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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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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宿微诧抬头“殿下以为我在试探您?”
  秦绍早已过了被一句“我喜欢听云”吓懵了的时候,心平气和地扶起他,正要张口,容宿就一句话怼了回来“监视也好,细作也罢,只要是她,都好。”
  秦绍啪地一声摔开他的胳膊“容宿,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容宿梗着脖子不说话。
  半晌,才艰难地找到声音“殿下也……喜欢听云?”
  他早就想过所有可能了,不论是从监视他的角度还是朝局来说,秦绍把听云赐给他为妻都是最好的选择,秦绍并不应该这么抗拒。
  所以唯一的理由就是,殿下也喜欢听云,殿下觉得自己在跟他抢女人。
  秦绍觉得自己头顶都要冒烟了,容宿可真是个狗贼,他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
  她怎么可能自己喜欢自己啊。
  不,不对。
  “孤当然喜欢听云,孤可以为她去死。”秦绍答得一本正经,眼里写满了真诚。
  可以为自己去死,没毛病。
  容宿闭上眼,这最艰难的可能,成真了。
  “那……殿下问过她的意思吗?”
  “不用问,她的心思孤最清楚不过了。”谁敢说比她清楚?
  容宿沉默。
  片刻后,他哑着嗓子道“请殿下让她现身一见。”
  秦绍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容宿,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我有殿下一诺,赐婚不成,难道求见一面也不成?”容宿占着理,可把秦绍噎得够呛。
  “不成。”秦绍咬牙切齿。
  她也豁出去了,恨不得把玉佩一砸,去他娘的一诺。
  容宿忽地笑了“看来殿下心里,也没个准信。”
  “我没准儿?我没准儿?”秦绍气得都笑了,容宿可真是一贯的自大啊,“你说,莫不是你有准儿?”
  “我有。”容宿眼里荡起一抹自信“我有,只要让我见到听云,我就有。”
  听云还不知道,跟她一起夜闯公主府的人是他,一起夜探容王府的人也是他,一起在冰窖中定情的人还是他。
  只要她知道。
  只要她知道。
  “她一定会选我。”
  “呵!”秦绍可真是被气乐了,“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孤就让你见她一面,亲耳听她说。”
  容宿站起身,面露期待地盯着秦绍的脸。
  “你,你瞪着我干嘛?”秦绍被他盯得有些心虚,没好气骂道“我能给你大变活人出来啊?”
  容宿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是,请太子殿下传见。”
  “我……”难道要我现在就去后堂换装啊?
  秦绍气鼓鼓地挥手让他快滚“明晚!明晚孤自会派她过去,你就别在这儿费时间了!”再怎么等,她也绝不可能现场换装!
  容宿攥了攥拳头,似乎也认为不差这一日,便抱拳告辞。
  秦绍一想到自己要跟容宿抢自己,太阳穴就蹦蹦跳着疼,“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啊!”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不利
  秦绍骂娘归骂娘,不过夜已深,秋风晚间凉意十足,她摸了摸胳膊缩回房中。
  这些日子她没有一夜安枕,好不容易揪出容王妃这条大鱼,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秦绍还是很珍惜的。
  不过太子府中,有一人还不能安枕。
  宗遥坐在圆桌前,手心把桌布攥得死死地,连老二用湿润的鼻尖顶他的腿都没回应。
  “你听到殿下……亲口说的?”他声音沙哑,再次问道。
  身前跪着的小丫鬟一字不差地重复:“奴婢和廊下的小四哥是老乡,这话是小四哥亲耳听到的,殿下说他……他喜欢听云,可以为她去死。”小丫鬟紧张地瞥了一眼宗遥的脸色,用更小的声音道:“小四哥念着您的好,才让奴婢提醒您。”
  当然不止是念着好,还是提前投奔。
  宗遥在府里住了这么久,除了有自己的亲信外,名分也相当于定了下来,府中有些眼色的人都想着如何巴结上未来的太子妃,小四哥估计也是其中一个。
  宗遥此刻也顾不得盘算什么,只挥挥手把人撵走。
  “县主,您可要上心呐!”上次被宗遥扇了一巴掌的大丫鬟连月跪在他脚边,眼睛一转便道:“奴婢打听过了,这件事好像跟下院关着的那个任姑娘有关,会不会就是她?”
