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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跟班这酸爽-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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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脚底板仿佛都要烧起来。
莫说人; 附近连个鸟影都没有,这里安静得仿佛只有树木燃烧时发出的哔剥声和焦臭味。
四顾不见明火,但郑薇知道; 似这种能烧掉整个山头的火情; 即便是明面上扑灭了; 暗下里仍不知有多少危机,一点没有排查到,便极有可能会引起二次火情。除非发生了比灭火救皇帝更重要的大事; 否则这里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你在这等着; 我去前面看看情况。”
沈俊撂下这句话,把皮囊里剩下的水浇到身上,用衣袖掩住口鼻; 猫着腰,几步绕过缭绕的白色烟尘,向内走了进去。
“哎!”郑薇没来得及说句话,沈俊就已经走得人影也看不见了。
但沈俊回来得极快,肩上还扛着一个人。
郑薇帮着沈俊把人放到地上,那人身上脸上俱是泥土,只看出他是穿着一身黑色绸衣,这么热的天气里,他仍然把绊扣系到了脖子最上面,整个人如一只黑色的大虾弓着腹蜷了起来。
这人穿的是内卫的衣服?
郑薇本能地心脏一缩,随即想起自己先前跟沈俊说过的话,定一定神:兵荒马乱的,这人即使要追究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得看是不是时候。何况沈俊不是个没成算的人,假如这人有威胁,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郑薇边想边专注地端详了一会儿,瞧着这人仿佛有些熟悉,只是,这人到底是谁,一时她又想不起来。
郑薇想了想,大着胆子用帕子去擦拭那人的脸。
那人的警惕性却极高,郑薇刚触到他,他便陡然睁开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眼里闪过一抹讶异:“郑氏?你怎么会在这?”
这道阴森滑凉的声音太有辨识度,郑薇立刻就认出来了:“景大人?”
她猛地缩回手臂,心脏卟卟地狂跳两下,紧紧看着景天洪,同时在脑中思索该怎么回答才能过关。想不到他只问了这一句话,便看向沈俊,“我现在身有不便,还请沈侍卫帮在下一个忙。”
沈俊望着他,没急着表态,郑薇这才发现,景天洪的左腿弧度有些不自然,竟是断了。
景天洪道:“请沈侍卫尽快将在下送到西北大将军处,在下必有重谢。”
沈俊探寻地看着他,郑薇皱起眉头:景天洪想去见西北大将军?为什么?作为皇帝手下第一号打手,他会不明白,以他的身份,在没有皇帝允许的情况下与外臣结交,尤其是与有兵权的封疆大臣结交,若引来皇帝的猜忌,将会是多大的麻烦吗?或者说……
“难道说陛下现在仍未脱险,需要西北大将军领兵来援?”沈俊毫无顾忌地把郑薇刚刚在脑中打转的问题问了出来。
景天洪瞳孔微微一缩,他原没指望此事能瞒住这两人,但沈俊这态度……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他不知道刚刚他是在窥伺圣踪吗?各种思绪只在一闪念间,景天洪立刻作出了应对,“在下是奉圣命行事。”已是间接承认了沈俊的猜测。
他忍不住眯起眼睛,不着声色地观察着沈俊的神色。
沈俊却答应得很干脆,神情里除了镇定得有些过头外,倒是很坦然:“好,只是这位宫女姑姑跟着我们不太方便,不知景大人有什么地方安置她吗?”
景天洪阴冷的眼神在郑薇身上打了个转,像在考虑把郑薇放到哪里。若是在平时,这碍事的宫女杀便杀了,只是这两人一道站在这里,情形有些古怪,他倒不能急着动手,毕竟事关重大,他又受了伤,现在只能仰赖沈俊去给皇帝搬救兵。
郑薇一直没找到机会说话,等不及景天洪回答沈俊的问题,忙问道:“景大人,请问陛下是不是跟贤妃娘娘在一起?”
景天洪一愣,想到她的身份是贤妃的宫女,便点了点头。
郑薇心中微松,又问:“那她和小皇子可还好?”
