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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马踏山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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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带着些许苦笑。
现在二人脸上都满是雨水——他们没有任何能够用来避雨的雨具。
他们在营帐门口各自都擦了擦自己身上的雨水,然后才走进了莫护跋所在的营帐。
“情况如何?”
待二人走进营帐之后,他随即开口问道。
“一些将士们的营帐里面已经开始有漏水的迹象了。”护斜于沉声答道。
“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恐怕就没有一块干燥的地方可供将士们休息了!”加单皱了皱眉,语气却是显得有些愤愤。
“那些汉人的营帐之内可有什么异常之变?”莫护跋略略沉吟,接着问道。
“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加单抢先答道。
“偶尔我们也能够听到一些汉人军士也开始在抱怨了。”护斜于想了想,接着答道。
“唔……是这样啊!”莫护跋点头沉吟,满脸思索之状。
“族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加单目视着他,沉声问道。
莫护跋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
护斜于也紧紧地看着他,缓缓,才叹了口气道:“但当下情形显然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改变得了的,或许我们也只有期盼这雨能够早一点停下了啊!”
莫护跋微微点头,这才开口道:“这场仗对于太尉来说极为重要,因此就算是走到了绝境,他也必定要寻求绝处逢生之法,哪怕就算是一线生机,何况现在对于他来说,我们还没有濒临绝境,所以……”
“所以族长是说,那汉人太尉现在一定不会移营后撤,更加绝对不会撤军么?”护斜于目光一亮,但却压低了声音,问道。
莫护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突然又望向了帐外的大雨,说道:“现在围城时间刚还不足半月,我们虽然不好受,可是必襄平城内的人想必也不好受吧!”
闻言,护斜于也笑了笑,接着道:“是啊,只要我们能够继续围城,那么城内的人迟早都会因为粮草断绝而坚持不下去。”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莫护跋又笑道。
“什么问题?”加单问道。
“我们的粮草足够支撑,还是他们的粮草足够用来固守。”莫护跋道。
……
魏军主帅营帐。
司马懿位于营内正中前方,脸色严肃,诸将分立两侧,无人出声说话。
此刻,气氛竟是变得有些沉寂,沉寂中压抑着焦灼。
“太尉,而今雨水不停,各军营均因漏水而变得泥泞不堪,以下臣愚见,为今之计,只有我们先移营后撤,方才能使将士们避免遭受雨水冰冻之苦,附近有一处地势较高的山丘,我们可以暂时将军营移动到那里。”
左都督裴景已忍不住率先向司马懿建议道。
“移营?”
听到他的建议,司马懿忽然抬头,而其目光竟是瞬间变得冰寒了起来,冷冷盯着他,反问道。
似乎是察觉到了司马懿的这种突变,裴景瞬间变得一脸惊恐,而后双腿一软,立即跪在了潮湿的地面上,颤声道:“这……下臣的确认为移营可以是我军目前的一种选择,一切……一切还是要听太尉您做主才是!”
“哼!”司马懿冷哼一声,脸色却是变得越发冷厉,面向众大臣,怒道:“难道诸位就只有这一种建议?”
诸将见状,立即低头,无一人敢直视其目光,更无一人敢答言。
司马懿脸上的怒气却是更盛,接着道:“我身负皇命,只为千里行军讨伐逆贼,而今擒获公孙渊只在旦夕,又怎能轻易移营?”
他冷冷下令道:“若是再有人提移营,立斩不赦!”
诸将脸色皆是大变,甚至几乎无一人敢将自己的呼吸声提高一点!
就在营内的气氛沉寂到近乎诡异之时,营帐之外突然传来了守卫的声音:“鲜卑慕容部族长莫护跋求见太尉!”
就像是为了转移视线一般,诸将旋即纷纷偏转头望向帐门外,而似乎他们的心里都是有着某种暗暗的庆喜——
“现在终于可以大声出一口气了啊!”
“这小子,现在来这里求见太尉,难道是不想活了么?”
“呵呵,反正我们可以解脱了便好啊!”
……
司马懿的脸色却依旧阴冷,淡淡朝着帐外道:“让那个小族长进来吧!”
莫护跋拉开了帐门,快步走了进去。
然后他跪了下来,也不顾地上的雨水,朝着司马懿行了一礼道:“参见太尉!”
司马懿却依旧用着一种近乎轻视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道:“你有何事?”
