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宫门权冠:绝色乱世悍女-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褚蒜子哀叹一声,说道:“自八王之乱过后,朝廷已是元气大伤,过去的一般老臣,有的年老体弱,有的已不在人世,有的又乳臭未干,资历太浅,皆不堪任用;你的姑父虽也身染小疴,看来并无大碍,要他去带兵指挥,又不是叫他去临阵拼杀,想来想去,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人选了!”
司马聃听完母亲的话后,说道:“如此看来,就是滥竽充数,派自己的姑父出征,孩儿也感到比派别的将领,心中也踏实的多!”
桓温接到谕旨后,稍有犹豫,一时也不置可否。这时,南康公主司马兴男窥出了他的心思,故而激发他说道:“相公,你身为晋朝驸马,保国守疆,义不容辞,为何在接到皇帝圣旨后,却表现出犹豫彷徨?”
桓温面对妻子的责问,不得不实话实说:“公主啊,我之表现出犹豫的原因,说起来共有两条,一者,由于本帅年龄已老,而且感觉身体也大不如以前,这远途征讨的事情,恐怕难以胜任,倘若出师不利,吃了败仗,岂不辜负了当今皇上的一片好意?这二者嘛……”
话说到此,桓温用双眼深情地望着司马兴男,将说了半句的话又咽了回去。
司马兴男看着桓温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可能也有难言之隐,便鼓励他说:“你我夫妻,已有几十载,难道还有不该说的话不成?无论你的话对与不对,是好听还是歹听,我都不会怪你,更不会向皇帝禀报此事。有什么话,你就放心大胆的对妻子我说好了!”
桓温见司马兴男态度如此和善又如此诚恳,便打消了顾虑,说道:“爱妻,现在的桓温,已不再是几十年前的那个桓温了,屈指算起来,我今年早已过了知天命之年,已开始步入老年人的行列,若再去叱咤疆场,总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听说前秦国那个苻健,是位刚过而立之年的英俊将领,他是苻洪的第三子,此人青出于蓝又胜于蓝,无论是运筹帷幄,还是刀枪箭矢,比起他的父亲来,均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今天与这样一位猛将去争斗,恐怕我桓温不是他的对手哇!”
司马兴男说道:“相公啊,你为何还未出征,就说出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丧气话来?俗话说,两军相遇勇者胜。凭相公你几十年积攒来的作战经验,此次出兵,肯定会凯旋而归,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吧!”
穆帝立刻拟出一道谕旨,令桓温统带十万精兵,择日挥军西向,去与前秦第一任皇帝苻健去争雌雄高下。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桓温统带兵马,即刻启程。他带领大军,绕道襄阳,一路北进,大军所向,所向披靡,已被秦军占领的郡县,闻桓温大军到达,即不战而遁,曾经被苻健占领掠夺去的土地,重又被夺了回来。一时关中大震。
苻健闻讯,立即召集文武左右,连夜商讨对策。
苻健的儿子苻箐献计说:“从古打仗,兵未动而粮草先行。行军打仗,是个消耗体力的事情,无论是人是马,都得要吃粮吃草。为今之计,不如来他个坚壁清野,切断桓温军队的粮草供应,使他断粮断炊,如此,即可不战而屈人之兵也!”
苻健听完儿子苻菁的话后,抚掌夸赞道:“我儿虽然年少,却出此奇谋,真乃后生可畏也!”
