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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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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宿这份心意,大成是懂了的。
毕竟他才是那个夜夜备受琴声折磨,还要鼓掌夸赞爷的琴声听云姑娘一定喜欢的可怜人啊。
容王府内,一抬小轿子悠悠晃晃地进了王府。
守门的早就习惯了四爷房里会来人,所以在对面报了四爷名号后顺利放行,轿夫们则将人放在院子里就退了出去。
容宿回到府内,一听是小轿子抬来的,心里乐开了花。
“你说,你说是不是殿下把我的话转告给听云之后,她才故意这样与我相见的?”容宿忍不住浮想联翩,大成哪儿好意思戳他心眼,只能顺着道“姑娘一定是被您的真心感动了。”
容宿白他一眼“恶俗,赶明儿让慧宁那秃驴给你净净心。”
大成哀嚎,谁更恶俗一点啊?
容宿兴冲冲赶回院子,小轿子和第一次抬听云进来时差不多,但停在正中甚至挪开了一些容宿和听云曾坐在上面练琴的蒲团,让容宿有些不开心。
“听云?”他试探着道。
“听云是谁,你的新姨娘吗?”轿子里的女人一出声,容宿的脸就冷下来“怎么是你?”
舒涵掀开轿帘,她还是丫鬟打扮,不过头上带着的却是容宿曾送她的点翠钗“我是四爷的姨娘,难道不该在这儿吗?”
容宿差点没笑出声来“你这话要是被殿下听到,只怕那太子府就再也不是你的依仗了。”
“秦绍寡情薄幸,有负于我,我还能依仗她什么?”舒涵冷笑,将怀里的布包丢到容宿脚下“这是送给你的。”
容宿挑眉,大成伸手去取,那里竟然是舒涵的庚帖。
而容宿房中,抱着猫都快打瞌睡的一脸懵逼地睁开眼“寡情薄幸?”
第二百七十二章 泄密
她早就到了容宿房中,今夜黑衣劲装黑纱蒙面,就是为了不和容宿多做纠缠。
哪知道来了此地,容宿没来。
她百无聊赖,就坐在书房里杵着脸等着,顺便翻了翻容宿最近写的折子。
没啥建设性提议,基本都是当年用过的。
秦绍合上折子,趴在桌上歇了歇,金瞳不知道怎么着上来围着她闻了又闻,忽然蹿上秦绍的腿,腰一扭盘成一团。
秦绍摸了摸,手感还行,勉强抱着当小暖炉了。
不多时又开始沾沾自喜。
灵猫之首,扭转乾坤?
她不也能抱着吗。
说明……都是扯淡,扯淡的。
秦绍靠着椅子眼皮子开始耷拉下来,即便是入了梦,她也不肯承认容宿会是忠君之臣,逆转秦家江山——他就是谋朝篡位的佞臣贼子。
外面响起了稀稀疏疏的动静,秦绍支起耳朵听了听,又很快没了声响。
因为知道听云要来,容宿院子里的丫鬟都和往常一样支出去,倒是便宜了舒涵,不过好在舒涵不敢乱动只等着容宿来掀轿帘。
是以秦绍当她是丫鬟们随便搬了个什么,而舒涵也不打算出来,便平安等到了容宿回府。
直到那声“秦绍薄情寡性”,屋里的女孩终于睁开眼皮,什么情况?她怎么就成了薄情寡性了??
金瞳呲溜一下从怀里窜走,还竖着尾巴在屋里耀武扬威一圈,最后一屁股坐在了书案的奏折上。
果然是最高峰。
秦绍暗中竖起大拇指给这位灵猫之首,小心翼翼摸到门前,果然看到了容宿大成正对着自己,身影半被小轿遮掩,但丫鬟装的女子背影却清清楚楚印在秦绍眼前。
舒涵。
不用猜秦绍也知道她的身份,只不过,舒涵是怎么逃出来的?