“属下来此的确是有一件事想要禀报太尉,只是……只是,这件事想必众位将军也已经和您商讨过了,所以属下又有些自感惭愧,但又觉若是不说必有欺瞒太尉之嫌,因此内心实在是有些不安……”莫护跋深知司马懿此刻必定正在气头,容不得任何刺激性的语言,因此选择了一种他认为最可以保全自己的方式——降低姿态,颤声回答。
“你说罢!”司马懿脸色已经变得有些不耐烦了。
“难道你也是来劝我移营的?”他脸色一冷,忽又怒声问道。
“不是!”莫护跋回答得很干脆。
“那么你是……”司马懿试探着继续追问。
“属下恐怕和诸位将军一样,担心的是我军粮草的储备问题。”莫护跋“惭色”答道。
“哈哈哈……”听到他的话,司马懿却是忍不住放声大笑了一阵。
“难道……难道下臣说的不对么?”莫护跋的脸色立即变得“惊恐”。
“呵呵,没想到我的将领们没有意识到的问题却被你这个小族长看出来了,看来这里现在只有你与我的想法一致啊!”司马懿说完,看着他,又是一阵大笑,笑容之中,却已加了些了对莫护跋的赞赏之意。
莫护跋没有答言。
“那么,你为何不劝我移营?”司马懿略感惊异地看着他,问道。
“因为属下知道太尉您已坚定决心攻下襄平城,因此就算是天降大雨也绝不会让太尉您的决心有所改变!”莫护跋恭敬地朗声答道。
“哈哈哈,那么你又为何会考虑到粮草不济的问题呢?”司马懿笑着问道。
“属下认为现在我们虽然已经包围了襄平城,但短时间之内却难以取胜,因此只有做好长远准备,才能够以防万一,所以……”莫护跋接着答道。
“可是我们长远行军,因而现在运粮草又一时难以被运到这里,你可有什么建议呢?”司马懿却是直接打断了莫护跋的回答,竟像是有了兴致一般,微笑着问他。
“而今大辽河水水位上涨,用运船的话似乎可以到这里,而且耗时也相对较短……”莫护跋“不确定”地答道。
“好!哈哈哈!好个小族长!从今天起,你就直接担当我的随身副将吧!”
司马懿大笑着摇了摇手,打断了他的话,而后竟是直接从其帅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莫护跋身边,伸出双手,将他扶起……
第十四章 狂热之前的酝酿!
秋,七月末。
魏军包围襄平城已将近一月。
大雨依旧未停。
辽河水位上涨,河水竟已出现倒流迹象。
魏军仍旧未移营,三军将士在四处都是雨水的环境中煎熬度过。
其间,右都督仇连,都督令史张静再次建议移营,然司马懿军令已下,故二人皆伏军法——被司马懿下令斩杀!
众将便不再敢言其他,也不再因是否继续围城而犹豫,三军得以整肃。
而也就在七月末,魏军的粮草运船已由南至北,沿运河、辽河直上,到达辽河支流大梁河,直抵魏军军营。
虽然已经忍受了将近一个月的雨水之困,魏军将士初到时的那种锋芒士气已明显大打折扣,然而运船一到,将士们的士气也是有了一种近乎“病态”的提升——狂热!
——他们或许不能够决定自己能否避免遭受雨水之苦,但是他们却完全可以决定自己现在的情绪。
——或许他们也已完全将自己受苦的原因归结到了襄平城内那一个人的身上!而这也是司马懿非常乐意看到的。
……
莫护跋站在自己的营帐里,望着帐外的雨水,嘴角已经显露出了淡淡笑意。
“莫副将,太尉有要事请您到大营来一趟。”
帐外的雨雾中,忽然跑来了一个传令兵,是那日前来传令的同一人,只是现在他对于莫护跋这位“戎狄小族长”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只见他躬身站在帐外雨水中,面部表情颇为也显得很是恭敬。
“呵呵,汉人啊……”
莫护跋看着那位传令兵,心头却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摇摇头,不过他却是没有这样做,因为他不是汉人,更因为他更懂得什么叫做尊重。
——难道汉人们的礼仪从来都只对有权利而且还要比自己的权力大的人适用?这就是大度的、礼仪之邦的风范?
——莫副将,呵呵,只是……我本就不姓“莫”!
莫护跋心里一时竟是有些感慨,不过现在他也不想再被这些问题困扰下去,他冲着那传令兵微微一笑,答道:“好的,你先回去复命吧,我随后就来!”
