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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妃别太甜-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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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一章 秦啸这个老匹夫!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大将军秦啸带着一队奇袭兵,三天时间又伤敌数千,南陵这边士气高涨。
    “大将军,这几日都没见着茅泰河那个匹夫出现,你说他会不会被吓得不敢出帐篷了?”
    “大有可能,哈哈哈!以为自己多能耐,居然敢选在大年初一跟我们宣战,不让他吃足教训,他以为当将军只需纸上谈兵!”
    “趁着咱们士气高涨,要不一鼓作气率大军直接杀过去?”
    听手下副将聊得兴高采烈,秦啸脸上没显出什么高兴的表情,反而眉头微蹙。
    “不要小看茅泰河,就算他没上过战场,但是能成为守边大将,此人领兵的能力绝对不弱。只是初登战场各方面还稚嫩了些,给他点时间,他未必会一直处在下风。”
    “大将军,这你就过谦了,饶是他再能耐,论经验他也远不能跟大将军比。”不是他们盲目崇拜,大将军的能力,几十年来跟在他身边的老将有目共睹,否则也成不了南陵战神。
    秦啸却没被胜利冲昏头脑,身为领军大将,茅泰河居然三日不曾出现,极不正常。
    只是他一时之间还猜不透对方在打什么主意。
    略作沉吟,朝身后兵将吩咐,“先回营地休整,让哨兵注意那边动静,加强营地防卫。”
    随后秦啸转身,一股心悸感却陡地从心底爬出来,让他脚步几不可察一顿,面上不动色,“左将领路回营,本将垫后。”
    众人不疑有他,因为以前也有过大将军负责垫后的战术,所以应声之后众人便拐道往己方营地走。
    这个时候夜幕已降,没人察觉身后的大将军不太对劲,有人回头,看到还站在原地的身影,也只以为大将军是准备在后头故布疑阵,掩饰他们离开的路线,让追兵疲于奔命。
    秦啸不是不想走,是没办法迈开脚步。那种心悸感来得突然而迅猛,且迅速往四肢百骸蔓延,极为清晰的感觉,他不明白那是什么,但是第一预感便觉不好。
    前头已经传来催促跟上的口哨声,秦啸沉了下心神,勉力提步跟上。
    “有敌兵!追!”
    “别跑!有种留下来一战!”
    “看到我南陵军就吓得屁滚尿流?哈哈哈!冲上去,把这波人头全留下!”
    没走多远,就听前面传来南陵兵将的冲杀声,秦啸浓眉一皱,加快脚步追上去。
    周围到处影影绰绰,借着夜幕遮掩,很难看清哪个地方有人,只能凭借脚步声分辨方向。
    看着前头兵将们追去的方向,再看看那方起伏的山丘地形,秦啸脚步顿住,陡然大喝,“都回来!”
    然来不及了,追得太快,前面一群已经进入敌人包围圈。
    无数人影从山丘后面冲出来,箭矢如雨。
    南陵兵将终于知道掉进了对方陷阱。
    这几日来连连得胜,每次遇上对方人手,都能把对方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一时之间被胜利麻痹了大脑,这次才会轻视对方。
    好在他们现在陷身的地形有不少怪石,借着怪石掩护,只要不冒出头,还能保的一命。
    然诸将躲好后,接下来的一幕看得他们目眦欲裂。
    潮水般的敌军,全部朝陷阱外的人围了上去!
    “大将军,不用管我们,快走!”
    “走!快走啊大将军!”
    这个陷阱,原来为了困住他们,让他们没法对大将军做出支援!
    西凉真正的目标,是将军!
