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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妖后无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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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岫神情一僵,面色青白地依在床头,虚弱得一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这在琼妃看来,云岫已然是穷途末路了。
  云帝沉吟半刻,把云岫横抱起来:“好,就去荷心湖畔看个明白。”
  云岫枕着云帝的胸膛,她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着,在她苍白的脸上拓下淡淡的暗影。
  从头到尾,她未置一言。
  她面色雪白,却无半点的惊惧。
  云岫很想告诉云帝,真的没有必要去荷心湖畔,如果他愿意相信她。
  这一瞬间,她顿然惊觉,自己依靠的这个人,给过她温暖,却从未真正真心对过她,试问又怎么会毫无芥蒂地就相信她了,他可是深沉睿智的云帝。
  即使,他说了那么多动心动情的话,也许真是出自肺腑之言,可是,他是帝王,有时候当不得真。
  到了荷心湖畔,云岫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孱弱的她,清冷如昔。
  “琼妃似乎对本宫的凤华宫特别的上心,本宫尚且不知道明萱郡主还在本宫这里,你又如何确定向你透露消息的人是否真的靠得住呢?”
  说话间,云岫已离开云帝的怀抱,她盈然而立,眸色深深,隐然有几丝的沉冷。
  琼妃一怔,目光越过她的肩头,片刻,挑衅道:“景贵妃,你敢不敢和本宫赌一次?”
  琼妃孤注一掷,看来定是要和云岫拼得鱼死网破了。
  成者王,败者寇,在后宫,赌输的人永远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退出这个战场,而一旦退出,就意味着死亡。
  云岫淡淡地笑了笑:“本宫的运气一向都很不错,琼妃,你确信,你一定会赢吗?”
  都是自负的女子,琼妃从未觉得输的那个人会是自己,她的声音也冷到了极点,充满了嘲讽:“想永远都靠运气成事,那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福分。”
  云岫沉默淡笑,想看看琼妃输的时候,她又当如何?
  明王爷把荷心湖畔仔仔细细地找了个遍,也没有看见明萱的影子,不禁急了:“琼妃娘娘,我家萱儿到底在哪里?”
  琼妃眼波流转,玉指一伸:“湖底。”
  明王爷的心一阵地猛跳,他的声音中有不可抑制的颤抖:“湖……底?娘娘的意思……”
  云岫就站在云帝的身边,因而她看见了云帝眼底那转瞬即逝的一点震惊。他不言也不动,双眼幽深似潭,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云岫神色清淡,她的心中早已经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成功地把琼妃引进她设下的圈套里,她却心下凄然,甚至想对琼妃手下留情,她始终是个善良的人。
  如果不是琼妃咄咄逼人,她不会狠下心肠,把自己彻彻底底地变成一个和琼妃一样的人,没有丝毫的犹豫。
  云岫挑眉看着琼妃:“你是说郡主是被人推入这湖里,淹死了?”
  琼妃的一双手,十指纤纤,丹蔻妖冶,正指着她:“那个人就是你。”
  “是凝珠跟你说的吧。”云岫含笑而立,看见琼妃神色一紧,复又回身,看着一脸惊疑的凝珠,对她笑了笑:“本宫害死明萱郡主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向皇上禀告,反而要告知于琼妃,是否因为你根本就是琼妃的人?”
  那样犀利的目光,让凝珠心惊胆颤,她向前方看去,怯怯地看着琼妃,琼妃却早已转开目光,眼角闪烁不定。
  “怎么不说话了?”
  凝珠浑身发颤:“我……”
  竟是百口莫辩。
  云岫款款地笑,青白的脸上一双眼睛灼灼生辉,锐利而清透,谈笑间,寒气逼人。
  她气定神闲地笑道:“今日,你若能找出本宫谋害郡主的证据,本宫甘愿一命偿一命。若是你听信谗言,故意搬弄是非,那么,你和你的人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本宫的眼前。”
  琼妃的神情顿了顿,笑意诡谲:“景贵妃,你还是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绝,有的时候,结果往往不是依你所想。”
  她的手里忽然多了一只珍珠耳环,在大家的眼前晃了晃:“王爷,这可是郡主的东西?”
