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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娇医之娘亲爹爹来了-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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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很不明白顾相思此等做法,她为何要为了区区一个男人,就这样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呢?
  孟婆一族的那名女子走了进来,送给了顾相思一瓶药,对她解释道:“这瓶是解药,给她服下后,他便会醒来了。可我要提醒你一句,竹林里种植着许多花草,它们都是有毒的,生长在竹林里已经有百年,毒性很强,服用解药后,他在七日内不能动武,否则……”
  “不必了,我自己会救他,谢了。”顾相思不会拿西陵滟的身子冒险,这样的解药,喝宛若吸食罂粟粉止痛一样,弊大于利。
  “你救他?”女子眉头紧皱,对于她的任性,她不由得叹气道:“你没时间研制更好的解药了,他再不解毒,不仅仅会武功尽失,更可能会因此丢了性命,你知道吗?”
  “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顾相思倏地起身,一阵风似的跑出去,到了黑纱裙女子研制药物的药架上,找到了一包银针,转身跑回房间,坐在床边,掀开西陵滟身上的棉被,用热酒消毒银针,一根根银光森寒的银针,快、准、稳的落在西陵滟身上。
  女子的眼睛亮了,她从没有见过有人施针能这样的快、准、稳,像是根本不用去仔细确认人体穴位,便能完全知晓穴位的准确位置一样。
  这样的手法,必然是要长久严苛训练,需要有十年以上的练习,且不能有一日间断,才能练出来的眼力与手上准头的。
  这样的训练,一般人根本就吃不消,因为那种训练她经历过,简直能把人逼疯了。
  精神力必须十二分的集中,眼、手、心、脑、身体,无一不吃力,因此,非常之难以坚持下去。
  “真是可惜了,这么根骨奇佳的你,却没能得玄天子一身绝世武学真传。”男子一直想不通,明明顾相思的天赋与根骨都奇佳,为何玄天子却只传授她这一身医术,而不曾教她任何一点武功呢?
  东方延玉好歹还会一点武功,可是顾相思却连轻功都不会,更是一点内力都没有。
  顾相思一套针法施在西陵滟身上,西陵滟便面色泛红发紫,眉头紧皱,极其的痛苦,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双手紧紧攥住身下床单,整个人都在极为痛苦的痉挛抽搐,嘴角流出了暗红色的血液,一直不停的流,越流越多。
  顾相思起身走到床头,将他扶起来手指在他背后按着十多处穴位,最后在他背后重拍一掌,几乎是用尽她仅剩的所有力气。
  “噗——”西陵滟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浑身大汗淋漓,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连嘴唇都白的无半点血色了。
  顾相思满头的冷汗,她极为虚弱的扶着西陵滟躺好,还是起身扶着床坐下来,狠咬破嘴唇,以痛治醒,她伸手拔下了西陵滟身上银针,她手背上都是冷汗了,整个人也是真虚脱的快晕过去了。


第五十七章 孟婆救人(二更)
  女子一个箭步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她真是莫名心疼这位镇国王妃的坚强,她何苦这样呢?只要西陵滟七日不动武,毒便可以解了。
  顾相思太了解西陵滟了,让他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带走,他绝对做不到。
  到时候,他一旦冲动动了武,他这辈子可就完了。
  她不能让人毁了西陵滟,不仅仅是因为西陵滟是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父亲,还有最重要的,他是西贺国的一根顶梁柱,他要是被摧毁了,西贺国的天也就塌一半了。
  “我先带你去换衣裳,你这样下去会生病的。”女子也不在探究顾相思为何这样坚持了,她浑身都冰凉凉的了,再这样下去,西陵滟没事,她却是要病倒了。
  “多谢,请拿身干衣服来给我,也麻烦您帮我熬一碗预防风寒的汤药来。”顾相思能从对方这儿感受到善意,这位姑娘应该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至少,在这个时候,这位冷冰冰的姑娘,比这个总是对着她笑得混蛋可靠多了。
  “唉!你这丫头不止任性,还很不识好人心呢。”男子无奈一笑,转身便走了。因为,他若留下来,这个丫头说不定,就该想拿针扎死他了。
  女子扶着顾相思坐到一边梳妆台前凳子上,之后,便去给她找衣裳了。
  顾相思一手扶着梳妆台的桌面,微低着头,她一直想不通,这个人是谁派来的,他掳劫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对她看管不严,一路上也待她极好,瞧着是没有丝毫恶意,可她却总觉得这人是要利用她做什么,这件事对他很重要,重要到他不敢伤害她一丁点儿。
  可她的身上除了红罗教以往,还有什么是别人想得到的呢?