于是,苻健即刻采纳了儿子苻菁的意见,立刻传出谕旨,命令凡在桓温军队经过的郡县和道途上,立即实行坚壁清野之策。桓温军队所到之处,粮草均无法及时得到补充,三天过后,军中便生出怨言;六天过去,军队已完全失去斗志。
经过艰难跋涉,此时桓温统领晋军已经到达灞上。其实,桓温并不知道,苻健采用的诈败战术,诱敌深入,这才一步一步地将桓温引到了灞上。
灞上,是古地名,因为灞水西面便是高原,因而得此名。其旧址就在今西安市东南,蓝田县以西,自古就是咸阳长安附近的军事重地。当年刘邦灭秦,就是经此地,而后再进取咸阳的。
原来,老人姓羊,祖籍在泰山平阳,也即是现在的山东省新泰市羊流人,先祖名叫羊祜,字叔子,生于三国时代文帝曹丕黄初二年。羊祜长大成人后,三国早已被西晋所灭,所以,羊祜即在西晋为官。由于他战功卓著,后来即成为两晋时期的著名战略家,军事家政治家和文学家。羊祜博学多才,清廉正直,很受朝廷和皇上信赖,后来又娶了三国名将夏侯渊次子夏侯霸的女儿夏侯玉梅为妻。
司马昭建五等爵制时,羊祜因为有功,被封为钜平子称号。何谓五等爵呢?简单说来,就是公侯伯子男五等,实际上就是封建社会给予有功大臣的一种特权。钜平子,就是司马昭封赐给羊祜的食邑之地,即是说钜平子这个地方的人民,负责供养羊祜的吃喝开销等等。它的故址在今天山东省宁阳县磁窑镇西太平村和丁家庙村两村之间。司马昭还命令羊祜与荀勋共掌国家机密。
武帝司马炎掌权之后,唯一成为司马炎心病的,就是三国后尚未灭亡的吴国。此时,吴国皇帝是孙皓,他是孙权第三个儿子孙和的儿子。已是西晋皇帝的司马炎,昼思夜想,寝食难安,思考着如何将三国中的最后一国吴国灭亡。但苦于实力不足,迟迟未敢行动。
为做好灭吴准备,司马炎乃先委派羊祜出任襄阳太守,坐镇襄阳,都督荆州诸军事。羊祜莅任后,屯田办学,以德治民,施以怀柔,兴修水利,一晃就是十年。期间很受人民拥戴。除此而外,羊祜还善甲兴武,训练兵卒,广招武士,时刻戒备,在军事上和物质上,都做好了讨伐吴国的准备。
说来也是天赐良机,正当羊祜准备起兵伐吴的时候,吴国大将陆抗不幸病逝,羊祜知道,此时伐吴,可是千载难逢的最佳时机。他马上上表启奏皇上,请皇上允准,请求即刻伐吴。
可是,令羊祜失望的是,他的请求却遭到诸多大臣的激烈反对,羊祜又悔又气又恨,不免抑郁成病,在晋武帝司马炎咸宁四年,也即是公元278年,羊祜抱病回归洛阳,并在同年十一月在家中病故。羊祜死前,还念念不忘为朝廷做事,他给皇帝上表,推荐杜预,在他死后可以代理自己处理朝廷大事。羊祜对朝廷的衷心,从中可见一斑。
听老人讲到这里,桓温不得不打断他,说道:“老人家,你说了半天,可是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有说到你自己呀。”
老人淡然一笑,说道:“桓将军,你何必着急?俗话说,树有根,水有源,凡事都有个来龙去脉,若是不把事情的原委交代清楚,你听后还不是云里雾里,满头的雾水?所以我劝你,还是慢慢听我讲下去好了!”
桓温立即说道:“好!好!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只有洗耳恭听了!”
老人继续说道:“提起我们羊氏家族,还有一个人不得不说,她就是惠帝司马衷的第二任皇后,也是前赵末代皇帝刘曜的皇后,名叫羊献容。说起来我这位羊献容姑妈,也真是命运多舛,她虽然身为皇后,却一生中遭受极不公平的待遇,皇上尚且换了一位又一位,她一个弱女子又会能怎样?许多人对她的不守节操,多有毁谤污损之言。面对乱世,即是你是朝廷重臣,又将能如之奈何?”
桓温插话说道:“老人家,我对你这番话,深有同感,也感同身受。要治理好一个国家,特别是处于乱世之秋的国家,并非易事;那些善于说空话大话的人,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痛罢咧。要让他们亲手来管理这个国家,照样管得是一团糟!”