  宗遥摇头,他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难道是褚……侍卫?”连月又道。
  丫鬟们都知道褚英女扮男装的事了,其实说起来还有些难为情,她们当中不少人当初还都想嫁给褚英一飞冲天呢。
  宗遥的手又一次攥紧桌布。
  褚英日夜陪在殿下身边,按理殿下若是喜欢哪个姑娘到了可以为她去死的地步,褚英很可能位列其中,毕竟这一次她遭难殿下从未放弃过救她。
  “别胡说了,”另一名大丫鬟佳期瞪了连月一眼,“县主和殿下的姻缘可是殿下亲自在陛下跟前求来的,便是哪个狐媚子将来也越不过您去,您就放心吧。”
  是啊,他很快就是太子妃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而且秦绍……总要娶妻生子的。
  宗遥松开皱皱巴巴的桌布,再看着佳期忙着整平却怎么也下不去的褶皱,心里就想硌了一把小石子一样难受。
  他果然变了。
  从前答应秦绍这门亲事的时候,他一心想的就是帮殿下稳住太子府,稳住东宫后宫,让秦绍能安心在诡谲的朝局中争斗。
  可现在……
  现在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就让他心神失守,品尝到了妒忌的苦涩。
  “我还不是为了县主着想,当初那个预言闹得沸沸扬扬,万一哪天殿下不信了,那个叫听云的小婊子还不越过咱家小姐去?”连月心直口快地说道。
  “你再说一遍!”宗遥拍案而起。
  佳期吓得赶紧拽了连月一把,“没有的事,县主您别多心。”
  “我让你再说一遍。”宗遥咬牙切齿,声音已经有些男人的粗气,骇得连月竹筒倒豆子似得说了一通:“是……是外面有人传言说殿下娶您不过是因为那个预言,并不是真心喜欢您,这都是胡说八道,县主万万不要记在心上!”
  “对,对,县主您是救过殿下性命的,殿下怎么可能不喜欢您。”
  “但他……也没有那么喜欢。”宗遥苦笑,看着自己已经比寻常女子大了一圈的手掌艰难地攥成拳头。
  两个丫鬟不敢开口了,就这么陪着宗遥静静坐到戌时,夜梆子敲了三通。
  “县主,要不您去见见那个任姑娘吧?”连月撇着宗遥的眼色道,“奴婢听说,是殿下先把那位任姑娘送到容四爷府上,四爷才带着人来质问,好像……好像四爷也喜欢那个听云姑娘想讨要呢。”
  宗遥瞥她一眼:“任艺璇关在哪儿?”
  “奴婢打听过了,就在下院,”连月话还没说完,宗遥就急不可待地起身过去。
  任艺璇又回到了太子府的下院偏房。
  秦绍对她没有优待也没有苛待,只是限制了这个有可能搅乱局面的女人自由。
  毕竟秦绍不确定这个任艺璇在前世扮演了个什么角色,所以与其放任这么一个认识征文也认识听云的人在外面乱逛,不如囚在自己手里安全。
  可她万万没想到,会有后院起火的一天。
  任艺璇看到宗遥的第一眼就认出他了:“你是太子的未婚妻吧,看来是听说了听云的事?”
  宗遥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我是殿下的妻子,自然需要帮殿下把关。”
  “说得轻巧,你还能帮太子娶了听云不成?”任艺璇瞥了宗遥一眼,凑上去:“你真的愿意帮太子娶听云?”
  宗遥深吸一口:“如果殿下喜欢。”
  “哈哈哈,好我告诉你,听云应该是燕京人,装成小毛贼混在我们中间……”
  “你们?”
