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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妃别太甜-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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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身周亦步亦趋图谋下手机会的家丁,魏紫视若无物,在即将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把手里宋鉴丢开,抬脚,踹了过去。
    昏迷的人擦地滑行,一直滑到宋江南脚边才停下。
    低头,看着面目全非的儿子,宋江南太阳穴青筋暴跳,再是能忍,也忍不下这般挑衅。
    他已经给足了男人面子,可是对方当着他的面,把他儿子给踹过来,这是对他、对整个宋家的蔑视。
    抬头,宋江南衍眼神阴鸷,“兄台莫要欺人太甚!”
    魏紫冷冷一笑,“玷污了人家姑娘,还要当街拦路折辱,这是他该受的教训。川九村农庄已经卖给柳家,包括柳芽,也已经是柳家的人,羞辱人之前,先打听清楚,你们惹不惹得起。仅此一次,他若敢上农庄骚扰,我让宋家主亲手替他立墓碑。”
    “简直放肆!来人——”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南陵王贴身护卫,魏紫。要寻仇,随时奉陪。”
    “!!”宋江南的喉咙,在瞬间像是被人扼住般,再发不出丁点声音。
    眼睛瞪得极大,不可置信看着转身走远的男子。
    还在大厅滞留的几个爪牙,已经腿软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南、南陵王!南陵王的贴身护卫!
    怪不得人家打了人之后还敢打上门来,人家根本就有那个底气!
    区区一个宋家,在人家眼里算得什么?算个屁!
    宋江南怔怔看着男子远去背影,再看脚边已不成人形的东西,脚步踉跄后退,跌坐在椅子上。
    心头的震撼惶恐迟迟不退。
    他没有怀疑男子谎报身份故意吓唬他,一点没怀疑。
    因为根本没有那个可能。
    川九村农庄的事他是知道的,去年就因收成不好转卖给了一户姓柳的大户,这事宋鉴跟他报备过。
    如果男子说谎,有川九村这座庙在,庙里的和尚跑不掉。只要查证身份不符,宋家随时能拿农庄开刀报复。
    那个男人不会明知结果还去做这种蠢事。
    更何况假扮南陵王的护卫,亦绝非小事。
    柳家……南陵王……
    宋江南看向几个瘫软在地的爪牙,咬牙怒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爪牙要吓尿了。
    相比魏紫的彪悍狠辣,他们更怕的是家主。魏紫打过一顿就会走人,毕竟是过客,可是家主不一样,家主拿着他们的卖身契,这才是真正能随时对他们生杀予夺的人!
    眼见事情瞒不下去,几人哪还敢说谎,忙将事情缘由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包括一年半前发生的事情。
    宋江南睚眦欲裂,“把这个孽畜给我拉下去,立即召集族人开宗祠,今日里,宋鉴从宋家族谱上除名!”
    玷污丫鬟也便罢了,人已经卖出去了就跟宋家再无关系,偏偏今天宋鉴要先撩者贱!把脑袋凑上去让人家砍!
    这次得罪的是南陵王的人!
    那是他们区区宋家能得罪得起的?!
    再把宋鉴留下来,只会给整个宋家招来祸害!唯一保住宋家的方法,就是把罪魁祸首驱逐,从此以后宋鉴的任何事情,都跟宋家无关!
    可怜宋鉴还在昏死当中,浑然不知一时心血来潮半道截人,导致的结果是自己失去所有保护伞。
    从此以后,宋家再无他立足之地。
    离开宋府,魏紫跳上马车,车夫即刻调转车头,往方圆县行去。
    刚才发生的事情,对魏紫而言,仅仅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插曲。
第一一四七章 好喜欢好喜欢他啊
    从宋府离开,一直到出城门的这点距离,柳芽已经偷看男子十来次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男子能那么淡定,甚至就连车夫都很淡定。把宋鉴打得半死,还直接找上宋家门,在他们眼里似乎只是一件小得几乎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是在她眼里,这是天大的事,跟把天捅了个窟窿一样严重。
    宋鉴被打成那样,可好不了了,宋家能善罢甘休?
    她以为是不能的,可是男子好好儿进去,好好儿出来,中间不过小半刻的功夫。
    她有点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跟进去,男子一句话让她乖乖呆着,她真就乖乖呆在车厢里。要是跟进去,她就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事情。
    “十七。”在她又一次悄悄抬眼偷看男子的时候,男子淡道。
    柳芽愣,“什么。”
    男子转过头来,幽深眼眸看着她,“你偷看我十七次了。”
    “……”她好奇,还有,他好看。
    最后还是忍不住那点好奇心,柳芽伸出白嫩嫩的实指,在男子手臂戳了戳,好硬……
    “魏叔叔,你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没有为难你吗?”
