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宫门权冠:绝色乱世悍女-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辈出,草莽当道,刀光剑影,兵燹频仍,殊不知却坑苦了我们这些良民百姓!”
谢安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却又勾起了王羲之无尽的哀思。他由朝廷想到国家,又由国家想到了小家,自己虽然有七子一女,长子早夭,其余哪个又是省油的灯呢?尤其是一想到次子王凝之,他就是沈幼香的丈夫,虽然已经官至左将军之职,但是由于终日里痴迷五斗米教,被弄得头脑愚笨,智力低下,简直就成了一个行尸走肉相似!
提起历史上的五斗米教,不妨要简单说上几句。该教的起源,历来就存在两种说法:一种说法认为,此教是一个叫张陵的人,于公元126144年之间(东汉顺帝时期),创立于四川鹤鸣山中;另一种说法则认为,在公元184年(东汉灵帝中平元年),由一个名叫张修的人创立于汉中。五斗米教也称天师道。
道教思想的产生,是当时社会矛盾的集中反映。东汉末年时期,上层贪腐成风,政治腐败,外戚宦官豪门巨族相互勾结,聚敛财富;主要岗位都有世家弟子窃据,人们无所事事,情寄山水,醉心玄学,极力向大自然寻求幽冥与刺激,文人武士则热衷空谈,从而形成了东汉时期的道教组织体系。
在两晋时期,五斗米教曾达到风靡程度,不但富豪文人们痴迷道教,甚至上至政府官员文臣武将,甚至连皇上也卷入其中。在武将中,其中就包括王羲之的次子沈幼香的丈夫左将军王凝之在内。由于王凝之痴迷五斗米教,被其中的言辞所迷惑,甚至在面对死亡的严重关头,还不忘记以道教的条文来做黄粱之梦。此举不但沈幼香无法理解,就连王羲之也多有怨言。
谢安妻子吴宇娜问王羲之:“王大哥,你刚才讲到,我的侄女沈幼香用点穴之法,将两个歹徒制服,并将他们‘钉’在了那里。这下可好了,接下来,你们可就想怎么收拾他们,就怎么收拾他们了!”
此时,已将剩下的那半个石榴吃了个精光的王羲之,在听完吴宇娜的话后,竟然摆了一摆手,语速急切地说道:“不不不!你的讲法错了,幼香这孩子可没有这样做!”
吴宇娜急忙问道:“嗷?面对失去抵抗能力的歹徒,此时不去收拾他们,还待何时?要知道,一旦让他们缓过劲来,再卷土重来,那该如何是好?”
王羲之没有理会吴宇娜的解释,继续说道:“当时,两个歹徒虽然都被点了穴道,钉在那里无法言语,也无法动弹,但是他们的头脑还是清楚的,也能听得懂外人对他们说的任何话,这就是咱华夏大国武术的精妙之所在呀。沈幼香走到他们面前,莺声细语的劝他们说:‘我说两个小兄弟,现在虽说皇帝无能,朝廷官员们又你争我斗,把个大晋国搞得民不聊生;你们遁入此道,我估计也是被逼所为,不知我说的可对?’两个歹徒一同用四只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沈幼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沈幼香又对他们说道:‘我看在你们还未造成严重后果的份上,一不伤害你们,二不将你们移送官府,只希望你们从此能够改邪归正,做一个老实本分的普通百姓,用自己的双手去挣钱,来养活自己,赡养父母,平安度日,岂不安全可靠?不知你们能不能按我的说法去做?’两个歹徒听完幼香这番话后,都满含热泪,不住的点头,表示同意。只听沈幼香又对他们说道:‘是了,你们只要知错能改,就善莫大焉!我现在马上就把你们的穴道解开!不过我有言在先,倘若你们胆敢用假象来欺骗本姑娘,走出我王家的门后,还要重操旧业,去打家劫舍,干那些鼠偷狗盗的勾当,今后,无论你们身处何方,只要叫我谢姑娘知道了,我都有办法将你们缉拿归案,移送官府,治你们的罪!如果你们认为我这是在说大话,那就不妨试试看!’”
