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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娇医之娘亲爹爹来了-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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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云经常调戏初晴,初晴可没少暴力他,这事他们都知道,也都觉得墨云是贱贱的。
  烈风和寒霜……人家虽然暂时还没看对眼,可是人家的兵器是一对,这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吗?
  就连空太玄那个老光棍,都老树开花迎春来了。
  所以,还真不怪姐姐对于他的亲事,过于着急了。
  顾相思喝着茶,欣赏着淡雪霁脸上缤纷呈现的精彩表情,她第一次见识到,一个人的脸上,居然能有这么多不同的表情可以瞬间变化无穷。
  淡雪霁的内心世界几乎是崩溃的,为什么这么一想,他就是这么的可怜呢?
  飞漱又执壶为淡雪霁倒一杯水,轻声细语笑说一句:“淡公子,还是喝杯茶,压压惊吧。”
  “多谢。”淡雪霁端杯仰头又灌一杯茶,喝完心里好受一点了,扭头看向伺候在一旁的飞漱,他眼睛一亮,起身围着飞漱转一圈,忽然双手一击掌开心笑说:“王妃,她挺不错的,小巧玲珑,眉目清秀,年纪还不大,也是熟人,我和她先相处一下,如果没看对眼,回头王妃您再帮我和她各自说亲呗!”
  飞漱看了淡雪霁搭在她肩上的手,她眉头一皱侧身走开,看向他义正言辞道:“淡公子,老话可是说过——兔子不吃窝边草。”
  不带这样坑熟人的,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她一个姑娘家未出阁和他不清不楚后,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淡雪霁闻言一愣,似乎是没想到飞漱会拒绝他这么个风流倜傥的俊朗少年,他走过去,伸手搭在她头顶,低头笑望着她说:“我只听王妃说过——既然窝边有草,何必远处寻找。”
  “咳咳……”顾相思被茶呛到了,这个淡雪霁,怎么净是好的不学,专挑坏的学啊?
  飞漱拍开淡雪霁摸她头顶的爪子,转身眼神哀怨的望着她家好王妃,她怎么能教人这种话啊?
  顾相思一根手指摸着鼻子,对于飞漱的哀怨眼神,她就假装看不到好了。
  任芊芊的确一眼就瞧上淡雪霁了,淡雪霁阳光俊秀,有着少年人的明媚与潇洒,比起西陵滟那样成熟稳重的男人,其实……这样的明朗少年郎,更能让情窦初开的少女怦然心动。
  而且,淡雪霁称呼流清大长公主姐姐,这可能就是义弟了。
  流清大长公主的义弟,将来前途定然是一片光明的坦途,她若是能嫁给这样的人,背靠镇国王府这座靠山,她以后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啊?
  可是万万没想到,淡雪霁不止不想早定亲,更是忽然之间,居然眼光如此之差的瞧上了一个婢女。
  那怕飞漱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又如何,说来说去,也还是一个在奴籍的婢女,如何能做流清大长公主义弟的妻子?
  “王妃,奴婢先下去了,还是让翠娥伺候‘淡公子’吧。”飞漱生气了,这个淡公子在敢摸她,她可就咬他了。
  淡雪霁还真被飞漱凶狠咬牙的样子吓到了,这丫头一向挺凶的,她若是惹毛了她,她说不定真会咬人的。
  “嗯哼!那你就回明月苑吧!这里让翠娥来伺候。”顾相思也是都替淡雪霁尴尬了,他撩了人家小姑娘这么久,人家都懒得搭理他,他就没点气馁的郁闷心情吗?
