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宠妃跟班这酸爽-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还不知道,景辰宫里那个针对她的赌局在她归来没多久也落下了帷幕。
  玉版嘟着嘴把耳坠子给了郑芍,郑芍赢了钱,心情很好地道:“来宫里头一回下赌注我就赢了,这对坠子我可得好好收着。”
  眼瞅那对坠子是再没要回来的可能了,玉版哭丧着脸,只好转移了注意力:“夫人怎么看出来薇姑娘去找了淑妃娘娘?又怎么知道淑妃娘娘会帮她?淑妃娘娘真的是个面冷心善的人?”
  郑芍笑了:“你一连串的那么多问题,到底想叫我先答哪一个?”她将耳坠子放进首饰盒里,脸上的笑又收了起来。
  若是这些问题我有弄明白的一日,我也能像她这样做,那么,我以后需要她的时候就少了吧?
  郑芍蓦然一惊:为什么好端端的,我会想到这些?
  她卡嗒合了盒子,心烦意乱地道:“我去睡一个时辰,你到点了叫醒我。”
  主殿这边的纠结郑薇全然不知。
  自从回了宫,她每天的生活就像是在冲锋打仗,只有宫里下钥,不得不回宫的时候才会轻闲下来。
  即使如此,还要忙着对帐直到下半夜。
  郑薇做帐房也只是凭着在穿越前家里长辈有时候告诉的一点知识,她自己也只知道一鳞半爪。
  而且尚食监人多事杂,远不止是管一个帐本就能管好的事。
  以前有皇后在,各司权力都可以下放,至不济,宫里也会专门派嬷嬷辅助管家,但郑薇自己就是个低阶嫔妃,皇宫里就是拨了嬷嬷来,别人的品级说不定比她还大,到时候要听谁的?
  皇帝的女人这个身份固然在宫里通行无阻,但并不是万用万当的挡箭牌。
  闲话休说,尽管磕磕绊绊的,除夕大宴不管是好是坏,终于到了要揭盅的时候了。
  除了郑薇这个新管家婆,从厨子到监正,郑薇都没有大动,沿用的也是去年一套菜谱。
  即使她想搞个创新,可是她最大的靠山不在,万一玩脱了,别人拿她的创新来搞小动作,她抱大腿都没处抱。
  反正宫宴也没什么吃头,每个人都知道进宫不过是走一遍程序,别人家里头自备有美酒佳肴,郑薇抄袭旧年菜单抄得毫无压力。
  中午那一场是命妇宴,外头宴百官。
  大雍朝不知是不是为了防止内外臣结交,除夕宴办两场,中午这一场皇帝招待臣僚,晚上那一场就留给了自家兄弟。
  皇后早上起床时发现头疼,等叫了御医来,却是感染风寒了,不能来参加宴会。
  郑薇将信将疑,生怕她还有什么大招憋着没出,结果直到中午开宴结束后皇后都没有出现。
  她心里一边疑惑,难道皇后真是转性了?一边也觉得,皇后这一招挺聪明的,就是使得有些晚。
  皇后托病不来,也就不必面对作为主妇,却没有准备家宴权力的尴尬,而她这一病,还在皇帝那里赢得了不少可怜分。
  郑薇没回景辰宫,就听说皇帝在结束后赶往了坤和宫去探望皇后,正好让还没出宫的命妇们看到,算是为京城外面这段时日越传越烈的“帝后失和”而打破了流言。
  郑薇满以为皇后肯定会借着皇帝看她的机会在晚上家宴的时候复出一把,没想到,这一回她又猜错了。
  皇帝登基的第二年,皇后缺席了一整天的除夕活动。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再说郑薇这头,那些能在新年进宫领宴的内命妇们都是老人精,只要没有人添乱,即使有些小小的问题,她们自己都能掩下去。
  至少表面上,郑薇这一场宫宴办得十分完美。
  宫宴过后,威远侯夫人和太夫人过来了。
  因为开宴之前郑芍让玉版来说明了情况,两位夫人虽有些担心,但也好容易熬到了宫宴结束,准备去看看郑芍再离宫。
  郑薇有些奇怪:她们完全可以不用等她,她们又不是不能自行去景辰宫,该怎么去,难道她们还需要自己指出来吗?
