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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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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想念他,蚀骨的想念。
  傅恒意识到了,垂眸望向兰佩。目光尽量放柔,可是眉心还是忍不住攒起。
  兰佩忙松了手,侧开脸去轻轻咳嗽了声,避过尴尬。
  “妾身已经听说好消息了。皇上给二爷亲自奠酒后,又在乾清门听政的时候正式颁旨,擢升咱们家大爷广成。将咱们家大爷从左副都御史,晋了正黄旗满洲副都统……当真是可喜可贺!”
  “皇上在这会子擢升大爷,想来是因二爷有功,二爷的孩子们该承袭的爵位也承了、赏银也赏给了;而四爷和九爷已经都是一等公爵,封无可封,皇上这便封了大爷去。”
  傅恒淡淡听着,淡淡点头。并无因家门再添荣耀而格外的欢喜了去。
  ——什么荣耀,能换得回活生生的二哥去?
  什么荣耀,能叫生死未卜的玉壶,一辈子不用孤单终老?
  九爷的神色,兰佩并不意外。唯有如此,待会儿等九爷看见了玉壶和伦珠,才会更加喜出望外。
  兰佩便压抑住心绪,只低声念叨着:“二哥的嫡子明仁,承袭了一等子爵;二子明义也赏戴孔雀花翎……二爷的两个儿子已经因为二爷而得了一生的富贵荣华去,只是可惜朝廷的恩恤怕是也只能给这两个二子;若还有旁的子嗣,倒未必还有什么了。”
  傅恒便一眯眼,“怎么说到这个?二哥嫡子不过明仁、明义两个而已。”
  说着话,两人已经坐到饭桌边儿。
  兰佩垂首道,“……九爷回来了,妾身却要出府去。好容易夫妻团聚,这便又要分开。妾身着实舍不得。”
  虽是多年夫妻,可是兰佩这一刻小女儿情态顿现,倒叫傅恒心下也是悄然叹息一声。
  “我知道,是舒主子临盆的日子近了。岳父岳母过世都早,皇太后特恩,叫你进宫陪伴舒主子。这总归是好事,你也不必伤感。总归不过去几日,最多一个月便可回来了。”

  ☆、第1571章 220、她的一片心(3更)

  兰佩一抬眸,眼圈儿已是红了。
  “看来九爷半点都没有不舍得!亏妾身难过了好几日。”
  傅恒垂下头去,“……舒主子临盆,十年心愿得偿,这总归是好事。”
  兰佩使劲抽鼻子,不想叫自己掉眼泪,却是大着胆子一把攥住了傅恒的手,主动将身子依偎过去。
  “姐姐是要紧,皇嗣是难得,可是……在妾身眼里,无论是姐姐,还是皇嗣,都无法与九爷相比。妾身不想去陪姐姐,也不想去伺候皇嗣,妾身就想留在家里,就想陪在九爷身边儿。”
  傅恒听了这话,心底也微微震动。
  在舒妃与他之间,这几乎是兰佩第一次正式比较出轻重来。
  从小相依为命的亲姐姐,这会子她却肯为了他,而放下姐姐。
  ——她这是,在为去年的那回事与他表明立场,叫他明白她的心,是么?
  想到去年的事,傅恒便不由得转开头去,轻轻将手从她掌心抽开。
  “姐妹情是姐妹情,夫妻情分是夫妻情分,各自并存就是,并无一定要舍此就彼去,你又何必做这样的比较?”
  兰佩掌心一空,她的心便也跟着空了一般。
  她都这样说了,可是九爷还是不肯相信她,是不是?
  从去年到此时,已经一年半了,九爷还是不肯原谅她,是不是?
  她视野中一片模糊,心中更是一片荒芜了去。
  究竟要她怎样做,他才肯原谅她,才肯重新相信她?
  。
  正巧这会子外头传来蓝桥的通禀声,“回九爷、九福晋,贵客到了。”
  兰佩忙一抹眼睛,欢喜地站起。
  如今,她唯一的希望,便都寄托在了玉壶和伦珠的身上。
  她也有把握,见了这母子俩之后,无论是九爷还是令主子,都一定会原谅她。
  她后半生的幸福,兴许便都系在玉壶母子身上。于是自玉壶母子回京,她便也倾尽了自己的所有,尽心尽力去照顾他们两个。在她心里,玉壶母子这会子的分量,倒超过了她的亲姐姐和即将出世的皇嗣了一般去。
  傅恒倒是一愣,一时想不到这“贵客”会是谁。
  既是“贵客”,为何不到前院正厅,反倒直接引入后宅来了?
  他看兰佩一眼,看见兰佩那压抑不住的欢喜,便忍不住眉尖攒起。
  兰佩伸手轻轻握住傅恒的手,抬眸望住他,眼波轻柔,“九爷,相信妾身,九爷见了这位贵客,一定会欢喜。”
  傅恒便跟着兰佩一起走到了门口去亲迎。
  当竹帘挑开,映入眼帘的是玉壶的身影,傅恒当真如木雕泥塑一般,呆在了门槛旁。
  兰佩终于悄然松了一口气,垂首下去,眼角还是滴下泪来。
  这般为他小心翼翼,这般苦心孤诣讨他欢喜……他可,明白?
  。
  惊愣过去,傅恒亲手接过小伦珠来,紧紧抱在怀里。
  兰佩则上前亲自扶住玉壶,请玉壶入席。
  玉壶想坐在下首,却被傅恒拦住。傅恒一揖到地,恭请玉壶上座。
  玉壶尽管坚强地笑,可是这一会子还是一眨眼,便双泪长流。
  “我明白,此时我是替二爷受九爷这个礼,替二爷坐这个座位。”