  总不能,还是为了相思泪吧?
  可这人也不让她哭,一路上虽然照顾她,却也不是很热情,几乎也不和她说多少话。
  正是因为这种种的怪异,对方的这些莫名行为,才会越发的心生疑惑,寝食不安。
  女子找了一套衣服送来,其中包括鞋袜。
  “多谢。”顾相思起身向对方道谢,一码归一码,这名女子那怕与那个男子是一路的,可从她睁开眼睛,对方便不曾伤害过,反而是对她照顾有加,这声感谢,是该对人家说的。
  女子还是很冷,将衣裳递给她,便走了。
  顾相思关上房门,换下了湿衣裳……
  西陵滟还是盖着棉被,昏迷不醒的躺着,脸色依然很苍白,呼吸也很细微,明显此时他的身子极度虚弱。
  “你对他这般好又有什么用?你如今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了,再怎么保养,三十岁后,也不如小姑娘水灵了,他身为位高权重的镇国王爷,别说是他有心纳妾了,就算是他一开始无心,被人送美人儿送多了,拒绝得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后,你觉得他还可能会拒绝吗?”男子不知又是何时出现的,他推开无门闩的竹门,望着坐在床边,温柔为西陵滟擦拭湿发的顾相思,不由得又是一声怜悯叹息:“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天下男人都是会偷腥的猫。你这旧人以泪洗面的时候,他却醉倒在新人的温柔乡里,形单影只的是你,左拥右抱的是他。那样的一幕,该是多么悲凉可笑?”
  顾相思细心温柔的照顾着西陵滟,听对方说了这么多话后,她沉默片刻,方才微垂头,嘴角噙笑,声音极为轻柔道:“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有负我一片真情,我定然不会像有得女子那样,自怨自艾,将自己折磨成一个可怜的妒妇。我会啊!一拍两散,彻底毁了他。因为,在这个世上,什么我都可以与人共享,只有夫君不能,谁抢我夫君,我就要她的命。夫君若背叛我,我便让他一刀了断,生不如死。哈哈……我绝对不会被礼教礼法所束缚,变成我母亲那样的可怜贤妻。也觉不会变成王氏,为了一个恶心透顶的男人,白白的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男子听了她这些话后,眼神逐渐变冷,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黑纱裙女子没过多大一会儿,便端了一碗驱寒药来。
  顾相思谢过她,接了药服下,然后看着她,友善浅笑的问一句:“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孟婆。”女子淡冷的回答一句,伸手接过碗,见她蹙眉望着她,她便又加了一句解释:“我们族打小选定的继承人,都叫孟婆。”
  顾相思对此只能浅浅一笑了,这些个家族,的确是很奇怪。
  女子端着碗走至门口,又回身看向她,犹豫着说一句:“你要是觉得不好称呼,也可以为我取一个名字。”
  “嗯?好啊。”顾相思先是一愕然,然后便是友善一笑,认真想一想,笑望着她说:“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不如,你就叫瑟瑟吧,外冷内热,可不就似染上夕阳红的碧水吗?”
  “瑟瑟?”女子乌黑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欣喜,轻点了下头道:“好,那就叫瑟瑟,谢谢。”
  “不客气,瑟瑟。”顾相思浅笑和善,觉得这位姑娘心思很单纯,可能是一个人孤寂太久了,才会变得不会与人交流,瞧上去有些冷冰冰的了吧?