讲到此处,王羲之停住了讲说,自言自语的说道:“说话这活络,看来还不如写字来得轻巧!我都说得口干舌燥了,让我喝点茶水,润润喉咙,然后再继续把剩下的话说完吧!”
说到这里,只见他端起茶盅,用嘴巴吹了吹浮在茶水表面的茶叶末,然后端起茶杯,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就喝去了大半杯茶水!
谢安与吴宇娜看着王羲之这副鬼灵古怪的姿态,全都忍俊不禁,好悬都没笑出声来!
正文 第第一百一十八章
谢安与吴宇娜都未再讲话,只听王羲之又自言自语的说道:“石榴,吃光了;茶水,也喝足了。那好吧,那我就再来继续讲我家儿媳妇沈幼香的故事吧!当时幼香微笑着对两个歹徒讲到:‘在我未给你们解开穴道之前,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我的名字叫沈幼香,或许你们不知道我是谁,要是提起我的父亲或者是我的叔父来,你们就知道了!我的父亲名字叫谢奕,曾是咱大晋朝的镇西大将军,已经故去;我的叔父,就是名冠中外的晋朝大将军谢安!想当年,他以区区五万之众,在淝水之战中,打败了号称百万大军的前秦苻坚的军队,这以少胜多的战例,因而便名扬海内外!我沈幼香是一女流之辈,在十六岁那年,嫁于当今大书法家王羲之府上,成为他的次子王凝之的内人,从此为王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日子过得倒也惬意;今天如果不是二位登门入室,持刀抢劫,我也许不会露面,坏了二位的好事。现在我就给二位解开穴道,如果你们不服气,我还要赤手空拳与你们对阵!不过我可有话在先,这次要是再动起手来,恐怕就不只是点穴这么简单了!一旦你们惹得本姑娘一时火起,能不能伤及二位的性命,我可就不敢保证了!’沈幼香说完,伸出纤纤手指,只轻轻分别在二位歹徒的身上一点,他们就立时回过神来,恢复了原先的状态!就见两个歹徒又是晃脑袋,又是拧脖子,又是伸胳膊,又是踢腿脚,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折腾了好大一会儿,忽然又双双跪倒在沈幼香跟前,先是鸡叨米似的不住叩头,之后又是抱拳作揖,最后这才说道:‘不怪天,不怪地,怪就怪小的们有眼无珠,不识姑奶奶庐山真面目!这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姑奶奶的功夫实在是了得,小的们自命不凡,起初并未把姑奶奶你放在眼里,一进入实战,没想到姑奶奶你未费吹灰之力,只在弹指之间,就将我等二人制服,姑奶奶真神人也!姑奶奶真神功也!你这一番教训,使我们大开了眼界,大长了见识!原来,在咱们大晋朝还有如此了得的能人啊!’沈幼香听完这两个人的夸赞后,十分不耐烦的对他们说道:‘去去去!你们用不着如此来吹捧本姑娘,我自己能吃几碗干饭,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什么神人啊,神功啊,那些都与我毫无关系!说一千,道一万,你们唯有放下屠刀,重新做人,方是唯一出路!我说话算数,你们赶紧走吧!’”
