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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妃别太甜-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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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老出列,“那老臣就说一说自己的薄见。秦啸大将军多年来驻守北地边境,在军中声望极高,但是同时,其为人秉性也极为固执难缠,想从他手中调动兵权,说句不好听的话,几乎不可能。这次他能这么轻易答应出兵增援,出乎老臣意料之外。”
    “确实如此,臣等皆好奇,皇上是如何说服的秦将军。”
    风墨晗挑眉,“几乎不可能?这话未免言过其实。秦将军是我朝武将,边关但有需要,自然需服从调动,岂容他说不。”
    那夜邀秦啸对弈,之后的事情于风墨晗来说都显得极为顺利。
    秦啸虽然对他有过劝诫,却没有拒绝他的调遣。
    他猜测是他设在殿内的伏兵,秦啸已经有所察觉,为了保命,最后不得不服从。
    可是,如果秦啸真的是个那么容易妥协的人,皇叔又怎会对他如此忌惮?
    眼眸沉了沉,风墨晗问,“诸位眼中,秦将军是个怎么样的人。”
    “秦啸为人刚烈,固执,沙场纵横数十年,自然也不缺手段城府。”
    “其人老谋深算,臣等汗颜,至今为止亦看不透。”
    内阁大臣口中,秦啸心机城府手段样样不缺,风墨晗自然也知道这一点,这么多年来在朝堂上博弈,跟皇叔并肩作战,没少听皇叔提及此人时言语间的忌惮。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来赴约之前,可会觉察不出他的手段?
    还是察觉了,顺水推舟?
    似想到什么,风墨晗猛地站起,浑身陡沉的气势如风雨欲来,“来人!传朕旨意,勒令秦啸大军回朝!”
    “皇上,大军出发已经有十来日,此时去追,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也要追!务必在秦啸抵达仪谷城之前把他拦住!”挥手扫落面前一应物件,风墨晗怒吼,声色俱厉,“去,传石将军入宫觐见!”
    将书房中人全赶了出去,风墨晗颓然坐下,眼里惊怒交集。
    皇叔跟曾经的铁三角斗了十几年,柳太妃倒了,左相逃了,剩下一个秦啸能毫发无损依旧屹立朝堂,岂是他那点伎俩就能吓到的人物!
    秦啸那夜根本就是在顺水推舟!让他以为自己赢得如此容易!
    得意忘形,忘了去深思当中的蹊跷及不妥!
    秦啸本来就打算去仪谷城。
    但是没有御令,他若私自前去便师出无名。几十万大军渡河,那么大的阵仗也第一时间会被人察觉。而且带兵前往边境,过边关的时候,务必需要朝中出示的通关令!
    秦啸是以退为进,从他手中拿到光明正大去往仪谷城的御旨,拿到通关令!
    他要对付的人并非东越皇,他要对付的是皇叔!
    好一个老谋深算!
    他若事成,朝中只剩自己,孤立无依,对秦啸来说就再不足为虑。
    便是失败,他跟皇叔之间也必然因为这件事情生出罅隙,再难如以前亲密无间。
    双手按上发痛的额头,唯一让他不明白的一点是,秦啸这般大张旗鼓毫不遮掩,一旦事发他必然遭全天下唾骂,凭他的身份,就算把自己跟皇叔扳倒了,他也坐不上那个位置。
    是什么,让他甘愿孤注一掷?
    接了传召,石可为匆匆入宫,到得御书房看到的就是皇上满身阴翳。
    “臣石可为参见皇上!”
    “石将军,速速调集你手中所有兵力,即刻赶往仪谷城,务必将秦啸大军拦下来!”风墨晗抬眸,眸光戾色尽显,咬牙,“倘若拦不住,就杀!”
    “皇上!”石可为心头剧震。
    “他要对付我皇叔!无论如何,定要将他拦下!”