“好。”
这简短的回答让郑薇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大截,她不由得笑了下,转而想到刚刚他跟沈俊的对话,又紧张起来:“可现在陛下还需要你搬救兵救他,那岂不说明他们还没脱离险境?”
景天洪的脸抽了一下:他明明什么都没说,这宫女也不知该说她关心则乱,还是鲁莽不知深浅,就这么大剌剌地把话说了出来,这叫他是训斥她还是回答她?
郑薇却等不及景天洪回答,她开始回忆皇帝最后出现的地方,眼前霍然一亮:“皇上和贤妃娘娘是不是在碧月潭?!”
景天洪身体巨震,伸手去抓郑薇:“你是如何——”然而他话未问完,手腕抢先被沈俊捉住,后者垂着眼皮,似是无意间挡住郑薇:“景大人,事情紧急,你倒有闲心在这里扯些乱七八糟的事。”
乱七八糟的事?景天洪古怪地看一眼沈俊,被沈俊一抓,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这宫女不可能知道陛下的藏身之处,她刚刚应该是瞎猜的,也不知怎么被她猜中。
郑薇晓得,她接下来要办的事必得得到景天洪的帮助,也不等他询问,便把自己的猜测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起火之时,陛下正在绿漪院,火势起得太猛,想必陛下没有多少时间撤离,情况不明,且人多杂乱,留在原地等待救援是最明智的选择。碧月潭离绿漪院不远,又是三面环水,一面环山,它的山壁下正好有一处水洞,能容下十来人,有水帘遮挡,且潭水是山溪聚成的活水,只要控制住岸边的火情,陛下在水洞里暂避,一时倒不虞被烧到。”
郑薇娓娓道来,分析得有理有据,景天洪稍卸戒意,对郑薇高看了眼:这宫女先前跟贤妃时做的事他也知道一些,只没想到她有这样的急智,凭着只言片语便能猜出皇帝的去向。对方是怎么知道皇帝火起时在哪,他无意询问。不过,对聪明人,景天洪向来不吝高看一眼,便问道:“那你想做什么?”他当然不会认为郑薇拦着他跟他罗嗦一堆话是在故意消磨时间。
郑薇却没有马上说话,她克制着回头去看沈俊的欲望,轻声道:“刚刚景大人在跟沈大人安排我的去向,奴婢小小宫女,不敢劳动两位大人,且陛下的事十万火急,若是为了奴婢耽搁,奴婢岂不罪该万死?”
景天洪挑了挑眉,敏感地斜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沈俊。
郑薇声音轻轻颤抖,她像被什么追着撵着似地,飞快地说完了剩下的话:“陛下久困于水洞,必然饥火难耐,奴婢恰巧有些干粮,愿先回碧月潭给陛下送些吃食。”
那些食物,原本是沈俊给他和自己在路上吃的……
郑薇垂下眼皮,身后的人明明一直没有说话,她却觉得仿佛有道沉重的枷锁,压得她身体微微弯下。
景天洪这时才正眼看她:“想不到你有这样的胆识,你不知道山上的情形吗?”
