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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妃别太甜-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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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皇上的眼。我们朱家一定不会忘了柳大人的提携。”
    “我们杜家……”
    “我们裴家……”
    傅玉筝几乎找不到开口说话的机会。
    整个客厅全是贵妇们吵闹攀比,先是自夸,再是互踩,不可开交。傅玉筝干脆不插嘴,端了杯清茶坐在一旁慢慢品,权当坐在菜市场听一回八卦。
    等到贵妇们察觉忽略了主角,尴尬的停下来之后,傅玉筝才对众人笑道,“皇上两年才延开一次选秀,诸位夫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次选秀跟以往不同,要求更为严苛。不如我跟诸位夫人细说说,回去后你们看看家族中有没有符合要求的人选?”
    走出柳府的时候,一众贵妇们表情都跟梦游似的,木然,空茫。
    刚才柳夫人说什么?
    德貌容工在其次,琴棋书画也不是最重要,要命中旺夫?要好生养?
    命中旺夫,这个要求她们尚可以请高僧批一批命,甚至做点小手脚也不是办不到。
    但是好生养?没生过怎么知道好不好生养?
    光最后这个条件,就能刷下一大批各家族精心培养的人!
    皇上不是要选秀,皇上是想逗人玩吧?
    这选人不看容貌不看才情了,纯看心情!
    因着皇上一场选秀,整个京城传言漫天飞。
    对于及后传出来的选人要求,百姓们更是热议纷纷,喧嚣尘上。
    世家贵族们经过最初的冲击后,也跟那两个要求杠上了。
    只要有要求,他们就能弄出符合要求的人来!
    “旺夫?好生养?知夏叔,为何朕的选秀,这种消息朕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御书房里,少年皇帝不耻下问。
    很是认真的讨教。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也很是认真的解答,“男人跟女人的审美不同。以往选秀都是后宫女子操持,女子更多注重容貌才情这些外在。而臣是男子,审视自然跟女子不同,臣私以为旺夫、好生养对皇上目前而言更为有用。毕竟有才情的美人,皇上身边也不缺。而且皇上是南陵王亲自教导出来的,臣相信皇上绝对不是只看外在的肤浅之辈。皇上您说可对?”
    风墨晗默默瞪着柳知夏,嘴角抽搐。
    他能说不对吗?
    他敢说不对吗?
    南陵王教导出来的,这句话就能把他压得死死的。他能给皇叔丢脸?
    更何况,皇叔是他头顶永远翻不过的大山。
    “朕自是更重内涵的。”风墨晗听到自己淡定的回答。
    “臣知道,皇上不会让关心你的人失望。”
    风墨晗快憋死了,剩下最后一口气,“知夏叔,朕虽然不肤浅,但是那个‘内涵’能不能好看点?”
    男子抬眸,朝他笑了笑,笑得挺好看。
    风墨晗脖子一歪,卒。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没人比此刻的他更有体会。
    袁府。
    花厅。
    晚膳膳桌上,只有两人。
    一老一少。
    “皇上选秀,世家贵族都要往宫里送人,你今年正好十八,符合条件。”老者轻描淡写,让少女握筷的手紧了紧。
    “曾祖父,韵儿不想入宫。”
    “在规制内,符合条件就得去。这是规矩,不是你说不想就能不去的。除非你身上已有婚约。”老者顿了下,“若你实在不想去,现在就找个人定亲,老头子手里还有点权力,疏通疏通倒也能帮你避过去。”
    袁韵巧低下头,“此前选秀,曾祖父从未逼过韵儿。”
    “那是因为族中有其他孩子替了你的位子。今年,找不到条件相当的人,只剩你了。”
    皇上选秀,官家千金是首选,避不过。
    大多数人也不会避开,谁不想族中有人能进入后宫,带携家族飞黄腾达?