  明王爷伸手接过耳珠,神情激动:“是萱儿的。”
  “在荷心湖畔找到郡主的耳珠,会不会太巧合了?”
  琼妃五官精致,笑起来的时候,柔和而妩媚,一点也看不出她有一颗冰冷歹毒的心。
  云岫挑眉相对:“琼妃,你刚好在明王爷来找本宫之时,说明萱郡主在凤华宫,不也很巧吗?”
  “明萱郡主确实在凤华宫,不是吗?”
  云岫眼中眸色渐深,这次她没有笑,她站在湖畔,寒风微微吹来,把她的衣袖吹得鼓鼓地,面色白的几近透明的她,单薄得好似整个人随时都会被风吹散了一样。
  “没错,郡主确实在凤华宫,只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天前的事情了,这耳珠,可能是她那天不小心落下的。”
  “戴着好好的耳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丢了?”琼妃步步紧逼,“还是你们起争执的时候,你错手把郡主推进湖里,害死了她。”
  夜风从湖面掠来,顿添几分的凉意,云岫的目光也似冰霜一般地寒凉:“你说了这么多,却拿不出证据,分明就是在信口雌黄,你我同为皇妃,为何你就容不下本宫,为何要处处置本宫于死地?”
  “就因为你我同为皇妃,一言一行关系到皇家的威严,本宫才要揭发你的恶行,不让皇室蒙羞,你要证据,证据就在这湖底。”
  琼妃字字铿锵,众人都看向了湖面。
  一刹间,荷心湖畔,静然无声。
  “啪。”
  湖面忽然惊起了水花,一位绯衣女子从水中钻了出来。
  那赫然就是明萱。
  !


☆、030  清除障碍

  “鬼啊。”琼妃惊得瘫坐在地上。
  她神色骇然,片刻,又转为呆滞,她没有想到明萱竟然没有死。
  明萱若没死,意味着,死的人,极有可能是她。
  明萱不悦地斜她一眼:“你才是鬼呢。”
  “萱儿。”
  “爹。”明萱嘴一咧,换上了明快的笑容,双手缠上明王爷的左臂,笑嘻嘻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回家,我只好来找你了,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明王爷望着自家湿的浑身都在滴水的掌上明珠,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找它啊。”明萱夺过明王爷手中的耳珠,脸上的神色一下子悲戚了许多,“这是娘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她已经不在了,我不能连它也没有了。”
  “既然是来找东西的,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躲在湖底?”
  这回,开口的,却是云帝,他的声音浑厚有力,透着森冷的意味。
  云岫的眼底泛起了点点的涟漪,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云帝不可抗拒的震慑力,只有她看见了云帝骨子里的无情。
  她无声地笑了,她低着头,便没有人看见她唇边冰冷无温的笑意。
  但,琼妃看见了,那凉薄入骨的冷笑,让她遍体生寒,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这样的笑容,太熟悉,也太刺眼。
  是否这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样,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明萱身上的水珠还“嘀嗒嘀嗒”地滴落,她看起来很委屈:“那日和娘娘起争执的时候,她警告我不要再跨进凤华宫半步,后来发现耳珠不见的时候,以为是跌进湖里的时候落下的,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进凤华宫……”
  “既然没有死,为什么还要装神弄鬼?”
  明萱眸光一转,有些愤然地看着云岫:“我跌进湖里了,她竟然一走了之,我气不过,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
  “琼妃,本宫说过,本宫的运气一向不错,本宫给过你机会,是你野心太大。”
  事已至此,琼妃颓然地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至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的云岫。曾经这个她最不放在眼里的人,今天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琼妃眸子微暗,她忽然笑了,苦涩而不甘:“你真的赢了吗?”