最艰难的话已经说出了口,郑薇便不再想其他,她点点头:“知道,可是,碧月潭的山溪直通往山下,我知道那溪流的源头就在附近,到时只要涉水而上,即使略有险情,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何况,景大人不是刚刚走了一遭吗?”她紧张地笑了笑:“我略通凫水,何况这里才烧过,也不会有野兽来袭,救驾之功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机会得的。”她担心郑芍和三皇子,若是她能为皇帝带去救命的干粮,凭着这份“救驾之功”,皇帝只要还想要脸,就不会再那样肆无忌惮地轻贱她,她在宫里的日子多少会好过些。
景天洪身上还有着新鲜的湿土,她原本没想明白一座烧秃了的山是怎么还会有湿润的泥土,只是猜到了皇帝的藏身处之后,她便能想通了,这位景大人必也是顺溪而下,只是不知出了什么意外,他竟是单独一人下的山,还弄折了腿。看他衣衫完好,也没有其他的伤,想来皇上那里应该没有太大危险。
行宫里原本有些宫女驻守,这里远离皇城,人手不是很充足,规矩也不那么森严,这些宫女有时也会下山帮着太监采办些物事。郑薇有一次无意帮了位宫嬷,这位老姑姑出于感激,有时在路上碰见了也会说两句闲话,这碧月潭的事便是在一次闲聊中被郑薇得知的。
景天洪沉吟片刻,郑薇说得不无道理。他跟沈俊一去,最快三四天,最慢恐怕得七八天才回得来,陛下身体金贵,若是没吃没喝的,出了什么意外……
他倒不怕郑薇有机会捣鬼,皇帝身边多少还守了些人,凭这弱女子,怎么也翻不出天去。不过,她的干粮是怎么来的,她又是怎么和沈俊蹊跷地出现在这里……景天洪深知一个道理:很多时候,事情的真相没有必要那么着急弄清楚。
沈俊一直没有说话,应该是默认了郑薇的选择。景天洪也不再顾虑重重的样子,他直起身子,向郑薇指点着:“你绕过那块石头……”
郑薇将景天洪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转身面向沈俊,却在景天洪的利眼之下,什么也不好说出口,只好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沈侍卫相救之恩,大——”
沈俊绕过郑薇,一把捞起景天洪放在肩上,迎着下坠的金乌沉默地走向暗橘色的地平线。
郑薇下意识追了两步,望着沈俊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向着自己未知的命运启程。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三……
第92章 5。14
“呼!”
郑薇从溪水中站起身; 望着远去的火把惊魂不定地抚了几下胸:刚刚要不是她反应快,把自己藏进水里,恐怕就被发现了!
她放轻了呼吸; 直到最后一道黑影在视线中消失; 才直起腰长出了一口气。
景天洪之前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思,根本没告诉郑薇,山上除了守卫皇帝的禁军之外; 还有第三支军队的存在!
说是军队也不太准确; 这些人全部穿着贴身的黑衣,并不打火把,行动习惯性地压低身子,将自己藏在阴影之中; 像在躲避着什么。
尤其郑薇亲眼见到一回,他们与明火执仗的禁军相遇时还会短暂交火后退走,这一切更显得这些人的不同寻常。
郑薇掏出干粮胡乱啃了几口; 她边吃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 要更加小心了。今晚依然是个好晴天,月亮圆而大,在烧过的林子里毫无顾忌地播撒着大片的清辉; 让平时显得幽深森暗的树林看上去十分空旷明亮。
好在郑薇走的这条小溪位置在山石之间夹着; 较为隐蔽,路也更难走,只要她小心潜行; 不倒霉得遇到取水的士兵,在天亮前应当能顺利赶到地方。
夜色给了所有人最好的掩护。
郑薇所料不错,在接下的路途中,她又见到了几次两方人马。黑衣人避着禁军不知在找些什么,更是不会到水源处来。而禁军们打着火把,大老远郑薇就能看见,并有时间把自己藏好。
不知会从哪里冒出的暗火也会给郑薇制造不小的麻烦。但终于,经历了漫长一夜的守候,在天边的启明星出现的同时,郑薇到达了碧月潭的岸边。
即使经过夜晚和潭水的降温,这里仍充斥着浓重的火烟味。
黑色的潭水仿佛深不见底。
但郑薇之前在这里走过,知道这潭水最深处也不过一人深,而且有人打理,潭底除了鹅卵石之外,没有几株水草,以她的水性,完全可以安全快速地游进水洞中。
但郑薇顾虑的是另一件事:照理皇帝在的地方应当有人把守,但她一路行来,所遇到的情形之古怪莫测,已经让她对眼前的情形有了心理准备——这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按理,即使皇帝再落魄,也不至于他在的地方连个暗桩都没有。郑薇一路走来,好像还没人发觉她,这太让人奇怪了。
想了想,郑薇将身上其他东西藏了起来,把沈俊之前送她的匕首捏在手里,简单做了几个热身运动,无声地滑进了水里。
山壁流瀑淙淙而响,之前在山上攀爬的藤蔓早被熏烧成了枯黑的绳子。断续的水帘将山壁后的情形若有若无地隐藏起来,行宫老嬷嬷说的水洞在夹缝之中很难找,好在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泛白。
郑薇在水里游了两圈后,终于在一块石头后找到了一道一人宽窄,只有不到三尺长的洞,
这洞做得极巧,它离水面约有半尺高,洞口生着厚厚的绿苔,几道绿萝因生在水边,侥幸没有被烧掉,垂在洞口边,为它又增加了不少隐蔽性。
游近了后郑薇才发现,这个水洞后隐约有黄光透出,显然里面还点着火把。
这里倒是一个藏身的好去处。
郑薇正要从水中起身,水洞中突然传出一声男人的怒喝!
