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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娇医之娘亲爹爹来了-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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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思在任芊芊双手捏紧拳头,正准备又说出些糊涂话之前,她便开口冷笑道:“任芊芊,我之前是否与你说过?淡雪霁是自由的,我不可能去干涉他的感情之事。如果你能与他两情相悦,你的嫁妆,他的聘礼,我都可以出。甚至,你们可以在镇国王府里拜堂成亲,我与王爷亲自为你们主婚都可以。可这些事的前提下,便是淡雪霁是否会喜欢上你。如果他没有喜欢上你,你们便是有缘无分,何苦还要彼此为难彼此呢?”
第七十五章 假任芊芊(一更)
任芊芊不甘心,不甘心明明是她先来的,到了最后,为何淡雪霁却看上了一个野丫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是书香门第的闺秀小姐,怎么可以被这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比下去啊?
顾相思觉得任芊芊是有些魔怔了,她抬手让莺儿她们几个都退下去,算是给任家留些颜面吧。
莺儿和任芊芊的两名婢女行礼告退,她们都觉得今儿这事怪任芊芊,自己好歹是书香门第的名门闺秀,怎么可以这样言行刻薄的去刺激一个独居深山刚出来的瑟瑟小姐?瑟瑟小姐可不懂什么隐忍啊规矩啊的,你敢惹怒人家,就得做好被人打的准备。
再说了,瑟瑟小姐也没怎么打她,不过是挥一下袖子,把她挥的跌倒在地罢了。
顾相思在伺候的婢女都退下去后,她才看着眼前的任芊芊,长叹口气道:“唉!任四小姐,一开始我就提醒过你,淡雪霁是个江湖浪子,他不一定会看上一个闺阁中吟诗作对的柔弱女子。可你当时,却是那样的执着,我怎么劝说你,你都不听。如今,你只不过见到他对别的女子好一点,便有失你书香门第闺秀的风度,如此言辞刻薄的羞辱一个独居深山刚出来的小丫头,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吗?这样真的不会有辱你任家的家风了吗?”
任芊芊始终年纪还太小,太沉不住气了,才会一看到淡雪霁那样温柔小心的对待瑟瑟,她就那样妒火中烧的冲过来,越是见他们要好,她就越是忍不住冷嘲热讽几句,自以为含蓄委婉的瑟瑟听不明白,心里还是颇为得意,越发轻蔑不屑瑟瑟,可是却……却被淡雪霁当场拆穿她的虚伪做作,最终还被……被瑟瑟挥袖扫倒在地,丢尽了颜面,失尽了风度。
“任四小姐,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感情之事,从来不是可以强求的,非是两情相悦,纵然最后结成夫妻,也只会造就一对怨偶罢了。”顾相思并不想把事做的太绝,毕竟,任芊芊与任二夫人不一样,她是任老爷子的孙女,任家仅存的血脉之一,她不可能半点不为西陵滟的名声考虑,就这样把任芊芊轰出去,任由她一个小姑娘在外自生自灭。
任芊芊之前之所以那样强硬,还是因为有下人在一旁,她不想让下人看到她柔弱的一面罢了。可如今没了下人,她又听了顾相思这些话,瞬间泪落如雨,一手扶着亭中石桌,泪眼婆娑的望着亭外湖上的碧叶红莲。
莲,是这样的清丽脱俗不于世同,是这样的出淤泥而不染。
可她呢?正如王妃所言,她因为妒忌愤恨,一下子就忘干净了祖父生前对他们的教诲,有失风度的让人觉得她是个没家教的女子。
顾相思不由得又瞪了西陵滟一眼,她举步靠近任芊芊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有王爷在,待你三年孝期满后,我与王爷定然会为你说一门好亲事,让你们二人情投意合,成亲后夫妻琴瑟和谐,不比强求一个与你不是一路的人娶你,好多了吗?”