现在的太子府可不是从前任凭舒涵耀武扬威的地方了。
就算她是奶娘唯一的女儿,但她屡次三番想爬殿下的床已经为人不齿。尽管上次秦绍是真的把她从容宿房里抢出来,闹得长安城沸沸扬扬,让下人们怀疑过一阵,但因为秦绍没什么后续动作还把她交给宗遥看管,就知道舒涵这辈子是当不了侧妃了。
奶娘陈氏虽然心疼但好在信得过秦绍和宗遥的人品,并不管顾这个女儿。一来二去,舒涵在太子府哪儿还有脱身的能耐,必是有人帮她。
是谁呢?
秦绍这边开动脑筋,舒涵那边已经开口跟容宿谈条件了。
“我刚入王府的时候,真以为四爷待我好,没想到,那只是四爷效忠太子的小手段罢了。”舒涵拔下头上的点翠钗,在手里抚摸,笑吟吟地看向容宿。
当初她还曾因容宿可能娶蒙六而心慌,现在想来,果然是她太幼稚了,这个长安城里,哪有什么值钱的真心。
容宿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往房间方向望了眼。
他不确定听云来没来,索性拎起地上的蒲团放到琴台边上,自己坐下来靠着琴台道“大成,把金瞳抱来,舒涵姑娘今晚怕是要讲个很长的故事。”
大成应了一声,懂事地把包袱放在脚下,绕过舒涵。
舒涵攥钗的手紧了紧,自己捡起包袱向容宿走去“四爷不想听长的,那我就长话短说,您娶我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大成已经进了屋,赫然看到秦绍站在门板前听着。
他躬了躬腰,秦绍伸手指向后方,金瞳标准招财猫式坐姿正舔脸呢。
大成会意,不动声色地抱了猫出去交给容宿时悄悄点了下头。
容宿唇边露出一抹笑意,扫向那黑漆漆屋门时目光柔得不像话,秦绍隔着大老远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实在太高估自己了。
容宿凶神恶煞时她会怕,现在柔情似水时,她就不怕了吗!
简直是要了命了。
秦绍强迫自己把目光挪到舒涵身上,默念三遍“狗贼谋朝篡位想利用听云亲近孤”自创的心经,终于冷静下来。
那边舒涵又开了口“四爷不信?”
“信,嗯,信,”容宿回神,认真应对起来“舒涵姑娘是太子殿下最亲近的人……之独女,我岂会不信。”
舒涵微微抬头,忍不住骄矜起来“我不信容四爷最初没有抱过这个念想。”
容宿初时想纳她为妾,必定也是看中她是陈氏独女的身份,若是能将她握在手里,就是攥住了陈氏的眼珠子,想要什么消息没有。
“别看我娘现在对我不闻不问,但那是因为她知道我很安全,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或是被谁控制起来,我娘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我,包括……出卖太子。”
一阵秋风顺着窗缝溜进秦绍的衣襟,让她从脊背深处打了个寒颤,许多从前苦思冥想解不开的谜题,在一瞬间通透了。
容宿前世是怎么知道她女儿身的?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她是女儿身,甚至还为她安排了宗遥,断了后宫那些女人的念想?
这个问题困扰了秦绍大半年,今朝随着舒涵一句“出卖太子”,豁然开朗。
知道她女儿身的人太少太少了,少到一个手指头就数的过来,父王、奶娘、玉成先生,和她自己。
但前世,或许还要加一个人,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舒涵。
舒涵一心要嫁给秦绍,又有许多小聪明,前世奶娘没有秦绍相助只怕拦不住她,更别说“送回渝州嫁人”了。
要知道,秦绍和宗遥都这么久没能把她送回渝州,奶娘凭一己之力恐怕非但做不到还要被她反算计。秦绍前世又把舒涵当亲妹妹半点不设防,可能还没等奶娘先开口告诉舒涵实情让她不要在痴心妄想,舒涵就自己先发现秦绍女儿身的秘密。
至于当时的容宿,只怕巴不得能在秦绍身边安插这样一双眼睛,肯定会忙不迭地把舒涵藏在府中,这女儿身的事自然也就瞒不住了,甚至连奶娘都……
秦绍心里一团乱麻,这个真相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仿入溺水般呼吸急促,一时不察竟跌坐在地。
声音并不大,舒涵的耳力自然是听不到的,但容宿可以。
他攥了攥拳头有些心疼。
听云对秦绍忠心耿耿,只怕乍一听到舒涵的歹毒心思难以承受吧。
但这就像一颗毒瘤,既然痛了,就要狠心把脓血挤干净。
容宿“你打算怎么出卖太子?”