    秦啸也发现了这一点。
    虎目一沉,扬起重剑斜切敌军,从地势上取利冲出重围,并未恋战。
    要是他停在这里不走,大家都得死。
    他把敌军引开,剩下的人,还有存活的可能。
    耳边风声呼啸,身后杀声震天,逃跑途中,两边还有敌军源源不断冒出来。
    逃亦无路可选。
    秦啸知道这定然是对方有意为之,要将他逼进死胡同,然后,轻而易举将他擒杀。
    这场缠斗持续到夜半。
    打斗中那种心悸的感觉不断给他带来干扰,同时他能感觉到全身力气在飞快流失。
    到得他筋疲力尽强弩之末,他已经身处悬崖,悬崖下,是滚滚的运河水。
    前头,火把明亮,敌军围堵成厚厚人墙,最前方甚至拉开了盾牌,盾牌后头是蓄势待发的弓箭。
    “这般阵仗,真是看得起本将军。”秦啸淡道。
    敌军士兵分开一条缝隙,一道人影从后头缓缓走出来,银色铠甲,将军战盔。
    “秦将军乃是南陵威名赫赫的战神,沙场老将,阵仗不大,岂非看不起秦将军。”茅泰河笑着,志得意满,扬眉吐气,下巴朝秦啸身后扬了下,“已经追到这份上,秦将军该束手就擒了。”
    “想抓本将军,就凭你一个刚断奶的小儿?”秦啸的话让茅泰河变了脸色,好歹他也是一员大将,被侮辱成刚断奶,不等于笑话他这个将军徒有虚名?
    “秦啸,你已经没路可退!你不知道吧?这三日交手你真以为我西凉士兵都那么弱?每每皆被你们打得溃不成军?我们那是故意的!故意诱使你不断出手,在打斗的时候,成功在你身上种下蛊虫!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四肢无力?再稍待片刻,你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看在你好歹是一国战神,本将给你点面子,只要你肯主动投降,本将还能让你保下一条命来!”
    “是吗?”秦啸没看他,扭头,往南陵京城方向遥望,“怪不得感觉如此不对劲。不过,谁说本将军没路可退?”
    纵身,跳入滚滚运河!
    快得让人猝不及防,想拦都拦不了!
    茅泰河愣了一瞬,立即气急败坏怒吼,“放箭,放箭!射死他!”
    他本来以为到了这种境地,秦啸怎么的都会跟他好好扯皮一番,图谋生路。没想到对方连话都没多说几句,直接跳河!
    只差一点点,只要到了夜半子时,秦啸就彻底成为砧板肉,他怎么能跳河!
    秦啸这个老匹夫,又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原本只要再拖延一点点时间,他就能生擒秦啸!
第一一八二章 原来她终究是怕死的
    己方大将军落在敌军手里,对南陵士气将会是无比沉重的打击,届时再战,没了士气的士兵便会是一盘散沙,他西凉取胜指日可待!那全是他的军功!
    可是现在,秦啸跳河了!
    南陵士兵若是知道自己最敬重的大将军被逼跳河,会是什么反应?
    势必怒焰冲天,誓血报仇!
    茅泰河不敢想,这个时候,甚至比起秦啸还在的时候更让他心慌,他看不到丁点取胜的希望。所有希望被秦啸那一跳,全跳没了。
    重物落水的声音,在悬崖上空回荡。
    整个悬崖上,全是茅泰河抓狂的怒骂。
    紧跟就有人从后方传来急报,“将军,将军!不好了!宫里来人了!皇上下了圣旨,闵将军带着人马现在就在军营里等着您回去接旨!”
    茅泰河身形一晃,脸色倏然煞白。
    闵孝河跟他一样是朝中新晋大将,因为两人名字里都有一个河字,又担着一样的职位,两人之间的暗斗就没停过。
    现在对方亲自带圣旨过来,还能有好?那厮是来看他笑话来了!
