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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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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老爷是越看越高兴,想到宗氏为他生了这么个出色的女儿,心里又多了几分柔情,当即撤出席面去找大夫人要人。
  “你也不要与我说旁的,宗瑶既然请动了郡王亲来,没见到人是不会走的,难道你想闹到陛下那儿?”
  林大夫人也有些慌,却故作镇定,还劝:“老爷,您想想那宗瑶从进门开始给过您好脸色吗?来日就算她飞上枝头”
  “就算她飞上枝头也是我林信鸿的女儿!”林大老爷这回可不蠢,“你这妇人平时跋扈也就罢了,若是在这件大事上还拎不清,别说我不容你,就是父亲,也不会容你!”
  秦绍的正妻啊!
  再看秦绍对宗瑶的宠爱,日后封后也指日可待,一旦宗瑶登上后位,他就是国丈爷,他林家就是后族!那是何等的荣光啊。
  陈氏要敢破坏,他就休了这妒妇!
  “老爷!”大夫人见说不通道理,直接拂袖道:“你糊涂我可不糊涂,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您就在林府找人吧,若是能找到,我去给那小贱人口头赔罪!”
  “你!你执迷不悟!”林大老爷气得拂袖便走。
  林若瑷眼泪汪汪地从屏风后出来,弱弱地说:“娘,要不我们把宗姨娘交出去吧,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宗瑶那个小贱人现在仗着昭和郡王的势,你娘若是不握着点她的把柄,她还不把咱们娘儿俩活吃了?”大夫人气得拍桌子,可看到眼圈红红的女儿又哭诉一声:“我可怜的儿啊,这本是你的荣耀却偏叫那贱蹄子抢了去。”
  林若瑷一把扑到她怀里:“娘亲!娘亲,我不甘心,女儿不甘心呐。”
  “莫怕,你要嫁的是江小公爷,是当今陛下的亲外孙,比那秦绍还亲一分呢!”
  “可江小公爷他做不了皇帝呀!”林若瑷哭得更惨。
  想到今后她可能都要看宗瑶的脸色,就恨不得杀人。
  “那可不一定,”陈氏擦干女儿的眼泪,也不把话说明白,就只摸了摸林若瑷的头:“你就安心嫁过去,再尽快给大公主添个孙子就是。”
  林若瑷脸色微红:“娘,您怎能跟女儿说这样的话,羞死人了。”
  “你放心,宗瑶那个小贱人就是当了郡王妃,也要捏在你娘我的手心儿里!”林大夫人撂下狠话,当即派心腹回陈家把宗氏看管的更严密,又带着林若瑷去了容王府跟小姑子容王妃聊天去了。她实在看不惯林大老爷那趋炎附势的模样,不过秦绍和宗瑶也看不惯,在林大老爷把林府翻了个遍也没找着人后,就直接告辞。
  秦绍让褚英先先送宗瑶去山阳县主府。
  这也是一座旧宅,只有三进院落,算是皇城中娇小的一个,只有几名打扫的仆役。
  秦绍带着宗瑶逛了逛,“你这里个府邸说出去气派,但到底少几分人气,我已经让人拨了些人过来伺候,你先梳洗换件合身的衣服。”
  “多谢郡王美意,可”
  “可你娘还没找到,”秦绍抢白:“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宗瑶抿抿嘴,竟在秦绍炽热的目光下不敢抬头。
  褚英忽然清了清嗓子打断道:“世子,快入夜了,咱们还是回吧。”
  “知道了,”秦绍挥挥手,脚却抬也没抬,好似一个贪恋美色的昏君。
  “褚侍卫说的对,郡王请回吧。”宗瑶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忙不迭地要撵秦绍走人。
  “又不找你娘了?”秦绍反将一军。
  宗瑶好似一个被人攥在手心里的玩具,一句话就只能缴械投降。
  “郡王知道我娘在哪儿?”