    真要有不想去的,唯一的法子就是找人定亲,至于称病等小把戏,袁府是万万做不得的。
    被人发现,则大厦必倾。
    袁老贵为三朝元老,在朝中德高望重。但是也因此,他占据那个位置太久了,朝堂中多的是人随时想把他拉下来。
    他一倒,整个袁氏家族将再维持不住眼下的光景。
    败落成必然。
    撩起眼皮子,看了眼垂头不语的少女,袁老低声叹息,“还有四个月时间,你好好准备准备。”
    “知道了,曾祖父。”
    其后,两人再无话,一顿饭沉默吃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压抑。
    从皇宫出来,夜幕已降。
    柳知夏回头往宫内看了眼,唇角轻挑,笑了笑。
    小皇帝被他摆了一道不服气,整个下午不停拿政务上的事情缠着他,硬是把他回府的时间给拖到了现在,错过府中晚膳。
    如此便能出了气舒坦了?
    还是幼稚。
    走到柳府马车前,撩起衣摆准备上车,后头有人将柳知夏唤住。
    “柳大人请留步。”
第一二七七章 可是爹爹不是东西呀
    柳知夏回头,便见一丫鬟模样的人朝他疾步跑过来,递给他一张小纸条。
    “柳大人,奴婢是袁府丫鬟,我家小姐有急事想请教柳大人,邀柳大人一见,地址便在纸条上,望大人准时赴约。”
    柳知夏眉头皱了下,打开纸条,上面是两行娟秀小楷,附上地址,最后四字——不见不散。
    将纸条折叠好还给丫鬟,“回去回禀你家小姐,男女有别,如此私会恐遭人闲话,对袁小姐清誉有损。若是袁小姐真有急事要谈,可递帖柳府,柳某恭候。”
    说罢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丫鬟站在那儿急得跺脚。
    小姐如此单独相邀,柳大人当真看不出小姐心意?
    竟如此不解风情!
    这下子她回头都不知如何同小姐交代。
    城中某处私人茶室,得到丫鬟回禀后,袁韵巧一言不发。
    将茶几上的茶喝完后,安静离去。
    她实则料到了他不会来,否则,他就不是柳知夏了。
    只是她不死心,还是想要试一试。
    十一月,京城多雨,隔三差五的就下一场。
    天气已经变得很冷了,加上雨天潮湿,人们多数窝在家里不想出门。
    柳府花厅已经升起火炉子,花厅不大,火炉子里散出来的暖气,把整个花厅氤氲得暖意融融。
    毛豆穿上了嵌着灰色狐毛的小袄子,伏在榻子上的小矮桌,抓着毛笔有模有样的描红。
    小脸被室内暖气氤得红彤彤的,小模样儿瞧着分外可爱。
    傅玉筝坐在小矮桌另一边,给男人的藏蓝长袍衣襟缀上银纹,如此能冲淡藏蓝的厚重沉闷。
    这种活计实则可以交给绣娘做,但是傅玉筝不喜假手于人,尤其是男人的袍子,更不想交予别人碰。
    “娘亲,爹爹说做绣活很伤眼睛,不让你做,为什么不给绣娘帮忙呀?”小娃儿描红累了,就撑着脑袋看娘亲绣花色。
    “因为呀,娘亲小气。”傅玉筝嘴角挽着笑意,手上一针一线极认真。
    “娘亲为什么要小气?”娃儿更疑惑。
    不过是一件袍子,就算绣娘绣花不好,把袍子弄坏了,再换一件也就是了。
    爹爹有钱。
    爹爹送娘亲一对耳坠子,都能买两件袍子的。
    “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女子如是道。
    “娘亲现在告诉我不行吗?爹爹说了,小娃儿要不懂就问,知耻近乎勇。”
    人小鬼大,逗得女子噗嗤笑开来,侧眸睨了小娃儿一眼,“若是你,你会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交到别人手里吗?”
