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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商妃:殿下滚远点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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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唇,岑寐寤道:“臣下拳拳之心,可鉴日月!”
“……”
车厢内,淳于珖眼中精芒闪掠。
那边正缠着秋辰逸的古大人亦是虎躯一震。
短短八个字,完全是朝堂上那些大首辅们说的,像他这种地方官员也是做梦都想对自家的君上说上这么一句!
可他还没说呢,岑寐寤就先说了!
她,她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岑家寐寤,是想把他这个父母官儿逼得悬梁自尽吗?
殿下的车马终于驶离。
整齐的军士带起的尘土像是掀起的尘封。
车厢中,淳于珖翻看着手里的书册,猫儿柔顺的趴在车厢一角的软垫上,瘫软的身子长长的伸了个腰,显然是从睡梦中醒来。
淳于珖睇了眼,拿起桌上的线团儿扔了过去,猫儿生了兴趣,左挠右挠的玩儿了起来,只是忽的猫儿鼻头一耸一耸,似是找到了兴趣所在。
“瞄……”
猫儿就窜到了车厢一角摆着的那个大包裹旁,勾挠钻挑,猫叫不停。
外面的康宝听到里面的猫儿叫了起来,掀开车帘探进头,正看到猫儿围着那个大包裹打转儿。
“拿过来!”淳于珖道。
“是!”
康宝应诺。
包裹到了淳于珖身边,猫儿也窜了过来,很快就从里面找到了勾动它喜好的豌豆黄。
淳于珖看的清楚,随手就把猫儿和猫儿嘴下的豌豆黄拨到了一边。
那个大包裹已经掀了开,里面有尚贵的盒子,还有简陋的纸兜包着的邕城特产小吃。
淳于珖勾唇,打开盒子。
百年的老参,龙眼大的夜明珠,还有一块儿玉牌。
淳于珖把玉牌拿起来,清楚可见上面刻着的“卢”字。
邕城外,十里亭。
直到那位十一皇子殿下的车马兵士远远的看不到踪影,岑寐寤才与古大人相继离开。
——岑寐寤早就想走了,可古大人明显是“稍待有话想要说”,实在是让她没法子视若无睹。
等古大人完全看不到那边的人影,古大人才笑呵呵的挨过来表示亲近,含含蓄蓄的问她预备的是哪些饯行之礼。
岑寐寤乃商女,可短短数月就有了县主之尊,再加上殿下与秋大人对岑寐寤的不同,古知州觉得很有必要问一问。
岑寐寤实实在在的说了,“不过是咱们邕城的特产,还有方便殿下路上所用!”
就这些?
古知州听着目瞪口呆。
岑寐寤笑了笑,她当然不能说那些特产是她在街上转的时候随手买的,盒子里的老参,夜明珠是两位叔叔以为她拜谢殿下预备的,而实际上她唯一送出去的物件——只是那块儿玉牌。
卢家已经为这位十一殿下所用,只看十一殿下在邕城巡视所用的车马都是出自卢家就可见一斑,而如这块儿玉牌把整个卢家的生死放在这位殿下手里的东西卢家却不会坦然相送。
她就不同了,与卢家的嫡女相交莫逆,又是县主,即便是与这位殿下有些牵扯,却是实打实的辛劳,更是皇上敕封,就算是日后这位殿下夺镝出了什么事儿,大抵也落不到她身上,相对也是为自家谋得一丝退路。
只是由此也看出来卢家的眼界之小,卢家的玉牌,连她都知道,那位皇子殿下也不会不知道,而明明有这样表示诚心的东西却不奉上,又是在图谋什么?
索性她便帮卢家这一次。
既然攀附了谋夺皇位的皇子殿下,便是一个“赌”字。
不论输赢,总不失成王败寇之勇。
——何况玉牌是她送出的,即便是这位殿下对她颇有恼怒,也总不会再咄咄逼人吧!
一众侍卫重重保护的车马中。
“啪——”
“卢”字的玉牌甩在桌上。
桌对面的秋辰逸不可置信,“这是卢家的玉牌!什么时候……”
“刚刚!”淳于珖道。
“……”
刚才只有古知州与岑寐寤相送,古知州不可能,那就是岑寐寤。
秋辰逸笑道,“卢家有心,不过这东西也就只有她能这般送与殿下!”
难怪先前说什么“拳拳之心”,就是在说这个。
第一百二十二章由不得自己
闻言,淳于珖只是轻嗤了声,便靠到了身后的软榻上。
秋辰逸眉心微颦,“殿下还在生气?”