第二百七十三章 喜欢
“你拿到了我的庚帖就是我的男人,王爷也曾许诺,我……我就可以住在你这里,就连殿下也管不了。”舒涵咬着牙还是说不出妾这个字。
容宿摸着金瞳光滑的柔软的毛发,忍不住勾起唇角:“你是说做了我的妾,就要听凭我的吩咐了?”
“正是。”舒涵还骄矜地扬起下巴。
容宿挑眉:“你能?”
舒涵目光微有躲闪:“我没得选。”
“你有得选,”容宿支起身体,颇有些讥讽的味道在里面:“你本事这么大,连嘉华都勾搭得上,还能没得选?”
舒涵脸色瞬间僵硬:“四……四爷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咬紧牙关不认,容宿却不疾不徐地开口:“不然你是怎么逃出太子府的?还弄了这顶小轿子,如果我没记错,是学着昨天任艺璇进来时的样子弄的,嗯?”
舒涵攥紧拳头:“我没有!我……我只是在府里还有些朋友。”
“你能有什么朋友?眼高于顶日日想着爬主子床的大丫鬟,落了难还能有真心朋友,难不成是被你害死的燕妙又活过来,信了你的鬼话?”容宿嗤笑,一张嘴可够毒的。
舒涵听到燕妙这个名字,手就哆嗦起来。
房间里,秦绍眼中忽然染上一层真火儿,燕妙的事也跟舒涵有关?
是了,舒涵对她早有心意,却眼看着她偏宠燕妙哪里能忍得了。
当日燕妙突然转性子,不好好在外守门却要进来,分明是揣了侍寝的心思,那是谁给燕妙提了这个醒?
秦绍闭上眼,她真是蠢透了!
“四爷这又是何苦,您说破这些除了让我难堪,还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着呢。”容宿挑眉,想到房间里那位含笑添句:“你就不问问,我为何顶着这么多好处,却偏偏不愿意纳你进门?”
舒涵早就想问了。
“秦绍从一开始就没信任过你,依四爷的心性,应该早做打算才是。”她说。
舒涵自问算无遗策。
“四爷只需悄无声息地收了我,再泄露给我娘,让她知道我在你手里,到时东宫的一切都瞒不过你的——”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容宿得意洋洋地打断,现场连秋风都配合着安静下来。
舒涵瞠目结舌,一句你有病吧就在嘴边。
要不是她还要指着容宿收留,她真想骂一句顺顺气。
所以容宿故意骗她问这句,就是为了羞辱她?
就在舒涵羞愤欲绝时,屋里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很轻很轻,却像是冰雪消融后的解脱似得轻松还透着三分窃喜。
“谁?谁在里面!”舒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
她秘密来此投奔容宿,就是为了不被人发现,这样才好行事,若是有人偷听了她的全部计划,还了得?
可……舒涵看到容宿又倚了回去,摸着猫脊背半点惊讶的意思也无。
他早就知道屋里有人?
房门被人推开。
舒涵紧盯着那里,少女黑衣蒙面,马尾高扎,眼角还带着一颗朱红美人痣,就这样笔直地站在她面前:“你……你是谁?”
容宿眉头一皱。
舒涵久在秦绍身边伺候,会不认识听云?