传令兵朝着他使劲地点了点头,接着便转身飞快地冒着雨赶回了大营。
莫护跋走到营内,穿上兽皮长袍,接着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冠和雨水,然后便提步朝着营外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他已经来到了司马懿的大营外。
传令兵已在帐外等候,见到他来到时,也不多说便直接转身为他拉开了营帐。
莫护跋直接朝着营内走了进去。
坐在营帐中的司马懿已一眼便看到了他。
营内还有众位其他将领,但现在他们对于这位被他们的太尉称为“小族长”的人的轻视之意却已经明显减少了几分。
莫护跋从容地走到了司马懿的面前,正准备跪下行礼,口中正道:“参见太尉!”
司马懿却微微摆了摆手,看着他,说道:“罢了,如今军情紧急,而这些繁杂的汉人礼节本就不是你这个小族长能够习惯的,所以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莫护跋先是一怔,随即也不再行礼,便直接问道:“不知太尉找属下来有何要事?”
“我已决定,明日要加紧对襄平城的合围,而你则要率领你的本部人马担当这次缩进合围的先锋!”司马懿盯着他,沉着声,下令道。
“遵命!”莫护跋双手抱拳,点头朗声答言道。
司马懿见他的回答丝毫不显得迟疑,微微点头,嘴角便立即显露出了一丝笑意,接着对他道:“而或许不出几日之后,你便可带领你的本部人马,率先杀进襄平城了,哈哈哈!”
“是!”闻言,莫护跋的心也忍不住跳了跳,因为他知道这是司马懿给他的又一次机会!
……
翌日初晨,魏军各处移营拔寨,已逼近襄平城下。
秋雨终于已变得小了一些,甚至偶尔还会暂时放停。
襄平城似乎已被围的水泄不通!
……
三日后,魏军再一次开始并加强了攻城!
箭矢如雨般从襄平城守军的手中被射下,击在一些想要攀城而上魏军军士身上,便有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传出。
莫护跋带领本部人马冲杀在前,毫不畏惧!
战事由初晨开始,直到正午!
天竟已完全放晴!
在阳光的照耀下,身穿黑色兽皮长袍的莫护跋,犹如一匹黑色的烈马,在城下。他手中的长刀舞动如飞!
天晴,地上的水汽开始了蒸发弥漫。
魏军却突然鸣金收兵。
——因为他们现在可以完全从容地应对这场攻城之战了!
莫护跋带着本部人马,后撤回到军营之后,他自己便径直赶往了司马懿的军营,因为他很好奇这位睿智狡黠的老者接下来有何打算——关于以何种方式来迎接这场胜利,以及他在胜利之后的打算。
他刚一到大营之外,便立即听到了司马懿和诸将的大笑之声。
他快步走进营帐,接着便看到了了两个人——文臣打扮,皆为儒臣老者,看他们的装束模样,二人似乎均为公孙渊的下属。
二人此刻均跪在营帐正中,而他们望着司马懿的面色却是显得有些复杂甚至是难看。
“这么说,公孙渊是想让我先退兵?”司马懿脸上依旧有着古怪的笑意,看着二人,反问道。
“正是,我家主公希望太尉您能够暂时退兵,而他随后也将亲率群臣,要向太尉您面缚谢罪啊!”
其中一位老者连忙点头,望着司马懿,答道。
“想要使缓兵之计么,呵呵,只是这一招太过粗浅与不堪了啊!”莫护跋看着那位出生的老者,不由得开始在心里为他们摇头叹息。
司马懿脸上的笑意瞬间变为阴寒,瞥着两位老者,缓缓之后,才怒声道:“这恐怕不是公孙渊真心想去做的吧!”
闻言,两位老者皆是脸色突变,心头的恐惧一瞬间便浮现在了脸上。
司马懿继续阴寒地笑了笑,目光却已完全从二人身上转移开去,接着猛然下令道:“来人!将这二位贼子逆臣拉出辕门,斩首示众!”
两位司马懿的来使臣下一瞬间已面如死灰!
随即帐外四位似乎早已久候的军士便立即走进了营帐,用尽蛮力,猛地在二人颈口架起银白长刀。
二位老者已经绝望地瘫倒在了地上……
目视着那两位被军士拖出营帐的使者,莫护跋内心不由得有些发凉。
而司马懿却是再也没看那二人一眼,只是忽地冷冷道:“若襄平城破,我必将尽屠城中负隅顽抗之人,以泄心头之恨!”