  郑薇正要给她们行礼,季氏忙扶住了她,笑着道:“薇姐儿如今也是小容了,再不可多礼。”
  郑薇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郑薇心里更是摸不着头脑,季氏一向是个做得让人不太难受的势利眼,现在是看她对自己女儿确实能起到极大的帮助,不叫自己行礼,她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老夫人,她为什么没附和着说两句?这老太太年纪大了,什么事都能抓住说一说。
  郑薇按下满心的疑惑,让乔木叫两顶软轿过来。
  季氏忽然按了一下她的手:“不忙,小容给老夫人叫一顶就够了,我陪着小容走一段。”
  这更加奇怪了,女儿胎气不稳,当娘的还说不忙,这事都不忙,那有什么好忙的?
  不过,人来人往的,郑薇不方便多问,正准备把乔木叫回来,老夫人也开口了:“我也不忙,薇姐儿,老婆子好久没跟你走一段路了,想跟你走走,你可别嫌我老婆子走得慢啊。”
  有事,还有大事,而且是郑芍不方便知道的大事。
  郑薇心里七上八下的,能让两位久历风雨的侯门贵妇如此郑重以待,会是什么大事?她跟季夫人一左一右,两人搀着老夫人,默契地拐向了御花园:“园子里有两株梅树,一白一红,开得可好了,两位夫人先去跟我赏赏梅,折两枝梅花给盈夫人房里增增色如何?”
  季夫人面色微松,笑着道了谢:“难为小容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着盈夫人。”
  郑薇再看老夫人,老夫人神色依然绷着,未发一言。老夫人年纪大了,就不爱些弯弯绕绕,从她的神色里反而更能看出事态的严重性。郑薇心里更加忐忑。
  御花园上那个唯一的亭子早让幔帐围了起来。
  乔木带着老夫人的侍女核桃先行一步,将石桌下的炭盆弄燃,三个人围坐成一圈。
  老夫人打发侍女们出了门,以目示意季夫人。
  季夫人即使为人如此圆滑,这时候也觉得有些不好开口,“薇姐儿,我跟你讲一件事,你千万别着急。”
  说到着急的话,也只有她娘出家这一件事能让她着急了,难道说她们准备把她娘出家的事情坦白告诉她了?
  郑薇刚一这么想,季氏便道:“都是我们不好,没做到你的嘱托,你娘她,出家了。”
  郑薇早就知道了,也不想再演一遍,便垂下了眼皮。光是她娘出家这件事还不足以让侯府两代夫人这么着急,看上次她们进宫就知道,单为这一件事,侯府里都不会把实情告诉她,肯定这里头还有其他的事。
  郑薇的这个神色让季氏心里更没底,这事放在她心里跟油煎一样地煎了半个月,好不容易进次宫,她一定要把想办的事情办好!
  想到这里,季氏再开口就没那么难了:“你娘去了一个叫寂月庵的地方,那地方不太干净,她在那里不知从哪结识了——”
  郑薇的脸色随着季氏的话越来越难看:要不是之前沈俊跟她说过她娘的处境,单凭季氏的片面之词,还不知道要给姜氏泼多少污水!
  反正现在姜氏也不在她们手里,她更不怕自己的婚事被拿捏住,这些都不怕了,还用怕季氏说三道四吗?
  她眼色一利,就要打断季氏的话。
  这时,只听老夫人一声斥喝:“老大媳妇!”