老人说道:“你桓将军也是朝中重臣,对大晋朝建朝前后的诸多往事,也是了如指掌。就拿我们羊氏家族来说,风云变幻好几代,哪一代不都是朝廷的栋梁之臣?我的曾祖父羊续,在东汉时就曾任南阳太守,他为人正直,为官清廉,他‘悬鱼拒贿’的事迹,在东汉时,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桓温说道:“你方才提到‘悬鱼拒贿’的事情,这,有谁不知道呢?原来这位悬鱼拒贿的历史名人,竟然就是你的曾祖父啊。敬佩敬佩!”
老人家所提到的羊续此人,是东汉顺帝刘保汉安元年人,他的外祖父就是东汉时期的大文学家书法家蔡邕。姨母就是蔡邕的女儿蔡文姬,生母又是蔡文姬的妹妹。可见,蔡羊两家亦盘根错节,关系深厚,极不寻常。
老人继续说道:“太祖羊续生有二子,长曰羊发,次曰羊祜。羊发又生有四子,长曰羊伦,职任高阳相;次子羊暨,被武帝责令继承羊祜家业,羊暨以生父已死为由,抗命不从;武帝只好再令羊发三子羊伊继嗣,但是羊伊又以未得到生父之命为由,再加拒绝,不肯为羊祜出丧,最终仍以生父为父;羊发四子名曰羊篇,最终被武帝赐封为钜平侯,成为羊祜的继嗣。”
桓温问老人:“说讲起来,你们羊氏家族,在咱们大晋朝,也算得上是一个名门望族了。但是,我仍然不明白,你又是羊氏家族的哪一支呢?”
老人说道:“饶了一个大弯,转了一个大圈,我最终想要告诉你桓将军的,就是这个问题。我即是羊发之玄孙羊法矣!”
听完老人的话后,桓温惊诧的说道:“啊呀,老人家,这可真叫众里寻你千百度,暮然回首,想不到你却在潺潺流溪处!原先,人们只是传说,在八王之乱中,你们羊氏一家,皆被东海王司马越满门抄斩,诛杀殆尽了。元子哪曾想到,还有羊氏子孙在这幽静的深山溪边生存了下来!如果不是遇到了你老人家,我桓温早已命休矣!”
羊法指了指陪坐在一旁的年轻后生,对桓温说道:“这位,就是在下的犬子,他名曰羊展。展儿,还不快快给桓大将军行礼!”
羊展立即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至桓温身边,面对桓温,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说道:“羊展久慕桓将军大名,晚施此礼,多有不恭,还望桓将军担待!”
桓温也起身还礼,说道:“我桓温乃败军之将,承蒙贵父子如此厚待,还岂敢有非分之想?”
羊法老人又对桓温说道:“现在,我可以回答桓将军提出的第二个问题了。当年,我的祖先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躲过了司马越的追杀,大城市是不敢再待下去了,只好慌不择路,一路逃亡,不想就来到了这个群山环绕,风景优美的地方;我的祖先先是隐姓埋名,在村中住下,总算又有了一个稳定的住所。我们现在所居住的这个村庄,因为背靠伏牛大山,村北又有一条山溪潺潺流过,被村里人称作流溪村,祖祖辈辈,世世代代,不知流传了多少世,多少年。后来,不知怎么的,人们竟然知道了我们就是羊祜羊发后代的事情,又不知从哪一天起,人们竟然偷偷的将流溪村改名为羊祜村了!”
桓温说道:“从这件事情上,也可以说是人心所向。一个人,只要他做了对黎民百姓有益的事情,人们是不会把他给遗忘的!”
羊法老人说道:“桓大将军,你可能还要问老朽,未经你本人介绍,我是怎么知道了你的名和姓的呢?”
桓温说道:“是啊是啊。我刚一到达河边,就听你在吟唱一首歌曲。我听来听去,怎么觉得你歌词中所说唱的,竟然是我在灞上遇到的狼狈处境呢?”
