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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素染桃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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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三人便已抵达醉红阁外。

   三人很顺利地便进入了醉红阁,果然不管时局多么动荡,战乱多么频发,可青楼却永远是最热闹的地方。

   琳琅禁不住有些感叹,这酒色究竟是侵蚀了多少清廉之官,报国之士?

   刚走入醉红阁,琳琅便望见那楼台之上有一女子,身着精工绣绘的孔雀舞衣,乐声四起,她媚眼如丝,舞姿妙曼,引来诸多痴迷的目光,一曲孔雀舞震惊四座。

   这便是杜娘,果是如所传的那般,回眸一笑百媚生,这是琳琅对杜娘最初的印象。

   而在一处略显偏僻的罗纱帘后,紫衣华袍的绝美男子静静的坐在案前,正低头饮酒。他那及腰的长发已被玉冠高高束起,却依旧是美得惊人,美眸微垂,仿佛这一室的糜华与喧嚣都与他无关。

   遗世独立,袂袖翻飞,宛若谪仙。

   琳琅不曾料想到,素被认作不喜女色的苏染竟也会出现在这烟花之巷。

   阿雨顺着琳琅的目光望去,只见那绝代风华的男子正襟危坐,一时阿雨的眼中只剩下惊艳。

她从未曾见过这样美丽的男子,他的风情几乎可让日月无光,星辰失色。

  “阿姐认得那人吗?”阿雨了解琳琅,这个高贵淡雅的女子的目光从来都不会为谁停留,可如今她竟这样久久的凝视着这个紫衣华袍的男子。

  “他是苏染。”琳琅收回目光,然后淡淡答道。

  “原来他就是那传说中的信武侯,果然是有倾城之姿的。”阿雨惊叹,清澈的美丽眼眸中带着股深深的惊艳之色。

   舞完那一曲孔雀舞,杜娘便赤着脚从楼台上缓缓走下,然后径直走到虞子期的身前。

她一手勾住虞子期的脖子,斜躺在他的怀中,一脸柔媚的笑容,当真是酥媚到骨子里去了。

  “将军你做什么这样皱着眉头,莫非是杜娘服侍得不周到么?”杜娘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细细摩挲着他浓黑的剑眉,脸上带着这世间几乎任何男子都会为之痴迷的柔媚笑颜。

  “怎会?”虞子期单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然后反客为主,薄凉的唇覆上了杜娘娇媚的红唇。。。。。。

   这一吻,炙热,缠绵。

   过了好久,虞子期才放开怀中女子,素来冷淡的俊颜带着种迷离的笑,似乎是有些醉了。









第9章 过往(上)
   方才那一幕的缠绵彻底刺痛了邀月的眼,趁着二人分开之际,邀月似是发了狂般的跑到虞子期的身旁。

   她踮起脚尖,杂乱无章地撕咬着虞子期微热的唇,似是要将杜娘残留在上面的气息尽数抹去。

   众人皆瞪大眼睛望着这疯狂的一幕,也有些眼尖的人识出了邀月的女儿身,可无论如何,在场众人都不敢吭声,只因他们大都畏惧虞氏的权势。

   过了许久,直到浓重的血腥之气充满二人的口腔,邀月才放开那早已被她咬得残破不堪的薄唇,口中轻喃道:“你是我的人,你怎么可以吻其他的女人?”

   相对于邀月的心痛欲绝,虞子期只是抬起手来,轻轻拭去唇角的血渍,然后拿起桌上的大坛烈酒,痛饮起来,从头到尾都不曾正眼看过邀月一眼。

  “你…”看到虞子期这副不痛不痒、毫不理睬的模样,邀月气得整个身体直打颤,她一把夺过虞子期手中的酒坛,径直往自己口中灌下,酒水顺着下颔流下,沾湿了胸口大片的衣襟。

  “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杜娘柔媚一笑,然后揽住邀月的肩膀,轻飘飘的夺下了她手中的酒坛子。

   接着她又走到虞子期的身侧,还是笑意吟吟地道:“将军这便是你的不是了,这姑娘待你情深,你怎么可以这样委屈人家?”

