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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娇医之娘亲爹爹来了-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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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琴提着药,倒是很听花缘君的话,没有再用武功,而是挑阴凉的道路,绕的远一些,没怎么出汗的回到了住处。
  她准备每日在自己小院里熬药,然后替换掉府医开给西陵澹月的药。
  西陵射之前的确又来找司琴过,可却又是没找到人。
  问了所有的下人,他们也都说没看到过司琴的人影。
  所以,他就派人在西陵澹月的小院守着,而他自己,则一直在司琴的房间里坐等。
  司琴一走到房门前,唇边笑意便淡去了。她抬头眼神冰冷的看着房门,伸手推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舍得回来了?”西陵射就坐在里间的梳妆台前凳子上等司琴,司琴始终是个女子,虽然梳妆台上没有妆奁,可珠钗玉环还是有些的,虽然没有胭脂水粉,可铜镜还是有一面的。
  司琴走进来,见西陵射手里拿着一个银制镂花流苏香囊,这是花缘君之前送给她的,她当时心情不好,花缘君送这个哄她开心,这里还有能凝神静气的香草,是她最喜欢的。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喜欢这些小东西?”西陵射手里还拿着一个白瓷兔子,这兔子是一对的,长耳红眼,小小的很可爱。
  这个盒子里除了这些东西,还有一个小面人,是个笑得很开心的大头娃娃。
  总之啊!这个盒子里,零零总总有许多的小玩意儿,都不该是司琴这样性子的人,会去买来收藏的。
  那又会是哪里来的?除非是别人送的。
  他那个妹子,一向不喜欢司琴,连她身边的人,对司琴也是没半点恭敬的。
  所以,不可能是他们这些人送的,对吧?
  那不是他们送的,司琴又一向不喜欢与人交朋友,她唯一认识的外人就只有花缘君,所以啊!这些东西,定然都是花缘君送的了?
  那司琴今日又去哪儿了?是又去金雁楼见那个废物了吗?
  司琴拎着药走过去,把药放在梳妆台上,依然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道:“既然六少爷发现,那属下也不隐瞒六少爷了。那种安神散不能再给小姐吃了,那会毁了小姐的。”
  “嗯?你去给西陵澹月抓药了?”西陵射看着这四副药,再看向司琴红红的眼睛,他起身眉头紧皱问一句:“你哭了?”
  “是外头太阳,太大了。”司琴也有苦夏的老毛病,夏天她很少太阳高的时候出门。
  西陵射见她的脸颊也红红的,便信了她的话。至于这盒子里的东西,他也没在追究,而是走过去,一手搭在她肩上,偏头望着他侧颜勾唇道:“这些东西你若喜欢,我回头便去为你一样样的再寻来。可这些……一件不许留,全给我砸了,烧了,听明白了吗?”
  “是。”司琴很听话,至少她不会明面上违抗西陵射的命令。
  “我会让人监视你烧光它们,一件不许留。”西陵射见司琴这样听话,念在她身上还有伤的份上,他今日就不动她分毫了。
  可她必须把别的男人送给她东西,一件不落的全给他毁了,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些东西了。
  “是。”司琴依然顺从他意的,垂眸淡漠应道。
  西陵射放开了她,满意的笑着离开了。
  司琴在西陵射离开后,她抬眸望着盒子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是有些不舍,可却依然不会为此违逆西陵射的命令。
  西陵射果然派人来监视司琴烧砸东西,司琴也如他的愿,把所有东西都烧了砸了。
  监视司琴的人有一直注意司琴的神色,可司琴烧砸东西时,眼睛都没眨一下,全给砸了烧了,没有一丝留恋。
  司琴当然不留恋,这些东西又不值钱,如果她喜欢,以后大不了让花缘君再送给她一些,她照样可以收藏着,又不是烧了砸了就不会再有了。
  所以,她才会这么平静,西陵射让她烧砸这些东西,她就听他的话,都砸了烧了,半分不留恋。
  监视司琴的人,在司琴烧砸完这些东西后,他们便回去复命了。
  西陵射听了属下的回禀,他倒是很满意,也就没再去找司琴麻烦了。
  ……
  翌日
  司琴在被发现她要替换药的事后,她也不掖着藏着了,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为西陵澹月熬起从顾氏医馆抓的药来。
  吃了三副药,西陵澹月的精神就好多了。
  后头,府医给西陵澹月又诊脉开了方子。
  这次药换了,之前还剩一副药不能吃了。
  司琴拿上府医开的方子,光明正大从大门撑伞出了门,准备再去顾氏医馆抓几服药。
  顾氏医馆的药,似乎总比别的地方的药好,也许是因为他们看脉案配药,是比府医配的药更好吧?
