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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妖后无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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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的红唇开开合合,云岫脸上最初的震惊消失了,继而覆上了更深的恐惧。
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景琛。
而白青辰想到的,却是慕清扬。
之后,慕清扬被软禁在云璃宫,整座皇宫草木皆兵,而流风,则和一干太医日夜研制解毒之法。
养心殿里,夜夜灯火通明,浓重的药味萦绕不散,却不见云帝有醒来的迹象。
夜色凄惶,深沉的夜幕下,闷雷滚滚,又有风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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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纷争又起
夜凉如水。
云岫凭栏而望,眼前寒气如雾,看不真切。
“更深露重,娘娘还是早些歇息。”
如霜的月色下,云岫的脸白得几近透明,锦绣立在身侧,面有怜色。
云岫看着夜色下迷蒙的皇宫,摇头,若有所思道:“我去看看皇上,你累了一天了,不必跟来了,早点休息。”
锦绣点头,眼中的光明明灭灭,让人看不透。
养心殿中,云帝静静地躺在床上,没了往日的锐气,他青黑的脸,在明晃晃的烛火中,异常的晃眼。
云岫的脸上也闪过一抹异色,她面色微白,趴在床沿,默默看着云帝:“你要醒过来。”
她什么也做不了,唯一帮的上的,就是守着他醒来。
云岫转头,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声音低沉婉转:“云国的百姓不能没有你,我也不可以没有你,所以…。你不可以死。”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依旧是睡着的模样。
云岫的目光微微放远,落在苍茫的夜色中。
夜月下,眉目如画的女子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眸光沉沉,她不知道景琛到底想干什么。
皇宫守卫森严,要混进来已经不容易了,还要伺机投毒……想到这里,云岫胆颤心惊,眼中闪过悲悯之色,到底要牺牲多少人,才有今天这样的境况?
那些无辜人,有血有肉,会疼会痛,会流泪,就那样没了。
云岫戚然,轻轻地揉着眉心,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青葱玉指滞在眉间,瑟瑟发颤。
皇宫里有内奸!
她的身边,云帝的身边,甚至皇宫的每个角落,都有景琛安插进来的人,这像是平地上的惊雷,震得云岫头晕目眩,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你没事吧。”
一声温润的声音,如水,滑过耳际。
云岫回身,夜若寒一身青衣,俊美如仙。
他的手中,有一个兵部刚递上来的折子。
云岫收回目光,不去见他疲惫的眉间那抹关切的神色,道:“皇上昏迷期间,朝中大事有劳寒王爷多多费心。”
夜若寒神色一黯:“云岫,你没有其他话想对我说吗?”
云岫看着床上的人,飘忽的声音好似柳絮:“皇上终究会醒来,寒王爷好自为之。”
如遭电击一般,夜若寒的脸瞬间褪尽血色。
这片如画江山,他日思夜想,舍弃了那么多,如今终于与他近在咫尺。
云帝中毒昏迷,以夜若寒在朝中的威望和势力,国家大事自然落在他的头上,假以时日,时机成熟,整个云国尽受他的掌控。
如果这一切真的如愿了,那么,将来他站在天下最高的那一处,他的身边,应该有云岫的身影。
曾经许诺的未来,真的有实现的一天,夜若寒的心里却没有一丝的愉悦。
夜若寒放下奏折,隐在月色里,驻足回头的那一刻,他看见云岫正拿着奏折翻看,他潸然地垂下头,一颗泪霍然落下。
她在防备着他吗?
奏折上,锦帝要求云帝派兵助他攻打君国,作为盟国,锦国有难,云国不得袖手旁观。但为什么,偏偏在锦国战事吃紧的时候,云帝中毒了。如果锦国亡了,对景琛又有什么好处?
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如果景琛和君国合作,达成了某种协议,就如当年的云国和锦国。那么,这一次云帝必死无疑,而云国势必也会乱成一团,天下纷争再起。
云岫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于是……
云岫是第一个去看慕清扬的人。
黄昏,日光稀薄。
幽暗的房间里,慕清扬的一双眼睛亮的出奇,他坐在玉阶上,看着推门而进的云岫,明净的脸上满是嘲讽:“我的死期这么快就到了吗?你是来看我怎么死的吧?”