  “只要赢了你就可以了。”
  “宫里的日子还那么长,希望你永远都能这么好运,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琼妃那么恨云岫,不可能会是祝福她,反而有浓浓的挑衅之意。
  当真相和现实同时出现,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注定琼妃看不到云岫一败涂地的一天。
  云岫报以浅笑,却在开口的时候,吐出一口血来,她软软地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突然之间,凤华宫兵荒马乱。
  云帝面色骤变,宣来了流风。
  流风看着云岫嘴角那抹触目惊心的暗红,道:“娘娘是中毒了。”
  云帝更恼怒了:“可有解毒之法?”
  “有,不过……”流风双眉一蹙,意味不明地看向身后的人,“不知道凝珠姑娘是否愿意相告?”
  凝珠的神情滞了滞,颇为僵硬地笑了一下:“帮不了你了,解药早已经被琼妃娘娘毁了。”
  “凝珠,你……你竟然背叛本宫?”
  琼妃目瞪口呆地看着凝珠,她一手栽培出来的细作竟然在这个时候出卖了她,许久,琼妃缓缓地闭上眼睛,这个表情,俨然是在等死。
  等着她的,也就只有一条死路,因为云帝不会放过她。纵然,她身出名门,心机深沉又聪慧过人,遗憾的是,她依然保不了自己的性命。
  云帝重重一震,脸上的神色又冷了几分:“来人。”
  他手一挥,琼妃和凝珠被冲进来的侍卫押了下去,关在死牢里,赐了毒酒。
  云帝蓦地对流风说道:“云岫总说你医术精湛,她从未看错人,希望这次你也不要让她失望。”
  “她若死了,谁来护我长命百岁?”
  药是流风给云岫的,自然有办法救她。
  流风笑着转身,他十指修长,很是好看,这样一双白皙细滑的手,有起死回生的神力。
  转眼,暮春时节,细雨绵绵。
  云岫缓缓地醒来,她眯着眼,眼前的模糊人影甚是熟悉,她开口的第一句便是:“琼妃死了没有?”
  “死了。”那清脆如珠玉落盘的声音,分明是出自女子之口。
  云岫一怔,旁边的人竟然是锦绣。
  那目光里,惊疑,讶异,愤然,还有一丝的轻蔑。
  对上这样的目光,锦绣淡然笑道:“我知道娘娘不想看见我,不过要我照顾娘娘是皇上的旨意。”
  云岫的眼睛忽然又闭上了:“把流风给我叫来。”
  她终于赢了。
  在宫里,每个人都活得很不容易,当她从相国寺祈福回来开始,从头到尾云岫要的都是琼妃的命,她要她死。
  所以,那日在凤华宫明萱来找她学舞的时候,她想和明萱做个交易,明萱拒绝了,可是在明萱离开的时候,她轻声在明萱的耳边说道:“我可以帮你得到夜玉寒的人,包括他的心。”
  多诱人条件!
  明萱答应了,在荷心湖畔和她演了一出好戏。
  云岫步步为营,她成功收服了流风,更让流风找来他的师妹飞舞,让飞舞假扮凝珠。因为从她第一眼看见凝珠手上的玉镯那一刻,她就知道凝珠的身份,一个普通的宫女,怎么配得上那么通透莹润的翡翠玉镯。
  她知道凝珠在她的汤药里下毒,她将计就计,在云帝的面前拆穿她,不给琼妃一点生还的余地。
  而,以飞舞的身手,小小的一个地牢怎么困得住她,真正的凝珠,已经被关在死牢里,被云帝一杯毒酒赐死了。
  借刀杀人,果真是最狠毒,但也最有效的一个计谋,从她决定反击的时候,心慈手软只会让她一败涂地。
  一步步,一个环节扣着一个环节,云岫运筹帷幄,气定神闲地操纵着一切。
  等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流风来了。
  “你还想干嘛?”
  “我想见飞舞。”
  !