  ☆、第1572章 221、不搭理(4更)

  “……自去年十月二哥出事以来,我屡次修书,拜托处置雪域大臣班第、策楞和兆惠,务必在雪域寻找小嫂子下落。只是他们三人十一月启程,到雪域最快都是一两个月之后的事。又逢平叛那木扎勒,万事琐杂,竟然一时未能找到小嫂子的下落。”
  傅恒竟然长跪不起,“是我无能,空为朝廷首揆,却无法早一日寻到小嫂子与侄儿的下落,叫你们在雪域那样的地方受苦了……”
  玉壶抹一把眼睛,不叫自己落泪,反倒是坚强而笑,起身扶起傅恒。
  “九爷何苦自责?京师与雪域,相隔千山万水,九爷身为朝廷首揆,日理万机,更兼鞭长难及。无论是二爷,还是我母子俩,都从未对九爷有半点怨怼。”
  玉壶说着抬眼望住兰佩,“况且找到我母子的,正是九爷的福晋啊。便不是九爷亲身前去,九福晋与九爷又有什么分别呢?”
  傅恒一怔,回眸望住兰佩。
  兰佩这会子已是泪落难止……她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九爷这样的回眸一顾吧?
  得此一顾,便不枉她散尽嫁妆。
  。
  皇帝自五月初十回宫后,忙完殿试、奠酒傅清、乾清门听政等一系列要事,方在舒妃的守月大夫的几次催告之下,才在五月十五,亲临翊坤宫看望舒妃。
  舒妃终于等来了皇帝,可是她却已经没有了几日前那样迫切的期盼,没有了如愿以偿的欢喜。
  皇上是来了,可是他来得实在是太晚了。
  一个女子,第一次怀胎生子,谁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放下手中的一切来陪她?——就算她知道他是天子,知道他日理万机,一刻都不能放下;可是至少,他五月初四回京该来看她;或者是五月初十回宫之后就该第一时间来看她。
  而不是一直拖到了五月十五,还是在她的守月大夫几次三番催告,怕是这两天就要临盆了的时候才来。
  他还来做什么呢?不如等她临盆那天一起来算了。又何必这样地勉强?
  。
  皇帝来了,舒妃却冷冷地别开脸去,只是皇上问一句,她回应一句罢了,并不肯主动与皇上说一句话。
  成玦和如环两个在旁边看着,真是要愁白了头发。
  她们两个也替主子委屈,可是……这会子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儿。再说那是天子,容得哪个后宫在他面前闹脾气去啊!
  成玦和如环两个轮番给舒妃递眼色。
  舒妃看见了就当没看见,皇帝却都看得真真儿的,他便和煦地笑,“看样子舒妃并不想看见朕。”
  舒妃还是不说话,成玦硬着头皮上前蹲礼,代为解释道,“皇上误会了舒主子……舒主子可想念皇上了,皇上南巡这五个月,舒主子没有一日不在佛前替皇上祝祷,祈愿皇上一路顺风,早日归来。”
  “只是这两天就到舒主子临盆的日子了,这还是舒主子头回遇喜,自然难免紧张,还望皇上体谅……”
  皇帝点头笑笑,“朕海涵。舒妃怀的是朕的孩子,朕怎么会跟自己的骨肉挑理呢?”