如康宝一般,秋辰逸也察觉到了淳于珖的异样,只是稍事回想,再有那个古灵看到他就躲闪的视线,大抵也就知道了原委。
定然是岑寐寤说了什么,被这个古灵说与了殿下。
“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还不足以道明其意么?”秋辰逸意有所指。
淳于珖瞥了秋辰逸一眼,“我知道你偏心她!”
“臣下明明偏心的是殿下!”秋辰逸抱屈。
“嗬,若不是你多嘴,那个高家敢纳征?”淳于珖道。
“殿下……”
秋辰逸想要劝,淳于珖冷声道,“她得罪了本殿下,理当稍事惩戒!想要成亲?等本殿下大婚了再说!”
“殿下,情之一字,覆水难收,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岑家商女,殿下也给不了她想要的,何不早日放手!”
秋辰逸霍得拔高了声音。
车厢外,康宝一个颤,下意识的远离了些许。
淳于珖眯起眼睛。
案几对面秋辰逸的身影挺拔如松,可眼中的黯色却是清晰清明。
身为皇子,婚事大抵是做不了主,可秋家三朝阁老,秋辰逸的婚事也由不得自己。
“慎止,你这是对我说,还是对你自己说?”淳于珖道。
秋辰逸脸上一白,苦涩一笑,“臣下知罪!”
秋辰逸弯身跪倒在车内。
淳于珖暗叹,“罢了,看在慎止的份儿上,我便不予她计较了,只是下不为例!”
“是,谢殿下!”
“……”
车马稍停。
秋辰逸退下了车马。
康宝一如从前,如影随形在侧。
淳于珖转过目光,落到桌上的那块儿玉牌上。
玉牌清晰透亮,盈盈白光之中好像映出那张娇俏的面容。
淳于珖勾了勾唇,拾起玉牌扔到了盒子里。
……岑家寐寤,我就饶你这一回吧!
车厢外,秋辰逸驳马前行。
前路沉浮茫茫,眼前闪过的亦是那一张动人面容。
……殿下既已亲口所诺,便不会食言。而此行千里,若有再见之日,佳人或已成他妇为人母,瑾祝安顺耳。
那位十一皇子殿下无声无息的离开了邕城三州,等三州的官员百姓得知这个消息已经是三日之后,历来连个卸任的官员离开都会弄得官员皆知,可皇子殿下离开却是这般清寂。于是那位十一皇子殿下在三州的官员百姓当中的声望无疑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只是还不到七日,算计着那位皇子殿下的车驾也就是才在半路上,京里的旨意又到了——邕城三州抗旱有功,特封叱三州为一府,原古知州升任知府。
知州,从五品。
知府,正四品。
一字之差,三品之别。
古知州,也就是现在的古知府捧着手里的圣旨,满脸笑容,喜不自胜的恭迎着传旨太监,唯恐哪里招待不周,可古玉臣却知道自己的父亲失态了。
看似眼中清明闪耀,实际上却是闪烁不定,心神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父亲!”古玉臣低声提醒。
“……”
古贺诚面容微凝,古玉臣知道自己爹爹警醒了过来。
“玉臣!”古贺诚沉声。
意识到爹爹的凝重,古玉臣应诺,“儿子在!”
“你可还记得数个月之前,就在这间华堂,我初见岑家寐寤!”古贺诚道。
古玉臣面色一变,遂点头。
他当然记得,若不是当初父亲同意了岑家寐寤退亲,现在的岑家寐寤说不定早已经是他的女人!
不对!
古玉臣猛地一凛。
当时岑寐寤是与父亲签下了文书才成功退亲,文书上所写就是数月之内保父亲一跃三级!
现在时日未到,而父亲却已升任为邕府知府!!
“父亲!”
古玉臣蓦的后背发凉,脸上也僵硬起来。
岑家在邕城确是数百年的门户,可家宅不兴,又是跻身商道,根本没有名门大户在后面支撑,当时她岑寐寤又是如何知道以商户之身便能让父亲得此殊荣?难不成那时候她就知道那位皇子殿下在此,并设计攀附上了皇子殿下,不止让古家的算盘落空,更还得了县主之位让古家不敢再小觑?
不,不可能!
那位皇子殿下睿智,又怎么会中了她的计?何况那位皇子当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让地方官员连升三级?
古玉臣眼前发晕,身形亦是连晃了数下。
“玉臣!”古贺诚按到古玉臣的肩上。
古玉臣抬头,眼中是懊悔亦是不甘,“父亲!”