  “杜娘,这里没你的事了。”虞子期冷淡的望了杜娘一眼,眼中已不复方才的柔情。

   杜娘拿起案上的桃花扇子,瞅了虞子期一眼,娇嗔道:“你这过河拆桥的冷心郎,你可知这世间有多少男子心甘情愿地拜倒在我杜娘的石榴裙下,就是你家公子也要给我三分薄面,只有你这呆木头,真是不识情趣。”

   数落完虞子期,杜娘又拿起手帕,细心的为邀月擦拭眼角的泪渍,丝毫不在意虞子期冰冷的目光。

   而虞子期似是被这杜娘激怒的模样,甩了甩衣袖便大步朝门外离去。

  “阿姐。”阿雨拉了拉琳琅的衣袖,小声问道:“这杜娘只是一介风尘女子,为什么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吭声,偏偏她有胆量这样谈笑自若?”

   对于阿雨的疑惑,琳琅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轻声道:“如此情况应也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在这杜娘身后有比这虞氏更了不得的人物在给她撑腰。”

  “那会是谁呢?”阿雨一时间又开始好奇起来。

   琳琅微微挑眉,望着不远处那娇艳柔媚、不可方物的女子,笑道:“在这青城中,有此能耐的,怕也只有两个人。”

   经琳琅提点,阿雨想了想,便即刻明白起来。

  “阿姐所指的,莫不就是那璟王爷与…苏侯?”

  “正是。”琳琅轻轻点头,“依这情形看来,虞子期与这杜娘应也是有几分交情的,而虞子期多年来又一直在军中跟随苏染,所以我猜多半是后者。”

   因此时虞子期已经走远,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也得到了缓解,众人又开始继续谈笑风生起来。

   而邀月一瞬间似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她缓缓地在案前蹲下,眼神空洞而又绝望。

   琳琅看到杜娘似乎是在邀月耳畔安慰了几句,然后便扭着腰肢走开了,只是她的目的地却是那紫衣华袍的男子所在的地方。

   杜娘坐在苏染对侧,此时的杜娘笑得极是灿烂,那种笑容并不同于方才她在众人面前的柔媚笑颜,她侧着身子为苏染把盏,苏染虽面色如旧,却也不曾拒绝她的盛情。

   苏染本就长相极美,气质尔雅,而这杜娘又是柔媚到骨子里的女子,两人坐在一起,竟有种异常相配的感觉。

  “阿姐,你猜得可真准。”阿雨也望向苏染与杜娘所在的方向。

  “我们走吧。”琳琅收回目光,朝邀月走去,阿雨也是跟上了琳琅的脚步。

   琳琅走到邀月身旁,将她从地上扶起,“公主,我们先回去吧。”

   邀月点了点头,任由琳琅扶着她离去。

   望见琳琅三人离开的身影,杜娘放下手中酒壶,转头对苏染笑道:“她们已经走了。”

  “杜娘,你不该随子期一起胡闹。”苏染垂眸,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温雅柔和,可却明显透露着少许不悦。

  “胡闹?”望着眼前秀雅沉静的面庞,杜娘轻笑,“你如何觉得我们是在胡闹?我与子期不过是各取所需,他想让那小公主对他死心,而我…”杜娘微顿,唇角明艳的笑容逐渐变得苦涩起来,“你心里自然明白。”

  “杜娘,我七年前我便与你说得很清楚了。”苏染轻轻叹了口气,他优雅地抿了一口酒水,神情依旧是平日里的淡雅从容。

   回到府邸后,琳琅和阿雨一同将邀月扶回房间,琳琅为邀月倒上了杯热茶。

   邀月坐在床沿,脸上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只是眼底深处还是带着些隐隐的伤痛。

   阿雨在邀月身侧坐下,有些疑惑的望着邀月,“公主,你与那虞子期究竟有何过往,他为何会这样待你?”

