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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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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顾卫卿夹在中间,既不可能代替颜若做决定,更不可能替她和颜素划清界限,也不过是跟着干着急罢了。
顾卫卿渐渐无声,贺琮却瞅着床帐外头的宫灯发呆,几次欲言又止,终道:“卿卿,那天的事,本王后悔了……”
顾卫卿不曾答话,贺琮看时,她眉目宛然,已然睡熟。
贺琮有点儿失望,又有点庆幸。
让他认错,简直比登天还难。可不道歉不认错,顾卫卿越发像块石头,冷冰冰的没点儿温乎气,他格外别扭。
好不容易有个虚荣、势利的颜素送上手,让他有机会拿颜若的亲事作筏,极尽能事的给顾卫卿对他感恩戴德的机会,他就想着将先前折辱她的事就此揭过,两人便可再无芥蒂。
可惜,顾卫卿倒是如他意,步步入毂,可惜并未领略她的苦心,贺琮有点儿郁闷。
此时顾卫卿人事不知,有些话贺琮倒敢肆无忌惮的说出口:“本王不是有意要折辱你,只是没想到你面皮这么薄。看你也不像是个拘泥小节的人,怎么在这种事上这么放不开?其实也不怪本王,本王也是人,人心都是肉做的,是你三番两次的挑衅本王,拿什么苏朗来气本王。偏偏你是无心,这比有意还更气人……”
他总不能承认自己吃个小瘪三的醋?说出去太丢人了。
他说什么都是借口,伤害是必然的,顾卫卿再大度又能大度到哪儿去?
贺琮也觉无味,终是悻悻闭嘴。
贺琮处心积虑,拿颜若终身作筏,所求不过是换顾卫卿对他感激,从而将先前折辱她一事揭过罢了。
顾卫卿果然上当。
他道歉是说不出口的,那晚只说了“后悔”二字,已经是强弩之天,顾卫卿倦极而睡,不曾听到耳中,贺琮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到后头不免借方源之口,把那几个画师和侍女的下场说给顾卫卿听,着重强调,知情人俱都死了,且死之前还被剜了眼睛。
顾卫卿倒是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这又是何必?”
既做都做下了,事后再反悔,何必?没的倒白搭了好几条人命,说起来倒是她的罪过。
方源打起精神,赔着小心道:“还不是王爷心中愧悔,偏偏不知该如何下台阶么?顾公子宽宏大度,把此节揭过也就是了。”
顾卫卿道:“这倒不必你絮叨,我还没活腻味呢。”
方源应是,道:“顾公子是明白人,小的不过是白操心。”
顾卫卿再心有不甘,到最后也只是化为一声长叹。
贺琮着实可恶、可恨,可她还能一刀杀了他泄愤不成?势不均,力不敌,说不得也只能借他有愧悔之心时接了梁鸿案,做个举案齐眉的虚应故事罢了。
第127章 举杯邀月
中秋正日子,顾卫卿果然没能来,贺琮哪是甘于寂寞的人,自叫了一班歌伎,于月下卧云亭摆了酒品果蔬,她们吹拉弹唱,他则自斟自饮,倒也好一派逍遥。
喝了两三盅酒,不觉有些意动,方源体察他的心思,叫人传了两个侍妾前来劝酒。说是侍妾,其实也不过是选些颜色好的女子,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贺琮性子不定,对这些人一向不假辞色。
大概人之常情,以为既是自己府里的,什么时候都是自己的,何需急于一时?因此贺琮常年外头寻美逐艳,于府中侍妾倒也平常。
且他性子躁急,一个不顺心,侍妾们就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反倒是他自得了顾卫卿,这些侍妾们落了个清净。
方源见他这些日子除了顾卫卿,旁的女人一概不沾,也不敢料定他今晚是单纯喝酒,还是想纾解欲望,不过随意挑了两个应景。
贺琮独自喝酒无味,懒懒的问方源:“顾家那边,想来肯定很热闹?”