  淡雪霁觉得撩飞漱挺好玩的,所以就多撩了两下,谁知这丫头如此小气,这样就生气了。
  飞漱是龇牙咧嘴真想咬淡雪霁的,要不是淡雪霁是王府的客人,她给王妃面子,现在她就想挽起袖子打人。
  淡雪霁也不挡她去路,只是在他走后,他走过去坐下来,端杯喝茶对顾相思笑说:“王妃,您身边的丫头,可真像您一样潇洒不羁呢。”
  顾相思听他这说话的调调儿,她真觉得牙酸道:“小雪,我这人喜欢快人快语,你这样拐弯抹角的……恕我听不懂。”
  “王妃,你就别逗我了,我心烦着呢。”淡雪霁的确有点烦躁,又喝了一杯茶,搁杯桌上,便起身拱手道:“王妃,我就先告辞了,您先忙吧。”
  “翠娥,送你们淡公子。”顾相思素手端杯一笑,对于淡雪霁,她至少比以前喜欢多了。
  “不用远走了,我自己走,告辞!”淡雪霁还真是不走寻常路,身形俊逸飘然的飞掠湖面,人便挥袖上了对面的杨柳堤岸,一手背后,一手抬手拜了拜,那少年狂放不羁的身姿,还真容易让少女芳心萌动呢。
  顾相思回头看一眼杨柳堤岸挥手离开的少年背影,唇边浅笑收回视线,转回头就看到任芊芊有些神情恍惚的,眼睛似乎……不会吧?淡雪霁来这一趟,没撩动飞漱的春心,却把任芊芊的魂儿给勾走了吗?
  “王妃,我……我想……”任芊芊双手紧攥罗帕,吞吞吐吐许久,才满脸羞红的垂眸咬唇道:“王妃,我想试着与淡公子……相处一段……一段时间,不知王妃您……您可否同意?”
  顾相思一脸的愕然,因为她很难以置信,像任芊芊这样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样的话,搁现代是敢爱敢恨的豪爽女子。
  可在这个封建思想的古代,未出阁女子提起要和一个男子谈恋爱,甚至是等于倒追男人的事,简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了。
  她不建议任芊芊这样毁自己,因为淡雪霁那样的浪子,他是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矫情忸怩的闺阁小姐的,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如果真在一起,恐怕也走不远。因为她们在一起,也就是她说她的诗词歌赋,他论他的快意江湖,如何也是不可能产生共同语言的。
  可任芊芊似乎是认真的,她若是拒绝她的要求,免不得惹她心里怨恨,后头一个冲动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任芊芊见王妃又是这样神情凝重的沉默不语,她不由紧张的蹙眉攥紧手中罗帕,小心翼翼的轻声问一句:“王妃,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孤女……配不上淡公子啊?”
  “嗯?不是,任四小姐你想多了。”顾相思回了神,看着她浅笑道:“任四小姐,世上的情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也没有谁配不配得上谁,只有人与人之间有没有那份携手白头的缘分。既然你觉得小雪好,那你就去尝试下,至于你们最终能不能有缘走到一起?那就要看天意了。”
  “王妃?”任芊芊眉头紧皱,她本想让王妃帮她做搁大媒,撮合她与淡雪霁的。可如今王妃这些话,分明就是不打算帮忙的。
  “任四小姐,小雪是流清皇姐的义弟,他的婚事从来不是我能做主的,那怕是流清皇姐委托我让金雁楼为小雪安排相亲,可那也只是双方长辈分开相看彼此家的儿女,最终小雪会看上谁,我才能让缘君去谁府上提亲。这一点,还希望任四小姐能明事理理解,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实在无能为力。”顾相思委婉的拒绝了任芊芊,因为,她拥有着现代思想,对于身边的婚事,她从来都是随他们喜欢,从来不曾强行将谁与谁绑定的。
  哪怕是金雁楼说媒,也是经过多番考虑,多番查证,确定双方真的各方面都合适,他们才会安排双方父母见面。
  至于男女双方?在礼教之下,他们是不能私下见面的,也只能偶尔在赏花会上远远见一面。
  西贺国的礼法还不算过于苛刻女子,至少这些闺秀小姐也是可以出门的,只是出门必须要戴面纱,亦或是戴幂篱,遮住容颜,别让人窥见玉容便好。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之前答应任芊芊如此爽快,她那怕看上别人,也要让别人瞧上她,金雁楼才能促成他们的婚事。
  任芊芊自从来了镇国王府之后,便不曾见过西陵流清,只是听下人说过,这位大长公主有点冷,不太好接近,平日里她一直在闭关练功,要么就去找那位什么空前辈探讨武学。
  平日里,能见到她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人,而这几人里,绝对不会有她这个外人。
  高高在上的月神,又怎会屑于见她一个孤女呢?