   琳琅也在离床榻不远处的桌案前坐下,静静的望着邀月,等待着她的回答。

   邀月双手握着茶盏,暖了暖身子,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说道:“我父皇一生只有我与皇姐慕青两个女儿,而皇姐又长我许多,故自小父皇待我便极尽宠爱,于是也就养成了我任性刁钻的性子。父皇一心要培养我诗词歌赋,可我始终兴味索然,只爱骑马射箭,父皇拿我没办法,也就由着我去了。我在武术方面颇有几分造诣,所以心性一向极高,从不拿什么人放在眼里,直到五年前我十四岁那年,遇到了子期哥哥…”

   虞子期和邀月的初识是在五年前上元节那日,正值深冬,地处江南的黎国正巧下了场百年不遇的大雪,皑皑的白雪为整个黎都裹上了一件素衣,那景象分外美丽。

   黎国的上元节素来是十分热闹的,尤其是民间的夜市,整条街道上都会被欢快的氛围所笼罩。

   邀月就是在那一晚一个人偷偷的溜出了皇宫,她换上了一身黎国民间普通姑娘家的装束,刚走上大街,就被街上的热闹景象所感染,耳边萦绕的都是商贩们的吆喝声和百姓们的欢笑声。

   望着这副景象,邀月整张脸上都映着绚丽的笑容,她一蹦一跳的在各个摊贩处流连,走了不多久,她的目光便被一旁精致的面具所吸引,她大步跑了过去,一眼便看中其中一个精细独特的昆仑奴面具。

  邀月踮起脚尖,伸手就要拿这面具,可与此同时,另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与她一起握住了这昆仑奴面具。

  邀月皱了皱眉,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可对方似乎是与她杠上了,同样不愿收手。

  两人僵持了许久,邀月终是忍不住抬头望向那人。

  可刚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张冷峻刚毅的面容,深邃的眼、浓黑的眉、高挺的鼻、薄凉的唇,一身玄色衣袍将他衬得更加英气逼人。

  这就是五年前刚及弱冠之年的虞子期,丰神俊朗、英姿年少。





第10章 过往(中)
    邀月很没骨气的咽了一口口水,却还是摆出了一副十足的公主架子,她单手撑腰,气势凌人道:“你大胆,竟然敢与本公…姑娘抢东西。”

    看着小姑娘倔强的眸子,强装出的凌人气势,虞子期好笑的勾了勾唇,“这是在下与姑娘一同看中的面具,何来强抢之说?”虞子期有意无意地瞥了瞥紧抓着面具的两只手,向邀月证明这一事实。

   “你一介七尺男儿,纵使是与我一同看中的,也该让与我这弱女子才是,哪像你这样斤斤计较的男人?”邀月撇着小嘴,摆出一副极度鄙视的模样。

    望着邀月丰富的神情,虞子期强忍着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地道:“姑娘既是言尽至此,那子期也只好舍痛将这面具让与姑娘了。”虞子期松开了手,站在摊贩前,又另挑起面具来。

    瞧这男人松了口,邀月取下这面具,一脸满意的笑容。

   “姑娘好眼力,这面具做工精细,设计独特,只需一钱银子。”卖面具的商贩站在邀月身侧,一脸逢迎的笑。

    闻言,邀月脸上的笑容一僵,银子?她堂堂金枝玉叶何曾亲自带过银子?