  “我和征文,”任艺璇刻意略过了征文就是容宿的事实,秦绍和容宿争执时她就在堂下勉强听了一些,也知道容宿的底牌不过就是他既是征文罢了,“你们太子亲口说愿意为听云去死,这样的女人你也愿意帮太子收入房中?你就不怕动摇你太子妃的位子?”
  宗遥表情冷漠:“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那你来找我干嘛?”任艺璇大喇喇地坐下,比划比划这牢笼:“看我笑话啊?咱们没什么仇怨吧。”
  宗遥抿唇,转身就走。
  “别走啊!你放我走,我能帮你料理听云,让她再也不会出现在长安城!”
  宗遥回头:“你能?”
  ……
  坤德宫中,小容妃求了好久,托了毓灵公主的门路才在这深夜见到皇后。
  冯皇后用宝石头箍箍着,靠在软垫上隔着个纱帘也能瞧见她泛白的脸,活像个病秧子,她身边嬷嬷替她开了口:“容妃娘娘若没有旁的事就退下吧,皇后娘娘受不得风。”
  容岚暗自磨牙,她平日里最是看不惯皇后的做派。
  冯家出身平平,乃是先帝因着窦太后的外戚之乱才给太子找了这么个没什么高门重臣的太子妃,如今又出了承安大公主的事,皇后早就不得圣心了。
  但今日为了容王妃,她不得不开口求情:“娘娘,求您救一救我母亲吧。”
  冯皇后撩开帘子,虚弱地咳了声,声音柔得像一捧水雾:“你母亲办事不利,难道还指着本宫相救?”


第二百六十九章 有病
  小容妃跌坐在地,喉咙干的烧起来一样:“真的是……”皇后。
  她本也是想试探一下,觉得皇后至少会和她虚与委蛇推三阻四地来往一番,没想到皇后就这么坦坦荡荡地承认了,承认是她在指使容王妃做这些事的。
  这个在后宫争宠时从来没有赢过她的老女人,竟然利用她娘,做出了这样大的局!
  怎么可能!
  小容妃没有秦绍那样的心理素质,一朝知道容宿并不是她的杀父仇人时也只是吞了一口热粥掩盖神情,她是一字不漏地把惊讶写在了脸上。
  冯皇后看着呆愣许久的小容妃,苍白的面上泛起一抹冷笑,难怪当初连容闳都不同意送容岚入宫,这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真是……废物。
  “容妃,本宫一直不甚明白你。”
  皇后虚虚弱弱地瞥来一眼:“你膝下无子,这么折腾图什么?”
  容岚感觉到一股嘲讽扑面而来。
  她入宫最晚,皇帝虽然对她恩宠有加时常留宿,但因为皇帝年纪确实大了少有雨露,虽然小容妃也曾很努力过,可至今也无一儿半女,连名义上占着秦绍母亲身份的皇后都比不上,她这番折腾是为了什么?
  就像是场笑话。
  容岚臊红了脸,几乎就要夺门而出,可冯皇后还拿捏着容王妃的命。
  她的父王、兄弟全靠不住,只有娘亲是真心为她打算的,容岚舍不得,只能强忍着怒火叩了个头:“嫔妾侍奉娘娘,不敢言苦。”
  冯皇后笑笑,挖苦了容岚脸色也红润许多,让嬷嬷扶着她坐起来。
  容岚小心翼翼地看向她:“娘娘……打算怎么救我娘脱身?”
  她心里一贯知道容王妃的情况,也知道她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又是南郊行刺又是陷害裕王的,那么一切应该就是眼前这位皇后的手笔了。
  容岚顿时有些后怕,想着自己这些年仗着年轻貌美对不声不响的皇后几多不敬,谁想到这竟然是一只趴着的老虎,在旁虎视眈眈。
  她如芒在背,又恨母亲为何不早同她知会。
  “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皇后慢吞吞地喝了口不知是什么苦药,眉头皱了皱,叹了口气:“你在想容王妃既是为我办事,大不了鱼死网破,你或许还能乘机除掉我这个皇后,达成心愿。”
  “嫔妾不敢!”小容妃剧烈地哆嗦着,好像见了鬼,皇后是怎么知道她心里起了这等阴暗想法的?