  西陵射得知司琴又出门了,便让人后头跟着她,看看她到底都去了什么地方,又都见了什么人。
  司琴知道有人跟着,她也没在意,撑伞上了街,到了繁华街道上的顾氏医馆,把脉案给了一位年轻大夫。
  年轻大夫看了一下脉案,便温和有礼道:“姑娘稍等。”
  司琴淡淡颔首,转身走到一旁坐下来,用了一名药童奉上的茶,在背身上看到了六个小字,她低头浅啜一口茶,是菊花放了蜂蜜的茶。
  这种茶花缘君泡给她喝过,花缘君说这种茶清热解毒,舒肝明目,对姑娘家还有瘦身美容的效果。
  年轻大夫亲自配了三副药,包好拎着走过去,交给了司琴,温和浅笑道:“这是三副药,吃完之后,请姑娘再拿脉案来抓药。”
  “好,多谢。”司琴放了一锭银子在茶几上,便拎着药,拿着脉案走了。
  监视司琴的人,并没有发现司琴有什么不对劲儿之处,便在司琴离开顾氏医馆后,他们又后头偷偷随了上去。
  司琴撑着伞,又去了一家名桃花娘杂货铺的地方,进门后,与老板娘说了几句话,便被老板娘领了进去。
  铺面前头,只剩下了一个伙计。
  跟踪监视司琴的人也不敢路面,只能一直在外头等着。
  司琴进了后堂,被这位在外风情万种,此时严肃稳重的老板娘,请进后院的一间书房里。
  花缘君房间里等了司琴很久,见她来了,他放下茶杯,起身迎了上前。
  司琴进了房间,回头看了身后关闭的房门一眼,便被花缘君拉到了里间床边,然后……又脱衣裳?
  “我知道你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这是我让冷剑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去红罗教找王妃求的药,比之前用的好,我给你上药,回头你把药粉包放在香囊里,出不来的时候,就自己每日换药两次,注意别让汗浸染了伤口。”花缘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可真是很着急了。
  司琴背对着花缘君,微垂眸说道:“之前你送的东西,被我……烧砸了。”
  “嗯?为何要烧了砸了?你不喜欢了吗?”花缘君先为她结疤的伤口消毒,然后便是上药,见她背上的伤好多了,他也就放心了。
  “西陵射发现了那些东西,命我把他们全部砸烧了。”司琴低着头,说这些话时,连她都没有发现,她这种委屈的模样,很像是撒娇要人再送她礼物。
  花缘君用纱布帮她包扎好,这次就用了两层纱布,也能轻薄透气一些。对于她的委屈撒娇,他也只能无奈一笑叹道:“那没办法了,只能……再帮你挑些小礼物,哄佳人一笑了。”
  司琴扭头看向他,见他笑得这样温柔,她也就跟着笑了。


第八十五章 此仇必报(一更)
  花缘君为司琴上了药,司琴也就离开了。
  离开时,老板娘塞给了她一包东西,她也没问是什么,便拎走了。
  外头监视这家杂货铺的两个人,见司琴拎着一包东西,与老板娘从后头一起出来,之后便离开了。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一个跟上了司琴,一个进了杂货铺。
  “哟!客官您来了,想要点什么啊?”老板娘还是那般的风情万种,摇着美人扇在柜台后,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手拨弄着算盘珠子,红唇勾笑,媚眼勾魂执扇掩嘴一笑:“客官看着奴家做什么?奴家可是只卖货,不买身的。喏!东西都在这里摆着呢!客官您是要胭脂水粉?还是要罗衫襦裙呢?”