  “任四小姐,我还有事,便失陪了。”顾相思瞧时间差不多了,该说的事也说清楚明白了,她还留下来做什么?不过临走前,她还是大度浅笑留下一句:“任四小姐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让人去找赵管家,不必过于拘泥,把王府当自己家便好。”
  “多谢王妃,芊芊晓得了。”任芊芊起身行一礼,送走了这位无论何时都带人宽容大度的王妃,也不知她是真宽容大度,还是自信她对人再怎么宽容,对方再放肆无忌,也绝出不了她的手掌心吧?
  顾相思当然是后者了,她又不是圣人,又怎么可能会做那些以怨报德之事?
  别人对她好,那怕只有七分好,她也会九分回报。
  可别人要对她坏?那怕是只有三分,她再是懒得与人计较,也会报复回一分去。


第五十五章 又被掳劫(二更)
  四月初,怪事频发。
  先是各地王孙公子一个个到来帝都,为的只是一名青楼女子。
  近日来,却是各地少女失踪案,轰动了全国上下。
  柳月白今日又去为一名死者验尸,同样是先奸后杀,致命伤是一剑封喉,为非常薄刃力气所伤,利器长度约莫三寸长,一寸宽,薄而锋利。
  腾蛟被柳月白找来认这种伤口,会是什么利器造成的……
  “这种伤口很窄,却也深,每一名死者,死后都会被人割一绺头发,年龄在十六至十八岁之间,有一个奇怪的共同点,她们的身上都有这种红痣,你看看。”柳月白带着腾蛟走在义庄里,这些尸体上的,有的红痣在前胸肩上,有的在手臂上,有的在胸下肋骨处,有的在大腿上、小腹上、脚踝上、手腕处、耳后等等,总之,这十名遇害者,都是被人挑选犯案的。
  腾蛟看到这些红痣,他想起了一件事,姐姐是乙弗檀寻找的相思泪主,天山童姥更是为了一瓶相思泪而枉送了性命。
  据说,姐姐身上也有一颗朱砂痣,如豌豆大小,就在后肩上,犹如一滴眼泪,因此才名相思泪主。
  这个罪犯,难到是在寻找相思泪主吗?可对方又为何要奸杀受害人?
  红罗教建立之初开始,乙弗檀寻找过两代相思泪主,都不曾听谁说过,又将相思泪主奸杀的。
  “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柳月白为死者盖好白布,转身看向神情凝重的腾蛟,走过去牵住他的手,却感觉到他指尖冰凉,还有些微微的发抖?他在害怕什么啊?而这个世上,又有什么是能让他如此害怕的呢?
  腾蛟反手握住柳月白的手,将她拉拽除了义庄。
  “喂?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啊?”柳月白被腾蛟强拉硬拽离开了义庄,一路上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把她推上了马背。
  腾蛟翻身上马,一手握住缰绳,脚踩马镫,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飞奔了出去。
  “哎,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柳月白被他推上马,这一路可是快颠簸死她了。
  “先回去再说!”腾蛟神情越发沉重,如果对方要找的是姐姐,姐姐这些日子到处跑,岂不是很危险了?
  柳月白都快被颠吐了,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啊?他怎么这样的急躁不安?
  腾蛟一路上脸色都是越发的冰冷,人也显得越发的急躁,马的速度奔跑很快,已经是极速了。
  柳月白有些担心他,好像是出什么大事了,可能还……还是有关王妃的大事吧?