    八月,月夜极美,天幕上一轮圆月散发莹白光芒,周围缀了整个天空的星子。
    风墨晗站在养心殿门口,看着里面女子炼药时的沉静面容,看着她微凸的肚子,一时之间竟然不敢走进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皇婶。
    倘若因为他的决定,导致皇叔有什么差池,他……!
    “小风儿,站在门口干什么?”女子清雅声线飘进耳中。
    风墨晗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往常无异的笑容,“刚才想事情想出神了。皇婶,你现在肚子月份大些了就别整天炼药了,天天闻那些药气不好。”
    “没事,我炼的这些药材对身体没什么影响,还能静气宁神。”柳玉笙笑道。
    她自己就是大夫,什么药材能碰什么药材不能碰,她自然清楚。
    等风墨晗走到她近前的时候,她才发现少年虽然在笑着,脸色却很是不好,眼底里,也没有装载笑意。
    反而凝着沉重。
第八百二十一章 谁算计了谁
    而且,这个时间小风儿过来,本来就不正常。
    现在已经月上中天,她炼完最后一炉药丸就准备回偏殿歇着了,她一走,皇太后自然也是要歇下的
    小风儿知道她们的作息,晚膳过后不会再过来打扰。
    今天例外。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风墨晗不知道女子竟然敏感至此,凝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隐瞒,还是直言相告?
    视线最后落在女子凸起的腹部,风墨晗笑了下,“没什么事,就是皇叔不在,我一个人每天处理那么多政务,又不能推给内阁跟翰林院,有点精力不济。”
    “以前想尽办法偷懒,现在又一股脑的扑在政务,”女子摇头,劝他,“做事情讲求劳逸结合,别把自己压得太紧。”
    “知道了,皇婶。”
    看女子开始收拾桌面上散落的药材,这是准备要回偏殿歇息了,风墨晗帮着她一起。
    那边软榻上,皇太后仍斜倚榻上翻阅经书,明亮烛光下,面容淡淡的。
    现在已经很少能听到她再敲木鱼,只是平日里闲暇的时候还会将经书翻出来看一看。
    在膳食上,也多偏素食。
    她似乎不再执着礼佛。
    “太后,天色很晚了,别再看书了,早些歇息吧,这种光线看书久了对眼睛不好。”女子过来同她告安的时候又多嘴。
    皇太后嗯了声,眼皮子都不抬。
    “老嬷嬷,待会我们走了就别让太后再看书了,伺候她早些睡下。”
    “奴婢晓得。”
    等女子转身离开,皇太后才抬眼瞧着她背影。
    十九岁二十不到的年纪,什么事都管,还管到她头上来了。
    随后又看风墨晗,虽然少年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但是偶尔垂眸间,眉头压着的凝重却瞒不过她的眼睛。
    定是发生大事了,否则风墨晗不会那么情绪外露。
    能让风墨晗这般,应该跟秦啸有关。
    他现在带着大军,已经行了一半路程了吧。
    “太后,莫要再看书了,该歇息了。”耳边传来老嬷嬷的提醒。
    将经书合上放好,皇太后淡道,“你帮着南陵王妃管起哀家来了?哀家才是你的主子。”
    “老奴不敢,只是皇太后需保重凤体为要。”老嬷嬷连忙告罪。
    这些年皇太后闭门养心殿,每日黯然神伤,大悲大恸,早就伤了身体底子。
    以前王妃没住进养心殿的时候,皇太后时常夜咳不能安寝,也是最近情况才稍微好些。
    皇太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没再说什么,走进内室。
    视线透过内室窗户往外看去,月色正浓。
    同样的月色,打在运河河面,折射出波光粼粼。
    河中乍看,似坠落满天碎星子。
    大军渡河,航船一艘接一艘,在运河上接成长龙。
    乘风破浪。
    长龙龙头,秦啸身披银色战甲,双手负背,视线落在远方黑夜尽头。
    河上航船已近二十日,再有十日左右大军就能抵达仪谷城。
    少年天子急而生忧,命他调遣二十万大军往仪谷城震慑东越皇。
    思及那晚跟天子弈棋,天子在太和殿里给他设了十面埋伏,秦啸眸色暗沉。
    “无知小儿。”
    他秦啸战场厮杀数十年,立下战功累累,经过风浪无数,岂会被一个小儿吓唬住。
    便是君臣之别,他也早就不放在眼里。
    他不肯做的事情,纵使拿刀架在脖子上,也休想他低头。
    朝堂上波云诡谲,每一步都是心机。
    谁算计了谁,不到最后,谁能猜得到。
    “将军,仪谷城北城郊有个十里坡,方圆百里一片草原,适合扎营……”下属来报。
    “好,那就扎营十里坡。”秦啸淡道,“传令下去,命左中右翼三路副将来我船舱,本将有事交代。”
    “是!”
