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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5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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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在顺嫔和惇嫔之间,他宁愿选惇嫔来当他的“心上人”。
  “是么?顺嫔若敢如此说,那她当真是大逆不道!”皇帝散着领口走出来,一双眼紧紧盯着惇嫔,“朕要治她!”
  惇嫔一见皇帝散着领口就出来了,可见之前是听了她的话就急了。
  惇嫔下意识上前,想要向皇帝的领口伸出手去……却终究没敢,两只手悬在半空里,十分的尴尬。
  皇帝唇角轻勾,“过来,替朕将领口系上。”
  惇嫔激动得手都颤了,小心翼翼上前,帮皇帝扣好了领子。
  皇帝一双黑眸紧紧凝视着惇嫔,“……朕需要人证。若朕要你当面将这话再说一遍,叫顺嫔无法抵赖,凌之啊,你可愿意?”
  。
  惇嫔是当真吓了一大跳。
  虽说皇上就在眼前,皇上主动叫她帮着扣领子的亲昵,叫她心内腾起一把热火,险些就要答应了。
  可是她回头再一想自己的处境,心还是冷静了下来。
  她深蹲在地,“回皇上,不是妾身不愿奉旨,而是,而是——妾身怕皇太后她……动怒。”
  皇帝长眉陡然跳起。
  惇嫔一个冷战,膝头一软,已是跪在地上。
  “还望皇上体恤!顺嫔出自钮祜禄氏,与皇太后同宗同祖……又皇太后宫内人都说,顺嫔的相貌像极了皇太后年轻时候的模样……故此皇太后对顺嫔一向爱怜有加!”
  “妾身也是在皇太后跟前伺候的,妾身深知皇太后对顺嫔的爱护之情……”
  皇帝轻哼一声,点点头,“你这些话,朕也不意外。况且,顺嫔晋位为嫔在先,你则也是在顺嫔的心意之下,才能复位贵人,以至于才有后来的进封嫔位。”
  “凌之啊,你这算知恩图报,朕能体谅。”
  皇帝难得如此慈祥温煦,倒叫惇嫔心下庆幸,眼圈儿便也跟着红了。
  “妾身谢皇上。”
  皇帝却冷不丁话锋一转,“其实朕也不是想要难为你,非要你在顺嫔面前去对证……朕也有朕的不得已。朕也没想到,你和顺嫔两人,竟然在朕面前说了几乎相同的话去——只不过针对的,正好相反。”
  惇嫔一个激灵,高高仰头,“妾身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皇帝不慌不忙坐下来,将惇嫔系好的领口又解开了。
  “朕是说,你方才在朕面前说顺嫔的那番话,实则顺嫔也在朕的面前说过,不过她说是你对皇贵妃有不敬之意。”
  惇嫔一个寒颤,已是泪珠儿滚下,“皇上,妾身冤枉啊!妾身与皇贵妃娘娘同为汉姓包衣的出身,皇贵妃娘娘的母家,与妾身的母家,老家也都是盛京,然后追随主子从龙入关的呀!”
  “在这后宫里,汉姓包衣女的生存原本不易,妾身心里将皇贵妃娘娘当做倚仗和榜样尚且不及,怎么会诅咒皇贵妃娘娘去?”
  皇帝认真地点头,“你说得有理!朕也这样想。”
  “不过呢,顺嫔也说了,你叔叔满斗是马栏镇总管,管的就是东陵的地界儿。故此今年孝贤皇后陵、纯惠皇贵妃园寝破败之事,也有可能是你授意了你叔叔做的手脚……就为了应和月食之说,坐实了皇贵妃失德的传言去。”
  皇帝拢了拢袖口,“你们两个都是年轻的嫔位,都是朕的新宠,也都是皇太后亲自教出来的……朕自不能厚此薄彼,偏听偏信。”
  “朕便想着,不如将你们两个都叫到一起来,在朕的面前来当面对质一番。到时候谁真谁假,又或者是这当中你们二人彼此有什么误会去,倒可都说个明白。”
  皇帝说罢朝惇嫔眨了眨眼,带着一点孩子气,“朕也不瞒你,顺嫔一听就答应了哟,她已经做好准备了,就等你了。”
  惇嫔便又是一个激灵去。
  她不是怕顺嫔,她也对自己的辩才颇有信心——她真正怕的,是顺嫔背后的皇太后。
  她若当真与顺嫔当面对质,那皇太后就会知道她并非真心实意支持顺嫔,就也等于她没将皇太后当初的警告放在心里去过……这对质一起,她怕她自己就彻底失去皇太后的心了。
  皇帝眯眼俯视着惇嫔,关切地问,“凌之啊,你这是怎么了,很冷么?”