  ……
  顾相思的确出事了,她今儿去了医学院,这里建造的差不多了,她是陪工部尚书一起来瞧瞧的,看还有哪里布置的少点什么。
  结果,在回去的路上,她就出事了。
  今儿因为西陵流清闭关未出,顾相思不放心府里,便让空太玄留在了府里看着孩子。
  西陵滟一早进了宫里,毕竟,近日已出现十条人命了,死者身份什么样的都有,有的身份不低的闺秀小姐,她们家族是必然要给她们讨回公道的。
  而他也没在宫里待多久,出宫后,听说顾相思去了齐峦山看新学院建成,他便是担心的立马车都不坐,骑马急匆匆的出了西兰城,向齐峦山赶去。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顾相思已经被人劫走了。
  初晴和飞漱都受伤很重,多处刀伤,明显是护住时被来人所伤,二人已经是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了。
  工部尚书也受伤了,被人一掌拍出了内伤,昏死了过去。
  顾相思身边带的暗卫和死士也是死伤无数,足以可见来人武功是有多高了。
  西陵滟带人去追踪对方,顾相思身上有一种奇香,是他亲自为她研制的,若有似无,不会香气太浓郁,却无时无刻都有一缕暗香浮动。
  此香为《迷情》,是顾相思调笑他取的,没想到他居然当真了。
  顾相思此时此刻更觉得她很倒霉啊!为什么要抓她啊?相思泪不是已经都给他们了吗?她如今应该是没用了才对啊!
  她也希望西陵滟能靠着追踪《迷情》的香气,能把她找到,她真的不想和这个变态在一起了啊。
  呜呜呜,比起这个变态,乙弗檀可是太正常了。
  “吃了它。”一名身着蓝色丝绸锦袍的男子,长得那是真俊眉修目,勾唇一笑间风流倜傥,透着几分邪魅味道。
  顾相思是傍晚被抓来的,她也的确是饿了。
  “不怕我下毒?”男子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见她伸手接了烧鸡张嘴就啃,他不由勾唇一笑,眼神倒是真温柔中,有着一点宠溺。
  “我师承玄天子,医术毒术我都会,你想毒我或迷我,那可都是不可能的事。”顾相思是真的好饿了,她绝对吃饱再想办法逃走。
  唔!她才不会傻的不吃不喝,把自己饿的手脚无力,等到有机会逃走,都没力气逃走了呢。
  “吃慢一点,喝点酒,果酒。”男子又递给她一个酒囊,在她接过酒囊后,他也没有在她身边久留,而是走到亭子里的美人榻上悠闲斜躺着,一手支头垂眸假寐,身边围绕着七八名衣着单薄的美艳女子,为她捶背按腰,为他捶腿捏足,真是好生的惬意享受。
  顾相思坐在美人靠条椅上,一手拿着烧鸡啃着,一手握住酒囊喝着度数不高的果酒,瞧着这个在荒山野岭也能如此享受的男子,她不由好奇问了句:“你抓我不是为了相思泪,那你是想……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该不会……是红罗教吧?”
  她如今唯一会被这样的人物惦记的,也只有红罗教主这个身份了吧?
  “我对红罗教没兴趣,今儿劫了你,也只是为了带你去一个地方,因为有个人想见你。”男子垂眸假寐,对于顾相思的疑问,他已经尽量向她解释了,也希望她能知进退,不要再逾越多问了。
  顾相思还真不问了,吃了大半个烧鸡,喝了几口果酒,也没多喝。
  吃喝完毕,她又让人给她找水洗脸,还喝了人家姑娘摆开茶具,步骤精细的烹煮的茶。
  而她?她却是如牛饮水般喝光了大半壶的茶。
  伺候在男子身边的女子,明显就很不喜欢顾相思,甚至是有些敌视顾相思了。
  “给她喝吧,喝完茶,休息一下,我们也该启程了。”男子对顾相思倒是真宽容宠溺,这语气中都充满着一股子宠溺的味道。
  顾相思觉得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家伙不会是想恶心死她吧?