  瑟瑟很开心,因为她长这么大,终于有自己的名字了。
  而这个名字是顾相思给她取的,玉面阎罗应该不会生气吧?
  瑟瑟,美丽的碧色珍宝。
  ……
  顾相思为西陵滟绞干头发,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幸好不烫,没有发烧。
  她现在需要去给他熬服汤药,毕竟他的体内还有一点余毒,又淋雨很久,这样虚弱的他,是很容易病上加病的。
  可她离开前,还是不放心的在房间里找了一把锁,在外头锁上门。
  男子正在外间喝茶,见她此举,顿觉好笑道:“你这一把锁,连防贼都防不了,更不要说防我了。”
  顾相思扭头狠瞪向他咬牙道:“你敢动他,我拼死也要拉你同归于尽,不信尽可试试。”
  男子是怕了她了,他举双手投降,发誓绝对不会动西陵滟,毕竟,他是真不想节外生枝,否则之前他也不会一直躲着西陵滟,而是该直接把西陵滟弄死,这样将会省去多少麻烦啊?
  顾相思在房间里配好了一包药,这才拿着药出了门,走在可遮雨的檐下,去了厨房熬药。
  瑟瑟似乎是出门去了,堂屋和厨房里都没见她的人。
  而在堂屋里,则是西陵滟昏迷不醒躺在卧房里,男子坐在外间里悠闲品茗赏雨。
  一切都安静平和的不可思议,谁也没有去打扰谁,好似他们只是一群至交好友,在此小聚会一般。
  顾相思在厨房里熬药,等她药都熬好了,瑟瑟才撑伞回来,手里似乎提着一些东西。
  顾相思过滤了药渣,把药碗放在托盘上,端药出厨房,遇上了归来的瑟瑟,她手里拎着竹笋和山鸡,以及一些野菜。
  “我去做饭,你好好休息。”瑟瑟还是声音冷冰冰的,语气也是有些冷硬,可她的眼神却是柔和的,可见她此时对顾相思是友善的。
  “多谢瑟瑟。”顾相思对瑟瑟一笑,发现她很喜欢她唤她的新名字,那种亮晶晶的欢喜眼神,就像孩童一样天真无邪,纯干净的让人心疼。
  一个人,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因为一个名字,这样单纯的高兴?
  “不用谢。”瑟瑟这回笑得有点害羞了,那怕她戴着面纱,可依然能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欢喜。
  顾相思望着进入厨房的那抹轻灵身影,她应该也没有多大年纪吧?瞧着,可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呢!
  收回目光,她端着药走在雨幕如珠帘的檐下,满怀心事,走到堂屋门口,抬脚走了进去。
  男子还在饮茶,见她进来,他却还是忍不住笑说一句:“既然你清楚男人有多混蛋,又为何还要对他这样好?”
  “混蛋的是你和顾荇这样的种马,可不是我家一向洁身自好的阿滟。”顾相思冷嘲热讽勾唇一笑,也不管对方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多愤怒,她只是一手端药,一手开了房门上的锁,走进去后,在此关上了房门。
  男子这回的确是很生气了,多少年了,再没有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当面不留情的辱骂他,而他……他还不能把这个丫头怎样,只因为她是玉面阎罗想见的人。
  顾相思喂西陵滟服了药,她也是有些疲惫了,索性就脱了鞋子,躺在他身边,这样抱着他,多少也能让他身子热乎一些吧?
  男子等了很久,一直没等到这个丫头出来,结果走过去推门一看,这丫头居然大白天搂着一个男人睡觉?
  就算这个男人是她夫君,她也不能这么不知羞吧?毕竟这里可是别人的地方,他们两口子睡的是一个未出阁姑娘的床!