方源不敢直说,只赔笑道:“听说是设了家宴。”
顾家人虽零丁,却也有几个本家的,有酒有菜,又是大节下,虽说小门小户,也自有他们的乐趣。
贺琮只没情没趣的唔了一声。
天涯共此时,只怕天下人这一刻都赏着这轮明月,各尽其欢呢,没道理只许他一个人设酒寻欢,却不许旁人共叙天伦的。
方源见他神情寂寥,便乍着胆子道:“王爷,呵呵,奴才说句越矩的话,若王爷早日成亲,娶了王妃,怕是这府中就不会这般冷清了。”
也只有方源敢说这话了。
贺琮知他忠心为己,并不苛责,竟难得的附和了一句:“也许吧。”
团圆之日,只他自己,纵是身边围着诸人打哈哈凑趣,可哪个不是心下各自牵念家人,所以贺琮索性放了那些门客们各自归家,不必侍奉。
不说不觉得,如今举杯邀月,对影成双,才渐悟果然一个人稍显寂寞了些。
只是娶了王妃就一定热闹么?人倒是多,过个三年五载,膝下儿女成行,这偌大王府添了哭声、笑声、吵闹,确实不寂寞。
贺琮自失一笑,摇了摇头,对方源道:“也罢,你哪天把适龄贵女们整理个册子出来,本王先粗略浏览一番,若有中意的,就上本请父皇赐婚。”
方源喜出望外,连忙应是,喜滋滋的道:“若是快的话,明年王爷就能有小王爷或是小郡主了。”
贺琮笑骂一声:“你倒是着急。”
方源笑道:“何止是奴才着急,怕是连陛下都急着呢,若是娘娘仍在,不知要催王爷多少回了。您看几位皇子,哪个不是小世子、小郡主满府跑了,就连最小的九皇子都成了亲,说话这九王妃娘娘已经有了身孕……”
九皇子才十八,那位九王妃也才十六岁,可王爷都二十二了,这王妃还影儿都没有呢。
贺琮懒得听他絮叨,挥手道:“都散了吧。”
他因酒意上头,懒怠回房,因扯过一个侍妾就要胡来。方源一见,忙命人都撤到亭子外头。
不想那侍妾面如土色,抖着双腿请罪:“王爷恕罪,奴婢,不,不,不能侍寝。”
方源在亭子外头听得脑门青筋都蹦起来了,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着急要死的,他都恨不得跳起来给这侍妾一耳光。
她这身份,还敢说“不”?当初怎么想的来着?这是谁挑的,怎么挑这么个不长脑子的玩意。
贺琮强忍酒意,问:“缘何不能?”
那侍妾都要昏了:“奴,奴婢,天,天癸上身,还请王爷恕罪。”
方源一拍大腿:唉呀,是自己疏忽了,怎么就没上心呢。挑了这么个玩意,不是给王爷找晦气嘛。
他急匆匆进到亭子里,赔笑道:“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这就换两个人来。”
贺琮眉峰微蹙,倒是没发脾气,挥手叫两个侍妾都下去。先前回话的侍妾以为必死无移,倒没想到能逃出生天,简直是喜出望外,慌不迭的退下。另一个也是心有余悸,暗暗庆幸自己也跟着逃过一劫。
贺琮却只是发呆。
方源心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贺琮却忽的起身,往外就走,方源追出来:“王爷要去哪儿?”
他脚步不停,只丢下两个字:“顾家。”
方源不禁小声嘀咕:“您这心血来潮的,又玩的哪一出啊?”
顾卫卿请了顾竹傲和顾竹青一家。
虽说前些时有了龌龊,顾二老爷和顾三老爷深恨他不肯举荐自家女儿给贺琮,但颜家闹了颜若这一场事,两人心有余悸。
从来都是看着别人的富贵、权势好,削尖了脑袋恨不得往里钻,真轮到自己,才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王爷哪里看得上乡下姑娘?那颜若除了眼疾,颜色也算上佳了,不过白白配给了个马夫,简直是沦落成泥,让人可惜。
若是自家姑娘,还不定许给什么人家呢。
因此顾二老爷和顾三老爷一抹脸,假装先前的事没发生,顾卫卿一请就来了。
顾大太太在内宅待顾二太太、顾三太太,以及四位顾家姑娘,饭后几个长辈抹骨牌,小辈们则聚在一起猜枚、下棋,交头接耳的说私房话。
顾卫卿进来敬了一回酒,回说前头已经散了,顾大太太还不解的问了一句:“你二叔、三叔这就回去了?”