……
第十五章 襄平城破
秋,八月,天晴。
若是能够从空中鸟瞰的话,那么此刻人们便能够看到这战场的混乱局面——
城外的魏军已经开始连续攻城,而城内则是公孙渊军团的负隅顽抗。
架云梯,造土山,挖地道,用檐、楼车、冲车冲撞城门……魏军将士们用他们能够想到的一切方式来求取这攻城战的胜利。
而襄平城内的粮草却早已断绝,草根食尽,饿殍满地,城内竟已出现了人吃人的悲惨景象!
守城的军士因为饥饿而面黄肌瘦,四肢无力,但他们却依旧在为公孙渊卖命。
……
莫护跋正继续带着自己的部下在城下暗挖地道,他们希望自己所挖的这条地道能够直接通向襄平城内。
然而这实在是一种不仅危险而且进展又极为缓慢攻城方式。
他们现在却只希望地道的前方不要出现坚硬的大石块,否则一切或许都会前功尽弃!
身边,箭矢如雨般射下,一块块人头大的巨石也被城上的守军接连不断地向下抛掷,若是有人稍不留意,便会立即被箭矢洞穿或是被巨石砸中脑袋,然后暴毙身亡!
战场上,杀声震天,不断有人从城头上跌落而下,也不断有人被刀斧砍中,不断地流血,血肉被戳刺的声响在持续……
莫护跋和几位下属已经向下挖了约有半丈宽,一人深的大坑,但通向城墙的通道里面却只能够容得下他与另外的两名属下。
因为长时间待在地道里面的缘故,此刻,他的脸上已布满尘土。
“族长,前面好像出现了大石,打不通了啊!”
一名下属手拿铁铲,使劲地敲击着其身前的一小块泥土,急声说道。
闻言,莫护跋的脸上立即显现出了几分失落,然而他绝不想就此放弃,因此便一边拿起了自己手中的铁铲,一边在口中朝着旁边的两位部下道:“让开!”
二人便立即靠后站开,勉强挤开了一个狭长的空间。
“砰!”
莫护跋手起铲落,直接猛力朝着先前那位下属所说的地方挖了过去。
然而……却没有挖掉哪怕是半抔泥土,反倒是他双手的虎口已被铁铲震出了鲜血!
身边的几位部下看到这种情形,便立刻面如死灰,而看他们此种神情,似乎已濒临绝望。
莫护跋继续朝着旁边铲了几次,不过铲到的却依旧只是那一整块坚硬的大石。
额头的汗水,夹杂着灰尘和泥土,已经完全弄花了他的脸。
他有些失望,接着便停下了先前那种徒劳的挖掘。
“这可怎么办?族长?”身边的部下们已纷纷将目光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一名部下急问道。
莫护跋放下了铁铲,伸出双手,反复摸了摸那块大石的附近,想要找到一个缺口,另外两名部下见状,也开始了摸索,想要找到这石头的边际。
“找到了,找到了,哈哈哈!”
就在莫护跋的心变得越来越沉重的时候,先前那名问他的部下却是突然变得一脸狂喜,大声叫喊道。
莫护跋立即把手伸到这名部下正用手刨挖的所在,旋即也变得一脸喜悦,因为这里便有一条小手指宽的裂缝,而且当另一名部下把火把拿近照在上面的时候,他也看到这石头的横切面竟然不足半尺!
“终于……又有了希望了啊!”莫护跋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而脸上也开始浮现出了笑容。
于是莫护跋便和两名部下将铁锹的前面塞进石缝,开始用劲撬动……
直到一个多时辰后……他们的眼前终于出现了光线——地道已被打通!
城内的守军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莫护跋和他的属下已经打通了一条地道,而他们更没有预料到却是他们接下来的那如同一群猛虎般的偷袭。
“有人……”
当终于有一个士兵发现了进城的莫护跋等人和通道口正连续涌进的魏军士兵之后,刚一出声便被莫护跋的大刀直接砍杀!
“去开城门!”
莫护跋对他身后的部众高声下令。
于是众人便纷纷跟上他,朝着不远处的城门口一路砍杀而去!
……
莫护跋和部下打开了城门。
襄平城破。
魏国大军已经入城。
然而当司马懿和他的将士们攻入公孙渊的府邸之时,公孙渊却已和他的儿子抛弃了家中妇孺,遁逃而去!
“太尉,有人看见公孙渊和他的儿子带着数百骑兵从南边逃走了!”
一名军士对司马懿报告道。
司马懿满脸怒容——他原本就已准备着亲自让人取下公孙渊的脑袋的,他甚至想要亲眼看着这个人的脑袋被自己的属下砍掉。
“莫护跋呢?”
司马懿脸色一变,竟是直接朝众人问了一个他们认为似乎是毫无干系的问题。
“属下在!”