    “没有,我说我是王爷护卫。”男子顿了下,又看向她,“他们怕了。”
    柳芽眨巴眼睛,原来魏叔叔搬靠山的啊!怪不得能好好出来,宋家哪敢得罪王爷的护卫?魏叔叔太厉害了。能打,脑子也聪明。
    “有靠山,就该用。比自己一个人扛着更方便解决问题。”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柳芽门头不说话。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魏叔叔说这句是什么意思。魏叔叔是在提醒她,她不是自己一个人,她也是有靠山的。
    川九村农庄现在是柳家的农庄,她跟爷爷爹娘还有哥姐都是杏花村柳家的人,南陵王妃就是她的靠山。
    只要她把这个靠山搬出来,根本没人敢欺负她。
    至少,要打发宋家绝对没有问题。
    “我、我不想给王妃惹麻烦。”她低低道。
    如果是别的事情,她想,她会仗着主子的关系,让人不敢欺负自己。
    可是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是外面人无法接受的,哪怕她是受害人,但是在其他人看来,她终究是不干净了。被玷污了清白的女子就不该继续活在这个世间上,为了不连累家人,为了表示自己的贞烈,她应该去死。
    倘若苟活下来,遭受的是无尽的鄙夷。
    可是她最终没有选择死去,她活了下来。她有爱她的爷爷跟爹娘,如果她死了,自然没人再非议她,但是痛苦的,是她的家人。
    所以她活着,战战兢兢活在农庄那一小方天地里,不敢出门,不敢跟人接触,只想着在自己有生之年,好好孝顺家人。
    如果不是遇上王妃,她这辈子,都不会轻易踏出农庄大门。
    柳芽将自己悄悄缩回车厢一角,努力的,让自己离男子远一点。
    她不干净,要不是重遇宋鉴,她差点忘记了这一点。
    她很喜欢魏叔叔,她也知道魏叔叔并没有看不起她,可是她突然过不去心里那一关了。
    如果她还是老这样缠着他粘着他,对魏叔叔不好。
    知道她过往的人,会在背后指着魏叔叔背脊,说,看,就是那个人,居然跟个破鞋在一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王爷的护卫啊,前程大好,却带着个不贞不洁的人在身边,坏自己名声不说,还坏王府名声,他脑子有病吗?
    柳芽黯然,瞧向车窗外的眼神极为暗淡,她可以容忍别人非议自己,但是她容忍不了别人非议魏叔叔。
    不想让他遭受那些,那她必须要离他远一点。
    等回到农庄,她就、她就再不粘着他了。
    以后,他们也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吧?想到这里,柳芽觉得心头一抽一抽的疼,疼得她小脸发白,很难受,用手紧紧捂住心口位置也压不下去的难受。
    难受得想哭。
    魏紫原本看着另一边窗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头来,视线落在女子哀伤面容,瞅着她泫然欲泣的小脸,眉头微皱。
    这是个完全不懂得掩藏情绪的姑娘,喜怒哀乐在她脸上明明白白,透明的像水晶。
    只需一眼,就能看穿她此刻在想什么。
    她现在就如同一只受伤的蜗牛,把自己所有触角缩回并不坚硬的壳里,拒绝再去探索。
    “我是个孤儿,六岁被人收养,开始进行基础训练,八岁进入训练营,跟五百多名同龄人一块学习袭杀、防卫、侦查。”
    沉闷车厢里,突然响起男子低沉声音,柳芽眼波动了动,忍不住朝男子看去。
    看到的是他平静侧颜,听着他同样平静的不急不缓的声线,柳芽心里的难受消散些许,眼睛定定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皇家隐卫训练营。皇室每年都会从营里挑选最好的人才注入隐卫营,成为皇室成员的隐卫。”
    “能当上隐卫,意味着成功。训练营的竞争变得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残酷。”
    “最后我从营里脱颖而出,因为我在最后一项测试里,亲手杀死了十九个同伴。”男子缓缓侧过脸来,对上柳芽震惊的眸子,声线依旧平静,“我的手,很早就染满血腥,到现在为止,我已经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要说肮脏污浊,我胜你百倍有余。柳芽,你觉得我恶心吗?”
    “不,不!”柳芽摇头,声音从弱,到猛然激烈,然后用力将男子抱住,“你一点也不恶心!”