    悬崖上人匆匆忙忙走了。
    运河湍急的河水中,一道身影沉沉浮浮,随波逐流,隐约还能看到身上似乎插着两根利箭。
    秦啸渐渐失去了睁开眼睛的力气,任由河水灌入口鼻。
    三月的河水,真冷啊。
    阿满。
    临近子夜,两大军营没有如往常平静,全是乱哄哄的喧嚣震天。
    只是两边的乱又完全不同。
    南陵这边,大将军遇伏迟迟未归,之前中伏的兵将好容易突出重围,立即往营里搬了援兵前往营救大将军,最后沿着痕迹追上悬崖,悬崖上已经空无一人。
    悬崖下,只有河水湍急浪声涛涛的大运河,悬崖上,不见打斗痕迹,却散落着不少被丢弃的箭矢,还有凌乱的离去的脚印。
    “大将军——”怒吼声在南陵军营上空回荡,一声一声,似要震碎夜色的浓。
    “杀去西凉军营,为大将军报仇!”
    “为大将军报仇!”
    “报仇!报仇!”
    士气浓烈如飓风,席卷锁国之处,片甲不留。
    而西凉军营,茅泰河匆匆回到营里,还没走进将军营帐就被两边冲出来的人押下了,且立即摘掉了他头上盔甲,卸掉了他身上戎装。
    “闵孝河!在这里,本将还是大将军,你想作反?!”茅泰河怒喝。
    “造反?”将军营帐里,另一员大将走出来,脸色沉凝,“身为守边大将,你私自调兵出城,在未禀明皇上的情况下私自发动战事,给我西凉树敌,带来无穷祸患!要说作反,你才是作反的那个!”
    说罢一扬手里圣旨,宣读皇上旨意,“皇上有旨!茅泰河犯上作乱,身为守边大将,掌十万兵权,却为所欲为不将朝纲放在眼里,今即刻削除官职,就地处决,以儆效尤!”
    被压在地上的茅泰河顷刻猩红了眼睛,“闵孝河,你敢!我要见皇上!本将对西凉对皇上忠心耿耿,这当中定有误会,我要面见皇上亲自陈情!”
    “晚了,你茅家阖府三百多条人命因为你一次急功近利,已被抄家灭族。”头顶冷冷的声音,冻结了茅泰河浑身血液,“你们乃是同僚,你本是西凉武将新贵,怎的竟然会听了妖女蛊惑,出兵压境南陵!”
    “来人,杀!”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茅泰河所有春秋大梦,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最后连带送掉了自己的命,而他到死都没明白,妖女?善睐明明是皇上倚重的圣女,怎么就成了妖女?
    “把茅泰河的人头送去南陵军营,跟南陵休战!”
    “带人追击善睐,务必将其抓回来!”
    善睐逃了。
    逃得仓促。
    身后依旧跟着那个丫鬟,抱着那个连路都还不会走的奶娃娃。
    逃亡路上,无数次善睐想过丢下身后一大一小,但是她身边不能没人伺候,日后是个什么光景还不知道,有个人陪着,总能多点底气。
    西凉她回不去了,从怂恿茅泰河出兵那刻起,她就知道她回不去了。
    可是她一点不后悔,甚至连路上,数次大笑。
    以前,她有多喜欢那个人,现在,她就有多恨。
    她活不久了,在死之前,能把他一并拖下水,她觉得极快活。
    这样,便是她当真死了,他也忘不了她!
    这一辈子,他都会想起曾经有那么一个人,让他恨入骨髓!