  ☆、第1573章 222、可要哄着?(5更)

  皇帝出了翊坤宫,因是十五的夜晚,一天一地的银色月光,倒叫人心上如洗,尽是清透。
  皇帝坐在肩舆上,难得轻松地伸了个懒腰。
  李玉在旁陪着,不由得凑趣道,“皇上圆满完成南巡,回宫便将又添一位皇嗣,当真是可喜可贺。”
  皇帝轻哼一声,“可是你没瞧见,你舒主子自己倒并不欢喜。那一副面沉似水,倒是与朕赌气了。”
  李玉只能赔笑道,“舒主子是名门闺秀,进宫十年来最是端庄得体,这会子便是有些小脾气,怕也是即将临盆的缘故。终究舒主子年岁还轻,便是进宫十年,今年也不过二十有四。”
  皇帝轻哼一声,“也是,她比朕小了十七岁。按说就凭年岁,朕也不必与她一般见识。”
  说到舒妃的年岁,皇帝心下不由得一动,唇角便不由得勾起。
  他俯下栏杆来,眯眼盯住李玉,“……这二十多岁的小丫头,你说,她们是不是都爱赌气?明明想见,却都故意装作不理不睬?”
  李玉便笑了,“哎哟,皇上这问题倒难住奴才了……奴才从小进宫,哪儿知道这些啊?”
  皇帝便轻哼一声,“不用你回答,朕心下有数就是。”
  皇帝坐正,仰靠着靠背,抬眸望天上那轮朗月,“……若朕也肯亲自喂粥给舒妃吃,你说,她是不是就不端着了?”
  李玉嘿嘿地笑,“那必定是的。这后宫里的主子们啊,哪个是能当真与皇上赌气呢,不过都是以退为进,想求皇上多一点恩泽罢了。”
  皇帝却耸了耸肩,“可惜,朕对着她,却没那个兴致!赌气便堵着吧,朕是天子,没心情对着谁都肯那么低声下气去。”
  。
  月光匝地,满城银辉。
  再往前就是永寿宫,永寿宫再往前就是养心殿了。
  李玉不由得含笑问,“……那皇上是直接回养心殿么?又或者今晚儿是十五,皇上要去看看皇后主子?”
  皇帝不由得哼了一声,“今晚是十五,皇后必定等着朕呢。朕不必去永寿宫了。”
  皇帝垂首想了想,“去看看嘉贵妃吧。”
  。
  承乾宫里,那拉氏望那天地银月,尽管大五月的,暑气渐热,她心上却如同盖满霜雪。
  都这个时辰了,皇上摆明了是不可能来了。
  塔娜轻声说,“……皇上是去看舒妃了。”
  那拉氏耸肩冷笑,“是啊,皇上应该去!舒妃就要临盆了,皇嗣为重,皇上怎么能一面都不见呢?”
  “我只是不明白,皇上早不去,晚不去,为什么偏偏单挑十五的晚上去!”
  塔娜垂下头去,“奴才听说,是舒妃的守月大夫几次三番催告……”
  那拉氏耸肩而笑,“我就知道!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借着皇嗣邀宠?便是肚子不疼,也得故意喊着疼;便是胎像稳固,还得自己找点事儿出来呢。更何况人家这几天内就要临盆了,可不得可着劲儿地撒娇卖乖?”
  “可是她旁的日子倒也罢了,偏偏赶在大十五的请皇上去,她就是故意要与我抢!”

