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帝侧女史官-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是呵呵,哦,我叫玉呓,小字呵呵。”玉呵呵自我介绍道。

“这是我妹妹。”玉啸解除了源淇的疑惑。

源淇哦的一声点了点头,原来是玉啸的妹妹,她忽而想起了玉夫人,她是见过玉夫人的,眼前这个粉嫩嫩圆嘟嘟的小人,跟个葫芦似的,倒是跟玉夫人有些神似,她不自觉的笑了笑,又听玉啸道:“上次跟几个朋友来吃饭,正好碰上刘尚欺负人家姑娘家。”顿了顿,玉啸才又道:“就是陆姑娘和司马史官。”

“陆姑娘?”

“就是陆九龄陆大人的孙女,当日被逼进宫,陆大人差人把他偷偷送到了汴京,托司马大人照顾。”玉啸解释道。

“这人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了这还不老实点,还想充实他的智昏侯府不成,要不是我出不来,否则肯定要好好教训他。”源淇不屑,又问道,“后来听说他跟一只猪绑在一块在环城河上漂了一晚上,这是你们干的吗?”

玉啸摇摇头,又看了看展鹰:“展兄,不会是你做的吧。”

“不是。”

玉啸耸了耸肩膀:“那就不知道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我还以为是展兄干的呢。”

“坏事做多了,找他算账的人自然就多了,”源淇满不在乎,又问玉啸道:“刚刚在门口听你们又说到他,他又怎么了?”

玉啸听源淇问这事,又来劲了,把陛下在讲武池设宴赐智昏侯御酒的事又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之后便是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智昏侯酒后纵马的事,源淇听一句惊讶一句,还道皇兄真该一杯酒鸩死他,讶到最后悄声问道:“那他,真的被咬了?”

玉啸往嘴里夹了口菜润了润嗓子,咽下去后,慢条斯理道:“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应该没的错。”

玉呵呵这时插话道:“狗咬到他什么地方了呀,很严重吗?”其实之前她听高将军说狗真会咬的时候就想问了,只是那个时候公主冲了进来,所以她没问成,现在听哥哥又说,便急忙问道。

玉啸往她碗里夹了点菜,以兄长的口吻教训道:“小孩子少插嘴,吃你的菜。”

呵呵不服,转而摇着旁边展鹰的胳膊:“展哥哥,狗咬到什么地方了呀?”

展鹰一直在自斟自酌,听他们聊着,没有说话,这时被旁边的小人摇得不得不说话了:“哪都没咬到。”

“咦?”呵呵一脸惊奇的看着他。玉啸也抬眼看他。

展鹰一直较为淡漠的脸上隐隐现出冷笑:“就他那个样子,满身酒气、烂醉如泥、鼻梁塌陷,人嫌狗不待见的,狗都懒得咬他。”

玉啸大笑,笑完后还是纠正道:“狗虽然嫌弃他,但最后还是叼走了他的命根子。”

玉呵呵又求知道:“什么是命根子啊,他死了吗?”

“吃菜吃菜,叫你小孩子不要插嘴。”

呵呵撅嘴抗议:“呵呵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又求知的摇起了展鹰的胳膊,但是展鹰这次任她摇都没说话。

“就是变成太监啦。”源淇对她解释道。

“太监。”玉呵呵琢磨着,然后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源淇脑中一闪现当日在南燕后宫看到的不堪入目的场景,厌恶的挤挤眉,恨声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活该他也有今天,以前南燕都被他弄成宦官之国了,现在让他也尝尝滋味。”见展鹰一直沉默着,便对他道:“怎么都不说话,刘尚这个下场你应该高兴才是,皇兄赏罚不明,不惩治他还给他封侯,我真是气死了,看来现在连老天都看不下去,这下不需要你出手了。”

展鹰淡漠悠远道:“就怕老天爷时常不开眼。”

呵呵这时仰着小脸对展鹰呵呵笑道:“可能老天爷也会困,也要打个小盹什么的吧。”