  侍卫望着这杂货铺里架子上摆放的东西,的确都是女子用的。他走到柜台前,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眸光冰冷的对这位风骚老板娘说:“之前那位姑娘带走的东西,也给我来一包。”
  “啊?您要……哎呦!爷痔疮啊?行,您等着,我这就去后头给您取东西。”老板娘执扇掩面而笑,伸手拿走了柜台上的银子,转身走出柜台,便要去后头取东西。
  “你说谁痔疮呢?”侍卫之前被这女人一惊一乍的说的一愣,反应过来,才发现对方在骂他有病。
  “啊?不是痔疮,那您买……哦,我明白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原来爷您是做那行的啊?那可得再多给您样赠品,等着啊。”老板娘笑得意味深长,那眼神别提多渗人的让人打个冷哆嗦了。
  侍卫也不明白这个女人在说什么,他就在店铺里等着,来的几个女人家,看到他一个大男人,在专卖女人用品的杂货铺里,那眼神一个个的可是太意味深长了。
  老板娘去的时间可是不短,主要是她把这是禀报给花缘君,问花缘君有什么指示了。
  花缘君在得知西陵射派来监视司琴的人,竟然这样谨慎细腻,他便吩咐老板娘,不止赠送他滋润香膏,还要多送他些别的东西。
  回头,还要与来往客人说一下,靖南王府的侍卫卖了一些羞人的东西,可能是西陵射这位风流成性的亲王之子,男女通吃,连窝边草也不放过,比兔子还不如。
  老板娘明白了,收拾了一包东西,便回到了前铺,笑着把东西给了对方,摇扇柔媚笑说:“客官出手大方,瞧着懂得也不是很多,奴家便自作主张,赠送了客官一些东西。主子再粗鲁是主子的事,可您也要自己多加保重自身啊!里面还有点治伤的药,以及……多用用,以后少遭点罪的东西。”
  侍卫压根儿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胡说八道什么,最后那个“你懂的”的眼神,更是莫名其妙。
  “客官慢走,东西用着要好,下次再来惠顾,我算你便宜点啊!”老板娘在侍卫脚步急匆匆点带着东西离开杂货铺,她还一手执扇笑着欢迎他下次再来呢!
  “老板娘,这人都买了什么?怎么还让你去后堂取货啊?”有个妇人和老板娘比较熟,也是出了名的多嘴多舌八婆,一时好奇,便东西也不挑了,凑过来好奇问道。
  老板娘一手摇扇,望着铺子门口的大街,轻蹙眉叹了口气:“唉!也是这位小哥可怜,竟摊上一个不知怜惜人的主子,估计啊!后庭是受伤了,买了好多月事带,以及清洁的药粉呢!我看他可怜,好像什么都不懂,便多送了他盒滋润香膏,以及……那个扩展的东西,总得让他自己照顾好自己,下次才不会……被他那粗鲁的主子折腾伤啊。”
  “啊?他是……哎呦喂!咋还遇上这样的事了。”这名妇人似是觉得这种事很晦气,便不和老板娘说了,转身走开继续去挑东西了。
  还有几名妇人也听到了,其中有个丫环打扮的姑娘,蹙眉嘀咕了句:“我没看错的话,他手上拿的剑上,应该是……靖南王的东西吧?”
  “靖南王府?他是靖南王府的人吗?”小伙计一直寡言少语的招呼着客人,可今儿却是破天荒的开口好奇了句,一句话就让大家心里都明镜似得了。
  原来是靖南王府的侍卫,那把他弄伤的主子,岂不就是……哎呦喂!这位六公子,居然不止爱流连花街柳巷,还爱折腾身边模样不错的侍卫啊?