古贺诚何尝不明白自己儿子心头所想,若是当初他不同意岑家寐寤退亲,更甚是亲口应诺让儿子改掉一些毛病,岑家寐寤,现在的县主又怎么会便宜了高家的庶门庶子!!
他都心生了悔意,就更不要说是玉臣了!
古贺诚叹了声,“对岑家那个三丫头,好一些!”
“是!”古玉臣道。
现在除了一声“是”,古玉臣还能说什么!
三州并为一府。
有人欢喜有人忧。
岑家是欢喜的,原来岑家三女儿嫁的是知州之子,现在变成了知府之子,原来岑二老爷对自家女儿嫁过去还有些忧心,现在是丁点儿的忧心都没了,不止如此,连岑三夫人都在暗地里与岑慕说当初她怎么就没看中古家的那个小子,不然又怎么会轮得到岑柔那个丫头。岑慕也暗暗咬着后槽牙,她是看不中用邕城的这些子弟,可岑柔的夫家一下子成了邕城之首,那她岂不是要远远的嫁出去才不会贬了身家!?
岑家也是忧的,当初若非是岑寐寤抛下了这门亲事,又怎么会轮得到柔丫头!现在岑寐寤是有县主之尊,可嫁的却是庶门庶子,就算是这次科考那个高家的庶门庶子福星高照,博得了名次,可想要成为人上人还不知道要挨到哪年哪月!
县主之尊,是皇上所赐。
身为长辈,也总要有些表示。
这不只是岑家两位老爷的想法,那位荣升为知府的亲家也隐晦的提了几句。
最后,岑家两位老爷决定许岑寐寤入祠堂祭祀。
逢年,岑家的一众男丁均可入祠堂祭拜,而只有岑家嫡出嫡门的男丁才可如祠堂祭祀。这是岑家几百年来的规矩,哪怕在岑家没落,最后嫡出嫡门只剩下这么一套宅子,也仍维持着这样的祖训。
岑寐寤是岑家嫡出嫡门,虽是女子,却是身有县主的封号,俸禄三百担,不逊于七品县令。何况又是推却婚事,一力撑起归之楼,更是在邕城名扬广博,早已经不是一女子之身来束约。
岑家的两位老爷把岑寐寤日后能以嫡出嫡门的身份如祠堂祭祀的消息告诉岑寐寤。
曾身为女皇,大燕的祭祀之礼都不知道行拜过多少次,岑寐寤并不觉得什么,可心头徒然的激动酸痛却是抑不住,泪水倾泻而出,只让岑家的两位老爷吓得脸都白了。
“寐寤啊,别吓到二叔!要是不想去,咱就不去啊!”岑二叔忙道。
“这是寐儿你应得的,膝下只有你一女,现下你比做的还要好,若是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到底还是岑三叔更明白一些,这般劝道。
岑寐寤心头的酸痛应声渐散,泪水也止了下来。
“是!寐儿谢谢两位叔叔!”
岑寐寤对着岑家两位老爷躬身行礼。
岑寐寤的父亲是嫡长子,灵位自当是摆放在祠堂当中。以往岑寐寤每每祭拜父亲只能在祠堂之外,而现在,从此,岑寐寤终于能在祠堂内为父亲母亲燃上她的孝心。
因果因缘,没有岑寐寤那时候的所经所历,她又怎么会成为岑寐寤,岑寐寤又怎么会达成心愿!
于情于理,这一礼她还是要代岑寐寤行过!