顾卫卿道:“二叔说不胜酒力,三叔说家中无人,俱都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可不早早就散了么。
顾大太太便道:“也罢,你也早点儿歇着,我们娘几个说说话,这也就散了。”
顾卫卿道:“娘不必管我,大节下,我请了茶园、茶铺的几位掌柜,正好说说话。”
外头的事,顾大太太一向不怎么操心,只劝她少喝酒也就罢了。
等到贺琮翻墙进来,寻摸到顾卫卿院子里时,见院中只点着两盏灯笼,鸦雀无声。卫猱轻声回道:“顾公子在浣溪阁同苏朗赏月呢。”
贺琮眉眼一冷,俯耳交待几句,顾猱便纵身飞出墙外,很快不知影踪。
第128章 同绘花绣
顾卫卿确实请了几个积年的掌柜,席间不断敬酒,自有一番劝勉。
这几个掌柜是顾竹荪生前就调理好的,顾卫卿打小就叫他们叔叔、伯伯,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名为主仆,实则视为长辈,他们对这个小主人也十分照拂。
顾卫卿为人并不吝啬,又有顾竹荪的托孤情份在,这几个掌柜算是顾卫卿为数不多可以倚重的人。她把苏朗介绍给他们,其用意不言自明。
苏朗放低姿态,尽心尽责的向几个掌柜表明他谦虚好学之心,几个掌柜见顾卫卿有意用重苏朗,自然满口应应。
酒阑人散,顾卫卿送走几位掌柜,踏着月色回府。
苏朗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望着顾卫卿的背影,难免心生绮望。上回不就是借酒成事么,这回呢?
可他瞧着顾卫卿脚步稳健,实在不像喝醉了的模样,不免又失望。
顾卫卿却只顾想心事,明月皎皎,人影狭长,一路树木掩映,凄冷清凉,她也难掩惆怅。一回头见苏朗还在,不由得笑道:“苏兄还嫌不足?”
苏朗摇头:“不是,今晚酒兴已尽,了无遗憾,只是我瞧这月色正好,不免觉得可惜。”
顾卫卿道:“月圆人圆,不过是一句祝愿罢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能事事求全?”
苏朗自嘲:“是。”他送顾卫卿到门口,拱手作别。
虽说喝的是果子酒,顾卫卿又有千杯不醉之量,到底觉得头晕,潦草的洗浴之后,便着了中衣回了榻上。
被衾微凉,她有些畏冷,蜷缩了一时,又重新起身,从桌上拿了一碟果脯,拈了两块含在嘴里。一晚上光顾着说话了,胃里空空,不时有些恶心。
她此时只想喝一碗热汤,可天色不早,她不愿再折腾人,勉强压下作呕之意,这才卷了被子向里。
睡意才袭,忽觉身畔有异,她翻身睁眼,见是贺琮,不由大奇:“王爷?”不是自己做梦吧,她又揉了揉眼。贺琮一袭黑色紧身衣,黑巾包头,若不是露着一张俊脸,和夜半入室的歹人没什么差别。
贺琮在床沿坐了,鼻子一皱,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顾卫卿慵懒的一笑,自动自发的靠过来,道:“不多,是味道甜腻的果子酒,不会醉人的。”
贺琮任她枕在自己腿上,伸手插进她微凉的长发中。他指腹有力,不经意的摩擦头皮,顾卫卿舒服的叹息出声,怕贺琮羞恼,便道:“早知王爷要来,草民必大开中庭,洒扫备宴,隆重相迎。”
这么偷偷摸摸的进来,是想吓死谁呢?
贺琮嗤笑:“悄没声息的来才好捉奸啊,提前告诉你,你岂不是会有所防范?”
顾卫卿笑得打颤,道:“王爷可曾捉得?”
贺琮哼道:“算你知趣,若你肯让苏朗进院门一步,哼……”
顾卫卿眼眸一冷,却只是疲倦的阖住,反问:“王爷捉奸不成,还有何求?若是王爷不嫌,草民叫人备酒,再做几个王爷喜欢的菜,由草民陪王爷喝两杯如何?可惜草民府中并无出色歌伎,怕是喝酒无味。”
贺琮摸着她的秀发,乘她不备,渐至手肘,将她两只腕子交握一处,竟抽出一条软韧绳子,一字不言,先绑了个结实,道:“酒菜都罢了,本王稀罕?”
