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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妃别太甜-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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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听到男子第一句话时候浮上喜色的女子,听到他叫她玉兰的时候,笑意一笑僵在嘴角,嗫喏,“东家,我叫兰香。”
    随后把篮子拿到面前,揭开上面的棉布,“这是我娘亲手做的糯米团子,我拿了点送过来,多谢东家对我们的仁义。”
    往篮子里扫了眼,柳知秋随即伸手接过,见状柳慕秋眼神更阴了,水袖下双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这种糯米团子我家小白莲喜欢吃,多谢了……”卡了下,柳知秋想了想,朝女子道,“兰花。”
    女子再次浮上来的喜色,第二次僵硬凝结。
    笑花转而浮在柳慕秋脸上,“我确实挺喜欢吃糯米团子,平日在家奶奶不让我多吃,担心吃多了我会胀胃。”
    “是不能多吃,只准你吃一个,”柳知秋边走边在篮子里挑挑拣拣,挑了个最小的递给柳慕秋,“要是实在想吃,回家我让奶奶做点,但是一顿只能一个,敢多吃,打屁股。”
    “那你盯着我呀。”
    “两只眼睛盯着。”
    小夫妻俩嬉笑着进了门,留下后面女子呆若木鸡。
    柳慕秋心情从乌云密布到春阳灿烂,不过顷刻功夫。
    她没有回头看,那些想涌到知秋身边的女子,从来不是她的威胁。
    “糯米团子味道还行,不过赶不上奶奶做的,”咬了一口糯米团子,柳慕秋品评,及后似不经意般,“你真不记得那人名字?”
    男子皱眉朝她看来,奇怪道,“那个什么兰?她很重要吗?”
    “不重要。”
    “不重要记来干嘛,趁热赶紧吃,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柳慕秋笑眯了眼。
    她当然知道男子记性不可能会那么差。
    他这么做是故意的,一来让她放心,二来让那些个女子知难而退。
    自从名声在佃户们之间渐渐传来后,柳知秋的桃花运也跟着接踵而来,却没有哪一次,是需要她操心的。
    随着年岁渐长,男子处理事情的手法也越发成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单刀直去刀刀见血,但是这种成熟方式带来的效果,丝毫不弱以前半点。
    柳慕秋相信,那个叫做玉香还是兰香的,以后不会来了。
    “知秋哥哥,我们什么回家。”晃了会神,男子已经走到前面去了,柳慕秋连忙追上。
    “心情好了?”男子侧眸,挑眉问道。
    柳慕秋点头,眼睛宛如弯月,“可好了。”
    “小心眼。”男子笑。
    她高兴的时候,害羞的时候,撒娇的时候,就喜欢叫他知秋哥哥。
    从他家小白莲嘴里叫出来的哥哥两字,贼他妈好听。
    “咱们暂时不回去,在这里呆几天,大哥应该已经把这边的事情告诉风青柏,估计三天后就会有人过来交接,把多余的粮食运送到国库粮仓。”
    “今年能交到国库的粮食,我算了下,有十几万石呢。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就我们家现在有的几个农庄而言,已经很了不得了。”柳慕秋计算着,“现在咱手里奶奶跟囡囡她们拿出来的银子还有好大一笔,年后咱多四处转转,看有合适的庄子再收下来,以后能交的粮食会更多,有充足粮草做后盾,可保国泰民安。”
    说到最后,女子喜得摇头晃脑,让柳知秋闷笑不已。
    “什么时候我们家小白莲有这种觉悟了?居然开始关心时事?”
    “谁让我们家囡囡是南陵王妃呢?要是没这点觉悟,岂不是给囡囡丢脸?”