莫护跋刚一走到大厅之外便听到了司马懿的问话。
此刻,他的脸上,有汗水,有灰土,还有别人的鲜血。
他身上兽皮做的那件袍子已经被撕裂成了一丝丝碎片,吊在他的肩头。
他俯身跪了下来,兽皮袍带起了一股血腥的风!
现在,周围的任何人都不再敢小看他,就连司马懿对他也只有看重!
“立刻带领你的本部人马,去把公孙渊和他儿子的人头给我带回来!”司马懿紧紧地盯着他,下令道。
“遵命!”他躬身抱拳,随即立刻站了起来,一转身,正欲朝着门外快步走去。
“公孙渊朝着南边跑了。”
突然传过来的声音让得他的步子微微一停,他旋即朝着这声音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接着便看到了陈珪。
莫护跋朝着他微微点头,旋即便也不再停留,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其实就算陈珪不说他也知道公孙渊是朝着南方逃走的,因为早在他攻城之前便已经预料到公孙渊会逃走,所以才会提前让自己的部下分散在各个城门的出口注意公孙渊此人的动向——而这个消息便是护斜于告诉他的。
……
两百多匹马,正在飞速驰骋。
马背上,一个黑影,带着他的两百多名铁甲骑兵,正快马加鞭,直朝公孙渊二人逃走的方向而去……
第十六章 日落大梁河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大梁河的河水上,水流泛出了金红色的波纹,波纹荡漾,流向远方。
夕阳悬挂在山头,金红色的霞光从西方天际射下,直向东方。
不远处,有一大队的人马,正朝着金红色的霞光疾驰着逆向而来,金红色的霞光洒在了他们的红衣上,让每一个人的红衣上都平添了几分红色的光晕。
——或许也是最后的光晕!
在人马的正中前方,有一位面头白发的老者,还有一名容貌年轻的少年。
他们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现在都已乱了,形容憔悴慌忙,看起来潦倒不堪。
“主公,魏军的骑兵从后面追来了!”
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老者面色一惊,但是他还是威严的,也不得不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因此他立即问这位下属道:“来了多少人?”
“大概有……有两百多人!”这名下属答道。
“主公,你和少主先走,我们留下来为你们断后!”老者身旁的一位中年副将对着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立即转身,带着一队约有一百多人的骑兵队朝着那追来的骑兵正面迎去。
“唉!”老者见状,不由得狠狠地锤拳叹息一声,回头看了看那名副将消失的背影之后,便也不再多说,双腿猛地一夹,胯下的烈马便在一次加快了向前奔驰的速度。
……
莫护跋已经远远地望见了公孙渊的那支慌忙逃窜的部队。
他和他的黑衣将士们也加快了追击的速度。
然而片刻之后,竟然有一支一百多人队伍正朝着他们迎面杀了过来。
“想要为公孙渊争取时间逃走么?”莫护跋淡淡一笑,他自然是能够看出这只小队前来的目的。
“护斜于,带领你的小队,缠住公孙渊的这只骑兵队,加单,你随我带领你手下的小队,绕过这只骑兵队,跟着我前去擒杀公孙渊父子!”莫护跋淡淡地挥手下令道。
“是!”
二人随即纷纷点头,便各自开始按照他的吩咐,安排部下。
片刻之后,莫护跋的小队便一分为二,他亲自带着的这一支竟是突然转弯,而护斜于的一支则是直接迎着前来阻击的公孙渊的小队而杀去。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使得那位中年副将脸色突变,然而当他正欲率军前去阻击莫护跋小队时,护斜于的小队却已经杀了过来。
他知道即使自己现在想要令派分支去追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不仅现在他已经自顾不暇,而且莫护跋的那支小队的人马至少有一百人,若是此时分化小队,那么他们迟早都会覆没,所以他现在只有一个方法——尽快击败护斜与的这支小队,然后再去追击。
……
“什么,前面有河?”
老者脸色大变,因为这或许是一条足以让所有人致命的消息!
“你,你是怎么带路的?!”
而其脸色也瞬间变为阴寒,怒目瞪着身边的一位部下,喝斥道。
“这……主公……我原以为梁水水位已经退了,我们应该可以渡过……”这位被他盯的遍体生寒的部下颤抖着身躯,面如死灰地颤声答道。
“锵!”