  皇帝说着蹲下来,用自己温热的大掌覆在惇嫔肩头,“别怕,一切都有朕呢。”
  “就算顺嫔有皇太后护着,你也还有朕呢。朕会护着你去……”

  ☆、第2625章 九卷63 越发紧锣密鼓起来

  皇太后圣寿前几日,皇帝罕见地下了一道谕旨。
  谕旨中明言,从前皇帝祭天行礼之时,都是在祭坛之外就下御辇,然后步行到寰丘祭坛前的拜位上的。
  可是从这一年起,皇帝打算自己给自己改了规矩去,不再步行那么远。
  皇帝解释这原因是“今自念春秋已越六旬,其于动容周旋,差不能及前”。
  一向身子强健,从不显苍老之态的皇帝,却在这一年忽然公开承认自己老了……这道旨意下得,别说前朝后宫都是惊讶,便连婉兮也觉意外。
  此时的婉兮都还不知道,便如这一年年初君臣联句用了《耕织图》为主题一样,皇帝此时自己服老,已是在悄然为明年立储之事做铺垫了……
  唯有皇帝服老,立储之事才迫在眉睫。
  尤其是皇帝在祭天之礼上,承认自己老了,这便是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上天所知。叫上天也允准他的立储之意。
  。
  婉兮倒是怕皇上心下萧索,待得皇帝下了朝过来时,婉兮还特地捉着皇帝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含笑道,“爷哪儿就如年过六旬的老人家去了?”
  婉兮说着,含笑将皇帝给推到穿衣镜前去,她躲在皇帝背后,露出一颗头来,“我瞧着皇上比我还年轻呢……”
  皇帝心下又是愀然而痛,手上用劲,竟是捏疼了婉兮去。
  “你又乱说!”皇帝伸手将婉兮的头给摁回去,用他昂藏之身将她给彻底遮住,不想叫她当真去照着镜子数她自己面上的皱纹去,“又忘了你自己比爷小多少岁去?还要跟爷比,那爷才要‘老羞成怒’了去!”
  婉兮伏在皇帝背上,轻声地笑,“爷还‘老羞成怒’?那我倒更想看看啦~~爷害羞的样子,可不是谁都能看得见的。”
  “呸!”皇帝背手去拍了婉兮脑门儿一记,“就不给你看!”
  婉兮自也不检查,只贴在皇帝背上,两只手绕过来环住了皇帝的腰去,“爷就算当真年过六十又怎样?看着也不像~~再说天子可都是万岁、万岁、万万岁,六十岁算什么去,不过恒河之中一粒沙。”
  皇帝不由得微笑,牛回头去居高临下凝视婉兮,“连《金刚经》都给爷搬出来了,嗯?”