顾卫卿既惊又恨,仓皇的道:“王爷要做什么?”
又兴什么妖蛾子?
贺琮注目凝视她,轻声安抚道:“放心,本王并无恶意。”
问题是,他的恶意一向和她的恶意不是一个意思,有时候他的好意于她来说就是恶意啊。
见顾卫卿不信,贺琮又保证道:“这次本王绝不会伤你就是。”
“那请王爷放开草民,您但有吩咐,草民绝不违逆。”
别绑着她啊,这种身为鱼肉的感觉太特么的恐怖了。
贺琮轻声道:“民间不是有传,有情男女若想永生永世都在一处,或剪发,或灸疤么?本王也想与你一试。”
顾卫卿骇然失笑:“王爷身份何等贵重,怎么轻信这种无稽俚语?”敢是春宫画本子看多了吧?
贺琮腆脸道:“有也罢,无也罢,试试又何妨?”
顾卫卿哑然无语,他是想着法儿的折腾啊,没得说,她也只得由他,顾卫卿眉眼一转,道:“灸疤倒也罢了,礼尚往来,王爷不能只让草民一人受罪吧。”
贺琮竟一本正经的道:“当然。”
顾卫卿着实惊呆了:王爷你不是吧?你今儿这是抽的什么风?谁跟你有情?谁想跟你永生永世在一起?特么的你我难成正果,你还想一辈子都圈占着我不成?
等到贺琮弹指,又有两名女子进来,顾卫卿更愣了。几时这里成了自由地,他的人进出如此自如了?
见两名女子俱是紧身打扮,手里各捧着描漆匣盒,打开来,是一排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金针。
顾卫卿一阵发冷:他来真的?不是说说吓唬她?
贺琮自己把上衣除了,眼望顾卫卿道:“你说得对,以本王的身份,自是不能甘于流俗,灸疤就算了,不如身绘丹青,有本王陪你,这回你可甘心了吧?”
“……”甘什么心?
顾卫卿简直说不出话来,这种痴情小儿女的把戏,实在不符合贺琮的作风,于她也不搭啊,可他抽风一般,非要如此,她也只能咬牙闭眼。
心一横,牙一咬,顾卫卿道:“实是草民之幸。”她看一眼手腕上的绳子,艰难的道:“王爷这又是何必?草民还能跑了不成?”
贺琮道:“本王自是为着你好,你若乱动,怕会有所误伤。”
“呵呵……”我谢谢你啊。
金针刺在肌肤上,是锐利的疼,初时还能忍,渐渐疼痛加剧,一波一波,连绵不断,如潮水拍打岸边,永无尽期。
顾卫卿咬紧牙关,任凭那侍女在自己身前施为。偶尔一抬眼,就见贺琮眸色沉凝,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
仿佛不知疼痛一般,更没自己这么紧张。
那眼神太过专注和炙热,顾卫卿不太舒服。她避开贺琮的视线,紧攥着拳头,不甘示弱,微阖着眼勉强忍耐。
第129章 何必当真
顾卫卿阖眼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贺琮是怎么想起这一出的,真是幼稚到极点,可恨她只能陪着他发疯。
这时一双大手搭上她的腿,隔着薄薄的中衣,蜿蜒上向,轻柔游走,似挑逗,似安抚,顾卫卿睁开眼,越过那侍女的肩头,望向贺琮,无声的质问道:做什么?
眼神里亦有无声的愤懑:难不成他在人前行房上瘾?那几个画师是怎么死的?他想让这两个侍女步画师后尘,同样死于非命么?
还说他后悔,都是屁话,悔了不改,悔有何益?
贺琮只朝顾卫卿笑笑,解释道:“说说话,分分心就不会那么疼了。”
“呵。”顾卫卿牙关轻颤,一开口,这疼就无孔不入的侵袭上来,她更觉得难受,如果可以,她不想说一个字。可贺琮要说话,她只能陪着,便没话找话的问:“是,草民遵命。敢问王爷怎么会生此异想?”
贺琮道:“心血来潮吧,今日月圆,卿卿却不在,本王甚是惆怅,男女相思,不都是如此么?你和本王同绘丹青,就算隔着天涯海角,本王只要忆起今夜,便聊以慰藉了。还是说卿卿并未思念本王?”