    远远的,火光冲天,两边军营的人交接上了,善睐很想去看看西凉军营被反扑的下场,看看西凉大将仓皇逃窜的狼狈模样,可惜,她得逃命。
    想休战?不可能的。
    秦啸死了,南陵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哈哈哈哈!”善睐大笑,笑声尖利刺耳。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小心翼翼缩了身子,将被吓醒的小娃儿抱进,一手悄悄捂住他耳朵。
    圣女做了什么,她其实并不知道。
    只是入夜前,她看见圣女急匆匆回到帐篷,随后带了个小包裹偷偷溜出军营,她当即便追了上来。
    差一点,她就要被圣女丢在军营中,连同怀里的小娃儿。
    好在圣女看到她跟上,并没有开口赶她走。
    “圣女,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等女子笑声停了,她嗫喏问了声。
    “流放之城。”女子面无表情。
    除了流放之城,她已经无处容身。
    南陵在通缉她,西凉皇在追捕她,东越跟北仓又是南陵邦交,她同样去不得。
    只剩一个三不管地带,能容她落脚。
    曾经极受皇帝倚重的蛊医族圣女,沦落到四处逃亡,想想,当真可笑。
    这边离流放之城并不算远,便是步行,半日时间也能到达了。
    两个女子,带着个安静的小娃儿,急赶了近半宿,前方已经能看到流放之城高矮不一的破败城墙。
    再走几步就能入城。
    压下心头喜意,善睐举步走过去。
    在她到达城门前的瞬间,周围倏然亮起无数火把,明亮如昼。
    闵孝河骑着骏马,在火把中间,城门前,静静看着她。
    “善睐圣女,走得太慢了。”
    善睐煞白了脸,在火光亮起的时候,身子轻轻发颤。
    原来人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那么她的下场也可预见。
    死到临头的时候她发现,原来她终究是怕死的。
第一一八三章 杀光西凉狗
    “让闵将军久等了。”哪怕怕得发抖,善睐也不允许自己流露出惊恐慌乱,有失她的身份。
    无视对方身上传来的肃杀冰冷,善睐举步,慢慢走到骏马前,抬头淡问,“皇上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皇上交代,让善睐圣女从此以后居在流放之地,这下下等之地,跟善睐圣女很相配。”说罢闵孝河扬手,两个佩剑士兵即走前来,抽出佩刀,“另外,皇上特地叮嘱,善睐圣女擅蛊,也擅逃,为免每每总要劳师动众,圣女的腿,就留下吧。”
    “不——”善睐心头一骇,失声大喊,随即双足传来剧痛!
    整个人失去了支撑力,狼狈倒地,看着就在自己面前的双足,脚上甚至还穿着白色绣花鞋!善睐眼睛赤红,发疯怒吼,“啊——!”
    “把她们扔进城里,叮嘱里面的人看着,她若敢逃,逃一次,在她腿上再砍下一截。”
    冰冷无情的话语。
    趴在地上,善睐吃力抬起头来看马背上的人,居高临下,火光中那双明暗变换的眼睛,全是对她的讥讽跟鄙夷。
    透过那张脸,她仿佛看见了那个人,身披龙袍,站在龙椅前,毫不避讳的对她嘲笑,看她如同看一只被赶进穷巷的狗。
    十指紧紧扣进泥里,善睐大笑,笑得凄厉荒凉。
    丫鬟缩在一旁从头到尾低着头,浑身瑟瑟发抖,不敢动,不敢出声,更不敢去看地上沾满鲜血的那双脚。
    幸而,她太过不起眼,追来的人根本没把她这个小角色放在眼里,只是将她跟圣女一并丢进了城。
    许是城门口闹出的动静太大,即便是夜半三更,城门内居然依旧点着烛火,有不少人聚集在城门不远处,蹲在城中破落房屋店铺的廊檐前,交头接耳看着这一幕,既不收敛声量,也不收敛怪笑声,对于城外还没散的兵将,不以为意模样。
    而那一道道落在她们身上的视线,让人头皮发麻。
    很快,有人站起身朝她们走来。
    ……
    “不,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我是蛊医族圣女,你们敢碰我,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不要,求求你们别这样!圣女,圣女救我!啊!”
    “呜哇!呜哇——!”
    流放之地城门其实没有门,只是人们自觉将这道门当成里外两个不同世界的通道而已。
    周围灯光虽然昏暗,却依旧能让人看得清楚发生的一切。
    女子被人明目张胆拖到了暗处,地上只留下两条长长的血迹,以及一个哭泣的小娃娃。
    流放之地,本就是各种罪恶不断滋生的地方。
    收回视线,闵孝河策马离开,“回营!”
    如果可以,他更想一刀杀了善睐那个妖女。
    若非她从中挑拨,茅泰河绝对没有那个胆量放手一搏。
    如今因她挑起的战争,把整个西凉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很可能在这之后的几年甚至几十年,西凉都将战火纷飞,西凉百姓,亦将流离失所!