    柳知秋捧着女子小脸就啃了一口,把女子逗得跺脚娇喝。
    他只管笑。
    人一辈子,想找个跟自己同心同德的人不容易,他还是很幸运的。
    有那么一朵浑身心眼子的小白莲,把他当成天,但凡他想做的,她都不遗余力支持。
    这辈子相濡以沫,足以。
    三日后,风青柏跟柳玉笙道了冀州农庄,跟柳知秋预料的分毫不差。
    只是柳知秋没料到来的人里,居然还有皇太后那尊大佛。
    最后一看,巴豆红豆都来了,那么皇太后会出现在这里,也就不奇怪了。
    “咱巴豆红豆一岁半咯,半年没见,长得越来越漂亮。”大厅里,柳慕秋挨个抱起巴豆红豆,爱不释手。
    只要将娃儿小小软软的身子抱进怀里,便觉整颗心都跟泡了水一样,软绵绵的。
    “唔,给舅母亲个,哎呀,小脸蛋又软又滑,还有奶香呢。”抱完了又亲,亲完了又抱,任凭两个小娃儿蹬腿挣扎都没舍得放手,把皇太后给急得,眉毛都跳了。
    “不要抱那么紧,抱太紧了娃儿不舒服。”
    “不要一直亲,亲多了娃儿容易流口水。”
    “该给俩娃儿把尿了,这事情你们年轻人手生,还是哀家来吧。”
    绞尽脑汁,皇太后才勉强抢回了娃儿的拥抱权。
    至于柳玉笙这个做亲娘的,早早就被挤到一边,只余下背景板的作用。
    老嬷嬷守在皇太后身后,啼笑皆非,又不敢笑出声来,憋红了一张老脸。
    农庄偏厅里,风青柏跟柳知秋拿着基本账目,正在一一核对数目。
第一一四三章 魏叔叔,我饿了
    “十几万石,充进国库不算多,但是放在一般情况下,已经是个很大的数目。”快速将账本翻阅完毕,风青柏道。
    “现在是十几万石,明年就能翻上一两翻,后年又会更多,等着吧,二哥定叫你将来大吃一惊。”柳知秋双手抱臂,豪气冲云天。
    “依你这守财奴的性子,能把粮食无偿捐出来,怎么就那么让人不相信呢?”
    “草,你二哥我也有一颗热血沸腾的心,只是一般情况下我不拿出来罢了。”
    什么叫那么不让人相信?以为他想这么大方呢?要是风青柏不是南陵王,囡囡不是南陵王妃,小风儿不是南陵皇帝,他管国库去死?
    看到风青柏召来的车队把粮食一车车从粮仓运走,其实他的心在滴血好不好?
    只不过,他守财,守该取之财。他从不拿外人一星半点。
    他只拿自己人的。
    瞧着故作大方的男子,风青柏唇角轻扬,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这是五万两,你那些粮食,以市价半价的价格,朝廷征收。”
    柳知秋眼珠子突了,飞快把银票拿起收进怀里,“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说了是捐赠给国库,你居然拿银子砸我,不愧是好兄弟!”
    “好兄弟,要不你把银子还我?”
    “出手无悔,虽然叫我无偿捐献我也乐意的,但是有银子不拿不是我的作风,守财奴嘛,你知道的。”柳知秋很自然的接受了守财奴这个绰号,“不过,这银子是你出的,还是小风儿出的?还是从国库拿出来的?”
    “有什么区别?”
    “要是你跟小风儿出的,我怕奶奶知道了叫我还回去。”让他还回去,还不如一开始不给他,那样他的心不至于痛上一回。
    风青柏按揉眉心,现在的他,不仅对笙笙,对柳家大院任何一个人都硬不起心肠,“朝廷出的。南陵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需要从百姓身上搜刮银粮的地步。而且你在佃户租赁上已经做了一回出头鸟看,没隔多久你又无偿捐献粮食,在其他粮商看来,你就是纯粹让他们不好过,很快会成为众矢之的,对你不是好事。”
    柳知秋不傻,当然知道风青柏的意思。
    之前佃户租赁,他把租子减收到三成,已经损害了很多人的利益,现在不少眼睛暗地里正盯着他呢。要是转头他又把粮食给捐献出去,名声自然是有了,但是也把人得罪光了。
    要是他光棍一条他自然不怕,何况他身后还有那么多靠山。
    但是他不是光棍,他有家室,有妻有老,难保不会有人被逼的狗急跳墙,转而对家里人下手。
    那种时候,再大的靠山也没用。
    看来以后想做点好事,还需要思虑周全,怎么样能不把家人牵累进来。
    “以后要是有粮,还是半价收?”
