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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商妃:殿下滚远点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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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她是岑寐寤
碧瓦晴天。
屋檐上的四角蹲坐着灭火消灾保护平安的螭吻,张大着嘴,獠牙青面。
午后的风儿如浇灌,淡淡的馨香在院子里飘过,银杏的枝叶冒出墙外,殷绿碧翠。
雀鸟声声中,几道窈窕的人影在枝叶缝隙中的光影落错,长裙随动,青笋玉镯,正是两位素装的女婢。
一个水眸清漾,一个清秀可人。
手中桃木的托碟上,素净的瓷壶瓷杯,荷香的糕点匀称的摆在印刻着荷花纹络的嫩色碟子上,垂涎欲滴。
“好香!”清音微扬。
只是两个字,就好像剔透的玉珠相撞,相应生辉。
透过细碎的光晕映照,不远处葡萄架下的人儿纤指皓白无暇。
“小姐醒了!”
两女婢轻盈的放下托碟,一个香巾醒神,一个奉上香茶。
茶盏沾唇,随云髻下柳眉弯弯,眸光潋滟,面若桃花,仙资玉质,妍资艳质,只是堪堪醒来的神色,便已经是朝霞映雪,端丽冠绝。
即便是长久侍奉在小姐跟前的木萦南萦两人也不由晃神。原来的小姐就像是蒙着轻纱的娇艳花朵,虽美却因看不到真貌而无从惊艳。而现在小姐却像是猛然掀开了笼纱的绝世牡丹,夺目照人,盈盈而姿。
茶香入喉,姜晏淇深深的叹了口气。
暖阳洒落,全身每一寸都能感受到那和煦暖和的温度,再应着肺腑间君峰茶的茶香暖怀,根本就是她这五百年来最大的奢望。
是了,五百年前她就死了,直到半个月之前岑家的小姐到了寺里投湖自尽,她才附体重生。
岑家是邕城首屈一指的商家大户,尤其是岑家嫡长房的岑寐寤,虽然父母早亡,手里却是捏着岑家一半儿的商家命脉,数年就已经在邕城声名大噪。及笄之后,打着各种各样旗号想要亲近岑家长房大小姐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岑寐寤一概都以打理岑家商铺繁忙为由不见。即便是身为邕城父母官古知州的嫡子也不例外。
毕竟商不与官斗,在那位古知州的嫡子隔三差五的过来几次之后,岑寐寤不得不见上一面委婉拒绝,二十多天前,当岑寐寤表示自己一介商户配不上官家之后,那个古知州嫡子竟是冷笑说就算是她拒绝也没用,随后拂袖而去。
岑寐寤又是何等聪慧,当天就试探了自己的那两位叔叔,而果然如她所料,岑家的两位老爷看中了古知州的背景,有意把她许配出去——哪怕只是个寻常人,岑寐寤都能嫁过去,可据岑寐寤所知古知州嫡子是个赌嫖贪欢之人。
看似坚强的撑起了岑家长房一方天地,而实际上骨子里却是脆弱不堪的岑寐寤悲痛欲绝,于崇恩寺中结束了自己不过及笄之龄的性命。
如今岑寐寤已经不在,在的是她姜晏淇。
“小姐,听前面传过来的话儿是说今儿个古知州家的公子前来探病,这会儿说不得正和两位老爷寒暄着——”
收着香巾的南萦细声低语,旁边刚从小姐的惊艳中回过神来正端茶送水的木萦一脸懵懂的打断,“小姐什么时候病了?”
直到对上南萦恨铁不成刚的眼神,木萦脑袋里才算是灵光一闪,“难不成是说半个月之前小姐在崇恩寺落水的事儿?”
“……”
“小姐当时就醒过来了。再说这都过了多久了,才想起来——小姐,那个古公子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木萦转头看向自家小姐。
姜晏淇微微的扬了下眉角。
这两个丫头虽还懵懂不知自家小姐已经正经的不在。可却也有几分见识——既是探病,却不来探望她这个本主儿,而是在前面和那两位岑家老爷寒暄热闹,这其中不言自喻。
这时候院子外面有侍婢过来,木萦出去说了几句,没一会儿,木萦回来了,清秀的小脸儿因为恼怒而微微涨红,“小姐,那个家伙当真来了,二老爷和三老爷请您过去!”