    仪谷城那边,风青柏跟东越皇已经三次约谈,皆不欢而散。
    程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几天已经顾不得再装面上功夫,缠着风青柏,“王爷,双方已经约谈三次,东越皇那边始终举棋不定给不出个章程来,东越大军一直驻守在边界外,对我南陵威胁甚大。如果谈不成,不如直接开战,扬我国威!”
    “程将军有把握能旗开得胜?”风青柏问。
    “这……虽不敢说十成十把握,但是只要能等来朝中搬的援军,粮草能保证充足,他东越也别想攻破我边城!”
    风青柏抬头看着月色,神情迷离若有所思,“明日最后一次约谈,倘若本王还是说服不了东越皇,届时再行定夺。”
    打发了程盛,风青柏没有回房,坐在衙门庭院中,遥望月色。
    这些时日,跟东越那边陆续三次约谈,东越皇虽然露出动摇之色,然始终没有松口退兵。
    却一次次跟他约谈。
    手指在膝盖上轻敲,将这段时间的事情重新梳理一遍,再行细想后,风青柏淡了眸色。
    不松口,又以约谈为由让他离不得仪谷城,东越皇在拖着他。
    那么背后,必然在图大事。
    ——速速离开。
    薛红莲那日提醒又响在耳边,勾了唇,风青柏淡淡笑开来。
    看来,是有人联合东越皇,想将他永远留在仪谷城了。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前三次他都能全身而退,明日是第四次,东越皇还能遵守那条规矩吗。
    只怕未必。
    “主子,明日你当真要去?”魏紫现身。
    “去,怎么不去,倘若不去,岂非让人笑话为鼠辈。”这次约谈,是东越皇递的帖,地点在东越边境行宫。
    “主子,东越皇此人反口覆舌,阴险狡诈,绝非光明磊落之辈。属下担心明日是一场鸿门宴。”
    “就算是鸿门宴,本王也要亲自去看一看不是?”否则,如何能揪出背后那只黑手。
    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说服主子,魏紫沉眉,“明日属下陪同主子一块去,定不离主子左右!”
    “不,明日你不能去,你若是去了,他们那边使什么手段,本王要跑的时候都找不着帮手。你在行宫外,等着接应本王。”
    魏紫无言,他不明白都这种时候了,主子怎么还能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
第八百二十二章 薛先生
    东越边境行宫在大军营地外十里处,跟边城接壤。
    修建得富丽堂皇。
    行宫以前就有,只是彼时没有这么奢靡,只做皇上莅临边境时的一处休憩之所。
    当今东越皇上位后,叫人在几日时间里将行宫改头换面,以此显示帝王的尊贵。
    行宫门前有一小队守卫军。
    风青柏来的时候,守卫军没有阻拦,将人带入内。
    里面大殿靡靡之音,舞姬着轻薄丽纱扭着腰肢,舞姿妖娆。
    东越皇已经在座,备了美酒佳肴。
    身边一内侍候着,随时伺候。
    “南陵王来了,过来坐,先欣赏一番乐舞。”
    风青柏笑笑,走过去坐下。
    “东越皇好兴致。”
    “哈哈哈!坐上这个位置,总要享受一下这个位置能享的东西。否则悬着脑袋争来的东西,岂非浪费。”东越皇大笑,“其实朕对南陵王甚是佩服,十二岁起扶持幼主,多年来兢兢业业,忠心耿耿。听说南陵皇帝今年年满十五,前段时日已经洗礼束冠,正式执掌大印。王爷为幼主效命多年,终于能退下来歇一会了。”
    风青柏笑而不语。
    “只是,朕为王爷感到有些担忧。都说鸟尽弓藏,幼主羽翼已丰,而在南陵国朝,王爷的声望却远远高于幼主,王爷就不担心有一天招来自己不想看到的下场?当然,这或许是朕小人之心,但是自古以来但凡功高震主者,皆没有什么好下场。王爷就不为自己打算打算?”