    想到接下来即将到来的那场谈判,闵孝河脸色沉凝。
    便是送上茅泰河的人头,他对于结果也不敢抱有乐观希望。
    被茅泰河逼死的秦啸,不仅仅只是一名普通将领,他是整个南陵军营甚至绝大部分南陵人的信仰!是南陵战神!
    秦啸一生经过无数战役,几十年屹立在战场上不曾倒下,最后却死在他们西凉人手里,西凉还能安稳?
    新帝刚刚决定打破以往锁国的传统,准备跟周边各国建立良好邦交,因了善睐这一手,全泡汤了。
    不说西凉会成为其他三国仇视的对象,至少跟南陵以及东越,再没有交好的可能。
    闵孝河猜测的没错。
    南陵军营不接受休战议和。
    将他们这边送过去的茅泰河人头悬挂在南陵大军的旗帜上后,南陵士兵擂起了战鼓。
    这一次,由他们对西凉宣战!
    南陵士兵的士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涨,由余下各路将领率领,一路冲杀进西凉军营。
    相比起南陵的士气,西凉这边却前所未有的低迷。
    主帅被皇上治罪,于军营里被一刀砍了脑袋,脑袋还悬挂在对方阵营的大旗杆上,接二连三的变故跟打击,让西凉这支军营的士气落到谷底,便是有闵孝河临时指挥,也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心力,一路溃逃。
    兵败如山倒。
    大战过后,战场上满目疮痍。
    到处是伏尸。
    西凉这边带来的粮草被尽数抢光,所有行军帐篷被一把火烧个精光。
    这些尚不能让南陵士兵解恨,开始在漠城城门外放火箭,焚烧漠城城墙!
    整个漠城百姓心惊胆战人心惶惶,到处是惊惧的哭声。
    闵孝河带着仅剩的人马狼狈逃进城内,清点人数时,十万精兵只剩下不到两万!
    而此时距离秦啸大将军被逼跳崖,仅仅过去了十五天!
    “西凉狗,出来受死!”
    “有种开城门,老子跟你们死战!”
    “杀!杀光西凉狗!为秦将军报仇!”
    “报仇!报仇!”
    城外是源源不绝的怒吼声,伴随战鼓雷雷,南陵士兵在城外已经聚集三天了,三天,士气一点不减!
    作为武将,闵孝河也有血性,也想干脆调集兵马,冲出去跟对方打个你死我活。
    可是不行,漠城城门一开,如同将猛虎放入闸内。
    因为盘旋城门外的除了南陵兵将之外,他妈的还来了五万东越兵马!
    骑兵!
    这不是一挑二那么简单。
    这是一国挑两国!
    怎么打?
    闵孝河不敢打,他现在最想做的,是把茅泰河的尸体拉出来,鞭尸!
    没长脑子的废物,死了都还祸害得西凉鸡犬不宁!