南萦眉头微凝,“小姐,不如顺了他们的意,以病为辞。”
木萦也跟着连连点头,“嗯,嗯!小姐病着,当然不方便见!”
“不必!”姜晏淇道。
“……”
南萦一怔,木萦更是眨巴着眼睛一片茫然。
姜晏淇放下茶盏,从软椅上站起来,走到了日头之下。
“不止要见,还要盛装!”姜晏淇道。
既然原来的岑寐寤退避逃脱,那就让她姜晏淇来替代她吧!
岑宅。
五进的宅子相依而立,当中一池清水一方竹林。精致的亭廊蜿蜒,四周红艳艳的石榴花儿绽放着清幽的香气,几抹翠竹,几道清径,低奢雅致。
从岑宅的“寤寐院”中出来,拐过了一座小池,再穿过前面的亭廊,走过竹林就到了中庭,往来的仆从低眉,在看到岑寐寤一行人都躬身唤一句,“大小姐。”
随着“大小姐”声音起伏络绎,前面低低的嬉笑声应着停顿。
隔着竹林假山,亭阁之侧,一众的婢女众星捧月中的两个女孩儿也回过头来,相似的秀丽小脸儿上先是有些讶然,随后当中稍稍大一些的女孩儿走过来,冲着姜晏淇行礼,“姐姐好!”
先过来的是岑寐寤父亲同胞兄弟岑三叔膝下的女儿岑慕,比岑寐寤小两岁。后面的是岑二叔家的女儿岑柔,比岑慕还小一岁。看到岑慕过去,岑柔也跟着过来,粗粗的行了个礼。
“嗯。”
姜晏淇微微颌首,随云髻上的簪配连动也没有动,姜晏淇目不斜视从两人身前过去。
没想到岑寐寤连看也不看她们,年岁小的岑柔面色一变,上前一步就要过去,岑慕袖下按住了岑柔,抬头笑容妍妍的对姜晏淇道,“今儿教习嬷嬷安置了不少的课业,我和柔儿这方有些闲暇,本想去探望姐姐,倒是没想姐姐先过来了。姐姐今儿真是好漂亮!”
岑慕的眼睛剔亮,姜晏淇几乎能在岑慕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姜晏淇唇角微掀,后面的岑柔已经忍不住的嘟囔,“还不是因为今儿家里来客人了!”
岑慕赶紧的去拽岑柔,“三妹——”
“……”
姜晏淇眉角睇过来的视线淡淡一瞥。初来咋到,请多多关照!
第二章媳妇还没娶,就想霸占丫头
岑柔一颤,只觉得头顶上像是被泼了一盆寒冬的冰水,全身上下都冻颤的说不出一句话,满腔的恼火消失的一干二净不说,背脊上都开始发凉。岑柔下意识的抓紧了岑慕的手。
岑慕也是手脚一麻,之前岑寐寤从没有这样冷眉鄙睨般的看着她们,就好像她们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如蝼蚁一般。
她看错了吧!待岑慕再仔细瞧,眼前的岑寐寤还是她熟悉的面容,甚至连那张和她相似的脸上的神情都与她以往看到的一模一样,虽看似清冷却仍亲切,就好像刚才只是她的幻觉。
“你们先回去吧!”岑寐寤道。
“是。”岑慕应。
岑寐寤离开。
跟在姜晏淇身后的南萦冲着岑慕微微行礼,而木萦直接冲着岑慕做了个鬼脸儿。
岑慕别过头去,视若无睹。
跟在岑寐寤身边的那两个丫头和从前一样不顺眼,刚才一定是她看错了。
“二姐姐,我怕!”
怯懦的声音从身后冒出来,岑慕转身,脸上已经笑意盈盈,“怕什么?”