  季氏一惊,这才察觉到郑薇脸色不对,她毕竟老成,只好不甘不愿地住了嘴。
  郑薇的脾气没发出来,憋在心里差点成内伤。
  却听老夫人和声安抚道:“薇姐儿你别生气,你大伯母她就是着急了些。你娘现在在外头平安无事,只是你也晓得,她生得太美,在家里有我们护着,在外头……哎,她毕竟是郑家的媳妇啊。”
  老夫人这个气叹得十分有技巧,好像她省略的部分十分难堪一样,郑薇胸中怒火腾腾起来:女人生得美就一定会出事,而且一出事就是女人的问题,这是什么道理?
  她压着火气问了一声:“老夫人这是在说,我娘做了有辱门风的事了?”
  郑薇死死地盯着她,如果她敢说声是,她就敢把这件事有多大闹多大!
  就算她们是孤儿寡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泥巴!她娘是她的底线,谁也不能随意践踏她,哪怕是从语言上!
  郑薇在郑家的长辈面前从来都是聪明有条理的好孩子形象,老夫人从没见过她这样凶狠而富有攻击性的眼神,怔愣之下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郑薇呵了一声,不客气地道:“那两位夫人就请明言,我娘到底怎么了,不要含含糊糊说些使人误解的话。”
  还是季氏先缓过了神,但郑薇的强硬也令她生气得很,连说话都不阴不阳起来:“你娘出家,这个家出得全城的男人都为她痴为她狂,即使我没抓到她做出有辱门风的把柄,但长此以往,郑小容恐怕就要多几个后爹了。”想起威远侯那副恨不得让自己住到蒙山的德性,季氏恨不得拿把刀当即把姜氏那张惹祸的脸剁个稀巴烂!
  季氏最后一句话说得极为不堪,老夫人也听不下去了:“好了,我们就是来跟你说这些的。你大伯母说话虽难听,但不是不可能发生,你娘孤身一人在那野庵当中,旁人若想对她用强,她挡得住吗?”
  她拍了拍郑薇的手:“只怕这世上也就只有你这个当女儿的能劝住她了,要不然,你写一封信,我给你送过去?”
  郑薇早就惊呆了,理智告诉她,不要相信季氏的一面之词,但情感上,她很明白,除非是有这样有可能影响到全族的大事,季氏和老夫人才会郑而重之地与她找一个避人之处把这事说出来。
  可是,姜氏一个怀念亡夫都能把自己怀念成抑郁症重度的古代女子,她会让自己处于这样危险的境地当中吗?她是疯了吗?她要是图攀个高枝,那她嫁给她爹干什么?她爹死了还守什么?随便一个土财主都够她躺着吃躺着穿了。
  郑薇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房,姜氏和老夫人两个人一步一回头地去看了郑芍。
  她们两个走的时候倒是专门来提醒过郑薇要不要送信,可郑薇现在压根就不信她们,而且那信经过她们的手,还不知道要拆阅多少回,一点私话都不能夹,倒不如直接让沈俊送。
  沈俊?他们认识没多久吧?她怎么会那么信他?
  郑薇躺在床上呆呆地想了下半晌,直到乔木催了几遍:“我的姑奶奶,您还不快着些,晚宴快开始了!”
  郑薇只好收拾好情绪,又领着丝箩去了乾宁宫。
  下午的这场晚宴和中午不同。
  中午那场因为男女互相不认识便分成了两个大殿,男宾们在正殿,女宾们在侧殿。
  而晚上的这次,因为都是自家亲戚,也不可能把满宗室都请来,就只请了近支的几个亲王,郡王,公主和郡主及其家眷,便全部摆到了正殿,男女宾只用一张十六幅山水画的绢丝屏风隔起来。
  郑薇本来就起得晚了,再一收拾就几乎成了压轴到场的那一个。
  她紧赶慢赶地到了乾宁宫外头爬台阶,刚刚爬到一半,她感觉到身后有人。
  郑薇侧过身去看了一眼,倒没想到这是个认识的人,她连忙福了一下:“见过秦王。”
  秦王这才停下来看她一眼:“我认得你,你跟我在圆智大师那里见过。”
  这位王爷一改在圆智大师那里那种流里流气的作风,脸冷下来时还真有些吓人。
  郑薇没想到他会跟自己答话,只好笑道:“秦王好眼力。”
  秦王望着她若有所思:“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郑薇吓了一跳:这位王爷起码有三四十了,听说守边都守了好些年,她从哪去见他?