    她想告诉他,他是最好的,哪怕有无数人比他更优秀,在她眼里,他就是最好的。
    他是她的魏叔叔。
    他从来没有看不起她,他总是沉默的保护她!
    “我也不觉得你恶心,我更不觉得你脏。”大手,再次揉上她脑袋,轻轻的,暖暖的,一触即离。
    但是那种轻暖却直直落进了柳芽心底,让她怔然。
    心跳,不争气的剧烈跳动。
    砰砰,砰砰,震碎了她所有自艾自怜。
    柳芽没有再松开手臂,他不推开她,她便不放。
    她发现,她其实很舍不得。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啊。
第一一四八章 等人哄的小奶狗
    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柳芽隐秘的涌上窃喜。
    一个人抿了嘴角偷偷乐。
    之前那些难过,像是过眼云烟,在这一刻全部被她抛在了脑后。
    她只知道,现在她好高兴。
    沉默寡言的魏叔叔,刚才说了好多话,那些话,全是为了安慰她。
    不由自主的,柳芽想到了她第一次见魏叔叔的时候。
    那时候她在灶房里烧热水,他来取水。
    骤然见到个陌生男子出现在灶房,她吓得大叫一声躲到了柴火堆后面,只觉这个冷着脸的男人好可怕。
    越怕,越往里挤,最后被头顶滑落的木柴砸晕了过去。
    那个时候,自己好傻啊。
    她怎么会觉得他可怕呢?
    噗嗤!柳芽被自己的傻样儿傻的笑出了声,搂着男子的手臂又紧了些,小脑袋还在他胳膊上依赖的蹭了蹭。
    像依恋主人的小狗。
    魏紫没有推开她,单手支颌,视线看向窗外,嘴角,似勾了若有似无的笑意。
    车厢里依旧沉寂,却没了压抑的闷。
    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缓缓流淌,
    “魏大人,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农庄了。”外头,车夫的话传进来,打破了里面静谧氛围。
    柳芽的手蓦地收紧,一个动作,透露出她的不舍。
    魏紫像是没感觉到般,轻轻应了车夫一声,“嗯。”
    柳芽心里很乱,乱的她手足无措。
    明明现在他们还在一起,甚至她还贴在他手臂上,可是她却已经提前感受到分别的难过。
    “魏叔叔,你说会在农庄住一晚的。”她看着他,急切的确认。
    “嗯。”
    这个回答让她放心了些,紧绷的肩头放平下来,但是话匣子却开始管不住了,“魏叔叔,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能。”
    “那要等多久?”
    “不知。”
    “怎么能不知呢,你只要来农庄我们就能见面了,你什么时候会来?”柳芽觉得他的回答敷衍了,立即不满意,飞快撑起小身板,小脸严肃的瞪着男子,非要他给出个确切时间来不可。
    这样她才能扳着手指数日子,至少有个盼头,而不是遥遥无期。
    对上女子罕有的执拗眼神,魏紫眸心微暗,“为什么非见我不可?”
    “……”柳芽一怔,茫然,这个问题她竟然答不上来。
    为什么非要见魏叔叔不可?
    是啊,为什么?
    他们之间非亲非故,而且各有各的职责,他是王爷身边的贴身护卫,而她是农庄里一个小小的家生奴,他们之间产生交集那也是因为王爷王妃。
    她为什么非见他不可?
    “不能见吗?”她茫然的,无措的问。
    “万事有因,你得先告诉我原因,我才能告诉你答案。”这是他对她说过的话中,最莫测高深的一句。
    “我喜欢你啊。”柳芽不明白,她喜欢他,想见他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就像她喜欢王妃,喜欢千漪,见到她们的时候,她心里都会很高兴。见到魏叔叔,她是最高兴的。
    魏紫没有错过女子眼底不散的茫然。
    喜欢吗。
    可惜她不知道,喜欢,分很多种。
    魏紫勾了下唇角,抬手揉揉柳小狗脑袋,沉默的看向窗外。
    这样一张白纸,不该由他来渲染上浓墨重彩,他们不合适。
    他是个老家伙了,而柳芽儿,人如其名,她是柳树上刚刚冒尖的绿芽,正值花样年华。
    柳芽等了很久,都没能等来男子回答,让她一阵气苦。
    在气苦中,马车停在了农庄门外。
    农忙时间已过,庄子里外显得有些冷清,放眼望去,庄子周围到处是草木枯黄,透出秋末的萧条。
    这些景象对柳芽来说是分外熟悉的,站在熟悉环境里,却也没能消减她心里的气闷。
    撅着小嘴,暗戳戳瞪了站在前头的男子一眼,柳芽踩着重重的脚步,力求表现出她生气了的样子,抢先上前拍门。
    很有些气势,“爷爷,爷爷,我回来了,我是柳芽。”
    大门几乎是立即应声而开,现出柳树伯喜不自胜的老脸,“真是柳芽儿回来了,快,快进来!”