    “嗯,除非国库空虚,边关或者地方吃紧,总有你无偿的时候。”
    柳知秋撇嘴,他其实一点不想出现那种时候。有钱赚难道还不收?而且真要是国家要求无偿的时候,那说明南陵已经风雨飘摇了。
    “诶,那些账本你翻一翻就算看过了?真不仔细核对核对?”
    “用不着。”风青柏起身往大厅走。
    他坐在这里,说是对账,其实也就是走走过场,他对柳知秋没有半点怀疑。
    如果连柳知秋都没办法信任,那他那双眼睛,就纯粹成了摆设了。
    两人一到大厅,气氛比刚才还要热闹。
    如果说刚才皇太后只需要跟柳慕秋一个人抢,那现在就是要面对夫妻联手争夺,压力一下大增。
    幸而两豆儿争气,从头到尾绕在皇太后脚边,任凭各种利诱毫不动摇。
    这边厢其乐融融,另边厢魏紫跟柳芽才刚刚到达豫州。
    若行水路,七八天时间就能回到豫州农庄,但是临坐船的时候,柳芽儿死活说运船,最后不得已,该走陆路。
    从京城到豫州,二十多天的路程。
    魏紫对此没有多说什么,只在女子捂着脑袋说晕船时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在女子小眼神不安的游移时,移开了目光,沉默上车。
    于是接下来一路二十多天里,女子经常自以为没人察觉的窃喜。
    马车进入豫州,还有两天就能到达方圆县,方圆县到达农庄,则不过是半个多时辰功夫。
    “魏叔叔,我饿了。”抱着肚子,柳芽低着头,声音可怜兮兮。
    随即便听男子对车夫道,“在那边停车,用膳。”
    柳芽心里飞快计算开了,一顿饭从上菜到吃完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如果她再吃慢点,再拖个一刻也是可以的,那魏叔叔就能再多陪她大半个时辰。
    现在还只是中午饭,到晚饭的时候她再吃慢点,魏叔叔说不定会留在农庄住一晚?
    “在想什么?”
    “想你在农庄住一晚。”沉浸在思绪中,听到问话柳芽下意识回答,反应过来后表情涣散,愣愣跟男子眼对眼。
    刚才是魏叔叔问她话?
    她怎么就给说出来了?
    怎么就说出来了?
    “嗯。”男子面无表情,将小二刚端上来的饭菜摆开,起筷,“吃饭。”
    “哦。”半张着小嘴,柳芽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眼神持续呆滞。
    魏叔叔说嗯,嗯什么?
    是回应她的话,还是答应在农庄住一晚?
    为什么心思那么难猜?柳芽想哭。
    一顿饭沉默吃完,之后柳芽再不敢开口说话,甚至吃饭的时候都把头埋得低低的,几乎整个脑袋扣进碗里。
    但是,这顿饭用完,满打满算接近一个时辰,柳芽愣是把热乎乎的菜吃到冒冷气才罢休。
    而且对此,她觉得很满意。
    吃完饭出来已经是午后了,回到农庄至少得傍晚,魏叔叔走不了了。
    “为什么要我住一晚?”
    “啊?”女子茫茫然回头,茫茫然看着他。
    魏紫轻闭了下眼睛,这是他认识的诸多女子当中,最喜欢发呆的一个,不管什么时候说话,她都能慢半拍,不在状态。
    “为什么要我住一晚?”无妨,他耐心多的是。
    话问完后,他没有紧迫盯人,而是将视线移开,给女子想答案的时间和空间。
    等她有胆子把答案说出来,至少三息以后。
第一一四四章 问你名字,给你立碑
    “我、我也不知道啊。”终于答出来了,但是女子表情比刚才更加茫然。
    为什么?她就是不想魏叔叔走。
    他在的时候,她觉得很安全。
    她喜欢跟他在一起。
    可是真要让她说出喜欢跟他在一起的话,她又说不出口。
    多羞人?万一魏叔叔误会怎么办?
