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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生香-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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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心高气傲,当即让人将老嬷嬷叉出去。这半道就听老嬷嬷吵着,胡氏在太子喝的药里下的毒。当年太子的熬在药房,而恰巧那几太孙也被人打了吃药养伤。胡氏亲自熬药的时候,就在汤药里放了草乌。”
“老婆子我虽不在府里当差,可当年府里的人,哪个不是我调教出来的,哪个有事都会来和我,有什么为难的事,更是来请我拿主意。”赵峻将老嬷嬷的原话了一遍,又道:“胡氏当时就变了脸色,让人将老嬷嬷杖毙。”
“太子妃出来了?”陈淑妃道:“她和太子少年夫妻,虽恩爱不在但感情很深,听到这种事不可能不管。”
太子妃敦厚,要是皇后这事就不会再提,夫君没了,自然要护着孙子。
“是,”赵峻道:“不但太子妃,就连路过的戈大人和方大人也听到了。”
陈淑妃掩面咯咯笑了起来,道:“报应。她既做了事,就应该知道有一会瞒不住,还做皇后的美梦。做春秋大梦去吧。”
“母妃。”赵峻道:“您父皇会如何处理?”
陈淑妃想了想,摇头道:“不好,此事不是事,胡氏的身份也很特殊,不好。”
“那胡氏的身份,我们要不要现在出去?”赵峻问道。
陈淑妃笑了笑,“现在他们肯定在见圣上,且看圣上如何处理。到时候我们再添把柴,送他们一程。”
此刻,御书房中,赵之昂看着两人,胡琼月捏着帕子哭着道:“……当年的事,圣上您亲自查问过,没有一个下人站出来,指过妾身半句,如今那崔嬷嬷突然跳出来,是我毒杀的太子殿下,分明就是有意加害。”
“妾身当年不过新来新人,人生地不熟,怎么有胆子去害太子呢。”胡琼月哭着道:“更何况,于情于理,妾身都不可能去害太子啊。”
这话的其实有道理,按刑律审问来,胡氏没有杀人动机,赵之昂心头转过,问道:“可那婆子的精细,当年太子熬药时,治庭确实受伤,也是你亲自熬药,这种种细节过去了两三年了,她却记得清清楚楚,这你如何解释。”
“祖父。”赵治庭辩解道:“她要害人,当然是把前后的事情查清楚想明白了再开口,要不然怎么能害的成,让别人相信呢。”
一千道一万,赵之昂虽不愿意相信是胡氏做的,但又觉得那崔婆子的话有几分可信,因为她要不是被逼无奈事出有因,否则,她恐怕到死都不会。
“老杜。”赵之昂盯着胡琼月,吩咐杜公公,“告诉提刑司,让他仔细审问那崔婆子。无论真假,都报来朕听。”
杜公公应是,看了一眼赵治庭出了门去。
提刑司查了两,崔嬷嬷虽没有用刑,可她年纪大了连日被逼问,就有些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柳大人上奏了这件事,赵之昂便就有些犹豫。
“圣上。”皇后送燕窝来,低声道:“如今外患未除,这种事你就交给治庭去办好了。这崔婆子突然跳出来像疯狗一样,背后必定有人指使,让治庭好好查一查,到底要看看,是什么人狗胆包,居然敢害太孙。”
赵之昂就问道:“你亦觉得太子的死不是胡氏做的?”
“胡氏有什么理由呢。”皇后想到儿子也红了眼睛,“我儿性子敦厚,对她这个外人也没有苛责过,她为什么要动手害他。更何况,太子府,太子府,有太子才是太子府。她一个侧妃,还不依靠太子府,她不傻不蠢,怎么会做这种事。”
赵之昂靠在椅子上,沉声道:“你不要忘了,胡氏可是萧山的女儿!”
“这……”皇后噎住,结结巴巴的道:“胡氏当时也不知道,她也是后来才晓得的啊。”
赵之昂摆手,“事有蹊跷,太子的死,当年朕就心存疑惑,打杀了那么多人居然一无所获,最后不了了之。”顿了顿又道:“若是胡氏做的,就完全有这个可能。”
皇后面色沉了下来,这个胡氏,真是害人不浅,一件件的事都和她有关。
要不是当年她勾引治庭,两人生米做了熟饭生了孩子,治庭的名声也不会变差,也不会失了朝中那么多人心,现在又牵出暗杀太子的事……太子已去,她现在最看重的自然是孙子。
她的孙子,决不允许再被胡氏连累。
“那就打杀了。”皇后沉声道:“就她这个身份,把人绑了送去汾州去,让萧山拿命来换。”
赵之昂没话,摆手道:“朕再想想。你先回去吧。”
皇后应是而去,赵之昂就喊了杜公公来,“朕记得有一回有个妇人去官府告胡氏冒充萧山嫡女,可有此事?”