“谢听云。”秦绍自报姓名。
“你姓……谢?”舒涵皱眉,手心略感潮湿,不不会的,虽然王妃娘娘也姓谢,但天底下姓谢的人多了去了,不会那么巧就是谢家的人。
“我姓谢,上林谢氏的谢。”
容宿坐直了上身,这下反应过来,长安姓谢的氏族有几个,都并非望族,其中最勋贵的莫过于……上林谢氏。
当年皇帝和裕王被贬上林苑,就是由上林谢氏负责监管抚育,至于谢氏的小女儿则与年纪相当的裕王日久生情,成了日后的裕王妃谢氏。
所以,听云是殿下的表妹?
容宿盯着少女露出的双目,终于意识到那股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听云的眼底眉梢确实和殿下有三分连相。
若是这样,那就更好办了。
容宿忍不住欣喜,他原想着给听云弄个什么身份才能嫁入王府做正妻,如今上林谢氏虽不景气但也是与太子有血脉联系的外戚,出一个容王四儿媳又有何难。
“听云,”容宿唤着就要上前去拉秦绍的手,他真是太高兴了。
他不介意听云用小贼的身份骗他,也不介意她是从哪儿学的燕京话,有了舒涵这一闹,他反而更接近听云的真身了。
好事。
容宿攥住秦绍的手,女孩盯着他欢喜的眼睛,一时竟说不出绝情的话。
“你的事过后再说,”秦绍抽出自己手的同时还拔出了腰上的软剑,剑锋直指舒涵,舒涵后怕地靠在轿子上:“你,你想干什么?”
“你什么时候和嘉华联系上的?”秦绍问。
舒涵哆嗦起来,事情完全超脱了她的设想,时间不由回到几日前,一个丫鬟塞给她纸条,说有法子救她。
她信了,也觉得这个计划没问题。
秦绍对她无情无义此生她都做不成太子侧妃更不用提什么皇妃贵人了,但容宿不一样,他既是太子心腹又被太子怀疑,只要她把自己送上门就是给容宿送了一双时时刻刻盯着秦绍的眼睛。
容宿不会拒绝的。
舒涵想得其实没错,前世的她就是这么做的,并且成功被容宿接受,成了他王府后院的舒姨娘,享尽荣华富。
但今生……谁能想到今生的容宿,英雄难过美人关了呢?
“容宿!你不是效忠太子吗?那你就快把她抓起来交给殿下!”
舒涵陡然尖叫,指着秦绍边退边喊:“谢家根本没有一个叫听云的表小姐,你别被她骗了!”
容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蠢得可以。”
他站到秦绍背后,用一个丝丝滑滑的声音漫不经心地说着:“早告诉过你,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那个人……现在就站在我面前。”
舒涵双目圆睁,不敢置信地看向两人中间的听云。
这是什么奸情?
容宿则站在秦绍背后,喜滋滋地欣赏秦绍那露在外面的白嫩耳尖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红了起来。
他使坏使得更开心,像个毛头小子似得耐不住将手放在秦绍腰上。
这下可像踩了猫尾巴,秦绍跳脚回头就是一剑,待她反应过来收手已晚,软剑在容宿小臂上割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容宿按着伤口苦笑,嘴上却不饶人:“连害羞都这么够劲儿。”
第二百七十四章 伤口
秦绍咬牙切齿想杀人,但看到容宿指缝间渗出的鲜红冷哼一声:“你不去包扎,在这儿耍什么嘴皮子。”
大成噗嗤一声笑出来,被三个人瞪了眼,灰溜溜进屋拿药箱来。
容宿大喇喇地坐在琴台上,胳膊一甩不让大成碰他:“谁伤的谁来负责。”眼睛一瞥又飘到听云身上了。
大成忍不住想捂脸,四爷你泡舒涵的时候手段挺高明的啊,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反倒幼稚起来……
果然,秦绍对容宿翻了个白眼,理都没理。
容宿讨个没趣却不曾发火,还是笑吟吟地盯着人,手上麻利地倒了药,像感觉不到疼似得迅速包扎好。
秦绍那边也问的差不多。
舒涵不是个能吃苦的性子,更别提跟嘉华本就没什么感情,面对一把软剑当然什么都招了。