“刚才,刚才……”岑柔的小脸儿有些发白。
岑慕拉住岑柔的手,“应该是大姐之前鲜少这般盛装打扮。刚才大姐过来的时候,要不是看到南萦木萦两个,我都差点儿没认出大姐来!”
听岑慕这样说,岑柔也想到了大姐头上镶嵌着七色宝石的金蝶步摇,金光闪耀,明媚无双。
岑柔的脸上渐渐的恢复了一些神采,“……是吗?”
“当然了!”岑慕点头,随后又有些惋惜的瞧着岑柔,“可惜柔儿妹妹还小,不然那个金蝶步摇戴在柔儿妹妹的头上是最合适的了!”
岑柔面上泛出了红晕,说道:“二姐姐穿戴上也一定漂亮!”
“还是三妹妹更漂亮一些!”
“嘻嘻……”
“……”
渺渺的茶香飘逸,半敞着的前庭隐约的传出人声。
待前面领路的岑家侍婢退下,前庭里也传出惊喜的声音。
“寐儿来了!”
“快进来!”
紫金的袍子裹着发胖的身躯,岑家的二老爷眼睛笑的几乎眯成了两道缝儿。因为岑二老爷的对比显得身材欣长的岑三老爷也笑盈盈的瞧过去,只是在看到进来的人之后,两个人都不由愣了下。
紫色的烟笼裙,绣着的金线绵延到裙摆勾勒出祥云的图案,金色的夹袄烟衫披着薄纱,明媚的眼眸似若含着清濛的雾气氤氲,樱红的唇瓣微微勾起,便是一抹烟色笼罩般的惊艳。而随云髻上金碧的簪璎映出光华,镶嵌着七宝的金蝶步摇在额角晃出明亮的翡色,本就明媚娇柔的面容更显光耀闪动。
才半个月没见这个丫头,变得这么漂亮了!
岑二老爷和岑三老爷的心头都不由浮动起这个念头。
而几乎同时,一声轻呼传来。
岑二老爷和岑三老爷身后,一个年轻的男子毫不掩饰眼底的惊艳,直勾勾的瞧着岑寐寤。
岑三老爷轻咳了声,那个男子这才敛了些许,可仍盯着岑寐寤。
“玉臣,寐寤,你们也见过了!”岑三老爷侧身道。
岑二老爷转着手指上的晶红粗戒,也笑呵呵的慈祥和气。“玉臣是特意来探望你的!”
“……”
姜晏淇弯了弯唇,脚下莲步微挪,目不斜视的走到了中庭一侧的屏风之内。
两位岑老爷的面色变了变。
适才古公子的行径显然不逾,虽然他们有心岔过去,可这位侄女看似是不想视若无睹。
“呵呵,一高兴就忘了那些礼数!”岑二老爷道。
“还是寐儿周到啊!”岑三老爷感慨,“我们还是老喽!”
“两位世叔,玉臣有话想要对大小姐说!”古公子道。
“……”
岑三老爷瞅了眼屏风内并没有什么反应的岑寐寤,转头在岑二老爷的肩膀上拍了拍,“好了,我们先出去吧,也好让他们两个说说话儿!”
岑二老爷和岑三老爷离开了。
中庭清寂。
庭中幽香浮动,即便隔着金丝湘绣的屏风,古玉臣的眼前还恍惚的闪动着先前的惊鸿一瞥。
原来这个女子在他眼里也是有几分姿色,只是即便知道她打扮起来定然艳丽,却也没有真正看到的时候带给他的惊艳。就像是打磨过后的璞玉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让人爱不释手,只想弄回家去。
“寐儿,多日不见,玉臣甚是想念!”
古玉臣落座,侍奉在侧的南萦奉上新茶。
古玉臣接过茶盏的时候在南萦的手上摸了把,南萦眉角微颦,不着痕迹的退开。
屏风细密,虽然看不清那个古知州嫡子的动作神态,可南萦颦起的眉角,姜晏淇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我的侍女,如何?”姜晏淇问。
“……”
古玉臣没想到岑寐寤一开口问的就是她的侍女,下意识的瞧过去,正看到那个侍女低垂眉眼的立到了一旁,袖下白皙的手指露出半截,正好是他先前摸到的地方。
指腹间似乎还残存着凝脂的柔滑,古玉臣心头发烫,嘴里说道:“好是好,只是远比不上寐儿!”