“有!”杜公公道:“不过当那个妇人就被马车撞死了。”
赵之昂道:“你去告诉司三葆,让他去查这个妇人的来路。”
“是。”杜公公应是而去。
等到第二日,司三葆带着卷宗进来,呈给赵之昂,道:“圣上,这个妇人是山东登州左家村人氏……”他将来历了一遍,“妇人收了那厮五十两银子,她家中的儿子可以作证。而给妇人银子的厮,则庆风杂货铺子的伙计,这个庆风杂货铺,正是胡氏的产业。”
扯了老远一圈,意思就是,妇人是胡琼月找来的。
“好一个狡诈的女子。”赵之昂道:“找人来告自己。然后想让世人知道,她不是萧山的女儿,好让朕不拿她做人质?!”
司三葆没有话,这消息他早就查到了,今不过是从柜子拿出来而已。
他是个奴婢,主子吩咐什么他做什么,不吩咐的,他也不会多事。
“让治庭来。”赵之昂道。
杜公公应是。
胡琼月提着裙子快步去了外院,赵治庭正要出门,她喊道:“殿下,你要去宫里吗。”
“是。”赵治庭停下来等她,道:“你不用怕,祖父让人去查当年的事了,一定会还你清白。”
胡琼月不放心,因为崔婆子的事太蹊跷了,如果是赵峻做的她倒是不怕,可要是苏婉如,她就不得不提防了,“你早去早回,千万不要和圣上顶嘴。”
“你放心吧。”赵治庭笑着道:“怎么和祖父话,我心里有数的。”
胡琼月送赵治庭出门,眼皮子却是一直跳,一直等到傍晚赵治庭也没有回来,她让人去找,回来的人回禀道:“殿下下午就从宫里出来了,却一个人去了醉春楼里,在里面喝酒呢。”
“醉春楼?”胡琼月眉头紧锁,“你去找,就我有事,请殿下速速回来。”
赵治庭这一点很好,他鲜少往花街柳巷去,对女人也不是色欲熏心的,今怎么会好端端的去了醉春楼。
厮应是而去,胡琼月哄了儿子睡着了,赵治庭才醉醺醺的回来,嘴里哼着调子,一见到她就扯了嘴笑了笑,道:“……月儿啊,你怎么还不睡啊,我今儿累了,就睡书房了。”
“殿下。”胡琼月扶着他,让人打热水煮醒酒汤,一番伺候赵治庭躺下来,迷蒙的睁着眼睛看着她,这眼神和平日不太一样,透着审视,胡琼月心头一惊,问道:“殿下为什么突然去醉春楼,是不是在宫里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去睡吧,我累了。”赵治庭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去吧。”
胡琼月愠怒,拉着他的胳膊,道:“殿下,你到底怎么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吗。”
赵治庭不理她。
“殿下。”胡琼月语气也不大好,问道:“你把话清楚,怎么一回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高兴了。”
“殿下。”胡琼月喊道。
赵治庭一个翻身坐起来,将她猛然一推,怒道:“我困了想睡觉都不行,滚!”
胡琼月半坐在床沿的,被他一推,立刻不稳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治庭。
“我……”赵治庭没动过手,心头一跳,忍了忍又躺下来,“过几日,圣上让我陪你出去转转,散散心。”
胡琼月还没从赵治庭动手的震惊中回神,又被这事击的一懵,“去……散心,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散心?”
“圣上安排的,你不用管。”赵治庭道。
胡琼月眼睛转了转,站了起来,“你走了,朝中的事交给谁办?五叔?”
“不然呢。”赵治庭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祖父骂,现在手里的差事也给五叔了。”
他这是喝了酒,若是清醒的大约也不会出来。
“你怪我?”胡琼月不可思议,“这是你心里的话,你心里其实一直在怪我?”
赵治庭再次翻身坐起来,怒道:“我难道不该怪你吗,自从你跟我回京后发生了多少事。现在局势弄成这样……你……”他着,捶了一下床,道:“行了,你让我冷静一下,要不要出去散心,我还要和祖父再。”
“散心是准备带着我散去汾州吗?”胡琼月道:“拿我做人质要挟萧山?”