  “恒河沙数”就出自《金刚经》。
  “若爷的寿数真能有那么多,爷就随意兜起一袖沙子来,都倒进你的怀中。”
  他不怕他自己年老。作为皇帝,他已然年过六旬,已经快要追平皇祖父去,他心下已然知足;他反倒更放心不下婉兮去。
  她本就生得纤弱,这几年尤其更见憔悴。每每命如意馆的画师为她画像,画师们呈上来的样稿,都惹得他发脾气,几次都给掷了出去,更险些治罪去。
  ——不为别的,只因为在画师们的笔下,九儿的憔悴更是凸显,叫他都无法继续逃避下去。
  原本,每日里相处着,她容颜之间的憔悴倒不那么明显,他也想糊弄自己,只说她是天生就纤弱,到了这个年岁,脸上更容易显老些罢了;
  再说她为他诞育了最多的孩子,那几乎是一年一个的频率,难免叫女人更容易看着憔悴些。
  他自都能无视这些,他自不在乎她的憔悴——总归在他心中,她永远都是那个比他小了十六岁的小女孩儿去。
  可是画师们一旦画出来,那现实就总是擂得他心痛万分去。
  越是到近来,给她画像还是不画像,越发成了他最深的挣扎。
  “我告诉你爷为何不显老,”他小心藏起心事,绕着圈儿地说,“是因为爷中年发福,这张脸圆了,这便将面上的皱纹都给撑开了去。”
  婉兮不由得笑弯了腰,想起小十五那张圆团子脸。皇上说了他们父子俩最相像,婉兮哪儿否认得了呢。
  皇帝忍住叹息,轻声道,“以后你每顿饭都多用半碗,将自己也养得白白胖胖的,那就跟爷一样不显老了。”
  婉兮含笑点头,却又摇头,“可惜我是干吃不胖的类型,总归比不上爷的福气去。”
  皇帝一瞪眼,“谁说你干吃不胖?若你当真干吃不胖,是怎么生下小十五那白圆团子去的?他像爷,他何尝就没你的痕迹去?”
  婉兮可不想惹皇上不开心,这便含笑点头,“好好好,那我从明儿起便多吃半碗。总归若我份例里的米不够吃的话,我尽管朝爷要去!”
  皇帝这才悄然松一口气,握紧了婉兮,“尽可着你来要!你要是能再多要一倍出来,爷还反倒欢喜了去!”
  这一晚皇帝格外逞能,抵着婉兮,沙哑的呢喃,“……爷就叫你瞧瞧,什么叫老当益壮。”
  倒是婉兮只能一个劲儿地求饶,“爷这是初入洞房才是。”
  皇帝心旌摇曳,坏坏道,“……还‘初入洞房’?傻丫头,爷这就这一会子都进了好几十回了。怎地,这就叫爷折腾迷糊了?”
  。
  带着这一晚的余韵,皇帝次日再去给皇太后请安,心情便轻松多了。
  皇帝今儿是特地带着惇嫔一起去的畅春园,到皇太后眼前时,皇帝的目光时不时地含笑绕过惇嫔去。
  分明是一副含情的模样。
  虽说皇太后有些遗憾,这个叫皇帝儿子喜欢的人不是顺嫔。不过好在惇嫔也是她身边走出去的,倒叫皇太后欣慰了些。
  皇太后一高兴,便也特地选了一对衔珠的金钗,赏给惇嫔去。
  皇帝看着也是喜欢,便道,“等过年的时候儿,你就戴着。皇额娘赏的,可不能束之高阁,总得时常戴着,才是孝心。”
  皇帝说着,拿过金钗来,亲自帮惇嫔戴上。
  惇嫔脸颊绯红,眼波粼粼流转。
  皇太后看着更是高兴,轻轻拍手道,“总归年轻,看着真是好看。”
  皇帝淡淡垂眸,话题一转,“月食的缘故,儿子找见了。还请皇额娘不必悬心——此事与皇额娘无关,皇额娘尽管安心贺寿,以及稳稳当当过年吧。”
  皇太后一惊,眉毛高高挑起,“哦?”
  知子莫若母,皇太后情知这必定是儿子又使了什么心眼儿出来。
  只是可惜,她年纪太大了,如今脑筋越发不够使。便是亲娘,也猜不透儿子又使了什么招数了。
  皇帝敛起笑容,脸沉似水,回眸盯一眼惇嫔,“凌之,你来说吧。”
  。
  惇嫔一个哆嗦,硬着头皮给皇太后行双蹲礼,“……回皇太后,妾身、妾身亲耳听见,顺嫔她诅咒皇贵妃娘娘。”
  皇太后大惊,猛地一拍桌子,“惇嫔,你小心说话!”
  惇嫔吓得跪倒在地,泪已跌落,“妾身不敢欺瞒皇太后、皇上……妾身是当真亲耳听见的!”
  皇太后眯起眼来,“几时的事?”