  秦王不见她回答,又自言自语了一句:“你的确很眼熟,我一定是在哪见过你。”
  郑薇紧紧地闭着嘴巴,决定无论如何也不开口说话了。
  这位秦王看着像个正常人,怎么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好在他说完这两句话,又用让人发毛的视线打量了她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前头去了。
  郑薇望着他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
  郑薇的这口气舒早了,还没等她到地方,就看见秦王站在殿外,背对着大殿门口,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郑薇心里提了口气,还在想要怎么应付过去,秦王却只看了她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真是个怪人。
  郑薇一边想一边进了门,人还没走进去,便听一个女声尖声笑道:“这就是我们那位小皇嫂吗?凭的这副样子也能管着御膳房?”
  郑薇还有些蒙圈:这挑的,也太直白,太没技术含量了吧?
  但是对方都问到脸上去了,郑薇不可能再跟之前对付太子一样装聋作哑。
  她看了看对方的服色,是个郡主。
  品级低就是这点不好,走哪都要给人行礼。
  她施了个半礼:“郑小容见过郡主。”
  那郡主长得容长脸,脸上一颗硕大的痦子,哼了一声,痦子随着颤动:“我当是怎样的绝色天仙,怎么我皇嫂还没死就等不及要脚踏着她上位了?”
  这话实在太难听,郑薇地位比她低,按寻常时候,她就该抹抹眼泪表示无辜了。
  可郑薇不爱这么演,她看了眼淑妃的方向。
  淑妃正捏着帕子正冲她微笑,笑容里写着“请你自己搞定”。
  郑薇暗暗呕了一口血:上午没事,居然让她生成了一个错觉,以为淑妃只是跟她生生气,遇到问题还是愿意帮她的。但她忘了,淑妃答应的,是帮她给宴会撑场子,而不是帮她撑场子。
  现在的这个人,明显是找她的场子来了。
  郑薇心念急转,望着这女子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听一个男声不耐烦地道:“康玉,你能消停点吗?每次不管去哪,什么时候都是你在说说说,你不烦我都烦了。”
  说话的,正是秦王。
  康玉气得叫道:“哥!我教训一个小丫头要你来多什么嘴?”
  秦王道:“你教训的这个小丫头是陛下的人。”
  “你!”康玉气得胸口起伏。
  秦王说完这些话却不再看她,步子一转,早就到了男宾那边坐着。
  等康玉再回头的时候,郑薇早就溜到角落处自己的位置藏起来了。
  等看到康玉坐下时,郑薇才直起身子松了一口气。
  旁边江昭仪见她这样狼狈,忍不住笑了:“郑妹妹怎么这么怕事?她身份再高贵,我们是陛下的女人,她还能真的怎么样不成?”
  郑薇笑了一句:“我这不是不想惹事吗?快到了开宴的时候,万一这里头出什么事端,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江昭仪也只是跟她套句近乎,怕郑薇怪她刚刚不给她解围,见她没往心里去,遂不再说话。
  后妃们的宴席在腊月二十三已经摆过,而且皇后不在,晚上主要是招待宗亲女眷,后妃们一共也就摆了郑薇她们一桌。
  这一桌里只有江昭仪,淑妃,惠妃几个高位嫔妃,郑薇是沾了一个主办人的光,才能加塞进来参加,尽管她一点也不愿意。
  又等了一会儿,皇帝和太子一起进了门。
  跟中午的流程一样,皇帝致了几句辞,晚宴就算开始了。
  这时候的大宴已经不是分餐制,郑薇在开吃前四处看了看,发现大家都不是第一次,并没有哪里需要她援助,心里松了点气:只求能让她像中午那样平安度过就行。
  刚念完这句话,隔壁的席面上有人“咕”了一声,一个女人惊慌地叫起来:“闵儿!你怎么了?”
