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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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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说了一声,跟着来接他的卫猱出门。
她还纳闷呢:“怎么不见卫刚?”
卫猱狐疑的瞥了她一眼道:“叫属下来是王爷的吩咐,顾公子的心思,小的自会转告王爷,下次叫卫刚来。”
当他稀罕来。
顾卫卿耸耸肩:“你别错会了意,我可没资格挑拣,也不是多喜欢卫刚,只不过一向都是他来,冷丁换了个人,我问一声也是人之常情吧。当然,你要是愿意多嘴多舌,呵呵……”
他可不是长舌妇。
卫猱不欲和女人计较,是以一路都僵着后背,生怕顾卫卿再和自己多说一句。和女人斗嘴他不熟练,较真不成,不反驳又白吃亏。
卫刚就是因为顾卫卿才屡次被王爷好一顿抽,还发配到漠北去了一趟,卫猱虽不怕辛苦卖命,可这种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无妄之灾,能省还是省了吧。
顾卫卿出门见只有两匹马,拽住脚不动,对卫猱道:“我今日不欲骑马。”
卫猱脸皮僵了僵,倒没强迫,只道:“属下去找辆车。”
顾卫卿又指使卫猱:“车马行里的车都太脏了,你让他们好好打扫打扫,再给我买点零嘴来吧,嗯,我要五味居的果脯、稻香村的点心……哦,还有,有一种果脯只有药店里的最好,是用甘草泡的,别处的再也浸不出那个味道来……”
林林总总点了一大堆。
卫猱暗道:女人真是麻烦。
可女人多了,那也要分是谁的女人,顾卫卿是王爷的女人,便是有再多麻烦卫猱也不敢犟嘴,只暗暗道:下回再也不担这样的差事,还是交给卫刚那直性子的人好。
顾卫卿见卫猱不说话,便道:“我刚才说的这几样,一样儿也不许落,要是少了一样,我……”
她想说就不跟他走了。但到底忌惮贺琮,又改口道:“哼,我就跟你家王爷告状,说你虐待我。”
卫猱险些给她跪了。姑奶奶,您这是不是故意的?知道王爷现在宠着您,所以变着法儿的折磨人是吧?
这要真告到王爷那,估计自己比卫刚发配的地方还要远。
卫猱只好赔笑道:“请顾公子再说一遍。”想了想又道:“最好列个单子出来,属下疏漏是小,怠慢了公子事大。”
顾卫卿最近确实胃口奇特,想什么东西就务必得吃到不可,否则抓心挠肺的难受。贺琮对她招之即来,她莫名其妙的心里就不舒服,一向也不是耍小性儿的人,此刻却想找点儿事,卫猱也是点背,偏这时候撞将上来。
再说谁让上回贺琮带人血洗顾家,卫猱是其中刽子手之一呢,顾卫卿见了他能有好脸才怪。
耍起了小性儿,两相掺杂,越发想吃。倒并非有意为难卫猱。
可惜卫猱不比卫刚性子鲁直,一向机变,顾卫卿要什么他就酌情买什么,并不肯当面顶撞,顾卫卿不免悻悻。
为难不了那就罢了,张嘴三分利,他肯跑腿那是最好。当即叫人准备文房四宝,不紧不慢的列了三大张单子,交给了卫猱。
卫猱自去,顾卫卿就在自家府门口的门房里,喝着茶水,慢悠悠的等他。
苏朗骑马飞驰而来,跳下马就跑过来,生怕赶不及似的,喘息着对顾卫卿道:“幸好你还没走,去哪儿我送你。”
他跑得急,气息都是粗的。
顾卫卿长眉一挑,上下打量他一回,道:“你倒是闲。”却并不说自己要去哪儿。
苏朗见她误会,忙道:“我……正好有个帐想和你对对。”
顾卫卿神情微微一松,道:“我去去就回,若不是什么急事,就等我回来再说。”
对帐不过是个借口,苏朗犹豫了一下,又道:“横竖我今天也没……要紧事儿了,不然我陪你去好了。”
“怎么?不放心我?”顾卫卿一笑。
苏朗被她的笑意闪的眼睛一花,脱口而出道:“自从上回你路上遇险,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不亲自跟着总是不安心。”
顾卫卿不以为然的道:“命是我自己的,我自己也金贵,现下正在寻摸会身手的护卫。”她倏的收敛了笑意,面色沉肃的盯着苏朗,道:“我听说你最近很是长进,若只叫你做个护卫,倒是可惜了的。”
苏朗被她看得有些心虚,辩解道:“当初和你说的话,我自己都记得呢,不敢说雄心壮志吧,可起码是个奋斗目标,我不会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见顾卫卿没生气,他又打蛇随棍上,腆着脸道:“等你找好了随身护驾的人手,我再撒手,只顾忙我的也不迟,你如今身份不比寻常,总有游手好闲的人存了邪心,难免不择手段,你就算不担心你自己,也总得为太太考虑考虑吧?她若知道你这么不经心,肯定会双手赞成我随行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他说得在情在理,顾卫卿淡淡的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喏,这不是有人么?何必非你不可?”