任芊芊缓缓闭上了眼睛,流水顺着脸颊滑落嘴角,她却哭的压抑无声,因为……淡雪霁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子,可是……她却与他有缘无分,终究还是擦肩而过了。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心里也就好受了。”顾相思抱着任芊芊,她也明白这丫头心里压抑了多少东西,从任家满门受难开始,她就一直没能这样宣泄的大哭一场吧?
西陵滟离开了湖心亭,走上九曲桥,向着岸边走去。这个时候,还是她们独处下好,他在这儿,任芊芊还是会压抑不得完全宣泄。
“好了,王爷走了,你想大哭就大哭吧!别一直压抑着自己了,这样也对你身体不好。”顾相思半抱着她,扶着她去美人靠处,想坐下来再好好开解她几句,然而却……
任芊芊缓缓抬起头来,湿润润的眼眸中含着笑意,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凑近她低声笑说:“王妃,你真是好骗,不!是你们所有人都好骗,连接了个假的任芊芊回来,也一直都没有人发现呢。”
顾相思低头看着插入她腹部的那把匕首,整个人因虚弱而靠在了假的任芊芊怀里,一手还搭在她肩后,二人从顾相思背后看,还是拥抱的姿势。
“像王妃你这样的美人儿,若是依我心,是断然不忍让你就此香消玉殒的。可是……奈何我也是听命办事,杀了你这样一个美人儿,我心里也是着实的心疼,简直是暴殄天物嘛。”假任芊芊低笑在顾相思耳边轻叹,却已然是少年的清越声音了。
“的确是暴殄天物,香消玉殒也着实可惜。可该怎么办,我这碧湖里的锦鲤饿了,我不得已,只能委屈你去当这鱼食了。”顾相思手上一直戴着一枚戒指,当她的手贴上对方的后颈时,那戒指中细如牛毛的短小毒针,便刺破了他后脖颈上的皮肤,她抬起另一只手推开了他,对他嫣然一笑说:“箭毒木汁液提炼的精华毒药,用来泡制这种毒针最好用了。碰破一点皮,就会见血封喉呢!”
“你……你……”假任芊芊倒在地上,他手里的匕首跌落在地面上,上面上半点血都没沾。
顾相思居高临下望着痛苦不堪的他,很好心都对他解疑道:“哦,你想问我为何刀枪不入啊?那这个得谢谢瑟瑟了,瑟瑟对我可好了,把玉面阎罗送她的一块水火不侵,刀劈不破的布料给我了,我也不知那是什么材料织成的布,反正,普通刀刃是砍不坏的,还是瑟瑟拿出一个套材质奇怪的剪刀和针线,我才能将它勉强做了两身亵衣穿,也是为了保命嘛。”
对方还没死,可也差不多被气死了。
“你放心,你这种情况也不会痛苦太久,平常伤口流血碰了箭毒木的毒汁,大概会是一刻多钟到一个时辰才会死。可是呢!这毒针上的毒,却是我提炼的精华,不用一盏茶时间,你便可以去见阎王了。”顾相思坐在石鼓凳上,欣赏着对方的垂死挣扎,扭头又是一脸无辜的对某个脸黑如墨的男人,抬手表示道:“这事错可不在我,是你自己眼神不好,以为带回来的是姑娘,实则却是个小子。不过,他还没死,你可以让人把他拉去刑场,将他给扒光了,就说他冒充任四小姐多年,最终还狼心狗肺的与康乾太子余党里应外合,害得任家满门被灭,仅剩下一条血脉,当真是……嗯,罪该万死,当处以凌迟处死之刑。”
西陵滟倒是认真的考虑一下她的想法,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道:“虽然法子恶毒了些,倒也是个好法子。”
“喂!西陵滟,你说谁恶毒呢?”顾相思拍桌子而起,扑过去就掐他脖子。哼!竟然敢说她恶毒?她看他是又欠收拾了吧?