  糟!有情况!
  郑薇放下筷子,一步跃到面前,只见一名华服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三四岁大,面孔紫涨,张着嘴巴半天呼不出来气!
  再望一望他的小碟里,里面滚着一个指肚大的糯米丸子。
  郑薇一看就明白了:这是噎住了!
  满桌宾客迅速大乱,有人叫道:“快去叫御医!”
  有更多的人围过来:“怎么了?”
  “快拍他的背。”
  郑薇看得心急不已:叫御医,等御医来了,人也凉了!
  她一边伸出手排开人群:“别聚拢了,给孩子留点气,”一边要来抱孩子,那华服女子却抱着孩子不放:“你干什么?!”
  郑薇急道:“我来救他,我会救!”
  华服女子还在犹豫,郑薇指着孩子道:“再不救他,就没气儿了!”
  那女子低头一看,小男孩开始还踢蹬得厉害,这么会儿功夫,手脚已经动得很慢,情势很危险了!
  她心神大乱,郑薇乘机夺过孩子,将双手勒胃,往上一提,同时用膝盖一顶,一颗晶莹的珍珠圆子顿时弹了出来!
  孩子哇地一声开始大哭。
  有人庆幸地笑了出来:“还真的会救啊?”却是个男人的声音。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男宾那边听到这里的动静全围了过来,郑薇忙着救人,居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她看见皇帝也从御座上走下来,双眼望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与此同时,一人突然道:“娘娘的确很像一个人。”
  秦王,他又来?


第69章 7。21|
  好在秦王只说了这一句话,他的话瞬即就被其他人七嘴八舌的问候给打断了。
  郑薇也只作没有听见,目光下垂,趁众人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母子二人身上时,她安安静静地退下来,站在一边,看那女子惊魂不定地抱着孩子,儿一声肉一声地与那孩子哭成一团。
  早在出事的时候,殿外就有机灵的小太监跑去叫了太医。皇帝又叫吴春将孩子挪到偏殿里看诊,不需郑薇吩咐,便有宫女撤下那一桌的席面。
  皇帝直到众人重新落座,才道:“想不到郑小容竟有如此手段救人,不知是从哪学来的?”
  郑薇手心冒汗,刚刚救那孩子的时候,她压根没有多想,只是出于本能。这法子自然不可能从古代学来,要如何回答,可得小心了。她只好敷衍道:“极小的时候,见到有邻人家的孩子被噎住,邻人就用这法子救了孩子,臣妾印象太深,今次看到闵小郎又出现与此相象的急症,便立刻想了起来。刚刚情势危急,幸好没有误了闵小郎的性命。”
  皇帝看来也只是随口一问,点头笑道:“自古民间多有奇人,小看不得。你那邻居可是郎中?”
  郑薇装作细思片刻,摇了摇头道:“那时候臣妾太小,只记得这个法子,甚至那人是不是邻人请来的客人都记不清了。”
  皇帝便不再问下去,抬一抬手:“唔,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此后席间频频欢笑,郑薇只管扎着头吃喝,无视了周围人或好奇或探询的目光。
  因为她身份低微,除了内宫里的妃子之外,也没有什么人向她敬酒,郑薇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场叫人不□□生的宫宴。
  一时宴毕,郑薇跟在众人身后出了大殿,准备回景辰宫。
  大殿之下早有备好的轿夫罗列成一排,郑薇在钻进轿子前扶了扶有些耷下来的风帽,无意间一抬头,却看见秦王正好看向她这个方向的眼神。
  吃完晚宴天色已极暗,秦王很快回过头,不知在吩咐些什么,郑薇也不知道秦王看的是不是她,她摁下心中的不安,坐着轿子回到了景辰宫。
  皇帝的赏赐在正月初一的时候准时来到,这一次特别丰富,除了两匹布料之外,皇帝还赏了她一百两金子,几副钗环,还有两盒上好的胭脂。
  其他的倒还好说,郑薇的金库告急,这一百两金子可谓是救了大命。别看她现在手握实权,可底下的那群人个个都死死盯着她,就等着她哪一天犯错,好扑上来分而食之。
  在这样的情境下,郑薇一点也不敢松懈。别看她守着皇宫最容易做手脚,最容易来钱的好地方,其实她真穷得叮当响。
  因为这赏赐只单独赐了郑薇一个,纵然她无心多说,郑芍也不可能不知道。
  郑芍一边揉着腰,一边拿她打趣:“瞧你这守财奴的样子,是我短了你的吃,还是短了你的喝不成?见了钱眼睛都亮成了这样。”
  郑薇收起满脸的喜色,正要说些什么,郑芍突然眉心微皱:“哎,动了,他动了!”