  顾相思头越发昏沉,她知道自己这是生病了,可是……眼皮重如千金,浑身发烫的软弱无力,她好想睡一觉,睡一会儿也好的……
  男子因为又生气,便没有理会他们,一直就在外间喝茶看书。
  瑟瑟做饭倒是挺快,竹笋炒鸡块和一道蒜蓉凉拌菜,加上一锅米饭,一碗鸡蛋也菜汤,也就齐活了。
  男子在瑟瑟端上来这两菜一汤,他便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了。起身都下一句:“你们慢用,我出去转转。”也就走人了。
  瑟瑟没有理会他,而是走过去推开房门,走进去后直接喊顾相思吃饭,可是喊了好几声顾相思也没搭理她,她掀开被角看一眼,顾相思都烧的满脸通红了。
  怎么回事?吃了药,怎么还会发热了呢?
  顾相思还是有些意识的,只是今儿发生的事太多,她真的身心都很疲惫了,才会发烧没多高,她就虚弱的动不了了。
  “你等着,我去给你熬药。”瑟瑟为她把了脉,又观察她脸色一下,这才匆忙跑去抓药熬药。
  顾相思想让瑟瑟帮她煮点小柴胡汤喝的,可是她实在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随便吧!反正瑟瑟医术不错,应该不会医死她的。
  瑟瑟熬了一碗药,急匆匆从厨房端去了堂屋,疾步走进卧房,到了床边坐下来,扶起顾相思来给她喂了药。
  顾相思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给她喂药,气息是熟悉的,可她却怎么都睁不开眼去看对方是谁了。
  “她怎么了?”男子忽然从外头回来,摘了几个野果子,进门后没看到她们一桌吃饭,饭菜更是一定没动,他这才焦急走进来,却看的瑟瑟在喂顾相思吃药。
  “伤寒发热。”瑟瑟喂碗这碗药,把顾相思放平躺好,这才拿着碗走过去。
  男子走过去看了看顾相思,脸色烧的通红,嘴唇却苍白干裂,她……她又何苦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折磨成这般模样呢?
  “他们都需要好好休息,你不要再打扰他们了。”瑟瑟在外吃着饭菜,今儿这饭白做了,只能是她自己吃了。
  “你倒是转性儿了,居然也学会关心人了?”男子走出去,在瑟瑟对面坐下来,他觉得她变了,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变化很大呢。
  “你完成玉面阎罗提出的要求,我辅助你完成这件事,仅此而已。”瑟瑟用竹筷挑大米饭,吃着菜,见对方这么盯着她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有些不耐烦的蹙眉道:“玉面阎罗要见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顾相思,而绝不会是一个病得快死的顾相思。至于我为何对她如此仁慈心软了?那是因为她的坚强,让人看着太心疼了。
  男子也深有体会,顾相思的坚韧不屈,真的让人很心疼。
  “嗯?又有人闯阵了,我去看看。”瑟瑟放下碗筷,起身向门口走去,撑伞进入了雨幕中。
  男子也随之起身追上去,有人闯阵能惊动她,看来来人不弱,其中定然有懂机关,与对五行八卦颇有研究之人。
  也只有如此一来,才会惊动主阵竹屋里的铃铛。
  瑟瑟执伞走的很快,飘忽如一抹残影,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
  男子跟在瑟瑟身后,也来到了此地,看到闯阵的人,他不由勾唇冷然一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背叛夏凌的一条狗,以及惹怒云海山庄的小狼崽子啊?”