“太子府果然不干净。”
之前宗遥送走舒涵时就是太子府自己的人泄密,以至于让嘉华抢了人,丢到容王府来,妄图破坏容宿和秦绍之间的信任。
后来容宿搜府,舒涵也能趁乱联系到嘉华,还在今日逃了出来,可见府中被人侵蚀之深。
“殿下府中只有三种奴才,原府带来的,宫里赐下的和外面买的,如今单看问题出在那个途径的就能顺藤摸瓜了。”容宿在旁开口出招,与秦绍不谋而合。
见到听云点头,容宿像得到夸奖的小孩子一样凑上前去。
秦绍避了避。
“那咱们的事?”容宿满眼期待。
他觉得听云对他大有改观,说不定不用征文先生的身份,也能再度让她爱上自己。
那就美了。
容宿不是个自大狂,但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尤其在听云这儿。
若非太子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他是不想用征文的身份逼着听云做出选择,他希望的是听云像之前那样,一点点爱上他。
他已经努力了三件事的功夫,现在听云看他的眼神都是含羞带怯没了之前恨之入骨的样子,可见是有成效的。
容宿的直觉是对的,听云对他当然有改观。
在揪出容王妃之前,秦绍眼里的容宿就是个杀人狂,屠杀皇室,见死不救害死她父王,还谋朝篡位夺了她江山的佞臣贼子。
但经历了这么多,秦绍仿佛再次走过了一遍容宿当初的路,而且好巧不巧地选择了和他一样的做法。以杀止杀并不为她厌弃,屠戮皇族更是无从谈起。
江泰、承安大公主甚至是秦维都有他们必死的理由。
容宿不是秦绍,还要顾念什么血脉联系,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是威胁秦绍皇储之位的隐患,杀之,一了百了。
尤其是今天得知舒涵早就出卖了她,将她女儿身的事告知容宿后,秦绍对于他前世将秦氏血脉斩尽杀绝的手段已经不那么排挤了。
换做是她,只怕也不能做得更好。
而这一切中气绝定性作用的,当然还是裕王一案。
秦绍终于知道前世父王之死并非容宿见死不救,而是……皇帝施压,无人敢救。
想到此处,秦绍攥剑的手紧了紧,更无心和容宿谈什么情爱。
她可以不恨容宿,甚至可以不恨皇帝,但不可能不恨暗中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也是嘉华安排的人?”秦绍逼问。
舒涵咯咯一笑:“你不问,我也会说的。”
秦绍皱眉,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舒涵口中轻吐一个名字:“连月,是她买通人手救我出来,还准备了轿子。”
秦绍眯起眼:“你想借我的手,报复宗遥?”
“我是说给容四爷听的,四爷,”舒涵看过去,她根本不信“谢听云”是秦绍的表妹,她跟着秦绍多少年,家里有没有表小姐,她还不清楚?
“即便我活不过今夜,也请四爷提醒殿下小心宗遥,她才是那个跟嘉华勾结的人!”舒涵指证。
秦绍冷笑:“死到临头还要攀咬别人。”
舒涵皱眉看她一眼,这个表小姐的语气让她很熟悉,若不是说着燕京话,她都要怀疑从前见过此人了。
面对舒涵的打量,秦绍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胸,虽然有点尴尬,但这确是最好的法子。
就像铁栅栏一样将所有人的思维牢牢固化在男人和女人之上,这无异于是区分开秦绍和听云最好的法子。
容宿没问到心上人的答案,本就烦的很,舒涵还来搅局。
不过提起宗遥,容宿灵机一动:“宗遥与殿下鹣鲽情深,是太子亲自求娶的太子妃,你休想挑唆我与他作对。”
秦绍眼神怪异地看向容宿,虽然是事实,但她怎么觉得容宿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那么奇怪呢?
容宿这种心性,竟一点也不怀疑宗遥,还在这儿给宗遥打圆场?