  皇帝眸光幽然流转,也不说话,只盯着惇嫔。
  事已至此,惇嫔夹在皇帝和皇太后之间,已经没有了进退的自由。
  她曾经想过要依赖皇太后,进宫九年来她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可是九年过来了,皇太后没能帮她得着皇上的恩宠;更何况在皇太后心目中,她永远都比不上那两个钮祜禄家的格格去……
  她便是再想依赖皇太后,心下却也该明白,如果再只想着依赖皇太后去,那也许她还要再等九年……
  皇太后便是皇上的亲娘,可是皇上却也跟皇太后隔着一层肚皮去的,皇太后虽说可以一定程度影响到皇帝,尤其是在后宫册封之事上;可是皇太后却不能尽数支配皇上去。
  事到如今,她越发明白,想要得到皇上的恩宠,她指望不了皇太后去。
  唯有皇上自己,唯有皇上想要对她好,才有她的指望儿。
  况且皇太后已经年过八旬,这样的寿数还能再持续多久呢?
  故此在皇上和皇太后之间,她终究还是明白,该做何样的选择去。
  惇嫔登时声泪俱下,抬眸悄然望了一眼皇帝,这便哽咽道,“……就是九月初的事。皇贵妃的千秋令节就在九月初九日,那会子皇贵妃娘娘刚亲自为九公主操持完婚事,本就疲惫;而彼时皇上正奉着皇太后还在热河,故此宫里的规矩便松了。”
  “皇贵妃千秋令节那日,妾身等去给皇贵妃娘娘行礼,亲眼看见皇贵妃形容憔悴,这便叫好事之人心下自以为皇贵妃她,她……身子不好了。”
  “那晚皇贵妃宫里的酒宴散了,回到宫中,妾身就听见顺嫔借着几分酒意,奔进小佛堂就说了那不该说的话。”
  惇嫔也够聪明,虽说按着皇上的意思说了,却也给顺嫔多加了一个“借着酒意”的理由去。
  惇嫔说着伏地,“皇贵妃娘娘此时为六宫之首,妾身等本该尊敬、仰戴,可是顺嫔却因了醉意说出觉着皇贵妃命不久矣的话去……又是在佛前说的,想来上天闻之而怒,这才有几日后的月食。”
  。
  皇太后都惊住,挑眸愣愣望住儿子。
  皇帝垂眸而立,“今年月食之亏严重,儿子叫群臣行救护之礼,就是生怕此事叫皇额娘您悬心去……可是儿子也没想到,这事竟然是与皇额娘出自同门的顺嫔引起来的。”
  皇帝深吸口气,“儿子知道,便是看在皇额娘的面上,儿子也不能公开惩治顺嫔去,更不能叫顺嫔这事儿传扬出去……可是儿子想,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身为天子,儿子一向赏罚分明。此事既然出了,儿子便不能无视。”
  皇帝说着在皇太后面前撩袍跪倒,“儿子启奏皇额娘,儿子打算叫顺嫔单独供奉太阴君一年,每日茹素吃斋,为此赎罪。”
  皇太后心下也是狠狠一颤。
  “皇帝啊,惇嫔也说了,那日顺嫔她是借着酒意才说错了话!”
  若是当真叫顺嫔单独去供奉太阴君了,那跟将她打入冷宫幽禁,又有什么区别去了?
  皇太后闭了闭眼,“要过年了,别在这会子在办这样的事,叫咱们都能顺顺当当过个年,不行么?”
  皇帝垂首想想,便也恭敬道,“皇额娘的懿旨,儿子岂敢不遵?只是……为了顺嫔,儿子从今往后也不想再听见宫中再有人嚼舌根子,再度说起月食之事来。”
  皇太后深吸口气,“那是自然,我也何尝不会这样想!我不管你那边,不过我的寿康宫和畅春园里,倘若有人敢再说起此时,我便第一个不容!”