    魏紫深深看了女子一眼,抿唇往窗外看去,侧脸线条冷硬,五官深刻。
    柳芽开始的时候坐得很正经,一息之后,忍不住了,偷偷扭脸往男子偷看去,眼睛里冒出小星星,闪亮闪亮。
    好看,横看竖看都好看。
    她觉得魏叔叔比王爷还好看。她看王爷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看魏叔叔的时候心会砰砰跳,好像全身都欢喜。
    “贴着了。”男子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薄唇里却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柳芽低头看看自己跟男子之间贴着的手臂,默默挪开了一根小手指的距离。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靠上去的,她真不是故意的。
    “天有点冷。”吭哧吭哧,柳芽磨蹭半天,给出个很勉强的解释。
    魏紫伸手,轻轻抚上了额头,“又贴上了。”
    “……”
    吁——
    外面,车夫突然的一声,马车陡然停住。
    刚刚准备跟男子退开些距离的柳芽猝不及防往前栽倒,被男子长臂及时捞了回来。
    还没来得及问明白怎么回事,便听车夫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是什么人?”
    “没你的事儿,闪开点。”男人的声音,嚣张跋扈。
    而车厢里,柳芽脸色刷的一下惨白,眼底浮出痛苦跟恐惧,浑身不可抑制的瑟瑟发抖,小手紧紧揪住了魏紫衣衫。
    “你认识?”魏紫皱眉,眼眸幽深。
    他的声音像是柳芽的浮木,两只小手立即环上来,用力抱住他的腰,整个小身板藏进了他怀里。
    “他,是他……他来了……”牙齿打颤的声音,在狭小车厢里竟然显得刺耳。
    魏紫没有去问他是谁,外面的人已经替她回答。
    “哟,小美人,一段时间没见,不认识了?呵呵呵,不过我记得你,你的滋味,我可一直没忘。”有人推开车夫,撩了车帘子,往里看来。
    五官算得端正,但是那双眼睛满是邪气,眼窝微微凹陷,眼下有明显青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堵在马车前的不止男子一人,在他身后还有一群爪牙,吆五喝六的怪笑,引得周围行人纷纷闪避。
    瞧见车厢里情景的时候,男子一怔之后怪笑,“我说怎么一声不吭不认人,原来是有新相好的了,不过这人年纪看着有点大啊,小美人,你喜欢这样的?满足得了你吗?”
    调笑完柳芽,男子对上魏紫幽暗双目,“兄弟,美人投怀的滋味不错吧?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是我用过的,头筹已经没有了,你要是不介意捡只破鞋,不如我再送一只,让你凑成对?”
    这话一出,他身后爪牙们怪笑声变得更加嚣张,肆无忌惮。
    甚至有人伸了手指指着魏紫,“就这样的哪能跟咱爷比?他也就只能捡爷不要的破鞋,阿六,去,找两双破鞋来,给他们一人一对挂脖子上!”
    “啧,这不是为难我吗?好的鞋子随处就能买一双,非要去找破鞋,一时半会还真找不着,破鞋不多啊。”
    “哈哈哈哈!”
    刚才在酒楼用膳,他们一行人是看见柳芽了的,只是离得远了些,加上太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一时不敢确定。
    没想到还真是那个贱婢,跟以前在农庄的时候变化不小,竟然比以前还要漂亮,那双眼睛美得能滴出水来似的。
    撩着车帘的男子,那只手迟迟不放下,眼睛直勾勾落在柳芽只露出丁点的侧脸上。
    这个贱婢,当初就能勾得他浑身发痒,没想到一年没见,更妖了。
    一小方凝脂白玉般的侧脸,都勾得他想立刻把她甩到床上去看,就像以前那样。
    “名字。”车厢里,揽着女子的男子薄唇轻启。
    “怎么,打听爷的名字,想帮美人儿出气,找爷寻仇?”车外男人大笑两声,抬起下巴,“豫州宋家,宋鉴,只要你有胆,爷等着你来!”
