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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复仇计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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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思前想后,本宫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好想,只能先把此事在陈文昊这里挂上号再说。于是委委屈屈地开口说道:“本宫……我原本有五千户封邑,衣食无忧,结果你这么一捣乱,他们都不肯交租税了。本宫处处捉襟见肘,连头饰都要变卖了。”
陈文昊看了本公主一眼,并不以为意,微笑着道:“你又作怪。谁不知道前朝明镜公主富有四海,处处豪奢,哪里就捉襟见肘了?”
本公主忙辩道:“正是因为往日的排场大了,用钱的地方多了,丁吃卯粮,举债度日,正等着封邑的收入救急,偏又没有了。”
陈文昊便安抚道:“往后你既是朕的女人,胭脂水粉、头面衣饰,朕自会负责你开销,缺什么少什么了,只管向皇后要去。她是个善心人,不至于克扣你。至于你往日排场,如今百废待兴,朕于前朝厉行节俭,你却不好十分出格,好歹收敛收敛吧。”
他倒拒绝得爽利,尽管早有预料,也做好了应对之策,本公主依然很不开心。
而本公主既然不开心,自然不会让陈文昊好过。于是,趁他正飘飘欲仙、神魂俱醉之时,本公主便装作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其实那句话不过五个字,正是“少铭,你真好……”
于是本公主很满意地看到,陈文昊整个人瞬间僵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黎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18 10:20:05
谢谢!
☆、降伏(下)
一条汹涌澎湃的河流带着席卷一切的热情奔腾而来,正待乱石穿空,惊涛拍岸,迸溅出一地的乱琼碎玉、如雪般的浪花,突然之间,便如整个消失了一般,断流了;
一款超豪华级的名车在高速路上飞奔,时速表显示足足飙过了220码,突然之间便生生地熄了火,刹车了;
一位世界级的女高音歌唱家憋足了全力,酝酿已久,正待开嗓便能唱出让整个世界颤抖的动人声乐,却突然间被掐住了喉咙……
本宫深深地相信,陈文昊此刻心中的憋屈之感,比上述各种情况只多不少,本宫亦深深地知道,像陈文昊这般骄傲自满的男人,这种事情究竟是多么大的打击。
所以陈文昊整个人一下子就蔫掉了,他如丧家之犬般从战场匆匆撤退的时候,竟没有半点存在感。
他既然让本公主不开心,本公主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于是仍然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伸出手轻轻捉着他手臂:“少铭,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声音娇媚中带着几分急切,恰如其分地反映了女子在云。雨之后那种既满足又惶恐的心情。
陈文昊一言不发,将我的手狠狠打开。他全身上下只裹着半幅被子,跪坐在床前,他的脸越来越黑,眸子里更是酝酿着一场风暴。
“萧夕月,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朕究竟是谁。”陈文昊终于开口,一字一顿地说道,咬牙切齿,“你弟弟萧非凡,还有飞星殿里那些自幼侍奉你的侍女……是血流成河,抑或相安无事,只在你一念之间。”
这便是文皇帝不懂事了。倘若本宫是男人,被人误认作别人,如此羞。辱一番,必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倒还有几分尊严,哪像他这般赖在这里,试图挽回颜面,实则是等待着继续被羞。辱的?
而继续补刀的法子,自然不会是一直装作认错人这么简单。
本公主于是猛地睁大了眼睛,只看了陈文昊一眼,便如梦初醒般“啊”的一声叫出声来,然后,一副做了错事,等待别人原谅的样子:“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可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我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流泪。
陈文昊此时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明明本宫正在态度很端正地向他承认错误,他却愈发恼怒起来。也许只因为,本宫这一番虚与委蛇的心意暴露出来,实则更是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似是胸中积郁难平,先是狠狠地在床铺上锤了一拳,停顿片刻后又扑上来扼住本公主的脖子,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忘了他!忘了他!否则,朕先杀了你,再杀了他!”