☆、031 我不喜欢你

  月上树梢。
  寝殿中,杏香氤氲,云岫微垂的长睫犹如蝶翼一般,一下一下,轻轻地振颤着,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真的置身于一片杏林之中,满枝满树,密密匝匝的,开满了杏花,粉白的,粉红的,梅红的,如万点胭脂。
  夜风拂面,夹带着一丝淡淡的幽香,云岫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一角黑色的裙裾正在她的眼底舒展,
  “飞舞姑娘,我们终于见面了。”云岫浅笑盈盈地请她入座,续上一杯琼花酿,“我等你很久了。”
  飞舞漠然地端起酒杯,忽然道:“娘娘的杏香真特别,是师兄亲自调配的吧,有很多年,我没有闻过这个味道了。”
  视线里,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看一眼就会忘记。云岫的目光锁在飞舞的脸上,世上有几人可以窥见她的真容,这张脸无疑也是假的。
  云岫好奇,在这张人皮面具下,是一张怎样惊为天人的容颜。
  “人人口中神秘莫测的飞舞姑娘,原来姿色平庸得连一个宫女都比不上。听说所有见过你的人都必须要死,是在担心你的丑颜和你的易容术一样,成为江湖一绝吗?”
  话说的极其的不客气。
  袅袅烟雾中,女子眉目清浅,却暗藏冷冽,飞舞放下酒杯:“不过是一张皮囊而已,值得娘娘这般放在心上?”
  云岫眉眼一弯,一泓秋水就如天边的那弯明月,莹润清明,她问:“那晚在相国寺,是你用一醉清梦迷晕了本宫?”
  飞舞脸色一变,她在云岫漆亮的瞳眸里,看见了自己眼中的错愕。
  她略微沉吟,并不否认:“是。”
  “那日在大牢中,为流风疗伤的黑衣女子也是你?”
  她坦然微笑:“是。”
  云岫就坐在飞舞的眼前,不知何时起,她脸上的笑意清浅了很多,她双唇微抿,半晌才道:“你居心何在?”
  “无聊而已。”
  飞舞的眉头倏然蹙起,敛去神色中那微不可见的冷凝,无波无澜。
  “我们以前是否见过?”
  那样普通的眉眼,云岫总觉得似曾相似。
  飞舞静默地看了她许久,唇齿开合间,笑容冷邪:“没有。”
  “真的?”
  “娘娘是在期待什么吗?”
  “没错。”云岫不动声色地笑,“我想知道你和流风到底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
  云岫和飞舞,一个是深宫贵妃,一个是江湖传奇,不一样的际遇,却有一样的心机城府。她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当你付出的时候,总算计着可以得到更多的回报。
  “娘娘果然很了解我。”飞舞的眼神一下子深不可测起来,隐着一股子的狡黠,“在娘娘眼里,我们师妹兄二人都龌龊不堪,自然,我们的交易也不见得高尚多少,怕是不入娘娘的双耳。”
  “不想说?”