  ☆、第1574章 223、放下中宫的脸面(6更)

  那拉氏用赤金挖耳勺挖了挖耳朵,轻哼一声,“这还没定下来生的一定是皇子呢,这便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她是故意的,我不会看错了她!”
  塔娜倒是悄然看了那拉氏一眼,低声道,“奴才私下里也去问过那边的守月大夫、守月姥姥……他们都有经验,早就能看出男女来。可是翊坤宫竟然铁打的一般,水泼不进,便是奴才都探听不出什么来。”
  那拉氏不由得眯起眼来。
  塔娜是她正宫皇后身边的女子,便如同当年孝贤皇后身边的素春一样,在这后宫里走到哪儿,谁敢不给面子去?
  可是人家翊坤宫就是铁板一块。这便摆明了,翊坤宫不将皇后中宫的人放在眼里。
  那拉氏冷笑,“我倒不意外。舒妃原本从进宫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若再生下皇子来,人家自以为就可以与我平起平坐了呢!”
  “可是她忘了,不管怎么着,唯有皇后才是六宫之主!皇后位正中宫,如何容得六宫之中还有铁板一块的侧宫去……不管是什么铁板,本宫也早晚给它融了、掀翻了去!”
  “这六宫,只能有一个主人。谁都别想在本宫面前,自己关起宫门来,另成一统去!”
  塔娜低低垂首,“主子……唯有一法,便是早早生下嫡子来。否则若皇上当真在皇太后的授意之下,立了舒妃的孩子为储君……那就糟了。”
  那拉氏放下赤金的挖耳勺,缓缓立起。
  “吩咐下去,叫敬事房也制备一块给本宫用的绿头牌。”
  塔娜一怔,“主子……?”
  中宫皇后,身份不同于嫔妃,本不必用绿头牌,不必等着皇帝翻牌子。总归初一十五,皇帝是必定要与皇后共度的。便是皇后侍寝,也可以不到养心殿,而是将皇帝请到自己的寝宫来;而且,皇后侍寝的夜晚,不必敬事房太监“叫起儿”,可以整夜共枕。
  故此那拉氏从位正中宫起,她便端着中宫的架子,不肯叫敬事房备她的绿头牌。
  “从前本宫看不上孝贤皇后那个低声下气的样子,明明是中宫皇后,还叫敬事房摆上她的绿头牌去,跟一群侧室一起等着皇上翻牌子!可是这会子……本宫却也能隐约体谅她的苦衷了。”
  “便是纡尊降贵,可是好歹,自己的名字能在皇上翻牌子的时候,在皇上眼前露一面去。皇上必定还要看一眼,这便多少能叫皇上想起他还有个皇后呢吧。”
  塔娜听了,鼻子也是一酸,“主子委屈了……”
  那拉氏攥紧手指,“委屈?我不怕!总归这会子,若这点委屈都忍不住,那帮妾室就要蹬鼻子上脸,爬到我脸上来跟我耀武扬威了!”
  “她们都等着,等本宫自己生下了嫡子,绝了她们的念想去,再回过手来一个一个好好儿收拾她们去!”
  。
  十六一大早,便传出舒妃阵痛的消息来。
  整个后宫都跟着一起紧张起来,一方面同为女人,临盆一刻都如鬼门关前走一遭,都是感同身受;另外也都是紧张地猜测,舒妃究竟产下的能是皇子还是公主。

  ☆、第1575章 224、不是躲清闲来的(7更)

