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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商妃:殿下滚远点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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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岑二老爷岑三老爷的目光变了,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寐寤院寂静针落可闻,耳边那沉重的呼吸,岑寐寤又怎会听不到。
她知道这两位老爷也定然是想到了岑家的祖训!
岑寐寤抿起唇角,捏着荆条的手忽的用力。
遂在岑家两位老爷的惊愣下,看向了紧闭着的寐寤院大门。
岑家两位老爷下意识的看过去,大门紧闭,只有守在那里的岑家随从侍婢。
岑寐寤什么意思?还是说有什么用意?
而就在这时候,寐寤院的院门推开,木萦进了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似有惊讶,只是紧跟着道,“小姐,知州大人来信!”
“……”
在场众人惊。
岑三老爷先反应过来,难道说岑寐寤等的就是这个!?
岑寐寤淡淡一笑,把手中的荆条扔到岑柔的跟前,转身离开。
荆条落在眼前,岑柔竟是觉得全身一麻。
明明这荆条没有打在她的身上,可怎么她却觉得比打在她的身上还要疼!
“念——”岑寐寤道。
“是!”
南萦拆开信笺,便在两位岑家老爷还有岑慕岑柔的跟前读了这封信笺。
信上说古知州知道了自己儿子的混账事,虽幸好没出什么事儿,可身为父亲还是感到面上有损,现下已经勒令儿子在家反省,虽寐寤乃女中巾帼,风采不输男儿,却也难免有稍许惊吓,特书信一封,并奉上若干养神安护之物等等。
信笺不长,却是字句让岑家的两位老爷心惊,他们是听说这事儿是那个古家嫡子的主意,却没想到竟然连古知州都写了信。
岑三老爷咬牙,一步跨到两女面前,抬手就把岑慕手里捧着的荆条夺过来。
“既然寐儿不忍动手,就我来!”
岑三老爷手里的荆条狠狠的挥过去。
破风起,岑柔岑慕不约惨叫。
这荆条落在身上,竟是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好像碎了。
“不要!爹(叔父),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
两女哭喊,什么梨花带雨,什么娇柔可人都顾不得,两张小脸儿都疼的变了形,鼻涕泪水一股的流,全没了适才楚楚可怜的模样。
乍起的惊呼惊了寐寤院的众人,谁也没想到岑三老爷竟是突然就动了手。
岑寐寤反应的还算快,忙低喊,“三叔,不要打了!”
木萦也及时的上前从岑三老爷的手里夺过了荆条,可即便如此,岑柔岑慕已经挨了数下。
两女的后背上隐见血痕,苍白的脸上疼的血色尽失,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当岑三老爷停了手,两女不约扑倒在了地上。
岑寐寤不忍摇头,“快,扶两位姑娘回去,好生的照料!”
“两位叔叔的用心,寐寤知道了。想必经此两位妹妹也知道了轻重,事情过去便罢了,两位叔叔快带两位妹妹回去吧,说不得还要请大夫来瞧瞧!”
岑寐寤言辞温婉,说不出的大方得体。
即便是心念着那两个受苦的丫头,岑二叔岑三叔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应承了些许才离开寐寤院。
寐寤院的院门在身后渐渐远去,两位岑老爷不约对视了眼。
刚才在寐寤院短短数息,他们竟然觉得莫名压抑。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岑三老爷道。
若非是岑二老爷定要好好的教训下柔丫头,他也下不了决心来寐寤院走这个过场。不过也幸好来了,不然若是赶在那个古知州的后面,岂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岑二老爷恍惚的点头,“我也没想到……”
他只是想要教训下自己的闺女,甚至初始只是为了寐寤承诺给柔丫头的抬嫁,却没想到知州大人对寐寤这丫头都如此的敬重,没错,是敬重。
岑二老爷一滞,转头看向岑三老爷,“老三,你说,那两位贵人莫不是看上了寐儿吧!”
“……”
岑三老爷脑袋像是被什么狠狠的砸了下。
不会吧……
寐寤院。
院中清宁,院里的侍婢随从奉上了晚膳。
清透的小菜带着淡淡的清香,似乎整间屋子都变得明亮起来。
屋子外面别样的清静,屋内木萦南萦细碎的脚步声都能听的到。
木萦的眼睛里也尽是闪亮闪亮的小星星,“小姐太厉害了!”
南萦噗哧一笑,“我看你以后就会说这句了!”