    被推开的车夫还坐在车头,一言不发,只是脸上也极为平静,没有半点被人拦下的慌张害怕。
    甚至,他是抱着手臂靠坐在车辕的,看起来透出一股看好戏的悠闲。
    这些人,在豫州一城称霸,就以为自己真是个山大王了。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乖乖坐着,看魏大人怎么打脸。
    果然,车厢里男子没让他失望,吐出的话痛快非常。
    “问你名字,等你死了好给你立碑,免得你成孤魂野鬼。”
    宋鉴勃然变色,“你他妈找死——”
    砰,车里掌风袭来,宋鉴整个倒飞出去,正正砸上站在他身后的一众爪牙。
    人仰马翻。
    黑影从车里疾射而出,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接下来完全是单方面的虐打。
    甚至魏紫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用来托住死埋在他怀里不肯放手的小女人。
    此时马车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还处于城内人潮往来的熙攘之地,围观的百姓不在少数。
    听到这方动静之后,还有人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赶来。
    看着马车前面鬼哭狼嚎的一群人,围观百姓惊恐之余也幸灾乐祸。
    这个宋鉴,是他们豫州城名门世家宋家的子弟,不是嫡子,但是也算得在宋家有点地位,扯着宋家的大旗,为非作歹的事情没少干。
    也亏得宋家家风严谨,对族中后辈多有约束,宋鉴心有忌惮,这么些年并未在豫州城闹出什么大事来。
    宋鉴被打得出不了声。
    想开口,一张嘴吐出来的是血和牙,把他吓得又恨又惧。
    他带来的那些个爪牙更不必说,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此时焉能不知遇上了硬茬?
    “你——”你是谁?!
    啪,耳光响亮。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啪,又打掉一颗牙齿。
    “宋——”宋家不会放过你的!
    啪啪啪,耳光连环,宋鉴一张脸早已面目全非看不出人形。
    他想骂,想强硬,可是看着男子那只手,他怕了。
    张嘴就挨打,跑又跑不掉,他还能怎样?
    他甚至连瞪着男子都不敢了,蜷缩在地上装死,把眼睛给闭上。
    免得一个眼神不对,又要挨打。
    这个仇他会记着的!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个贱婢老巢在哪里他一清二楚,他定要他们悔不当初!
第一一四五章 一只恶狗汪汪汪
    人已经蜷得几乎整个贴在地上了,宋家公子如此狼狈,百姓何曾见过?
    一时间哄笑声奚落声此起彼伏。
    魏紫站在男子面前,居高临下,面如表情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冷。
    做了这么多年暗卫,最擅长的除了袭击防守,还有观察。
    哪怕宋鉴把脸全部埋了起来,他也能看出他的不甘。
    留情,等于留下隐患。
    “柳芽,松手。”握上女子紧抱他腰间的手,魏紫想把她扯下来。
    明明细瘦无力,他单手将能把她的胳膊折断,可是那双小手臂此时却像是铁钳子一样,扯不开。
    而他胸前衣襟,早就湿了一大片。
    是她的眼泪,恐惧的,愤怒的,屈辱的。
    滚烫的,烫到了他心里,那种感觉,像是有人拿着绣花针,在他心上扎了一下。
    破鞋,这两个字对于女子来说有多不堪,他体会不到,但是他感受得到她的感受。
    钳住她下巴,把她死死埋在他胸前的小脸抬起,那双每每看着他时能盈出秋水的眸子,此时空洞死寂。两个字,吞噬了她眼里的光。
    “想不想亲手报仇?”他问。
    周围哄闹人群因着这句话安静下来,所有人紧紧盯着魏紫,生怕漏过了丁点细节,错过一场好戏里最精彩的部分。
    女子肩头颤了下,死寂眸子缓缓凝焦,对上他。
    有什么东西从那双眼睛里溢出来,不是眼泪,是殇。
    柳芽半张着苍白唇瓣,瞳孔里全是男子的脸,没有表情,却总能让她心安。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真的没有办法面对他。
    她是破鞋,是被弄脏了的人,宋鉴的话像是一柄利刃直直插进她心里,让她清醒认识到自己的不堪。
    她有什么资格一直赖在他身边,赖在他身上?