赵治庭没答她的话,而是道:“我会再去游祖父的。”
“多谢殿下了。”胡琼月恨不得甩袖就走,可她知道不能,当下这种情况,她就更加不能和赵治庭翻脸,便软言细语的道:“殿下心情不好,妾身陪您话吧,有什么不满的,我们把开来,好不好。”
赵治庭看着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两人了半夜的话,快亮的时候才各自歇下,胡琼月却一直未睡,睁眼看着帐顶,心里飞快的转着……
蒙蒙亮,她索性起身回了房里,赵郁风还在睡,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她今年请了六位先生给他启蒙,势必要教出一个聪慧机敏的儿子出来……所以,她一定不能有事。
苏婉如!
胡琼月冷冷的道:“是你做的对不对,你从来都见不得我过的好!”
“娘娘。”丫头在外面轻声喊了一句,胡琼月应了出来,带着丫头回了宴席室,问道:“一大早的,什么事?”
丫头回道:“娘娘,后宋发了讨伐契文。”
“嗯。”胡琼月不奇怪,这种契文来来回回,的东西都差不多,“这也值得你大惊怪的?”
丫头回道:“不是……圣上派了司公公来,请您进宫一趟。”
啪!
胡琼月手里的茶盅掉在地上,她蹭的一下站起来,“司三葆来请我?”
“是,人就在外院了,让您速速去。”丫头回道。
胡琼月浑身发抖。后宋发了契文,随即赵治庭就让司三葆来请她……这其中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苏婉如,苏婉如,你这是要必逼死我吗。
“殿下呢。”胡琼月问道:“殿下去哪里了。”
丫头回道:“殿下起来了,在外院等您呢。”
“风儿。”胡琼月道:“将公子抱起来,我要带着公子一起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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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还有一更。
绣色生香最新章节列表 229 姐妹
胡琼月将赵郁风收拾妥当,穿好衣服,抱着就走。
“娘,我们去宫里做什么?我不洗脸刷牙了吗?”赵郁风打了哈欠,“娘,我肚子好饿啊。”
胡琼月道:“去宫里就有的吃了,曾祖母那边有点心,祖母宫里也有,你不是很喜欢吃御膳房做的点心吗。”
“嗯,我喜欢吃的。”赵郁风拦着胡琼月的脖子打量着她的脸色,“娘,您是不是生气了,是和父亲吵架了吗。”
胡琼月心头一酸,拍了拍儿子,道:“没有,娘没有生气,娘只是怕去迟了圣上会生气。”
“那我们走快点吧。”赵郁风翘着腿,“娘,我自己走吧,我自己能走的。”
胡琼月蹙眉,道:“没事,娘抱着你走的快点。”
“我可以跑啊,您不是我跑的很快的吗。”赵郁风觉得他娘抱着他累,走的会更慢,他跑起来就快了,“娘,你放我下来吧。”
他着话,扭来扭去的想要下来。
“别动。”胡琼月眉头一拧,冷声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娘让你不要乱动,你就乖乖不要动就好了,废话这么多。”
赵郁风吓了一跳,眼巴巴的看着她,眼睛里含着泪花。
“……殿下客气了。”外院已经听到司三葆的话声音,虚情假意的道:“这是奴婢的职责所在,谈不上劳累不劳累。”
赵治庭道:“司公公谦虚了,东厂如今已经成了圣上的左膀右臂,事情做的多也做的妥当。你的功劳有目共睹。”
“不敢担不敢担。”司三葆着,一抬头看到了胡琼月,就抱了抱拳,“侧妃娘娘。”
胡琼月微微颔首,走到赵治庭跟前来,赵郁风蚊子似的喊了一声,“父亲。”
“你带风儿一起去?”赵治庭凝眉,胡琼月道:“是啊,风儿一醒来就闹着要娘,这边司公公又来了,妾身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带着他一起。风儿乖的,不会闹的。”着又看着赵郁风,“是不是风儿,你会很乖不会闹的对吧。”
赵郁风看看胡琼月点了点头。
“行啊,公子这么可爱,圣上看着也会高兴的。”司公公道:“殿下,侧妃娘娘,请吧。”
司三葆往旁边一让,胡琼月先将儿子放在车里,自己跟着进去,随即赵治庭也上了马车,帘子一放赵治庭就看着胡琼月道:“你带着风儿做什么,他还,什么事都不懂,回头吓着他。”