    虞子期虽在一旁挑选着面具,可余光却一直都停留在邀月的身上,见到她如此窘境,虞子期嘴角的笑意愈深。

   “我可不可以先赊着账,明日…我定会将银子送来。”邀月悻悻的开口,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我这做的是小本买卖,从不赊账。”仅一瞬间,这商贩又是换了一副嘴脸,毫不客气的夺过邀月手中的面具。

    邀月还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这商贩却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将她赶了出去。

    邀月有些失落的在外面一块大石上坐下。

    过了不多久,刚刚那张昆仑奴面具竟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邀月眼前,邀月猛地抬头,原来竟是…虞子期。

    “给你。”虞子期在邀月身侧坐下,然后便把这昆仑奴面具套在她的脸上。

    随着虞子期的靠近,邀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心口扑通扑通的直跳。

    待虞子期为她戴好面具,邀月再次抬头,一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透过面具望着虞子期,“你不是也想要这面具么,为什么把它送给我?”

    对此,虞子期轻轻一笑,“我本是想将这面具带回去送给我那刚满两岁的侄儿阿垣,可是看姑娘你似乎对这面具很是喜爱,便也不忍夺你所好,就索性赠送给你,算是做个顺水人情吧。”

    邀月瞪大眼睛打量着虞子期,半晌才道:“我从来都是个厚脸皮的人,就算是你把这面具送给我,我也不会还你人情的。”

    看着少女稚气未脱的面容,虞子期禁不住朗笑大笑起来,“你这小丫头倒也着实有趣!” 
    虞子期又再次打量了一番邀月,这小丫头虽是一身朴素打扮,可从她细腻的肌肤、纤滑的小手也可看出她平日的养尊处优,并不似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邀月皱眉,然后一本正经的对虞子期说道:“叫我邀月。”

   “邀月?”虞子期低喃,很快便了然一笑,“举杯邀明月,邀月,这确实是个好名字。”

   “那是自然!”听到虞子期的赞美,邀月一脸得意的神色,“我母亲是魏国有名的才女,这是她亲自为我取的名字,我听你的口音不似是黎国人,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北方人,是从楚国而来,我喜欢江南的姑娘,轻灵温婉,此番…是来求亲的。”虞子期也是说得一本正经,虽是打算逗一逗这小姑娘,却讲得好像真是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邀月撇了撇嘴,问道:“那你求到亲了么?”

    虞子期摇头,“还没有,所以我应该会在这儿住上一段时日。”

    听了虞子期的说法,邀月笑了一笑,眼中增添了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光彩,她起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长河,说道:“这是我们黎国最长的一条河流,名为松江河,如果你还想见我的话,不管什么时候,你就站在河畔,心里默默的数三下,我就会出现。”

少女的声音清脆动人,似乎带着一股别样的魔力。

   “竟有这么神奇?”虞子期挑眉,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好啦,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邀月将面具摘下,拿在手中,朝虞子期挥了挥手,便朝远处跑去。

    而虞子期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处,望着邀月渐渐远去的身影,脸上泛上一抹无奈的笑容。

    邀月那时正值豆蔻年华,而虞子期又是年少轻狂,英雄美人,不免生出一段风月故事。可是邀月自小便是个爱捉弄人的祖宗,那日对虞子期所言不过是随意一说,难为虞子期在松江河畔等了整整三日,却是连个人影都不曾见到。

    可缘分这东西来了,总是挡也挡不住的。

    上元节后的第四日,邀月本又想偷出宫去到林场打猎,可刚出房门口,就被黎皇截住了。

   “邀月拜见父皇,父皇万安。”见到黎皇,邀月自觉难以出去溜达,只好苦笑着朝黎皇行礼。

    可抬头见,却望见黎皇身后站着一男子,还是如初见时那样的打扮,一身玄黑色的衣袍分外英气,五官硬朗,面容英俊,风度翩翩。

   “是你?”邀月很是惊讶的瞪大眼睛瞅着突然间毫无先兆出现在面前的虞子期。

   “邀月,不可无礼。”黎皇轻斥,可随即又指着虞子期朝邀月介绍道:“这位是楚国苏侯帐下最年轻的先锋将军虞子期,他也是虞老王爷的独子,你可莫要怠慢了,虞将军的文韬武略都属上乘,他会在这住上一段时日,你以后在课业上有什么不清楚的,都可请教虞将军。”