本公主便如一朵真正的小白花一般在他的掌控下瑟瑟发抖,含泪拿哀伤欲绝的眼神望着他,却一句话也不说。终于本公主感到憋气、头晕,继而眼前一黑,彻彻底底地昏了过去。
本公主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已是到了夜间了。
眼前的明黄色帐幔显示本公主仍在陈文昊的寝宫未变,而在烛火的映衬之下,帐幔上显出一男一女两个人巨大的影子,显是有人站在烛火旁低声说话。
一个正是王婉瑜的声音:“皇上何必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天大的事情,也要用过晚膳再说,否则,若是熬坏了身子,岂不是有负江山社稷?”
既然她口称皇上,想来另一个人应该是陈文昊。只是迟迟未见他发声。
王婉瑜便又道:“好端端的,怎么又闹成这样子了?莫不是她娇纵任性,言语间冲。撞了皇上?只是她一向体弱多病,如此晾着倒也不是办法,皇上可曾唤太医瞧过了?”
陈文昊道:“太医来过了。说她旧疾缠身,身子骨原本就弱些。朕……朕又一时下手太重……”
王婉瑜道:“皇上对她一向……皇上对后宫女眷素来怜惜,今日龙颜大怒,却是为何?”又试探着问:“是楚少铭?她……她仍不肯回心转意吗?”
陈文昊恨声说道:“朕一生之中,从未受过此等羞。辱!朕一定要想办法杀了楚少铭,你莫要拦着!”
王婉瑜道:“杀了楚少铭,自然是小事一桩,他原本就无亲无故的,自然不会有什么人,为了他指责皇上的不是。只是,幼瑛却又如何是好?幼瑛和楚少铭整日混在一处,幼瑛又一向爱他,只怕两个人已经暗通款曲……”
陈文昊道:“朕教妹不严,若是如此,逼着她改嫁他人也就是了。只是……只是天下初定,妄杀降将,这……”
王婉瑜便劝道:“既然楚少铭杀不得,索性便放了萧氏,由着她跟楚少铭闹去,也好过她在宫中闹得鸡飞狗跳,众人皆知……”
陈文昊声音里甚是惊讶:“连你也烦了她?”
王婉瑜道:“臣妾只是看着皇上日夜为她生气,怕龙体有损……更何况,天下绝色之女,又岂止萧氏一人?臣妾即刻为皇上求访之。”
陈文昊叹了口气:“此事再议吧。不如,宣萧非凡入宫,叫他好好劝萧氏一番?”
王婉瑜道:“皇上圣明。”
陈文昊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梓童,你可是觉得,朕对萧氏另眼相看,故而对她心中不喜?”
王婉瑜惊道:“这是万万没有的事!凡皇上所爱,亦是臣妾所爱……”
陈文昊飞快地打断她的话:“朕并无此心,只是看她可怜,勉强收容而已。”
王婉瑜道:“是。皇上仁慈。”
其后的几天时间里,本公主一直躺在陈文昊的寝宫之中,长期处于昏迷和假装昏迷的状态。直到后来本宫实在装不下去了,便挣扎着起来,在房间中四处走动,却一直未见到陈文昊的人影,想是日日夜夜不知道在哪个宫妃那里风流快活了,唯有李培元收的那个叫李福成的小徒弟每日里送来一日三餐。
李福成很是消息灵通,时不时地告诉本宫一些八卦,譬如说,郑蓉锦被陈文昊冷落了,杨思嫣身体娇弱,不堪承恩,下面流血了诸如此类,倒也惹得本宫莞尔一笑。
待到第六天,陈文昊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弟弟萧非凡来了。朕封他为安乐侯,封邑一千户,由你代管,你可满意?”陈文昊冷冷说道,随即也不等本宫回答,一转身,便要作势离开。
“等一等!”我连忙说道。
陈文昊脚步一顿,果然慢慢转过身来。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陈文昊微微抬起了下巴,满脸的倨傲。
“本宫……本宫要梳洗打扮一番。我要回飞星殿。”我说道。
陈文昊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
“那也由你。”他说。
果然飞星殿才有主场的味道。
灵枢和半夏她们看到本宫,早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
灵枢不分青红皂白,先噼里啪啦地好一通责怪,待看清楚本公主脖子上的淤痕,便开始破口大骂起狗。皇帝草菅人命来。
素问则是一言不发,直接磕头请罪道:“若非婢子思虑不周,公主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却是后悔那日放本公主出去了。
我满脸堆笑地扶起她,向众女言道:“虽然好一阵子折腾,但并非没有收获。那一千封邑,已然到手了。”然后,把事情经过大略说了一说。
灵枢又开始撇嘴:“费了好大工夫,连自己命都快搭进去了,才换了一千封邑,还不是自己的……”
我微笑道:“既由本宫负责打理,这跟自己的有什么区别?”横竖把钱给萧非凡那个纨绔货,他只会上街寻花问柳,反而掏空了身子,倒不如本公主用来干一些大事。
灵枢道:“还是不值……”
我忙着打断她:“萧非凡来了,你们可知道该如何做?”