木萦面上一红,好像是这阵子这话说的多了些,可确是她的心头所想啊!
比如小姐怎么知道那位古知州会来信的?又比如寐寤院里里里外外说是归小姐所属,可不知道多少偷偷的与旁人有什么往来,经过今儿这一慑,便是再蠢也知道这府里谁是最不能招惹的了!连两位老爷在小姐跟前都讨不得什么好,更不要说是他们了!
还有那两位岑家的小姐,看她们日后还敢不敢来这里找小姐的麻烦!
因为许久以来岑家的那两位小姐在木萦眼中的不堪,让木萦全然忘了这阵子那两位岑家的小姐已经极少过来寐寤院,即便是来了也大都满脸的笑容似有所求。
岑寐寤也不提醒,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便吃起晚膳来。
古知州贪财不假,可却是稳妥慎重,古玉臣做下了这等事,古知州不会没有丝毫反应,除非古知州有装聋作哑的胆子,所以古知州的来信早就在岑寐寤的意料之中。
至于震慑岑家众人——既然欺负到了她的头上,她又怎么能没有丝毫的表示!
即便,好像借助了某个人的势。
第五十七章美人儿图
天空清朗无云。
颓废的柳叶晃了晃就又生生的停滞了下来,一动不动。
飞过的羽鸽扑棱着翅膀消失在高大宏伟的城墙之中。
热闹喧嚣的京城如万朝来邦,而就在宫城外不远,十一皇子府安静怡然。
几株莲花在园中的池塘里漂浮,阵阵的清香引来翩飞的蝶儿,半掩着的窗子外隐可见立在案前的男子。
长发如墨,倾城如盖。
但见手中挥毫清点,那一副宣纸上便浮现出一横卧的美人儿。
淳于珖案前数丈之遥,一美人儿半掩着衣衫横躺,青丝微垂,媚眼若滑,一双妙目娇羞含情的看着正在作画的十一皇子殿下。
即便殿下埋头与案根本不曾看她一眼,她也仍盈盈而视。
忽的,窗口扑棱的声音传来。
案前的十一殿下口中微抿,一道细细的声音溢出,窗口被推开了一条缝儿,一道白色的身影“呼啦——”飞了进来。
软榻上的美人儿吓了一跳,低呼出声。
而再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雪白的羽鸽。
羽鸽歪着头,立在案上,眨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她,很是无辜。
“退下吧!”
耳边忽起殿下沉声,美人儿意识到自己失态,抬头正看到殿下眼底的冷意,心下一颤,仓皇着收拾着衣衫退下。
很快,屋中清寂,只有羽鸽在案上“咕咕”叫唤。
淳于珖摇了摇头,从羽鸽的脚环中取下信笺,又不知道从何处掏出十多枚豆子扔到了案上,羽鸽支棱了下翅膀,埋头吃起来。
信笺字如蚊蝇,寥寥几字,便把某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在邕城的所作所为说了个清楚。
仗义出手相助,设计陷害高家子女,面对高家古家反扑也不过翻手之间便灭了个干干净净,不止教训了岑家的两个姑娘,更还顺势的震慑了岑家上下。
若是说先前托辞婚事,供上粮草,识破旱情是早有谋划,见微识灼,那此等事儿却是足可见这女子胸腹沟壑才华。
淳于珖眉目轻挑,转向桌案上的那幅美人儿图上。
图画早已成形,可那面貌却迟迟没有添上。
不是他不想,而是突然在笔墨点到时脑袋里竟然突然晃出来那个女子的模样。
几分痴迷,几分聪慧,几分狡黠……
淳于珖的唇角勾起,转身回到案前。
画卷掀飞,如飘飞而落,笔锋再起,几行墨迹沾落。
十一皇子府中,秋辰逸正快步往殿下这边过来。
中州八百里大旱,非一日之始,竟是比他们才早到了皇帝案前两日。即便皇帝很惦念殿下,可也只匆匆见了殿下一面便忙着处理此事。
……所经略众位官员都免不得贬斥。而旱情如此,有多少流民,多少县镇困殆,又如何赈灾,派何人赈灾都是要处理的国之大事。
按照惯例,皇上会派皇子镇抚,而京中除却殿下,还有九皇子与十皇子,说不得会派哪位皇子出行……
秋辰逸脑袋里思衬着,脚下已经到了门外。
刚迈上台阶,有侍卫从屋内出来,正把似乎是信笺的东西塞到怀里,看到秋辰逸之后冲着秋辰逸行礼,“见过秋大人!”