  “我目前不知道,但有人知道。”秦绍望向大厅外,宗瑶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容宿大步进门,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
  “下官陈时,见过郡王,县主。”陈时看到宗瑶站在秦绍身后,迟疑着还是尊称一声。
  宗瑶很不自然地低了低头,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礼算对。
  秦绍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便朝陈时道:“陈兄别来无恙,当时初入长安未能赴宴,还请陈兄莫怪。”
  陈时满脸惶恐,看了容宿一眼才深吸一口气道:“郡王哪里的话,都是陈时唐突,今日前来是想告知郡王与县主,宗夫人正在陈家做客,我陈家上下绝无慢待。”
  宗瑶终于露出笑容:“我娘真的在陈家?我这就去接她!”
  “不敢劳烦县主,”陈时急忙道,“容司直已经派了轿子去接,相信宗夫人很快就能回到府上。”
  宗瑶感激地望了容宿一眼,原来他是去救她娘了。
  “看他做什么?”秦绍不悦,拉过宗瑶的手:“你该谢我才是。”
  陈时慌忙低头,他这个宝是押对了,郡王对县主真是宠爱非常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图谋
  宗瑶笑笑,容宿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地救她娘,必然是看在秦绍的面子上才肯费心寻找,但一码归一码,容宿效忠秦绍,她却是两个人都要谢的。
  “郡王对我的恩情,我牢记在心,必有厚报。”
  “一家人,何必言谢。”秦绍挥挥手,直往门外走去。
  宗瑶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陈时当然知道她们在等宗瑶娘亲,立刻跑出去沿着来路去催,彼时陈家已经乱作一团。
  林大夫人的人守着秀棠楼的门不许人进,直到陈时派去的人动了手才将宗夫人请来,慌乱中宗夫人也分不出谁好谁坏,只是陈时的人待她客气又要放她走,她便急着跟来。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陈老太爷听说府里出了乱子亲自前来,呵斥陈时:“连你姑姑的人也敢动。”
  “祖父,您还是好好问问姑母,这位夫人是何身份吧。”陈时顶着天大的压力,还是将人送走。
  林大夫人晚到一步,简直是恨的牙痒,当即朝老太爷哭诉:“这小子分明是恨我,恨父亲您,这才如此忤逆不孝啊!”
  陈老太爷知道,林大夫人说的是陈时生母赵氏被罚去庄子一事。
  这是陈家父子祖孙心里的一根刺,而且因为赵家失势,陈时在陈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嫡长孙,险些成为休妻之子,庶弟们也跃跃欲试,此刻就有好几个阴阳怪气地,帮着林大夫人说话。
  “大哥,您就这么看着你那儿子羞辱我?”林大夫人质问自家兄长。
  陈大老爷坐不住,嫡妻失势对他也是不小的掣肘,可不能再丢了林家这么好的姻亲。
  “棠妹你且侯着,看我不打断那逆子的腿!”
  “还要把人追回来!”林大夫人殷切嘱托,恨不得亲自过去。
  大街上,陈时亲自驾车赶往山阳县主府,便是听到身后父亲的催喊,也全做未闻,快快将宗夫人送上门。
  陈大老爷站在门前楞了好一阵儿神,山阳县主是哪位尊神?
  可再一望就不得了了。
  “容府的侍卫?”难道是容王的女儿受封县主了?直到瞧见昭和郡王府的人登门送奴仆送用度,他才打听到,这哪儿是什么县主,这分明就是未来的太子妃!
  陈大老爷手忙脚乱地上了马车,逃也似的回了陈家。
  府内。
  宗瑶母女团聚,一同向秦绍道谢,宗夫人为人朴实,一心要给秦绍做一桌饭表示谢意。
  秦绍当然不会拒绝,只是天色已晚,她便约了明日。
  “瞧我,真是荒唐了,郡王慢走。”宗夫人母女孤身在外,怎好留秦绍这样的外男夜宴,于她们母女的名声都不好。
  “我料想林大夫人不会善罢甘休,这些护卫请夫人和县主收下,若有不长眼的来犯不必客气,打就是了。”秦绍语气轻松。
  她这个昭和郡王在长安可谓如日中天,便是真要为未婚妻出头,旁人也不敢多说半句。
  “多谢郡王,多谢郡王。”宗夫人千恩万谢,她倒不怕吃苦,怕只怕林大夫人折磨她的瑶儿,现在有秦绍保护,她心里是一万个放心。
  秦绍出了府门,才看到陈时一直在门前等候。
  她看了身后容宿一眼,容宿上前附耳:“陈大公子的生母是赵氏。”
  “哪个赵氏?哦,想起来了,”秦绍大步上前,“陈兄可知道,你表弟赵明诚已经死了?”