萧非凡来的时候,满面春风,洋洋得意,就如同昭灵皇帝未死,他没有经历过亡国之变那样。
一开口却是埋怨本宫不够给力,未能如皇后王婉瑜一般给她的家族带来好处:
“王皇后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亦封了千户侯,封邑却比我好多了。”他如是抱怨道,“姐姐你长相比王婉瑜美的多,怎地不叫姐夫好好照顾照顾小弟我?”
他倒是自来熟,一个姐姐叫的熟稔无比也就算了,这姐夫却是从何而来?
于是我便问:“姐夫?谁是你姐夫?”
萧非凡便露出夸张的神情:“姐姐你就别装蒜了!楚少铭不要你了,崔伯言也和你和离。难得皇上不嫌你残花败柳,愿意收容,这是你天大的福分,姐夫自然就是皇上了!小弟如今也好沾沾你的光!”
灵枢听不过,先跳出来骂道:“也不知羞!明明是那个色鬼皇帝垂涎公主的美色,公主尚能严词拒绝,偏你一口一个姐夫,叫的没羞没臊。原来这个安乐侯,却是把自家姐姐给卖了得来的!”
萧非凡闻言大怒,道:“大胆刁奴!本侯爷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儿!”便作势要打灵枢,灵枢吓得连忙躲到我身后。
萧非凡又陪着笑向我说:“听闻小弟的封邑收入一向是姐姐掌管的,如今小弟手头紧,姐姐可否先预支点银钱出来,小弟有急用。”
☆、安乐侯萧非凡
本公主心中,其实一直对萧非凡颇为不喜,一来是本宫前世里因为一种名义上叫做弟弟的物种,被折腾得太惨,到了伤心至死的地步,二来则是因为,萧非凡其人确实讨人厌。
此人是昭灵皇帝最小的儿子,如今不过十六七岁大,是昭灵皇帝曾经一度宠爱过的王美人所生。后来王美人被昭烈皇后陈素娥查出来与外人私。通经年,圣颜大怒而赐死,然而萧非凡却作为昭灵皇帝男人能力的象征,被留了下来,老来得子地受到昭灵皇帝的溺爱。
无人敢质疑萧非凡的血统,虽然一度宫里所有人都在传说,王美人信期有误,萧非凡只怕不是皇上的种。
那个节骨眼上本公主恰好犯病,被国师强行作法后,勒令养在桃花庵。故而许多情况不得而知。然而那年前前后后宫中确是死了许多人,而素问和灵枢的父亲程一平,便因为此事丧命。
当然这件事实则也成就了本公主,因为此事之后,宫里的宫人去了何止半数,昭烈皇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亦是元气大伤,本宫却借此机会,将自己的人更加渗透进去,处处布局。
本宫向来对昭灵皇帝这个渣男的骨血缺少手足情,觉得萧非凡讨人厌,自然不是因为萧非凡的血统,而是他一直以来为人处世的态度。
正如同世上的许多弟弟那样,萧非凡仿佛认定了天底下所有的姐姐都该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挖空心思克扣婆家、亏待自己,来满足他的一己私欲。自本公主分府另住以后,他便常常厚着脸皮,不请自来,理直气壮地向本宫讨要零花钱,动辄便是几百、几千两银子,却从来不思归还。
本公主再怎么富得流油,银子却也不是凭空里变出来的,中间凝结着多少殚精竭虑、无差别的劳动,更何况这每一分银子都是要派用场的,借了几次之后,便想了个理由推辞掉了。他尤不死心,直接向崔伯言开口讨要。就连本公主和楚少铭好上之后,他仍是要银子要得明目张胆,就仿佛崔伯言天生欠他的一般。