这样的慕清扬真不可爱,云岫一点也不喜欢。
慕清扬总是那么的倔强,带着一身的刺,好像凝着一层的冰霜,阻止所有人的亲近。虽然云岫不知道这个小鬼在想什么,但她希望慕清扬能平安喜乐地成长起来。
黯淡的光线中,云岫和慕清扬深深地对望了一眼。
“比起别人,慕清扬,你幸运多了。”云岫的声音忽然多了一分的苍凉,宛若穿越了沉寂已久的岁月,她说,“生在帝王家你没得选,被选做质子你也没得选,你觉得自己是痛苦的,不幸的。但是,在你最绝望无助的时候,上天让你活了下来,这比什么都重要。”
慕清扬眼角一动,那些惊恐的,屈辱的,无望的日子好像从噩梦中走出来,一下子又在眼前了。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痛苦的,惶然的,愤恨的,一一浮现,最后沉寂下来,只剩下深冷的寒意。
他定在那里,眉间岑寂,无言。
“清扬。”慕清扬脸上一系列的变化,让云岫的目光也跟着沉痛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喊着他的名字,这个少年就像是她的弟弟,她有照顾他,保护他的渴望。
云岫蹲下身,握着那双瘦小的手,道:“既然上天让你活了下来,请你好好珍惜,好吗?”
云岫眼中的温柔像一束光温暖着他,曾经他有多希望有这样一双手,牵着他,带他闯过那一片腥风血雨。然而,一路走来,就只是一个愿望,那么美好,美好得让现实变得更加地残酷。
慕清扬悄然隐下眼底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看着云岫,笑了,笑得那样冷漠:“你说的真动听。”
他冷冷地甩开云岫的手:“不过让你失望了,我虽然姓慕,但已不是王室子弟了,我没有你想要的解药,真是可惜。”
天色已经完完全全地暗了下来,一弯冷月挂在天际,分外地凄清。
云岫那样的平静,一身雪白的纱裙在夜风中翻飞,她拿出一张画纸,徐徐展开:“认识他吗?”
漆黑明亮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慕清扬转开目光,波澜不惊道:“不认识。”
意想之中的答案,云岫的心里并不生气,她白皙温润的指腹缓缓拂过画像中男子的脸:“他叫景琛,是前锦国大将军,在南山的时候,他要挟云帝还你自由,你说你不认识他?”
“好像你知道的,比我还要多。”
“因为我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哦。”慕清扬眯起眼睛,“如此大凶大恶之人,这次对云帝下毒的人八成就是他了。”
“我知道。”
“你应该缉捕他,或许云帝还有一线的生机。”
云岫的身形颤了一下,四周顿然寂静无声,云岫的眼睫垂下,片刻又扬起,复又垂下,眸光波动的瞬间,眼底幽深而晦涩。
“他是我爹。”云岫艰难地开口,抬眸凝视着慕清扬,“所以,我们是朋友。”
慕清扬重重一震,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却在下一刻,唇一勾,嗤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云帝若死了,还有一个夜若寒,云国照样不会败。若你死了,一切真的就完了。你好好想想,一个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握不了的人,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利用的。”字字掷地有声,“没有。”
“我是一无是处,不过你这般处心积虑又是为了什么?”
“我不想云帝死。”
“你喜欢上他了?”
云岫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默然了许久。
“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不。”云岫睁开眼睛,眼眸深黑,星辉一般的光芒如宝剑出鞘时闪出的那点寒光,凛冽逼人,她一字一句道,“他不能就这样死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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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运筹帷幄
四月的春,满城杏花飞扬,翩然如蝶,簌簌飘落。
在云都南门城墙下,贴着最新的告示,那画像上风清朗月的少年眉目如画,带着一股子的顽劣,正是慕清扬,而画像的下端,一排黑字甚是是醒目。
慕王清扬,毒害云帝,三日后处斩。
这是云岫的意思。
唯有这样,她才能见到景琛。
她本以为慕清扬会说出解毒之法,也以为冰兰是可以解百毒的。可那日从云璃宫无功而返,流风告诉她,冰兰只能暂缓毒性,若要彻底清除,还差一味药引。
那味药引,想必只有景琛知道。
眼下,她已是穷途末路。
荷心湖畔。
湖水澄澈,倒映出杏树下闭目假寐的女子,她一脸的凝重。
云帝不可以死,天下不可以乱。
瘦弱的她,在天下苍生面前更显渺小,天下有那么多的谋士和英雄,何以要她独自面对?