西陵滟一把搂住她的腰肢,低头吻住她嫣红柔软的唇瓣,热情如火的吻的她面颊绯红,他才放过她,暧昧的舌尖舔过她嘴角,嗓音微沙哑的说了句:“晚上再让你好好收拾我一顿,先办正事了。”
“去你的,谁要晚上收拾你了?厚脸皮,不知羞。”顾相思娇嗔一笑推开他,人便转身婀娜多姿的走了。
这儿可没她的事了,她也该去瞧瞧瑟瑟怎么样了。
这丫头,今儿可是受大委屈了。
西陵滟吩咐墨云烈风把人带上,虽然人已经活不了了,却还得让他死之前受点活罪,好杀鸡儆猴,让那些叛党都瞧清楚了,反叛朝廷到底都是个什么下场。
这事自然要把刑部尚书也叫上,皇上哪里也要派人去禀报一下。
墨云捡起地上的那把匕首,既然这人要拿这把匕首杀王妃,那……他们便成全他,拿这把匕首,用来凌迟处死他好了。
假任芊芊是真没易容,他应该是年纪不大,瘦小清秀,唇红齿白的像个姑娘,是真漂亮水灵。
墨云一向到他曾经抱过这么个男人,他就不由得打个冷哆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烈风瞧出墨云的嫌恶了,还故意取笑他道:“当初可是你争着要抱他的,怎么,如今不想抱了?抱抱啊,他还是那么弱质纤纤,身娇腰软的,不信你再试试看。”
“滚!”墨云没好气瞪他一样,有点发现烈风最近很贫嘴,严重怀疑他是不是也被人冒充的?
烈风也就是偶尔取笑墨云几句,谁让墨云最近做事老走神的?他还怀疑他是不是被人冒充的呢。
西陵滟也不管他们如何斗嘴,反正从小到大,他们两个一直就没合过,不吵架反而不正常了。
假任芊芊可是痛苦不堪的,本来中毒就难受,偏还死不了,顾相思临走前也不知留下的是什么药,吃完之后,人是怎么都暂时死不了了。
顾相思也是考虑过后果,因此,她研制了一种解药,当然!这是救不了命的,最多就是让人死得慢一点罢了。
这种药她没尝试过,也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的。
反正,这人不死就等着凌迟,死了就暴尸吊起来示众,反正古代的朝廷,对于罪大恶极者,一直是这样处理的。
西陵滟带着人出了镇国王府,骑马赶赴刑场。
墨云依然很倒霉,他居然要做在马车里看着这个人。
烈风自然是抓住机会,又是好一番取笑他,二人一路上斗嘴斗的热火朝天,却不知道假任芊芊多想立时死去。
顾相思去找了瑟瑟,把假任芊芊的事,对她和淡雪霁说了一遍。
其中的凶险,她可真是有点后怕呢。
瑟瑟听说西陵滟要将这人凌迟处死,便一定要去看看,因为这个假任芊芊利用与她争吵,可是差点害死王妃的。
顾相思也是有些疑惑,假任芊芊为何之前不动手,而是到如今才动手要杀她呢?
“王妃,之前您身边一直有人,王爷又时常寸步不离您身边,她也没机会靠您太近,因而才没对您下手,因为……机会不好,他很难一击即中,将匕首捅入你腹部,造成致命伤。”淡雪霁对于顾相思的疑惑,他给了这样的解疑,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的确,我与任芊芊并不熟,客人与主人间,不可能无缘无故靠那么近,也只有我如今日这样安慰人,才会抱住同样身为女子的……唉!挺糟心的。”顾相思本以为她安慰的是个女子,没想到……她居然抱了一个男人,太吃亏了。
淡雪霁有点好奇的问:“王妃,你抱他的时候,就没感觉他的胸……咳咳!有假吗?”
“胸什么胸?你见过……咳!总之,十四岁的女孩,我没见过胸大一点的,感觉都像是一马平川一样。”顾相思差点说漏嘴了,有点心虚的眼神闪躲。这个古代的女孩吧,十三四岁,真的没见胸前发育多好,许多看着都是有点微隆,更多的却是一马平川。
所以,她才一直没有怀疑过任芊芊……咳!是男扮女装的啊!