随后好像是几声混乱的叫骂声和着几声惨叫,但郑薇只能确定,那些全是男人的声音。可惜水声隆隆,郑薇根本听不见里面说了些什么。
情急之下,她将脚踩在湖底,这才发现,临近山壁的那一面湖底有一块平坦的石头,她站在石头上面,正好上半个身子可以离开水面伸进洞里。
里面惨叫声不绝,郑薇心中焦急,顾不得危险,将头探入洞中,却正好与一人对视了个正着!
郑薇吓了一跳,正要出声时忽然发觉了不对:那人双眼圆睁,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竟像是死了一般!
吃那一吓,郑薇差点重新跌进水里,她深呼吸几下,确定这人出不了声后,胆子重新大了起来。
可是这人正巧堵在洞口那段路,郑薇怎么看都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形。
里面重新安静了起来。
可这安静也是带着浓重的,不详的意味,郑薇原想再观察下情况,但她突觉口舌发干,心脏没有征兆地狂跳,她的手开始不自觉地发抖。她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若是她再不行动,恐怕将有极可怕的事会发生。
借着水流声的掩饰,郑薇从水底爬了起来,她将匕首重新握在手里,匍匐着向那人爬了过去——好吧,现在她知道了,这人没死,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既动不了,也出不了声,只是瞪着牛大的眼珠子跟着她的举动上下转。
郑薇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进洞之后看得更加清楚,这个洞口一边有巨石挡住,石头的尽头就是这个躺着的人。
郑薇几下挪到这人身边,借着他身体的遮挡终于看清了洞里的情形。
这洞约二十平米大,满登登塞了有二三十人,绝大部分都是穿着红衣的禁军,只是,这些人全是躺着的,除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白色纱衣的女人。
郑薇很容易就找到了郑芍,她和其他人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在她的左边是被奶娘抱着的三皇子,小家伙闭着眼睛,胸脯一起一伏,睡得香甜,她的右边是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
只是皇帝现在的样子可称不上威武英伟,他跟郑芍一样躺在地上,双眼死死地瞪着那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就站在皇帝面前,她的手里是一个拔了蜡烛的烛台,她身姿摇曳地朝三皇子的方向走了两步。
郑薇的身子立刻绷紧了,郑芍喉中发出嗬嗬吼声,脖子里连青筋都挣出来,她瞪着那个女人的眼神仿佛要择人而噬!
那女人咯咯笑了起来:“可是新鲜,妹妹从来没见过贤妃姐姐如此惊恐的模样。可惜,时辰不对,否则倒能好好欣赏一番。”
这声音温柔入骨,绵细如糖,不是云容华是谁?
难道是她使了什么手段把一屋的人都放倒?她疯了?皇帝就算再宠爱她,她这么干,只要皇帝还活着,她就休想讨得了什么好!