一片红杏落在眉间,云岫猛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瞳眸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笼了层层的云雾。
她抬眸远望,天边乌云重重,一场大雨将至。她的心微沉,手中的告示滑过手心,飘向远处。
转眼,夜深人静。
深黑的夜幕,无星无月。
云岫悄然来到云璃宫,借着宫灯微弱的光,庭中盎然春意望在眼底,只有无尽的萧瑟。
忽而,远处有黑影起起落落,银色面具,黑色锦衣,那融在夜色里的身影,只一眼,云岫便知道是景琛。
她的唇角微微扬起,又缓缓放平,抿紧。
当黑影从墙头飞身而下的时候,云岫快速进入慕清扬的房间,殿里幔帐扬起,片刻,静然垂地,无声无息。
然后,云岫听见门被推开又合上的声音,她端坐在床榻上,看着一步步走近的黑影,眼底暗影浮动。
幔帐被掀开……
“怎么是你?”来人诧异地看着云岫。
云岫别过脸,淡淡一笑后,优雅地起身,她行至窗下,推窗的时候,天空开始落下第一滴雨,一声惊雷轰隆隆地响过,跟着,大雨倾盆而下。
黑衣人冷然而立,又问:“清扬在哪里?”
“他现在很好。”云岫的身后是滂沱的大雨,宫灯下,闪动着青白的光影,眉目清寂的女子静然含笑,“过了后天,就不好说了。”
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微微眯起,周身散发出薄薄的戾气。
云岫面上带笑,心底却是寒凉一片,她总是在这样的天气和他相见,她们的关系也如这天气一般恶劣,他是她最亲近的人,却也是对立的敌人。
黑衣人脸上的面具泛着森冷的寒光,云岫忽然走近,伸手摘下的瞬间,乍然看见他两鬓的华发,心中酸涩,怅然道:“爹,你老了。”
景琛心中一动:“云岫,放了清扬,可以吗?”
“清扬对你真那么重要吗?”
“是。”
“为了复位,是不是什么都可以牺牲?”
“是。”
“包括我吗?”
景琛眼神一顿,神色黯然。
云岫涩然一笑,看着景琛,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也似乎是不必再多说什么。
“云岫,你会帮爹完成心愿的,对不对?”
景琛开始说出他的计划,每一个字落在耳朵里,云岫都觉得心惊肉跳,每一根弦都绷得紧紧的。
她的眉间蕴着深厚的哀伤:“爹,就算让你完成大业又如何?只不过是再死更多的人。你的身边全是麻木得没有灵魂的死士,他们怎么帮你辅佐清扬?你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没有坚不可摧的军队,怎么给百姓一个安定的天下?最重要的,你没有民心,最后,江山易主,你什么也没有了。”
景琛重重一震。
这般犀利的见解,眼前少女长大了。
“爹,告诉我,最重要的一味药引是什么?”
景琛一抬头,便看见云岫亮如寒星的双眸,以及她眉间的坚韧和凛然。
“同心草。”大雨如注,声声清脆,云岫没有听见景琛唇边溢出的那声叹息,她只听见他说,“实心的同心草。”
云岫瞬间变了脸色。
锦离山上的同心草。
且不说同心草多为空心的,锦离山隐在一大片迷雾之中,根本没有人知道其所在,就算知道了,有一大片的瘴气环绕在锦离山的周围,她们也是无法进入的。
“爹,你能否带我去?”云岫的目光之中,略带恳求。
景琛惊愕了片刻:“去锦离山?”
两人靠的很近,云岫能清晰地看见景琛眼中小小的自己,天真得有些可笑。
可是她还是点头,道:“是。”
她和云帝不过是挂名夫妻而已,就算云帝再喜欢她,再宠着她,他对云岫,从来没有交出他的真心。
景琛悄然隐去眼底的忧色,幽幽道:“只有锦国皇室才知道锦离山的入口,别说锦国现在乱成一团,锦帝现在自顾无暇,就算是在平日,他一国之君也不会纡尊降贵,带你进锦离山。云岫,你没得选择。”
云岫想起景琛跟她说起过的计划,原来他早已经算好了一切,她看了看景琛,一股悲戚涌上心头。
她转身,又立在窗下,看大雨弥漫,残红落了一地。
“所以,唯一能帮我的,只有慕清扬。”云岫看定景琛,目光冷锐深寒,“真是好谋算。”
整个计划中,让云帝欠慕清扬一份恩情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从一开始,景琛想要的根本不是云帝的性命,一国之君,掌握生死,坐拥天下,他可以给的,有很多的东西。
景琛不置可否,冷静如昔。
那么多的人,云岫,云帝,锦帝,这些高深莫测,高高在上的人,都不过是景琛手中的一颗棋。
“爹,在你复仇大计里,我有什么样的位置?”云岫的眼底有细碎的痛色如涟漪一般散开,她想着从前的景琛,带着她一起逃亡,他总是小心地将她护在怀里。往事如烟,在眼前笼聚,和现在的这个人重叠在一起,又倏忽分开。
云岫眸深似海,她问:“这些年,包括我和夜若寒相遇,再入宫为妃,然后那么巧的在南山遇刺之后,和你相认,这一切的一切是否早在你的掌控之中?”