西贺国的人是出了名的少年漂亮,这个少年又是长得唇红齿白,身姿纤瘦的,个子也不高,她抱着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啊。
淡雪霁嘴角抽搐一笑,这个话题还是不要深入探讨下去了,他们还是去见识下,所谓的凌迟之刑,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吧。
反正,他长这么大,见过无数人砍头,绞刑什么的,就是没见过凌迟处死是什么样儿。
瑟瑟也想去看看那个利用她谋害王妃的人,是怎么个死法儿。
顾相思见他们都想去,她考虑再三,去看下也无妨,就不知道……她心理承受能力,有没有古人这么强大。
……
听闻害任家满门的凶手之一抓住了,更要将之在刑场上凌迟处死。
闲着的百姓,问讯头顶烈日跑来看热闹,都想见一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如此狠心毒辣害了任家满门被灭,生者不过只剩下寥寥几人罢了。
任家慢满门被灭的惨案,那是可比近日少女遇害惨案的。
这个夏日,大家听闻这两个案子,都会忍不住觉得四周冷嗖嗖的,站在太阳底下,心里都发寒呢。
顾相思带他们坐车来到法场外,人太多了,根本挤不进去了。
瑟瑟和淡雪霁倒是有办法,一左一右架着她胳膊,把她给架上了屋顶。
“这下子,居高临下,总看的清楚了吧?”淡雪霁颇为自豪的勾唇一笑,然后当他看到墨云下流无耻的脱这个少年衣裳时,他嘴角抽搐一下,起身走到瑟瑟身边,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并对她说:“姑娘没嫁人,看了男人光身子,会得红眼病的。”
“没有啊,我以前伺候过玉面阎罗沐浴,也没得过红眼病啊?”瑟瑟倒是真实在,这种刺激人的话,也能这样坦然的说出来。
“什么?你伺候过……禽兽啊!”淡雪霁一脸的痛心疾首,这个玉面阎罗,当初瑟瑟离开绝生谷也就十二岁,他居然……
“那一年我八岁,他不知在外头被什么人所害,中了一直很奇怪的毒,需要人不停的给他浇冰水,他还得一动不能动,绝生谷当时就只有我啊,所以,他就让我给他护法了。”瑟瑟的眼睛还被淡雪霁捂着,可她都听到百姓的惊呼声了。
所以,她就是越发的好奇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难道是凌迟开始了?
“啊?你当年……只八岁啊?”淡雪霁一阵尴尬的红了脸,瞧他这都在想什么?玉面阎罗要是对瑟瑟心怀不轨,瑟瑟还可能会来西兰城吗?
顾相思在一旁双手托腮鄙视淡雪霁,不了解人家玉面阎罗,就不要瞎胡思乱想好吗?
嗯哼!在她看来,玉面阎罗就是那种清心寡欲的人。
简称——性冷淡。
反正,这人挺适合长居深山,辟谷修仙的。
下方百姓已经议论纷纷起来,明明瞧着是个姑娘,结果脱了衣裳,却变成了南男人了?
顾相思听着那些正常的议论纷纷还行,可听到一些污言秽语的意淫议论,她就有点手痒的想揍人了。
瑟瑟也不喜欢口出污言秽语之人,淡雪霁捂着她的眼睛,也不妨碍她出手教训人。
“啊!”一个摸着下巴的猥琐男人,正和身边的友人说着什么“这少年细皮白肉的,又是男生女相,瞧着可比南风馆的小倌有味道多了”时,一颗石子袭击到了他脸颊上,一下子就打落了他一颗牙齿,满嘴的血沫子淌了下来。
“什么人?是什么人出手伤人?”他友人惊恐的四下寻找着伤人者,双手又捂着自己的脸颊,很怕对方也给他一下。
墨云见下方有人喊谁在伤人,他便四下寻找一遍,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屋顶上,他们王妃正坐在屋顶上看热闹呢!唉!他还是回禀王爷去吧。
顾相思已经快气吐血了,明明伤人的是瑟瑟,淡雪霁却一把将瑟瑟拉走,然后……呜呜呜,她怎么下去啊?这么高,跳下去会摔死人的。
第七十六章 神秘老者(二更)
西陵滟听了墨云的回禀,抬头看向屋顶上的女人,她倒是够惬意的,坐在屋顶上双手托腮看热闹。扭头看向烈风,淡笑吩咐了句:“去给王妃送壶茶,送把伞。”
“是。”烈风低头憋笑,拎走了王爷桌上的茶壶,拿走一旁立着的一把伞。
顾相思在烈风飞上来给她送茶送伞的时候,她就仰头看着烈风,可怜兮兮道:“能不能,把我带下去?”