“公子抬举寐儿了,只是在小女眼中她是极好的,我还想着日后给她许个好人家当正室,也免得被欺负了!”姜晏淇说道。
隔着屏风,低柔的声音听上去无限顺从。
古玉臣眉角稍挑,“恐怕是晚了。适才我和两位岑老爷就是在商谈你我的事儿。两日后我古家便来行纳采之礼,请的是我父亲的同科,如今詹事府的左中允秋大人,也算是给足了岑家的面子。”
岑寐寤冷笑。
詹事府左中允,不过六品官职,却因在京城并背靠皇家宗室而备受地方官员忌惮,而能请得这般的人物前来,听上去好像还真给了商家之女脸面。可历来行纳采之礼便要一位两家都认可并尚有些身份的人来担当,由此显可见古家并没把岑家当回事。
再说六礼未成,这媳妇还没过门,就已经想霸占媳妇的丫头,坐享齐人之福了?
第三章想要造反吗
“公子以为和我那两位叔叔谈妥便万事俱备么?”
屏风内的声音仍是柔弱不堪,古玉臣的脸色却已经沉了下来,他自然听得出来屏风内人儿话里的意味,“寐儿以为不是?”古玉臣冷声道。
岑寐寤没说话,抬手从发髻上摘下了那枚金蝶步摇,示意南萦递出去。
古玉臣阴沉着脸看着那个丫头过来,只是当目光落在那柄步摇之上,立刻变得不一样了。
乍一看那枚步摇并没有什么出奇,可仔细一看,步摇上的金蝶钗端之处竟镶嵌着佛家七宝。
砗磲、玛瑙、水晶、珊瑚、琥珀、珍珠、麝香各个圆润光华,非同寻常。更不要说内里的细致精巧非大家而不能为。
他随着父亲在京中盘桓时曾见到过父亲恩师大人腰间的配饰,同样的七宝,同样的精致圆润。父亲很是恭维了几句,当时父亲的恩师大人说是御赐之物。
岑家不可能有御赐之物,可这东西却是和那位大人腰间悬挂的配饰相差无几。
岑家财力可见一斑。
不用看到古玉臣的表情,只是这半响古玉臣没说话,岑寐寤的唇角便微微弯起。
“岑家没有,我有!”岑寐寤道。
古玉臣眼底一闪,“寐儿这是何意?”
岑迷雾轻声一笑,“公子不明白?也罢,说来我只是希望古家能有更好的选择。当然若是公子对我一见钟情,情深不悔,哪怕不顾古家有昌盛百年的可能,也就当我不曾说过吧!”
屏风内的声音明明平波的像是一潭清水幽幽,连话声也是商量的语气。可古玉臣就是觉得莫名的不舒服。
他一贯流连美色,当是不可能有什么“一见钟情”“情深不悔”,即便承认岑家的长房嫡女很有几分姿色,也有把她娶回家的念头。可“昌盛百年”这四个字更是让他心动。
早就听闻这个嫡长女善舞商道,难道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不妨说说看!”古玉臣道。
屏风内传出轻笑,紧密的湘绣针线之下,模糊的看到了那摇晃的金簪配饰,“不是说,而是做!”
几道青竹在遮着半掩着的窗子,窗子外面,穿过假山的缝隙,正好可以看到中庭的门口。
岑二老爷站在窗前,一边喝着茶,一边直勾勾的瞧着。
身后不远的茶案旁,岑三老爷手中有条不紊,青碧的茶水从茶壶中溢出来,茶香翻滚,淡淡的清香遂在屋中缓缓浮动。
“他们出来了!”岑二老爷低呼。
“……”
岑三老爷手一颤,茶水差点儿抖出来。
“一起出门了!”那边岑二老爷又喊了句。
岑三老爷索性放下茶盏,“那又如何?”岑三老爷道。
岑二老爷回头,“万一古家反悔——”
“二哥!”