  飞舞嘴角一挑,眼神更加地幽深难懂:“日后,娘娘自会知道的。”
  云岫也笑,恍然觉得飞舞其实是个很明丽的女子,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线条那么的柔和,那张人皮面具下,那真实的表情应该也是明媚如春的吧。
  “其实你不适合穿黑色的衣服。”
  飞舞笑着起身,走到花木扶疏的外间,她一袭黑衣如墨,融在夜色里,犹如鬼魅一般。她忽然回头,看着云岫笑得意味深远:“下次再见,我会给娘娘留个好印象的。”
  夜风中,飞舞含笑而立,她窈窕的身影和树影叠在一起,云岫的脑子里忽然闪过零星的一点片段。
  她追了出去,想问什么,飞舞却凌空而起,飞身掠过屋檐。
  屋宇连绵,万籁寂静,庭院中,只剩下云岫一人,她合上微张的双唇,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
  她该去做更重要的事情了。
  ……
  隔日,细雨绵绵,如线。
  云岫撑着伞,独自一人出了凤华宫,明萱帮她除去了琼妃,她自然要做点什么,履行当初的承诺。
  “我可以帮你得到夜玉寒的人,包括他的心。”
  这是她对明萱的承诺,她必须要做到。
  云岫脚步一滞,立在细雨中怅惘了许久。
  她的心里有点堵,一想到夜玉寒可能真的会娶明萱,而且还是她一手促成了的,她的心里就有点浮躁和烦闷。
  在云岫的心里,她情愿当这是说服明萱帮她的权宜之计。
  半晌,她又继续前行。
  她一脚踩在水洼上,溅起了点点的水花,湿了鞋面,她却恍若未觉,走了几步,又忽然顿住脚步。
  云岫站在一棵桃树下,雨幕中,慕清扬正和一个宫人在说话,她放目望去,只看见那宫人的背影。
  等她走近,宫人早已经离去,云岫眼底的困惑如浮光掠影,了无痕迹。
  慕清扬也看见她了,却转头就走。
  云岫勾起唇角,半是玩笑半是戏虐:“慕王爷寄人篱下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懂得尊卑之分。”
  慕清扬蓦然回头,冲她一笑,那笑容邪肆而乖张:“本王是奴,娘娘也不过是个妾。”
  慕清扬是个清风朗月的少年,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狠毒,专戳她的痛处。
  难道是她们上辈子仇怨积的太深了,这辈子如此不待见对方?
  云岫瞪着他,面色非常的难看,握着伞柄的手不由地一紧,脸红脖子粗地冲着慕清扬喊道:“那又如何,你看见本宫还是不可以转头就走。”
  慕清扬却连看她都很不屑,微微蹙起了眉头:“为什么不可以?”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云岫说的理直气壮,靠近慕清扬,挡住了落在他身上的雨丝。
  慕清扬纠结莫名,这样无赖似的云岫还是六宫之主吗?还是那个为排除异己不折手段的狠辣女子吗?
  他唇角微动,泛起冰凉的笑意,转身就要走,云岫却死死地扯住他的衣袖,脸上有掩不住的落寞:“小鬼,你似乎很讨厌我。”
  慕清扬一怔。
  他慢慢地从云岫手中把手抽回来,一双略显稚气的眉眼毫无孩童应有的天真,他又露出了那样冰冷的嘲讽之色:“难道所有的人都必须要喜欢你吗?若有人讨厌你,下场就该如琼妃那样?是不是?”
  那样锋利而寡凉的目光直直地落进了云岫的心底,她手一颤,更加握紧了手中的伞柄,她定定地看着那双倔傲不逊的眼睛,目光之中有一道难以言喻的黯然。
  慕清扬讨厌她,为什么他会这么讨厌她?
  云岫心里难过的要命。
  “我可以走了吗?”
  慕清扬的脸就像是极地上万年不化的冰霜,了无笑意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沉郁。
  “不可以。”
  “你想怎么样?”
  “和你打个赌。”
  “赌什么?”
  云岫红唇一扬,捏着慕清扬粉嫩的小脸:“赌你会喜欢我。”
  “不如赌云帝是否真的喜欢你。”慕清扬古怪的眼神在云岫的脸上转了一圈,眉一挑,唇一动,道,“我赌他不喜欢你。”
  ……
  雨势渐大,天地间,凄迷一片。
  云岫的裙摆沾染了些污水,她撑着伞,思绪百转,满脑子都是慕清扬说过的话。
  抬眼间,破旧的匾额上,“水泠宫”三个字依旧清晰,只是不见了曾经的繁华。
  她手一推,“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
  入目处,薄薄的白纱飘扬不定,云岫怔怔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倒抽了一口冷气。
  “啪。”
  手中的伞,滑落在地,响彻了沉寂许久的水泠宫。
  !


☆、032 下毒之人是谁

  云岫立在檐下,殿前的桃花簌簌地落,于朦朦细雨中,落地无声。
  殿内缠绵相拥的两人倏地分开,一人绯衣如火,妖魅俊美,另一人白衣胜雪,风姿绰约,这一红一白的身影正是夜玉寒和雪泠,她们正齐齐地看向门口呆若木鸡的云岫。
  “小云云?”