  “你倒是够狠心,为了拉本宫下水,连亲娘都豁的出去。”冯皇后目光悠远:“若本宫的孩子还在,必不会如你这般不孝。”
  容岚攥紧拳头,不想再任人羞辱,索性爬起来:“娘娘也别诓我,我娘若有个三长两短,您也跑不掉。”
  “林氏手中若有证据,本宫就不会在这儿了。”皇后将喝光了的药碗递给嬷嬷,又捡了颗甜脯解了口中的苦味,一派悠然自得:“所有线索都会断在安晴身上,即便是再查下去也是你容王府内斗,与本宫,有何干系?”
  皇后擦了擦嘴角还在笑:“除了你,只怕连本宫那便宜儿子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他。”
  小容妃寒毛倒竖忽然觉得自己掉入了无底深渊,皇后对她的坦诚相待,只怕还有隐情!
  “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本宫不愿意。我明明有儿子,我明明有两个儿子,凭什么要认一个根本没有血脉关系的贱种做儿子,还要扶他登基称帝!”皇后嘶吼像一只声嘶力竭的鸟儿,咳出一口血才堪堪闭上猩红的眼睛。
  “本宫的儿子当不了太子,那谁也别想当。”
  小容妃跌坐在凳子上,她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
  “昭煦太子……是你毒死的!”
  ……
  次日天光大亮,秦绍迎着晨曦上马,要回宫处理一些杂事,却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了守了她一宿的宗遥,看他泛青的眼底秦绍关心道:“这是怎么了?”
  “有些事想跟殿下禀报一二。”宗遥声里都透着疲倦,秦绍心疼得不行径直将人拉进房中,宗遥捏了捏手指坦言道:“昨夜,任艺璇与我说了些话。”
  秦绍挑眉:“你去见她做什么?”
  她看到宗遥神情憔悴,忽然想到自己对着容宿夸下的海口,顿时拍额道:“瞧我,你是听了谁嚼的舌根了吧?”秦绍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关上房门,连着宗遥的两个大丫头都锁在了门外。
  连月有些不安,总是耐不住地想偷听一耳朵,佳期便拦着她:“你作什么,不要命啦!”
  “我也是为了县主,”连月吐了吐舌头,倒是听到一耳朵,“县主好像问了预言的事……”啪地一声,不待她多想,里面有人打碎了茶盏。
  下一秒,秦绍哐当一声踹开门。
  朝阳迎着她的身形在门槛上投下一道折叠的影,她微微偏头,板着脸:“若闲着无事就多读书绣花,少要听那些闲言碎语。”
  秦绍显然是被宗遥屡次三番的小性子弄烦了,大步离开,只剩下宗遥一人咬着牙死撑着不肯出声。
  “县主别伤心,殿下也是一时着恼,毕竟是太子至尊,您还是不要使性子惹殿下不快了。”佳期劝道,事实上,太子殿下待县主已经是顶顶好的了,她有时候也不知道县主在不满足什么。
  难道县主真想着能一人独占殿下不成?
  宗遥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秦绍怎样,但他知道,自己绝不想让那个听云进门。
  “连月,你去告诉任艺璇,我答应她了。”宗遥忍不住闭上眼。
  殿下,别怪我。
  普天之下不会有一个男人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心爱的人。
  我……也一样。
  秦绍策马入宫,途中非常不巧地撞上了容宿。
  她黑着脸,觉得宗遥一早上的晦气都是因为容宿,要不是他朝自己要听云,会弄出这个烂摊子?