岑三老爷沉下脸来,“你怕了!”
“不,我没有……”岑二老爷目光转闪,不自觉的搓指间的粗戒指。
岑三老爷冷笑,“是,你没怕,你只是良心不安,当初对你我都那么好,可结果过世没多久,我们就开始打寐儿的主意!我们这样的行径,真是禽兽不如!”
“可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和我说岑家这么大的家产怎么能放在一个丫头的手上?是谁说的愿望一定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舒舒服服的过日子,我们身为叔叔的又怎么能让自己的侄女这般的吃苦?又是谁说寐儿最好是嫁入官家,而没有世家之累的古家正是最好的人选?——是你!现在你害怕了,后悔了,晚了!”
“……”
但随着岑三老爷的话音落地,岑二老爷的额角已经满是汗湿。
岑三老爷叹了口气,倒了盏茶,端起来放到了岑二老爷的手里,安慰道:“事已至此,就算是寐儿恨我们入骨,也只能继续,总归日后不让寐儿受苦也就是了!”
“至于古家,总归不会听任寐儿这个丫头的……”
——“既寐儿直言,我也不防相告,岑家已经许了你长房十之三四给我们古家,不知寐儿又待如何?”
立在在岑家门外,古玉臣丢下了这句话。
当时岑寐寤只是轻轻一笑,说了四个字“拭目以待。”
古玉臣轻笑离开,似若不信。
岑寐寤也并不理会他是否相信。只是身边这两个丫头从上车伊始就忧心忡忡,倒是让她想要瞧瞧街景都不容易。
“南萦姐姐,小姐是有法子了吗?”木萦小声的问旁边的南萦。
南萦迟疑道,“应该是吧!”
“什么是应该!”木萦瞪大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到法子。”南萦苦笑。
她们一直伴在小姐身边,要不是今儿这位古公子那般得意,她们竟不知道小姐是要嫁过去!难怪先前小姐会让她们查探古公子的性情,又突然去了崇恩寺,而从崇恩寺回来之后性子又与先前不同。竟是小姐一直都瞒着她们!只是适才在前庭看小姐的所为似乎早已经有了主意。
从小姐叫她拿步摇过去到后来小姐说的那几句话,她大概也能想到小姐这是在许古家以“利”!只是没想到岑家那两位老爷竟已经许出去了那么多!难不成小姐要许出去更多?可凭着小姐的性子又绝不会这般做。
看到一向聪明的南萦也想不到,木萦开始自己动脑子,“难道是小姐在骗那个家伙?”
“不会!”南萦断然道。
古家是官家,又是邕城一州之主,若是被古家识破,岑家怕有灭门之祸。
“那,是小姐决定把家产给古家?”
“更不会!”
“那小姐会怎么样……”
“……”
两个丫头压低了声音,在清静的车厢内叽叽咕咕。
“你们,这是要造反么!”岑寐寤轻眉挑起。
“奴婢不敢!”