    “自是不会。”
    “娘亲也不会。”
    “可是爹爹不是东西呀。”
    忍俊不禁,女子没有去纠娃儿语病,葱白指尖轻抚男人衣襟,眼底溢满温柔。
    “你爹爹,是娘亲的命。”
    毛豆只觉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有点钝钝的痛,又有点麻。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是娘亲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么认真郑重那么虔诚的样子,从此一直印在他脑海。
    直到长大以后,他才渐渐明白,那日娘亲给他的感受,是震撼。
    “夫人,袁小姐上门拜见。”花厅外传来管家通禀。
    傅玉筝抬头,看向厅外,外面正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又湿又冷。
    这种天气,世家千金多窝在暖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袁小姐倒是个特别的。
    “请她进来吧。”
    将手里袍子叠好,整理好针线,管家正好领着人进来了。
    白色狐毛披风,水蓝长袄,衬得少女肤色更显白皙。姣好面容略施脂粉,看着气色很好。
    青葱水嫩,扑面而来的少女气息。
    “袁小姐,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出门来?”招呼少女坐下,傅玉筝着下人奉茶。
    态度不热络,也不冷淡。
    当日袁府赴宴,她的感觉并不好,若非后来囡囡赶来,恐怕那天会闹出不愉快。
    她行事多顾全大局,但不代表软弱好欺,人若踩上脸来,她势必反击回去。
    “一个人在家闷得慌,便想出门走走,穿多些也不觉得冷了。”袁韵巧坐下,视线落在傅玉筝手边那件袍子,眸心动了动,转而看向毛豆,“毛豆这是在练字?看着比上次好多了,进步可真快。”
    “我是爹爹的儿子,自然要跟爹爹一样聪明。”毛豆又抓起了毛笔,开始认认真真描红,回答问题的模样一本正经,很有几分爹爹待客时的神韵。
    “对,你爹爹是极聪明的。”袁韵巧笑道。
    “小娃儿张口就来,让袁小姐见笑了。”
    “怎么会,毛豆天资聪颖,我在各家府上都没见过这么聪明机灵的小娃娃。”
    说罢袁韵巧又看向小矮桌上摆放的字帖,片刻后微讶,“这些字,跟柳大人的字很像。”
    傅玉筝抿笑,“确是我夫君的字迹。毛豆说他爹爹的字比外面卖的那些字帖写得好看,他爹爹便亲自写了这些字帖,让他平日练字时跟着描绘。”
    毛豆得意的晃晃小脑袋,“本来爹爹不理会我的,是娘亲说了爹爹才照做。求爹爹不成的事情,求娘亲一准行。我爹爹最听娘亲的话了。”
    “是吗?”袁韵巧揉揉毛豆小脑袋,“你爹爹跟娘亲感情可真好。”
    “是的呀。爹爹说男人得宠女人,我们家就娘亲一个女人,而我是个小小男子汉,所以他要先宠娘亲,然后才轮到我。”
    “你既是小小男子汉,怎么能学妇人嚼舌根呢?”傅玉筝佯怒,耳尖有些红。
    “这不是嚼舌根,爹爹说,既是事实,就不怕与人说道。嚼舌根的那都是嫉妒别人的小人。”毛豆反驳,全全然然是爹爹的小迷弟。
    “没想到柳大人平日看着一本正经,私下里跟柳夫人感情原来这么深,也极懂疼人。真叫人羡慕。”视线掠过傅玉筝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美满,袁韵巧轻了声音,语气有些莫名。
    傅玉筝看了她一眼,笑道,“袁小姐日后定然也能遇到良人,两相美满。”
    “像柳大人这样的良人,可不多。”这话一出,花厅中流动的暖意似有微微凝滞,门外雨点带风往里飘,带来丝丝寒意。
第一二七八章 我需将丈夫分你一半?