   “父皇是要让他教我么?”邀月嗤鼻,“若是想要教我,便一定要先打赢我才行,我说过我不会还你人情,所以也不会手下留情。”

    趁众人还未曾反应过来,邀月便抽出手中所握的宝剑朝虞子期刺了过去。

    黎皇大惊,却是来不及喝止。

    可就在一招之内,邀月手中的宝剑便被虞子期一把握住,只轻飘飘一转,宝剑就已掉落在地。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似乎没费一丝的气力。

   “在下冒犯了。”虞子期态度恭谦。

   “邀月,朕真是把你宠坏了。”黎皇也是被邀月这一出吓到了,忍不住责怪起来。

   “你…”邀月怒视着虞子期,粉嫩的小脸涨得通红,却也无法发作。

    一直到黎皇离开后,邀月才大步走到虞子期身旁,又摆出副十足的公主架子。

   “以后就由你来教我功夫。”

    虞子期无奈的笑了一笑,“公主可是害得我好苦啊,这冰天雪地的,我就在那松江河畔吹了整整三日的冷风,也没见到公主的影子。早知如此,我应该早些日子进宫的。”

   “你当真等了我三日?”邀月有些愧疚,姿态也难得放低下来,“那你有没有受凉?我叫太医来为你看一看吧。”

    看到邀月这副紧张的神色,虞子期忍不住大笑起来,“我骗你的。”

   “你骗我?”邀月瞪大眼睛想要生气,可一时又似乎想起什么,便耐下性子在虞子期身旁坐下,认真道:“你如果教我武术的话,那本公主便不与你计较了。”

   “你真的要跟我学武术么?”

   “是的。”邀月重重的点头,“只要你愿意教我,那本公主保证,总有一日我会打赢你的。”

    在之后的三个月时光里,邀月几乎日日都与虞子期在一起练剑、打猎、四处游玩。黎皇本也就有意将邀月许配给虞子期同楚国结盟,便也不曾多加干涉。

    邀月习武很有一番天赋,经虞子期多日的指点,剑术倒也进步极快。

    到了三月份,冰雪融化,江南的春光分外明媚,邀月便拉着虞子期一道出宫去松江河上泛舟。

    微风拂过,杨柳翻飞,水面泛起一道道浅浅的涟漪。

    邀月就穿着身火红的衣裙,大喇喇地站在船头,手中握着把镶嵌着墨绿宝石的短剑。  
  
    看着端坐在船中央木桌旁的虞子期,邀月朝他招了招手,有些随意的道:“子期哥哥,我说过只要你教我剑术,终有一天我总会打赢你的,你相信么?”

    虞子期抬头,看到站立在船头,如朝霞般绚丽的少女,在她的身后映衬着的是江南独特的景致,粉墙瓦黛,桃红绿柳,天空中似有粉红的花瓣飘落,那种画面让他不免望得有些痴了。

   “你怎么不说话?”邀月转头有些疑惑的望向虞子期,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些什么,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明白了,哈哈。”

    听着这笑声,虞子期有些头皮发麻,连语调都与往日不大一样,“你明白了什么?”他的语气之中透露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慌乱。

    邀月一边把玩着腰际佩戴的流苏,一边悠悠道:“我听说北方人大多惧水,在我们这里称之为‘旱鸭子’,你自从上了这船之后就不大言语,所以我猜你一定怕水!”

    一时间,虞子期脸色微变,可嘴上还是不愿承认,“你胡说。”

    虞子期这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神情正好应证了邀月心中的猜测,“死鸭子嘴硬。”