  皇帝满意点头,又道,“儿子可以不降顺嫔的位分,可是……儿子自然便也不能再晋顺嫔的位分了。儿子还请皇额娘体谅。”
  皇太后也轻轻闭上了眼,无奈地点头,“……也都依你就是。”
  皇帝伸手握住母亲的手,软言劝慰,“皇额娘放心,便是顺嫔无德,儿子也依旧记着皇额娘的训导,儿子会在以后的八旗名门闺秀中,着意挑选合适的新人就是。”
  。
  皇帝得了满意的结果,笑拥惇嫔而去。
  皇太后目送两人的背影,一时间只觉心更老去十年。
  “安寿啊,你说说,皇帝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安寿也老得眼睛有些花了,眯眼看了半晌,才缓缓道,“老奴忖着,皇上的意思啊,是说顺嫔娘娘没有当皇后的德行……”
  皇太后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他就是这个意思。如今后宫里这年轻的一辈里啊,原本满洲名门闺秀里,也就顺嫔原本还最有希望。”
  安寿只能安慰,“不过皇上也说了,他还会着意挑选新人,不会叫老主子您失望去的。”
  皇太后疲惫地垂下眼帘来,“可是那要三年一选啊,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见那一天去。”
  安寿忙道,“怎么不能?老主子如今寿数之高,已是古来后宫之冠了!”
  皇太后想笑,却有些笑不出来,末了只能是叹了口气。
  “……按说凌之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能得了皇帝的宠,也是好的。只是可惜,凌之也是汉姓人,同样是包衣女,这便怎么怎么都不能入主中宫去。”
  安寿犹豫了下,便还是说,“如果老主子您肯为惇嫔主子改改这规矩……?”
  皇太后一拍桌子,“那怎么行呢?倘若我能为凌之改了这个规矩去,那皇帝他自然乐不得地正好顺水推舟,干脆直接再进封了他的皇贵妃去!”
  惇嫔终究与皇贵妃是一样的出身啊,若惇嫔都符合了规矩去,那皇贵妃自然也就更符合了!
  安寿只能叹气,“不管怎么样……惇嫔主子好歹还能得着皇上的恩宠,这就是难得的了。”
  已经有多少年了,这后宫里只见皇贵妃一个人生,再没有旁人有机会了。
  那么多年轻的主位们啊,哪儿能都是不能生的,说到底根本是皇上根本就不给恩宠啊~~这样的情形,在古往今来的后宫里,也都实在有些太古怪了去。
  皇太后点点头,“是啊,好歹还能有惇嫔这么一个儿。”
  皇太后却说着还是叹了口气,“可是你瞧,怎么局面还是变成了,皇帝宁肯选汉姓包衣女去,也不肯要满洲名门闺秀啊?”
  “还有这个凌之……她原本是我身边的、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原本跟我一条心吧,可是却终究还是帮皇帝说话去了。”
  “这就像啊,我好容易栽培出来的一个人,结果反倒被皇帝给抢过去了呢,啊?”
  安寿知道老主子难受了,这便赶忙劝道,“瞧老主子您说的~~皇上又是谁啊,皇上是您的亲生儿子,皇上他原本跟您就是一条心的。便是惇嫔主子与皇上好,那不也是孝顺老主子您哪?”
  皇太后将安寿的话又咂摸了咂摸。
  道理是那个道理,母子原本是二位一体来着;只是啊……也许从孩子降生开始,到他渐渐长大,终究与她割裂开来,隔心隔肺了去啊。
  等到他有了自己的媳妇儿,就更是一颗心都朝外去了啊~~
  皇太后也是越想越懊恼,便也忙收住了心神,不愿再往深想了。
  外头有人来通禀,说十五阿哥来给皇玛母请安了。
  皇太后心头这才振奋了一下儿,忙道,“天儿冷,别叫他在外头站着,快叫进来!”
  披着一身清雪,十五阿哥永琰快步走进,在门槛外掸了掸身上的雪花。
  虚龄十三岁的少年,已有俊逸之相。
  尤其是他身上这会子穿着紫貂的端罩。紫貂的皮板儿油黑湛亮,雪花则轻盈雪白,在他利落的掸落之间,纯白雪花从油黑貂毛上轻盈飞起,黑白乍分,煞是好看。
  这紫貂的皮毛除了保暖之外,还有个特点——不沾雨雪。不管落了多少,只需一掸,全都顺滑而下。故此紫貂皮成为大清皇室最尊贵的皮毛,皇帝与皇子的端罩才可用紫貂。
  永琰的这件端罩是皇帝在皇太后圣寿庆贺礼前一日,亲自赏给的。皇帝为此还特地下旨说:“皇十五子年已长成,业经赏与端罩。致祭奉先殿,亦著开列。”
  从这一道旨意开始,永琰便已经不是小十五,而是长大成人、正式登上大清历史舞台的十五阿哥永琰了。
  皇帝亲自赏给端罩,并且从此在奉先殿行家祭之礼时,永琰都可在列。
  皇子穿端罩不稀奇,皇子参与奉先殿家祭也是老规矩——特别的是,皇帝还要特地下一道谕旨来说这件事。
  这倒是皇子之中,从前未曾见过的。
  况且这旨意,偏是发生在皇帝在祭天礼时,强调自己老了……
  前后呼应,越见皇帝深意。

  ☆、第2626章 九卷64 不动声色地安排

  “我的儿,你这是从哪儿来,怎么落了这么一身的雪去?”