“回王妃,属下要是敢碰你一下,王爷回头可是会剁了属下的双手的,您还是自己多保重吧!属下告退。”烈风把茶壶和伞放下,他便展臂飞下去了。
顾相思幽怨的遥瞪西陵滟一眼,她只能认命的撑开伞打着挡太阳,好在这是特制伞,遮阳非常好,还有一壶茶解渴,除了有点热,别的也还好。
这下那两个人不敢吭声了,只能灰溜溜的挤出了人群。
镇国王妃打人,打也是白打。
更何况,他们之前还在污言秽语,说不定是那些话污了镇国王妃的耳朵,这才会惹人家镇国王妃不悦,出手给他们点小教训的。
所以,他们还是赶紧走吧!再留下去,说不定还得挨石子。
顾相思真是特别冤枉,她根本就没有打人,这锅也得她背了。
也不是她要坐屋顶上看热闹的,因为淡雪霁哥混蛋跑了,她还要在这里热的大汗淋漓,想下去都下不去。
可是,也是奇怪了,这个少年都挨了好几刀了,怎么他的同伙还没来杀他呢?
“这个人,杀害真正的任四小姐,冒充任四小姐在任家多年,最后与康乾太子余党勾结,里应外合将任家满门残杀殆尽,一把火,差点将任家付之一炬。”墨云站在绑在木架上少年的身边,扬声沉痛道:“让人更心寒的是,活着的三个人,一个是假的任四小姐,一个是出卖任家的任二夫人。如今,任家唯一的血脉,任孙少爷,因为当日受惊过度,至今都犹如惊弓之鸟,尚不知他心病除去时,还需要多少年月。”
“这个人真是该死,还有那个任二夫人,也是罪该万死!”一个百姓义愤填膺的开了头,后头便是一群人的群情愤慨。
“杀了他!杀了他!”
“任家一向与世无争,任老爷子一辈子教出多少莘莘学子,如今……这位不求名利,只淡然退隐的老爷子,晚年却遭人如此残忍的斩首悬挂示众,这是多么令人愤怒的一件恶事啊!”墨云煽动人心的本事是真不小,他这样痛心疾首的一番话,更是鼓动了下方百姓内心的激愤。
西陵滟之所以要大张旗鼓的处死这名快死的少年,为得便是将康乾太子余党逼到阳光下来,让他们自此后,在西贺国名声败坏,看他们还能如何再来鼓动人心。
还有便是,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康乾太子余党多么残酷没人性,任家满门无辜被杀,连襁褓中的婴孩都不曾放过,这样的一群豺狼野兽若有人追随下去,早晚会被他们啃的骨头都不剩。
顾相思不懂这些政治心谋,她只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好像是忽然之间,有点冷啊?
一个人真的在靠近顾相思,飞来之势,明显又是要劫持顾相思的。
顾相思扭头看向对她伸出恶魔之爪的白衣男子,她抬手与对方对掌,然后……对方惨叫一声,便被她拍飞了?