  如此亲昵的称呼,雪泠心下一凛,水一般的目光清冽冰冷,在云岫身上淡淡地扫了一圈,隐隐地,透着一丝的敌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路过。”话一出口,云岫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夜玉寒的眼中出现一道亮光,他双手环胸,露出那迷死人的笑容:“真是巧。”
  云岫的头皮一阵发麻,她总不能说自己别有居心,来水泠宫是帮明萱看清形势,摸清她的情敌到底有何能耐?她若真这么坦白,估计一定会被夜玉寒扔出水泠宫。
  她来水泠宫是个意外,夜玉寒在水泠宫也是个意外,水泠宫,它就是个禁地,所以,她还是溜之大吉。
  云岫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水泠宫清冷偏僻,确实是偷情的好地方,我不打扰了,你们继续。”
  “站住。”雪泠喝道。
  云岫回身,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相似的眉眼重叠在一起,两人默默对视,心底都荡起了一丝的涟漪。
  “娘娘已经一无所有的,难道还怕会再失去什么吗?”
  云岫笑吟吟的,却是不怀好意。
  雪泠的瞳眸微微一缩,她听夜玉寒说起过云岫,她比以前的她更风光,更得帝心。想起养心殿那个淡漠深沉的帝王,雪泠的心忽然有一抹痛意,如今的水泠宫清寂幽冷,她哪里还是那个宠冠六宫的雪妃娘娘。
  雪泠眨眨眼睛,恍觉是南柯一梦,笼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不让丝毫的悲伤溢出眼底。
  她对云岫报以浅笑:“我只是想谢谢你,没有你,玉寒或许真会恨我一辈子,你说的对,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只剩下玉寒了。”
  夜玉寒忽然握住雪泠的手,那双手异常的冰冷,他的面上有轻微的心疼,眼睛却是看着云岫,在他幽深的眼底,涌动着许许多多复杂难言的情绪。
  这一次,云岫看懂了。
  她目光一点一点地变得深邃,连嘴角的嘲讽也跟着一点一点地加深,她说:“我是讨厌你,但还不至于伤害无辜,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云岫忽然收了口,眼前这对璧人,鹣鲽情深,可偏偏是最不应该在一起的。云岫能想象的到,云帝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愤怒,她瞒下,一是,担心云帝受不了这样的耻辱,下旨砍了夜玉寒和雪泠。二是,她也不忍心看见云帝脸上的悲伤。
  是的,悲伤。因为,云帝是真的喜欢着雪泠,云岫能感觉的到。
  她接着说道:“我不会跟皇上说,说你们余情未了,水泠宫天天都是春宵帐暖的。”
  夜玉寒的脸上露出细微的歉疚,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尴尬而微妙。
  雪泠惊了一下,但她也没有出声。
  云岫孑然立在细雨中,身姿优雅飘逸,她看着他们相握的手,露出一个飘忽的笑容。这世间虽说有很多东西比爱情更重要,但是这世间唯有爱情能让人不顾一切,执迷不悔。
  云岫抿唇轻笑:“雪妃,没有人会抢走你的东西。”
  雪泠步下石阶,对着云岫轻轻一笑,清风中,桃花飞扬,真真的人面桃花相映红。
  她说:“景妃,谢谢你。”
  云岫抬眼看了一下她,又看看夜玉寒,明萱一心要嫁的人就是他,可是他的世界,明萱如何能闯的进去。
  就像云帝的世界,她景云岫又如何能完完全全地占据。
  雨丝落进眼睛里,水润迷蒙,云岫的心里有些潸然,面上装做若无其事样子,转身,离开。
  身后,雪泠淡淡地问:“玉寒,她真的不会说出去吗?”