  陈时等在门前想了一万种开口投奔的理由,却没想到秦绍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明诚死了?”陈时脑子嗡嗡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世子明鉴!我陈家已早就同赵家划清干系,明诚,不赵明诚绝不是我家救出来的!他狗胆包天,我们全不知情啊!”
  “你倒是挺聪明,还能猜到赵明诚逃出来后一定会行刺我,”秦绍说。
  陈时苦笑一声。
  他还不了解赵明诚的脾气吗,有恩或许不会报,但有仇是一定要报的。
  “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赵明诚是想行刺我不假,却不是因为行刺我而死。”秦绍瞄了陈时一眼,确定他的确不知情,才道:“他是发现有人在利用他,所以要跟对方同归于尽。”
  这是明诚的性子。
  陈时猛地抬头看向秦绍:“郡王您的意思是,明诚伤了那个人?”
  这长安城里受刚受重伤的贵族,此刻可只有一人!
  陈时跪坐在腿上,一时脑子转不过来。
  不可能啊。
  不可能的。
  他图什么啊?
  陈时想过容闳,从哪个角度看,撺掇利用赵明诚和容腾的人,都该是容闳才对,他有时间有机会有理由。
  甚至江公爷可能都在容闳的利用范畴内。
  可他就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江泰!
  “你问我,我也不知该问谁。”秦绍笑意深深,抬腿便走,上了马车还不忘喊一声:“走。”
  “郡王郡王!”陈时膝行两步爬起来想追,却被容宿拦下:“陈兄难道不懂世子的意思吗?”
  “容宿!”陈时咬牙,“你答应过,会跟郡王美言几句,帮我救母亲出来的。”
  陈时素来瞧不上庶出的容宿,若非因为容宿攀上了秦绍这颗大树,他才懒得帮忙。
  “陈兄是聪明人,胸有大志,可不要为了一些小结,错过天大的机会,相信令堂也不愿看到如此吧?”容宿一贯擅长揣度人心,一句话便叫陈时安静下来。
  他拍拍陈时胸口:“好好想想郡王要你做什么,至于陈大夫人,这长安城大风大雨的,躲在山村庄户里未必不是件好事。”
  陈时拨开容宿的手:“我与你可不同,冷情冷性。”
  容宿轻哼一声:“你是在指责郡王吗?”
  “你!”陈时气得牙痒,可他到底不是赵明诚那样的毛头小子,“多谢容四爷赐教,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请郡王再等几日,这份投名状我陈时一定交上。”
  容宿离开山阳县主府,却没有尾随秦绍回容府,一直跟着他的大成今天也没在旁,而是被他派去寻找大业的尸体。
  走在街上身边少了两名心腹,让他一时不太适应。
  秦绍年纪虽轻却事事筹谋得当,令他既骄傲,又有些许寂寞。
  罢了罢了。
  容宿一抬脚,进了旌旗招摇的天香酒楼。


第一百一十四章 妹妹
  “四爷来了,四爷请上座!”天香酒楼是长安里数得上号的酒楼,小二认识的长安贵族比容宿都多,自然一眼就认出这位就是长安城炙手可热的容四爷,昭和郡王身边的红人儿。
  容宿径直上了二楼雅间,走过楼梯时,沿着木扶手向下望去,看到一个身材颀长头扎两截玉色飘带的俊秀男子从包裹里取出两颗碎银子放在桌上:“小二,结账。”
  小二蹬蹬跑过去捡起碎银子,一抬头却发现容宿却不见踪影。
  俊秀男子背着包裹,在夜色下的长安城穿梭,大街小巷如履平地,直到一间稍显破旧的当铺门前,才警惕地望了眼四周,叩三声门。
  木门咯吱一声打开,俊秀男子侧身进去,并没有注意到寂静的夜色下,容宿身形鬼魅般地靠近。
  “这柄短弩能连发两箭,但现在木机部分损毁,被人丢弃,你看看还能修吗?”俊秀男子低声道。
  里面烛光微弱,传来老头难听的咳声,“任公子,这已经是你找来的第四把残弩了,你到底想用这弩做什么?”