展鹰瞧着那张一脸傻笑的圆嘟嘟的小脸,嘴角弯了弯。他对源淇道:“还没恭喜公主订婚呢,刚刚已经恭喜过高将军了。”

源淇嗤:“有什么好恭喜的,都是母后的主意,我可没同意。”

玉啸道:“圣旨都下了,老高守完孝你们就可以完婚了,其实老高人不错,要不是一直有孝在身,早就给人做女婿了,以前那位周老将军就瞧上他想把女儿嫁给他,可那会儿他还要守三年孝呢,所以才作罢。”

源淇更加不屑,十分质疑他也会有人抢。但玉啸说的有声有色,还说有个张将军也想把妹子嫁给他的。

展鹰这时也展颜笑道:“本来展某这几日就打算回岭南的,但既然公主与高将军大婚在即,二位又对我有恩,展某是一定要参加二位的婚礼的,所以就等公主大婚后展某再回去。”

“你要走?”“展哥哥你要走哦。”源淇和玉呵呵同时问道。

展鹰道:“展某家在岭南,自然是要回去的。”

玉啸问道:“打算放过刘尚了吗?”

“他既已成废人,就等老天爷收拾他吧。”






第41章 第41章 少后
“嗯。”木紫茉有些痛,皱了皱眉,轻吟出声,今夜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好。她知道这几日府里来了客人,少痕除了上朝便是关在书房里跟人密谈。她已经多日不曾见到他,问管家来者何人,管家却也说不清是谁。今日似乎送走了客人,但他仍然呆在书房里,她有些担心,便来看看他,进来时他正坐在桌前闭目养神,脸色不算好,她唤了他,心下担心会打扰他,他睁开眼看她,向她伸出手,她走了过去,他坐在椅子上一把抱住她,把脸埋在她怀里好一会儿,然后,就这样了,这里是书房。

他猛的意识到了什么,一阵懊恼,放缓了动作,轻吻她皱着的眉。自己刚刚带着情绪,只图自己痛快,却没有顾及她的感受。这些天公事私事缠身,他忙了几日,晚间就在书房歇了。今日本打算整理整理心绪便去找她,不想她先过来了,心中欣喜。他已有妻有家,曾经的丞相府只是一蔽身之庐,他不甚在意,但现在是家。

再吻上她的唇,辗转深入,她弓起身子与他更紧密的贴合,他手抚她曼妙的曲线,呼吸加重爱意更浓,直到他们再次飘荡在魂梦相依之境。

不知多久,直到少痕尽兴,他从她身上下来,一手把她搂到怀里。她抬眼看他,他正闭着眼,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问道:“湛兮,有心事吗?”

他睁开眼看她,对她笑了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道:“茉儿知道我是金陵人士吗?”

木紫茉想了想嗯了一声,金陵是南吴的都城,她隐约听说过他是金陵人士。

“金陵少氏听过吗?”

金陵少氏?木紫茉心下一惊,金陵少家是个大家族,现在南吴国主的国后也是少家的姑娘,她倒从来没有把少痕跟金陵少氏联系起来。

“湛兮?”

他叹了口气:“我父母早逝,我很早就离家了。”

“为何要离开家?”

“父亲是家中长子,我是长孙,本是要继承家业的,只是父亲早逝,叔父势大,我当时年纪尚小,实难掌控那个家族。更何况天下动荡,我也并不想安于一隅,便早早的出来求学,十几年来,我一次都没回去过。”

“为何不回去看看,毕竟,也是自己的家。”

“父母只有我一子,他们去世后,我便再无至亲。那里虽是少家,但已不是我的家。”

木紫茉听他这么说,心中苦涩,小小年纪便一个人在外面求学闯荡,想必吃了不少苦,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又听他道:“这几日来访的那位就是我的三叔。”

他的三叔,木紫茉惊讶异常,这几日一直在书房跟他密谈的竟然是他的三叔:“他来做什么?”