    觉出自己说话不妥,袁韵巧忙又笑着解释,“柳夫人莫要误会,我这般感叹,实是因为羡慕得很。寻常男子,便是稍微有点家底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似柳大人这般多年只有柳夫人一人的,整个京城除了南陵王,也只有你们这一家。”
    傅玉筝垂眸,笑容已经淡下来,“袁小姐以往不常出来走动,孤陋寡闻了。除了南陵王跟我夫君,皇商钱家少东家同样只钟情妻子。还有我们柳家,袁小姐便是没见过也应该听过,家中人皆是一夫一妻,一生一人。我很有幸,能嫁进家风如此正的人家。”
    顿了下,“男人三妻四妾确实寻常,但不是每个人都以妻妾子嗣多以为荣。天下之大,人有千千万,袁小姐生在富贵人家,出生就有福,日后必然也能遇到理想的夫君,实用不着去羡慕别人。你年纪还轻,无需着急。”
    “我今年十八,正好在选秀规制内,由不得我不急。”袁韵巧终于卸下伪装,抬眸定定瞧着傅玉筝,“今日过来拜访,实则有事跟柳夫人相商。”
    迎视袁韵巧,傅玉筝没有立即搭话。
    脸上也泯了笑意,一双美眸渗出寒光。
    都是聪明人,闻音知意,不需要袁韵巧打开天窗,她已经猜到对方大致想说什么。
    花厅里陷入窒人的沉默。
    毛豆似有所感应,停了练笔,抬起小脑袋左瞧瞧右瞧瞧,然后趁着两人不注意,吭哧吭哧趴下榻子往厅外跑。
    “管家,管家!”到得门口,看到管家还尽职尽责的侯在门外,毛豆立即跑过去扯他衣摆,“管家,赶紧去把我爹爹叫回来,有人要欺负我娘亲!”
    管家低下头,看着小主子严肃认真模样,眼角抽啊抽。
    花厅里只有夫人跟袁小姐,小主子口中那个要欺负夫人的人,莫不是袁小姐?
    他好歹是柳府管家,人就杵在这里呢,若是袁小姐敢欺负夫人,他定然是第一个冲上去护主的。
    他既然还站在这里没动,那就是夫人没被人欺负了去,实在不用劳驾到大人从宫里赶回来那么夸张吧?
    “愣着干什么?快去!爹爹说了,要是发现有人欺负娘亲,要马上告诉他!”
    “小主子,这里有奴才看着呢,不会出什么事情,大人公务繁忙,要不晚些看看情况,奴才再去传话?”
    不是他不把小主子的话当回事,实在是,他们家大人不是一般的京官啊!
    那是专门辅佐皇上的辅臣!而且今儿大人出门时交代了,宫中有要事,一忙得忙到大晚上才能回来。大人忙着要事,因为府中来了个袁小姐,就兴师动众把大人叫回来,合适吗?
    皇上可等着逮大人小辫子呢!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他就是知道。
    “快去!什么事赶得上我娘亲?我爹爹说的!”
    抹一把脸,管家啪掉脑子里的天马行空,“是,奴才这就去递话去!”
    什么事都赶不上夫人的事重要,他差点忘了这个方针。
    皇上要抓小辫子算什么?大人倒下一次,能从别的地方找补回两次。
    无惧!
    而且,听听客厅里传来的声音,袁小姐都说了啥?
    “我知道柳夫人跟柳大人感情甚笃,但是一辈子那么长,日后的事情会变得如何,谁能预料?”
    “为官者,上位者,想要在朝中立稳脚跟,除了自身有能力之外,离不开多方势力帮忙,诚然柳大人现在的身家背景极为雄厚,却也正是因为这等雄厚背景,更会引来他人虎视眈眈。”
    “如今京中上流圈子有多少名门闺秀盯着柳大人,柳夫人不会不知道,你能守得住柳大人一时,能守得住他一辈子吗?他日若被别人踩上头来,以柳夫人的家世,说句不好听的,你只有受着的份。届时你苦不说,连毛豆你恐怕也护不住。”
    “与其时时担心什么时候来个与你不对付的,将夫人从位置上拉下来,毋宁现在找个志同道合与你合拍的,一同守着柳大人。”
    ……管家狠狠打了个哆嗦,立马撑伞冲进雨幕,“小主子你回厅里坐着,别着凉了,奴才马上把大人叫回来!”
    还真是欺负上门了啊!
    当真是仗着家世,欺负他们夫人无依无靠?
    堂堂高门千金,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如此上不得台面,觊觎别人的夫君!