“去忙吧!”秋辰逸道。
侍卫应诺,很快离开。
里面淳于珖听到了秋辰逸的声音,“是慎止吧,进来!”
“是!”
秋辰逸进入房中,脑袋里还想着刚才匆匆一瞥看到的信笺。
“怎么这时候来了?”淳于珖看了眼墙角的滴漏。
秋辰逸道,“今儿廷议结束的早!”
秋辰逸把袖内记着的廷议简要递过去。
朝中的廷议,皇子未必都能参加,可詹事府的官员们却是要记录政要。
“明日廷议便能定出安抚使人选!”秋辰逸道,“若是殿下有意,说不得有机会……”
淳于珖道摇了摇头,“中州,就交给两位哥哥吧!”
秋辰逸一怔,“殿下的意思是……”
淳于珖意有所指,“大旱之地,未必只有中州!”
秋辰逸心头一沉,他还记得他们一路奔驰而来是因为邕城的岑家寐寤所说的荷池水下降一说,而一路派出去的人所见所闻也当真如岑家寐寤所言水泽干枯,草木枯败。
显而易见,干旱之地未必只有中州,只是朝廷还没有接到折子。
政务如此拖沓,当真是让人恼怒!
难不成非要等流民失所才知道上书奏报?
秋辰逸一拳砸到桌上,“食君之禄,竟不如一区区女子!”
“嗯,可见慎止识人之明!”淳于珖道。
“……”
秋辰逸愣了下,方反应过来,讶然的看向淳于珖,“殿下不是说岑家寐寤一俗女耳?”
淳于珖面不改色,“不错,是俗女!”
“恐怕是殿下有意的俗女了!”秋辰逸笑道。
在回京的路上他就知道殿下竟然把用于紧急政务的飞鸽用在了岑家寐寤的身上。可见即便殿下没有动心,也放了些心思。
淳于珖一笑,把桌上的短小信笺递过去,正是羽鸽带来的消息。
“有个趣事给你瞧瞧!”淳于珖道。
秋辰逸接过一看,先是讶然,随后眼中不掩赞叹。
早想到岑家寐寤的聪慧,却不想竟有如此急智。
秋辰逸忽的想到刚才离开的侍卫怀里塞着的信笺,脑袋里一闪灵光,“殿下莫不是有心再回邕城?”
淳于珖盎然一笑。
“你说呢?”
“……”
千里之外的邕城,岑寐寤莫名的打了个颤。
一旁侍奉的南萦看了眼外面灼热的日头,贴心的奉上了一盏清茶,“小姐,可是不适?”
岑寐寤摇了摇头,刚才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发凉。
是她的错觉还是出了什么事?
忽的,归之楼下一阵喧嚣。
没一会儿,楼梯被踩踏的声音靠近,木萦跳了上来,“小姐,听说邕城外有流民了!”
“什么?”
岑寐寤霍得站了起来。
第五十八章流民来了
岑寐寤宣布邕城粮价三月不涨已经过了一个月。
初始因那位皇子殿下在,并没有人有丝毫置喙,后来贵人离开,附近的州县的粮商便多有不善,有的跟着一样低价,而也有太多觉得不妥,想要提升粮价,可岑寐寤布置的细密,不管什么办法,岑寐寤的粮铺始终风雨不动。不止如此,邕城的知州更是一力支持,再加上前阵子岑家传出来的传闻,不要说是邕城商贾,即便是邕城上下的官员都对岑家寐寤侧目不已。
不知道什么原因,岑家的两位老爷硬是当着岑家寐寤的面儿把自己的两个女儿打了个遍体鳞伤。而几乎同时古知州便有信笺到了岑家寐寤的手上,半个时辰之后高家也登了岑家门。再想数个时辰之前岑家寐寤在梧桐园折了高家嫡女的脸面,明眼人大抵能猜到一些,可不论过程如何,均可见岑家寐寤在岑家气势凌人,而邕城官员对岑家寐寤也大有忌惮。
于是,附近州县的粮商们也就渐次作罢,毕竟岑家的粮价虽低,每日售卖却有限,而随着时日推移,买粮的人家也越来越多……
而也因为邕城岑家的声名,邕城外竟是先出现了流民。
一开始只是寥寥十多人,邕城内的寻常百姓省出一口吃的就能接济,后来人数渐渐的多了起来,没几日竟已经到了百数之众。
按照以往,人数三百之下,便可由当地的商户自行相助,而主要则是由粮商统筹,换句话说邕城外的流民基本上就是由岑家寐寤负责。
只是就在邕城的一众商户或幸灾乐祸或隐有担忧之时,邕城知州忽的下了帖子。
邕城,会宾楼。
楼外一向车马不停,而这日会宾楼外的车马竟是矗停了十多辆宽敞粗蓬的车马。上面的标识都是邕城的大户商家,而会宾楼外还有邕城的府兵在侧。
不同往日会宾楼一楼的热络喧闹,此刻除了掌柜竟是空无一人。会宾楼的诸位小二都在二楼忙碌不已。
二楼,会宾楼最大的雅间之中。
人影落错,均都是邕城的大商户,有任家,岑家还有涉及到药材客栈的各个商户,当中还有数名穿着官袍的官员,为首正是邕城的知州大人古知州。
古知州面容和善,几乎是挨户打着招呼。
“徐掌柜,多日不见,倒是可见老当益壮啊!”