少痕冷笑:“送钱、诉请。”

木紫茉抚上他的脸:“湛兮。”

“是二叔让他来的,少家现在是二叔的,三叔一向是个和事老,惟二叔是从。而二叔必定是听命于南吴主周煌,他现在是周煌的老丈人。”

“那他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让我劝陛下放弃南征,免除南吴之忧。”

“陛下肯定要南征的吗?”

“早晚的问题,我已催促过多次。要想长治久安必须南征。”

木紫茉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看着他。

他忽而笑道:“他们说现在南吴的国后是少家的,等国后再次诞下王子继承王位那南吴的血脉有一半就是少家的,而我是少家的人,就不能看着甚至助着南吴亡国。”

“真过分,”木紫茉在他怀里轻声不平,一会儿也笑道:“那国后也是你妹妹了。”

“堂妹。”

“要跟陛下说吗?”木紫茉轻声问道。

“明日会奏明陛下,那送来的十万白银正好可以充实国库,免得他天天哭穷。”

木紫茉在他怀里笑着,双手又环紧了他:“这几日就是因为这事吗?”

“嗯,”少痕搂着她,在她耳边笑道:“三叔不是一般的难缠,现在总算把他给打发了,可累死我了。”

她锤他一下:“这么累还不好好歇着。”

他闷笑,脸埋在她的脖颈处。

翌日,少痕觐见陛下,奉上十万雪花银,言乃南吴国主周煌遣使密赠于他。

十万白银,南吴又贿赂了,司马抚儿想起来当初吉朝攻打南吴,帝是主将,打的南吴实在受不了便也向主将送钱了,当时送了一万两白银,帝将贿银直接充公,并将书信上交,这事蛮有名的。现在又送了,还是送帝的十倍,嘿嘿,不知帝怎么想。

帝沉吟:“卿可自用,只需回书答谢便可。”

少痕道:“私相授受非人臣所为,臣不敢私受,臣请充实国库。”

帝道:“也罢,先充国库,待朕日后还他。”

少痕迟疑道:“南征之事,陛下易早行。”

帝点头:“朕也在思量这事。”又问:“湛兮,你少家?”

“臣已多年不曾回去过,此次受命来汴京密赠臣白银之人便是臣之三叔。”

“哦,竟然派的是湛兮的三叔。现在南吴国后也是少家的人吧。”

“是,是臣二叔的长女。”

帝思虑道:“朕看发兵一事可暂缓,先召周煌入朝,先礼后兵,倘若他不肯入朝再行发兵不迟。”

帝遂拟诏召南吴主周煌入朝,周煌称病,只让其弟周煊代之入朝,并上表寰廷,请寰朝陛下在对他的诏书上直呼其名,他愿每年进贡。寰帝准其所请,还赐给周煊十万两白银。周煊心下大惊,这才知道南吴的举动寰帝早已尽知。

唉,司马抚儿还是有点失望的,周煌竟然没来,周煌可是海内闻名的大才子大词人,她读过他的词,他还为她的国后做过不少词,他们也是海内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这样用情至深的大词人她可是一直都想见见的。

本以为这次能见上,竟然病了。也或许是装病不敢来?也对,帝要收人国土,傻子才自投罗网。

唉。虽然自己是寰朝人,给陛下干活,但还真不太希望这样用情至深的大才子国主、这样的恩爱夫妻丢了江山。可陛下就是惦记上人家江南那块富庶宝地了。唉。

源流见她唉声叹气一脸失望,问她怎么了,司马抚儿把心中失望如实道出。

源流默了默,喝了口茶,又默了默,才默默道:“写了几首破词就是才子了?”