第五十八章 渡过忘川
  花缘君和水沧海都来了,连淡雪霁也来了。
  之前就是花缘君在破阵,淡雪霁把那些机关全毁了。
  腾蛟利剑出鞘,攻击向了男子,就是他抓了姐姐——
  男子的武功远在腾蛟之上,二人飞上飞下的打斗之中,他发现腾蛟的剑法中揉杂着云海山庄不外传的剑决。
  腾蛟的原名是云无心,他到底是云家的什么人?为何他从不曾听说过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水沧海也出剑了,他纠缠住了瑟瑟,瑟瑟的武功并没有多好,水沧海一个人便足以拦住了她的脚步。
  墨云和烈风他们去了竹林深处的竹屋,可是,竹屋里却只见到了昏迷不醒的西陵滟,以及一张黑色绘红色彼岸花的请帖。
  花缘君看了这张邀请帖,眉头紧皱道:“绝生谷,是江湖中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相传绝生谷有一条河流,夹在两面如獠牙锯齿般的峡谷中,水中有毒蛇无数,两岸峡谷之上多奇花异草,却是每一种花草都含有剧毒。如果王爷要度过这条据说名为忘川河的水域,那便真是九死一生了。”
  相传,绝生谷就是人间地狱,名为忘川河的流域,就是通往地狱的一条冥河。
  那怕有人顺利通过了忘川,也会迷失在彼岸花的哀伤花香中。
  所以,绝生谷百年以来,能活着出来的人,寥寥无几。
  而这些人,据说都是遇上了仙人,得到了永生。
  对了!玉面阎罗,这个人可能就在绝生谷中,所谓的永生,不过就是玉面阎罗手中一种可以让人青春不老的药罢了。
  王妃,可能就是被玉面阎罗带走了。
  相传玉面阎罗偶尔会游戏人间,这一次他出来,又为何会盯上王妃了呢?
  “先把王爷送回去吧?王爷瞧着很虚弱呢。”淡雪霁从不曾见过西陵滟如此虚弱犹如快死了一样,他记忆中的西陵滟该是从容不迫,淡笑疏离的高高在上镇国王爷,西贺国的擎天巨柱,永远都傲然的顶天立地,为所有人撑起一片太平天下。
  可这样的他,也有累的时候了,如今这样呼吸微弱的他躺在这里,真的让人莫名的想哭。
  “如今也只能先把王爷送回去医治了。”墨云的神情是从不曾有过的凝重,他转头看向烈风说:“你带王爷回去,我去找金鹦鹉,无论如何,这绝生谷我们都必须要一闯,王妃绝对不能出事。”
  王爷这一辈子,也只视这么一个人为命,若是王妃真出了什么事,王爷恐怕也是难活了。
  西贺国的内乱一直不曾平息,康乾太子余党背后的人还没有揪出来,王爷要是这时候出点什么事,他倒下了,西贺国也就要彻底乱了。
  “好,我带王爷回去,你们自己小心。”烈风在墨云肩上拍一下,便转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然后……咳咳!王爷怎么没穿衣裳啊?
  大家也是一阵的尴尬,那怕大家都是男人,可是这样乍然看到一个男人浑身赤条条的身子,还是免不得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
  烈风又盖上了被子,这下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卷走王爷吧?
  “咳!我去找件衣裳。”淡雪霁握拳尴尬咳嗽一声,便转身走出门去了。
  “我陪你们一起去,阵法我懂的比你们多,再带上腾蛟,咱们应该能有更大的机会渡过忘川河。”花缘君望着墨云说,他被王妃庇护这么久,连腿也是被王妃几乎耗尽心血医好的。
  如今,也该是他还情报恩的时候了。
  “你们不能带他走,他体内余毒未清,暂时不宜移动他,也不能让他苏醒过来。”瑟瑟走了进来,面对这些对她充满敌意的人,她依然淡冷如初平静道:“镇国王妃为镇国王爷施过一套针法,是强行把毒逼出来的,之前她只为镇国王爷服了一服汤药,如今若是让他苏醒过来,他急怒之下,必然会毒气攻心,不死也会大损元气,武功尽失是小事,余生抱着药罐子当个病秧子,才是你们不愿意看到的大事吧?”