苏朗眼见得卫猱从马车上跳下来,仍旧故意粗声大气的道:“王府的人,哪是能轻信的?你上回吃的亏都忘了?要不是他们背信弃义,临阵脱逃,你怎会遭遇不测,这样的人,怎么还值得信任?”
第132章 旁敲侧击
卫猱听了苏朗这话也不恼,只笑笑道:“看来苏公子对属下很有意见,不若过过招?若是你赢了我,我甘愿让贤。”
不就是当个车夫嘛,他愿意他去。
苏朗哪里经得起他激,当下掳袖子跳上前道:“来就来,当我怕你?”
他就是看不惯贺琮欺人太甚,眼睁睁的目送自己心爱的女人去侍奉别的男人的心情,和凌迟也相差无几了。他不敢直着对贺琮出手,可打杀他几个走狗,也能解一时之气。
顾卫卿才不理他二人之间的糊涂官司,自顾自的上了车。车里倒是整饬一新,全是新换的。她揪着身下的长毛绒毯,想着卫猱板着一张脸,和车马行的老板讨价还价,顾卫卿噗哧一声就乐了。
她一上车就倒头睡下,敲着壁板道:“你们慢慢打,我先睡一会儿,你们打完了就撂手吧,只不拘是谁,车务必赶得慢点儿,我怕颠,呃,到了叫我。”
男人意气,为的什么?
不过是一点颜面而已。苏朗有心要在顾卫卿跟前争短长,虽然明知与贺琮悬殊,却仍存不甘不愤之心,本就落了下乘,所求也不过是顾卫卿回眸一顾罢了。
若顾卫卿横眉立目的瞪起来,呵斥卫猱,自是打了贺琮的脸,若是呵斥自己,那也是维护之意,他纵心存义愤,到底意气稍平。
谁想顾卫卿全然不在意,竟把他两个都撂到这了。
那还能打得起来吗?
卫猱心思多机灵,见好就收,退后一步道:“苏公子,你我改日再切磋吧,我不比你,身上谋着差事,可耽误不得。王爷也不比顾公子好性儿,哈哈,失陪。”
话里话外挤兑苏朗是个闲着没事,干吃软饭的。
苏朗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没法,眼睁睁的看着卫猱跳上车辕,扬鞭打马而去。
心里这个恨。恨贺琮,恨顾卫卿,也恨自己。他跟着去能改变什么?可人就是惯爱自我折磨,仿佛看得多了就能死心一样。
苏朗恨恨的一拳捶在墙上。
卫猱亲自驾车,一路上倒也仔细认真的看着路中间,尽量挑平坦大路走。他面无表情的腹诽:平时也不见顾卫卿这么矫情,今儿是怎么了?连马都骑不得了,还非要坐车,这不让人怀疑她娘们唧唧的么?