  女子阵痛,已是临产的标志。这会子皇上便怎么都应该驾临翊坤宫,亲自陪着了。
  可是,皇帝却还是出宫去了。
  只说是去畅春园,给皇太后请安。
  皇上出宫去的消息传来,翊坤宫便也消停下去,没动静了。一直等到晚上,并未传出皇嗣降生的消息来。
  永寿宫里,玉函伺候婉兮梳头,不由得抿嘴含笑,“……这又是折腾什么呢?总归不过这几日间了,还要这样折腾。不如攒些力气,都用在分娩的时候儿。”
  婉兮自己用清水揉着鬓角,将白日里用来平整鬓角的刨花水给洗掉。那刨花水里因添加了薄荷、香白芷,故此香气芬芳,还能润发乌发,这会子打散了头发闻来,还能凝着淡淡清香。
  “按理来说,这样阵痛之后,几日便可临盆了?”
  玉函想了想,“也不是定数。有的开始疼了,不多一会儿就生了;有的却要提前疼上好几天去,才能破了羊水。”
  婉兮轻叹一声,“不管怎样,舒妃的孩子,终究还是要来了。十年等待,十月怀胎,她想要的、她期盼的,都已在眼前。端的看,到时候宫里又是如何的一番地覆天翻罢了。”
  便是婉兮自己,又何尝不以为,只要舒妃平安生产,那么晋位是一定的;若是诞育下的是皇子,那么在皇太后的扶持之下,晋位活的皇贵妃,都是极有可能的。
  从乾隆十年,婉兮晋位为嫔,舒妃便一直都被婉兮压在下头。如今六年走过来,舒妃终于可以扬眉吐气,排到她前面去了。想来舒妃到时候一定会十分扬眉吐气。
  。
  婉兮本想在这事儿上,叫自己尽量心平气和下来。谁叫舒妃福气好,先有了孩子呢。便是这几天没见皇上,知道舒妃那边一直在设法引皇上去,她尽管心里想着皇上,却也不想在这会子非要去跟舒妃争,提醒自己来日方长。
  可是没想到次日一早,旨意还是从圆明园送达。皇上叫她赶去圆明园。
  这会子急着叫她一个去圆明园,惋惜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急急赶了过去,却见皇帝在“九洲清晏”里,凭水窗而坐,倒是一脸的悠闲。
  婉兮忙上前请安,忍不住撅了嘴问,“皇上这会子还在园子里躲清闲就罢了,又何苦这会子把奴才给叫来?”
  皇帝轻哼一声,“这话说的!谁说我躲清闲来了?谁又说爷也把你叫来,一起躲清闲来了?”
  “爷自己有事儿,爷把你叫来,一样有要事!”
  婉兮无奈,只得在那麻藤编成的夏凉椅子上坐了,将手都凑到“冰箱子”的透气孔上去享受着冰箱子里的冰块融化后飘散出来的凉气,“爷自己自然国务缠身,奴才便不细问了;爷倒是说说,叫奴才来,又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手凉快了,舒坦了,婉兮便从那镂空的隔板上拿起冰冰凉的果子来吃,可是刚啃了一口,却被皇帝一把抢过去,还冲她瞪眼。
  “谁准你动了?”
  婉兮吓了一跳,盯着皇帝看了半晌,“……爷当真如此小气了去?”

  ☆、第1576章 225、想你(8更)