羊法止不住哈哈大笑,说道:“现时的前秦国,兵强马壮,战将众多,又有苻健这样一位英明君主来领导,以东晋目前的国力和实力,要想大败前秦,几乎是很难做到的事情。自从桓将军从建康一动身,早有消息不胫而走,满处传播;你在灞上的一举一动,也早有逃难的难民到处传说,所以,羊法才对桓将军你的事情,了如指掌啊!”
听完羊法的话后,桓温也止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这可真就由了那句老话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两军交战,必然要惊动全国,这样震天动地的大事,也必然很快传遍天下,哪还有叫人不知道的道理?”
桓温不幸败走流溪村,又恰恰遇上好心的羊法老人,真可说是机遇巧合,千载难逢啊。羊法老人虽然生活在中原地带,但是山东人的那股热诚耿直的豪爽气概,依然留存在他的血液之中。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于羊法的热忱与礼待,他桓温是终生也不会忘记的。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吃喝完毕,羊法对桓温说道:“桓将军,你日理万机,叱诧疆场,已经有些时日了,肯定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虽说我家比不上你在建康城的豪宅大院,但是草屋寒舍,也不失是舒缓处所,有现成的床铺,你就先将就着歇息歇息好了!”
桓温深感歉疚的说道:“老人家,你千万可别这样说。我桓温本是败军之将,在惶惶败走路上,有幸让我遇上了你,你不但未因桓温打了败仗而加以鄙视,还以礼相待,还好酒好菜的伺候,我桓温何德何能,能享受你这种礼遇?”
羊法说道:“你我同是大晋国的百姓,效忠皇上是为本分,现在,你啥话都不必再说了,唯一的任务,就是赶紧去休息!”
羊法儿子羊展也说道:“桓将军,咱们本是一家人,何必再说两家话?如果客套话说多了,倒显得有些虚心假意了。床铺我妈早已为你准备好了,你就赶快去休息好了!”
面对如此热诚,又如此诚挚的羊氏父子及其家人,从此桓温再没说什么,他进到为他准备好的房屋内,一头扎到床铺上,未过多时,便传来了呼呼的鼾声!
当桓温一觉醒来的时候,早已到了第二天的戌时时分,也就是现在的八九点钟时刻。此时,从院内传来一阵浑厚的歌唱声音,桓温立刻听出,那是老人羊法的声音。歌中唱道:
任你游走猾窜,任你狡诈多变。
你有三头六臂,我有一根钓竿。
钓饵香味扑鼻,不怕鱼儿跳闪。
你只张开嘴巴,把你钓上岸边。
桓温还未来得及洗漱打扮,便急慌慌从屋内走出去,来到当院。他看见,羊法手执钓鱼竿,健步走在前面,羊展手提一只柳编竹筐,紧随其后,柳筐中装着两条不大不小的鱼儿,它们还不时摇着尾巴,嘴里不时吐着水泡,一看便知是刚刚被钓上来的鱼儿。
桓温喜滋滋的向羊法父子打招呼:“老人家,你起得好早哇,这么快就把鱼儿钓回来啦?”
羊法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常言说,忠厚传家久,勤俭济世长嘛。咱庄户人,主要以种地为生,在这农闲时节,起早贪黑,到河里钓几条鱼回来,让夫人烹炒煎炸做成美肴,喝喝小酒,就菜下饭,也不失是一道美味呀!”
羊展也说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早已成为我们庄户人家的习惯了。再说,咱农民靠的不就是两只手吗?不依靠劳动,何以能养家糊口呢?”
桓温说道:“说得好!农民比不得咱们军人,皇上一声令下,就要整装出发,奔赴疆场,别看有时也很风光,却不知在哪日那刻,就会命断沙场了!思来想去,还是唯有你们农民安全舒服啊!”