两个丫头忙低垂下头告罪,不再言语了。
终于耳边清静,岑寐寤透过疏松的车帘往车窗外看去。
从她醒来之后她便一直在院子里翻书查阅,不然又怎么知道岁月转瞬已经过了五百年之久,而今日也便是她头一次出门。
湘绣的车帘细致晶亮,车窗外的人看不到她,她却是能看到车窗外。
比邻的屋檐绵延,一眼看不到头,迎风飘舞的招旗晃动,高高扬起,热闹的喧嚣透过车帘传进来,恍惚的就好像是五百年前她坐在车马中看到的情形,同样的人头攒动,同样的热闹喧腾……当时她以为那不过是匆匆一瞥,却没想到竟是她上一世所能记起的最后一次繁华。
忽的,熟悉的字眼闯入眼帘,就在车帘前面的十多丈外,一方高大的金底红字的招旗迎风飘展,上面的三个大字清晰耀眼“会宾楼”。
“停车——”开文第一天,三更。
第四章我病了
会宾楼。
据说当初邕城还是曾经大燕的陪都时就已经有了,到现在差不多五百年之久,历经数百年的风雨仍屹立不倒,如今便说是邕城的活招牌也不外如是。
宽敞的大门三开,往来络绎的人潮热闹非常,比大街上的人头攒动也相差无几,醇香的酒菜香气飘荡在会宾楼内外,只是从会宾楼外走过就已经被吸引了进来。
一楼大厅,进退方便得宜,更还有街头巷尾的八卦可听。二楼半敞,窗外可看街头风景,楼阑之中可闻曲艺横听,却又隔出角围,优雅惬意。
三楼是专为奢贵高门准备,右侧珠帘雅香,左侧香炉屏风,谈诗会画。走廊之中各有名门仆从在外,高门贵妇小姐在右,名门的公子才士在左,一边听着琴瑟筝鸣,一边闻着笔墨香甜,可以说是邕城的一处雅地。
点点的珠帘晃动,淡淡馨香萦绕,在右侧的第二间屋子里,琴瑟声传出,可见屋中已有贵客。
正是岑寐寤。
映红的墙柱喜气盈盈,屏风鸟雀蠢蠢欲飞,墙上几多闺画,若非是右首悬挂着招牌上的菜名明明赫然,还以为是一处安居之所。这会儿三楼的掌事已经过来招呼,岑家的这位长房小姐握着岑家的半数商铺不说,会宾楼也有人家的份额。
“好阵子没见到您了,倒是让咱们上上下下都怪想的,小姐要吃点儿什么?还是说和先前一样?”掌事热络而不恭维,很让岑寐寤舒服,也难怪以往的岑寐寤在归之楼忙完之后总喜欢来这里。
“可做几样单子上没有的?”岑寐寤道。
“当然,只要小姐您说,没有咱们会宾楼做不出来的。”掌事拍着胸口道。
“那先来个流光翡翠白玉汤,金钱吐丝,白银如意,最后再来个红烧鱼唇!”岑寐寤道。
“……”
掌事的脸色都有些变了,要知道这位岑家的大小姐在会宾楼可是有些份子,之前也从没有点过单子外的,今儿倒是好,这一点竟是连他都没听说过。要知道如今的会宾楼即便是做几道大齐皇宫中的御膳也不在话下,可还真是没听说过这几道菜。
除了最后一道菜知道是鱼唇,其他的都是什么东西?
“小姐,那流光翡翠,金钱吐丝是……”
看到掌事迟疑,岑寐寤忽的失笑。倒是她心急了,在看到熟悉的名号之后竟下意识的想起了她曾经最喜欢的菜色,却哑然忘了经过五百年,即便是金玉宝石都未必都能维持着原来的模样,更不要说是几道菜色了。
“哦,若是不能,那就罢了……”
“小姐稍候,说不定后厨之中有高人见识过呢!”
岑寐寤放下了心思,掌事却是咬着牙应承了下来。
他就不信当真的后厨没人能做出这几道菜来。
掌事离开,会宾楼的小二奉上了茶也退了下去。
南萦在旁斟茶端递。
“小姐什么时候吃过的?”木萦忍不住问道。
南萦斥了声,“就知道吃!”
却也转头看向岑寐寤,显然也不知道。
岑寐寤淡淡一笑,低头品茗。
南萦木萦,“……”
两人彼此相视了眼,都默契的不再多言。
只是没一会儿,木萦忽的一笑,“啧啧,真是该打!”
岑寐寤微微抬起头,南萦知机的过去。
立在窗边的木萦让过身子,让南萦看的更清楚一些。
窗下正是会宾楼一旁的小巷,小巷子里几个没主儿的摊子不远,几个人正围着一人打的热闹,而那个被打的满地打滚儿却死死的压着不出声的正是岑四。
南萦眼中一喜,“小姐,那边的巷子里不知道怎么多了几个摆摊的商贩,这会儿岑四正被打着呢!”