“不是。”景琛的神色始终淡漠,“我没有派人行刺你和云帝,你认识夜若寒,我不知道,你进宫为妃也是南山相见后我才知道的。”
“是吗?”云岫勾唇,“当年你为什么要扔下我,还跟我说我们要去云国,所以我才会来云国找你,才会……”
云岫涩涩地抿唇不语,她觉得自己好没用,一次次被命运打到,却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她泪凝于睫:“爹,在你心里,我又有怎样的位置,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夜深人静,只剩下雨珠落地的声音。
景琛僵在原地。
他的确是个狠心绝情的父亲。
“云岫,做一颗棋子,如果不够聪明就会被遗弃,当上天不给你机会的时候,你就要自己创造机会。你是我的女儿,自当帮为父完成大业。”
云岫一退,撞在花架上,却感觉不到疼痛,她蹙眉:“完成大业以后呢?”
“我要你跟我回锦国。”
云岫站在窗边,飘进来的雨丝打湿了她的眉眼,便没有人知道她伤心的时候,原来会落下那么破碎的眼泪。
“明天我会和夜若寒说清楚,云帝中毒和慕清扬无关。”
“夜若寒以云帝昏迷为由,一直拒绝派兵援助锦国,锦帝十分恼恨,此行,你要多加小心。”
景琛话一说完,便对上一双黑如点漆的冷眸,云岫冷笑:“我不会落入锦帝的手中,坏了你的大事,况且,就算我死在了锦国,就算云帝救不活了,就算锦国真的亡了,只要你还活着,只要慕清扬安然无虞,照样不会影响你的复仇大计。云岫在此恭祝父亲,早日得偿所愿。”
要多坚强,才能忍住眼中汹涌的泪水不会溢出眼眶。
云岫拂袖离开云璃宫,融入浓稠如墨的夜色之中,不见身后的那道愧疚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久久不散。
!
☆、035 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云岫提出要和慕清扬去锦离山寻找同心草,夜若寒当场就否决了。
云岫冷冷地看着他:“请问寒王爷,你想到办法救醒皇上了吗?”
夜若寒被噎在当场,他拂袖,负手而立,面容清冷,没有丝毫的退让:“就算这样,我也不能让你去冒险,我派人和慕清扬一起去。”
云岫心中一动,转瞬又心静如水,她和夜若寒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她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
云岫微微一笑,凉薄至极:“此去凶险,若真有意外,我这个多余的人也是死不足惜的。”
“云岫。”夜若寒沉声喝道,神色之中有微不可见的惊惶。
话一出口,夜若寒警觉自己僭越了,好像被时光拉远了,隔开了他和云岫。
夜若寒眸色深黑,掩去了浓浓的悲伤。
云岫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清澈的明眸,寒冷如冰:“寒王爷,本宫只是来知会你一声,而非征求你的同意。”
夜若寒神色微滞,对云岫而言,他已经是个外人了,他只能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生死与共,鹣鲽情深,她的世界,他再也走不进了。
空中忽而传来一声轻笑,慕清扬悠悠地喝完茶,阴阳怪调道:“寒王爷,你当景贵妃是死人呢,她本事着,何况别人的女人,你操什么心?”
夜若寒脸色又青又白,慕清扬见状,笑笑,转开目光幽幽地往云岫的方向看了过去。
两人对望一眼,云岫冷声道:“还不走。”
夜若寒眸光暗沉,伸手要拉住云岫的衣袖,一阵风过,衣袖微动,从他的手心滑过,如水,没有一点的痕迹。
云岫回头,眸光复杂,看着夜若寒,什么话也没有说。
因为,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白青辰上前,出声拦住了云岫:“娘娘,让我和你一起去,路上也好照顾你。”
他脸上的神情淡淡的,温如白玉,云岫知道白青辰所有的关切和担忧都藏在波澜不惊的面色之下,他是个不懂得表达的人,她亦当做没有看见他眼底藏着掖着的那些情意。
云岫看着屏风后面闭目沉睡的帝王,笑笑:“不用了,你留下来好好守着皇上,云国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
“还是我陪她去。”
“你?”