由于萧非凡实在得昭灵皇帝溺爱的关系,本公主彼时不好跟他真正翻脸。虽然暗示过崔伯言几次,无奈此人似乎是铁了心要讨好本宫的家人,好让本宫亏欠他更多,是以从来都是面上应承,实则背地里阳奉阴违。
须知本公主当时和崔伯言,却有几分财政各自独立的意味。萧非凡这么可着劲地拖本公主后腿,本宫实在是压力山大,有苦说不出。起初尚有心提点崔伯言几句,私下里把银子补贴回来,后来见他一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贱样,便也由着他了。
而萧非凡要银子做什么呢?起初是去赌坊里赌钱,等到年纪渐长有能力了,便开始去秦楼楚馆寻欢作乐,男女通吃。他常去的赌坊和青楼,好巧不巧正是本宫的产业。用本宫和本宫驸马的银子,去本宫的地头寻开心,找乐子,对着本宫的属下作威作福,这种事情也只有他干的出来。
是以在听说他的王妃郑蓉佩要和他和离之后,本宫其实颇为开心。据说他性格暴躁,私底下经常对郑蓉佩非打即骂,府中略平头正脸的丫鬟,将近淫遍,连那些面目清秀的小太监,也难逃他的毒手。这样的人渣败类,若是依了本宫的意思,郑蓉佩早就该与他和离了,不该拖到现在。
此时萧非凡涎皮赖脸,又向本宫开口要银子,本宫不仅感到生理性的厌恶,而且还有几分一筹莫展。
没见本宫正在为银子的事情发愁吗?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虽说陈文昊这个守财奴,磨蹭到最后终于象征性地给了本宫一千封邑,但按照朝中惯例,当年的收入是不要想了,真正能派上用场,还要等来年这个时候。
如今正是比青黄不接还要青黄不接,萧非凡却胆敢此时开口向本宫要银子,这叫本宫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本公主连命都快搭上了,好容易将一千封邑骗到手,却还没有入账,你萧非凡怎么敢一过来就要钱!
但是本公主气愤归气愤,腹诽归腹诽,这面子上的工夫却还是要做足的。陈文昊自家兄友弟恭,是以格外不能理解别人家的手足反目之事,若是让他知道,本宫对这个硕果仅存的名义上的弟弟爱理不理,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有的时候,最后的一根稻草往往能压死骆驼,所以本宫不得不打起精神,谨慎行事。
“多……多少?”本宫如同每一个慈爱兼无私奉献的姐姐那样,轻轻问道。
“一万两。”萧非凡却是气定神闲得很,狮子大张口的时候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这……”我面上显出几分迟疑之色,微微垂下了头。
萧非凡便有几分不耐烦:“姐姐,我此时仍尊称你一声姐姐,实在是改朝换代,我只得你一个亲人的缘故。正所谓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连郑蓉佩都敢跟你弟弟和离。若是你不怜我疼我,我却寻谁去?”