此时,羊法与羊展都已进入屋内,并把刚刚钓来的两条鱼交到羊展母亲手里。
羊法嘱咐老伴:“桓将军是朝廷中人,他不可能在咱家久住,你赶紧把它们收拾收拾,做成你最拿手的红烧糖醋鱼,让桓将军吃了,也好马上赶路!”
夫人听丈夫如此说,默然无语,只是从儿子手里接过盛鱼的柳条筐,独自到厨房内去烹饪去了。
这边,羊法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用诙谐的语调问桓温:“桓将军,老夫久居农村,早已成孤陋寡闻之人,对外边,特别是对建康城中的事情,所知者是少而又少。听说你还是明帝司马绍的乘龙快婿呢,如此看来,你桓大将军可谓艳福不浅啊!”
其实,对桓温是司马绍的女婿这件事,在整个大晋朝,乃至十六国内,还有什么人不知不晓?羊法之所以如此问桓温,只不过是借此找点说话的乐趣罢咧。
桓温听过羊法的问话后,先是踌躇了一会,然后才长叹了一声,说道:“老人家,你我虽然是偶然相遇,但是桓温已经深知,你是一位既有见识,又有热血心肠的人。在真佛面前,我哪能再说假话?记得‘后汉书黄琼传’中,有这样一句话,说‘阳春之曲,和者必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在外人的眼中,我桓温娶了一位公主做妻子,是何等的风光与气派,但是,其中酸甜苦辣,心酸委屈,只有我这个当事人心里才清楚啊!”
羊法故作惊讶的说道:“啊呀,听你桓将军如此说来,难不成你们这种权贵人家,也还有说不出的苦衷不成?”
桓温再哀叹一声,说道:“谁说不是!不但是有,有些话我也难以启口哇!”
羊法故意装糊涂,再次追问道:“你夫妻间的事情,难道真的有如此严重?以致到了让叱诧疆场的桓大将军,也难以启齿不成?”
桓温说道:“可不是嘛!说起我那位内人,由于她从小生长在皇室,过的是众星捧月的生活,因此便养成了她放荡不羁的性格。不管大事小情,都只准她一人说了算,不管错对与否,她永远都是正确的,稍有不顺心的事情,动辄开口骂人,甚至动手打人,如此这般,屡见不鲜!”
羊法欲擒故纵,再次说道:“这也难怪,谁让她司马兴男是皇帝的女儿来着!似我们这等山野村夫,想摸一下公主的手,也像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般,简直是痴心妄想啊!”
经羊法如此一激,桓温的头脑就更热了,此时的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以往曾遭受南康公主的种种不公平待遇,翻江倒海般,一股脑儿一起都在脑海中涌现出来!
桓温说道:“尤其令人胆战心惊的是,这司马兴男虽是女子之身,却长了一副男人的性格。她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天天宝剑不离身边,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她永远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她喜怒无常,性情不定,不要说下人侍女,就连我这个与他同床共枕的丈夫,也永远琢磨不定。我处境如此尴尬,你们想象不到吧?”
听说桓温要斩自己,覃槐也曾有过短时间的胆怯,但是他又转念一想,我覃槐也是朝廷命官,如何处置,自有朝廷定夺,你桓温有何权利私做主张,来剥夺我覃某人的性命?假如你胆敢肆意妄为,回建康后,看你如何向皇帝和皇太后交代!经过如此一想,覃槐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他对桓温说道:“如果是士兵违反军规,你桓温与本参军都有处置的权力。可是你别忘了,我可是皇帝钦封的参军,若是你把我给杀了,你就不怕皇帝皇太后要你的脑袋吗?”
听完覃槐这番话后,好玄没把桓温给气晕!
桓温咆哮一声道:“覃槐,你太放肆了!覃参军,你别忘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今天,如果我桓温不处置你,还有何脸面去见江东父老!左右军兵听令!”