  郑薇将手覆在郑区隆起的腹部,感受着手下那微微的动静,她心里的阴翳也只觉缓缓破开了一条线。
  整个正月过得顺利得连郑薇都不敢想象。皇后没来找茬,皇帝除了每天中午来坐着陪陪郑芍外,也没有再对她投以多的关注。
  还有一件事就是,她之前救的那个孩子是成元大长公主的孙子,郁家的独孙。郁家在正月初三的时候便辗转托人送来了丰厚的谢礼,除了几盆摆饰之外,郑薇收到最多的居然还是金子,足足有一千两。
  一千两金子就相当于一万两银子,郑薇没想到会天降这么大一笔横财,高兴得摸着金子直笑:她爹小时候也最多一个月二十两的俸禄,就能保证他们一家三口在京城里过得体面富足,这一千两金子,要是在外面能买地置产的话,起码能成一方乡里的小地主。
  不过,再一想到成元大长公主的身份,郑薇也能理解了她的大方:这一位可是先帝唯一正根嫡传的独苗,她手里要没有些钱财,那才真要叫人跌掉了眼镜。
  虽然对自己的母亲有些担心,但由于有了沈俊前些天的话,她并不很相信郑家两位夫人的危言耸听,沈俊在其后也给她捎来了消息:姜氏这些日子是见了些贵人,但次次都有圆智大师在场,就算那些人想要见她,当着大师的面,也不敢造次。
  目前她娘的确是没什么危险,但每次都多赖圆智大师的保护,时日长了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郑薇心里急归急,但鞭长莫及,而且,她闲下来时琢磨着她娘从出侯府后做出的每一个决定,越发觉得,她这一路走得虽险,但都是极妙的好棋。如果说她娘没有一点计划,她是不相信的。
  可惜没有机会跟姜氏多聊聊,现在的局面,她不光对姜氏的安危担心极了,隐隐觉得,恐怕姜氏还有其他的打算。
  除了一再嘱咐沈俊多留意一下姜氏外,郑薇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多想,只好跟以前一样,放宽心怀,在宫里枯坐着一日一日地数日子。
  跟沈俊将那一层窗户纸戳破,除了两人见面时偷偷摸摸地眉眼缠粘一番,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这样的关系就让郑薇很满足了,她胆子一向很小。沈俊除了那一日的大胆表白,再没做出其他惊世骇俗的事。担心了这么久,郑薇发现,这个古人,其实比她想象得纯情多了。
  她才十六岁,正是最好的年华,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是偷偷地享受一场精神恋爱也是不错的。
  郑薇睡不着的时候,属于理科生的冷静回颅时,她就会躺在床上想:爱情的多巴胺一向只分泌三个月,即使他们见面的次数少,可能持续的时间会长一些,但总会有消失的那一日。他们两个人的年纪都这样小,最多过两年沈俊就会成亲,那个时候,他投在她身上的热情必然会慢慢消褪,他们只要保持这样的距离,便终有会分开冷却的那一日。
  非要说改变的话,也不是没有。
  有人惦记着,心境还是不同的。以前在宫里时,郑薇总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情,每次出门时,除了礼节性的妆容,郑薇连打扮都懒怠打扮。
  可只要想到有机会在路上碰到沈俊,郑薇即使还有些刻意地低调,但也有了心情时不时地做出一些新鲜的改变。
  比如说,偶尔换一换新鲜的发式,闲暇时多做两个新鲜花样的绒花戴在头上。偶尔她也会调些乱七八糟颜色的花汁子,点在手上做甲绘,在每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忍不住将自己认为的,最漂亮的那一面“不经意”地展示给他。