王羲之又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述说他的故事:“两个歹徒听完幼香的话后,像是得了圣旨一般,转身就准备离去。我慌忙走上前去,一摆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我对幼香说道:‘孩子,面对歹徒,你还施之以仁术,这样做是不是太便宜他们啦?’沈幼香反问道:‘泼出去的水,说出口的话,收是收不回来了。公爹,你说咱该怎么做?’我说:‘既然此二人胆敢来到咱家欲实施抢夺,说明他们早有预谋,饶他们不死,又不将他们扭送到官府,这已是仁慈义尽了,问清他们的来龙去脉,姓字名谁,这样做并不算过分吧?’沈幼香稍加沉吟,说道:‘好吧,那我就按公爹的意见,再盘查他们一番。’幼香走到个头稍高一点歹徒面前,用手指了一下他,问道:‘你先说,你家住何地何村,叫什么名字?’那人战兢兢的回答:‘小的家住城南严家岙村,名字叫步丐来,家中尚有一名小弟,年方一十二岁,名字叫步丐生!’沈幼香说道:‘看你们的父母,给你们取的这是啥名字,不该来的来了,不该生的也生了,真是的!’沈幼香又问另一个歹徒:‘现在,轮到你来回答了!’另一个歹徒回答:‘我与步丐来是堂兄弟,自然是同住一村,我的名字叫步丐思,家中还有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小弟弟,名字叫步丐火!我与步丐来因为家里穷,为了活命,所以才不得不走上这打家劫舍的道路,说将起来,这都是被生活所逼的,多谢姑娘如此宽容大度,和你的不杀之恩!’”
王羲之转脸面对谢安,说道:“安石老弟,你来听听,由于朝廷动荡,民不聊生,人们连名字也取得如此古怪!如此下去,我堂堂大晋朝能不被人讥笑吗?不过我从两个歹徒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种游移不定,认为他们的话语有些言不由衷,并非真实意图的表达!”
沈幼香问完了两个歹徒的住址姓名之后,还是以慈悲为怀,把他们给放走了!
吴宇娜听完王羲之所讲的故事后,说道:“功德在侄女身上,骄傲与喜悦,却在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人心上!不过我与王大哥一样,怕只怕两个歹徒说的都是假话,有朝一日,他们再卷土重来,那可如何是好呢?”
谢安说道:“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无法用斗量。咱谢氏家族历来都是男人们出头露面,当家作主,这回也该轮到咱家女人来大出风头了!”
王羲之说:“安石老弟,吴宇娜弟妹,自打幼香放走两个歹徒后,我连睡觉都不踏实,不知为什么,我总认为他们迟早还会来报仇的!”
吴宇娜反问:“王兄,你说这话,难道你看出了什么破绽不成?”
王羲之说:“但凡是拦路抢劫,或者是入室盗窃的人,他们思想的形成,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哪能是几句开导的话,就能改变的?所以我总是担心,要想让恶狗不咬人,除非太阳倒过来转!”
谢安有意把话题岔开,他对吴宇娜说道:“每次逸少兄到我们家里来,都要吃罢午饭,再美美的喝上几盅,才肯离去,我看这次也不例外。时间已近中午,宇娜,你就赶快去为我们准备饭菜去吧!”
吴宇娜遵照谢安的吩咐,到厨房去做饭菜,暂且不提。屋里就只剩下谢安与王羲之两个人了,他们一边饮茶,一边仍然高谈阔论。
王羲之一转脸,看到了谢安放在一旁的那幅“丧乱帖”字帖,不免又引起来他的一番感叹。
王羲之背诵帖中的词句道:“羲之顿首:丧乱之极,先墓再离荼毒,追惟酷甚,号慕摧绝,痛贯心肝,痛当奈何奈何!”
未等王羲之再继续朗读下去,谢安突然又接着朗诵道:“随即修复,未获奔驰,哀毒益深,奈何奈何!”
下面的三句话,由两个人一同大声朗诵道:“临纸感哽,不知何言!羲之顿首顿首!”
王羲之与谢安都是性高气傲之人,因对当时现实的不满,一个辞去官职,在家潜心研究书法;一个遭人诬陷,被贬在家,也投身书海,以古人为借鉴,潜心钻研与攻读兵法,以便在皇上需要的时候,重挂铠甲,骑上战马,再去驰骋疆场!可惜的是,人虽有志,但是始终没有伯乐出现。时光荏苒,光阴流逝,留不住的是岁月,赶不走的是年轮,不知不觉之间,二人皆已到垂暮之年,眼见得壮志不酬,鬓发已白,怎不落得个唏嘘感叹,满腹惆怅!
王羲之此时已是抽噎不止,悲愤满腹,情绪难以自抑,他对谢安说道:“安石啊,我写‘丧乱帖’的原因和心情,局外人很难理解,恐怕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了!”