  老板娘见这群女人已经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了,她这也就算是完成使命了。
  花公子和司琴姑娘也是命苦,处于敌对两方,只能偷偷摸摸见一面,还不敢停留太久,说不上几句话,就得分开。唉!真是可怜的一对儿小情人啊。
  ……
  司琴走的很慢,因此,她前脚回到靖南王府,后脚他们两个侍卫就聚头了。
  司琴回来后,便先回了自己住处一趟,换下了身上的宝蓝色劲装,换上了花缘君为他准备的一件素罗交襟襦裙,白色的襦裙,满头青丝尽数挽起,干净利落,斜插一支紫檀木簪固定好,这才拎着药,一手执伞出了门。
  花缘君说她的伤过些日子就会好,让她在府里时别穿太厚,穿的轻薄凉爽一些,多穿白色和浅色衣裳,这样不容易吸热出汗。
  花缘君为她准备了三套襦裙,白色、水蓝、浅绿,这些襦裙只有领口袖口有刺绣,其它地方都是清爽利落的设计,穿上身素雅又舒适。
  一名婆子在外头等了很久,直到司琴执伞拎着那几包药离开小院,她才走了进去,偷偷摸摸开了锁,进了房间,也没怎么找,只在床上找到一个素色包袱,打开看了一下,就是两套素罗襦裙,以及一些月事带和清洁药粉而已,这些都是姑娘家葵水前为自己准备的东西罢了。
  她把东西放好,将包袱系好,便又轻手轻脚的出了门,锁好了房门,离开了司琴的小院。
  一路脚步急匆匆的跑去了西陵射的院子,将她看到的都告诉西陵射了。
  “嗯,你退下吧。”西陵射以示婆子退下去,又让这两个蠢货把包袱打开。
  之前去杂货铺的侍卫,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包袱打开,包袱里倒是没有轻罗襦裙之类的东西,他不由得暗松了口气,可后来……
  这些是什么东西?怎么除了月事带和清洁药粉,还有什么滋润香膏,以及……一个玉势?
  难怪那个老板娘听说他要这些东西,会是那样含有深意的眼神……
  西陵射看到这些东西后,他是怒极反笑问道:“告诉我,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这……属下不知道,她为何会包了这些东西。”侍卫低着头,已是吓得满头是喊,他这时候总算知道,老板娘为何让他保重了,原来对方误会他是……
  “蠢货!”西陵射气得拂袖将东西拂落,看向他们二人,启唇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是。”二人忙把地上散落的东西收起来,起身弓腰低头退了下去。
  这两个蠢货,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发现,并借机捉弄了一顿,也真愚蠢至极。
  至于司琴?她还真是屡教不改,不让她见那个人,她还偏要偷偷摸摸也要私会那个废物。
  不过,下个月,他们也要离开西兰城了。
  不过还有几日时间,他也不想为了这点事,再去惩罚她了。
  只要她别太放肆过分,她私会花缘君的事,他可以当做不知道,父王哪里他也会帮她隐瞒。
  可若是她敢过分……到时候,父王不会轻饶了她,他也绝不会再原谅她了。