    邀月忽得抽出手中短剑便朝虞子期刺去。

    虞子期轻易的躲开了邀月的第一击,可他惧水却是事实,这船本身也不算大,所以即使虞子期的武功远高于邀月,可在这种状况下与她过招还是有些费力的。

    而邀月正是瞅准了眼下的好时机,出剑的招式愈发的凌厉,可尽管如此却还是没有从虞子期身上讨到什么便宜,并且过的招数越多,邀月越发觉得没什么胜算。

    可邀月耍小聪明的本事从来都是没多少人赶得上的,而眼下对象恰恰又是虞子期,相处了那么多日子,邀月明白虞子期是万万舍不得叫她受到什么伤害的。

    邀月趁势手一松,宝剑晃铛落地,果是如邀月预想的那般,虞子期尽力稳住出势,朝后退了一大步,唯恐伤到邀月。抓住此机会,邀月一掌打中虞子期肩部,将他推了出去。

    只听到“噗通”一声,虞子期便掉入了松江河内。

    “哈哈,又中招了吧。”邀月大笑,这些时日在虞子期手下练功吃了不少苦头,这次可总算是出了气了。

    只是虞子期沉下去许久都没有一点动静,原本愉悦的心情渐渐消失,邀月心中蓦得有些发起慌来。

   “不会啊,我明明只用了三分功力,应该不会有事的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真的怕水?”邀月越想越慌,索性脱下外衣,朝水中跳了下去。

    此时虽已是初春,可整个人浸入河水之中,还是有些刺骨的凉。

    邀月沉入水下,远远的便望见虞子期似是浮在了离她约一丈的地方,邀月忙朝那方向游去。

等到抓住虞子期的身子,将他朝船上拖时,邀月才发现他的身子竟那样沉,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上了甲板。

    虞子期已经昏迷了过去,邀月坐在他身旁,一边大喘着气一边拍打着他的脸颊,“子期哥哥,你醒一醒啊,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你快醒一醒呀。”

    邀月摇晃了他好久都没有醒来的迹象,眼珠子不由自主的便掉了下来,并且还有愈来愈多的趋势。

   “我错了还不行么?谁知道你平日里身强体壮的现在居然这么没用,你再不醒的话,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

    邀月哽咽着,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不断滴到虞子期脸上。

    此时两个人都是水淋淋的,邀月又是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看上去实在是狼狈。

    到后来,邀月索性放开虞子期的身子,坐在一旁闭着眼嚎啕大哭起来。

   “你以后当真不再欺负我了吗?”

   “再也不会了。”邀月捂着脸,抽着气回答道。

   “那你要不要向我认下错?”

   “错了错了,都是我错了。”

   “以后还敢不敢再这么瞎胡闹?”

   “以后再这样做的话我就是小猫。”邀月拖着长长的鼻音,可是一时间忽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抬起头来朝虞子期望去,却发现原本昏迷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苏醒了过来,正一脸玩味的望着她。

    意识到虞子期是在捉弄自己,邀月握起拳头便朝虞子期胸口砸去。

   “你知不知道我都快吓死了,你还在这寻我开心,我讨厌你!”

    等到砸累了,邀月又扑到虞子期的怀中再次大哭起来。

    意识到自己有些做过了头,真是吓坏了这小丫头了,虞子期忙一手揽住邀月的肩膀,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确实是不懂水性的,你要是再将我晚救上来几刻钟,我真的会没命的。”

   “好了,现在都没事了,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邀月抬起头来,抽了下鼻涕,又胡乱擦了擦眼泪,就这样红着眼望着虞子期,“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才原谅你。”

    看着邀月孩子气的样子,虞子期宠溺的摸了摸她的额头,眼中带着种未曾有过的温柔,“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都会答应你。”

    邀月拽了拽虞子期的衣袖,酝酿了许久,终于开了口,有些霸道的道:“我不许你走了,你就一直留在黎国陪我好不好?”






第11章 过往(下)
   那一日,她曾无意中听到了他与楚国使者的谈话,就在这几日,他便会离开这里回到千里之外的他的故乡大楚。

   第一次,她的心中生出了一种名为不舍的情愫,想着他要离开,那是一种比让她学习诗词歌赋,学习刺绣礼仪还要更大的痛苦。

   邀月就这样满目期待的望着虞子期,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迟疑、犹豫、还有矛盾,最后他还是如同平日里那样温柔的朝她微笑。  

  “邀月,你要明白为人臣、为人子,有许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我可以答应你,我只是暂时回去一段时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好不好?”