顾卫卿却什么都不顾,竟真的睡着了。
马车停到逍遥王府门口,卫猱莽撞的掀帘看了一眼,又立即退了出来。
顾卫卿还睡着。她本就丰姿非常,熟睡时神态憨然,卫猱到底是男人,对于王爷的女人还是要多加避讳的。
他可不是贺琮,没想惯着顾卫卿,伸手就敲马车车壁:“顾公子,到了。”
顾卫卿被惊醒,缓声问:“这就到了?”语气慵懒,一听就是没睡醒的模样。卫猱这心就仿佛被谁挠了一把,刺痒得慌。
八月天已经凉了,顾卫卿睡得浑身暖和,这车帘一掀,就是一阵凉风灌进来。她才要迈出的脚又收了回去,自己从包袱里翻拣出一件青色披风,自己系好,这才掀帘子下车。
不知是不是睡得太熟,腿是麻的。她下车时本应该轻盈的落地,这会儿腿却一软,差点儿扑倒。
卫猱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扶了顾卫卿一把。
他眼睛都不敢直视顾卫卿,一等顾卫卿站稳,便飞速的抽回了手,心底却在骂娘:真是事儿多,不管吧,怕摔了她王爷怪罪,管吧,她虽是男子打扮,到底是个女人,这男女之间,到底不好多接触,回头王爷一个看不顺眼,还是得自己挨罚。
顾卫卿不懂卫猱的心思,朝他一点头:“多谢。”
卫猱不吭声,想说不用,又想说我也不是为了你,可他本就不擅和人交流,尤其不擅和女人交谈,犹豫的功夫,顾卫卿已经当前一步走远。
卫猱心底有些莫名的惆怅。
不想顾卫卿又停下脚步,笑眯眯的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挺有眼色的嘛?回头我告诉王爷,叫王爷给你加一个月的月钱好不好?”
卫猱板着脸道:“这是在下份内之职。”也就是说他是为王爷尽忠,不需要王爷赏赐。
顾卫卿啪一拍他的肩膀,笑道:“哈哈,好奴才。”
跟狗一样忠诚,一旦认了主,一辈子都不会变,哪怕你踢它打它,它都矢志不渝,哪像人心易变,不知什么时候就生了反骨?
卫猱再对贺琮忠心也不免变了脸,他是王爷的奴才,可不是顾卫卿的,她现在自己尚且妾身不明呢,也敢恃宠生骄?
卫猱面无表情的把顾卫卿送到内院门口。
方源忙迎出去,一边给顾卫卿行礼,一边陪笑道:“顾公子您可来了,王爷等了有一会儿子了。”这是提醒她来得有些迟,回头对王爷态度好点儿。
顾卫卿朝着方源一笑:“多谢。”随手递过去一个荷包。
方源怔了怔,忙随手接了揣进袖子里,道:“顾公子太客气了。”
这点儿银钱顾卫卿是不放在眼里的,她更不敢小瞧方源,也不会因为自己得了贺琮青眼就对方源颐指气使。
什么人都不能得罪,生意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尤其像方源这种贺琮近侍,更不能得罪,有什么事,能得他一句提醒,那可是万金不换。
虽说拿人手短,可顾卫卿也没想着方源能即刻就透露给自己更有价值的消息,一路走一路和他寒暄,问过他最近一切都好,又问:“怎么不见卫刚?”
方源和卫猱的心思一样,只当顾卫卿用着卫刚顺手,忙道:“卫刚今儿有别的差事,回头奴才吩咐他去接公子。”
顾卫卿道:“我不过随口问问,他可不是我的奴才,只管忙他的。”
不过一个卫刚,只要王爷发话,给谁使都是使,方源陪笑道:“公子不必如此客气,这等小事,若是奴才都料理不好,回头王爷知晓了,奴才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顾卫卿笑笑,道:“随你,他们是住在王府里头还是住在府外头?”
方源道:“王府的下人都在倒座南房里,卫刚他们几个又不同,因是王爷近侍,一天十二个时辰大都不离王爷左右的,便是累了也不过是随地歇几个时辰。”
第133章 闲聊人生
顾卫卿见好就收,并不多问,转而又问起贺琮:这不明不白的,他又召自己做甚?