  俊秀公子不答:“你只管说能不能修。”
  “机身损毁等同再造,不能修了。”老头又咳了两声:“那位是连环弩的祖宗,若不是没得修缮,根本不会丢弃,你就别白费心机了。”
  “不可能!我找来四把各个坏的都不是同一个地方,为什么不能改出一柄完好的,老东西你是不是在跟我玩花样?”
  屋里响起板凳翻倒的声音:“那批造弩的人就你一个还活着,你会不能修?别是眼瞎了,心也跟着瞎了吧。”
  “任公子救了老朽性命,老朽岂能不尽全力,但这连环弩是分批制造,我也只懂得弓弦一部分的手法,其他的都得观摩啊。”老头好像被人扼住喉咙,声音干哑又艰难。
  “我一时情急,冒犯了,齐老别怪罪。”任公子松手,若非齐老看不见,就知道他此刻脸色有多难看。
  “咯哒!”一颗石子弹在门上,任公子警惕地紧靠木门旁,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来。
  小巷外漆黑的夜幕中,三道身影如鬼魅般蹿来。
  一人跃上房梁,一人绕道屋后,另一人从正门而来,轻轻叩了三声门。
  齐老忽然剧烈颤抖,“她们来了,她们来了!”
  “别出声!”任公子迅速捂住齐老的嘴,可惜为时已晚,门外那人听到动静立刻踹门而入,也没半句废话便拔剑杀来。
  任公子与对方短兵交接,不过三招房顶上的人一跃而下,也加入战局。
  齐老瞎了眼睛手却还好使,从床板中摸出一只信号火药就想点燃。
  “老东西想引官兵!”最先进来的人低喝一声,立刻分身过去,一刀便斩向蜡烛。
  半截蜡烛滚落在地,化作一截青烟将屋内带入黑暗。
  “先杀叛徒!”两人齐齐低喝,第三人立刻从后院杀出,趁着任公子被二人纠缠的功夫,一刀只戳齐老喉头。
  “铛!”又是一枚石子击飞长刀。
  “还有高手!”三人惊呼,只见容宿蒙着面杀入战局,他目标明确就是要拿这三人!
  任公子此刻也顾不得问他是谁,只道:“多谢英雄相助,还请保齐老性命!”
  “客气。”容宿压低嗓音道,将齐老护在身后。
  “多管闲事!”第三个杀来的人怒斥一声,便杀向容宿,可不过三招她就知道自己压根不是容宿的对手,当即便道:“撤!”
  “不能撤!”第一人陡然喝道:“尊使死令,今日必杀叛徒!”
  夜幕下三人互相对视,竟真要拼命。
  任公子招架不住,已经受了三处轻伤,容宿见势不妙捡起地上那只信号火药丢给身后齐老:“快点燃,官兵来了她们自然退走!”
  齐老连忙去被子里摸火折子。
  “老家伙,去死吧!”第三人突然大喝一声,竟先拿出一只火折子点向自己腰间!
  “快走!”容宿瞳孔紧缩,忙乱之间只来得及拽住门前还想回去救齐老的任公子,二人与两名刺客同时跃出窗外,身后是轰然爆炸的刺客,齐老也想逃却因年迈眼瞎根本来不及。
  手中信号火药还在烈火的催发下点燃,直冲出火海,在半空中啪地一声绽放。
  “今日就先饶你二人狗命!”两名刺客见事情了结,第一时间飞身离开。
  容宿则拉起任公子凌空跃上房梁,也离开现场。
  此地爆炸必然会引来官兵,他们在此只会难以分辩,不如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倒是任公子还放不下齐老,一直回头望去。
  可他心里也知道,这件事怨不得旁人,只朝容宿拱拱手,肩头血痕在月下格外明显:“多谢英雄相救。”
  容宿别开眼睛,错过他因刀伤裸露的肩头,“姑娘还是先料理伤口吧。”
  任公子瞬间变色:“你!”