    厅中,傅玉筝冷冷看着袁韵巧,很想嗤笑。
    她不明白对方是怎么能理直气壮说出这样的话来,觊觎着别人的夫君,还把自己摆在救世主的位置上,以俯视的姿态看人,她哪来的自信?
    “志同道合的人,袁小姐说的是你自己?”
    窗户纸已经撕开,袁韵巧也不再装模作样,“整个京城贵族圈子里,能压的住我家世的女子不多,若有我帮衬夫人,外面人纵有再多心思,也进不了柳府大门。外敌,我可以帮夫人挡,以我袁家权势,在朝堂上也能对柳大人助益良多。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只要夫人点头,我愿意平妻身份同夫人平起平坐,断不会与你争宠,更不会背地里想办法害你。我也会将毛豆视若己出。所有的一切,都对夫人有利。”
    “但是我需将丈夫分你一半?”
    “柳大人依旧是你的夫君,你也依旧是柳夫人,你今日拥有的一切,都不会减少。”
    女子身上流露出来的笃定,让傅玉筝嘴角爬上讽意,“我若说不呢?”
    “夫人跟柳大人成亲不过五年多,感情甚笃的时候夫人还有底气说这样的话,但是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女人如花,期过则败。男人如酒,越陈越醇。待得夫人年老色衰,而柳大人如日中天时,夫人未必还能说出今日的话来。”
    袁韵巧翘唇,视线在已经溜回来的毛豆身上扫了一眼,“而且夫人成亲五年,膝下只有一子,圈子里有不少传言,说是夫人身体有疾,已经不能生。您若真那么爱柳大人,怎么忍心让他子嗣单薄?时日长了,看着别人儿孙满堂,柳大人真的不会羡慕,不会埋怨?”
第一二七九章 有人欺你,夫君为你出头
    傅玉筝脸色一点点沉下去,俏面凝霜,微微发白。
    其他的她都不在意,知夏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
    唯一让她介意的一点,是她自从生下毛豆之后,再无所出。
    她爱那个男人,想给他生很多很多孩子。尽管知夏一再安抚她,他不想她再生了,他们之间有一个孩子足够了,可是她心里还是埋了刺的。
    这是她唯一觉得对知夏抱歉的地方。
    今日被袁韵巧抓住痛处,那根埋在肉里的刺被生硬拉出,伤口位置鲜血直流。
    “坏人,你欺负我娘亲!”
    啪,一只毛笔砸上袁韵巧的脸。
    她就坐在小矮桌旁,过近的距离让她来不及闪躲,毛笔在脸上划下一道黑色轨迹,污了白皙的脸,污了她精心穿着的衣裙,就连脖子处的白色狐毛,也留下一滩黑色污渍。
    毛豆已经从榻子上站起,两手叉腰对她怒目而视。
    小小娃儿,站在榻子上跟坐着的人看看平齐,让人能轻易看到他眸子里的怒火。
    袁韵巧淡定将掉落地上的毛笔捡起来放回小矮桌,对毛豆的举动也不生气,“我没有欺负你娘亲,我只是在跟她分析利弊。以后,我会是她的朋友,我会保护好你娘亲跟你。”
    “我才不用你保护,我娘亲也不用你保护!我有爹爹!”
    毛豆冷冷瞪着女子,转而爬下榻子,跑到娘亲身边紧紧抱着她的腿,小身板还下意识挡在娘亲身前,做出保护姿态。
    低头瞧着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娃儿,傅玉筝鼻子发酸,胸腔里另有一股情绪鼓涨满溢。
    她虽然只有一个儿子,可是一个已能顶别人家孩子三四五。她的儿子乖巧聪明,可爱孝顺。
    她的儿子,不差别人半点。
    “你爹爹自然也会保护你跟你娘亲,但是我在,会有更多人护着你们,疼爱你们,不好么?而且以后,你还能有亲弟弟妹妹跟你一块玩耍,跟你互扶互助……”
    “袁小姐,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说这些不觉得有失家教吗?”将毛豆抱上膝头,傅玉筝压下心头微痛,冷笑,“而且,你未免太自说自话了。这柳府,只有一个柳夫人,以前是,以后也是,不会多出另一个人来。你的未来如何跟我们无关。我的夫君,这辈子,只会有我一个妻!”