她说完这句话,再不理睬郑芍,蹲下身来,伸出两指,捏了捏三皇子的腮。
三皇子睡得正香,冷不防被人打扰,立刻不舒服地哼哼两声。
郑芍眼神微变,原本凶狠的神色中掺上了两分祈求。
郑薇呼吸几乎都摒住,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计算了一下,云容华的位置离她太远了,只怕她还没跑到她身边,就被她发觉,反而会被抢去先机!
她要怎么做?
云容华幽幽叹息一声:“真是个漂亮的粉娃娃。”
这句原本寻常至极的赞美在此时此景被她说出,不由令人脊背生寒。
“别……害……”皇帝挣扎着说了两个字。
云容华猛地回头,金线流苏在空中滑过凌厉的光,她出声却是哀惋的:“别害了谁,陛下是想给谁求情?”
皇帝喘着粗气,紧张地盯着云容华,想说什么,却苦于什么也说不出来。
云容华嗤笑一声:“都到了这一步,我怎还会有这等妄念?”她脚尖踢着郑芍的脸,厌恶地道:“这两个,不管是谁,恐怕在陛下的心里都比我重要万分吧?可笑啊可笑,我竟会相信陛下真心宠爱我,不是为了让我乖乖守住——”
她突然住嘴,望向神色惊慌的皇帝,“瞧瞧,即使看透了陛下是个黑心烂肺的薄幸人,我还想着保守您的秘密呢。您放心,我不会害了三皇子的,毕竟,他可是我儿子呢。”
三皇子是云容华的儿子?她真的是疯了吧?云容华这话怎么像郑芍夺了她儿子似的?要不是郑薇万分确定三皇子的确是郑芍生出来的,恐怕还真会被云容华理所当然的语气蒙住。
郑薇内心疯狂刷着屏,同时也没忘记找机会接近云容华。
只是洞内空间开阔,无论郑薇怎么走,她势必得暴露在众人面前。
但时间不等人,郑薇只得赌一赌运气,她弓起身,从那个挡道的人身上翻了过去。
好在此时众人的心神都被云容华牵扯住,洞中只点着几个火把,光线相当幽暗。除了几个面对她,离洞口较近的侍卫把郑薇看个正着外,暂时她还没有惊动其他人。
郑薇把手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猫着腰,蹑手蹑脚朝云容华走去。
云容华对身后的变化一无所觉,她冷冷道:“我知道姐姐心里一定有很多不甘,但你这辈子你没机会了。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份上,你可以放心,衍儿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皇上嘛,你既然这么喜欢他,我就送给姐姐了。不过,”她讥诮地笑了两声:“皇上喜不喜欢姐姐,我可就不知道了。毕竟皇上说过这么多回喜欢我,给我下绝子药的时候,也没有丝毫手软呢。”
陡然听见这样的秘密,即使郑薇做了十足准备,也是一怔:云容华这是想杀了郑芍和皇帝,然后夺了三皇子,她想干什么?弑君?拥立幼君,借子上位?她把皇后和太子放哪去了?
突然,一道紫色的身影突然从人群中向郑薇扑来,口中大喊着:“云容华小心背后!”
作者有话要说: 二
第93章 6。7
郑薇惊得一跳; 索性不再躲躲藏藏,她直起身子朝着云容华狂奔过去,同时; 她身体本能地开始防御这个如同从天而降的女人。
那女人动作快是快得很; 但她先前隐藏在人群里,离云容华原本就很远,加上山洞光芒昏暗; 她扑到半路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 顿时“啊”地惊叫着摔在了地上,□□着一时没有起身。
虽然没把郑薇扑倒,可那女人已成功提醒了云容华。她情知大事不妙,听见身后这许多动静; 都没有回头查看,直接拔下头上簪子抵住皇帝的喉头,转过身来喝道:“别动!否则我杀了他!”
若云容华抓住的人是郑芍; 或者是三皇子; 郑薇真会被她吓住; 可皇帝?郑薇趁着云容华还未转身的
郑薇环视一眼四周,这些侍卫全是皇帝的人,众目睽睽之下; 她不得不顾忌一些; 她脑子一转,直身面对着云容华走了几步,提着匕首紧张道:“你想怎样?”