云岫皱眉,眼前缓步走近的人有一张妖冶邪魅的俊脸,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风流含笑,正是夜玉寒。
“路途漫漫,有美男相伴,也不至于那么寂寞,最重要的是,我很能打,你想想,你上哪里找一个像我这样貌美如花的免费保镖。这么美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的。”
夜玉寒一进来就滔滔不绝,云岫眼角一抽,脸上带着一丝微冷的嘲讽:“你想死,本宫怎么好意思阻拦你。”
“四皇兄,我就说了,你不如我俊俏,咱们的景贵妃真看不上你呢。”
夜若寒双眼幽深难测,那里面清冷阴暗,目光闪动的时候,看不出一丝的情绪。然,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心底涌起的苦涩。夜若寒十指紧握,他的痛苦如他青白的指节,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不敢轻易示人。
“玉寒,你好好保护景贵妃。”
夜若寒迎风而立,站在玉阶上,看着云岫她们离去的身影,那个他牵挂的女子,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
出了宫门,马车一路向西,来到城外的护城河旁。
青山碧水,绿草如茵,岸边有个人静静地伫立等候,风吹起她的青丝,翩然飞舞。
夜玉寒怔忡,勒马看着她。
女子微微仰头,看着马车上俊美如神祗的男子:“夜玉寒,带我一起去吧。”
马车忽然停下来,云岫怔然,掀帘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绯红的纱裙,很少人能将一身绯衣穿的这么好看。
流风也喜欢穿绯衣,眼波流转间溢出风流邪魅的笑意,而穿在明萱的身上,直爽率真,眼角眉梢蕴着一丝英气,别有一番风味。
“你以为我们是去游山玩水的吗?”
明萱看着云岫,云岫也看着她,明萱的身上有她没有的东西,那些东西是她不敢想的。
云岫朝她点头:“上来吧。”
之后,一路上……
“小云云,在相国寺你就把本王当下人使唤了,现在还对本王这么无礼,你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
“小云云,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本王好意保护你去锦离山,你真把本王当打手了?”
“小云云,是你决意要带上明萱这个麻烦女人,到时候你如果死在了锦离山,千万不要怪本王没来得及救你。”
“小云云……”
对带明萱一起去锦离山,夜玉寒颇有微词,云岫知道他这般喋喋不休是为了什么,他不就是害怕这一路上有太多的变数,万一一不心,他就非娶明萱不可了。
云岫塞了两个棉花在耳朵里,悠然地看着沿途的风景,远处青山如黛,云雾氤氲。
晚间,一行人在树林里过夜,夜玉寒又开始碎碎念:“如果不是多个外人耽误了行程,现在本王已经是抱美女,喝美酒,睡软床了,用的着在荒山野岭和野兽为伴,共度一宿吗?”
难道他和云岫就是自己人吗?
云岫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
慕清扬满头黑线,终于听不下去了:“玉王爷,你像个女人似的啰嗦不停,烦不烦?”
夜玉寒正在生火,心里的火也一并上来了,他拍着慕清扬的额头:“小鬼,没柴了,跟本王一起去捡柴。”
“为什么是本王?”慕清扬鼓着腮帮子,指着云岫和明萱,“她们不是人吗?”
“她们是人,不过,你是女人吗?”
说着,又毫不留情地弹了一下慕清扬的额头。
慕清扬气得两眼冒火,捂着额头,狠狠地瞪着夜玉寒:“你当本王的额头是你家大鼓啊,想敲就敲。”
夜玉寒双手环胸,非常不要脸地说了一句:“发怒了,也想弹本王的额头?等你也长成本王这么伟岸英俊的时候再说了。”
慕清扬冷哼一声,黑着脸走在前头,夜玉寒跟在他的身后,一张嘴巴就没闲过。
“小鬼,你这么爱装酷,怎么讨女孩子的欢心,要不要本王帮你开窍?”