  他们这些人对于医药房门都不是精通,对方这样一番话,他们也是半信半疑,可只信一点,便足以让他们不敢动王爷了。
  “你们要是信得过我,便留下来几日,我会帮他清除尽体内的余毒,到时候再让他苏醒过来,你们再去绝生谷也不迟,反正玉面阎罗也不会伤害镇国王妃,他不过是想收回家族十块令牌最后一枚罢了。”瑟瑟连这些事也和他们说了,只希望他们能冷静一点,不要贸然去闯绝生谷,这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顾相思为她取了一个名字,她喜欢那个对她浅笑和善的女子,不想她身边的朋友,为此枉送了性命。
  花缘君看人最准,他望着这位姑娘的眼神,很真诚坦然,甚至是……这位姑娘的眼眸清澈干净,一看便是心灵单纯之人。
  孟婆一族一生守一方天地,或许,她真的从不曾离开过山里,独自一个人太久了,才会真的拥有一颗无争无夺的单纯心灵吧?
  墨云在花缘君对他点下头后,他便眉头紧皱提剑出了门。
  还是要回去看看流清长公主出关没有,如果流清长公主不能出关,他只能把所有的老东西全召集起来了。
  至于帝都众人?只能让青龙军暂时分散守护了。
  瑟瑟见他们都信了她的话,她也就放心了。举步走过去,坐在床边,为西陵滟把了脉,确定他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她才好用药。
  腾蛟回来了,剑上有血,可见他是伤了那名男子,可却还是被对方给跑了。
  瑟瑟很惊讶的看着腾蛟,他居然能伤得了那个人?
  腾蛟进来没有看到顾相思的人影,便看向花缘君蹙眉问道:“姐姐呢?”
  花缘君愁眉苦脸叹气道:“王妃被玉面阎罗带走了。”
  “什么?”腾蛟紧握手中间,瞪大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转身便要去追人。
  “暂时不能去,等王爷醒来,玉面阎罗留了请柬,让王爷亲自去绝生谷接王妃,他不会动王妃分毫。”水沧海闪身挡在了门口,这时候他们最好都别轻举妄动,玉面阎罗这个人神出鬼没,若是没有绝顶高手跟着他们一起去接人,他们见到了王妃,也不一定能把人抢过来。
  “腾蛟,玉面阎罗的武功很高,我们去了也没有,墨云已经回去找高手了,等人到了,我们再启程去绝生谷,才能将王妃救回来。”花缘君也走过去拉腾蛟的手臂,这个时候,真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该冷静下来好好做准备,以求能顺利救出王妃。
  腾蛟也的确不是个冲动的人,否则,他那些年,也不可能几次三番死里逃生了。
  如今,大家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着西陵滟醒来,由他带人去闯绝生谷,生机应该大一些。
  毕竟,玉面阎罗留下了请柬,这便是把西陵滟当成客人了,对待他的客人,他应该不会做出无礼之举吧?
  瑟瑟去厨房为西陵滟熬了一服汤药,与顾相思熬的有些相似,却是有加了点别的,这是用来给西陵滟药浴用的。
  淡雪霁也终于找到一身衣裳送来,烈风和花缘君帮西陵滟穿上,总不能一直让他赤条条的躺着吧?
  “去把王爷的衣裳洗了。”烈风把西陵滟换下的那身湿衣裳递给了淡雪霁,转身又走到床边去照顾他家王爷了。
  淡雪霁抱着那堆湿衣裳,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为什么……让他去洗衣服?难道是在欺负他年纪小吗?
  “我去吧。”花缘君不愧是最善解人意的大哥哥,他伸手拿走淡雪霁手里的脏衣服,抱着出了门。
  淡雪霁拍了拍手,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是他们大家一直在欺负花缘君好脾气吧?
  上次就是他们起哄让花缘君去向司琴施展美人计,结果,差点害花缘君的腿再次废掉,王妃回来可是生了好大的气呢。
  不行!还是不要欺负人家了,他还是去帮忙洗衣裳吧!