方源也知道一手交钱一手货的道理,但他很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谁。没了顾卫卿,总有别的卿,只要有贺琮在,他不愁拿不到好处,因此并不急着卖顾卫卿的好,只陪笑道:“王爷的心思,奴才哪里知晓?这不是诗词歌赋上都有,什么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奴才不懂,想着王爷也不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人的感情他都有,这些寻常想头,从头不在乎,如今可是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
顾卫卿只能装糊涂。
两人心照不宣,一个是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说不说、做不做全在你自己。一个是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我不能说,很抱歉,一边打着太极拳,倒也相谈甚欢,说着话就到了贺琮寝殿门口。
方源站住脚,道:“顾公子请——王爷对顾公子实在是关心的很,顾公子要惜福啊。”
顾卫卿心里大致有了数。
方源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么一句话,定然有深意。贺琮对自己关心的很,他察觉到什么了?
顾卫卿一抬眼就看见了贺琮。
难得他肯站在门口候着,可见确实是等得不耐烦了。
一见顾卫卿,贺琮就气怒交加,心头的火腾腾的往上拱,尤其看她和个方源都能有说有笑,真恨不能掐死她。你说你自己是个女人,怎么态度就这么磊落、大方,你就不能避避嫌?看你整天和老子的底下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叫老子情何以堪啊?
顾卫卿见贺琮神色不愉,也就端正了态度。孰不知她越是这样郑重,贺琮越生气:妈的,老子是鬼啊?怎么一见老子你脸上的笑影都变没了?
他可真冤枉顾卫卿了,她一直以为,有礼、守矩,是对他,也是对她最大的尊敬,尤其当着人,更多的亲近、微笑都是暧昧,她更想以一个人的面貌,而不是以一个女人的面貌站在他对面。
顾卫卿毕恭毕敬的上前行礼:“草民见过王爷,劳王爷久等,是草民之过,请王爷恕罪。”
她说得很诚恳,态度也做得到位,知道自己来晚了,把请罪请得十分完美。可贺琮却知道,她一向都很奸滑,那可真是知错就认,认错不改的典型。
贺琮在心里冷笑一声:拉倒吧,这种不是诚心的认错何必?
他上前扶她起来,状似不经意的问:“理由?”
还知道来迟了?估计是大把时间都花在和人叙谈上了,想知道什么不能跟自己问?非得用这些小伎俩和底下人打听?
她也不想想,没自己吩咐,他们敢放个屁不?
顾卫卿陪着笑道:“草民是坐车来的。”
“?”贺琮打量着顾卫卿:“你哪儿不舒服?几时变得这么娇弱,连马都骑不了?”
顾卫卿不易察觉的想要离他远一些,说话就好好说,这一从人都在,她不想和他做出亲多密的姿态来。
她道:“确实是有点儿不太舒服。”她为难卫猱的事,早晚会知道:“还有,草民就是忽然不喜欢骑马了。”
她还挺理直气壮。
贺琮也不想跟她计较这个:“呵呵……不喜欢骑马了?行,下回本王叫人派车去接你。”行,她有理,她任性,她喜欢什么全随她的心意,
顾卫卿见他并没有追究的意思,这才自动自发的上前,殷勤问道:“王爷最近可好?”这才几天?他好不好她真关心?装得也太不像了。
贺琮打量了她一回,知道她不可能这么关心自己,又不屑她设的浅近陷阱,便随易的道:“还好。”
顾卫卿跟着他转,进了厅,坐在他下首,鼓着腮帮子叹了口气,道:“王爷好,那是万幸,可是草民最近不好,十分不好,这几天晚上总是做恶梦,白天也食不下咽,您瞧,草民眼底都青了。”
她主动凑上来,指着自己的眼睛。
贺琮就像是看见了钓着肉的钩子,明知道她别有所图,还是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这才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敷衍的道:“怪可怜见的。”
确实脸色不太好。
顾卫卿退回去坐好,一副“你看吧”的模样。
贺琮道:“怎么看你这模样,是害……相思病了呢?”
顾卫卿吓了一大跳,眼睛立时就瞪得溜圆,那里面黑白交汇,闪着耀眼的芒,她咬着唇上下看了贺琮一回,才讪讪道:“王爷果真见多识广。”
连相思病都知道啊。
不会望闻问切就别装名医好不好?她跟谁犯相思病去?这不是往她头上扣莫须有的罪名嘛。
贺琮噎了噎,竟然无言可答:“……”草,倒像他害了相思病,所以才以及推人似的,他有那么自作多情吗?