谢安说道:“触景必然生情,有情才能有意,目睹国家之现状,凡是良心尚未泯灭之人,有谁还不发出几声呐喊几声感叹?你逸少兄之所以有‘丧乱帖’问世,对我这位局内人而言,还有什么无法理解之处?”
听完谢安这番话后,王羲之点头默认,说道:“人生在世,最大的友情莫过于理解二字,你安石老弟戎马一生,对大晋朝可谓鞠躬尽瘁,现在就只等着死而后已了!由此,我又想到了你的大哥谢奕,你的二哥谢尚,乃至你的父亲谢裒大人,他们哪一个不是忠勇之士?在晋朝,你们谢氏一族的贡献,可谓卓著矣!”
谢安对王羲之对自己家族的夸赞不置可否,有意把话题岔开,说道:“最近,社会上风传,说流窜海岛上好几年的那个孙恩,为给他的叔父孙秀报仇,纠集了好几百人,已窜来陆地,他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甚至不分男女老幼,只杀得尸横满野,惨不忍睹!这孙恩也是的,你对朝廷有仇,去杀那些贪官污吏好了,庶民百姓与你有何仇何怨,你竟对他们下此毒手!”
王羲之也插话道:“我也听说,朝廷为平息孙恩之乱,最近从建康把刘牢之的军队调来会稽,就等这位刘大将军驱逐贼寇,还咱会稽一个太平世界了!”
谢安摇了摇头,说道:“今日之刘牢之,也已是今非昔比了。朝廷遣派他来会稽驱除贼寇,我看恐怕是选人失当啊!”
王羲之问谢安道道:“如果为兄没有记错,刘牢之还曾是你谢安君北府兵的属将,而且还在淝水之战中,以区区五万之众,大胜前秦军苻坚的百万大军,立下过赫赫战功,不知你安石君何出此言?”
谢安说道:“王恭被诛的事情,我想逸少兄还不会忘记吧?原本王恭与刘牢之共同商定,一同出兵去攻打建康,可是由于刘牢之的半途背叛,不但使王恭的计划归于失败,还使王恭白白的搭上了性命,如此见异思迁见风使舵背叛和出卖朋友的小人,他还有何资格来担当剿灭贼寇的重任?我看他不中途倒戈,背反朝廷就算万幸了!”
此时,只见吴宇娜手端一个大托盘,盘内装的是还在冒着热气的饭菜,兴致勃勃的一脚踏进门来,问道:“二位在谈什么呢,说得如此热乎?”
王羲之回答道:“闲谈阔论,纵论国事!我肚子饿了,还是吃饭要紧!”
谢安也说道:“闲暇无事,拿以往的事情当作谈资,借此以解胸中之闷,作为消遣,也未尚不可!夫人,你再为我们烫上一壶烧酒,让我与逸少兄,喝他个一醉方休!”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吴宇娜不愧是位贤惠妻子,她遵照丈夫的吩咐,很快取来酒壶,并从家中早已储备的酒罐里舀出少有的口子陈酿,把它灌进酒壶中,再在一盆热水中将凉酒温热,连同两支酒盅一起,放在了王羲之与谢安面前。
王羲之对谢安说道:“安石老弟,以你我多年来的交情,我发现你的酒量,也大不如从前了,这不知是何道理?”
谢安端起酒壶,首先给王羲之斟满酒,然后又为自己也斟满,这才回答王羲之的问话:“饮酒作诗作画作书法,图的可都是个心情舒畅,有兴而为。自从我被小人无端诬陷,而后又莫名其妙的被贬去官职后,每日里除了愁还是愁,你说我还有什么心情去畅饮?”