舒涵也气绝,看了看容宿又看看听云满脑袋问号,她就算是想破头也绝猜不到宗遥和“听云”两人在容宿眼中竟然是“情敌”关系。
实在太复杂了。
就连秦绍也是堪堪想明白,“你刚才,是在挑拨我和殿下的感情?”
容宿肃容:“没有。”
大成憋不住,扭过身背对着两人,无声大笑,嘴都能塞进一只麻雀了。
容宿脸不红气不喘:“听云姑娘与殿下是表兄妹,我岂敢挑拨,”他眼睛一眨,好生真诚:“我还指着人殿下这个大表兄呢。”
又来了……
秦绍软剑一横:“你再口出狂言,我就……”
“你就杀了我?”容宿扬起眉,泼皮无赖似得把脖子凑上来,秦绍少不得要挪开两寸刃锋,容宿就笑得更欢,听云舍不得伤他呢。
秦绍是真看不下去,软剑一弹,背面在容宿颈上打出一条红痕:“离我远点。”
容宿站住不动了,不能逼得太紧。
秦绍松了口气,看到一旁表情隐忍又怨愤的舒涵觉得现在还不能跟容宿把话说死了,便清清嗓子道:“这个女人,还请四爷看管几日,待我……待我禀了殿下查出府中奸细,再做处置。”
容宿一笑:“全听姑娘安排。”
秦绍磨牙,明明是他分内之事,却说得像是为她做了多大牺牲似得!
她不想再啰嗦,飞身便走。
容宿望着墙头半轮明月半晌不动。
“爷,都走了,咱怎么处置这位啊。”大成问。
“你安排吧,我伤口疼……”容宿没耐烦地挥手,只留下一身鸡皮疙瘩的大成风中凌乱。
第二百七十五章 孟浪
太子府。
秦绍摸黑翻进院落,落地时连片草叶都没踩响,她悄无声息地来到窗前一支便顺着缝隙窜入房中,动作熟练至极。
不过坐在床上正欲换衣时,一双手从她腰间攀上“殿下。”
秦绍头皮都要炸开了。
“宗遥?”她听出声音,慌忙按住腰上的手以免被宗遥摸到不该摸的位置,也是此刻秦绍才发现宗遥的手掌已经比她大了一圈。
到底是男人。
“殿下恕罪,我……我只是……”宗遥有些难以启齿。
幸好秦绍房中没点烛火,殿下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秦绍,正免了些尴尬。
秦绍还保持着炸毛的状态,她现在一身听云的打扮,一旦被宗遥看到,可就全露陷了。
并非她不信任宗遥,而是宗遥即将成为她的太子妃,若是知道她是女儿身,日后相见恐生尴尬。
她脑子急转,只须臾便反手扣住宗遥手腕,稍加使力便绕出宗遥怀里但她没有脱离床榻反而使力一推,宗遥微有错愕但毫不抵抗地躺了回去。
秦绍双脚互蹬踹掉靴子,双膝一分跨在他身上,一手扯掉遮面一手滑下两边帘缦,这回二人彻底看不清彼此,只剩隐约的轮廓眉眼辨认位置罢了。
“殿下……”宗遥嗓音沙哑低沉是他真实的音色,双手更是忍不住攥紧床单,秦绍这样跪跨在他身上,令他僵直如沉木一般,连脑子都转不动了。
“现在知道怕了?”秦绍哑着嗓子,饱含侵略的调子让宗遥头皮炸开,下意识伸手去推。
他要推的方向正是秦绍两团胸口,秦绍岂能叫他得逞。
就见她将宗遥双手交叠向上压去,宗遥抱着自荐枕席的心思又被秦绍连翻亲密挑逗,力都散尽了,就这样被她将手扣在头顶,随之而来就是一片欺压而下的黑影。
秦绍发丝垂下扫在他脸色,惹得宗遥别开脸,喉结接连滚动,紧张的半句话都说不出,脑子一片空白。
好在秦绍身上并没有雄性充满攻击性的体味,反而很清爽,让宗遥心中好受许多。
他来之前已经看过许多……也做过足够的心理建设,仍然担心会服侍不好殿下,而现在殿下悬空压着他,虽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但距离已经足够亲密,他却没有任何不适。
“因为这个人是殿下,所……所以我、我不怕。”宗遥转过头,直视秦绍。
秦绍叹了口气,一翻身,坐到床里面,“怎么进来的?”