  皇太后忙召唤永琰到跟前来,亲手替他将紫貂的端罩又拍了拍,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颊,“脸也都冻硬了。”
  永琰含笑道,“孙儿跟他们采冰去了!其实身子里头都是热的,唯有这一层皮儿吹凉了而已,皇玛母别担心。”
  宫里有冰窖,备着冰,等夏天的时候宫里的冰箱、冰桶里从来解暑的。
  这些冰便要每年冬日里,将筒子河取来。
  采冰的时候需要将筒子河里的冰先给分割成大冰块,然后运回冰窖,一块一块地堆叠起来。
  这活计除了要爬冰卧雪,更是一份力气活,是最辛苦的差事之一。皇太后一听永琰跟着去采冰去了,便也还是急了。
  “哎哟,你跟着去做那个干什么哟?这都腊月了,腊七腊八冻掉下巴啊,更别说是在那筒子河上了!”
  永琰笑,却扶着皇太后起来,走到窗边去。
  腊月的严寒将窗玻璃都给冻住了,玻璃上结着厚厚一层冰。
  永琰用自己的手放在那冰上,将那冰给生生焐化了——却还做不到厚厚一层冰都化了,就只能化开手指头那么一个小窝窝,至少能将霜面给变成透明的冰面了,叫皇太后从里头能看见外头。
  这种感觉看起来,就像在窗户纸上捅个窟窿似的,这般就能偷偷看的见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
  身为皇太后,已经是有多少年不能干这样捅窗户纸偷看的事儿啦?可是皇太后也曾年轻过、家贫过、淘气过,故此小时候也没少了干过这样的事儿啊。
  永琰弄好了,便扶着皇太后过来看。
  皇太后好奇地闭上一只眼,另一只眼冲着那小洞冲外看了出去……
  永琰来的时候时辰已是晚了,腊月里的天又黑得格外早,况且今天下雪,那天上都是黑云,故此啊外头原本应该是黑下来的。
  只是还不到掌灯的时辰,故此外头应该还是黑洞洞的。
  可是皇太后往外看去,却见她的院子里,竟亮起了一盏一盏晶莹的冰灯来!
  这冰灯就是将大冰块中间凿空了,里头点上灯烛。
  冰块能将外头的风给阻断,护着灯火不会熄灭;且冰块是透明的,便又成为最好的灯罩,不损灯火的光亮去。
  “哎哟,这是你弄的啊?”皇太后也是欢喜地望向永琰来,“你这傻孩子,这大腊月的,冒着白毛雪上筒子河上跟着他们采冰去,竟是为了给我弄这冰灯?”
  永琰不好意思地笑笑,“孙儿见过他们还往冰块上刻花儿的,或者是将冰块雕成各种的形状……只可惜孙儿手笨,还没学会这个。所以孙儿想,便是这最简单的,也得是孙儿亲手从筒子河里凿出的冰来,才够孝心去。”
  皇太后笑了,伸手拥着永琰,“你这傻孩子哟……什么叫简单,你有这样的心意,我就已经是喜欢得不得了了。又何苦去冒那个风寒,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好哟!”