  迎面走来,容宿乖觉地下了马,还主动上前请安。
  秦绍恨不得给他一拳,面上淡淡:“容卿一切如旧。”
  容宿笑容满面:“托太子的福。”
  秦绍看见他的笑耳边就响起那声“我喜欢听云”,夭寿了,她现在恨不得去洗洗耳朵,躲容宿远点。
  她蹬蹬蹬上了玉阶。
  容宿黏皮糖似得紧随其后,“殿下可别忘了今晚之约。”
  秦绍一个趔趄:“容宿,你有病吧。”她又没七老八十,他用得着这么上赶着提醒吗?
  容宿无辜:“臣安好。”


第二百七十章 吵架
  秦绍白了他一眼,差点怀疑容宿知道她就是听云,故意在这儿恶心她。
  对,就算容宿不知道她就是听云,也有可能故意恶心人。
  秦绍算了算,听云跟容宿哪有什么交情?
  不过就是……一起查探虎头墙,一起夜闯张府,一起弹了两天琴,他那个白痴那还算不上是弹琴,想到那“出尘绝世”的音乐她忍不住勾起唇角。
  这都是小事。
  秦绍固执地认为听云和容宿的经历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最多就是容宿从征文先生口中听说了很多和听云的事,然后得出结论,容宿不可能喜欢听云。
  她僵硬的步子终于自在一点。
  容宿跟在后面一直留心秦绍行动,她那时而紧张时而轻松的样子每一步都走在他心尖儿上,看来殿下对听云也是用情至深啊。
  他为难地攥起拳头。
  为人臣属,和主君争女人乃是大忌,他……
  “听云一定会选我。”他低声喃喃,如是这样,殿下也会尊重听云的选择。
  可怜秦绍刚刚竖起信心,就被身后这声破了功。
  狗贼是有病吧!
  秦绍瞬间心乱如麻,脑子里飞快闪过容宿穿着大红礼服掀开对面同样一身大红礼服的自己的红盖头,两人言笑晏晏地看过来,简直就是恐怖故事!
  秦绍摇头,一溜小跑冲上玉阶顶不见踪影。
  “四爷!”小太监的声音打断容宿追上去的步子,“贵妃娘娘有何吩咐?”容宿认识,这是贵妃宫中的心腹。
  “娘娘说查到了一些线索让小的交给您。”小太监递上一只小钗盒子,容宿打开,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但稍加破解就从钗盒底层抽出一只木板,木板背面刻着一层小字约定了今晚旧处约见。
  “这盒子是西坊市赵记的手艺——”
  不等小太监说完,容宿就把盒子塞进太监怀里“送去给殿下,”他急着跑出宫。
  赵记。
  安晴发现不妙逃走时来不及销毁这份证据,所以赵记的人很可能要被灭口,这是绝好的机会!
  容宿忙不迭赶到赵记。
  午时刚过,赵记门板却紧封着根本没有开业的意思,容宿给大成使了个眼色,大成立刻四下警戒确定无人后两人悄声翻墙入内。
  “四爷,咱们不点齐人再来吗?”这样要是有什么误会,可说不清了。
  容宿摇头,朝里面扬扬下巴“来不及了。”
  他们是从后院翻墙进来的,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大堂的后门半掩着,透着一丝凋零破败。
  老板显然早就将伙计遣散,但自己有没有逃出虎口……
  容宿负手走过去,脚尖一挑拉开门,就见到地上一滩氤开的血迹已经泛着紫褐色干涸凝固,老板早已气绝身亡多时。
  还是来晚一步。
  容宿也没放弃,翻查了老板的刻板残骸,在刨花削里找了不少废料,终于拼凑出些许线索。
  他们说的旧处,应该指的就是赵记。
  不愧是嘉华,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玩到这个地步,说她是个普通宫女,容宿都不肯信了。
  他立刻示意大成下去埋伏,自己则寻了个适合的地方藏身。
  容宿看了眼天色。
  希望这女人识相点,别来的太晚。
  另一边,秦绍在东宫大殿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折子,速度堪比牛车,她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朝门前张望。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小太监懂事上前“殿下想传召谁吗,小的跑一趟?”