    缩在漠城城池内,闵孝河一筹莫展,求助的战报发了一封又一封,但是要到达西凉皇宫,落到皇上手里,至少需要一个多月,再等到皇上回信,又是一个多月。
    那时候,只怕他早已经做了花肥了。
    其后,东越五万骑兵直接驻扎在了漠城城外,而南陵兵将虽然没有蛮横攻击城门,却也不退兵,每日里轮班一样在城外擂战鼓。
第一一八四章 已经白头了,不会更白
    漠城城墙被烧出一片片焦黑,就连城头,都到处是火箭光顾过的痕迹。
    战鼓,敌兵围城,苍痍的城墙,如同惊弓之鸟的百姓,这些将还守在城池的西凉官兵折磨得身心俱疲。
    四月初,京城春暖,草长莺飞。
    然边境传来的一个消息,却将整个皇城炸得如坠寒冬。
    绚烂暖阳亦驱不散人们心头的寒冷。
    西北边境,秦将军,殁。
    他们南陵战神,曾守卫了南陵边境数十年,让边境百姓得以安稳的大将军秦啸,战死了。
    在跟西凉的战场上,战死了。
    整个皇城,一片哀戚。
    城内所有店铺门前,都悬挂上了白色挽联,人们穿上了素衣,以此为大将军哀悼。
    还有很多很多百姓,挤在城门,挤在京兆府,一遍遍询问守卫询问府衙官兵,希望能听到个不一样的答案,希望有人对他们说,大将军没死,他还活着。
    南陵皇宫,同样挂上了白布,哀伤沉重氛围在整座皇宫上下蔓延。
    以往热闹的朝堂,这两日安静死寂,便连时时在朝上上演的党派之争,也被各方势力暂时放下了。
    西北的丧报是前日到达京城的。
    接到丧报开始,皇上已经接连两日不曾上朝,朝臣们亦不敢催。
    只能每日里按时到宫中点卯,然后在金銮殿前等上一早,到了下朝时间才又各自散去。
    相比朝臣们表现出来的或真心或假意的悲痛,养心殿里的人显得最为平静。
    皇太后正在跟巴豆红豆玩耍。
    同以前一样,两豆儿在贵妃榻上玩闹,觉着无聊了便自己滑下榻子,在殿内到处晃晃悠悠的走。
    皇太后不拘着他们,只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娃儿步伐不稳要摔了,伸手扶上一把。
    巴豆红豆马上就满两岁了,小步子已经走得很稳,只要不跑基本上摔不了,只是皇太后依旧不放心,总要亲自在旁边看着。
    “太后,他们摔不着,你……坐下来歇歇吧。”柳玉笙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自从边境传来消息后,这两天她都心惊肉跳的,除了晚上回王府睡觉,白天她基本不敢离了养心殿,就担心皇太后会如何。
    她没想到皇太后会这么平静,听到秦将军战死的消息,除了愣住的时间长了点,全无异样。
    可是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放不下心。
    皇太后平静得反常了。
    是以私下里她特地叮嘱老嬷嬷,晚上她们不在养心殿的时候,让老嬷嬷多注意着太后。
    “现在巴豆红豆不住养心殿了,你带着他们进宫,哀家才能见上他们一面,见着了,就更想多陪陪他们。”皇太后瞧着两小娃儿,嘴角似有很浅的笑容,“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是最让人开心的事情。”
    “那我把巴豆红豆留下来陪您吧,”柳玉笙立即道,“现在两豆儿老是见不着你,也闹腾呢,特别是巴豆,每天起床嘴里嚷嚷的都是奶奶。”
    让巴豆红豆陪着皇太后,倒是个好主意,至少有两豆儿在,皇太后便是伤心难过,也会克制些。
    皇太后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无奈,“哀家知道你担心什么,哀家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亲自送走过先皇,送走过两个儿子,送走过唯一的孙儿……还有什么事情是看不开的?”
    顿了下,视线转到两豆儿身上,“至于巴豆红豆,等过一段时间吧,过段时间再送到养心殿来,现在宫里气氛不好,娃儿呆在这里,对他们也不好。再者,哀家现在也没有好的精力去照顾他们,秦将军战死,哀家心里也是难过的,毕竟认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这般,柳玉笙一时之间倒想不出什么理由继续游说了。
    风墨晗跟风青柏坐在旁边,这个时候更像是摆设,没半点助力。
    风青柏,靠他去开解安慰皇太后,那别想,他压根不是会开解别人的人。
    至于风墨晗,有那个心,没那个力,道行不够。
    三人加上俩娃儿,在养心殿一呆就是一整天,到了下傍晚,照例被赶出养心殿,出动俩豆儿都不好使。
    也只有这个时候,三人才能从中感受到一点点皇太后真实的心情。
    “这都两天了,皇祖母还是这个样,她真没事?会不会是强撑的?”风墨晗是真担心,看向风青柏,“皇叔,你说皇祖母不会又跟以前一样,受到刺激太大,变得半疯癫吧?”