“你胆子真大,为夫佩服。”西陵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背后的,一只手掌还贴在她背后。
显然,对方是被西陵滟的内力震飞的。
顾相思还真有些后怕呢!扭头看向自背后抱住她的男人,她吓傻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呆呆的看着她,被他抱着飞下去了,她也还是眼睛直直的一动不动的。
西陵滟见她好像真被吓坏了,他心中一紧,打横抱起他,便疾步向着远离人群之外的马车走去了。
墨云和烈风带着人,设下天罗地网,就是为了抓人。
可是,这个人,似乎不用他们抓了。
白衣男子是个熟人,他就是之前被任二夫人与人里应外合,把人放走的阳炎。
阳炎中了箭毒木的毒,这种毒见血封喉,顾相思又将这种汁液浓缩精炼成毒,便更是破点皮,不过一刻钟多点时间,人也就会窒息而死了。
阳炎没想到他会就这样死在一个半点武功不会的女人手里,是他……太轻敌了,玄天子的弟子,又怎么可能会是好对付的?
“有危险,保护百姓!”墨云一看到一团雾气滚来,他便让大家退后,他拔剑与烈风一起,出招打破了这个白雾中的藤球。
藤球爆炸开,里面跳出一个人,速度快的成一抹残影。
墨云和烈风反应再快,也没能拦住对方,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把阳炎给卷走了。
墨云一把拉住了要追人的烈风,看向他冷静道:“对方种了见血封喉,无药可解。”
烈风停下脚步,望着墨云一会儿,便转身去追马车了。
“你们都回去吧!没事了。”墨云吩咐完这一句,便也急着去追马车了。
官兵撤开,让看热闹的围观百姓离开。
李承朗见镇国王爷走了,百姓也走了,这名少年毒发身亡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他们是走是留了。故而,便上前请示他的上司道:“大人,这人都走了,这名少年也死了,那……接下来,还请大人明示。”
“有什么好明示的?把人给丢去乱葬岗,你随本官回刑部,他们都回兵部去。”殷荀起身掸了下官服,不耐烦的皱眉吩咐几句,也就负手离开了。
李承朗自讨了没趣,也只能在后亦步亦趋的跟上他们大人。
兵部的人撤走了,刑部的人也只留下两人,把木架上的少年解下来,准备拖去乱葬岗丢了。
一场引蛇出洞,蛇是出来两条,可却没有一个捕蛇人,能把蛇捉住。
……
而被神秘人救走的阳炎,却进了靖南王府。
司琴一看到云泓,乍然间便是一愣,随之便引着云泓进了院子,关上院门,带他们进了房间,打开了一间地下密室。
云泓带着阳炎下了密道,密道有条悠长的通道,是一路斜坡向下,云泓就这么一路抱着阳炎,到了通道的尽头,一间密室。
这间密室的空间很大,像间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华美宫室。
司琴走过去,扭动金莲壁灯。
平滑如镜的地面,地板缩了起来,出现了一个菱形的池子。
云泓一手将昏迷不醒的阳炎推出去,另一只手化做爪,抓住阳炎的腰带,扯掉了他身上的白衣,将他扔到了池子里,回身看向门口不止何时出现的老人,躬身行一礼道:“田前辈,阳公子是中了箭毒木之毒。”
“老夫知道了,你们出去吧。”姓田的老头儿打扮有点像是道士,一身黑色八卦袍,头戴紫金冠,手持一把雪白的拂尘,举步走进了密室。
云泓与司琴一起恭敬的退了出去,也没有离开,而是守在了关闭的密室之外。
云泓打量着冷若冰霜的司琴,沉吟片刻,笑问了一句:“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我只认牌,不认人。”司琴的确不知道云泓他们是谁,可她从来都是听命办事,认得是令牌,而不是人。
“呵!你这姑娘倒是有意思,连我是谁都不问一下,也不想知道你的主子,到底都在密谋什么天大的事吗?”云泓不相信司琴真会这样淡漠,真的半点事都不关心。
司琴扭头眼神冰冷的看云泓一眼,收回视线,目视前方淡冷道:“主子做什么事,不是属下能干涉的。既然不能干涉,又为何还要去打听?”