“方掌事,听闻你又纳了一房小妾,真是艳福不浅!”
“刘掌柜,你家儿子今年科考,不知可否有望?”
“……”
虽不过数言,听上去七大姑八大婆的都快赶上了,却可见古知州的亲切和煦,而被一州之尊这般亲切相待,那些商贾们也都各个欢喜。
随同岑家三老爷而来的岑寐寤坐在后面品着香茶,眼底波光微动。
似乎是感觉到了岑寐寤的视线,古知州回头,一脸笑容走过来。
岑三老爷笑脸相迎,岑寐寤亦是起身。
四周的热络声都诡异的随之清减下来。
古知州似若无睹,笑呵呵道,“数月不见,三老爷气势不减啊!”
“……”
岑三老爷额角一抖。
自从上次在知州府不欢而散之后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这位知州大人,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尤其前几日寐寤院的事儿之后,那两个丫头被彻底吓住了,愣是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不起,即便是他现在这个岑家主事人现在在岑家也有些力不从心,而眼前这位知州大人恐怕是最清楚不过。
“好说,总不如古大人风采不减。”岑三老爷道。
“……”
古知州岑三老爷彼此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虚伪客套了几句,古知州转而看向岑寐寤,“今日有劳岑小姐了!”
“民女份内之事!”
岑寐寤盈盈施礼,声若莺啼。
旁边早就注意到岑寐寤的一众商人彼此都投过心知肚明的眼神,知州大人在这个时候下帖子八成就和岑家有关,现在看果然如此。
古知州并不在意旁人知道他此番用意,毕竟也的确是因岑寐寤所言才让他有了这个念头。
当初是因为流民到来,岑家粮铺会首当其冲,为表亲近他才特意叮嘱,未曾想岑寐寤却说有法子让他省时省力更还可能会被朝廷嘉奖他才同意了此次会宾楼之宴请。
不管与岑家有多少利处,对他百利而无一害,又为何不允!
只是越如此,他对眼前的这个女子越看不透。
明明眼前的这个岑寐寤还是上次知州府中华堂中见过的岑寐寤,可眉眼周身却好似蒙上了浓浓的雾霭让他看不清。
不过顺势而行,短短数月便已经手握了岑家。
这般的魄力,就是连他也不相信竟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子。
没一会儿,茶点奉上,会宾楼的小二退下。
安坐在首位的古知州一声轻咳,“诸位,三日前,本官接到了朝廷抵报,震惊不已!”
古知州一开口,下面低低的议论声消停,静寂无声,尽是倾听之状。
“我朝中州大旱数百里,而朝廷却是迟迟才得到消息,皇帝陛下大怒,贬斥官员数十员,可饶是如此,百姓流离,民生凄苦,我邕城即便在千里之外,也欲为陛下解忧!”
短短几句话,古知州说的清楚明白。
为了自己这个官位,未雨绸缪,何况邕城外已经出现流民,且不日还不知道有多少流民会至。
岑家是邕城首富,岑三老爷先起身道,“为国忠,理所应当,我岑家愿出一份力!”
虽说明摆着这次岑家必须首当其冲,可岑家已经表态,其他的商户也不得不一一起身表示,“我徐家也愿为大人出力!”
“我方家如是!”
“我刘家不才,只有几间药铺,可若是大人用的上,也愿助一臂之力!”