  皇帝将那削好的“番菠萝”一片片悠闲自得地咬在嘴里,眼角还斜瞟着婉兮。
  婉兮当真咽口水了。
  这虽然是五月了,暑气渐热,可终究还是不到盛夏酷暑,故此内廷主位们还没用上冰呢。可是皇上就是皇上,这会子在九洲清晏里吹着清凉的水风,还已经提早用上冰了。
  这会子若能咬上一口那冰透了的果子,便一定连心儿里都是又甜又凉快的。
  她本就是从小喜欢吃冻果子的,这会子便是瞧着皇上那副模样,都快熬不住了。
  婉兮悲愤地瞪住皇帝,“……不就是稀罕的‘夷果’么?皇上从前也不是没赏给奴才过,今儿怎么就这样小抠儿了?”
  皇帝也不说话,还是慢条斯理地品尝他这进贡来的“番菠萝”,一点点吃干净,最后还满足地叹了口气。
  “真好吃啊。”
  婉兮真是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抵抗不住那股子想象,婉兮想了想,便也硬着头皮站起来,走到皇帝面前——垂首,便咬上了他的唇。
  。
  他口中,酸酸甜甜,丝丝凉意。混着他日常所用的龙涎香等香料的气息,一并攻入她口中,冲上她额定。
  四月以来的亲近有些少,她这会子一尝到了滋味,便怎么都停不下来了。
  他也由着她,将她抱在膝上,任由她居高临下需索他口中的果香。
  只是有一点不好的:两人口中太快就热了起来,倒将那果子丝丝凉凉的味道给很快冲散了。
  他便沙哑地笑,按着她,低声哄着,“……多吃点热的。”
  叫他说得,婉兮便只觉自己的身子也一下就跟着热了起来……
  她扭着身子在他怀中辗转,说不清是命令,还是祈求,只是绵绵地娇哦:“……还要刚才那个。”
  被她这样一叫一碾,皇帝立时便难自持了。
  他大喊一声,“孙玉清,再送两盘冰过的番菠萝进来!”
  。
  这会子在圆明园,只是短暂停留,李玉便没跟来,是孙玉清来的。
  孙玉清急忙备好了番菠萝,待得端进去时,还是一不小心撞见了令主子与皇上的那一幕。
  按说太监在宫里都有规矩,这时候虽然要伺候主子,可是非礼勿视,得躬着身子进去,眼观鼻、鼻观口才行。可是孙玉清早就听见了里头的动静,这便进去的时候,忍不住悄悄瞄了一眼。
  好在两位主子正热火朝天,皇上的手等不及,已经从后头直接伸进了令主子的衣裳里头——没人有工夫留意他。
  他一时愣住,只觉口干舌燥,一时说不清的颤抖起来。
  可幸好他还算机灵,看了一眼之后赶紧垂下头去,躬身将果子盘送到皇帝手边,便赶紧又退出殿去。
  皇帝自然顾不上他,便一把将冰过的番菠萝又添进嘴里,几个辗转之后,伸手按住婉兮的后脑,将她又按回了他的唇上……
  这般凉了又热,热了再凉;酸酸甜甜,便如这一个多月间彼此的思念。
  婉兮有些承受不了,呢喃着将自己的身子都紧紧贴住皇帝辗转。
  “爷……奴才,想爷。”

  ☆、第1577章 226、别样的满足(9更)

  这日的水殿风凉,皇帝叫婉兮餍足了好几回,却都不肯正经施恩。
  婉兮身子虽已餍足,却总归心里略有空落,便缠着皇帝再要个不休。
  皇帝额角汗下,哄着她道,“……再要嘴儿的?可好?”
  婉兮自然不甘,伸手而握,大胆相引。
  皇帝轻哼一声,纵身扑上,狠狠冲击了几下,却还是咬牙避开。
  两人之中,她已得别样法子的餍足,反倒是他更难受才是——婉兮便不由得抱住了他,再缠磨。
  她也想叫他餍足了才是。他明明……方才那般“凶饿”。
  皇帝无奈地笑,指尖如篦子,捋过她青丝,“……你乖。这个月,爷得忍一忍。”
  “你若想了,来找爷,爷尽着法子给你……只是爷自己,这个月,必须得忍一忍。”
  婉兮不由抬眸盯住他眼睛,“爷为何要忍?可是日食的缘故?”
  帝王一向视日食为上天对天子最大的示警,故此皇帝从四月在船上听钦天监奏报,便一直都在斋戒。
  皇帝抱着她,亲了亲她额头。
  “……不吉利。”
  婉兮便也松弛下来,紧贴了他,不再强作需索。却还是伸手……也叫他松快些。
  皇帝的喘息声,在这水殿之中,竟压过了凉风去。
  虽是不同的方式,两人终于各自都得了餍足,倒也叫这两个月来的思念,尽情宣泄了去。
  若此,皇帝留婉兮在圆明园一直盘桓到了正月十九。
  这几日中的好几次,皇帝都险些破了自己的规矩,还是真刀真枪地招呼起来……只是还是中间硬生生忍住了。
  既是如此,婉兮心下倒生起一点子明白来。
  只是……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
  五月十九那天,天刚亮。婉兮刚伺候皇帝用过早上的饽饽,宫中忽然急传来报,说是舒妃已经出现了产兆。
  皇帝这便赶紧带了婉兮回宫。
  皇帝独自骑马,婉兮坐在马车上,还是忍不住伸手出车窗,握了握皇帝的手。
  男人要当爹了,虽然不是第一个孩子,可也会紧张的吧?
  皇帝眯眼凝视婉兮,轻轻笑了笑,“……傻丫头,如你自己要生了一般。”
  婉兮压住心底的苦涩,只努力俏皮一笑,“皇上的孩子,便不是奴才的,奴才自问也肯视若己出。如此说来,便跟奴才自己生的,没什么区别。”
  皇帝眼底柔情一晃,俯身过来凑在婉兮耳边道,“这话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说的——也唯有皇后,身为嫡母,才可说得。”
  婉兮忙做了个鬼脸,“奴才失言。”
  皇帝却笑了,又捏了捏她的手,“爷准你说。”
  “爷知道,你说了,便是真心这样想;反倒是有人……便是有这个名分,却不可能做到真心若此。”
  婉兮心头一湃,深吸口气道,“……从今儿到舒妃小满月前,正是奴才月信之期。请恕奴才不能伺候皇上了。”
  皇帝长眸轻眯,“又月信?”
  婉兮心虚地垂下头去,“女子就是这样儿——这么长途跋涉,换了水土之后,日子就跟着乱成一团了,自己都控制不住。”