“能有什么事吓着她?”胡琼月看着赵治庭,忍了一口气,笑着道:“没事,一会儿将风儿交给母后便是。”
赵治庭看着她,忽然就想起来昨晚醉春楼的那个女子,娇俏可爱,话时眉眼弯弯的生动有趣……胡琼月虽也有风情,可总觉得缺了一点韵致。
他胡思乱想的没有再话,待车马到了宫门,一家三口下来,司三葆已经在宫门口候着。
路过凤梧宫时,里面的刘嬷嬷出来,笑着行了礼,道:“皇后娘娘知道公子也进宫了,遂让奴婢来接公子去凤梧宫里歇着,这一大早的,怕累着公子。”
胡琼月心里发冷,打量了一眼刘嬷嬷,又看着赵治庭,就见他跟吃了哑药一样不话,她心头一恨,使劲掐了一下赵郁风。
赵郁风不是七八个懵懂儿,他一疼顿时红了眼睛,哽咽的喊道:“娘……”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早起来就黏着我。”胡琼月一边哄着儿子,一边笑着道:“要不,我抱在手里吧,他在我身边不会闹的。”
刘嬷嬷皱了皱眉头,看着赵郁风,这孩子自胆子,可要黏胡琼月也不至于,当时为了讨好皇后娘娘,将赵郁风将宫里一住七八,母子两人也是半点事没有。
今倒是怪了,怎么就离不了了。
“行了。”赵治庭道:“就让她抱着吧,我在呢,要是闹了就让人送凤梧宫来。”
赵治庭开了口,刘嬷嬷自然要给面子,便应了是,笑着道:“行,那奴婢这就去回了皇后娘娘。”
刘嬷嬷一走,一行人又往前走,赵郁风心翼翼的看着胡琼月,低声问道:“娘……我不能去祖母那里吗。”
“嗯。”胡琼月道:“不能。”
赵郁风点点头没有再话。
御书房内,赵之昂正在和赵峻话,听到回禀就让杜公公请他们进去,司三葆则立在门口候着。
一家三口行了礼,赵之昂看见赵郁风就沉了脸,愠怒道:“将他抱来做什么。老杜,你带公子去后殿玩去。”
“是。”杜公公上来抱赵郁风,胡琼月攥着儿子的手不散,赵郁风瘪着嘴,一张就哭了起来,道:“曾祖父,我想和娘在一起。”
赵之昂啪的一声拍了桌案,喝道:“你多大的人了,闹腾什么,夫子教你的知识都教狗肚子里去了吗。”
赵郁风吓的不轻,哇哇哭了起来。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胡琼月道:“风儿不懂事,我他就好了。”
赵之昂没心思和一个孩子较真,杜公公上来就强抱了赵郁风,转身就往后殿去,胡琼月欲言又止……
“治庭,你来看看这是什么。”赵之昂将手里的一封奏疏交给了赵峻,由赵峻转交给赵治庭,“你仔细看看,再来告诉朕,你还有什么可的。”
赵治庭神色莫测,看了一眼赵峻接过了奏疏,越看脸色越沉越黑,他惊的倒退了几步,震惊的盯着胡琼月。
胡琼月心头突突的跳。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这个时候只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无辜了……否则,只要知道她的身份,她活成活不成理当别论,但是决计是做不了赵治庭的侧妃了。
胡琼月将手拢在袖子里,面上看着一派平静,可交握在一起的手,却是仅仅攥着,生生掐出了血痕。
“祖父!”赵治庭噗通一声跪下来,“孙儿……孙儿不知道啊。”
赵之昂道:“你不知道……”他着,转眸看着胡琼月,“胡氏,朕问你,你和后宋是何关系,和户隽是什么关系,和苏正行什么关系,!”
胡琼月抬头,只听到耳边咚的一声响,像是什么倒塌了,眼前灰蒙蒙的烟尘四起。
“我……”胡琼月噎了一下,赵之昂指了赵治庭掉在地上的奏疏,“你自己看看。”
胡琼月不敢去看,攥着拳头跪在原地。
“你话啊。”赵治庭脸色铁青,回头盯着她,“你告诉祖父,这奏疏上的事都是莫须有的,都是假的,你快啊。”
胡琼月又看着赵治庭,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赵之昂,回道:“是!我本名户琼月,我的母亲乃苏正行的亲妹妹,我亦是青月郡主。”
赵治庭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喃喃的道:“你……你骗我。”
“倒是干脆。”赵之昂似笑非笑道:“好一个青月郡主。你和苏婉如一个在外,一个在内,是打算来找朕报灭门之仇的吗。”
胡琼月立刻摇头,“圣上,您是子,是命所定,妾身没有半点不服。更何况,您于我而言不但没有仇,还有恩啊。”
“嗯?”赵之昂失笑,问道:“什么恩?”