  司琴并不知道花缘君都让老板娘做了什么事捉弄西陵射,她此时正在陪着西陵澹月,而西陵澹月却告诉了她一件要事。
  “过几日,我们便会离开西兰城,因为父王……会借由我需要回去准备嫁妆的由头,让六哥顺利离开西兰城,尽快赶回凉都去。”这是西陵澹月的猜测,可她有预感,他们绝对会就在这几日离开西兰城,因为这都快秋天了,府里的裁缝都没来为她量尺寸做秋装。
  往年是立秋前一个月便会提前准备量尺寸裁衣,可今年,裁缝却一直都没有来,新的布匹也没有送来给她过目。
  “应该不是回凉都,而是去云海山庄。”司琴比西陵澹月知道的事更多,云海山庄的山里,有王爷十年前送进去的一支军队,人数在六万人之上。
  他们会接受极为严酷的训练,之前她听说,六万人,十年之后的今日,已经只剩下一万五千人了。
  而这一万五千精兵,不说他们能以一敌百,只以一敌八十人,便是一支很恐怖的军队了。
  “云海山庄?那是什么地方?”西陵澹月半坐靠着身后凭几,对于司琴口中的云海山庄,她根本就是闻所未闻。
  司琴看着西陵澹月一会儿,才偏过头去淡冷说了句:“有些事,小姐还是不知道为妙。”
  西陵澹月望着司琴的侧脸,她恍然明白了,这一次司琴不会与她一起回凉都,而是会和六哥去那个什么云海山庄。
  “小姐,别再任性了,仗着王爷的宠爱变得娇纵任性,是对你自己最大的伤害。”司琴在她们分别之前,还是望着西陵澹月,提醒她道:“到了凉都,拿着这支木簪去找一个疯道人,让他帮你们安排好要逃走的路线。带着你母亲,离开凉都,隐姓埋名,永远忘记自己是西陵澹月,这样……你与你的母亲,或许还能有个好的结局。”
  西陵澹月伸手接住这支木簪,她才发现,司琴长年簪在发髻上的木簪,今日换了一支,与她手里的木簪有点像,可细看却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男子不会轻易发现,女子却是只要看上两眼便能发现,两支木簪的不同之处。
  “小姐,王爷要做的事很大,成功了,或许能给你和你母亲带来一场天大的富贵荣华。可若是失败了,靖南王府所有的人,都会只有死路一条。奴婢言尽于此,望小姐谨慎抉择。”司琴起身对西陵澹月低头行了一礼,便退下去看厨娘有没有把药熬好了。
  西陵澹月紧紧握着手里的木簪,司琴的话她听明白了。
  司琴是说他父王要谋反?怎么会这样?父王他都六十多岁了,早就该卸甲归田,享清福含饴弄孙了。
  可他却做了这样一件……一件会把靖南王府所有人都拖下地狱的事,到底是为什么啊?
  如果父王真想当皇帝,那为何不在仙帝驾崩,皇上年少根基不稳时谋反啊?
  如今天下太平,皇上也是个爱民如子的明君,他身边还有镇国王爷和厉明景这些能臣辅佐,江山早就坐的稳如泰山了啊。
  父王这时候欲意谋反,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离开?难道真的只能听司琴的劝,回去带她母亲远走高飞吗?
  可是父王……他疼爱了她那么多年,不管曾经那些疼爱是真是假,他都给了她父爱多年啊。
  她如何能这般狠心绝情,在这个时候,离父王而去呢?