  “是,主人。”泡茶的女子,收起愤怒的眼神,对顾相思也是友好的笑了一下。
  顾相思倒是有些好奇了,这人到底是要她去见什么人啊?神神秘秘的,要是被阿滟追上,他们应该都会死的很惨吧?
  ……
  西陵滟一路上追踪顾相思,很快就追上来了。
  男子倒是够狠心的,其他人全部被他抛下了,他只带走了顾相思一人。
  “阿滟!”顾相思看到西陵滟,她伸手冲西陵滟喊一声,却被人一刀手给打晕了。
  男子抱着顾相思飞速离开,在场众人,哪怕是追上去的西陵滟,也没有把握能把人给抢回来。
  “王爷!”墨云烈风紧张的追上去,可王爷和那个男子的轻功太厉害了,根本就不是他们能追的上的。
  西陵滟一路紧追不舍的追着对方,无论如何,都要救回相思,绝不能让相思继续与此人接触下去。
  顾相思昏迷不醒的被对方抱着飘然翻山越岭,他们二人好像永远不知疲惫一样,一路上都没缓口气。
  乍然间,他们来到了一个山花烂漫的幽谷,雾霭茫茫,植被茂盛,树木参天,林中有一座茅草屋,茅草屋前是一棵海棠花树。
  微雨之中,海棠花更显娇艳之姿。
  男子抱着顾相思走进去,屋子里有一名黑纱裙女子在研药,她长发乌黑柔亮披垂至腰下,一根红玛瑙簪子挽发,背对着门口,让人看不清她长得什么模样。
  此女为孟婆一族的人,她开始成为孟婆后,还没有带人去见过玉面阎罗呢。
  男子把顾相思抱进了一间女子闺房里,把她放在床榻上,真转身走出去对女子说:“她衣裳湿了,帮她还一下。”
  “知道了。”黑纱裙女子的声音清冷如子夜的冷月,偷着几分淡冷疏离,夹杂着一丝不悦的情绪。
  男子一路上没少和西陵滟交手,又带着顾相思,一路上内力消耗严重,他需得着一处安静之地,好好打坐恢复下内力。
  西陵滟不认得路,应该不会这么快找来,林中的天然阵法,也定然能困住他一段时间,足够让他恢复得了。
  黑纱裙女子研制除了一种药散,装瓶后,贴上红纸标签,她才放下这瓶药散于桌上,转身走进她的闺房,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镇国王妃。
  看起来很年轻,容貌极美,不愧是相思泪的主人。
  不过,玉面阎罗为何要见她呢?她腰间的这块令牌,她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她记得,这是玉面阎罗家传的令牌,分发出去十块,玉面阎罗已经收回九块了。
  如今,顾相思腰间的令牌,便是最后一块了吧?


第五十六章 夫妻情深(一更)
  孟婆居
  顾相思醒来时,看到的是陌生的竹屋,她一手捂着头起身,看到一名身着黑纱裙戴着面纱的女子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的碗里是驱寒的汤药,她一闻便知,冒着热气,这不会是要给她喝的吧?
  “喝了它。”女子有点冷,把托盘放在床头竹制茶几上,人便转身出去了。
  顾相思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黑色的纱裙,和之前那名冷漠女子身上穿的一样,应该是这名女子为她换的衣裳,外头还下着毛毛细雨,她原本的衣裳应该是湿了。
  端起这碗热腾腾的汤药吹了吹,一口一口喝了这碗驱寒的汤药,身上毛孔都张开了,感觉特别舒服。
  “醒了?是否有觉得身子不适?”那名男子走了进来,望着她的目光依然很温柔,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宠溺。
  顾相思一直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他劫持了她,却又总是这样一副温柔宠溺的样子,难不成他是她认识的熟人?