顾卫卿不敢使劲捋虎须,见好就收,眨着委屈的眼神望着贺琮道:“王爷竟是对草民生死漠视,不管不问么?”
就知道她来倒后帐了。
贺琮硬着心肠道:“这话从何说起?”他要是当真漠视,那守在外头的孙太医是吃白饭的?真是不识好人心。
顾卫卿叹了口气,道:“人生艰难,草民最近实在是忧心如焚。”
贺琮失笑:“怎么个艰难法,你给本王说说。”
交往也有些时日了,她还真没当着他哭过穷,上回要银子不算,这回她打的什么主意?想通了?还是觉得最近他待她确实挺大方?
顾卫卿道:“王爷,草民给您算笔帐,您就知道草民所思所忧不是杞人忧天了。草民来见王爷,若不骑马,就得坐车,总从车行里雇,一则不干净,二则不舒服,可要是草民养车、养马、养车夫,这便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王爷若不送,草民就得自己回府,路上不小心遇到什么拦路的、寻衅的,草民若是伤了病了,还得请医延药,又是一笔开销,草民惜命,说不得只好雇几个身手好的保镖,这不又是花费?”
贺琮一口茶含在嘴里,没忍住全吐了出来,顾卫卿一边往后躲,一边心疼的道:“唉唉,王爷,草民的衣裳,这才做了没几天……”
贺琮指着她骂道:“本王知道你是钱串子,可你他,妈的少在本王这锱铢必较,不就一身破衣裳嘛,本王赔你。”
第134章 生计艰难
顾卫卿无辜的道:“什么叫钱串子?王爷形容的忒以的难听。再说草民并非无缘无故跟王爷伸手要钱,这不是闲谈无事,随便和王爷聊聊……人生吗?这生计艰难,草民比王爷体会得深。当然,这衣裳若王爷肯赔,草民自是感激不尽,若王爷不赔,草民也无怨言。”
“……”贺琮心道,你是没明着要,可这和明着要有什么差别?倒像是本王养不起一个女人似的,难不成还处处都让你一个女人自己花费?
贺琮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本王总不能看你一个人为生计如此殚精竭虑。不如这样,你择日就搬进本王府邸,以后一应吃穿用度,都由本王供给,也免得你为此日夜悬心,看得本王实是不忍。”
给她钱,那是甭想,但养着她是没问题的。
贺琮想想又有些心惊。
难道说她要钱不是目的,搬进王府和是她的目的?这个结论还真是让贺琮意外。
她又图谋什么呢?
谁想顾卫卿脸上毫无惊喜,反倒只有犹豫和为难:“这,这怎么成?”
贺琮这个气:“你不愿意?”
她一点儿都不可爱,整天一副“除了银子,我什么都不爱”的模样,他还真不知道她到底爱什么。
就算她再想要,也总能摆出一副“贫贱不移、富贵不淫”的面孔来,让他颇为无处下手。
顾卫卿摇头:“非是草民不愿,实在是草民有不得已的苦衷。”
贺琮待要喝斥一句“什么狗屁苦衷,本王说什么就得是什么”,但一想到从拒亲,到承欢,她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偏偏自己不信邪,白白绕了一大截弯路,当此时说不得只好捺着性子听她说:“什么苦衷?”
顾卫卿道:“草民家里的情况,想必王爷稍稍打听就知道。”
贺琮当然知道,两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淡淡一点头。
“顾家就不用说了,草民母子两个,上上下下也有几十口子人呢,这还不算草民二叔一家、三叔一家,还有草民的舅家,也时常需要草民贴补。若草民不事生产,只怕一大家子人都要喝西北风了,草民于心何忍?”
这倒属实,顾家也好,颜家也罢,都是不中用的,全指望着顾卫卿这一根蒿子呢。
贺琮站在他的角度,自然对顾竹荪的做法颇多微词,但站在顾竹荪的角度,何尝不是十分艰难却又不得不的决定?