破词?司马抚儿不忿,正待理论,但转念一想,帝毕竟是武将出身,唉,武将,哪能懂诗词呢,毕竟这是读书人的事。帝可能也没读过什么书,所以做了武将,虽然他那身体做武将还真够呛,想着想着就乐了,便立马拿出自己的小本本把此事记了下来,还是少跟他做口头争论为妙。

正乐着,面前一道阴影,抬头,帝已经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

“陛下。”司马抚儿立马捂住自己的小本本把正乐着的脸扯得更开,扯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他就这么无可无不可的瞧着她,瞧得司马抚儿那个笑脸都快维持不住了,浑身发毛,这才听他沉声道:“又编派朕什么呢?”不等司马抚儿回答,他就又转身踱回到了自己的宝座上了。

南吴国主生病虽然只是托词,但南吴国后此时倒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少后为人温婉多才,入宫七年备受宠幸,因能歌善舞,尤工琵琶,在音律上极有造诣,与周煌也是志趣相投。

只可惜好景难长,一年前,两岁的儿子夭折,她不堪打击卧病在床,知道那件事后她的病情更加严重。

少后勉强支撑着身子,让宫女扶着下了床,坐到铜镜面前,自己的雪莹容颜因久病不愈已显得过分的憔悴。人未老,色已衰了吗?心中苦涩,也是自己心窄,他本博爱自然多情,多年来对自己也是温柔体贴,自己贵为国后,锦衣玉食,夫妇和鸣,女子之荣莫过于此。

可,那件事她实难接受。隐隐的,又听到了那一曲霓裳羽衣曲,苦笑一声,是幻听了吗,遥想当年这首残缺的乐谱还是经自己之手才得以新生,他非常喜欢,只是不知现在是谁在跳这首曲子,是她吗?

含香殿内清音婉转,殿内的少女舞姿婀娜,颦笑妩媚。周煌听着这曲霓裳羽衣曲忽而想到了卧病在床的结发妻子,不免生出一丝愧疚,但看到少女充满活力的舞姿,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近来国事家事多有烦扰,他身心疲惫,急需一些慰藉,以为他沉闷的生活增加一些调剂。这里离国后的瑶光殿很远,是不会传过去的,他这样自我安慰。

一曲终了,少女一个回旋便转到了他怀里,冲他婉转一笑,嘟嘴埋怨道:“好累。”

少女天真纯洁、美丽活泼,会嘟嘴向他撒娇,会讲笑话逗他开心,这些都是少后做不到的。少后虽然天姿国色,但太过端庄贤淑,又兼他们夫妻多年,他在她身上已经很难再找到当年那种怦然心动之感,但他依旧爱戴她,敬重她。

周煌抱起这具活力且娇柔的身体便往寝室走,笑对她道:“那你好好歇着,该我伺候你了。”她勾着他的脖子娇娇笑着。

情~欲弥漫一室,少女细腻柔滑的身子让周煌不能自拔,她还不是他的妃子,他知道他们这样做很有损她的声誉,但他跟本控制不住,他爱她的活泼纯洁,爱她充满活力的身体,她也爱他,崇拜他的才气。

他们的事不能公开,这对她似乎有些不公平,但他会对她负责,只是需要些时间,而且他也很享受现在这种偷情的乐趣。身下的少女此时脸颊绯红,娇声吟哦,主动跟他激吻,床笫间的她也如她的舞姿般充满活力,惹得周煌更是激情难控。

雨罢云歇,少女娇弱不胜,他也精力不济,二人双腿交缠着昏昏睡去。

两个时辰后他们才悠悠转醒,太监在门外禀报,有大臣有要事要见国主,已恭候多时,周煌不耐,斥退太监,继续抱着温香暖玉眯着,不到半个时辰,太监又冒死禀报,大臣有要事一定要见国主,周煌虽然恼怒,但还是亲了亲怀里的娇人便起身宽衣,娇人嘟囔了两句便也不缠着。周煌走后,少女也不想一人躺着,便也起身宽衣,梳洗打扮了,便出了寝宫到处游玩。

此时正是江南的好时节,香风送暖,天气晴好,少女一路穿花度柳,姿态翩跹,她真想再舞上一曲,就在这百花丛中,若是他在就好了,她喜欢为他跳舞,想到他们之间的甜蜜她就开心的笑了,脸色更加红艳可人。

一路游玩到瑶光殿,她才猛然想起来这次进宫本是来看姐姐的,可进宫已好几日了,还不曾去见过姐姐呢,吐了吐舌头,便进了瑶光殿。

少女在宫女的带领下进入到少后的寝居,见到少后依旧缠绵病榻,便疾步走到床前甜甜的问了声:“姐姐,好点了吗?”