  ……
  顾相思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满天的星辰,有点冷。
  “你醒了?”男子走过去,把准一个竹筒给了她,并对她说:“里面盛着热粥,吃完粥,把药也吃了。”
  顾相思身上披着一件斗篷,她伸手接过一个大竹筒,一个小竹筒,大竹筒里是热粥,小竹筒里是汤药,也热着。
  小溪畔伫立着一名身形颀长的纤瘦男子,在月下依稀可见他如瀑的墨发用一支曼珠沙华的玉簪挽起少许,夜风吹动他的长发,吹动他的广袖飘飘,显露出他极为纤细的窄腰,以及那背后一柄毫无花哨的湘竹洞箫,点点泪痕,在月光下十分醒目。
  顾相思吃了热粥,静坐在一块溪边圆石上,身上披着黑色绣着红色彼岸花的狐皮斗篷,应该是这名男子的吧?
  因为他的手里执着一把墨色的伞,伞面上也是绘画着如血妖冶的红色彼岸花。
  她想,这名男子,大概就是玉面阎罗了吧?
  可她还是想不通,对方到底为何要让人将她抓来呢?
  “药快凉了,赶紧喝了,这样你的病才会好。”蓝衣男子对待顾相思的态度,依然很温柔关心,好似顾相思是他很重要的人一样。
  顾相思打开竹筒盖,把里面的药仰头喝完,盖上竹筒盖,她起身走向溪边,望着这名红衣男子的背影,疑惑不解的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让他抓我来?是为了红罗教吗?”
  蓝衣男子也望着红衣男子的背影,他与对方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他多少年了,却从不曾听对方说过一句话,也没见对方开过一次口,正视过一个人。
  高傲冷然,冷酷无情,他真的宛若视人命如沙砾的阎罗王。
  玉面阎罗执伞转过身来,他的脸藏在伞下阴影里,让人看不出他的脸,可他清冷的声音,却如珠落玉盘般悦耳动听:“吾家祖上,与玄天子颇有渊源。你腰间的黄泉令,为吾太祖父当年所发出。可你腰间所挂的,却非是玄天子那一块,玄天子那一块在吾这儿。”
  顾相思借着月光,看到了对方腰间挂的那块乌木令。唉!果然,谎言终有被拆破的那一日,今日她……唉!她一连叹三声气,最终还是坦白直言道:“这块彼岸花令,非是家师所赠,而是玄极门之物。至于这块令牌为何到了我手中……恕我不便多说。反正,非是偷盗的,而是有人赠予我的。”
  “原来最后一块令牌,竟是在玄极门,倒是我忽略了此地。”玉面阎罗轻点下头,执伞转身顺着溪流往下游走去。
  “该走了,需要找个地方睡觉了。”蓝衣男子在溪边的一块圆石处拿了立在石头边的剑,请了她先行,他在后保护她,也省的她回头再跑了。
  顾相思裹紧身上御寒的斗篷,在这样清冷的夜里,溪边赏月,这位玉面阎罗也是个脑子有病的。
  唉!也不知道阿滟怎么样了?瑟瑟医术不错,应该暂时不会让阿滟醒来吧?
  他们三人排列着走,走了许久,才找到一处干燥的山洞。
  蓝衣男子先进洞打扫了一下,熏了香,他们二人才一前一后进了山洞。
  顾相思进了山洞,下意识好奇的望向玉面阎罗,可这人却还是撑着伞,背对着她,走进山洞一角,坐在块铺在地面上的红布上,用伞遮挡着光,好似很不喜欢看到光一样。
  蓝衣男子在一旁坐下来,他点的是一根很粗的蜡烛,照的有些窄小的山洞里一片明亮。
  顾相思找个地方席地坐下来,裹紧身上的狐皮斗篷,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准备就这样凑合睡了。
  “你真是玄天子的徒弟吗?”玉面阎罗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他的脸依然在伞后,让人看不清他的容颜。
  “我不是玄天子的徒弟,那我又该是谁的徒弟?”顾相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把问题当皮球踢回去。
  玉面阎罗果然沉默了,只因顾相思一身医术太精湛,不说别的,只说她用药的那些方子,便千变万化无穷尽,更不要说她那一手令人叹为观止的针灸术了。
  所以,她还真可能就是玄天子的徒弟呢!
  ……
  次日,他们乘坐马车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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