王羲之将一杯酒水灌进肚里,然后也说道:“安石弟你说的也是!你我是处境相同,前程无异,每天都惶惶度日,哪还有闲情雅致去饮酒赋诗呢?以前心情好的时候,一斤酒水下肚,竟然还情致坦然,不晕不玄;可是现在可就大不如从前了,就是五两酒下肚,也能把我给灌得酩酊大醉!今天午饭过后,我还要赶着回家,不敢多喝,喝多了怕误事;否则,我屋里那位糟糠之妻郗璇,又要站在门口等我,埋怨我为什么不早回家了!”
谢安若有所思的说道:“王兄也说的是!恩爱莫过糟糠,甜蜜谁比老妻?若说起我这位郗璇嫂夫人来,她也真可谓对你王羲之披肝沥胆全心全意忠诚不二了!自从她嫁进了你们王家的门,一口气就为你生了七男一女,也算得上是功勋卓著了!”
王羲之被谢安说得满脸通红,言不由衷的说到:“那都是年轻时造下的孽了!今非昔比!今非昔比!我不能再喝了,再喝非醉不可!趁着我的头脑还清醒,我得马上吃点东西,趁天还没有黑下来,我要打道回府也!”
未等吴宇娜表态,王羲之接着又吩咐道:“弟妹,我可不能两手空空回家,临走之前,我还要向你们索要点东西呢!”
吴宇娜赶忙问道:“王大哥,凡是我家里有的,你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王羲之说道:“你不必害怕!我一不要你们家的金银财宝,二不要你们家的绫罗绸缎,我就要刚从树上摘下来的那个东西!”
吴宇娜莫名其妙的反问:“咱家的树一不长金子,二不长银子,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好送!”
谢安对吴宇娜说道:“这你还不清楚吗?王兄所指,就是院内那棵石榴树上长的石榴果呗!”
吴宇娜这才恍然醒悟,说道:“看你们这些文人,有话总是藏着掖着,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不明说呢?我这就去给你摘去!”
说完,就顺手取过一个竹编提篮,径直朝屋外走去。
过了不大一会儿,就见吴宇娜满头汗水,手提一大篮子石榴,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屋内。
王羲之见状,惊诧的把饭碗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弟妹,你可真是个实在人!你摘如此一大筐石榴,也不为我考虑考虑,我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是无法把它们驮回家去的!”
吴宇娜问王羲之:“我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摘也摘了,你总不能让我再把摘下的石榴,重新安到树上去吧?”
王羲之遗憾的一伸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说道:“这,你叫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要十个石榴足矣,你只管捡大个的给我拿,少一个不行,多一个不要,不多不少,就要十个!”
吴宇娜搞不清王羲之为什么会如此固执,非得要十个石榴不可?因此,就善意的埋怨道:“人们常说,出家人不爱财,还多多益善哩。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你王大哥就如此固执,连多出几个石榴,都还如此斤斤计较,你到底是憨还是傻呀?”
王羲之嘿嘿一笑,说道:“你王大哥我,虽然岁数比你们大了几岁,但是自觉身体还好,我还没有到痴呆的程度!我所以坚持只要十个石榴,有两个原因。这一呢,是人老不得不服老,人老了为什么还要逞筋骨之能?多一个石榴,就多一份负担,所以我才坚持只要十个;这二呢,当然是为了图个吉利了!”
吴宇娜仍然未搞懂,王羲之为什么会如此做的真正原因?她心有不满的咕哝道:“为什么非要十个才吉利?二十个三十个就不吉利了吗?”
未等王羲之回答,谢安即慌忙解释说:“夫人,你就不要再为数字与逸少兄争来争去的了,他是个迷信善恶终有报的人,他的意思无非是借助‘石’与‘十’是谐音的巧合,石榴与数字十,都含有十字的谐音,其中寓含‘十全十美’之意,故而,逸少兄才如此坚持!逸少兄,你说小弟我猜得可对?”
王羲之哈哈大笑,笑完后这才又说道:“到底你安石弟是个明白人!要是朝中多几个像你我这样的人,何愁五胡不除,晋祚不兴?”
吴宇娜此时才恍然,她自我嘲讽的说道:“要不怎么说文人的肚子里就是点子多呢,早知如此,我当年多喝几瓶墨汁就好了!”