“……”
没一会儿,在场的一众商贾都应承了下来。
古知州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深浓愉悦。
“好,本官为邕城之官,诸位亦都是邕城子民,邕城昌荣尽在诸位鼎力之下。”古知州赞道。
“大人客气了!”
“这都是小民应为之举!”
“……”
一众商贾纷纷开口,可视线却是似有若无的往一旁岑家的方向看过去,确切说是往岑寐寤的方向看过去。
第五十九章当真有什么
历来商贾富有,各个地方的官员大到州府,小到县镇都免不得对商贾行一番类似今日这般的宴会帖子,而不管官家什么由头,商贾们都心知肚明的奉上银两家财。这样官家得利,商贾顺利,你好我好大家好。
而现在显然是因为岑家才有的此次会宾楼之行,在听到古大人说的话之后就更确定了。如今他们都已经表了态,这岑家寐寤也该站出来了吧!
若是旁人,一众商户还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可岑寐寤虽有些名声,可在邕城商家当中也是初生之犊,哪怕后面还有那两位贵人,也没多少客气的成分。于是被这众多视线所凝,岑三老爷的脑袋都有些大,不由侧目看向身侧的岑寐寤,却发现她仍在垂眸喝茶。
窗外的光线正笼罩在她的身上,但见她手鞠清湛,盈目娇华。可见天资国色,端得只透出“惊艳”二字。
寐儿她或许与那两位贵人当真有什么……
正就在岑三老爷失神的片刻,岑寐寤似乎才感觉到周遭的注视,缓缓抬起头来。
“诸位叔伯都盯着寐寤做什么?”
“……”
一阵的咳嗽声在屋内响起。
就是直视盯着,这丫头也不能这么不管不顾的说出来!
古知州坐在主位,早就看到四周看过去的视线,之所以静默不语就是想要看看岑寐寤如何的对应,没想到竟是这么简单直接的让人生不出厌恶来。
不过一柔弱女子,又怎生恼怒!
“岑家寐寤,你便说一说吧!”古知州道。
“是!”
岑寐寤起身,冲着众人施礼。
一如古知州所料,即便明知道这岑家寐寤是以二八之龄邀宠,一众的商贾也只能呵呵的笑了笑,静等着她后面会说什么。
“古大人所言,诸位都已经知晓,只是若诸位以为古大人因岑家之故,那便大错特错了。”
岑寐寤温润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烟火气,可一开口就让在场众人脸色的神色都有些僵硬。
虽这个念头是在场众多商贾心里头想过的,可这么说出来也太直接的让人下不来台,连古知州脸上的笑容也凝了下。
众人的神色岑寐寤自是看在眼里,岑寐寤微微一笑,“诸位叔伯万勿不要误会,此次中州大旱,皇帝震怒,百官自危。邕城虽在千里之外,可流民已至,说不得中州之旱,尤未远矣!”
岑家寐寤的这句话确是让在场的一众商贾神色微变。
邕城背靠崇河,数百年来虽也有过天灾地动,可大多都是因周遭城镇经灾波及,虽也有过流民,可的确也没有这短短数日就已经近乎二百人之多的情形,再者邕城粮价一直平稳,可周遭粮价却是居高不下,先前他们没看在眼里,还以为是其他州县与岑家争利,现在这想起来好像崇河河水也见浅了,而炎炎夏日又刚开了个头儿……
一众商贾不由看向古知州,古知州点了点头,道,“本官已经问询了城外流民所来之地,最近的距我邕城也不过百里!本官已经禀明了圣上,只是若待批复,至少也在半个月之后!”
若是说岑寐寤说的只是可能,那古知州所说的话就是确凿无疑。
过惯了安宁的日子,面对危难总觉得艰险,更何况干旱流民之祸他们也曾听闻过,虽大抵是百姓凄苦,可不管是朝廷征召还是流民哄抢暴戾,商户之家也往往是头一个倒霉的。
下面的一众商贾脸上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了急色。
而这当中唯有岑寐寤莹然而立,面目含笑,温润如浅,竟堪比壁画石刻当中的天仙,端庄优美。
“岑小姐可是已有了主意?”有商贾先察觉到,问。
“是!”岑寐寤道。
她这一应,旁边的人也注意到了。
没一会儿,屋内的嘈杂声很快清寂下来。
当最后一道声音散尽,岑寐寤开口,“寐寤这里确是有个法子,那便是立邕城商行。”
“邕城商行?”有商贾喃喃。
“不错!”岑寐寤道,“所谓士农工商,虽我商贾于微末,可却手握着邕城大半儿产业,诚如古大人所说邕城昌荣尽在诸位叔伯手中,而既邕城危在眼前,那务必要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若有商行监管,便是日后朝廷来了旨意,我邕城上下也能一如臂使。”
“而既是我邕城商行,那商行内所有邕城商户不论何种买卖都可为优先,同行内不可压轧,不可排挤,不可欺瞒,如若不然逐出邕城商行,永不再入!”