郑薇眼角余光注意着地上阴影的角度; 估摸到紫衫女子的视线被她挡住时,她停了下来。这紫衫女的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不知刚刚从人群中蹿起时伤到了哪里,此刻躺在地上正发出隐忍的呻|吟声,一时没有其他动作。
云容华大吃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在郑薇和云容华面前还有两个人躺着,两人距离至少两米远,她没有把握在云容华暴起伤人之前解决她,只能先拖延一下时间再想办法。
“怎么?容华娘娘很吃惊是我吗?”郑薇一边与云容华周旋,一边着意观察郑芍和其他人的神色,她看见郑薇之后神情虽依旧紧张,但瞧上去除了不能动弹之外并无大碍。
云容华意味莫名地笑了一声,竟弃了皇帝,探身抓住郑芍的头发,将锋利的簪头顶住郑芍,喝道:“站着别动!”
郑薇原本趁云容华走动时往前又挪了两步,见状,不得不停下来喝道:“吴氏,你疯了吗?胁持皇帝何等重罪,你便是自己想死,也不为你家人——”话说到此处,郑薇突然想起,云容华是宫婢出身,她的祖父在先帝年间获罪,家里男丁早死得一个也不剩,女眷?女眷如何,郑薇倒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云容华神色突然激动起来,她踢了一脚皇帝,尖声道:“说啊,怎么不说了!是啊,你们还不知道吧,这狗皇帝让我爷爷做的事,害得我父亲和弟弟身死,我母亲自杀,我和姐姐被送进宫当了奴婢,我姐姐为了保护我,不得不委身姓齐的老狗,给他做菜户。陛下,这些都是——”
“云容华!”郑薇断喝一声,头疼不已:云容华这样子明显是破罐子破摔,要拉他们下水了。这些不该他们知道的秘密被云容华当着皇帝的面告诉了他们,今日若皇帝死在这里便罢,若是皇帝能够脱困,只怕死的,就会是他们了!
洞中其他人想来也明白这道理,虽手脚不能动,但都有志一同地充满恨意地看向了云容华。
不管云容华手中掌握着什么要命的秘密,郑薇也不能让她接着说下去!
云容华的爷爷是吴琏清是先帝内库大臣,本不该结交外臣,郑薇听云容华的话缝,也不知他还为当今做了什么事丢了命。
郑薇不用想也知道,让吴琏清能跟皇帝勾结起来做的事,那必是与先帝有碍,更别说吴琏清还是死于“太子失踪案”。此事更为敏感,此案当时直接经由内卫办案审结,实情如何却没有多少人能说清,外人只知道此案掉落人头无数,还牵扯进了几位皇位候选人。而此事过后,原本在诸皇嗣中不太起眼的皇帝才显了出来,而先帝的身体状况也自那年起开始恶化。
云容华哈哈大笑起来,她平日温柔如水波一般的双眼里闪着锥子一样的利光:“你害怕了?你不敢听是吗?你也不敢听?你们都不敢听,可我偏要说!要不是这狗皇帝,先帝太子怎么会失踪?哦,皇上真以为,现如今太子怕是死得骨头都烂了,你就能安寝无忧了吧?”
皇帝虽口不能言,但看着云容华的眼神骇人至极。云容华不以为意,她转向皇帝轻蔑笑道:“可陛下千算万算,怕也算不到,太子殿下福大命大,他不光没死,还回到了京城吧!”
什么?!
云容华知不知道她说的事极有可能引起朝野震动,甚至天下大变!郑薇震惊之余也忍不住想,她说的,是真是假?
看得出来,云容华的消息是连皇帝也不知道的,皇帝震愕至极,颤声道:“胡说——”大约因为药力的关系,皇帝的话说得又轻又抖,不是郑薇一直刻意注意着他,怕也不能听见。
正在此时,郑薇却看见,地上一道影子消失了,她心中一惊,头也不回地先捅了一刀出去,一个女人“啊”地长声惨叫。
她背后的那个女人竟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站了起来,如果不是郑薇时时警惕着,只怕又要着了她的道。想来云容华不断说些惊人的秘事,除了想拉洞里众人下水外,就是为了将众人眼光吸引到她身上,好方便这紫衫女行事吧?