  “不想。”秦绍冷冰冰的。
  她巴不得容宿那狗贼别来烦她。
  “对了,你方才说容宿派人送了什么来?”秦绍凉了那东西许久,虽说眼不见心不烦,可时候一长,就成了她的心病,害得她写了不少错字。
  “是一个钗盒子,里面并没有东西。”內侍禀报。
  秦绍脸色难看“扣死他算了!”
  当初送舒涵还一出手就是两只点翠钗,到了听云这儿,就是个空盒子?
  秦绍拍案,气得写不下去了。
  內侍一笑,懂事儿地将盒子递上来“小的也不知有什么玄机,还是请殿下过目。”
  秦绍瞥了眼,侍从主动揭开盖子,容宿并没有把里面的活板放置好,所以秦绍一眼就看出问题“拿过来。”
  上面写着旧处相见四字,落款就是今日。
  秦绍一手掀翻了盒子,大骂狗贼可恶,脸却可疑的红了起来。
  显然,她满脑子都是容宿约她夜会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误会容宿又在提醒她别忘了晚上之约。
  结果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忽略了容宿要给他传递的消息。
  不过说归说,秦绍还是打算履约的。
  在她心里,今晚见到容宿说清楚自己根本不喜欢他后,就能不再相见。
  而且更好的是,既然容宿和蒙世佂都误会听云是太子的人,那秦绍就不用再费力装成不知道征文先生就是蒙世佂了。
  “对啊!”秦绍第三次拍案而起。
  这个狗贼,既然早就怀疑听云是太子的人,肯定也能猜到听云早就知道征文先生的身份,那还拿着征文书铺的事吊着她,骗她做三件事?
  秦绍恼羞成怒,小狮子似得低吼一声用奏折盖住了脸。
  她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太子,太子殿下?”宫人见到秦绍甩袖出宫,不知所措地追上去,只来得及让人将折子打包送往太子府。
  如今秦绍有这两处办公之所,而且偏爱宫外的太子府理政,他们也习惯了。
  太子府。
  “殿下,县主……搬回县主府去了。”玉成先生斟酌用词“您,是不是和县主有什么不愉快?”
  今早秦绍发火,他可听了些风声。
  “哪有什么不愉快,他还没过门,本就不该住在太子府。”秦绍说的风轻云淡,但脸色显然不是那么好看。
  玉成先生捋了捋胡子“殿下,您和县主阴阳互补,天命所归,万万不要因小事错过啊。”
  秦绍挑眉,玉成先生如今怎么像个拉皮条的似得。
  “还是先生觉得,除了宗遥,孤就娶不到别人了?”秦绍拂袖,“这长安上下,难道孤就找不出一个聪明伶俐忠心可靠的太子妃?”
  这男扮女装的世家小姐,可不就人家宗遥一个!
  玉成先生看出秦绍心情不佳也不敢顶着说,只能宽慰两句,又岔开话题“刑部把褚英送回来了。”
  秦绍还念着宗遥服气而走的事,忍不住哼了声“孤瞧着褚英就挺好!”
  窗外连月腿一哆嗦,一溜小跑离开。


第二百七十一章 圈套
  连月也没跑远,她是县主大丫鬟,在府中门路不少,虽然宗遥赌气搬出府了,但府里的人一时半会还不敢拜高踩低不把她当回事。
  所以连月很顺利地从小门钻进一处院子。
  “姑娘快换上衣服跟奴婢走吧。”连月递上自己准备好的丫鬟衣饰……
  夜色浓浓,容宿心里越来越躁。
  他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但今天,他很烦。
  赵记是个好机会,但或许嘉华也担心暴露所以改变了计划,不来了?
  他不可避免地开始找借口,心里闪过一千个说服自己放弃这里回去见听云的理由。
  还好,还好。
  他还有一丝理智,所以藏身暗处纹丝未动。
  扑棱棱。
  几只野鸟飞过,蓦地一只坠地,落在院子里啪地一声。
  容宿绷起神经,没有出面。
  来人见四下安全,终于放心地翻过围墙。
  男人?