  ☆、第1578章 227、太好了(10更)

  回到紫禁城,按规矩皇帝与嫔妃分须分走午门和神武门。
  神武门离自己的永寿宫更近些,婉兮便更先回到自己宫里,好歹换个衣裳再去翊坤宫。
  却没想到,刚进宫门,却见玉函等人都是红着眼圈儿,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望着她。
  婉兮忙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玉叶跟着婉兮一起去了圆明园,这会子也急了,上前问,“是不是哪个宫里,趁着主子不在,这便来咱们宫里找事儿?”
  “谁呀,舒妃宫里的过来的瑟,还是皇后宫里的来找咱们撒气来了?”
  一样跟着去了圆明园的玉蕤忙按住玉叶,目光先飘向玉函去,却是先去问五妞,“这几天,我跟玉叶伺候主子在园子里,一切都叫五姑娘多有担待了。五姑娘倒是与主子说说,这是怎么了?”
  五妞听着,耳朵才顺了些,上前盯着玉叶说,“你放心,就算你没在宫里,可咱们永寿宫里还有我呢。我好歹也是头等女子,你和主子不在的时候,我自然责无旁贷,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了咱们宫里的人去?”
  这话叫玉叶觉着十分牙碜,她忍不住在嘴里虚嚼了嚼,正要说话,却见偏殿处人影一晃。原是门帘一挑,走出个人来。
  那人含笑映着日光,声音平和,却有一股隐约的威严。
  “叫主子白担心了。宫里一切都好,唯一的异数是多了个奴才。”
  。
  那样平和的语气,却不啻于在永寿宫的院子里,凭空炸响了一声滚雷!
  婉兮立即转头望去,可是眼前却奇怪地被阳光笼罩起一层刺眼的白色光雾来。她明明能看见眼前的人,却总感觉好像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产生这样的感觉,都因为她这一下子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太想要的事情,几个月辗转而不得,却忽然这样一下子毫无预警出现在眼前,她傻了。
  倒是玉叶和玉蕤先惊叫起来,“玉壶姑姑!”
  。
  婉兮直到进寝殿坐下老半天了,还是攥着玉壶的手,只知道掉眼泪,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玉壶都由着婉兮攥着,倒是玉叶不忍心了,低声提醒,“……主子,都抠破皮了。”
  婉兮这才猛然醒过来,抱住玉壶,终是放声哭了出来。
  玉叶和玉蕤都退出去,将隔扇门轻轻带上,就在门外伺候着。
  玉壶自己也是落泪,“都怪奴才不好,叫主子替奴才担了近一年的心,这才回来。奴才不是不想回来,奴才是有了孩子啊,得在那边生完了孩子,坐完了月子,待得孩儿稍微硬实一点,这才敢带他这样千山万水地回来。”
  婉兮忍不住惊喜,“孩子?玉壶你有了孩子?男孩儿女孩儿,叫什么?”
  玉壶含笑点头,却又轻轻摇头,“主子别急。奴才这会子是陪着九福晋一起进宫来的,上报的身份是九福晋家的媳妇子。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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