王羲之也诙谐地说道:“如果弟妹认为多喝墨汁就能才高八斗的话,你们家的墨汁也多得很,那你就敞开肚子喝就是了!”
在东晋,王羲之与谢安的交往可谓莫逆,由于两家都居住在会稽城,而且相距也不太遥远,再加上两家又是因缘亲家,所以就免不了时常互相来往走动。二人相聚以后,除了切磋学问,就是谈论书法,也时不时的发表点议论,针砭朝政与时弊。二人只要相会在一起,就有说不玩的话,诉不尽的苦与衷。
临离开谢安府上之前,王羲之又对谢安夫妇说道:“你们切莫误认为,我将这一篮子石榴提回去之后,会与我那个糟糠之妻郗璇独吞。不,不会的!这十个石榴,我与郗璇只留两个,其余八个,全都叫我的宝贝儿媳沈幼香拿去!”
谢安说道:“我的意思,这十个石榴,你还是与我那位老嫂子自己留着吃吧,至于幼香那里,我看过不了几日,她就会到我这里来,到时候她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一切都听她的便!”
王羲之提起装石榴的竹篮子,早已迈动脚步,走出了客厅屋门,他一边往院外走,一边又扭回头来对谢安说道:“你可以如此说,可我这当公爹的,无论如何,都忘不下我这位好儿媳妇!就拿前不久突遭歹人入院袭击这件事来说,要不是沈幼香突亮神功,我王羲之命早休矣!从那一天起,她与老朽的感情,即更加深厚,她是我的儿媳,更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这时的王羲之,已经越走越远,他的身影,眼看就要被一堵墙头所遮挡,还听得背后远远地传来了谢安的叮嘱声:“王兄!道路坎坷不平,你可要处处留意呀!”
王羲之拐过了一道弯路,他的身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谢安与妻子吴宇娜,这才恋恋不舍得返回到屋内;吴宇娜是个闲不住的人,她先是收拾完桌子上的残羹剩饭,碗盏盆碟,然后又拿起扫把,把王羲之丢弃在地上的石榴皮清扫干净,这才偷空坐下来休息一会。
吴宇娜望着满脸倦意的谢安,略一思索,说道:“人是一种有感情的动物,只要是相识,无论走多远,即使是在天南海北,相隔千里万里,也会时常惦记着老朋友老相识的。我看王大哥这个人,就是操守正派,行事极讲情义的一个人。你看,在你被朝廷贬官以后,你昔日的那些所谓的亲党好友,或攀龙附凤,或趋炎附势,有哪个还像他王大哥是的经常登门来拜访你呢?这就叫一朝大树倒,霎时猢狲散啊!”
谢安也哀叹一声,说道:“说到这攀龙附凤,我倒是觉得,只有在龙凤的卵翼之下,相对弱势的小鸟才可安枕无忧,求得生存与发展;只有趋炎附势,野心家的‘壮志’才可得到满足。在万千世界中,只有志高才低,总喜欢走捷径的人,才会施展这种总是被正人君子不屑一顾的伎俩,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吴宇娜对谢安说:“原先,你在京口组建北府军的时候,怎么会考虑把刘牢之这样的人也吸收进来了呢?从他出卖王恭这件事来看,他似乎早已是人在曹营心在汉了,早已有了图谋不轨之心,如果当时他出卖的是你,那你还会有淝水之战的胜利吗?”
谢安说道:“人的眼光总有局限性,肉眼不是透视镜,看到的都是表面或者眼前的表面现象,即使是孔明转世,他也不可能看穿一切,他不是也有七出祁连而不果的败绩发生吗?人非圣贤,过错难免,何况也是此一时而彼一时也,不必过于苛求!”
吴宇娜被谢安如此一说,似乎又开窍了许多,说道:“也是的,人总不能老是做事后诸葛亮,还未发生,或者将发生的事情,总是把人搞得眼花缭乱,无所适从,倘若一个人能前知五百年,又能后知五百年,那不就成了活神仙了吗?”