    招呼了柳芽,柳树伯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子,忙欠身,“魏大人也来了,快,里面请!”
    朝柳树伯点点头,魏紫跨进门,前面女子听到他的脚步声,走得更快了,步子踩得又急又重。
    视线从从女子脚上扫过,魏紫以拳抵唇压下唇角笑意。女子那么生气,走得那么急,步子迈得却比平日里小了近半,小碎步的小碎步,怎么都超不出他两个身距离。
    像只故作生气等人哄的小奶狗。
    他走得不疾不徐,前面女子左等右等,速度已经放慢又放慢,始终等不到人追上来。柳芽目露凶光,气死她了。
    走在最后的柳树伯完全没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孙女回来了,老人家高兴,远远的就开始吆喝开,“柳根,柳枝,柳条,柳叶,快出来,柳芽儿回来了!”
    一声吆喝,拉开了庄子热闹的前奏。
    一家子齐齐整整坐在大厅,听柳芽说他们离开那几个月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去了西北,又去西凉,然后从西凉赶回京城混淆探子视线,一路上颇是惊心动魄。
    得知苗疆早就没了的时候,柳树伯一家子是唏嘘的,心里不无失望,只不过那种失望很快便消散了。
    能找着祖先部族当然好,找不到也不会让他们生出什么绝望。
    祖上流落到南陵,成为家生奴,到他们这一辈,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也早就认为自己就是南陵人。没什么可绝望的。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降下来,魏紫跟车夫在农庄住一晚再行启程回京。
    答应柳芽的事,没有食言。
    只是女子却没了初时的高兴,一顿饭功夫,暗戳戳瞪了魏紫好多眼。
    魏紫像是没看见似的,全无反应,反噬柳树伯一家子反应大了去了。
    他们家柳芽的性子,有谁比他们更清楚?那是个说话都不敢看人的,见了生人立即称王爹娘身后藏的,现在竟然敢瞪魏大人!
    这几个月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第一一四九章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柳树伯一家在辗转反侧中睡去。
    也有睡不着的,比如柳芽。
    她吃饭的时候一直在生气,结果魏叔叔看都不看她一眼,难道是她瞪得太快了,他没看到?
    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说不定,魏叔叔根本就不知道她在生气,因为她之前从来没有生气过。
    不行啊,她还没从他那弄明白,也还有好多话没对他说。说是在农庄住一晚,可是晚上是睡觉时间,等睡醒了天亮了,他就得走了。
    那这一晚上留下来有什么用?对她一点帮助都没有嘛!
    虽然柳芽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在男子身上弄明白什么,又想得到什么帮助,但是就是执拗的认为,要是这一晚上睡过去了,那就太亏了。
    她不能让时间白白浪费。
    谁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也许一年,也许几年都未定。
    想到以后会很久很久见不到那个人,柳芽整个心都涩了。
    侧耳听着同一屋子的姐姐呼吸绵长,已经睡着了,柳芽悄摸起身下床,猫着身子溜出了小院。
    等出了院门才敢直起腰,小手拍着胸口大喘气,太刺激了。
    缓了劲儿,摸着黑,柳芽熟门熟路往后院走。
    换做以前,这种月黑风高时有夜风从脖子后头拂过来的晚上,她一个人绝对不敢走出房门,但是今晚上她很大胆,一点也不怕,甚至心底流露出激动欢喜。
    只要想到魏叔叔就在院子某处,她的心就很安定,什么牛鬼蛇神都吓不着她。
    魏紫被安排住在后院左侧厢房,离柳芽居住的小院子距离不算远,转两个弯儿就到了。
    推开院门往里,里间厢房一片黑暗,昭示着房里人已经睡下了。
    柳芽被打击了,满怀欣喜而来,看着黑漆漆的厢房,瞬间垂头丧气。
    “怎么睡那么早,在王府的时间每次都当值到大半夜,来了这里反而早早睡了,”柳芽低着头,踢着脚边石子抱怨,“月亮还没下山呢。”
    厢房窗边,抱臂倚窗的男子嘴角几不可见抽了抽。
    在她印象里,他都是等月亮下山才会睡?