胡琼月膝行了几步,道:“我在后宋根本没有地位,虽是郡主,却是连猪狗不如。所以,当年您一统下,最高兴的是妾身啊。”
“后宋无能,苏正行根本不配做君主,这下注定是您的,您是众望所归。”
“至于妾身和殿下,真的只是巧合。妾身钦慕下才情人品才倾心于他,和他是谁根本没有关系。更何况……”她看着赵治庭,满目神情,“妾身但年和殿下相爱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圣上明鉴啊。”
“明鉴,朕是要明鉴。”赵之昂不是赵治庭,要听她的儿女情长,“你只要告诉朕,你留在治庭身边,到底什么目的。”
胡琼月摇着头,“妾身只是因为爱殿下,才想和他长相厮守,别的想法一概没有啊。”
“治庭。”赵之昂道:“你,如何处理。”
胡琼月眼睛一亮,看着赵治庭,满目的期待。
赵治庭看也不看他,跪在地上磕头,回道:“祖父,孙儿不知道,一切全凭您做主。”
“殿下!”胡琼月大喊一声。
赵治庭回头看着她,难道:“胡氏……不对,户氏,你骗我至此,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后宋的郡主,你的身份可真够高的啊,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殿下。我的身份就这么重要吗。”胡琼月膝行去他身边,想要抓他的手,可被赵治庭甩开,她只得去抓着他的衣袖,“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越不过这一点并不存在的仇恨,和无关紧要的身份障碍吗。”
“无关紧要?”赵治庭道:“什么是无关紧要?你骗我也是无关紧要?这么多年,你瞒的我死死的,一点没有和我,你害的我差点身败名裂,差点……”差点被圣上怀疑。
“殿下。”胡琼月还要再,赵治庭一把将她推开,猛然站了起来,道:“祖父,这个女人,任由您处置。”
赵之昂满意的点点头,道:“治庭果然长大了,分的清私情公义,不错。”
“孙儿惭愧。”赵治庭道。
赵峻在一边听着,心头冷笑一声,忽然开口问道:“父皇,既然她是后宋的郡主,那太子的毒……”
御书房中一静,赵之昂方才将这件事忘了,经由赵峻一提,顿时脸色如冰,沉了下来。
赵治庭也是一抖,抬头震惊的看着赵峻。
“太子的死是中毒。前几日那个老嬷嬷就是是胡氏所为。当时胡氏口口声声她没有理由,如今她的身份,难道不是最好的理由吗。”赵峻道。
赵之昂猛一拍桌子,喝道:“胡氏,毒、可是你所为。”
胡琼月面色煞白,摇着头否认,“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想要个家啊,圣上。”
“司三葆。”赵之昂大怒道:“好好审这个贱人,把你东厂所有的法子,都给她尝尝。”
司三葆进了门,拱手应是去带胡琼月。
“不要。”胡琼月浑身冰凉,摇着头,“圣上,圣上您听我解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和后宋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之昂抓了茶盅就朝她丢来,砰的一声砸在了她的头上,“你还想骗到什么时候,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你一个后宋的郡主,居然坑蒙拐骗到朕的跟前来了。”赵之昂气的发抖,“居然……居然毒害朕的太子,你居然……”他气的抚着胸口,半喘不过来气。
“祖父。”赵治庭要去扶,胡琼月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腿,喊道:“殿下,殿下你快帮我求求情,殿下,你不看我的面,也要想想风儿啊,他还没有娘。”
“风儿,风儿快到娘这里来。”胡琼月声嘶力竭的喊道。
赵郁风在内殿里哭了起来,想要跑出来,可被杜公公和一个內侍拦住了,低低的劝哄声传来。
“你闭嘴。”赵治庭将胡琼月推开,“你还想骗我吗,你当我是傻子吗?”
胡琼月泪眼朦胧,“殿下,你记得吗,我曾问过你,若有一我也和苏婉如一样是公主,你会不会和沈湛一样,无条件的信任和包容,你你会的。你答应我的。你的话我都记着呢。”
“苏婉如?沈湛?”赵治庭冷笑,“司三葆,还愣着做什么,将这个后宋的逆贼抓起来。”
司三葆应是,喊了羽林卫进来,拖着胡琼月就走。
胡琼月呆呆的看着赵治庭,愣住。
原来他当初的话,都是可以随时收回的……不会的,不是的,她还没做皇后,她还没让苏婉如跪在她脚边给她磕头呢。
“殿下,风儿!”胡琼月反应过来,拼命的喊着,可并没有人搭理他,一路过去,以前对她俯首叩礼的人,此时此刻都木然的站在路边看着她的笑话,指指点点,慢慢憎恶。
就因为她的身份吗?