若无顾卫卿,顾家穷困潦倒,一大家子人都要食不裹腹,哪有今日之衣食富足?
贺琮道:“这个倒也容易。你从前如何,以后还如何,本王又不会拴住你的手脚,不许你出入王府。”她要做生意只管做,只要她自己不嫌辛苦。
顾卫卿苦着脸道:“王爷说得容易,草民在自己家里,忙起来时十天半月都不得着家,若是在王府,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泄露身份,到时草民该如何自处?”
说来说去,还是不愿意搬进来,并且对他随召随到婉转的表达了她的不满。
贺琮蹙眉,道:“你那点儿生意,不做也罢,本王既能养你一个,就能养你全家。”
他还真不怕她贪心。
顾卫卿推辞:“我一个人在王爷这,已经吃穿俱行都要叨扰王爷了,这要是一大家子人都要劳烦王爷,草民只怕是更要寝食不安了。无功不受禄,草民怎么忍心?”
贺琮是恨透了顾卫卿的给脸不要脸,他本就没什么好性儿,到这会儿终是翻脸道:“这也不成,那也不行,你说该当如何?”
顾卫卿笑得十分不好意思,道:“非是草民不识时务,只是草民实在是不忍让王爷破费。”
“呵,难不成你的家人整天都燕窝鲍鱼,山珍海味不成?你怕本王供给不起?”
顾卫卿忙道:“草民怎么会这么想,王爷位高权重,财势丰厚,不过是养小民一家,那还不是易事?既如此,那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瞅着顾卫卿嘴角含笑,贺琮心里一下子就敲响了警钟。这小狐狸,满脑子都是算计,你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也许有意说出来的话全是虚的,她挖的坑也是假的,等你自以为跳到安全地界了,却正好落进她的如意圈套。
敢情她这装节操、装骨气,合着到最后还是让自己心甘情愿的掏银子养她一大家子呗?
贺琮磨牙:等她搬进来着,看他怎么收拾她。
他作势叫人:“那就择日不如撞日,本王这就叫人替你搬家。”
顾卫卿巧笑倩兮的道:“王爷真是太好了。”竟是没有一点儿为难的情绪。
贺琮意味不明的道:“哼。”
她刚知道他好?放心,他再好也没她的份,就让她暂时自作多情一会儿吧。
他闲适的问:“搬家容易,只是令堂那儿,是本王叫人出面,还是你亲自去解释?”
顾卫卿道:“横竖草民在王爷这儿已经不是秘密,且等草民得闲亲自和家母禀报。”
她自己都不在乎,他又何必管。
贺琮点头:“好。”
他吩咐人,当真要替顾卫卿搬家,顾卫卿却又拦住道:“王爷,搬家倒是不急,草民是个安贫乐道的人,王爷给什么,草民便用什么,便是换洗衣裳都不需几身。倒是有些话,还得人提前说清楚才是。不知王府谁管帐目?草民抽空和他报下帐。”
他是急性子,说让她搬就搬,那她也就尽快和他把银子交割了吧。
贺琮是不知柴米油盐那拨的,他平日也没什么太大的花销,虽说年收入不丰吧,可有人打理,他花起来绰绰有余,从没有捉襟见肘的时候。
听顾卫卿答应的这么痛快,又笑得这么明媚,心里就越发的不是滋味。他怎么有一种自己是肉,被顾卫卿盯住,要狠狠宰一回的不寒而栗呢?
他嘲笑顾卫卿:“你就这么急?本王还能少了你一文钱不成?是不是这银银交割不成,你便以此要挟本王,就不搬了呀?”
顾卫卿道:“王爷自是不会食言而肥,草民就更不会,可王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草民家每日里要花销,若王爷手头方便,不如先给草民一年的花用?”