    “使命达成,自当退居幕后。功高震主一说在本王身上言过其实了,本王只做了自己该做之事。”风青柏捻起酒杯,眉宇间笑意淡薄,“反而是东越皇,虽然已经高居皇位,但是还差了点东西。本王私以为这种时候皇上该做的是去寻你想要的东西,而不是对我南陵多做纠缠。你找的东西并不在本王这里,也不在南陵。执着于此,皇上就不怕最后横生枝节,生出什么意外?好容易爬到巅峰,若是因为一时疏忽导致功亏一篑,只怕最后东越皇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王爷这是在威胁朕?”东越皇眯眸。
    “本王只是在提醒皇上,什么才是你当务之急。”
    男子脸上笑意清浅,风轻云淡,毫不受周围影响,那份胆识气魄叫人心折。
    但是落在对手眼里,则叫人深深忌惮。
    东越皇蓦然大笑,“王爷说的对,朕是要好好想想,什么是当务之急。”
    笑罢,脸上笑意收起,狂妄毕现,“王爷在南陵屹立多年,威名赫赫,如今更是手掌半壁江山,追随者众,堪称南陵中坚砥柱。你说,要是这个中坚砥柱断了,南陵可还能如现在这般,位居强国之列?南陵没了南陵王,必然动荡。那样一个广博富饶之地,只怕人人想瓜分食之!”
    没有南陵王,南陵势必陷入大乱,周边虎视眈眈的各国趁乱而起,南陵绝无抵挡之力!
    风青柏抬眸,淡淡迎视,“东越皇也在此类?”
    “自然,朕若能拿下南陵,这般丰功伟绩胜过先祖无数,到时候所谓的传国玉玺也就可有可无了,没有那个东西,但是朕能拥有民心所向,还愁座下不稳?”
    “这么说来,今日这一场邀约,确实是鸿门宴。”
    “知道是鸿门宴,南陵王还敢只身前来,朕佩服!”东越皇手中酒杯猛地投掷地上,发出砰响。
    乐收舞停,殿上乐师舞姬飞快退下,大殿四周,层层兵将向中间围拢,手中刀剑齐齐对准风青柏。
    抬眸环视,那些刀剑在风青柏眼中如同无物,“东越皇这是想将本王留在东越行宫?”
    “王爷既然选择走进来,难道就没想过后果?”东越皇意态张狂。
    “以东越皇为人,初登帝位,应该先巩固皇位。如今却反其道而行,选择先行征战四海,皇上背后的谋臣,心比天高。”
    “哈哈哈!人人都说南陵王心智卓绝,果然非同一般。”东越皇视线落在内殿帷幔后,“先生,王爷似乎想结识先生,不如出来现身一见。”
    轮椅轱辘声,在内殿里响起,缓慢沉闷。
    须臾,有人从帷幔后缓缓现身。
    黑衣黑袍,面相普通泯灭于众,蓄着短须,没有一点特别之处,坐在轮椅上姿势有些怪异,身子似乎直不起来。
    而风青柏注意的,是男子那双眼睛,漆黑深沉,一眼摸不透底。
    这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想来,应该也是鼓动各国掀起各国纷乱的幕后黑手了。
    让风青柏如此确定的原因无他,因为男子身后,跟着薛红莲。
    苍鹰阁首领,百草谷少主,在男子身后姿态恭敬。
    能让桀骜如薛红莲做出这般姿态的,不会是个小人物,更加不可能只是个普通谋士。
    何况,东越皇称呼其为先生,可见其地位。
    “久闻王爷大名,承蒙王爷看得起,薛某不胜荣幸。”男子声音带笑,面上无波,“说来王爷跟红莲也是旧识,不知可还认得?”