少后木木的看着自己的小妹妹,她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她刚进宫时她还小,现在却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十五岁少女了,娇嫩欲滴待人采摘,她不该再把她当做小孩了。

少后扯出一个笑,问道:“敏儿来多久了。”

“已经来了好几天了。”少敏笑道,声音如黄莺般婉转。

少后闻言,心中剧痛,将头偏了过去,强忍着自己的眼泪,再次看向她时,才勉强道:“姐姐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哦。”少敏很知趣,从她床边站起来,道:“姐姐你好好休息吧,可要养好身子。敏儿改日再来看你。”

少后看着她出去时轻盈的背影,眼角的泪还是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她的模样越来越像自己当年了,但比自己活泼。

她比自己小了整整十一岁,现在的她充满生气,而自己却只能日日缠绵病榻。这次重病,家人来看望她,父母不能总是留在宫里,便只留了这个小女儿陪她,她也很喜欢这个小妹妹,活泼可爱,俏皮可人。

但有些事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开始她也不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直到那些来探望她的嫔妃神情莫测的将他的词拿给她看后她才知道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他一定很开心很幸福,所以才不由自主的把他们的相会写成词。宫中妃嫔她都尽力忍受了,但这件事却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夫君跟她最喜欢的小妹妹······她猛的咳嗽起来,喉咙一甜便吐出一口血,她瞧着床前这一片殷红,自知时日无多,默默的躺下。

此时的心境似乎也明朗了,或许就是今日,也或许是明日,她就会见到她的儿子了,他还那么小,在那边一定会害怕的吧。

不知怎的,忽然又想到了他,入宫之前他总是跟在她后面叫她姐姐,有时候还叫她大姐,甚至是老大姐,其实她不过比他大一岁而已,她不理他的时候他就死缠烂打姐姐姐姐的叫着,她理他他又总找她的麻烦欺负她,还大姐大姐的在她面前颐指气使,真是个小破孩,她露出了笑容,她还记得她要入宫的时候他哭着求着不准她入宫呢,但她有什么办法呢,她是少家的女儿,是先帝指的婚,必须入宫啊。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或许早就儿女双全了吧,不像她。

有些昏沉,她睡了过去,心中想着不再醒来才好。






第42章 第42章 平南策
源流背着手缓步走到司马抚儿面前,司马抚儿抬头,瞧着源流莫测的眼神,心中莫名,刚要扯出个笑脸,他便递给她一张纸,面含影影绰绰的笑意:“你喜欢的大词人的新作。”说完便又踱回到自己的宝座上了。

司马抚儿莫名其妙,展开源流递给她的纸,原来是一首词,扫了一眼直接看署名,竟然是南吴国主周煌,司马抚儿这才明白陛下话的意思,这是誊抄的周煌的新词。

于是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以前是不曾见到过,这首有些香艳,而且,司马抚儿皱眉想着,不太像是写的夫妻,于是又重新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更觉香艳了,但还是不像写夫妻的,而是有点像是写情人间的幽会的。摸了摸下巴,正琢磨着,只听帝淡漠幽远的声音传来:“这个是周煌写的自己和少后妹妹私会的事。这首词现在在南吴已经传开了。”

不是吧,司马抚儿又把这首词仔细的看了一遍,词里那位跟他私会的手提金缕鞋脚上只穿着袜子的娇俏小姑娘肯定不可能是少后,那会是谁呢,妹妹?唉,甭管她是谁,都很让人心凉啊,她心目中的情圣大才子国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不过源流的话让司马抚儿心中仅存的那一点幻想也破灭了。

“少后病重,已缠绵病榻一年多,周煌现在很宠幸其妹。”源流合上一本折子又抽出另一本,戏谑道,“周煌这是想效仿舜帝呢。”