可是这个世道,并非是普天之下皆你妈的。何况这副咄咄逼人的姿态,着实太没眼色了一点。
“要……要这么银子,做什么?”我又问道。
“嫖妓。”萧非凡眼睛眨也不眨,直接回答道,“落雁居最近来了一个西域美人,据说会跳什么肚皮舞,小弟想去看看热闹。”
本公主就知道他不会去干好事。他一千户的封邑一年才多少收入,便敢砸上一万两在这种事情上!
本宫这种想法自然不好明说,于是唤了浅薇过来:“浅薇,我们还有多少银子?”
浅薇看到我的眼色,早知我的心意,闻言答道:“尚有四百五十两。”
萧非凡便急了:“怎地只剩下这么点了!”就仿佛是本公主贪墨他的钱似的!
浅薇不慌不忙,装作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说:“原本是还有五千两的银票的。只是这些日子里,公主殿下被拘得厉害,心中着实思念楚将军,便命奴婢拿了银子前去疏通打点,只盼着守宫的侍卫大哥能通融通融,好让公主得以见楚将军一面。谁知这些人俱是黑心的,银子用去了不少,面上答应得甚好,却是一转身,翻脸不认人。公主这些日子以泪洗面,婢子们却也无计可施。”
萧非凡听说那么多银子全扔到水里了,立即就怒了,大声道:“那个楚少铭有什么好的?又穷又黑,偏你们这些娘们儿喜欢,一个两个把他当宝!是他那处很大,伺候你伺候得爽了,你便连弟弟都不顾了?”
他这话没来由说得粗鄙,连浅薇都惊呆了,他却不管不顾,继续说下去:“崔伯言胜他百倍。当今皇上更是英明神武,肯收留你,便是你前世里修来的福气。如今你便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弟弟我想一想。若是惹怒了皇上,他怪罪下来,我岂不是也要受连累?我可是萧家的独苗苗,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岂不是萧家便绝后了!”
既然他提起了楚少铭,本公主于人前却是可以怒上一怒的。于是我猛地站了起来,道:“你好生无礼!既知我是你姐姐,又隔三差五来借银子,自当为我考虑考虑!你莫忘了,陈文昊是害死父皇的罪魁祸首,难道你为了自家性命,就要认贼作父了吗?便是楚少铭,如今我便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是认定他了。你若能想办法令他见我一面,银子的事情倒还好说,若是再这么出言不逊,你先前的那些借条尚在此处,前前后后总有几十万两银子了吧,也该到还的时候了!”
萧非凡果然是个色厉内荏、吃硬不吃软的主儿。见本宫如此强硬,他先是一惊,一副很不适应的神情,继而就蔫了。
“为了男人居然不要弟弟,简直是岂有此理!”他小声抱怨着。
然而本宫却突然流下泪来。
“陈文昊就是个禽。兽。这样的日子,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求求你,求求你,带我离开皇宫好不好?我……我尚有不少头面,变卖可得些银两。只要你带我离开皇宫,这些便都是你的……”我恳求道,唯恐他不信,又给他看脖子上的淤痕。
萧非凡嘿然一笑。“想不到皇上竟然是同道中人,喜欢重口味的。”见本宫一副又要哭出来的神情,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势小力薄,自然没能耐将你偷运出宫,只是这给楚少铭送信的本事,却还是有的。你那什么首饰、头面的,先拿出来几套,好给小弟救救急。”
我冲浅薇打了一个眼色,浅薇便将一个紫檀木盒子捧了出来。
“这里头装的是公主昔年大婚之时,先帝赐下的一套头面。却是公主母亲杨皇后的嫁妆。侯爷但请拿去应应急。”浅薇道。
萧非凡不学无术,却不知道此中利害。既是杨皇后的嫁妆,宫中却是记了挡的,怎能拿出去随意变卖?他打开盒子看了看,面上便是一喜,忙说道:“好了好了,总算没有白来一趟。”便招呼也不打,便捧着那盒子出去了。
“你莫忘了替我给楚少铭送信……”我遥遥喊了一声。
萧非凡不耐烦地答应了一声,却是去的远了。
☆、财政危机(上)
本公主母亲杨皇后的那套头面,原本是上好的珍珠攒成的,大的足有龙眼大小,当时价值颇为不凡,只是日子经的久了,年代沉了,又失于养护,却已开始泛黄,故而卖不出太好的价钱,但给萧非凡应应急却是尽够了。