第一百二十三章娶她还乡
历来高门大户祭祖除却过年,大抵就是在清明,端午,重阳三个日子,平日里初一,初八,十五,十九,二十三,二十九也都有给祖宗驱邪的传统,不过那就要看是何等的高门大户了。
大齐浩元二十八年九月初九,重阳节。
祭飨天帝、祭祖,以谢天帝、祖先恩德。
而前后数日,登高、赏菊、饮酒、插茱萸,便是大齐各地的习俗。
虽有各地的旱事在前,可重阳一节却是能让整个大齐焕发出了生机,尤其是邕城一府,原本的旱事就已经解决的差不多,重阳佳节一至,竟是好像从没有出过旱事一般。
街头巷角的叫卖你方作罢我登场,各色的早早的就摆到了台前,等着过往的人来人往。
原来牡丹园中也有单独辟出来的菊园,而名门闺秀们亦是多了一处优雅的去处。
各家的名门大户如何祭祖祝祀,岑寐寤不知道,只知道从重阳节前她便被困在了寐寤院里,大门也出不去半步。
邕城一府新晋县主入家族祠堂的消息传出。
若是岑家只单单是个暴发户也就罢了,可就算是家宅屡屡不兴,终是绵延了数百年,且不说岑家老宅正在邕城四方城里,只单单现在岑家的亲家就让人重视几分。
于是早就有官宦乡绅送来了庆帖,按照规矩,岑寂的两位叔叔可以在送来庆帖的一众官宦当中邀请贵人观礼。只是眼下显然是连想都不用想古知府定然在其列,而能与一府之尊比肩而立的也就只有鸣鹤书院的山长大人了。
岑家的两位老爷是羡慕嫉妒恨,连岑亦寒岑亦霜两兄弟也只能巴巴的看着眼馋。
嫡系子孙十二岁入祠堂祭祀,都要有名望之人观礼,而不管是岑家的这两兄弟还是自家的父亲都没有岑寐寤来的荣耀。
而观礼之人身份不同,岑寐寤就越要肃然以待。
七日之前就已经斋戒沐浴,周身的衣服更是要重新剪裁,从内到外,二十四套衣摆分毫不差。头上亦是要七宝的翡翠茱萸头冠,当九月初九那日,岑寐寤穿戴整齐立在众人面前,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
厚实肃然的衣袍之下,岑寐寤雅致的玉颜上只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只是即便如此,却是把端庄肃然,妩媚雍容,完美的重叠在一起。
随着一步步在那高声吟唱的祭祖词中,岑寐寤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像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眸光中隐着的灿然星光水眸,仿若一片海般湛蓝,霎时能迷倒千世浮华。
岑家的祠堂大门敞开着。
不同于原来岑寐寤每每为父母祭拜时候的紧闭阴沉,此刻祠堂内外弥漫着浓浓的檀香,漆黑的祠堂内亦是灯火明亮,点点的烛光映起的光亮就像是引渡的佛光,即便是在白日里亦是那么的清晰。
岑寐寤的眼中不由自主的泛红,连身子也在轻轻的颤抖。
观礼的知府大人与鸣鹤书院的山长神色莫名,除了高声吟唱岑家祭词,四周竟是寂然无声。
数百年前,邕城还是大燕的陪都,到现在虽已经没落,可史料仍在,当初在大燕那般俊逸倜傥的时代,祠堂中被祭祀之祖不乏女子,更甚是还有即便是在大齐的史实中都不得不提及的晏清女皇。
眼前的女子,却是他们亲眼见证的唯一能入宗门祠堂的女子。
只是这个女子如斯的端庄肃然,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鸣鹤书院的山长这般想。
古贺诚古知府却是狠狠的悬着一颗心——他是提醒岑家不能亏待了这位县主,可没想到岑家竟给来了这么一出……看这位县主的样子似乎是紧张的很,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啊!
只是显然古贺诚古知府的担忧是多余。
即便岑寐寤似有失态,却仍是在岑家族长,也就是岑三叔的主持下上香、奉献饭羹、奉茶、献帛、献酒、献馔盒、献胙肉、献嘏辞福辞、焚祝文、辞神叩拜等一系列即便是男子也会觉得头晕眼花的祭祖礼仪中有条不紊,姿态优雅的完成。
尤其最后辞神叩拜,岑寐寤身后宽大的衣袍潋滟成风,维持了将近一个时辰的仪态竟是端庄优美的让鸣鹤书院的山长也挑不出丝毫的错儿来。
山长赞叹的捋着,“此女定是不凡啊!”
一旁的古知府亦是点头,当年他在京里有幸也参与了一次恩师家宅里的祭祖,那仪式比起眼前的这些来并没有复杂多少,可却是大多子弟在半途就累的神态全无。
此女比起京里的那些名门弟子还要卓绝!
……那位殿下就这么安心让她嫁与他人?
大齐,京城。
熙熙攘攘的人群,京城的街头尽是头上插着茱萸的男女。满城飘动的菊香,京城近郊恣意张狂着策马的贵族子弟络绎不绝,京城内的高楼酒肆当中,亦是高朋满座。
大齐京城之外的旱事在考子眼中不过是抵报上的几个字眼,来自旱事之地的考生仔细的看过了抵报上的内容,更是奋发读书,可在会考的名次贴在贡院门口之后,或悲或喜,或狂或愁,都已经是过眼云烟。
三年一考,考中一步登天,考不中,只有重头再来!