云泓越发觉得这个丫头有意思了,说实话,司琴很像当年的西陵流清,事不关己,绝不过问半分,那怕是天塌下来了,她也认为自有个高的顶着,怎么也不会砸到她一只小蝼蚁身上。
司琴的内心并没有表面这样平静,因为她在想一个问题,如果王爷真有谋反之心,真的有与康乾太子余党有关,那她到时候……她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选择,毕竟,一面是王爷的恩重如山,一边是家国天下大义。
云泓见这姑娘冷冰冰的不理人,他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其实,他更好奇这位田前辈,到底是何方神圣?
难不成,他连箭毒木这种见血封喉的毒,也能解不成?
司琴安静的守在门口,一直没有再搭理云泓,一是她本身就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二是她觉得云泓此人每句话里都是坑,她不想落入他言语陷阱中罢了。
言多必失,这个道理,她打小就懂。
云泓在外头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毕竟,他是云海山庄的庄主,从来只有人恭恭敬敬的等候他出现,何时有人敢让他在外等这么久了?
好在,一个时辰后,密室门总算打开了。
田前辈走了出来,唇色有些泛白,整个人瞧着都有些虚弱。
他看向云泓,老眼中透着精光问道:“是何人对炎儿下的毒?”
云泓心里虽是有些不满这位田前辈让他在外守这么久,可当对方问他话时,他还是恭敬有礼回道:“回前辈,下毒之人为镇国王府的王妃顾相思,据说,她师承玄天子,用毒极为刁钻,一手针法绝世,能把将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你说什么?她师承玄天子?”田前辈有些情绪过激了,因为,云泓说的这件事,太让他感到吃惊了。
“是啊,她自己说的,她师承玄天子,还有一个师兄是东月国王子,与她医人的手法如出一辙,也是因此,再也没有人怀疑过他们的身份与关系了。”云泓也是有些闹不明白了,这位田前辈好像与别人听到顾相思师承玄天子时的震惊不同,他是有着意外的吃惊,还有太多的疑惑不解。
田前辈的确很吃惊,也十分的震惊,顾相思怎么可能是他家老祖宗的弟子呢?
老祖已经过世八十多年了,能认识他的人,如今也得有八十多岁了吧?
可这位镇国王妃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年纪。
所以,她是在撒谎。
可她又为何要撒谎?她为何要隐瞒自己的师门?
云泓和司琴都担忧的看向这个神神道道,此时还一直喃喃自语,似乎被什么事惊吓到了一样。
“你们好好照顾阳炎,老夫要亲自去会会这位镇国王妃。”田前辈心里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要亲自去见一见顾相思,他倒想知道,这丫头是用什么法子,才把箭毒木之毒提炼的如此精华的。
因为这种精华箭毒木之毒,无比的厉害,连老祖当年留下的解毒丹他都用上了,才勉强保住阳炎的性命。
至于阳炎这一身武功?唉!箭毒木之毒太厉害了,他也只能保住阳炎的性命,他的武功废了,筋脉伤了,以后身子弱的都会如个病秧子一样,能为他们家留一点血脉,就不错了。
“前辈,还是晚辈陪您去吧?镇国王府里有一位玄极门的高手,晚辈怕您一个人不好对付他,以及……月神。”云泓没有说西陵流清的名字,而是故意提及了西陵流清“月神”之美名。
“月神?那个据说有本事修炼《八应决》的西陵氏公主?”田前辈略有耳闻这位人生十分传奇的公主殿下,因为云泓的心仪,逼得她自杀了。
后来,云泓用一梦蛊复活了她,她在云海山庄生活一段日子后,便逃下了山,然后历经千阻万险,回到了西兰城,却转身成了重回人间的月神了。
“前辈,顾相思这个女人十分厉害,直到如今,晚辈都没有查出来,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才制造出了月神重返人间的神迹。”云泓也是因此对顾相思有了三分畏惧,实在是这个女人,处处都透着几分诡异。
“月神重返人间的神奇之景,炎儿倒是与老夫说过,老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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