  她知道,这个古代有种人|皮面具,戴上就能改变人的容貌。
  这个人,可能就戴着人|皮面具的。
  不知为何,望着窗外的毛毛细雨,她胸口忽然有点发闷的疼,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安,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一样。
  男子见她一手捂着胸口,眉头紧皱的望着窗外的雨,脸色逐渐变得有些苍白难看,他嘴角勾笑,望着她说道:“我以前从不相信世上有心灵感应这种事,可你的反应告诉我,世上爱的至深的两个人,的确可以有这种心灵感应。”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对阿滟做什么了?”顾相思一直觉得她心口发闷的难受,这种不安的预感,可她却没往西陵滟身上去想,因为……她也没见识过恋人之间如此强烈的心灵感应。
  “我没对他做什么,是他自己追着我误入阵法,如今……应该被困在毒雾竹林里,快没命了吧?”男子笑得风轻云淡,好似西陵滟若是死了,也不过是一片树叶飘落一样微不足道。
  “你这个疯子,混蛋!”顾相思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双目赤红的咬牙切齿狠瞪对方一眼,便向门口跑去。
  男子一个闪身挡在了门口,依然笑得温柔宠溺道:“去把鞋穿了,我去给你找把伞,小心淋雨会着凉。”
  顾相思不会不自量力的去和这人动手,因为她根本不可能是这人的对手,与他在这里为一点小事争执不休,只不过是在耽搁救西陵滟的时间罢了。
  男子望着她真回去穿上了鞋子,似乎是极为满意她的识时务,温柔笑着转身出了门,的确是真的去帮她找伞了。
  顾相思穿好鞋跑出去,对方果然在竹屋外拦下她,给了她一把油纸伞。她伸手夺过伞,撑开伞,便跑入了雨中。
  “西南方有片竹林,他就在竹林里,伞坠香包里有药,不适时记得闻一下。”男子在后关心体贴的提醒她,望着她雨中奔跑的背影,依然笑得极为温柔宠溺。
  “你这人,就是假惺惺。若是真关心她,为何不亲自去把西陵滟救出来。”黑纱裙女子不知是何时出现的,她望着外头的蒙蒙细雨,眼神如声音一样冰冷道:“他或许不会如你的愿死去,雨是救他命的良药。”
  “我知道西陵滟不会死,所以才让她去的。如果西陵滟真死在了这里,别说你会有麻烦,我也会有不小的麻烦,她更会彻底崩溃疯掉吧?呵呵……我可不想带个疯子去见玉面阎罗,惹他不悦。”男子眼中盛满了温柔宠溺,可唇边的笑意却是那样的薄凉无情。
  女子扭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浮现一抹厌恶,转身进了屋子。
  男子心情不错的站在屋外檐下赏雨,嘴角边依然噙着一抹笑意。他在想,一个薄情寡义的父亲,为何会生了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儿呢?
  顾荇的薄情寡义,卑鄙无耻世人无一不对他嗤之以鼻,厌恶他就想厌恶茅坑里蛆一样。
  可顾相思却极为重情义,活的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可一点都不像是薄情寡义的顾荇之女呢!
  ……
  顾相思一路上焦心无比的奔跑,果然在西南方看到一片竹林,她撑伞走了进去,竹林里的毒雾被雨淋下去了,竹林里的花香也不浓郁了,她撑着伞,只要嗅一下香包里的解药,便足以让她在竹林里无恙来去了。
  心口越发的闷疼,她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果然在竹林深处的一条小溪旁找到了西陵滟,她撑伞疾步跑过去,双膝跪地抱起了他,拿了香囊按在他口鼻上,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声音沙哑的低声唤道:“阿滟,阿滟你醒来,你别吓我,你……你说过的,你绝对不会死在我前头,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危险重重的世上的,阿滟……阿滟,你醒了?阿滟,你吓死我了,阿滟!”