慕清扬一张脸五彩纷呈,无视身后的某人。
“小鬼,你干嘛走这么快,等等本王……”
云岫看着慢慢走远的一大一小,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火堆,语气里有几分的担忧:“不知道让你和我们一起去锦离山,到底是在帮你,还是害你。”
明萱扬唇一笑,火光映着她的脸,有几分的娇艳,她说:“无所谓了,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就是死在了锦离山了,我也觉得幸福。”
“你喜欢他什么?”
明萱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欢他了。”
“有没有想过,你还可以遇见更好的男人?”
其实云岫想说,你会遇到一个爱你如生命的男人,而不是你天涯海角地跟着他,他还嫌弃你的一片痴心,这样冷心绝情的男人。
明萱想了片刻,抬头看天,夜空明朗,星月生辉。
她微微一笑:“我喜欢的,一定是最好的,夜玉寒就是这样的。”
“如果有一天夜玉寒良心发现了,知道你就是最好的那个人,你们可以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看看日出日落,赏赏春花秋月,要不,耕田农作,一辈子就这样过来了,一定很幸福。”
“你也可以的。”
云岫笑笑,摇头:“我没有办法像你这么潇洒,你是明王爷的掌上明珠,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但我不可以,我没得选。”
“相信我,事在人为,你可以的。”
明萱握住云岫的手,目光真挚。
两人相视而笑,从前两人斗来斗去,一句话不对盘就翻脸,甚至争锋相对没完没了,如今在这荒山野岭里,竟也能如姐妹般相谈甚欢。
人生,真是有无数的变数。
!
☆、036 无故起火
慕清扬和夜玉寒回来的时候,除了带回一堆的枯柴,还捉了一只山鸡。
这一日的夜玉寒特别的多话,烤鸡的时候,他突然问道:“小鬼,你怎么会知道锦离山的所在?”
隔着火光,云岫看见慕清扬的眉头越蹙越紧,她眼波微动:“夜玉寒,你脑袋给驴踢了,不相信他,你跟来做什么?”
夜玉寒的脸色立时沉如黑炭,他撕了一块鸡肉,递给云岫,却不发一言,表情有些郁闷。这天地间,能让他心甘情愿不计回报地去做任何事的人,只有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子。
而这些,云岫是不知道的。
须臾,慕清扬眉目微敛,沉静如水,淡淡道:“在锦国,每代储君在他们生下来的时候,在位的帝君都会找人在他们的身上刺上锦离山的地图。”
夜玉寒怔住了:“你,储君?”
云岫也微有怔然,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少年,从储君沦为质子,他的一生真是够讽刺的。香喷喷的鸡肉咬在嘴巴里,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
只有慕清扬的面上依旧平静,淡漠的声音中略带自嘲:“天意弄人,我命由天不由我,我认了。云帝待我不薄,我自当尽心尽力为他寻找同心草。”
慕清扬的眼睛犹如夜色下的大海,幽深难测,藏着旁人窥探不到的暗涌。他抬袖擦去嘴边的油渍,起身走到一棵大树下,靠着树干闭目而眠。
长夜寂寂。
日升月落。
十日后,他们来到了桐城,那是锦国边境的一个小城。
马车在顺风客栈停了下来,客栈里有些冷清,店小二见几位衣着华贵的客人进来,两眼一亮,热情地迎了上去:“几位是住店还是吃饭?”
“给我们一人一间上房。”
“顺便帮我们准备好洗澡水。”
夜玉寒闻言,嘴一咧,一双含情桃花眼秋波暗送:“要本公子伺候你梳洗吗?”
在场的人都怔愣不已,他们都看见云岫在笑,可那双清澈的眼里分明没有一点的笑意,她说:“小二哥,你跟这位公子讲讲当地都有哪些比较出色的青楼,玉公子风流倜傥,无色不欢。”
说完,云岫不冷不热地睨了夜玉寒一言,拾阶而上。
不多时,店小二提着两大桶的热水进来,倒好水,正要退身出去,云岫忽然叫住了他,她低头看着水面上的花瓣,轻轻拨弄了几下:“这里哪里有桐花?”
“姑娘,这地方虽叫桐城,可是没有桐花。”
“哦,谢谢。”
洗完澡,已是傍晚时分,云岫出了客栈,却见夜玉寒跟在她的身后,云岫懒得理他,走到一河边。
河水潺潺,青草蔓蔓,云岫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云岫缓缓睁开眼睛,远处云霞瑰丽,美不胜收。
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这里的日落真美。”
夜玉寒坐在她的身边,两人并肩看落日余晖,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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