史上姐妹共侍一夫的事儿还真不少见,但这事出现在她心目中的情圣大词人国主身上她心里还真不好受,想想他给少后写的那些诗词,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这首,真是一盆凉水浇下来把美好的幻影全给冲散了。总想着他们一个填词,一个作曲,夫妇和鸣,是人间少有的神仙眷侣,更何况又是生在帝王家,既难得,又令人称羡。可现在,唉。少后病重?唉。 

这时少痕求见陛下,向帝呈上平南策,言道:“这是臣一发小所制,他也是金陵人士,现在正在外请求陛下召见。”

帝展开一看,先是眉头紧锁,但很快眉目便舒朗开了,立即召见少痕举荐之人。

让帝没有想到的是进来的竟然是一名和尚,此人正是曾相助过少痕坑晋王的那个和尚。

和尚本来已经离开了汴京,晋王在那之后就派人去天清寺找他算账,可气势汹汹一场竟然一无所获,怒气无法排解,疑惑之中更是加重了病情。他登门丞相府的时候少痕大感意外,没有想到他竟会冒险又回到汴京,问他原因,他却直言他有计策助寰朝平南,他早听说陛下有平南的意图,所以特地前来献上计策。

少痕听后觉得难度虽大,但并非不可行,而且他帮他们克服的正是他们平南最大的难处。陛下迟迟未动,十有八~九也是因为此。

和尚自称法号若水,请求陛下打造浮梁以使军队渡江,并向源流献上了他花费了大量心血绘制的《长江图说》。

南吴在江南,都城金陵,与北边的寰朝隔着长江天堑,若要攻打,必须跨过长江这条天堑。

而他在认真考察之后发现采石江面要比瓜州江面狭窄,可以作为架设桥梁的首选地点。但要架桥,一定要测出江面的准确宽度,为此,他又混入了采石矶旁的广济寺,经常假借钓鱼之名,将长绳系在南岸,自己划着小船牵着长绳到北岸,来来回回测量了十几次,将江面尺寸测的纤毫不差。

但是要搭建浮桥,还必须有固定物,他便又撺掇广济寺的住持在临江处凿石为洞,在洞中建石塔供佛像,至于所需钱财自是他让他俗世中的家族向寺庙捐献的。

广济寺的住持同意后,他又自荐督工,在他的监督下,一个多月便工程告竣。一切准备就绪,他便又偷偷离开了广济寺回到了汴京,来找他这个在寰朝当丞相的发小,让他引他见寰帝,献此平南策。

源流细看了《长江图说》,此图将所有曲折险要都一一注明,尤其是采石矶一带水面的阔狭,注明得更加详细。心中的顾虑全部迎刃而解,他迟迟未发兵,除了想少生战事兵不血刃外也是因为长江天堑,天堑之险如何破?他一直在考虑此事。

在长江上搭浮桥前古未有,听上去有些不切实际,但若水和尚献上的《长江图说》却说明这事也并非没有可能,前古未有也不代表现在就不能有。

大喜之下,他又与若水和尚商讨多时,将整个方针策略定下,为了早做准备,他立即派人去荆湖一带打造黄黑龙船数千艘,以备架设浮梁桥墩之用,又差大船装运巨竹,以及粗绳及竹筏,以便日后做浮梁桥面。

计议已定,源流本想授若水和尚为右参赞大夫,以便于军前效用。怎奈眼前之人偏偏是个和尚,如何授官职,即便赐金赏银也多有不妥。他既是少痕的发小,但却为何做了和尚?