顾卫卿咬着唇,忍痛道:“王爷说笑。”
还想思?就因为他犯了相思病,就得让她受罪?将来真的隔地天遥地远,他念着他身上的刺青就能不相思了?万一他又思起别的女子了呢?这身上刺青不就成了硌应人的东西了?
顾卫卿道:“大抵草民心如斗大,尚不知相思是何滋味,所以没有王爷这番感慨。请教王爷,这相思滋味,不知是酸是苦,还是咸是甜?唔,大抵是酸的,因为草民最近尤其喜欢吃果脯、蜜饯。”
贺琮失笑:“苦中有甜,甜中有苦,奈何卿卿不懂。”
顾卫卿陪笑:“哦,是草民的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足足刺了两个多时辰,那两个侍女才收了金针,如来时一样,悄然退去。
顾卫卿汗湿浃背,面色苍白,略动一动,身前就疼。
她强忍了心惊,垂头望去,见自己玉肌雪肤上绽出一朵妖娆美艳的蔷薇,美则美矣,可这在人皮上作画,再美艳精致,也总透着血腥,也就贺琮有这种爱好。
她只能呵呵。
顾卫卿勉强用小衫把自己罩住,手却被贺琮握住了,他声音低哑的道:“别动,让本王好生瞧瞧。”
他伏在她胸前,细品蔷薇,顾卫卿勿自忍耐,一抬头正对上他肩背上的斑斓猛虎,吓了一跳,不由的失声低叫。那虎太过真实,仿佛随时都会张开血盆大口咬人似的。但那双金黄虎睛却极为圆润、玲珑,细看时似有几分温柔,一如此时待她百般细腻的贺琮。
贺琮将顾卫卿推倒在榻上,伏身压下来,用他的唇细细的描摹她的五官。
顾卫卿按住他的手,道:“王爷?”
贺琮轻声道:“卿卿,人都是贪心的。”
顾卫卿只好松开。
贺琮道:“本王也不例外。从前我想,一次就够了,再不,一个月总够了?可是现在,本王贪心不足……”
他一寸一寸的顶进去,盯着顾卫卿渐渐染上娇媚的容颜。
顾卫卿不好大煞风景,只能咬唇不语。贪心不足于他还成荣耀了,要她怎么说?她还要觉得骄傲吗?
贺琮前所未有的温柔,顾卫卿宛若他手中的花瓣,他不肯动用一分蛮力,就怕她在未曾盛开时便萎落。
顾卫卿上下不得,倒比从前还格外煎熬。
贺琮并不妄动,只亲吻着顾卫卿道:“你呢?”
顾卫卿道:“草民,不知。”
“卿卿——”他似无奈似叹息的唤着她。
顾卫卿捱不过他的纠缠,只好睁圆眼睛,实话实说道:“草民当真不知,前路茫茫,草民什么都看不清,不若王爷教我?”
她一向最不喜欢把命运交给别人,由旁人肆意把控,可在她和贺琮这段关系里,她始终都没有主动权。开始不由得她,结束更不由得她,他问她“未来”做什么,那不是缘木求鱼么?
贺琮亲她的眼睛。
他如何教她?他甚至还想让她告诉他呢:只要她一句话,他就能够上一刻天堂,下一刻地狱。
还有,她若肯把她的心交给他,那他就更可以义无反顾的往前走了。
其实他也不知前路如何。
也许前路是四大金刚拦路,注定他二人要彼此分离,但也许会有更长更长的路,允许他们两个永无止境的往下走,一直走到地老天荒。所有人都死去了,所有景色都湮没了,所有的路都没有尽头了,只有他和她还在。
顾卫卿闭住眼皮。
眼前一片黑红交加,只能感觉到他温润的唇贴上来,痒痒的,柔柔的,还带了点压力,有点痛。
身体猛的往前一顶,头直磕到硬硬的床板。顾卫卿低叫一声,还没等呼痛,紧接着又被贺琮拽回来。他的滚烫充盈着她,不断的变大变硬,似乎想要冲破桎棝。
贺琮道:“卿卿,你恨不恨本王?”
顾卫卿被他顶得如同风浪中起伏的小船,飘摇不定,耳边的声音有些飘缈、虚无,一点儿都不真实。
她轻声哼道:“恨?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
贺琮道:“本王知道你恨,要怎么样你才不恨?”