  这一转眼永琰已经十三岁,已经成年了。可是他与皇太后的祖孙情竟是并未变薄。
  前朝后宫都知道,皇太后对皇贵妃的限制;永琰是皇贵妃所出,如今更是已经成年,他自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永琰却从来没有因为这个,与皇太后产生任何的隔膜去。他小时候是如何与皇太后亲昵的,长大了依旧如此。
  但凡他学会了新的手艺,又或者发现了什么好吃、好玩儿的,都头一个给皇太后进献过来。
  这便叫皇太后也同样没办法硬下心来。她能拦得住婉兮,叫婉兮的位分不能再进一步;可是她却也抗拒不了永琰这个懂事的孙儿所带来的天伦之情。
  尤其如今皇帝已经到了这个年岁,便是她还能力主再为皇帝挑个满洲名门闺秀进来当皇后,却已经不能保准儿那个小皇后还能不能为皇帝诞育下皇子来……
  故此皇太后心下对永琰、小十七的祖孙之情依旧真挚,皇太后对这两个孙儿的喜欢并不受她与婉兮之间的隔膜所影响。
  皇太后拍着孙儿的脊背,满意地叹息,“你皇阿玛说了,你已经成年了。那明年便该给你挑福晋了!好孩子哟,皇玛母已是好多年没亲自管着秀女挑选了;可是明年,皇玛母非要亲自出马,替好孩子你,也好好儿地挑一个福晋来!”
  永琰便笑了,“孙儿可不急……孙儿还想在皇玛母膝下多淘气几年去呢。”
  “况且皇玛母怎忘了,明年也不是八旗秀女引见之年。还是等后年吧,孙儿也好再自在一年。”
  皇太后却已是横了心,“……总之,皇玛母一定替你挑一个出身尊贵的格格去,将你额娘那点子遗憾给补上去!”
  。
  就在这个十二月,小金川战事捷报渐来。
  在平定缅甸一战中获罪的阿桂,此番身先士卒,屡次攻城拔寨,获得皇帝嘉奖,赏赐黑狐冠。
  皇帝并赐前线主帅温福为定边将军,阿桂为定边右副将军。
  因两人都在四川前线,这两颗将军印,皇帝需派人送到小金川去。
  皇帝终于下了决心,选福康安为送印之人。
  福康安此次既奉命赶往小金川,皇帝索性留福康安在小金川办事,授予福康安领队大臣之衔。
  马上就要过年了,就在这年味儿渐浓之时,福康安还是披风戴雪地持印离京而去了。
  婉兮意料之中,可是当这一天终究到来,心下还是生出太多的不舍。
  ——本以为是天气好的时候儿去,怎想到是这寒冬腊月里,又是要过年的时候儿,却要驰奔四川,那样远啊。
  婉兮打开自己的库房,特地选了一块最好的豹皮,又配了猞猁狲,给福康安也做了一件端罩去。
  叫他穿着这大毛的衣裳,这一路出京,抵御风寒去吧。
  小七听说了也进宫来,陪着额娘,亲手替这件端罩配了月白缎的衬里。
  婉兮自己的针线手艺欠佳,小七却是从小跟着婉嫔学的针线,倒是比婉兮更好些。
  这猞猁狲配豹皮、内衬月白缎的端罩,原本是头等侍卫的规制,婉兮的准备自然不逾制。可是小七还是瞧得出,这件端罩里是豹皮多,猞猁狲皮少,这比例的微调,便将端罩的等级提高了去。
  由此,小七也更明白了额涅的心意去。
  便也因此,她亲手缝制那月白缎的衬里时,针脚才更细密,格外地多加了一倍的心去。
  最后还在那衬里上绣上了佛家的真言,以此祈祷保保一路平安。
  。
  乾隆三十八年正月,福康安持两颗将军印抵达小金川。正值阿桂攻打当噶尔拉山,福康安遂应阿桂之邀,留下辅佐阿桂领兵作战。
  二月,皇帝命编《四库全书》。
  前朝文武两件大事,皆有序而行。
  在皇家,正月里除了过年之外,倒是永璇的所儿里出了事儿,格外引人注目去了。
  正月初六日,永璇的长子绵志阿哥出喜花;正月二十三日,永璇的长女又出喜花……
  正月里大过年的,原本不是种痘的时机。故此永璇的一子一女这正月里的出痘,都不是种痘。
  其中尤其是绵志阿哥这回出喜花,是更为不对劲儿的——绵志阿哥生于乾隆三十三年的三月,到乾隆三十八年这会子,已是六岁了。
  大清皇子皇孙,多在二岁至四岁之间种痘,送完痘神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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