面对寰帝的疑问,若水和尚道:“臣早已看破红尘,宁愿出家为僧,本不愿再沾染俗世,但南吴是小僧俗世的故乡,却国无明主,民生凋敝,小僧不忍看到南吴再这样下去,宁愿他能投到明主的羽翼之下。”

有些冠冕堂皇,但却让人纠不出错来,司马抚儿思忖着,这个和尚在打诳语。

源流沉默了一阵,斟酌后问他想要什么赏赐。

若水和尚沉肃恳请道:“小僧不需什么赏赐,只请求陛下一件事。”

源流听了他的请求后大感诧异。少痕的长睫颤了颤,隐隐的想到了什么。

****************************************

少后病危,周煌赶到瑶光殿,衣不解带的守了她三天,端茶递水不假他人之手。

她每次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便很失望,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但为何就不能干脆点,让她在睡梦中去见她的孩子呢,还要让她一次又一次的醒来,忍受痛苦。

这几日他一直都在,没有离开过她片刻,时而握着她的手,时而脸埋在她的被褥间哭泣,有时候她虽然没有全醒,但她却知道。

说不清自己是想见他还是不想见他,往日的美好总是在脑子里一闪一闪的,这些年来他对她的好她不会忘记,但他是个多情的人,他爱她但却不会只爱她。而这几日脑子里闪现最多的却是幼时的事,开心的不开心的一件件的在她脑子里晃,这个可能就是别人说的回光返照吧,离的越远记得越清。

她弯了弯唇,临去前回忆幼时的一些事倒也有趣,那是童真,非常纯粹的感觉。

她朝他看了看,他又守了她一夜,他太累了,正趴在她的榻前,她叹了口气,心绪复杂,她担心他的身体,并不希望他为她这个将死之人操劳生病,但自己心中的伤痛却也很难弥补得了。

可能是她的叹息惊醒了他,他起身,眼中痛楚,又握住她的手,“敦儿,我,你,可有好些。”

少后勉强起身,命人取来焦檀琵琶,她抚摸着它,这琵琶是她十七岁生日时得的,就是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叫她姐姐、大姐、老大姐的人送给她的。她极善琵琶,一见便知是世间珍品,问他怎么得的,他脸抬得老高,手摆在后面,老气横秋的道这没什么困难的。

她也不跟他客气,就收了。后来她用这琵琶在先帝寿诞那日弹了一曲,先帝极为赏识,也正因为此,她被先帝指给了当今的国主。这焦檀琵琶也就跟着她进了宫,前后陪伴了她九年。

“妾再为您弹一曲吧。”

还是那首霓裳羽衣曲,是她将残缺是乐谱补全的,他喜欢就再奏一次吧。优美的曲调从指间流出,或者是弹奏者的心境,曲调中浸透着淡淡的哀伤,曲子尚未奏完,周煌便已经泪流满面。当日他就对她的才华倾慕不已,现在依旧如此。

她的身体已经经不住太强的劳累,一曲终了她便已耗费了全部的力气,“就让这把琵琶做陪葬吧,其他全免,只需因山为坟,请薄葬,切勿劳费天下。”

周煌再也忍不住的伏在她身上痛哭出来,七年夫妻她带给他很多快乐,他仰慕她,爱戴她。

他们本来已经有了个孩子,若是能活着,她一定也能好好的,他们还会是很幸福的夫妻。

他从没想过她这么早就要离开他,她还这么年轻,他一直以为他们能白头到老。

敏儿的事他知道对不住她,但他爱敏儿并不会减轻分毫对她的爱。在敏儿身上他能感受到那种他渴望的感觉,他现在离不开敏儿,也不能对她不负责任,但他同样也离不开她,她永远都是他的结发妻子,他最仰慕的人。

“您,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她抚着他的头,神情哀戚,“本想着要陪您到老,现在是做不到了,若您又有了真心喜欢的,便好好对她吧。”

周煌更是止不住的哭道:“敦儿,你还这么年轻,我不信就治不好了,宫里的太医治不好就去民间寻神医,我请了高僧明日来宫里做法事,若是和尚不管用就请道士,我不信就治不好。”

少后替他抹了眼泪,叹道:“死生有命何必强求。释、道不过是教派,何必因为妾身一个妇人劳师动众。”

话虽这么说,但周煌依旧病急乱投医,请的高僧第二日便来了宫里为少后做法事。少后虽然只想安安静静的去,并不想这么大费周章的做无用功,但怎奈自己精力不济,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便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