    风青柏斜睨,“皇太后什么时候半疯癫了?”
    “以前她不是把自己锁在养心殿好几年不见人,头发都气白了。”
    “已经白头了,再难受,头发也不会更白。”
    柳玉笙回头,望着身后安静的宫殿,心里总有种慌得发毛的感觉。
    “明天是巴豆红豆生辰,太后让我们早点带巴豆红豆过来,说要带他们在御花园玩。”
    “那就早点过来。”
    风墨晗有些闷,“可惜,这当口没办法给巴豆红豆好好过个生辰。”
    四月十二,两豆儿生辰,过了这一天,就正式满两岁了。
    要是秦将军那个老家伙在,肯定会借机厚脸皮凑到养心殿,然后赖上一整天不带走的。
    以前对立的时候,觉得那个老家伙特别讨厌特别难对付,时时想着怎么样弄死对方才好。
    现在,风墨晗却有些想那个老东西。
    有段时间皇叔不在,老东西教了他不少为君之道,真心实意盼他好。
    “秦老将军也是巴豆红豆的长辈,他不在了,巴豆红豆照理亦该为他哀悼,没有什么比眼下更重要的。”柳玉笙抬手揉揉少年脑袋,在岔路口分别前,叮嘱,“明儿忙完政务你也过来,这些天,还是要多陪着皇太后,我总觉得心里有点慌。”
    “皇婶放心吧,就算没事我也每天都过来,而且周围我加派了人手看着,皇太后不会有什么事。”
    闻言,柳玉笙才心下稍安。
    离宫的路上,身边男人把她半抱进怀里,“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真的?”
    “我对你说过的话,何曾食言过?”
第一一八五章 阿满,你还恨我吗
    柳玉笙想想,他对她说过的话,确实不曾食言过。
    只是她相信他是一回事,还是很难控制自己心头的担忧。
    “我总觉得皇太后表现太过平静了。”
    风青柏轻叹,“在皇室,这样的表现才正常,尤其是皇太后本就性子要强,她不会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脆弱。太后,有太后的自尊。”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
    皇太后性子要强,而且别扭,的确很少在他们面前显露出真实的情绪。
    不管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都是别别扭扭的。
    但是无论如何,她希望皇太后能挺过这一遭。
    “南陵援军现在还没到西北吧?信报上可有说那边是什么情况?”
    “西凉兵败如山倒,西凉兵将被困在漠城里无计可施,又不能出来应战,只能苦苦支撑。”
    “他们占着地利呢,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
    “一来西凉军士气溃散,二来,东越那边的援军已经到了,跟我朝士兵一道堵在漠城外,他们敢迎战,就是一打二的局面,那西凉只有等着灭亡。”
    “……”
    风青柏侧眸,“你觉得东越派出援军,真的只是援手那么简单?闫容谨既然能成为一国之君,就不会是个守规矩的谦谦君子,你以为他对西凉没想法?”
    “你是说但凡有机会,他会侵占西凉?”
    “没有哪个皇帝会嫌自己国土太大。”
    柳玉笙明白了,“这下巴念有得头痛了。”
    “咎由自取。”风青柏翘唇,下一句是,“现世报。”
    柳玉笙木脸,男人这是嘲笑巴念心大,以前伸暗手在各国搅弄风云,现在被各国盯上,可不就是现世报吗?
    没把各国弄到国力倒退让西凉脱颖而出,反而成了各国想要瓜分的对象,她猜巴念现在一定焦头烂额。
    “对了,”想到这里柳玉笙又想起一件事来,“西凉皇帝的陈情书已经到了吧,你怎么回应的?”
    “到了,不予理会。”风青柏长眸流动凉意,“一封为自己鸣无辜的信,一句不知情就想把事情翻篇。我南陵朝损了个战神,谁来赔?”
    西北边境本无战事。
    私自调兵出城的是西凉守边大将,主动挑起战事踩过界的也是西凉大将,从头到尾南陵都处于被动,及后展开正当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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