萧非凡自然没有替本公主给楚少铭送信的善心和胆量,拿首饰的时候绝不手软,拍胸脯说的好好的,然而离宫之后,就音讯全无了,这自然也在本公主的预料之内。
据独孤伤暗中传回来的消息,萧非凡拿到首饰盒子后,急急便往落雁居而去,说要拿首饰抵嫖资,老鸨和龟公自然是毫不客气地给拒了。萧非凡无奈,便又往五芳斋而去,五芳斋的掌柜是个老江湖,看到本宫在首饰盒上做的表记,就寻了个妥当的借口拒收了,却话里话外暗示萧非凡往当铺里送。
萧非凡被昭灵皇帝养歪了,这些细枝末节处的东西想也不想,当自己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真个送到当铺里去,好说歹说当了两千两银子。他在落雁居的胡姬房中过了几夜,便稀里糊涂把银子用尽,被赶了出去。
“是时候该告诉陈文昊一声了。”我托腮,用簪子蘸了茶水,在案上涂涂写写。
独孤伤会意,问道:“属下去通知裴宇之?”
我摇头:“通知裴宇之作甚?陈文昊身边的精兵强将多了去了。本宫冷眼瞧着,觉得那个叫赵国良的就很好。若要论顺藤摸瓜查案的本事,董不孤就很是妥当。”
提起董不孤,独孤伤显然心有余悸:“董不孤其人,又臭又硬,恐怕不能收为己用。”
我斜斜瞥了他一眼:“正要用这种宁折不弯、从不打诳语的忠直之士,才不会惹陈文昊疑心。”
独孤伤连连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公主英明!”便飞檐走壁,一阵轻烟似的去了。
陈文昊造访飞星殿的时候,本公主正在浸浴。木桶中水面上漂浮着一层又一层细碎的花瓣,蒸腾的热气将本公主的一张脸蒸成绯红。
崔伯言在公主府的那几年里,骨头轻得厉害,曾仗着本宫的喜爱,擅闯过沐浴之所。据他事后言说,那个时候他见本宫面泛桃花,发如檀墨,眼眸如含着一层水雾,便脑子发懵,激动得再顾不上其他了。
而陈文昊和崔伯言多年好友,审美的确有相似之处。他本是气势汹汹仗剑而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浅薇、半夏几个怎么拦都拦不住。待到进了此间,便生生转了一副画风,把好色鬼的作风暴露无遗,脚扎在地上就如同生了根似的,眼睛也似看直了。
本宫虽然不怕人看,但他的目光实在太有侵略性,看得本宫颇不舒服。于是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茶杯,狠狠向他砸了过去:“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入浴啊!不要脸!”
陈文昊避身躲过,伸手一抓,便将那个茶杯捞在手中。他低头看了那个杯子片刻,突然间沉声说道:“朕在主殿,等你出来。”声音里微微带了些沙哑。
“干什么?什么事情?”我大声嚷嚷着。
陈文昊步履匆匆,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姿势:“你敢不出来试试!”临出门的时候,却被门槛绊了一绊,差点跌倒。
本公主再也掌不住,不由得大笑起来。
的确,眼下陈文昊是一国之君,得众臣之心,生杀予夺,只不过是眨一眨眼的事情,饶是本公主,也没有胆子敢把他的话真个不当一回事,但是却并不代表着,本宫就没有胆量,要他好好等上一回。
一个时辰后,本公主梳妆打扮停当,由浅薇扶着,缓缓来到了飞星殿的正殿,尚未进门便远远看到,陈文昊正在低头把玩先前的那个茶杯,看一看,嗅一嗅,又叫旁边的素问给他添了一杯水,凑到唇边。
本公主看在眼里,心中却是一阵恶寒,再顾不上其他,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房门,径直行到陈文昊跟前,劈手就把那杯子夺了下来,连杯子带水一起,远远扔了出去。
“哪里来的怪毛病?人家刚刚喝过水的杯子,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道。
陈文昊面上一红,却未显慌乱:“是吗?朕还以为,你是专程送个杯子过来,请朕吃茶的。居然敢拿刚刚用过的凑数,你好大的胆子!”