  “你既有耳洞,又无喉结,日后就不必女扮男装了。”容宿不留面子地戳穿。
  任公子瞠目结舌:“你这人,说话怎么如此直白?”
  “我还有更直白的,你要那短弩做什么?”容宿好似不知何为怜香惜玉,直来直去的。毕竟他又不是秦绍,愿意在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容宿这一瞬的分神,竟是给了任公子机会,她袖口突然射出一截小飞刀,擦着容宿胸膛飞过,下一秒,此人便跃下房梁消失在夜色中。
  “哪里走。”容宿岂是那么容易摆脱的,他足下一点飞身落下,快步疾驰。
  任公子功夫本就差他一大截,三两下便被他抓住,容宿将人按在廊柱之上冷声逼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和牡丹尊使有什么关系?”
  “我我是一点眉的人!”任公子被压着声音有点憋着:“你敢动我,就完蛋了你!”
  容宿冷笑,大手扼住任公子喉咙:“方才一点眉的人清理叛徒,你都算不上号,现在来充大头?”
  任公子蹬了蹬腿:“憋憋死了!你撒手,我我说!”
  容宿瞧她倒也捉不出什么妖,索性丢到一旁。
  “少跟我耍花样。”
  任公子摸了摸脖子:“你功夫这么好,也不是普通人吧?”
  容宿的手摸向腰间。
  “我说我说,我真是一点眉的人”任公子撇撇嘴,“的妹妹。”


第一百一十五章 偷药
  任公子在容宿的威压下说出实情,她和哥哥都是胶州人,祖上是做木工的,手艺不错在当地颇有名气,三年前,来了一群土匪强盗将她哥哥掳走。
  后来她变卖家产四处寻兄,才得知那群土匪是一伙叫“一点眉”的组织。
  那时哥哥已经“自愿”加入组织,为组织没日没夜地打造一款秘密武器,正是那可以连发两箭威力不弱的短弩。
  任公子的哥哥因为手艺好,还接触到了一些核心机密,也得到部分信任,才有机会跟妹妹见了两次面。
  “第一次我哥只说他过的很好,让我别担心,会想办法回家。第二次”任公子攥着拳头,目光森然:“哥哥好像被人下了蛊,只说他要为一点眉大业献身,让我别再找他,没有我这个妹妹。后来我才知道,那群人是容王府豢养的,哥哥知道他们的机密已经没有希望再出来。不是干到死,就是和齐老那些人一样被戳瞎活埋!”
  容宿目光比她还冷:“你说容王府豢养的,有何证据?”
  “要什么证据,我亲眼看到他们的人扮作杂役,出入容王府!”任公子说到激动处,挥舞拳脚。
  “扮作杂役出入也可能是做给有心人看的假象,比如你。”容宿道。
  “呵,他们要是知道我,怎么不杀我?”任公子忽然眯起眼:“你是容家的走狗?!”
  容宿大手伸来,捏小鸡仔儿似得捏住她的脖子。
  任公子手一抖,袖中又是一支飞箭射来,箭尖又幽绿一点显然是淬了毒:“我杀了你!”
  她这是要以命换命!