    看向薛红莲,风青柏淡淡一笑,“怎敢或忘。”
    男子亦看向他,下令,“拿下吧。”
    哪怕将人重重围困,男子也不敢小看风青柏。
    把人拿下,避免夜长梦多。
    刀剑齐出,朝风青柏袭来。
    风青柏没动,面不改色,“皇上听一谋臣所言,要捉拿本王,这个结果让人遗憾。你可还好?”
    他对面,东越皇面色已经渐变,怒喝一声,“退下!”
    周围全是他带来的精兵,一声令下,动作齐齐顿住。
    东越皇眼神阴鸷,双手撑住桌面,“风青柏,堂堂南陵王,竟然对朕下药?!”
    “东越皇都能给本王设下鸿门宴了,为求保命,岂能拘小节。”风青柏勾唇,出手如闪电,在薛红莲想冲过来救下东越皇的时候,扣住他咽喉提起,“形势所逼,皇上将就下,本王能安全逃脱,皇上也会没事。”
    一手不着痕迹抚上腰间香囊,那里面有笙笙给他备的各种药丸,分两类,一类为致命毒药,一类为保命良药。
    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第八百二十三章 死不瞑目
    薛红莲是百草谷的人,擅长制作毒药,也擅长解毒,在脱险之前,断不能让他沾到东越皇。
    扣着东越皇,风青柏慢慢往外退。
    咽喉被人锁住,命被控在他人手里,是帝王大忌,也是大恨。
    受制于人,东越皇眼底戾气汹涌,“风青柏,你敢掣肘朕,这个仇朕记下了!”
    “当记的,皇上这辈子恐怕也只这么一次经历,想忘也忘不了。”风青柏浅笑,“本王倒是无所谓,想置本王于死地的人数不胜数,多你一个着实不多。”
    周围,一众精兵紧持刀剑,对风青柏虎视眈眈又不敢妄动。
    这些人风青柏不忌惮,他忌惮的是对面,那位刚刚露脸的薛先生。
    可惜的是,没能看到他的真面目,跟薛红莲一样,脸上喜欢扣面具。
    不过也好认,一个坐轮椅的人,在哪里都极为显眼。
    “皇上,不能再退了,一旦风青柏离开了此地,日后想要抓他就再难寻到机会。”驱着轮椅往前,薛先生淡道。
    “朕现在受制,朕的命才是最重要的!薛先生,你说这话是想置朕不顾?”东越皇怒气喧天。
    受制不说,自己手下谋臣居然枉顾他安危,要他继续对付风青柏。
    简直荒谬!
    若他有什么闪失,争来的这些东西岂非等同拱手让人,他还得背负一身骂名!
    是他小看了风青柏,没想到风青柏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解围!
    轮椅轱辘声骤停,薛先生看着东越皇,慢慢摇头,“不,皇上,你的命在我眼里,不值钱。”
    说罢,手一挥,殿内黑影从各处暗角现身,朝风青柏扑去。
    “薛仲!”东越皇怒吼,声色俱厉。
    他竟然不知道薛仲还养了暗卫!甚至就将暗卫埋伏在他行宫中!
    倘若薛仲想要弑主,他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养虎为患,被虎反咬!
    耳边,是清隽男子讥诮的轻笑,“看来东越皇跟你的谋臣,不是一心啊。”
    “风青柏!你放了朕,朕让你走!朕答应此次过后立即撤军!”东越皇脑子并不糊涂。
    此时还看不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了,他就白长了个脑袋。
    扣住东越皇咽喉的手锁紧两分,一边对战黑衣人,风青柏边冷声,“命你的兵将将他们拦下,否则就算本王放了你,你那个谋臣,也断不会放过你!”