可苏婉如呢,苏婉如还是苏正行的女儿呢,为什么没有人憎恶她。
怎么会这样。
“胡氏。”司三葆咳嗽一声,道:“安静点,还有点体面。”
胡琼月一怔看着司三葆,嗤笑道:“司公公也在笑话我吗。”
“不敢。”司三葆道:“只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提醒您一句。”
胡琼月点头,“多谢了。”她冷笑了笑,没有再喊再闹,而是看着司三葆,问道:“你和苏婉如也有情分吧?你,要是现在是她,她会怎么做?”
苏婉如会怎么做?她会用更阴毒的手段害了赵之昂吧?或者挟持了赵治庭?胡琼月心头冷笑,到底……她还是不如苏婉如手段毒。
“不会。”司三葆回道:“苏氏的话……她不会将自己置于这种境地。”
胡琼月一愣,她看着司三葆冷声质问道:“你的意思,苏婉如不会嫁给赵治庭?不可能,她还不是为了利用沈湛,而嫁给他了。”
“她和我没有区别!”胡琼月道。
司三葆低声道:“奶娘什么样子奴婢不知道,苏氏为人嘛……就算她是利用沈湛,那沈湛也是甘心被她利用,为她赴汤蹈火,这亦是手段啊。”
沈湛又不傻,可是人家乐意被利用,司三葆笑了笑看着胡琼月。
胡琼月一瞬间面若死灰,无言看着司三葆。
东厂阴冷,牢狱用的不算多,可这几年也死过几个人,阴森森的,胡琼月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到这里来,牢门一开她被推了进去,她以为被被关在里面,却不料,几个內侍进来,直接将她往铁架子上一挂,手脚捆住半吊着。
双腿张开,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吊在铁架子上。
“放我下来,你们好大的胆子!”胡琼月气红了眼睛,大怒喝道:“你们这阉人,放我下来。”
司三葆坐下来,田公公给他倒了茶,笑眯眯的道:“公公,这位娘娘终于进来了啊。”
“嗯,她也逍遥够久的了。”司三葆不耐烦听胡琼月喊,打了个眼色,已给內侍上去就是一巴掌,喝道:“到这里来了,你当你是谁,再喊一声吵着我们耳朵,就立刻拔了你的舌头。”
胡琼月长这么大,除了苏婉如打过她以外,没有人动过她,她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看着司三葆,咬牙道:“司三葆,你不得好死。”
“死的事谁知道呢。”司三葆靠在椅子上看着她,田公公一笑,道:“公公,奴婢觉得她和苏姑姑不大像啊,苏姑姑多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姐妹间差这么多呢。”
“你闭嘴。”胡琼月道:“整个贱人有什么好,她和你做了什么肮脏事了,你她好。”
公公呸了一声,道:“她有什么好,她也坑了我们呢。不过呢,人分好赖,就你这样的,我们还瞧不上呢。”着冷笑一声,“您省省力气吧,一会儿我们用刑您还不知能受几回。要不,现在招了,指不定还能死的体面一些。”
胡琼月摇着铁架子嘎嘎的响着,恨不得一头将这些人五马分尸。
苏婉如陪着儿子在门口捏泥巴玩儿,看着八月一头一脸的泥点子,她噗嗤一笑,用手又抹了儿子一脸,道:“花脸猫。”
“娘。”八月嘟着嘴,“你看上飞的什么鸟,我怎么不认识。”
苏婉如嗯了一声,抬头看着,“哪有鸟啊,娘怎么……”她的话没有话,就感觉脸上一凉,八月沾了泥巴的手糊了她一脸,她惊了一跳坐在了地上。
“哈哈,娘也是花脸猫。”八月笑的趴在地上。
苏婉如瞪眼,居然着了儿子的道了,她气道:“相公,你儿子欺负我!”
“我爹不在。”八月咯咯的笑,得意的扭着屁股,“娘是花脸猫,娘是花脸猫!”
苏婉如气的将八月扑倒在地上,一把搂住她,糊他的脸,道:“兔崽子,敢欺负你娘,看我今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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