  容宿可以不避不闪,一手捏死她,但也会受伤中毒。
  不过容宿岂会和她这样的小角色以命易命,当即将人一丢,翻身避开飞箭。
  任公子乘机再射三支毒箭,迅速窜入巷中逃跑。
  容宿避开毒箭没有再追,脸色凝重地扯下遮脸的黑布。
  如果任公子所言不错,那牡丹尊使真可能就是容王府的人,而江泰不过与她合作,当容家推上台面的靶子。若真如此,那这个幕后操纵的人,就只有他父王一个了。
  容宿一脸心事,去天香酒楼喝了三坛,还是没醉。
  蒙世佂去王府找他不见,就提了自家好酒寻上酒楼,陪他酣畅淋漓地饮过一场。
  兄弟之间不用多问。
  喝就是了。
  次日一早,朝熙别苑。
  秦绍的昭和世子府本来就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索性借着加封郡王的事,直接搬离容王府。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人人都知道秦绍不会在容王府久住。
  而且当初秦绍入住本意是挑拨容王父子兄弟之间的关系,顺便查清到底是容王府的谁在暗中培植势力,想要她性命。
  这个人,就是前世害死秦骋的真正凶手。
  没想到她以自己为饵,钓上来的却是江公爷这条老油条,一直被她怀疑的容闳才是最无辜的人。
  秦绍现在留在王府中也没有意义,还要每日看到容闳那张无辜受冤的脸,心里实在别扭。
  “这事奶娘来筹备就是,我们今明两日搬走,七日后开府宴请长安众勋贵,”秦绍对着帮她更衣的陈氏吩咐,又顿了顿见左右无人,又道:“我打算在开府之宴上宣布,认舒涵做义妹。”
  陈氏帮她整理腰带的手猛地顿住,忽而跪倒在地:“爷!您这样抬举她,老奴老奴感激不尽!”
  秦绍赶忙扶起陈氏,又吩咐了一些搬家的事,并没有注意到门外的舒涵哭着跑开。
  义妹。
  爷不但要娶那个村妇一样粗野的宗瑶,还连半点希望都不肯给她,直接要定下兄妹的名分!
  “娶一个不贪恋我权势富贵的女人为妻,才是我的幸运。”
  秦绍当日的话犹然在耳,舒涵只觉得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两个耳光,满脸通红发烫!
  爷虽然没有指明在说她,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舒涵此刻越想越觉得秦绍是因此轻视她,更是委屈得不行,顿时哭得更加伤心,沿着府中小路乱跑,也没个方向。
  待她发现时,已经跑到一个不知名的小花园中,院子里满眼绿意,凉风穿叶而过,让她心情稍见缓和。
  舒涵躲在假山石后擦着泪,慢慢平复情绪,忽然听到远处小角房门推开,两个丫鬟的脚步声传来,她担心自己误闯了什么禁地赶忙藏好。
  “春楠姐姐,世子妃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小丫头端着汤药走出,声音好生兴奋。
  “嘘!还没得准信儿呢。”春楠嘴上是这么说,但脸上喜色是掩不住的,“小姐月信已经晚了大半个月,世子爷这药啊终于见效了。”
  小丫头盯着手上的药碗,一脸心驰神往:“真是神药啊,待咱们世子妃有了孩子,在王妃娘娘面前也抬得起头,看三房院里那位还敢不敢整天琦哥长琦哥短的。”
  “还不闭嘴,再敢说这样的话,小心世子妃撕烂你的嘴!”春楠嗔怪一句。
  江氏御下严格,断不容手底下丫鬟胡言乱语,挑拨主子间的关系。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奴婢这就去送药。”
  春楠点点头,自己却忍不住偷笑,脚步欢快地出了小院子。
  舒涵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世子妃的小厨房。”
  她环顾四周,幽幽叹了口气。
  江氏身份尊贵,是容王府未来的女主人,连她的小厨房都如此雅致,还有小花园。如今她又有了孩子,若能一举得男,就是有了一辈子富贵尊荣的保障。
  “真好”舒涵喃喃自语,脚步轻轻地出了假山后头,直往春楠二人出来的房间走去。
  房间此时无人,唯有空气中残余的淡淡药香,那味道苦涩,舒涵却只觉得自己嗅到的是一种幸福。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小腹,伸手摸向灶台。
  灶台边上还放着三包药,舒涵心脏咚咚乱跳,却还是迅速偷了一包塞进怀里,一路小跑着逃离了小院。
  当天下午,江氏喝过药只觉得腰间酸软难受,连带着呕了三次,便让春楠偷偷请了郎中过府诊脉。
  “恭喜世子妃,您这是喜脉,已经两月有余。”郎中道。
  江氏喜极而泣,“春楠,快,看赏。”
  郎中谢过,又嘱咐:“夫人已经有孕,那助孕的药再饮就会对胎儿不利,我给您开两副安胎的方子服用,定能无碍。”
  “是是,奴婢这就去把那药扔了。”春楠喜滋滋过去,这才发现三包药少了两包。
  “世子妃,咱们府里有贼!”春楠气得不行,江氏也皱起眉头。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冒失
  “我如今有孕不宜张扬。”江氏出身大府,自然知道事情厉害,“这些年闳郎与我恩爱有加,房里清清白白,让咱们省了不少心,但也不该懈怠。”
  她摸着还没鼓起来的肚子,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容闳待她情真意切,她一定要给他生下嫡子,谁要是敢动她的孩子,她就跟谁拼命!