  西陵滟睁开眼睛就看到她哭的好可怜,他心都要疼碎了,多想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怜惜安慰,可他却是浑身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怎么这么傻?你追他做什么?明知道自己是路痴,你还追着他跑,你就不怕他那怕什么都不做,你也会被困死在山里吗?”顾相思是又气他这次的冲动,又心疼他差点为她连命都丢了。
  西陵滟太想抱抱她,太想伸手拭去她眼角的眼泪了,可他却是一动不能动,也无法言语,只能这样浑身无力的被她抱在怀里,任由她趴在他怀里哭的这么伤心害怕。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从一开始的毛毛细雨,变成了哗啦啦的大雨。
  顾相思还是被雨淋的打了一个冷哆嗦,她才瞬间清醒过来,抬手为她擦掉脸上的雨水,低头吻上他的唇,只有这种亲密的接触,才能平复她内心的恐惧。
  西陵滟心里苦笑连连,他这回真是太惨太狼狈了,比当年还没用,连回吻安慰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出去,我一定会给你解毒的,我医术……医术很厉害的,很厉害的……”顾相思自己哽咽的哭着,还是把他背在了背上,她真庆幸她一直有运动,力气也是不小,不然,她只能拖着她回去,或者去求那个混蛋来帮忙了。
  前者她怕他会受伤,后者她怕那个混蛋会伤害阿滟。
  与其求人,不如求己。
  西陵滟中毒很深,那点香囊解药根本就不够给他解毒的,他整个人那怕被雨淋着,那冰冷的感觉,也不能使他清醒了。
  顾相思吃力的背着他向竹林外走去,越下越大的雨淋下来,冲刷着她越发苍白冷艳的脸庞,眼神越发坚毅冰冷,等她逃出这里,她一定要倾尽整个红罗教,也要将这个掳劫她的混蛋碎尸万段。
  女子曾来回三次到门口看向院门口,可是他们都没有回来。
  直到第四次,她看到一个纤瘦的女子,嘴唇坚毅的抿着,脸色苍白的背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回来,在雨幕中,这个看似弱质纤纤的女子,那双黑眸是那样幽深而冰冷,却又是那样的坚毅透着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她为这位镇国王妃把过脉,她从不曾习过武,尽凭女子的体力,把一搁高大的成年男子背回来,这么远的路,她到底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如果世间真有所为百摧不朽的傲骨,那这个女子的身上一定有,她百折不挠的毅力,她宁折不弯的傲气,是支撑她走出那片竹林,走回这里的原因吧?
  “呵!还真是个倔丫头呢!”男子笑望着大雨滂沱中好生狼狈的顾相思,她本来可以让他去帮忙带西陵滟回到这里的,可她却是连这么一句恳求的话都不肯说,自己个儿强撑着把人带回来,她就不怕半道儿上自己会摔伤吗?
  顾相思的确已经快没力气了,可她依然不肯让人碰她和西陵滟,强撑着把西陵滟背回房间,放在了竹床上。
  “他这样浑身湿漉漉的,不赶紧换下湿衣裳,换上干衣裳,可是很容易生病的。”男子倚门望着房间里那个为西陵滟解衣衫的小丫头,真不是一般的倔强呢!
  “滚出去!”顾相思不想再看到这个混蛋,如果不是他劫持她,阿滟也不会因为担心她而乱了心绪,以至于冲动的追着他一路到了这里,差点死在了毒雾竹林里。
  “呵!真是够凶的,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就是爪牙不够锋利,还伤不了人。”男子抱臂倚门,好整以暇望着她冷着脸色,一件一件脱掉了西陵滟身上的湿衣裳,他好心的笑说:“我还有几身干净的衣裳,要拿来给他换上吗?”
  “不稀罕,你给我滚出去!”顾相思的声音比她的脸色还冷,她脱光西陵滟的湿衣裳,便用棉被盖在了他身上,起身在屋里找了块干布,为西陵滟包裹上的湿漉漉的长发,之后才坐下来休息一下,平复了心跳,她才伸手为他把脉……
  男子见她就这样浑身湿漉漉的,嘴唇都发白了,可她还是要这样坚持先救治西陵滟,这样的深情,值得吗?
  人生一世,最重要的便该是自己,至于其他人?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所以,他很不明白顾相思此等做法,她为何要为了区区一个男人,就这样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呢?
  孟婆一族的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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