从自家的小姐开始掌握岑家长房开始,岑二老爷岑三老爷就时不时的派人在后面跟从,一开始她们还以为是两位老爷担心小姐,后来发现跟从的人时不时的就换个人,而且每每离她们都甚远才觉得有些不对,直到两年前小姐的车驾惊了,而那两位老爷派出来的人却是连头都没露,她们才知道原来两位老爷是在担心小姐,却不是在担心小姐安危,而是担心小姐太早的把控住岑家长房。
她们这才对岑家的两位老爷有了警惕之心,也才发现岑家长房不少的人都已经暗暗投靠到了那两位老爷尤其是岑三老爷的麾下。她们是岑家大老爷收养的,自小就陪着小姐,她们眼里的主子只有小姐一人。既然岑家的两位老爷心怀不轨,她们自然也不会客气,于是一文一武当是给他们添了些麻烦,后来小姐知道了,使了些手段,岑家寐寤的名声在邕城鹊起,岑家的两位老爷也才收敛了些。却没想两位老爷竟把注意打到了小姐的婚事上……
小姐有阵子没出门,现在看似他们的手段也要得逞,却没想到竟然还派了岑二老爷的贴身小厮来!
真是皇天长眼,还没等她们出手,就被教训了!
岑寐寤眼底幽光一闪,问道,“多了几个商贩?”
南萦奇怪小姐怎么突然留意起街头的小贩,不过还是答了,“四个。咦?这么多……”
南萦莫名怪异,岑寐寤却是轻轻一笑。
正不知道该怎么轻轻松松解决了岑家的繁琐事儿,没想竟是这般巧。
会宾楼左侧正中的房间幽香浮动,两名暗色素服的男子把守的房门虚掩,当中精致的布设陈擎中,骏马图绣的屏风内露出一角墨绿的袍角,流云如华的丝绣,隐隐的透出流转光华。
“话说这邕城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会宾楼,只是没想到老祖竟早就有所昭示。”爽朗温润的声音剔透而来,即便屋中飘渺着的茶香也都淡了两分。
墨绿的衣袍素裹,青玉的发冠聚拢墨发,淡淡青竹的气息混在屋中的幽香之中,既不盲从也不附和,别有韵味,此刻正端着手里的茶盏往软榻上的人跟前递过去。
“莫不是正因为如此,你才过来的?”他问道。
对面的人,身下葱白的软榻丝薄柔软,完全不同四周的低雅清静。同是白色的外袍玄云纹,内敛着大红的窄袖,红白相映间,只把那张面孔衬的如白玉无暇,青丝四散,如他一般慵懒,迷离。
“哦。”
分不清是嗓子里含出的气息还是口中吐出的字眼,靠在软榻上的人只是眉角轻抬,低敛着眼间的睫毛便颤出一波涟漪。
墨绿袍男子拧了下眉头,“我非女子,你就不能正经一些?”
红白袍子交映更显得羸弱的男子就靠在软榻上把茶水喝了,随后把空了的茶杯递过去,“……我病了!”觉得还能入眼的话,还请收藏下下,谢谢
第五章是那个岑寐寤
“……”
墨绿袍男子的嘴角一抖。
要不是他早几日就过来,一路奔波仍觉得倦怠,而这人明明比他晚几日出发,却是和他一同到达,仍精神奕奕更在过来会宾楼之前还舞了一套剑法,他还真就信了。
“我看我才是病了!”墨绿袍男子无奈道。
“叩叩”
虚掩的门敲了几下,会宾楼负责这厢的掌事笑呵呵的进来,知礼的站到了屏风之外,这才冲着墨绿袍男子的方向说道:“两位贵客,还真是巧了,您说的菜色咱们后厨还真有人会做,不止是您说的流光翡翠白玉汤,金钱吐丝,还有白银如意和红烧鱼唇,也是咱们这菜单上没有的,若是您有兴致,也不妨品鉴一二!”
“哦?”
墨绿袍男子讶然。
要知道这流光翡翠白玉汤和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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