此时,不但周围的乡亲看不下去,就连大多数军兵也无法忍受覃槐这种无理和嚣张!手按覃槐的几位士兵,听桓温将军发出军令,早就义愤填膺的他们,各人手中早已攒足了劲,他们异口同声的吼道:“属下听令!”
桓温站起身来,大声呼唤一声:“目无军纪,不自量力,如此无法五天之徒,留下他来,日后必成大患!尔等赶紧把他拉到村外,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村民们,包括羊山全家,听了桓温下达的这个命令后,无不拍手称快!羊法的院子内,立时一片沸腾,巨大的欢呼声,几乎要把院墙冲倒!人们怀着鄙视的眼光,自动往两边躲闪,让出来一条通道,让押送覃槐的几位士兵顺利通过,并跟随他们一直朝村外走去。
经过这场风波,如此一闹腾,桓温等人的食欲也完全被冲刷得一干二净了,自己的属下做出一桩惊世骇俗不光彩的勾当,无异于在他桓温的脸上,涂上了一层黑灰。
桓温对羊法说道:“平心而论,覃槐此人,以往的表现还算不错,要不然,他怎么会被擢升为参将军呢?远的不说,就拿这次灞上突围来讲,要不是他英勇果敢,事先士卒,冲锋在先,为部队杀开一条血路,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我桓温也要去地狱与阎罗君去作伴了!”
经桓温如此一说,羊法也生出一丝怜悯之心。他对桓温说道:“桓将军,作为军人来说,覃槐的行为实属龌龊;不过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难道就没有谅解的余地,你真的要把他杀了不成?”
桓温长叹一声,说道:“老人家,你叫我怎么说呢?当年,诸葛孔明先生忍痛割爱,不得不将马谡斩首,也是事出无奈,否则,也就不会有挥泪斩马谡一说了。我今天要杀他覃槐,也是事出无奈,不得不如此为之啊。哪怕他当着众乡亲的面,说上几句软话,说我覃槐因为喝了几杯酒,头脑发热,行为不受控制,因而才做出了侮辱村民的事情来,哪怕他的过错不再受受害人的追究,他的死罪,能免也就免了。由此看来,杀与不杀,主动权完全在他覃槐自己手中啊!”
桓温说到这里,便随在看热闹的人群后面,迈步朝村外走去。羊法全家和羊山全家也随后跟去。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桓温在羊法带领下,走出自家的院门,沿着村街一路向东,约莫走了四五分钟,不久便到达村东的一片稍大的开阔地带,只见开阔地四周,无论是河边还是高坎上,早已站满了男女老少;有些年轻人,为了看得更真切,他们甚至爬上了树杈,居高临下,对眼前的临时杀场一览无余。开阔地中央,即是覃槐和四五位看押他的士兵,他们都手执兵器,严阵以待,单等桓将军一声令下,他们即会履行一个军人的职责。
桓温在羊法羊山等人的簇拥之下,也稍晚来到了杀场。
桓温怀着复杂的心情,慢步走到覃槐近前,他用既是怜悯,又是同情的眼光朝覃槐紧盯了几眼,无奈的对他说道:“覃参军,经过如此一折腾,我想你也该醒酒了吧?按说,以你的所作所为,只要你低头认错,公开向羊娟姑娘道一声歉,在取得她们一家人的原宥之后,本将军还是可以免除你的死罪的,不知覃参军你是否可以做得到?”
羊法也在旁边帮桓温说话:“覃参军,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就善莫大焉。你何必一意孤行,固执己见,硬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呢?”
覃槐听完桓温与羊法的劝解后,他高昂脖颈,对天冷笑了几声,说道:“搂抱亲吻一个农家女子,在我覃某人的从军生涯中,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以往都平安无事,唯独今天这一次,就犯下了不赦之罪?低头认罪事小,我覃槐一世英名事大,区区鸡毛蒜皮的事情,为何非让我低下这高贵的头颅?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还不把我家老祖宗的脸面都丢尽了啊?这种拿原则来换取活命的买卖,我覃槐绝对做不到!与其羞辱的活着,倒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听完覃槐这番趾高气扬的回答后,桓温被气得七窍生烟,他真难以理解,为什么一向精明透顶的覃参军,竟会把荣辱与死亡颠倒过来看,为什么自己做错了事,认一下错就如此之困难呢?