    “柳夫人这话太过意气用事了。你虽与柳大人是夫妻,却不能代表他说话。你怎知他一辈子一定只有你一个?”袁韵巧皱眉。
    她今日来这里,是打着说服对方的目的来的,知道不会太容易,但是她相信傅玉筝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懂得权衡利弊,对她利大于弊的事情,她没有理由会拒绝。
    就算眼下想不通,她可以给她点时间,待她细思过后,就能知道到底要怎么样做,才是最好。
    可是听着那些话,对方好像依旧冥顽不灵。
    傅玉筝嘴角缓缓浮出笑来,笑意讥诮,“袁小姐盯上我家夫君,看中的除了他的为人品行以及能力之外,最让袁小姐动心的,怕还是我夫君的专情吧?因为他不三心二意,不受她人诱惑,这种品质难能可贵。只是袁小姐怎么不想想,他既然有这般专一的品质,又怎么可能因为你而移情别恋,再娶一人?若他真的再娶,便也不是你心中那个柳知夏了。”
    袁韵巧沉默,眼底沉鸷。
    这是傅玉筝的反击,且一击即中。
    确实,她之所以被柳知夏吸引,除了他为人品性之外,最喜欢的就是他的专情。
    家有妻室,在外的时候他便会处处避嫌,绝对不会跟别的女子相处过近,更不会跟任何女子表现暧昧。
    这样的柳知夏,最迷人。
    少女梦艾,她希望她也能如傅玉筝一样幸运,有个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夫君。能两人相伴白头偕老。
    她希望自己就是傅玉筝,是那个让全城少女羡慕嫉妒的夫人。
    论家世论才情论容貌,她自认处处碾压傅玉筝,她差的只是晚了傅玉筝一步,差了那么一点点运气。
    否则,柳知夏身边如今站着的人,绝对不是傅玉筝。
    是她,是她袁韵巧。
    厅外雨水淅淅沥沥,不大不小,绵绵密密的下着始终未停。
    时而一阵寒风吹进来,袭在人脸上立即卷起一股寒意。
    让人被暖气熏得有些迷糊的脑袋现出清明。
    “娘亲,这个字怎么念?”小矮桌旁,小娃儿在描红,遇到不认识的字,便脆生生的唤娘亲。
    坐在对面绣制衣襟的年轻妇人扭头,往小娃儿面前看上一眼,抿笑,“这是爱字。”
    “爱字……我知道了,爹爹爱娘亲,娘亲爱毛豆。”
    柳知夏赶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幕。
    天冷,花厅的窗户关着,从窗纸透进来的光柔和微暗,坐在窗前榻子上的母子俩身上似镀上一层柔和光晕。温馨如画,柔软了男人清冷的眼。
    将伞递给身边亦步亦趋跟着的管家,柳知夏举步入内。听到脚步声,床边母子俩齐齐扭头看过来,露出如出一撤的表情。
    “爹爹,你回来了!”小娃儿蹭的滑下榻子,朝男子扑来一把抱住他双腿。
    被男人提溜起来抱住,“嗯,爹爹回来了。”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欺负娘亲的人都走了!还是我保护的娘亲!”娃儿噘嘴告状,加邀功。
    “做得很好,明日奖励你新的字帖。”
    “能要别的吗?”
    “不能。”
    小娃儿嘴噘得更高了。
    别人家小娃儿得到奖励,都是奖励好吃的好玩的,只有他爹爹,奖励的永远是字帖。
    花在他身上的心思,还没有花在娘亲身上的一半的一半的一半多。
    “怎的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说要忙到晚上?”年轻妇人已经走过来,为他脱下被雨水打湿了袖摆的外袍,换上挂在一旁的家居袍服。
    男子没有回答她的话,却在她为他披上干净温暖外袍时,顺势将她拥住,把一大一小全部抱在怀里,“有人欺你,夫君为你出头。”
第一二八零章 你要什么好处?