  待收到那人眼中克制的迷恋,郑薇的心情就会雀跃不已。为此,她总会梳上厚厚的流海,害怕自己高兴得忘了形,在灿亮的眼神里泄露了这要人命的秘密。
  这小游戏固然危险不已,一旦被发现,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他们都很明白克制的道理。
  那些一闪而过的眼神交换就是他们对彼此最好的回馈。郑薇暗暗告诫自己:绝不可越雷池一步。
  时间忽忽一过,转眼到了二月。
  二月二,龙抬头,京城里有吃春饼的习俗。
  这些事不用郑薇吩咐下去,尚食监里自有其运行的机制。
  从皇后宫中出来后,郑薇照例去尚食监里看了一看,见春饼准备得差不多,不需要她额外吩咐,便准备回景辰宫。
  随着整个正月的过去,皇后的宫权也一步步回归到手。
  这是必然的结果,郑薇郑芍两姐妹都很清楚。惠妃宫女出身,这几个月的宫权握在她手里原本就像傀儡一样,能顺利交接就很不错,而淑妃或许有点其他的心思,但她实在不是理家事的好手,跟那些油滑的掌事们斗了几回,非但没能得到什么好处,还暗里吃了大亏,若不是郑芍回宫接了这烂摊子,现在只怕皇帝的申斥已经下来,保不住颜面了。
  淑妃或许心有不甘,但也在正月份的时候磨磨蹭蹭地把权交了出去。
  只有郑芍仗着身孕硬挺着要到了皇帝的承诺,非得管着尚食监不撒手。
  别看皇帝应得好,但是他是个极重视规矩的人,这权利郑芍或许能握住一时,最多到孩子降世之后,只要皇后不犯大错,皇帝必然还会交还给皇后。
  郑薇很明白这一点,因此,她对皇后留下的人非但没有动,只要是她们要做的事情,也不贸然插手横加阻挠。在最初的磨合过后,她跟尚食监几位姑姑居然处得还不错。
  郑薇跟孙尚宫正说完了话,正要往回走,门帘子呼啦掀开,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这是皇帝身边的跑腿。
  他脸上挂着喜庆的笑,先冲郑薇打了个千,再转向孙尚宫道:“孙姑姑,陛下着我来吩咐一声,请您做一道开胃的汤给翠微宫送去。”
  等孙尚宫答应后,他觑着郑薇,迟疑了一下,又道:“麻烦姑姑经着点心,这是给苏贵人喝的,苏贵人,她怀孕了。”


第70章 7。21|
  这小太监未免太小心了,郑薇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暗哂一声,对孙尚宫道:“你忙着,我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郑薇有些发愁: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日子,看来又要再起波澜了。
  回到景辰宫时,消息早就传开了。
  郑芍挺着已经奇大无比的肚子在吩咐澄心:“你把我那箱子开了,我记得那里头有块上好的软玉,你去给苏妹妹送去,就说是我贺她的。”
  澄心听着郑芍的嘱咐,很快找了玉捧着给郑芍看,问道:“夫人说的可是这一块?”
  这是块通体白润,约有指肚大小的和田玉,这小小的玉雕成了一尊慈眉善目的弥陀佛,看着就憨态可掬。
  别看这玉只有短短一截,可郑薇跟着郑芍见惯了好东西,再明白不过它的价值。古代玉矿的开采可不像现代这样有器械辅助,尤其这玉触手生温,就算在软玉当中,也是极品。
  郑家的好东西不少,家里又有一个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