顾卫卿不愿意答“惟愿毫发无损的回到过去”这类的废话。因为不可能,且前情旧帐一翻出来就是抱怨和推卸责任,她怨无可怨,推无可推,贺琮又岂是个甘愿接受错误并改正错误的人?
她艰难的喘吸着道:“王爷实是多虑。”
恨与不恨,她和他也不会发生质的变化。
贺琮轻笑:“谁知道呢?就如此刻,你是恨多一些,还是爱多一些?”
顾卫卿不肯答。身体上的欲望是真实的,情潮汹涌,她承认最多也只是个半推半就。可就像烈焰焚身,总有消退下去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的心就格外沧凉,仿佛燃烧后的灰烬,只剩下无尽的空虚。
爱恨交缠,最是说不清的糊涂帐,她自诩擅长理帐,可这笔帐,她理不清。
榻上达到巅峰时刻,男女间的所有情话都是胡言乱语,要多荒谬就有多荒谬,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要多幼稚就有多幼稚。
宛如夜鬼,见不得光明。
何必当真。
第130章 疑心顿起
两人绸缪备至,一夜欢娱,天交四更,贺琮才起身打算要走。
顾卫卿掩着被子,轻打了个呵欠道:“叫顾尚替你们开门,好歹悄悄的,别惊动了人。”
她就是掩耳盗铃,可总不能敲锣打鼓的让他走,人活一张皮,再众所周知的事,该遮掩还得遮掩。
贺琮自己着衣,颇有些笨手笨脚,几次三番想要发作,到底忍了,又听了顾卫卿的话,便不耐烦的答道:“不用。”
半天不见顾卫卿吭声,回身望她,见她面露疑惑,眼神中带了些警醒,遂笑道:“本王自有不惊动人的妙法。”
什么妙法?不就是做贼么?
顾卫卿扯了扯唇角,道:“王爷敢是飞来飞去吗?对草民还真是体贴。”都不待惊动人的。
贺琮总算系完最后一个扣子,也幸亏穿的是夜行衣,腰上没那么多零碎,不然他哪耐烦一个一个都系回去。
他走回来俯身亲了亲顾卫卿,道:“哈哈,你当本王是武林高手呢?还飞来飞去。体贴也就罢了,几时你对本王也这般体帖就好了。”
顾卫卿哂笑,不无讥嘲的道:“行,左不过就是翻墙撬锁,下回草民效仿鸡鸣狗盗之徒,也乘夜与王爷月下私会。”
一句话说得贺琮大笑不止。
被她说中,贺琮也不恼,将她按到枕上,道:“偷香窃玉么,这可不是什么轻省活,还是交给本王吧,本王可舍不得劳动你。好了,你只管睡你的,天色尚早,还能睡个回笼觉,本王自去。”
顾卫卿等他走了,气得咬牙切齿:“装得好像头一回做这种小贼勾当似的。”她也怀疑,这是自己有所察觉,若是察觉不到的时候呢,他是否有偷摸进府的时候?他以王爷之尊,不屑做这种事,那卫刚诸人呢?
一瞬间,顾卫卿有一种被人时时监视的阴冷。
第二天顾卫卿便吩咐顾尚:“打从今晚起,府上多着些人巡罗打更。眼瞅着天干物躁时节,小心别走了水。”
顾尚忙满口应承。
顾府加派人手,卫刚再行事便诸多不便,贺琮不免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遗憾。
这天方源正絮叨:“听说最近顾公子食欲不大好,小的听说那姓苏的跑了街上几家蜜饯铺子,到处搜罗什么梅子、牛肉干什么的呢。”
原本对顾卫卿的情况知之甚详,如今也只得用“听说”二字了。再听闻其中还有苏朗的事,贺琮更是不悦。
方源又自说自话:“到底是女……咳,女孩子家家的,都喜欢吃些零嘴,看来小的以后还要多备办些的好,免得回头顾……顾公子来时,要什么都没有,那可就太怠慢了。”
贺琮不禁道:“这点儿小事也要本王吩咐不成?”
方源只能嘿笑,道:“是,奴才这就着人去置办,回头就给顾公子送去。”
贺琮却又道:“做得这么粗浅、直白,是生怕她不知道本王派人监视她呢?”