    柳芽觉出了自己的可笑,她想不明白,那么几个月的时间,她是怎么忘记了,自己是个不干净的人?
    她怎么,有脸缠着他?
    她怎么有脸,小心翼翼的隐晦的跟他撒娇,并为之沾沾自喜?
    她不配的,她根本不配。
    她一无是处,她肮脏污浊,她什么都不会,她也什么都没有。
    死死环住男子腰间的双手,一寸一寸,松了。
    “谁伤害了你,打回去。”在她双手即将无力垂落的时候,被男子单手扣住,他看着她,幽深眼眸里平静如常,没有起伏,没有嘲笑鄙夷。
    他看她的眼神,从头到尾没变过,哪怕他亲耳听到别人骂她破鞋。
    柳芽怔然,眼里有一瞬迷茫,随后身子被男子推着往前,直直站到蜷缩在地的男人身边。
    柳芽吓得后退半步,不知是因为对宋鉴的惧怕,还是因为被那一地牙齿和血给恶心的。
    “一直蜷缩在地的狗,有什么可怕的?”男子站在她身后,仿似她最坚不可摧的靠山,“踹吧。”
    踹吧,他说。
    失神的瞬间,柳芽反射性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真个探出秀气的绣花鞋,很不秀气的往蜷缩的“狗”身上踹去。
    宋鉴没想到曾经那个胆小如鼠的贱婢,竟然真的敢抬脚踹他,怒极之下张口就骂,“贱人——”
    柳芽吓得抬脚又踹,及时打断了男子恶骂。
    “你他妈——”
    踹!
    “老子——”
    踹踹!
    柳芽又怕又有种隐秘的痛快,每次在男子怒瞪她想要开口的时候,她就飞快的去踹他的脸,踹能让他痛的地方。而地上的人因为被魏紫重伤,除了乖乖挨打之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哪怕他偶尔抓住机会想要掀翻频频往他身上招呼的女子,也会被莫名其妙的钳制,出不了手。
    这么安全,柳芽心头的忌惮跟惧怕竟然慢慢散去,变得越来越兴奋,越来越轻松,所有的愤怒屈辱全部还在宋鉴身上。
    她眼前,宋鉴不是人,只是一只恶狗,恶狗汪一声,她就打一下,汪一声,她就打一下,打得恶狗怕了,不敢再乱吠为止。
    跟着宋鉴一块过来拦路的一众爪牙,看见这一幕俱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继而齐齐偷着往后挪,怕自己入了柳芽的眼,跟着也挨上这么一回。
    柳芽以前是宋家的家生奴,她是什么性子,宋府的下人谁不知道?可是眼前这个踹人踹得咬牙切齿甚至时而握拳给自己加油的女子,哪里有当初半点怯弱的影子?
    以前那些唯唯诺诺都是装的吧?
    爪牙们心惊胆战,怕柳芽,更怕柳芽身后站着的面无表情的男子。
    那绝对是个不好招惹的硬茬。
    硬茬在众目睽睽之下,于柳芽身后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就见柳芽身子斜了下,脚下一个踉跄,踩在了宋鉴双腿之间。
    凄厉叫声从城头传到城尾,宋鉴彻底昏死过去。
    人群一片沉寂。
    柳芽也在那声惨叫中醒过神来,看着自己站的位置,再看着绣花鞋鞋尖沾上的鲜血,惊叫一声转身投进魏紫怀里,瑟瑟发抖。
    吃瓜百姓,“……”
    爪牙们,“……”
    最该瑟瑟发抖的是他们吧?