    月亮真个下山,就是早上了,他需得立即陪在王爷身边,护送他上早朝。
    那时候女子正在被窝里呼呼大睡,无知无畏,她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让他啼笑皆非。
    魏紫没有吭声,悄无声息隐在窗后,没人理会,站一会她就会离开。
    她这个时候来这里,其实很不合宜。
    他年纪再怎么大,也是个男人,她就没想过总是晚上来找他,有多不妥?
    揉揉眉心,魏紫低叹,不过她也确实只有晚上才能找到他,白日里,他需得护在王爷身边,她是寻不着的。
    石子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骨碌碌,越来越近,魏紫朝外看去时,本以为会离开的女子竟然已经走到廊檐下台阶,撩了裙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托腮望月,一如在王府的时候。
    “坏蛋,我在生气呢,居然一晚上不理我。我瞪你那么多眼你没看到吗?怎么当上护卫的,一点不合格!”女子嘟囔,愤愤不平。
    魏紫,“……”
    他看到了,难道他还能回瞪回去?
    一把年纪了,他做不出那么幼稚的举动。
    他也不可能去问她为什么生气,他知道原因,就更加不能问。
    柳芽是蒙尘的水晶,只是替她拂去尘埃的那个人,不该是他。
    他相信,未来总会有人看见她本质里的美好,将她视若珍宝好好宠护。
    她还太年轻,而他,不能趁人之危,做那个诱拐纯真的恶狼。
    “……他会不会还没睡着?这个时候该是在守夜的,作息习惯了,肯定没那么快睡着吧?魏叔叔在装睡?”台阶上女子突地站了起来,给自己找了个自认为极为完美的借口,“我去看一眼,就看一眼,要是魏叔叔真的睡了,我就不吵他——”
    自言自语中断,女子不上台阶的动作实话僵硬,半张了小嘴愣愣看着窗后,他的位置。
    魏紫扶额,对她,他失神太多,不该犯的失误,竟然在这个时候犯了。他被她发现了。
    头顶月色清冷,但是月光还是有些许亮度的,打进窗内的一两缕,正好映照出他的轮廓。
    让他在女子面前现出原形。
    “魏叔叔,你装睡!”女子手指着他,控诉一声,然后蹭蹭跑过来,仰头怒瞪他,再次表达她正在生气。
    本就圆溜溜的杏眸,瞪起来更圆更大,倒映月晖干净澄澈,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我若装睡,该躺在床上。”他道。
    明明是狡辩,可是听起来好像又有那么点道理,反正柳芽被忽悠了。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我刚才坐得那么近,你肯定听到我说话了!”
    “听到了我就要答吗?”
    “……”好像也有道理,柳芽小脸憋红,吭哧吭哧说不出话了。
    男子并未趁势追击,而是揉了揉她发心,“很晚了,回去睡吧。”
    “我不想睡,你明早就要走了,一走可能很久都见不到,魏叔叔,你陪我说话好不好?”女子两只小手抱住停在她发心的大手,大眼睛里显出期盼。
    前一刻还在生气,下一瞬便温顺下来。
    只因他轻轻一个抚触,极好哄的女子。
    魏紫抽回手,“柳芽,我是男人,你夜半出现在一个男人房前,吵着要跟人夜话,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会发生什么事,在王府的时候我都是晚上找你聊天的。”柳芽不以为然,跟魏叔叔夜话她做得多了,他们之间绝对不会发生不好的事,因为魏叔叔不会轻薄她。
    “那你为什么总来找我聊天?”
    “因为我喜欢你啊。”
    深深凝着女子,魏紫无奈至极,她根本就不理解他的意思,单纯懵懂得让人咬牙切齿,“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女子愣住。
    “我告诉你。”说罢男子轻巧越出窗户,揽了她纤细腰肢纵上房顶,鞋底踩在房顶砖瓦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半边身子贴在他身上,柳芽心头砰砰直跳,还没来得及体会那种心跳如狂,就听房顶下方,传来窃窃私语声。
第一一五零章 你把人吓跑了
    柳芽下意识就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声响,担心被下面的人发现。
    她没想到,魏叔叔竟然带她来听壁角。
    还有,他是怎么知道厢房院子的后墙有人的?