“殿下……”骤然被释放的宗遥微诧,又低下头“殿下是去见听云姑娘了吧。”
“我不是同你解释过了吗?我……”秦绍的手被宗遥按住,“殿下不必解释,殿下只说,今夜不打算要我,是吗?”
秦绍拿开他的手“宗遥,你想的太多了,等一切稳定下来,我会为你寻一个新身份,会帮你娶妻生子——”
“一夜都不行吗?”宗遥垂下手,似乎有些消沉。
秦绍苦笑。
宗遥甘愿献身,若是可以,她还真想成全他,可她真不行啊。
这他妈谁占谁便宜宗遥心里没数,她心里有啊。
“宗遥孟浪了,”他从床上滑下去,跪在秦绍床前,妥帖地将两只黑靴子摆放整齐,“宗遥告辞。”
“宗遥!”她喊了一声,到底没从榻上露面,而是小声道“去客房歇下吧。”
“殿下放心,我是正经登门,可以回客房休息。”宗遥声音苦涩,捡起他放在桌上的鹅黄纱巾套回脖子上,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秦绍感受到宗遥在床榻上的余温,头疼地按住脑门“这他妈……又叫什么事啊。”
宗遥跌跌撞撞回到房中,屋里灯火通明,恍如从阴间回到阳世,让他出了一身虚汗。
“县主豁出脸去,主动登门又主动送上床,太子殿下都能坐怀不乱,啧啧。”任艺璇穿着丫鬟衣裳等在桌前。
“滚!”宗遥信手抓起一个茶杯砸过去。
任艺璇扬手一接,稳稳地攥住茶杯放回桌上“宗遥,你难道还在犹豫?你放了我放了舒涵,用不了几日秦绍就能查清楚背后是你,到时你要怎么解释?我一时嫉妒,做了蠢事?”
“不用你威胁我,我知道该怎么做。”宗遥冷着嗓子道,又问“那你想要什么,已经有了自有却不走,是想要银子,还是想要命?”
任艺璇笑笑“当然是命。”
她眼神冷酷起来“我说过,我要听云的命,我要她再也不能见到征文。”
宗遥笑出声来“想不到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也会为情所困。”
任艺璇嘴角动了动“原本就该是我和他相恋,原本只有我们二人,是那个听云不知死活地插进来,现在他的眼里根本没有我。”
她想到容宿当日径直下令绑她的样子,没有半点情分可言。
任艺璇不能接受,分明是她先与征文不打不相识的,征文也曾为了救她而夜闯容王府,为何后续会远超预料,他对自己没有半分感情,反而疯了似得追求听云?
不过没关系,有了舒涵和宗遥,她很快就能除掉这颗绊脚石。
“还是把你的计划说给我吧,”宗遥问。
任艺璇盯着他看了一阵,笑说“你不会是在演戏吧,和秦绍合起伙来诓我,就是为了探听出我下一步的动作。”
秦绍和容宿之前可就玩过这一套,还把容王妃都坑进了大狱。
宗遥脸色阴沉,拍案而起“爱说不说。”
“别急啊,我就是顺口一问。”任艺璇赔了笑,示意宗遥坐下“我的法子很简单,借刀杀人。”
“借谁的刀?”
任艺璇摊手“你知道容王妃为什么非要设计让秦绍和容宿反目吗?”
宗遥眉头一挑“你是说,只有他们两人才能伤到对方?”
“正是。”
“你敢对殿下不利!”宗遥再度拍案而起,险些就要去掐任艺璇的脖子。
“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心肝不利,我只是想利用舒涵让他们闹起来,到时因为一个女人君臣相争,皇帝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任艺璇勾起唇角“你猜那时陛下会赐死谁?”
肯定不会是秦绍和容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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