   虞子期如此一番委婉的安慰不仅不曾达到原该有的效果,这小公主反而噘起嘴满脸怒容的瞪着他。见虞子期仍是一脸坚决之意,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闷闷的哼了一声,原本好不容易抑住的眼泪又是涌了出来。

   虞子期想伸手为她擦拭眼泪,可邀月却是猛的甩开了他的手,一边胡乱抹着眼泪,一边委屈的跑开了。

   虞子期本还想再做些解释,可瞧见邀月又是开始耍起了小性子,也只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黎皇一生无子,唯有慕青与邀月两个女儿。

   慕青和邀月的生母卫皇后死得早,邀月几乎是被慕青这个姐姐一手带大的,慕青长邀月七岁,两人虽是同胞姐妹,性子却是差得天南海北。

   慕青自幼便城府深沉,喜好弄权作术,在朝堂之上大权在握,又因生得貌美,视男人如衣物,可因眼界极高,至今尚没有嫁出。

   而邀月却是天真浪漫,从不懂得人心险恶,只是自小痴迷于舞刀弄枪。

   可就是这样一对姐妹,感情却是极好。

   那一日,正巧东海之滨有一唤作初云的小国派使者前来纳贡,慕青刚下早朝便从贡品中挑选了一颗色泽幽蓝、质地细腻、极为罕见的东海夜明珠准备哄邀月开心。

   可当慕青刚走到邀月居住的绯月阁门前时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阵瓷器摔碎的声音,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慕青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朝屋内走去。

   屋子里果是如预料中的那般满地狼狈,一群小丫鬟们正跟在邀月身后犯难,既是不敢上前制止这小祖宗,又怕这小公主被这碎玻璃、碎瓷器弄伤了手,正左右为难着呢。

   看到慕青过来,邀月手中的动作微微顿了一顿。

   想她邀月自小便天不怕地不怕,就连她那父皇都拿她没法子,可就是只要一碰到她这慕青皇姐,就什么气焰也消得干干净净了。

   邀月丢下手中的花瓶,然后满脸委屈的在榻前趴下,用棉被裹住脑袋,低声的抽咽起来。

   看到这幅状况,慕青挥了挥手,示意婢女们退下,然后缓步走到邀月身边坐下。

   而屋内的婢女们看到这小公主消停下来,总算松了口气,向慕青行了个礼便也都退到殿外去了。

   在邀月面前,慕青并不如平日那般严肃冷艳,她只是轻轻的拉开邀月头上裹着的那条锦被,很是心疼的道:“是谁那么大胆,竟敢欺负我们家的小公主啊?瞧瞧,连眼睛都哭肿了,若是知道那人是谁,本宫非得砍了他的脑袋。”

  “不,皇姐你不可以砍他脑袋!”邀月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慕青。

  “哦?”慕青眼眸中加上几分探究的神色,“我们家小公主可是从来不会为谁求饶的,今天是怎么了?让皇姐猜一猜。”慕青脸上的笑意愈浓,“莫非是为了那个从东楚来的小将军?”

  “我哪有为他求饶了?”邀月跺着脚,“我现在恨不能痛痛快快的打他一顿,叫他三个月都下不了床。”

  “是么?”慕青笑了笑,将手中装着夜明珠的精致木盒放在桌案上,“父皇看那小将军一表人才,本打算将你许配与他,既然你这么讨厌他,那皇姐为你做主,取消这门婚事好不好?”

  “皇姐你…”邀月有些气急,她瞪大眼瞧着慕青,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怎么,舍不得了?”看到邀月这副神色,慕青禁不住笑出了声来。

  “好了,皇姐不逗你了。”慕青拿起丝帕,轻轻的为邀月拭了拭眼角的泪渍。

  “月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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