    可是柳芽没装,她是真被吓到了。
    她恨宋鉴,恨这个毁了她清白的人,可是心性使然,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这样子报仇。
    以前,哪里敢想去报仇?能从宋家手里脱离出来,找到个一家子容身的地方,对他们这种最低下的奴才来说,已经是极幸运的事。
    “怕什么?”瞅着无尾熊一样挂在身上的女子,魏紫淡道。
    柳芽发抖,怕什么?怎么不怕呢?她跟爷爷爹娘都是奴才,命贱如蝼蚁,今天打了宋鉴,回头宋鉴想要整治他们,易如反掌。
    她痛快这一回,或许会给家里带来无穷祸害。
    “不用担心后果。”像是能读穿她的心思,男子又道。
    柳芽抬起头,呆呆看着男子,眼里交织迷茫跟不确定。
    男子大掌罩上她头顶,揉了揉,硬硬的,掌心厚茧甚至刮了她的头发,可是掌心传递过来的温度很暖,暖的让她心安。
    “魏叔叔。”她唤。
    “我担着。”他说。
    后果,他担着。
    托着无尾熊,魏紫俯身把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拎起丢进车厢,人随之上车,“去宋府。”
第一一四六章 要寻仇,随时奉陪
    马车转道直奔宋府而去。
    待马车离开好一会,死寂人群才爆发出轰然,有好事者甚至拔腿就往宋府方向跑,吆喝着同伴继续看接下来的热闹。
    有幸被魏紫跟柳芽无视掉的爪牙们,面面相觑,挣扎着爬起来,也赶紧抄近路奔回宋府,想要早一步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跟家主报告。
    宋鉴虽然不是宋府嫡子,那也是二房得宠的姨娘所出,在府中地位仅次于嫡子。
    这一下被人在大街上打成那样,行凶者甚至还堂而皇之找上门去,事情怎么得了?
    出大事,肯定要出大事!
    不止几个爪牙这么想,城中围观百姓也揣测纷纷。
    要是手里没两把刷子的,敢这么带着人打上门去?
    宋府怎么说也是豫州城名门,可不是寻常人家那么好踩的!
    宋府门房跌跌撞撞来报二房少爷被人丢在府门口人事不省的时候,那几个爪牙也从侧门溜回来了,在宋家主面前添油加醋把街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表现得是义愤填膺,魏紫成了先撩者贱的贱人,不仅贱,还嚣张,这不打了宋公子不止,还有胆子打上门。
    要是不给他点教训,日后宋家还怎么在豫州城立足?
    宋家家主宋江南坐在主位上,脸色沉凝如水,听着爪牙们你一言我一语口沫横飞,不置一词。
    爪牙们渐渐的声音低了下去,一开始的激动劲儿散了开去,心底有些打怵,弄不清家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来人,把少爷抬进来,另把门口的贵客请进来。”
    “不用请,我来了。”黑色身影在大厅不远处,渐行渐近,步履矫健沉稳,气息冷然肃杀,脸上,不带一点表情。
    他手上,拖着昏迷的宋鉴。在他身后跟在宋府无数家丁,呈半包围状对他虎视眈眈,却不敢靠近。
    远远的隔空相对,宋江南眼睑缩了缩,从椅子上站起,“不知这位朋友是什么人,缘何对犬子下如此狠手?”
    能做到家主的位置,带领宋家站在名门之列,宋江南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几个爪牙的话,他听了,却没有立即妄下判断。
    眼前男子,只看气质就不是普通人。这样一个人,敢打上门来固然嚣张,嚣张之后带着的是过人胆色。
    诸如此类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殴打他人。何况自己的儿子,他能不知宋鉴其实是什么本性?
    所以哪怕见着自己儿子跟死狗一样被人拖进家门,宋江南也忍了,没有立即发作。
    至少,他要弄清楚眼前男子的身份。弄清楚之后,再图后续。
    只要有一丁点可能,他都不会让这个男人轻易走出去,否则宋府在豫州将会颜面无存。
    对身周亦步亦趋图谋下手机会的家丁,魏紫视若无物,在即将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把手里宋鉴丢开,抬脚,踹了过去。
    昏迷的人擦地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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