一股鲜血,一双死鱼般的双目,一颗掉落在地上的头颅。
是这位部下的头颅,他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快,就像是几乎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一般。
公孙渊也是一怔。
他偏过头,便看到了自己儿子公孙脩手中的那把正在滴血的长刀。
“该死的!”公孙脩狠狠地骂了一句,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余人包括他父亲朝着他投过来的那种异样的、复杂的眼神。
公孙渊接着却是仰天,缓缓长叹了一口气,下令道:“众人听令,准备前行渡河!”
然而身后的马蹄声却已经越来越近了。
公孙渊也不管这些,他想要渡河,一定要逃走!
于是众人又继续朝前奔驰!
……
金黄色的河水,泛着粼粼波纹——大梁河。
浑浊的河水,完全看不清底。
公孙渊正骑着马,站在河畔,有些犹豫。
然而身后的追兵却在同时追到了他们。
“你就是公孙渊么?”
远远地,传来了一个人的响亮声音。
公孙渊策马转身,接着便看到了黑色队伍之前的那个身穿一身兽皮黑袍的男子。
他微微扫视了一下莫护跋,旋即,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自嘲般的笑意,答道:“我实在是没有料到自己今天竟然会被一群鲜卑人追上。”
莫护跋直视着他,只是淡淡笑道:“您也曾经派人来找过我们。”
“那么你们又为何要投靠司马懿那个老贼?”公孙渊先是一怔,接着冷冷朝着他问道,他或许认为自己比起司马懿要好上一些。
“有一种选择叫做自愿,而另一种选择却叫做被迫,它们虽然都是选择,但却是完全不同的,动机不同,结果也不同。”莫护跋的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笑意,答道。
公孙渊听后,却是一脸嘲笑:“蛮夷就是蛮夷,用远都只为眼前的利益而甘愿被人当做棋子,而且反复无常!”
“呵呵!”莫护跋笑了笑。
“你笑什么?”公孙渊忍不住反问。
“这就是你和司马懿两人之间的不同。”莫护跋答道。
“何处不同?”公孙渊又问。
“有时候,人,是需要被人信任的;有时候,人是应该学会去相信,去正视那些哪怕是被人看不起的人的。”莫护跋答道。
“你是说司马懿信任你们?”公孙渊问道。
“开始不信任,但后来却完全信任了。”莫护跋道。
“哦?”公孙渊明显不相信。
“因为我们的实力已经足够让他信任我们!”莫护跋答道。
这时候,护斜于已经带着他的小队从后面赶过来了。
“他们都死了么?”公孙渊瞟了一眼护斜于,突然问道。
护斜于先是看了看他的族长莫护跋,而后者只是点了点头。
“是的。”护斜于朗声答道。
“你刚才为什么不渡河?”莫护跋问他。
“因为我刚才认为渡河有危险,而或许我们能够从你们手里再一次逃走!”公孙渊毫不犹豫,答道。
“所以你认为河水可能比我们容易对付一些?”莫护跋问。
“或许是吧!”公孙渊叹了一口气,眼眸微闭。
“父亲大人还要跟这蛮夷说什么,我们现在就杀出去吧!”一旁的公孙脩却是早已等的不耐烦了,狠狠地刮了莫护跋一眼,看着公孙渊,大声道。
“你刚才本不该杀掉那个部下的。”公孙渊却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对他说道。
公孙脩一怔,旋即满脸疑惑,问道:“父亲大人为何这么说孩儿?”
“因为是你杀了他,让我变得犹豫不决,也让一些跟着我们的将士寒了心!”公孙渊叹着气,却不看他,答道。
公孙脩却似乎还是不明白。
“你现在有两条路。”莫护跋淡淡道。
“只有两条么?”公孙渊问。
“只有两条!”莫护跋稍稍加重了语气。
公孙渊又叹了口气……
第十七章 滴血头颅和群体疯狂
落日投下的金色余晖已经散尽,大梁河畔,两只骑兵队隔着不到两丈的距离相对而立。
气氛有些沉寂,当公孙渊和他的部下只剩下两条路的时候。
将士们都看着这位昔日满含威严之气但此刻却有些潦倒不堪的老者,等待着他最后的决定——他现在毕竟还有做出选择的权利,这恐怕也将是他留存下来的最后的威严。
对面的莫护跋骑着黑马,也正看着他,等着他作出决定。
良久之后,公孙渊忽然又叹了口气,朗声道:“我知道,若是我被你生擒之后交给了司马懿,那么一定会受辱而死!”
莫护跋只是继续看着他,没有答言,等于默认。
公孙渊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激动,他又大声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们在这大梁河边一战吧,看来我只有选择这条路了!”
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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