听见惨叫声,郑薇回身过去,终于认出了这女人,同时也吃了一惊,这人正是总揽宫女内务,皇后手下第一得用之人,尚宫局孙掌事。
孙掌事右手捂着腹部,鲜血滴达着从指缝中流出,她挣扎着向郑薇走了几步,倒了下去。
郑薇怕她又是诈晕,侧着身子准备用匕首给她几刀,却听云容华喝道:“别动!”她,手中簪子毫不留情地刺入郑芍的脸蛋,一道血线顺着她的脸颊流入脖颈,使郑芍糜丽的面庞染上一抹凄艳,她嘶声道:“你再动我杀了她!”
云容华似乎很紧张孙掌事的安危,这是为什么?
郑薇投鼠忌器,她慢慢直起身,试探道:“想不到云容华跟孙掌事竟是性命交托的关系。”
云容华哼笑道:“是什么关系不劳你操心,若你想贤妃好好活着,就照我说的做。”
郑薇定定看着云容华,没有急着回答。
云容华等得不耐烦,正要再喝出声,郑薇突然放声大笑,匕首点向郑芍:“哈哈哈哈!你用她来威胁我?太可笑了!”
云容华被郑薇笑懵了,她怒道:“有什么好笑的?别笑了!”
郑薇充耳不闻,她像笑得站也站不稳一般,往前踉跄两步,衣袖几乎要拂到倒在最前面的皇帝的面上,见云容华眼现警惕,她抹去眼泪站定,咬牙恨道:“我当她是好姐妹,她却以为我要来夺她的宠,你说好不好笑?”
云容华狐疑地地郑薇和郑芍的脸上看了看,大约没能看出什么,也不知信没信郑薇的话,只冷笑道:“你少来这一套,若你不担心她,那你出现在这里做甚?”那根抵住云容华的簪子不由松了松。
郑薇忿声道:“做甚?自然是来讨我的公道!”她走向郑芍:“郑大小姐,从小到大,我自诩对你忠心耿耿,从来没有二心,结果你听信了那顾氏的谗言,以为我要勾引皇上,昨日使人将我毒杀,哪想我命大没死,今日特意回来向你问个明白!”
郑薇的话,若搁在往日,云容华只怕听不到一句便能辨出真假,但此时情况特殊,每个人,尤其是云容华情绪最为激荡,再听见往日最亲密团结的宫廷姐妹花恩怨情仇,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郑薇根本没指望这番鬼话能让云容华相信,她等的就是云容华发愣的那一瞬间!
从此前郑薇跟孙掌事一番撕扯,到她借机走近了几步也只是几句话的时间,此刻她离云容华最多只有一人间隙。
机不可失,郑薇猛虎一般扑向了云容华!
云容华大惊失色,慌忙向外侧避去。
只是此地空间狭窄,她身前身后都是人,又避得到哪里去?
间不容发之际,郑薇已举着匕首杀到。
云容华大惊之下举手格挡,生死之间倒也暴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她一手架住郑薇,一手举着簪子逼向郑薇心脏。
只是郑薇也不是吃素的,她死死钳住云容华的手,猛地一发力,将云容华绊倒在地上,自己也压了上去。
云容华拼死反抗,两人不知在这方寸之间打了几个滚,终于,云容华怒喝一声,郑薇支撑不住,手腕松了松,她手里的直冲着郑薇的喉咙插了下去!
郑薇猛地一甩头,簪子险险擦过她的脖子,□□了一个人的背。
那人痛苦地闷哼一声,软倒了身子。
云容华必杀一记被郑薇避过后,她像被刚刚那一幕惊醒一般,使出最后的力气将云容华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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