接下来,谢安夫妇的话题又转到了侄女沈幼香身上。
吴宇娜说道:“从古以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总是要选择门当户对,做老人的如此考虑,其心意完全是为儿女们好;但是,原以为还算不错的人家,嫁过去之后,也难免不出问题。就拿咱们的香儿来说,她婚后的夫妻生活就不尽幸福,听说王凝之那孩子,就特别不尽人意,小两口婚后就经常争吵,时常摩擦,龃龉不断,好端端一个家庭,整天都被闹得乌烟瘴气!”
谢安说道:“可不是咋的,香儿这段婚姻,是大嫂张瑞云生前所定,我当时因为忙于军务政务,而且又受到老嫂比母思想的束缚,凡是都以大嫂的意见为主宰,因此就未敢多嘴多舌,进行干预,殊不知如此以来,倒将我们一个好侄女,推入了无尽的灾难之中!每每想到这件事,我总有一种负罪感!”
吴宇娜说道:“你们男人是家中的主心骨,我当时虽然也觉得王凝之与我们的香儿不太般配,但看到你也默不作声,我也就不便插嘴了。没想到,婚后咱们的香儿遭竟受如此大的委屈!”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在前本书中,咱们曾不止一次提到,王羲之与郗璇生有七儿一女,长子王玄之,字伯远,娶妻何氏,工善草书与隶书。可惜生来身体孱弱,婚后不久便病逝,并无子嗣流传后世,后过继其弟王凝之之子为嗣。王玄之生前曾参与其父王羲之倡导主持的兰亭聚会,并有字帖传世;
次子王凝之,字叔平,曾为东晋官员,历任江州刺史右将军会稽内史。擅长草书与隶书。他的妻子就是东晋有名的才女沈幼香。由于王凝之痴迷于五斗米教,不理军政大事,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夫妻关系;
三子王涣之,自小随其父亲王羲之学习书法,擅长草书,据说其成就达到了与王羲之形似的程度。曾参与其父王羲之倡导并主持的兰亭聚会。亦有字帖传世;
四子王肃之,字幼恭,历任中书郎,骠骑咨议,亦曾参加过其父王羲之倡导并主持的兰亭聚会,并有诗作流传后世,但未见其法帖传世;
五子王徽之,字子猷,书法家,东晋名流;曾历任车骑参军,大司马,黄门侍郎等职。王徽之生性高傲,为人性情放荡,每日里贪图玩乐,东游西逛,对公务并不热心,最终索性辞去官职,在山阴(今浙江绍兴)隐居。后人对王徽之的书法有“徽之得其势”的评价,有“承嫂病不减帖”“新月帖”等传世;
六子王操之,字子重,在会稽(今浙江绍兴)出生,亦曾参加过其父王羲之倡导并主持的兰亭聚会;曾历任秘书监,侍中,尚书,豫章太守等职;娶妻贺氏,她是司空贺循的孙女。生有王宣之王慧之二子;
七子王献之,字子敬,书法家,诗人。王献之自小聪慧机灵,幼年起即跟随父亲王羲之学习书法;王献之的书法兼众体之长,无所不精,但尤以行草著称;他打破禁锢,敢于创新,不为其父王羲之所囿,模仿东汉今草书法家张艺的今楷今草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张艺被人称为“草圣”,而王献之则被后人称为“小圣”,其成就可见一斑。王羲之与王献之被后人尊称为“二王”,成为千古美谈。王献之一生有两次婚姻,前妻为郗道茂,她是东晋大臣郗鉴第二个儿子郗昙的女儿,王献之的生母是郗璇,郗道茂的父亲是郗鉴第二个儿子郗昙的女儿,是典型的近亲结婚,由于郗道茂与王献之是同年生人,只是月份比道茂要小,论说起来,王献之还得管她郗道茂叫表姐呢。郗道茂病亡后,王献之又娶新安公主为继妻。新安公主名叫司马道福,本是简文帝司马昱的女儿,能与当今皇帝联姻成为亲家,由此不难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