    没错,这里是农庄后墙。
    因为农庄跟田地离得近,所以后墙这一片被佃户们用来堆叠禾垛子,禾垛子一座一座紧靠着,跟墙体稍微有些距离,中间的空间很是隐蔽,加上这个时间根本不会有人半夜跑到这来,是以这里就成了绝对安全的地方。
    有人藏在这里,绝对不会被发现。
    只是柳芽好奇,为什么大半夜的,会有人不睡觉跑到别人家墙后边聊天来?
    再仔细听下面传上来的声音,是一男一女。
    他们说话的声音已经可以压低了音量,但是魏紫带她落脚的地方位置恰好,加上月底静谧,恰好能让她把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且还能看清他们在做什么。
    这一看,柳芽差点没叫出声来。
    那两个,一男一女,在亲、亲嘴?
    “阿牛哥,别这样,我得回去了,要是被发现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再一会,再抱一会,别怕荷花,我们已经定过亲了,就算被人看到,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再说这地方现在根本不会有人来,没人会看见。”
    “可是……”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荷花,半天不见我就想得慌,你不想我吗?”
    “想……”
    “那你可喜欢我?”
    “喜欢。”
    羞涩声音被淹没,接下来换成让人耳根发烫的声响。
    柳芽腿都软了,心头砰砰跳得厉害,像是随时能迸出胸腔似的。
    这是人家即将成亲的小两口耐不住相思,跑来他们庄子后边幽会来了!
    魏叔叔怎么那么坏,带她来看人家亲嘴!
    柳芽羞得紧紧闭上了眼睛,可是动情男女发出的声音却不停往耳里钻,她没办法把耳朵也关起来。
    她好慌。
    小手紧紧攥住男子衣襟,揪扯着,柳芽祈求他赶紧带她下去。
    她真不好意思再听下去了。
    她没办法像身边男子一样,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无动于衷。
    那个画面太刺激人。
    魏紫没有多作停留,揽着女子重新落到厢房庭院前,将人松开。
    胸口立即被一双小拳头狠狠捶了两下,“魏叔叔你怎么这么坏,你怎么能带我去偷看人家亲嘴!”
    又羞又恼,还夹杂着自己体会不出来的莫名情绪,柳芽儿骂人的声音比平时大了几分。
    结果还没等来男子解释,就听院墙后面有女子发出一声尖叫,紧跟着兵荒马乱,淅淅索索的声音持续了好一阵才重新恢复平静。
    柳芽,“……”
    “你把人吓跑了。”
    柳芽,“……”
    想哭。
    她不是故意的,一时没控制住音量,哪知道会打扰了别人好事。
    这下轮到她没法见人了。
    庄子里只有他们一家子,周围佃户哪个不知道她家有几个人?这下根本不用猜,人家都能猜出来刚才是被谁偷看了。
    都是川九村居民,还有佃田的关系在,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后撞着了得多尴尬。
    她还清楚记得那两人名字呢,阿牛哥,荷花,就是川九村村口住着的两户人家!
    没脸见人了,她没脸见人了!
    柳芽抓狂的在男子面前团团转,一会揪头发,一会捂脸,一会跺脚,小表情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魏紫无力闭眼,他想让女子关注的,绝对不是男女间的亲热,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喜欢,怎么知道最后竟然会变成这样。
    有点失去控制。
    绝非他所料。
    “你——”
    “你——”
    等女子停下来看向他,魏紫想再说些什么,女子也同时开了口。
    四目相对,有种莫名的尴尬缭绕在两人之间,让他们齐齐湮灭了后面想说的话,甚至柳芽连自己开口想要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片刻后柳芽一跺脚,捂着脸跑开。
    “——知道什么是喜欢了吗?”在女子离开后,魏紫剩下的半截话才逸出唇瓣,带着深深的无力。
    本来只是一次教学,搞得最后好像是他故意的,一下子就转变成了使手段调戏姑娘的登徒子。
    他真不是那样的人。
    另边厢,柳芽冲回房间,一个飞扑扑上床,闹出的动静惊醒了同房的柳叶都顾不上了,扯了被子就把自己整个人裹上。
    心还在砰砰砰的跳,不知道是因为看了刺激的东西给羞的,还是因为跑太快了给急的。
    被子外面,姐姐好像在问她什么,她全然听不进耳,嘴里胡乱应了声应付过去,脑子里则不受控制的,浮出在房顶看到的那一幕。
    那种曾经在她眼里极为恶心的举动,不知道为何,此时竟然让她觉得燥热,羞意一阵阵上涌的同时,带着微妙的向往。
    那种亲密到两个人之间不留半点缝隙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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