    柳知夏语气轻柔,在妻儿看不到的位置,星眸却闪过寒芒。
    今日宫中接到西北边境最新消息,南陵对西凉城池的接收已经进入最后阶段,需要紧密制定接下来的方案,尽量达到在接收了城池的时候,也安抚住城中百姓的情绪,让他们慢慢放下抵触。南陵这边的民生也要往那边伸出触角,进行融合。
    身为皇上身边辅臣,他需要跟皇上以及内阁大臣一道研讨,集思广益,尽快定下最完美的方案来。
    他没想到袁韵巧会趁着这个时候找上门,从玉筝身上下手打主意。
    当日邀约他明言拒绝,看来并没有让袁韵巧知难而退。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再顾忌袁老颜面多番留情了。
    “你出门的时候说了宫中有要事忙,这般赶回来,事情一定没忙完吧?”怀中女子轻轻挣开,顺势把儿子抱了过去,“府里没什么事情要担心的,再说我也不是会任人欺负的人,你赶紧回去把公务办完,莫让皇上为难。”
    她猜到他定然是撇下皇上匆匆赶回来的,估计现在皇上正在宫里生闷气呢。
    “嗯,晚上我会回来晚些,不用等我吃晚饭。”
    “好。”
    抬手,将女子颊边微乱的一缕发丝顺到耳后,柳知夏转身。
    “知夏!”
    他回头,猝不及防的下巴被印上一吻。
    女子退开的时候,两颊布满红霞,“记得吃晚饭。”
    “嗯。”他轻应,眼底笑意流出。
    回府,返宫,他只呆了小片刻,几句话的功夫。
    他的情意不用说出口,她全部感受得到。
    走出柳府大门,上车前,柳知夏吩咐管家,“给袁府递帖,明日我上门拜访。”
    “是,奴才记下了。”
    管家眉开眼笑。
    大人要给夫人出头去了。
    他待会就上袁府递帖子传话去!
    回到皇宫,御书房里空无一人,留守门口的小太监传话,皇上带群臣雨中赏景去了。
    柳知夏怔了怔,随后扶额低低笑出声来。
    当时听到管家来报,他不管不顾的跟皇上告罪一声就走了,等于是自动放弃了这次定制方案所能拿到的功劳。哪怕他走了之后很快回来,也终究错过了一段讨论,内阁大臣不会再让他继续融入白分一块馅饼。
    他会回来,也没想着再要什么功劳,只是他是皇上辅臣,也习惯做事有始有终。
    让他没想到是,小风儿会神来一笔。
    这种时节,这种天气,带着朝堂上权势地位最高的内阁大臣去赏景?
    赏什么景?京都十一月,便是御花园里,花都不开。
    那小子是为了他吧。
    估计他前脚刚走,少年后脚就把群臣拉出去了。
    如此,等他回来的时候,讨论进度还跟他离开时一致,他想要融入进去完全不违和,内阁那些个老臣子,也寻不到借口挤兑他。
    他没去御花园寻人,老神在在于御书房等着。
    半个时辰不到,离开的人全回来了,除了小皇帝,所有老臣子看到他的时候,脸都是黑的,还得硬挤出笑。
    跟他想的一样,他回来了,小太监去给皇上报信,到御花园的距离一来一回,刚好小半个时辰时间。
    “没想到外面那么冷,不出去走走还真察觉不到,朕的袍子都湿了,还是书房里暖和。”小皇帝走到书案后面坐下来,镇定自若,“既然人都齐了,继续讨论,事情早点议完早点定案,诸位爱卿也能早些回家歇息。”
    群臣敢怒不敢言。
    嫌外边冷,嫌雨水打湿衣裳,你倒是别出去啊!
    大老远的刚走到御花园没一会,马上又转回来,赏景?赏自己有多狼狈吗?
    就为了个柳知夏搞这么一出,皇上的心偏得没边了!
    逼着他们做睁眼瞎呢!
    一群被睁眼瞎伙同小皇帝、小皇帝辅臣在御书房里就之前的问题再次展开讨论。
    结束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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