  “奴婢知错了,从今天起奴婢派人十二个时辰守着小厨房,断不会再容人做什么手脚。”春楠跪在江氏身前,也摸着她肚子笑容柔和:“小世子一定会平平安安出生,还会有许多的弟弟妹妹。”
  江氏推搡她,脸色羞红:“说什么呢。不过这事,先不急着告诉闳郎,我我还想挑个更好的时间让他知道。”
  秦绍当然不知道江氏这边发生的事情,她只知道,容宿彻夜未归。
  这也就罢了,她又不关心容宿的私生活,她担心的是,容宿彻夜未归竟然是跟蒙世佂在天香酒楼喝酒!
  两人昨夜喝得酩酊大醉,索性在酒楼住下,容宿是早早起了去上朝,但蒙世佂却是睡到日上三竿,连早朝都错过了。
  虽说蒙世佂是借故还朝,他不去上朝既是陛下有意不让他露面,等待蒙家军从西北凯旋而归一道入朝拜见,但这事情就让秦绍很不爽。
  蒙世佂前世就是吃了和容宿关系好的亏,难不成今生她还看着他再吃一次?
  秦绍越想越觉得心慌,直接冲出府门往集市上去。
  褚英紧随其后,但秦绍表情太严峻,让她连多问一句都不敢。
  到了天香酒楼,秦绍却不敢迈步上门,她甚至不知道蒙世佂是不是还在酒楼。
  秦绍在巷子转交犹豫两次,忽然缩进一家成衣铺,换了一身更不起眼的书生便装,头上的明珠冠也换成普通的素带扎发。
  褚英看得一愣一愣,但还是在秦绍的要求下换成普通的书童衣裳。
  “不行,他认得我。”秦绍想想,又从街边的面具摊子上买了个扎着两只山鸡尾巴的花脸谱带上,山鸡的狸花色尾巴一翘一翘,显得她高了不少。
  秦绍十分满意,还给褚英也带了个白脸面具。
  褚英有点不开心,她不想要白脸的好吗?
  不过秦绍没在意这些小节,反倒拉着她往大街上走去,好在长安大街白日里一直人声鼎沸,倒是没人注意这主仆俩的奇怪画风。
  另一边蒙世佂揉了揉宿醉的太阳穴,从酒楼出门。
  小二给他牵来骏马,不过街市上人声鼎沸,他骑上马也跑不快,又懒得绕小路,索性慢悠悠在大街上晃荡,这一来,和人群中翘翘着山鸡尾巴的秦绍一样成了居高临下的两个视觉重心。
  “来了,”秦绍从酒家廊下穿行,忽然就撞到蒙世佂身前。
  “何人?”蒙世佂问道。
  “我瞧公子面色红润,想来是当朝勋贵。”秦绍开口,有些神神叨叨。
  蒙世佂皱眉看着他,牵马便走。
  秦绍后半句僵在嘴里,身后的褚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场了。
  “将军!”秦绍喊了声,又清了清嗓子上前:“将军大业有成,不过却太容易信任身边旧友,您这样会遭来血光之灾的。”
  蒙世佂顿住,眼光几番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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