  司琴也只是一时好心,不忍西陵澹月母女已经被王爷利用这么多年,回头还是要落得悲惨的下场罢了。
  如果西陵澹月放不下这些富贵荣华,亦或是对王爷的那点父女之情,非要留下来,她们会得什么结局,也是她们自己选择的。
  在可以选择走的时候走,这可是她渴望而不可求的……
  ……
  七月初二,西陵射上奏得到恩准,他带着西陵澹月离开了西兰城。
  西陵楚给予恩准,恢复西陵澹月县主之位,更封了冯元为县男,与他们赐婚,缔结良缘。
  司琴离开前,没有向花缘君辞行。
  因为她做出一个重大的选择,她要女承父业,做一个如父亲那样的人。
  而如父亲那样舍生忘死的人,是不能有儿女私情的。
  因为他们的命,根本就不在自己手里,而是……
  “就这样走了,你真舍得吗?”西陵射嘴角勾着冷笑,眼神更是冰冷刺骨,好似很想掐死司琴一样。
  “该如何选择,司琴还没糊涂。”司琴骑马与西陵射并驾而行,望着前方被风吹起的沙尘,黄土大道很平坦,可她的心却如这被风吹的沙尘,沉沉浮浮,无处可归。
  “呵呵……你没糊涂就好!这样的你,才是我认识的司琴,果断决绝,对什么人都不会留恋。”西陵射望着这样冷若冰霜是司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从认识司琴以来,司琴便是这样的喜怒不形于色,许多时候,他都不懂司琴心里在想些什么。
  唯一一次看到司琴冷若冰霜的脸上有了别的情绪,便是他说花缘君是废物,司琴那一刻是愤怒的,她似水柔情的眼眸里,也都染上了怒意。
  也是因此,他嫉妒死了花缘君,这个废物轻而易举的骗走了司琴的心,更是后头……借机捉弄侮辱于他,让他在离开前,成为了西兰城一个大笑话。
  就连司琴有时候看他和侍卫的眼神都变了,这令他真愤怒的想去杀了那个废物了。
  可云泓却阻止了他,告诉他,花缘君身边有镇国王府的暗卫,他这时候动花缘君,必然就难离开西兰城了。
  也是因此,他才忍下这口气,等父王大事成了,他第一个就要将花缘君千刀万剐,剁成肉泥拿去喂狗。
  不过,在那之前,或许他还可以再羞辱花缘君一番,把他丢进南风馆里,以报今时之仇。
  ……
  花缘君还是追了来,却被水沧海给拦住了。
  冷剑和寒霜也跟来了,他们也怕他们公子会冲动行事。
  花缘君觉得他们都是担心过头了,他只是想来送送司琴而已,根本没想过要与西陵射有任何冲突。
  大局为重,他还是懂得的。
  水沧海见花缘君苦笑看着他们,他便侧身让开道,还不忘对花缘君叮咛道:“千万不可露面,王爷的计划不可被破坏。”
  “我懂的,放心。”花缘君骑在马上向水沧海颔首一笑,双手握住缰绳,策马绝尘离去。
  “水公子,您让公子他去追司琴姑娘,真的不担心会出事吗?”冷剑可是太不放心此时此刻动了情的公子了,这些日子,公子做了太多有失理智,甚至是极为幼稚不成熟的事。
  “你太小瞧你家公子了。”水沧海转身看着冷剑,觉得他还是太不了解他家公子,花缘君若是个会因为感情而乱了心智的人,他也不会成为夏凌身边最得力信任之人了。
  冷剑望着水沧海离去的背影,不是很明白的转回头看向寒霜问了句:“水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大概是说你太蠢了?”寒霜平日里几天不说一句话,可以开口就毒舌到能气死人。
  冷剑指着寒霜离去的背影,手指收拢成拳挥了一下。这个寒霜,真是太不可爱了。
  呼!还是让给烈风吧!他实在受不了这个丫头,太不可爱了。
  寒霜不放心他们家公子,尾随了上去。
  冷剑也在后随上,他也担心公子会因为吃醋,而冲动的出手对付西陵射那个贱人。
  司琴姑娘挨打的事,寒霜可都和他说了,西陵射简直就是贱人中的无敌贱。


第八十六章 重色轻友(二更)
  花缘君追上靖南王府浩浩荡荡的队伍,只远远的看着,并没有上前去惊动这些人。
  司琴握住缰绳的手骨节都泛白了,她有种感觉,背后远远看着她的那双眼睛,就是花缘君。
  他,他还是来了吗?
  花缘君望着那一路尘土飞扬都队伍,他不知道司琴为何最终的选择,还是要离开。
  可他不会责怪她不选他,而是选了靖南王。
  他会一直在原地等她,直到她肯回头看他一眼,肯转身一步一步走向他,肯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司琴没有回头,她一直望着前方的大道,因为她怕她回头看到那个人,她就走不了了。
  可她有不得不走的理由,哪怕是为了她父亲的在天之灵,有些事,她也是必然要豁出性命去做的。
  西陵射察觉司琴情绪的不对,这种身上流露出莫大悲伤的司琴,是他从没有见过的。
  难道,是那个废物来了?