桓温强忍怒火,再次对覃槐发问:“如此说来,在认错与死亡面前,你是决意要选择后者了?这样做,难道你不觉得遗憾吗?”
覃槐冷笑一声,说道:“要说遗憾,是本参军没有真正把那个小女子弄到手,要是她随从了我,我可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羊法在一旁说道:“老覃,说话说,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我看你就向桓大将军认一个错,肯求他留你一条小命吧!”
覃槐竟然破口大骂道:“好你个不要脸的懦夫孬种,老子刀光剑影中闯荡了几十载,根本就不知道死是个啥滋味,这一次,我可要亲自来体会体会了!桓温,本参军最后正告于你,你的一切说教,都徒劳无益,阎王爷正在那边向我招手呢,你就赶快动手吧!”
在多次劝解无效,也做到了仁至义尽的前提下,被逼无奈的桓温,最后不得不下达了开刀问斩的命令!
作者附言,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面对死亡时,有人求生心切,在死亡的临界线上,不惜向加害人屈膝投降,甚至出卖同事和同伴,为的是能使自己苟且偷生;也有的在面对敌人的严刑逼供,而毫不屈服,铮铮铁骨,满身正气,使敌人视之而色变,闻风而胆丧;但是,世界之大,可谓无奇不有,竟然也有像覃槐这样的混蛋,在名与节的取舍上,发生严重偏差,取小名而失大节,最后落得名节双失,白白丢了性命。其中孰轻孰重,孰对孰错,我想聪明的看君心中自有公断。
一场小插曲,随着覃槐生命的结束而告完结,羊山与女儿羊娟受伤害的心灵也得到了抚慰,从未见过如此血腥杀人场面的羊祜村全体村民,也大开了眼界,他们不但懂得了什么叫杀人,也懂得了人的生命是如此之脆弱和不堪一击,从而也懂得了珍视生命的道理。
折腾了大半天的桓温与羊法一家人,在从法场回到家中后,肚子已经饿得无法再忍受了,桓温天生第一次向羊法夫人提出了吃饭的请求。
桓温对羊法夫人说道:“老嫂子,你早晨做的饭菜还都在,那就请嫂夫人再辛苦一次,把它们重新热一热,我实在被饿得撑不住了!”
羊法夫人遵照桓温的吩咐去重新热了饭菜,并将重新热好的饭菜又端到了餐桌上,被饿得眼冒金星的桓温,也不再客套,盛上一碗饭,就狼吞虎咽的往自己的嘴里扒拉。陪在一边吃饭的羊法老人,看见桓温这副模样,打心里感到好笑,却又不敢流露出来,二人只好心照不宣而已。
吃饱喝足过后,桓温用手呼啦了一下嘴巴,这才对羊法说道:“此次灞上一战,使我元气大伤,仗么,是不能继续再打了,我只好马上回建康城去,向当今皇上和皇太后负荆请罪,无论他们给我定什么罪名,我都欣然领受。至于今后谁再领兵出讨,大晋朝与前秦国鹿死谁手,我也只有坐视以待了!”
羊法说道:“提起这前秦国,本是由氏族人苻洪所初建,苻洪甫死,其子苻健便继承其位,国力渐盛,兵强士众,如无强将应世,也恐难克敌制胜。”
桓温问羊法道:“贵家族曾经世代为相,也称得上是良臣忠将了,对于国家的未来,你不会没有自己的预测与看法吧?”
羊法说道:“我羊法只不过是一山村野夫罢了,对于国家大事,岂敢妄加推断?既然桓将军诚意相问,老夫不说点什么,似乎也说不过去。我有四句七言诗句,说与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