  夜玉寒却满腹心事,他望着云岫的身影微微出神,她来水泠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久,他像是刚刚听见雪泠的话,道:“放心,我会弄清楚的。”
  从水泠宫回来,天色已暗,内殿里杏香袅袅,清甜而舒软。
  云岫推开窗户,入目处,细雨空濛,宫灯明潋,隐隐绰绰的花木间,几株桃花正开得灿烂,到初夏的时候,还会结出一颗颗的桃子来。
  她静静地在窗前伫立许久,沉静的神色有属于她独有的风韵,她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桃花开了。”
  说这话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然后背上一暖,一件披风裹在了她的身上,鼻息间,犹带着一股熏香,高洁且疏离。
  云岫愕然,侧头,看见锦绣正对着她微笑:“娘娘喜欢桃花吗?”
  “以前很喜欢的。”
  云岫清澈的眼底仿佛有光影掠动,映出那一年的春日,在相国寺后山的桃花林里,夜若寒温柔地捧着她的脸,双唇轻轻地贴上她的唇,带着桃花的芬芳。
  回忆似蛛网,犹似作茧自缚。
  云岫的眉间忽而清寂如水,她不顾身份尊卑,拉了锦绣的手往外面跑去。她站在桃树下,伸手去摘枝桠上的花苞,微微笑道,“锦绣,别愣着,快帮忙。”
  锦绣讶然,桃树下,女子脸上突然出现的明艳笑容仿佛有着魔力,让她移不开目光。
  半个时辰后,锦绣再一次惊叹,云岫那一双细致漂亮的手,做出来的桃花酥……那是锦绣从未尝过的一种味道。
  放在嘴巴里,好像春日消融的雪花,一点点地融化,清凉甜香。
  “好吃。”
  云岫也拈一块放进嘴巴里,味道和以前的没有丝毫的差别,只是这一次,是她自己亲手做的,而不是夜若寒,很难想象夜若寒那样高高在上的男子也肯为了一个女子在厨房里呆上大半个时辰,只为做一碟桃花酥。
  都说君子远庖厨。
  桃花酥入口即化,香甜细滑,恍若隔世。
  嘴角的笑淡如清风,云岫缓缓道:“给皇上也送去一些。”
  云帝果然也很喜欢,有时下朝的时候,也会挽着袖子,和云岫一起做一碟桃花酥。云岫看着云帝额上沁出的几颗汗珠,和他脸上愉悦的笑容,心里滑过淡淡的温暖,转而,又生出怅惘无力的感觉,这样的幸福珍贵得根本拥有不起。
  直到雨停的那个夜晚,薄雾蒙蒙,遮住了如水的月色,云帝忽然晕倒在养心殿上,面色青黑,一派中毒的症状。
  而云岫便成了首要被怀疑的对象,因为只有她,是云帝唯一不会戒备的一个人。
  面对众人的质疑,云岫心里一寒,忽而觉得悲哀。
  幸福,果然都是短暂的,正如四年前一样,还未好好地握在手心里,就已经失去了。
  这个世上没有不变的永远,除了对手。
  此刻,华妃挑眉看着云岫,那一闪而过的光芒,杀机顿现。
  “毒,是你下的吧。”
  云岫傲然而立,神色肃然:“一个眼里只有我的男人,我有下毒谋害他的必要吗?”
  “除了御膳房,皇上不会动任何人送去的食物,不是你,还会有谁?”
  “她不是凶手。”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回头,一抹绯红的衣角慢慢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云岫抬头,触到一抹风流妖媚的笑意,这样的风流不羁,除了流风,在这个时候,谁还会露出这样欠揍的笑容来。
  “你凭什么说她不是凶手。”
  流风慵懒笑道:“难道娘娘在这里猜度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吗?”
  琼妃被流风噎得面红耳赤。
  “离忧,世间最狠辣的毒药,娘娘身为贵妃,怎么会有锦国皇室的秘毒。”
  流风的红唇开开合合,云岫脸上最初的震惊消失了,继而覆上了更深的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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