方源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的道:“是奴才疏忽,一时想岔了,那就等顾公子来时再献上?”
贺琮不置可否,又问方源:“上回是几儿来着?”
方源被问得一怔:“啊?王爷说的是哪回?”
贺琮冷冷的瞥了一回方源,没打算说第二遍。
方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难道是问上次顾公子来是初几?呃,大概是八月初八?
“什么叫大概?”他这儿一发怔,贺琮脸色就沉了,方源扑通一声就跪了:“王爷,请您明示。”他实在是不知道王爷这没头没脑问的是什么。
贺琮咬着牙道:“那我问你,本王同顾卫卿第一回是几月初几?他这一个月来了几回?”
方源懂了,扳着手指头道:“王爷同顾公子第一回是五月……啊,不对,第一回是在顾家,是六月二十二,这之后顾公子一共来了六、七八……回、啊,不,十多回。”
他说着说着就停下了话头,有些呆呆的望着贺琮。
贺琮冷笑着望着他:“亏你脖子上还顶着个圆球,你告诉我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能用来记东西、想事情,留着它干吗?”
他上回心血来潮去顾家,是想问她别的私密事的,结果因为受了苏朗刺激,才与她刺青,一时迷乱,倒把这碴忘了。
贺琮这番话说得方源后脖颈直发凉,眼巴巴的望着贺琮,艰难的辩解:“王爷,小人疏忽,可这种事儿,小人,小人……顾公子她,毕竟,咳……”他虽是府中内务总管,主管着贺琮身边的大事小情,可这王爷房里的事,有专人负责,不归他管啊。
王爷同顾卫卿,除了亲近的人,谁不当是王爷宠了个男人?既是宠男人,敬事房的人谁还大费周折的记王爷宠幸她几回,每回都什么时辰?
再说,他方源虽去了势,算不得真男人,但到底不是女人,女人那点儿事,他哪知道?那顾……顾卫卿的私密事,哪怕是卫刚盯得再紧密,也没有说她去个官房,换不换月事带都要盯着的道理。
何况他成天都在王爷身边打转。
这怎么能怪到自己头上?
提到女人的事儿,贺琮再厚的脸皮也不禁发涨,可他这些日子越发疑心,不由的暗自琢磨:少女但凡长成,便每月都有天癸上身,他和顾卫卿交往时日不短了,他就没碰见过一回,总不能那么巧,每回都被他避过去了吧?
也说不准,顾竹荪连个软糯的女儿都舍得,未尝不会在她日常饮食中做些手脚,以免她长成之时女子特征明显,被人看出端霓。
若果然这样,她还能算是真正的女子么?
贺琮沉吟不定,方源却错会了意,他抖了一抖,道:“王爷别胡思乱想,不,不会的,有盛嬷嬷的妙手,总不至于……顾姑娘有了身孕却无人知晓。”
贺琮抬眼瞪他:如果顾卫卿不曾有天癸,她上哪儿怀孕去?他脑子里成天都胡思乱想些什么?
可他转瞬又犹豫了,如果顾卫卿始终不能有孕,于他来说倒是再便宜不过的事。可对她来说,却是莫大的打击。
第131章 挫磨为难
方源还在庆幸,顾姑娘有孕之事未必成真,退一万步,就算真有了,这孩子到底是王爷的。呃王爷这神情是什么意思?不像是高兴,倒像是心事重重啊。
也对,王爷根本不希望顾姑娘身怀有孕。
方源忙出主意,道:“王爷不必心焦,待顾公子来时,您请孙太医替她把脉便知。”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会儿猜测有什么用?
真等着孙太医确诊了,那时再说要和不要的。
贺琮顿了一顿,道:“不必来日,你现在就着人去接顾卫卿,还有,宣孙太医即刻过来候着。”
方源暗道:王爷可见是真急了。
顾卫卿这几天精神倦怠,镇日只想扑在榻上睡觉。
她一动都不想动,可贺琮就是个催命阎王,他宣她说有要事,她明知这所谓的要事没什么打紧的,却也不敢违逆,和顾大太太说了一声,跟着来接他的卫猱出门。
她还纳闷呢:“怎么不见卫刚?”
卫猱狐疑的瞥了她一眼道:“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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