    眸光闪烁,看着打斗圈外表情平淡的男子,东越皇咬牙,“来人,给朕将薛仲这个乱臣贼子拿下!殿内所有黑衣人,格杀勿论!”
    此刻,他信风青柏的话。
    身边养了条毒蛇,今日才发现真面目。
    他岂能容!
    有了精兵加入,风青柏得到些许喘息机会,边打边退,冷静思索退路。
    人群外,薛仲冷冷看着在战圈中不慌不忙的男子,眼神一寸寸泛冷,“红莲。”
    薛红莲从他身后疾射而出。
    便是此时,殿内骤起白雾,遮挡了人眼。
    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刀剑蹡蹡声,以及时而溅到脸上的温热血液。
    待白雾散去,包围圈中已经不见了风青柏踪影,只有东越皇被扔在地上。
    他中的毒,导致四肢无力,躺在这里只能任人鱼肉,而白雾散尽后,地上倒下的全是他的精兵。
    轮椅驱到他眼前,对上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东越皇睚眦欲裂。
    “风、青、柏——!”
    噗,利刃刺进肉里发出沉闷声响。
    男子缓缓将匕首抽回,鲜血从东越皇胸口喷涌而出。
    “对不住了皇上,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不让你死,就是你让我死。所以,你安息吧。”
    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血腥味,除了满地尸体,别无他物。
    在一列尸体当中,身着明黄锦袍的男人气绝了仍然双眼怒睁。
    死不瞑目。
    “这里是东越地界,行宫周围我已经布下伏兵,风青柏逃不出去。”出了行宫,男子环视周围,淡淡的,“红莲,去追,将人头带来即可。”
    “是,叔父。”
    行宫跟边城接壤,方圆十里是一片芦苇荡。
    人高的芦苇丛中,杀气凛然。
    风青柏没能跟魏紫接头,一路皆有伏兵。
    至于百草谷惯常的用毒手段倒是没用出来,许是知道,毒对他无用。
    都不知道该不该感谢薛青莲,当初留下那么多百毒丸。
    是以同样的,他这里的毒药,对百草谷那些人同样没用。
    只能硬拼出一条血路。
    能出逃的方向分东、南、北,南边能直通仪谷城,伏兵最多。
    能选择的只有南北两个方向。
    藏身芦苇荡,风青柏没有立即行动,等天黑。
    手抚上腰间香囊,眼底闪过一抹柔意。
    若是笙笙知道他现在凶险,定会担心得不得了,幸而此次没有带她一块出来。
    这个时间,她该是在王府里炼药吧,抑或炮制药材?
    答应过她一定会平安回去,是万万不能食言的。
    笙笙,等我。
    魏紫带着两队驻军精兵,守在仪谷城去往东越行宫的要道,直到天黑,都没等回来人。
    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魏紫脸色跟着发沉,“整装待命,随我潜到行宫附近!另着人回驻军衙门通知程将军,叫他带齐兵马,让东越皇交人!”
    “魏大人,潜去行宫恐怕不易,中间需要穿行过东越大军的设防,一旦被发现,等同向对方宣战,战事必起!”
    “事情紧急,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到对方防线外,你们停在外候着,选几个身手好的人跟我潜进去,王爷可能出事了!”
    “是!”
    养心殿,刚刚用过晚膳,柳玉笙起身的时候肚子突然被里头的小调皮踹了一脚,力道大得她心头都跟着跳了一下。
    “皇婶,怎么了?”看她神色有异,风墨晗忙问。
    皇太后也皱了眉,朝她看来。
    “没事,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我一脚。力气那么大,以后出生了估计是个大力士。”
    “大力士?那如果是个女娃娃呢?”
    “是个女娃娃,那自然就是女大力士了。”
    听两人打趣极不着调,皇太后低哼了声,“孩子还没出生呢,怎就知道是男娃女娃?女娃儿娇弱,力气大的,自然是男娃儿。”
第八百二十四章 是不是风青柏出事了?