“邕城数百年以德为基,以孝为行,既有商行,无规不成方圆,我邕城商家可指出相信之人位列主事,但有关系邕城生死大事,以主事所言为准,俱不可违!”
“……”
随着岑寐寤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转,在场的一众商户包括岑三老爷在内,眼中渐渐冒出了兴奋的光亮。
安坐在首位的古知州也面露惊奇。
这邕城商会看似好像只是临危把邕城的商户拧成一团,届时他的政令可一挥而下,邕城内也会安定和稳,可实际上却是对那些商户们彼此皆有利。就现下看,即便大灾过后,只要有德行之人兼任掌事,邕城商行也仍会存在。不止如此,说不定日后还会变成庞然大物……
而这个庞然大物,现在竟是由一女子提出。
古知州看了眼不远处挂着的仕女图,默默叹了口气。
仕女图后,是一道空墙。
墙壁外,是高同知还有古玉臣两人。
第六十章一举四得
父亲的禁足让古玉臣不愤,却更不相信那两位贵人会对岑家寐寤有什么念头,岑家寐寤差点儿是他的女人,就算是最后跟不了他,又怎么能跟了那两位贵人!不甘,愤恼还有他说不清的欲念充斥着他的脑袋,直到刚才听了岑寐寤的这番话他乍然惊醒。
一女子,竟能想出如此精妙的法子来未雨绸缪。
而他,却是什么都想不出,更不要说相比上下!
——“玉臣,她岑家寐寤,不是你能般配得上的!”
父亲的话在耳边回响而过,古玉臣脸上神色几变,终转身出了屋子,一旁的高同知还没来得及伸手,古玉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高同知摇头,同时擦了把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来的汗湿。
隔着一道墙,看不到墙那边的情形,可听声音就能听出来那个岑姓女子是如何的气定闲神,胸有成竹。
原本对古大人的话他还不太认可,以为终不过一女子耳,要不是后来古大人送来的那封信,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夫人前去岑府道歉,可没想到这女子竟是如斯厉害!
这般的女子,即便是那两位贵人没动什么心思也不会放任不管!
当真是不好得罪啊!
岑寐寤不知道墙壁之后有人倾听,对她而言,邕城商行的名头看似新鲜,可实则与当初她在位时设下的内阁差不多。
内阁七名大臣,都是大燕的名阀世家,平日里彼此之间免不得有什么矛盾,可在国家要事之前总能一起效力,故而事半功倍。而实际上除却天灾,其他不论如何都不过是门阀之间的利益分割,与商家之道可以说是异曲同工——彼此有利,缺一不可。
换句话说,就是名利双收!
红尘世上翻滚不过“名利”二字,而位于其末的商人能求的也只有一个“利”字。也正是为何都称商人“唯利是图”。
商会,成全了他们的利,也在知州的主持之下有了“名”,更多了一个“稳”。
早就在她提出来之前她就知道这些商户们不会拒绝,而果然,她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期盼光芒。
岑寐寤适时的住了嘴,面带腼腆道,“寐寤苦思良久方想出这个法子,可总觉似有不足,还请诸位叔伯指正!”
还指正什么,已经说的够清楚明白的了!
在场的不少商贾脑袋里都冒出这个念头来,可岑寐寤这般年纪,又绝对说不出口。一位年岁与岑三老爷差不多的商户站起来,笑呵呵的眼睛都快挤到一处了,“好,好,岑家这个法子好,来来,我们再商量下哪里还有添补的?”
“不错,徐掌柜,你来说说?”
“哦,我觉得这商行的主事要有个定数。”
“还有,或许再有个年限之类?”
“……”
在场的商贾们都围绕着岑寐寤所说的邕城商行议论起来,更有不少人凑到了岑三老爷跟前商议。
岑三老爷也听得热血沸腾,早先是听岑寐寤说有个法子之类,可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大手笔,岑家是邕城的首富,有在邕城数百年,这商行的主事说不得要有岑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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