四周尽是几分痴狂,几分颓败的学子们,不论考中考不中,都愿在此地解酒纵歌。
大敞的窗子,飘进城中的香,似乎连眼前的茶盏酒气当中也带上了迷蒙的氤氲。
桌侧同科学子们的喧闹声隔在耳外,高通玉仰头喝了一碗酒,微微的闭上眼睛,眼前便会闪过崇恩寺前那个送他盘缠的女子。
数个月不见,她的面容在他的记忆里越来越清晰。
他的名字在贡院榜上,三日后的殿试还有他的一席之位。
不出多久,他便可以荣归故里,娶她还乡。
酒意朦胧,好像看到了红彤彤的洞房花烛夜,穿着一袭红裙的她含羞带怯的望着他,他满面的欢喜满足,扔下她头上的凤冠霞帔,揽她入怀……
唇角的笑意不由浮动,面上的红晕也不由自主的显了出来,似微酣。
第一百二十四章你配不上她
“元亮,想什么呢?”
“啧啧,做梦呢!”
“女人?”
“大登科后小登科,高兄可是个有福气的!”
“……”
同桌的同科都比他年岁大,几眼就看出了异样,嬉笑调侃,高通玉亦是生了豪气,从怀里掏出来高家前几日给他捎来的银两扔到了桌上,“今儿我请客!”
“好!”
“痛快!”
“……”
同桌的同科欢喜的大叫,喊着小二进来,说什么也要再添些酒菜,尤其是大鱼大肉说什么也不能少。
高通玉在旁边看着,咧着嘴笑。
他们几个都是因家境贫寒借宿在农户家中,几次往来便熟悉了,考前更是在一起探讨考题论证,或许是老天有眼,他们四个竟然都齐齐的考中,而随后原本贫困的家宅里都多了些用度盘缠,不用想就知道几个的处境差不多,不论是同为沦落人的惜惜相惺,还是共患难的同科之谊,几人竟成了莫逆,若非今日正是九月初九重阳,几人又怎么会来此挥霍一回。
四周的酒客也有不少是考中的学子,即便不熟悉也有几分相识,看到这边如此热闹也都露出了善意的微笑。而就在这时候,楼梯上一阵脚步传上来,酒客们的喧闹下意识的缩了几分,连小二都不由自主的缩了吆喝,看向楼梯口。
数名穿着青衣蓝衫的人上来,锐利的目光,肃然的气势让酒楼上的酒客们不约的别过视线。
这里是京城有名的酒楼,达官贵人都免不了来此,众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见识,能有这般气势的仆从岂是一般人。
就在众人琢磨着来人会是谁的时候,轻盈的脚步上了来,一道娇俏的身影晃在众人眼前。
纤巧削细的身影,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翠绿的裙子,在这众人喧杂的酒楼当中却是显得格外夺目鲜润,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
灵动的眸子四处转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这是谁家小娘子,竟是生的这般俊俏?
不少人心生惊艳,高通玉也多看了几眼。
这个看似不过十二三的小女子竟给了他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心神微转,高通玉的面上就不由红了下。
这小女子的面色狡黠,竟有些像他的寐寤……
原来他竟是这般想念她了!
高通玉忙低头喝酒掩饰适才的失态。
而就在他这稍许失态的工夫,那个娇俏的小女子竟是蹦跳到了他跟前。
同桌的同科好友及时的在桌子低下踹了高通玉一脚,高通玉抬头,正对上那双清澈幽亮的眼睛,“你是高通玉?”那个小女孩儿问。
高通玉愣了下,“正是!请问小姐……”
高通玉刚开口,那个小女孩儿已经转身往楼上走。
众人,“……”
楼上是贵人方可进入的雅间,即便是他们这些学子们已经是鱼跃龙门,可也只有在楼下登高观望的资格。
高通玉无奈一笑,正待坐下,一青衣汉子立到了他面前,“小姐要见你。”
高通玉,“……”
鱼跃楼。
五楼的雅间,清风雕栏,玉竹习习。
菊花的香气在屋中弥漫,那精雕细琢的每一处却是让曾见识过高家老爷书房高通玉觉得高家不过是土瓦之辈,而要知道这里也不过只是京城酒楼一雅间。
高通玉只是看了眼就转过视线,那软榻上盘腿儿坐着的小女子正托着下巴看着他,娇俏的脸上几多好奇几多探究。
高通玉微微拧了下眉头,就这么直视过去。
半响,那个小女子冒出一句话来,“你也没什么特别!”