    “我希望是个女娃娃,”风墨晗撑腮含笑,“要是个女娃娃,太爷爷太奶奶肯定会很高兴。”
    见太后露出疑惑表情,风墨晗解释,“皇太后有所不知,这柳家大院的人不一样,比起男娃儿,他们更喜欢女娃娃。像我皇婶,打小就是家里的宝。”
    皇太后,“……”世人谁不是希望家中后辈生男娃儿以传宗接代,怎的这柳家那么古怪,居然更稀罕女娃。
    “听我太奶奶说,我皇婶小时候可可爱了,跟个小团子似的,粉粉嫩嫩,娇娇软软,说话奶声奶气的,懂事孝顺,能让人疼到骨子里。可惜我没能见到。”风墨晗一脸向往,“要是皇婶生个小表妹出来,我也把她当宝来疼。”
    柳玉笙在旁失笑,“你自己才多大点?还疼人了。”
    “我怎么不能疼人了?我现在也是大人了!”
    听着风墨晗形容,皇太后脑中浮出个娇娇软软的粉团子,长得跟柳玉笙一模一样。
    应该是可爱的。
    然顷刻画面一变,粉团子竟然变了张跟风青柏一样的脸,皇太后脸色立即沉下来,起身就往内室走。
    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他们讨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题!
    皇太后突然甩脸走人,风墨晗莫名其妙,瞪着老妇人背影,“老太婆是怎么了,那脸跟六月天似的,说变就变。”
    柳玉笙轻叹,还能怎么,会让皇太后想到就不痛快的,除了风青柏还有谁。
    翌日,钱万金跟石纤柔入宫探望。
    一进养心殿钱万金就嘚瑟,“小风儿那个令牌还不错,一亮出来连通报都不用,宫门口守门那两个直接就给放行了。”
    头上有人的感觉真的太爽了。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手头事情忙完了?”
    石纤柔靠着她坐下,笑道,“没忙完就不能来看你了?说得我们好没良心似的。”
    “有什么事情比我侄儿重要?没忙完也得来。”钱万金附和,也凑到柳玉笙面前,“福囡囡,你天天拘在宫里闷不闷?要不我们带你出去玩玩散散心?或者你有什么想吃的,你说,我一准给你弄来。”
    “有什么吃的是宫里没有的?”柳玉笙挑眉,这两人今天态度比平时还殷勤,“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们俩肯定有事。
    钱万金神情当即一滞,随即嬉笑,“我们能有什么事,好几天没能来看你跟我小侄儿,我这不是想补偿补偿吗?”
    石纤柔悄悄揉额,小金子还是不够老练,在亲近的人面前,总容易露馅。
    “纤柔,小金子不靠谱,你说。”柳玉笙眉尖开始蹙起。
    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
    她跟钱万金认识十几年了,他丁点细微的变化都瞒不过她。
    心头莫名有些沉。
    石纤柔叹道,“真没什么事,就是东南边境那边不太稳,朝廷增兵过去震慑。现在暂时还没打起来,如果真有什么情况,我们肯定不瞒你。”
    “是不是风青柏出事了?”柳玉笙突然道。
    钱万金跟石纤柔同时微顿。
    “是不是?”
    女子声音已经开始发紧。
    钱万金忙道,“真不是,要是风青柏有事,我们能瞒着你?就算想瞒也瞒不住啊。是两朝谈判一直没谈拢,朝廷这边担心东越有变才调兵增援,带兵的是石将军。有他在,风青柏肯定不会有事。”
    “石将军带兵?”柳玉笙看着钱万金,眼神犀利,“在此之前,皇上已经派了秦大将军调兵边境。”
    钱万金哑口,想给自己一嘴巴子,妈的,他说错话了。
    石纤柔只觉额角更疼。本来福囡囡根本不知道她爹带兵,被小金子一说,福囡囡的怀疑就变成肯定了。
    现在她要怎么圆回来?
    “皇婶不用担心,此前我曾经跟你说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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