我怒极反笑:“本宫浸浴之时,自然要喝些茶水,调理肺腑。这是极好的美容养生之法。这个杯子既然在浴桶旁边,自然是本宫喝过的,这是一眼便看明白的事。你不顾婢女阻拦,擅闯浴房,本宫忍无可忍,才拿杯子砸你。怎会拿这个请你吃茶!”
陈文昊不动声色:“这是极好的美容养生之法吗?朕倒是第一次听说。”
本公主此时却非刻意做戏,实在是被陈文昊的无耻和变态吓到了。见他想粉饰太平,把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便更加生气,竟有几分不依不饶的姿态:“你无耻!你变态!你……你怎敢轻浮至此!”
“轻浮?”似乎是被骂到了痛处,陈文昊不高兴了,“萧夕月,若论轻浮,世上有谁比得过你?”
他狠狠盯着我看,一副要一五一十清算的样子。我突然间就想起他是有偷窥嫌疑的,先前我和崔伯言、楚少铭的旧事不知道被他看到了多少。于是心中暗自一个哆嗦,便不敢再多说了。
陈文昊见本公主认怂,这才觉得脸上有了光彩,渐渐缓和了语气,道:“朕昔日在漠北大营时,日晒风吹,有的时候千里追击敌军,整整几天,喝不上一口水也是有的。那时莫说和人共用水囊,便是和牲口共饮,又有何妨?如今你服侍朕不周,先是叫朕等了这么久,又误用了杯子,这也不是什么大过错。朕既然不予追究,你便该往庙里上一柱好香,谢天谢地了,此时不依不饶,难道是嫌朕没有重罚你吗?”
陈文昊原本就生得俊朗,高鼻薄唇,剑眉星目,轮廓甚是分明。待到他说起昔年漠北大营之事,神情认真,目光炯炯,更有几分慑人的光彩。不知道怎么的,本公主透过他,竟恍恍惚惚地看到几丝陈睿晟的影子。于是恶寒之心尽去,愧疚之心便起,原本是想好了一长段的话要教训他的,此时居然觉得全然说不出口了。
陈文昊见本公主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更觉满意,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你刚刚沐浴,只恐身上无力。来,坐下来慢慢说。”
本公主才不会坐在他旁边,平白弱了气势去。于是向灵枢打了个眼色,灵枢就很贴心的和半夏打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一起将一把紫檀木椅子搬了过来,服侍本公主坐下,又倒了一杯热茶。本宫一边喝茶,一边一脸警惕地望着陈文昊。
陈文昊见我这副模样,反而笑了起来。他一招手,素问也依样给他拿了一个杯子,添了茶。他将茶盏捧在手上,不去喝它,只半掀开杯盖,看那杯中的茶叶纠缠在一起浮浮沉沉,沉默了一会儿,冷不丁突然开口说道:“今个儿有个商户闹到朝堂,张口闭口就说朕欠了他五万两银子。你可知道此事?”
我低头不语。这是本公主的布置,本公主岂能不知?
陈文昊见我不接话茬,继续说道:“这商户倒也精明,他想是怕吃皮肉之苦,不敢走登闻鼓这条路,却是沿街半路拦了朕的御史赵国良,硬要说朕欠他五万两白银不还,他人微言轻,不敢讨要。赵国良也是个死脑筋,也不核对核对,就真个带他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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