  “停!”侍卫接到西陵射的手势示意,他喊了一声停,又骑马走过去,小心翼翼恭敬低头询问:“不知六少爷有何吩咐?”
  西陵射调转马头向回奔去,他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在队伍之后不远处,果然有一个人骑马远远的看着他们的队伍。
  司琴弃马飞身而且,她轻功的速度,比西陵射的千里宝马的速度还快,如一抹风飘过,挥袖长发飞扬起,她一只脚踩在马头上,一手握住了西陵射持刀的手,眼神冰冷启唇道:“不许伤他,否则,我会与你动手。”
  西陵射胯下的马儿还在嘶鸣奔跑,他听到司琴这些威胁他的话,他手腕一转斩向司琴的腿,她这双脚既然总不听话跑去见这个废物,那他就毁了她的腿,让她也变成一个废物!
  司琴折腰轻转,人已闪到西陵射背后,握住他持刀的手,将他手里的刀,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声音比眼神更冰冷道:“如果你敢让人动他,我便一定会忤逆犯上。”
  “哈哈……怎么?你要为了这个废物,杀了我吗?”西陵射怒极反笑,看向远处花缘君的眼神,越发是充满了妒火杀意。
  “司琴无亲无故,了无牵挂,杀了六少爷您,也不过是赔上这条贱命罢了。六少爷以为,司琴会怕吗?”司琴握着西陵射的手,已经用刀刃碰伤了西陵射脖颈上的肌肤,如果西陵射真坚决不肯放花缘君走,她一定会杀了西陵射。
  西陵射脖颈上一疼,有血液顺着脖颈流下,他勾唇冷笑看向远处的花缘君,语气极为嘲讽讥笑道:“花公子真是施展了一场好美人计,把这傻丫头的魂儿都快勾没了。可惜啊!花公子有心无力,连路都走不好,更不要说在床笫之间龙精虎猛了。哈哈哈……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不是废物是什么?司琴,亏你还拿他当个宝,也不看看这宝贝都破烂不堪成什么鬼样子了。”
  司琴的确不可能因为西陵射发泄怒火的几句话,便一刀要了西陵射的命。
  花缘君没有反唇相讥回去,他只是深深的看司琴一样,便调转马头,策马离去了。
  激怒西陵射,只会让司琴更遭罪,他不会因为这些不痛不痒的言辞侮辱,便这样置司琴的安危于不顾。
  西陵射见花缘君居然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他抬手推开了司琴的手,回头笑看着她说:“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窝囊废一个,亏你当初还为了维护他,挨了三十鞭子。”
  司琴见花缘君安全离开了,她也起身脚尖一点马背,挥袖转身回去了。
  西陵射望着犹如一只黑蝴蝶飞走的司琴,他抬手摸了下脖颈上的伤口,一摸一手血,呵!司琴为了那个废物,果然是敢要他的命呢。
  西陵澹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西陵射忽然让人停车,她掀开车帘,便看到六哥骑马跑过去,司琴在后飞着追了上去。
  然后……司琴似乎对六哥动手了,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司琴飞回来,重新骑在马背上,在西陵射回来,让人启程后,她目视前方,再也没有与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西陵射也就是点皮外伤,抹点药,用纱布缠上,躲到马车里避免染上风沙,休息两天也就好了。
  西陵澹月与她这位六哥坐在一辆马车中,她一直沉默寡言的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敢和西陵射说。
  西陵射也没去搭理西陵澹月,他就靠在一旁睡觉,这几日他已经快被司琴气死了,今儿为了那个废物又伤了他?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不过,看在司琴选择了靖南王府,而不是花缘君的份上,他就不和她多做计较了。
  ……
  花缘君回到西兰城,便去了趟镇国王府,却遇上了终于闭关而出的西陵流清了。
  水沧海也来了,见到西陵流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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