“……”
高通玉扯了扯嘴角,“既如此,在下告退!”
高通玉转身就要走。
身后的小女子幽幽开口,“那个,岑寐寤,你认得吧!”
高通玉猛地停下,“你说什么?”
小女子扬眉,娇俏的面容宛若得逞的狐狸,“邕城的岑寐寤啊!”小女子开口。
若是说先前听着或许只是同名,那现在就是同一个人了。
“你是谁?”高通玉问。
“我是谁你管不着!”小女子眯起眼睛,随后又歪头看着高通玉,“虽说你是过了会试,可若是想要进士及第,金榜题名还远的很!那个岑寐寤那么精明,怎么就看上你了?”
高通玉的眼里泛红,“你想要说什么?”
小女子根本没把高通玉当回事儿,一副恍然的神色,““哦,你还不知道吧!你的未婚妻,岑寐寤已经被皇上封为县主了!”
县主,皇家公主所生下的女儿生来就是县主,只是从二十五品到正三品可谓是天差地别。而岑寐寤不过只是个商女,一下子就被父皇封为了七品县主。
那个小女子,也就是如今备受宠爱的十三公主淳于宛一开始并没有留意这个新出炉的县主,后来听说了这个县主与自己的十一哥认识,而原本又只是个商女之后,这才多听了几耳朵。只是不听也就罢了,这一听却是让她很是好奇惊羡。
父母双亡,说不定就要被长辈嫁给他人,可却是凭着她的本事,不止退了亲,还成了敕封的县主!
她是公主,婚事也一样由不得自己!
那个素未蒙面的岑寐寤便一下子成了她的偶像!
只是后来听说岑寐寤竟然又订了亲,而定亲的人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都不及原来的那个……是岑寐寤私定了终身,还是这个男子的与众不同?
现在亲眼所见,还真是失望!
“你配不上她,还是早些解除了婚约吧!”淳于宛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小丫头瞎折腾
高通玉也被淳于宛的这番话惊了神魂,他从抵报上隐约知道她的不凡,却没想到她竟然还被敕封为了七品县主!
数百年间邕城得封县主的也只有她一人!只是——
高通玉看向眼前这个显然出身名门的小姐,扯了扯嘴角,“这是我高元亮与岑家寐寤的婚约,这位小姐未免管的太宽了!”
“放肆——”
淳于宛只是挑眉,立在一侧的青衫男子已经骤然大喝。
威逼的气势碾压过来,高通玉立刻觉得身负千斤之重。
高通玉的面色有些发白。
淳于宛看在眼里,轻嗤一笑。
连她的父皇母妃都没有这么和她说过话,而眼前这个不过区区一举子,却是大胆!
“好啦好啦!”淳于宛摆手。
青衫侍卫的威压散去,高通玉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只是高通玉的眼里亦是涌上了不甘。
淳于宛翘着腿儿恣意的摇晃,看着高通玉,“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甘心就会随了你的愿!”
淳于宛摆摆手,一副示意高通玉可以离开的不屑神情。
“……”
高通玉袖下的手微微发颤,脸上的平淡也险些变了模样。
这里是京城,有太多的人可以对他不屑!
他有了鱼跃龙门的资本,可终究还没有跃过那道龙门!
高通玉自嘲一笑,在旁边青衫侍卫的引领下走出雅间的房门。
高通玉的袖子宽大,可袖下紧攥起的手还是落在淳于宛的眼中,她知道学子们的傲气,能让岑寐寤看在眼里的人也定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曲意逢迎之辈。只是这个人的隐忍和倔强倒是有些意思。
淳于宛眼中波光廖动,而不待她的嘴角勾出最娇媚的弧度,忽的熟悉的气息从雅间外传进来。
瞬间,淳于灵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刚走到门外的高通玉正打算下楼,一道明丽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红白相间的袍子欣长秀丽,俊美如狷的面容不羁斜视,眼中淡淡的清冽如高高在上的神邸。
高通玉的瞳孔就狠狠一缩。
“皇子殿下!”高通玉喃喃。
“……”
淳于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高通玉。
淳于珖淡淡的睇了他一眼,往高通玉身后的房间看去。
“殿下!”
立在高通玉身后的侍卫垂首行礼,关上的房门也霍得打了开。香风袭出,淳于宛一把挽住了淳于珖的胳膊,“哥哥!宛儿想死你了!”
“……”
高通玉霍得转头,原来这个小女子竟是公主!
淳于宛看到高通玉转头看她,当即俏面一板,“见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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