第135章 敲他竹杠
贺琮倒没想太多。顾卫卿一向就这德性,提到银子就两眼放光,且她是个相当务实的人,银子不揣到自己口袋里那就不算她的银子。
贺琮道:“也罢。横竖本王没事,你算帐的时候本王在一旁瞧瞧,也权当长长见识,免得旁人又在本王背后议论是非,说本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顾卫卿才不怕他看,只没什么诚意的安慰他道:“谁敢背后这么编排王爷?那都是不明真相的人心怀嫉妒,所以刻意诋毁王爷罢了,王爷别当回事,您英明神武,受人敬戴,那是要承继社稷、造福万民、青史留名……”她顿了顿,一副歉疚的神情:“……总之是很了不起的人,恕我才疏学浅,实在是万千种言语都不足以形容王爷之伟岸,您何必和愚昧小民们计较。”
这话,夸还不如不夸呢,什么承继社稷?父皇早把太子之位定下了,自己敢有二心,那就是不臣不轨,死无全尸的下场。倒也是留名了,可那是乱臣贼子,遗臭万年好不好?
他就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拿什么造福百姓?
她是成心的,还是压根就没用心?
这么一想,贺琮又不高兴了。他自认自己对顾卫卿远远要比她对自己用心多了,可偏偏遇上这么个白眼狼,光只道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她都付出什么了?
顾卫卿却只顾着盘算自己心里的帐,用眼神无声而殷切的催促贺琮把人叫来。贺琮没办法,只好命方源把府里的朱总掌柜叫来。
朱总掌柜今年四十多岁,是贺琮再心腹没有的心腹了,他不知王爷为何传唤自己,忙匆匆赶了来。
是以什么都没带——贺琮压根从来没让他报过帐。
等到给贺琮见了礼,才发现他身边还站着个年轻男子。这男子生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五官精致,形容十分美艳,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放射着灼人的亮光。
朱总掌柜心里有了谱,这就是王爷的男宠,建宁府赫赫有名的玉公子顾卫卿了吧?看来王爷果然宠他,竟是无时无刻不带在身边啊。
不提他心里想什么,贺琮道明唤他过来的意思。
朱总掌柜的眼神是呆滞的,这才恍惚明白怎么玉公子看自己的眼神如此热切了——他就是银子的代名词啊。
他想了想,王爷平素就够一掷千金的了,也不是没做过类似博美人一笑的事,不过是养个顾家一家子人,一年的花用开销能有多少?顾家只是小康之家,顶多一千两银子到头了,自己何必没有眼色的强劝?
朱总掌柜便对顾卫卿点点头:“顾公子,您把帐目交给小人,等小人核实完毕,两日内便会把银钱如数交到府上。”
他态度还算恭敬,不过是瞧着王爷的面罢了。
顾卫卿却轻笑一声,眼神睥睨的瞥了他一眼,状似无意的问道:“还要核实帐目啊?”
朱总掌柜一顿,求救的看向贺琮。
他在逍遥王府里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涉及帐目支出,除非是贺琮,否则谁也别想轻易的从他手里抠走一文钱。
这规矩就是规矩,报帐也得走严苛的程序,哪怕一两千两银子,也不能他姓顾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多少他就给多少吧?
一旦从顾卫卿这儿破了例,他以后这个总掌柜还有何威信可言?
贺琮接到了朱总掌柜的为难,想了想朝着顾卫卿一点头,意思是你别妄想狮子大开口,敲本王的竹杠。
顾卫卿略一思忖,便道:“也好,劳烦朱总掌柜借我算盘一用。”
这个简单,朱总掌柜立时叫人呈上来一柄他经久使用,珠粒圆润,甚至泛着幽香的算盘。
顾卫卿客气的道了谢,一撩袖子坐下,美目轻抬,左右顾盼,已经飞快的从朱总掌柜脸上掠过贺琮的脸,微微一笑。
她自称献丑,可那眼神却全然是与之相反的情态,但见她左手运指如飞,打着算盘,右手铺开纸张,研好磨下笔有神,竟是双手同时算帐、记帐。
看得朱总掌柜都呆住了。
顾卫卿才多大年纪?竟有这样的好本事?连他自己记帐几十年都不敢说能做到顾卫卿这般游刃有余,近乎于嚣张狂肆的地步。
顾卫卿神色恬静、认真,眼睛专注而有神,这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有了一种超乎凡尘之上的气质,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她小露身手,连朱总掌柜都看呆了,何况是贺琮?他自认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奇人异士,也见识过各种各样多才多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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