  容宿皱起眉来。
  他和嘉华交过手,对方身形早已熟悉,断不会是这等魁梧男子形象。
  难道他猜错了,这里并不是嘉华与幕后黑手最后的联系方式?
  “你来了。”一道清亮亮的嗓音从墙头响起。
  男子等的人也来了。
  “东西呢?”男人先开口,声音令容宿皱眉。
  女人也从墙上跃下“这里不是什么安全之地,宫里的人很快就会追查到此,你还敢赴约,就不怕被人发现你主子的身份?”她笑盈盈地,月光下,脸上的牡丹花面具有些渗人。
  “现在满长安都在通缉你,就算我不抓你,你也逃不掉,识相的就交出东西,你还能多活几天。”
  “怎么,你和主子都要舍掉我这颗弃子了?”嘉华冷笑。
  男人疑惑皱眉“你休要胡言,我们何曾与你合作过。”
  “这个呢?”嘉华手在男人面前一抖,光线太暗容宿根本不能看清那是什么,但男人似乎很忌惮也很着急,上前一步“告诉我,她说过什么?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们害死了她!”
  男人揪住嘉华的领口,心神失守瞬间嘉华袖中突然寒光一闪,利刃直取男人喉头。
  容宿暴起掌心利刃激射而去正中嘉华手腕,“抓活的!”
  虽他厉喝之声,左邻右舍间蹿出数名高手将二人团团围住。
  嘉华捂着手腕,难以置信地看着容宿“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搜到这儿来?”容宿则看向蒙面男子的目光森冷无比“殷统领,还不束手就擒?我或许还能为你开脱一番。”
  男人摘下面罩,果然就是贵妃最信赖的心腹,殷统领。
  嘉华看向男人又看看容宿,忽然冷笑起来“你们出卖我!”
  容宿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嘉华这句话简直太致命了,送给他线索的人是容贵妃,尹统领又出现在这儿,怎么看怎么符合嘉华所说的合谋且出卖的戏码。
  “你休想牵连贵妃!”殷统领拔出刀来,直指嘉华。
  嘉华捂着手腕冷笑,竟大胆地靠进殷统领怀中,殷统领竟也没有真对她动刀,只是慌乱避开,但嘉华不知说了一句什么,殷统领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腾身而起就要逃走。
  “爷!”大成急着喊了一声。
  怎么不追啊!
  这可是绝好的机会。
  容宿脑子里很乱,殷统领掺和进来还大胆就走嘉华,简直就跟签字画押说容贵妃就是幕后主谋一样啊,他若追了一切就铸成定局了。
  但若不追,只怕再也没有查清的机会了。
  “追!”容宿刚一开口,就听外面喊道“抓刺客!”
  刑部的人也不知道打哪儿得来的消息,乌泱泱地冲过来对殷统领和嘉华紧追不放,又有容宿相助,很快就将两人包围!
  事情似乎顺利得让人心里起疙瘩。
  殷统领是真的豁出命去保嘉华,但双拳难敌四手重伤倒地嘉华也暗器使尽,被刑部的人带走。
  “让咱们在刑部的人盯紧了。”容宿暗中吩咐大成。
  大成搞得一头雾水“爷您……不连夜审讯?”
  这可不是容宿的风格啊。
  容宿攥了攥拳头,他曾经为了殿下错过了和听云相见的机会,才阴差阳错,将两人的事拖至今日。
  当时在酒楼,他看到便装的秦绍逃开心急去追,错过了和听云的初次见面。现在想来,上一次秦绍大抵是来观望听云和征文见面,又不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征文,这才会忙着躲闪。
  容宿摇头失笑。
  他们之间的阴差阳错可是太多了。
  多的都能编成一册话本子了。
  “不审了,就算真有什么圈套……”为了她,我也钻了。
  容宿这份心意,大成是懂了的。
  毕竟他才是那个夜夜备受琴声折磨,还要鼓掌夸赞爷的琴声听云姑娘一定喜欢的可怜人啊。
  容王府内,一抬小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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