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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妃家的老皇叔-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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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也并不着急,没有上前去打扰老者,任由他继续着。
  “啪嗒…”竟是两根签一起落地。
  老者将地上的签文拿起一看,双手开始微微发抖,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些什么。
  “程老,这次签文何解?可与上次有所不同。”
  听到有人问话,老者连忙起身,双手交叠聚过头顶,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回皇上,稍稍有些不同。”
  皇帝眼中瞬间闪过欣喜,忙问有何不同。
  程老垂首斟酌许久,方禀道:“关于战王爷那一签还是未变,主帝王星位,极稳隆盛。”
  他话音刚落,皇帝刚浮在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冷声道:“继续说。”
  “是,上次老臣观星象摇卦的时候,除了战王爷,并未发现其它异常。然则,昨夜老臣夜观星象,一颗辅星渐进帝王星,再加上今天的卦象,若是老臣猜得不错,战王爷命中的帮手出现了。”
  原本还冷静的年轻帝王猛地倒退了一步,眼中戾气渐升,看来有些事要提前了。
  皇帝上前将靳老手中的签夺了过来,垂眸看着签上的签文:龙遇浅滩难吟啸,三载俯首震九霄,惊变骤起乱天下,黄粱梦醒散浮华。
  风肆骁咔嚓一下将两根签折断,扔到了地上。
  老者咽了咽唾液,担忧地问道:“皇上,您的手…”
  “不碍事。”盯着自己不断流血的掌心,帝王眼中闪过一抹冷冽,这点血算什么,很快就要走上真正的帝王血路了吧。
  掌心随意在身上蹭了两下,抬眸问道:“程老,国师没在府中吗?”
  老者摇头,叹气,“他一天到晚行踪不定,也从不会跟我这老头子报备,不过大多数时候,应该是在皇陵附近。”
  风肆宣点了点头,又与程老寒暄了几句,转身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到皇帝的身影,靳老才吩咐道:“派人去告诉八位长老,半个时辰后,在祠堂商议大事。”
  “是!”
  半个时辰后,国师府祠堂。
  八名长老皆是挂着满面的困倦,哈欠连天。
  “你说这三更半夜的,家主找我们什么事…”
  “应该没什么好事…”
  “怎么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随着程老推门而入,议论的声音就此消失,八大长老齐齐地拱手问安,“见过家主。”
  程老点头,然后将之前几天观星象的结果,以及今日摇卦算签的结果,都告诉了几位长老。
  长老们听后大为震惊,北风国到底怎么了,几百年的基业,一直是各国中的强盛大邦。谁能想得到,十八九年间,竟是出现了两次帝星易主的事情。
  当年,星位变化后不久,三皇子便将太子取而代之。那么这次,战王爷会用多长时间将…
  所有的长老,包括程老在内,皆不敢想象。
  虽说战王爷母亲一族并无势力,给不了他任何助力,但架不住战王自身强势,而且太后娘娘…
  若是他此刻振臂一呼,整个北风国怕是会有一半的士兵倒戈。
  更别提,现如今他已是上官家的乘龙快婿,上官家岂能不相帮于他,胜算极大。
  “家主,那我们程家该当如何选择?”大长老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所想。
  “先静观其变吧。”现在站队还为时过早。
  第二日
  望暖楼中
  顾许的眼窝泛着淡淡的青色,在所有人还未起身的时候,一股气跳下了床,猛地甩了几下头,强迫自己睁开眼,她有大事要做!
  今晚是不是还得扭腰,成败在此一举了。
  “哐!哐哐!”凶狠的砸门声响起。
  “……”
  明四爷缓缓地睁开了眼,伸手揉了两下眉心,让他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扰他清梦,非得拉出去废了不可。
  继续闭眼不予理会。
  “哐!哐!哐!”一声比一声重。
  “滚进来……”
  得到应允,顾许砰地推门而入,微微咧嘴露出小虎牙喊道:“四爷,我找你有事。”
  明四爷微眯双眼,深吸一口气才将那想掐死人的冲动给压下去,点了下头,示意她可以说了。
  “我想提前来楼上住!”顾许说道。
  她这话一说,明四爷是彻底没了睡意,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探究,然后坐起身走到她身旁。
  “你可知道这上楼的规矩?”
  “自是知道的,只要我有一项拿得出手的功夫,能让四爷瞧得上,就可以上楼,不是吗?”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能够让我瞧得上的?”
  顾许眼珠骨碌一转,那个应该也算一项长处吧。
  “我会看唇识语。”
  “哦?”
  明四爷看人的眼神中多了分认真,楼里好像还真没有会这个的,不过这小子说话到底带不带水分,他就不知道了。
  ------题外话------
  【剧场】
  顾许:哎,当初帮我二哥追媳妇可真没白追,竟然平白掌握一项技能。
  卷耳:亲妈都不知道,帮人追媳妇能练就什么技能,跑得快?爬得快?
  顾许:柳姐姐自幼生病口不能言,二哥喜欢她,时常找我练习看唇识语,慢慢就会了。(^_^作者你嫉妒我吗?)
  卷耳:本来想让你们今天见面的,我看还是算了吧。
  顾许:O(≧口≦)O我一个回马枪扎死你,信不信,快点放我家阿宣出来。
  柳儿:顾哥哥,你妹妹说我是哑巴,我不想嫁入你们顾家了,小姑子肯定会对我不好的。
  二哥:…不要听她胡说,她才是哑巴,咱们只是不能说话而已。
  顾许:…(亲哥,你觉得这两种说法有区别吗?)
  柳儿:还是顾哥哥会说话。
  顾许:…_(:зゝ∠)_我还能说什么。


第121我手底下几人?(求首订!)

  顾许见明四爷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双唇微微开合了几下,并无声音,知道他是在考她,便看得愈发认真了。
  看着他口型的变化,顾许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还好,他的问题比较简单,在问她的名字。
  “我叫顾筠。”
  明四爷微愣,眼中闪过一抹好奇,接着又无声地问了一个问题,为了难为她,这句话他说的比较长。
  “四爷是在问我如何看待这望暖楼?那您可听好了,吃不饱、睡不够、晒不到太阳、如果没人叫我或者数着时辰过日子,我都不知道这楼外是白天还是黑夜,还有这里的先生很是暴力…”
  “你这是在跟我抱怨楼里的生活?你以为爷花那么多银子买你来,是给你养老送终晒太阳的?”
  他的声音不大不急亦不躁,却没来由得令顾许背脊发寒,被他盯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架势,还不让人说真话了?
  秉承着跟顾老将军多年鏖战掐架不服软的精神,继续不怕死地补了一句,“而且待时间长了,容易腰疼。”
  “咳咳…”
  一口茶水没咽下,呛得明四爷猛咳了一声,他买这小子来是为了气死自己的吧。
  须臾,屋内又恢复了寂静,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在想,一个在等。
  就在顾许不抱希望转身要走的时候,明四爷答应了她上楼的请求,而且是,立即便可以搬上楼,享受同二楼其他人一样的待遇。
  乐得顾许瞬间龇起小虎牙咯咯笑了起来,转身颠儿颠儿地向着膳堂跑去,她现在急需填饱肚子。
  明四爷走出房间,站在回廊上,看着她如脱缰的马儿一样越来越远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不过她怎么没回房收拾东西,她去的地方是…
  膳堂?
  鼓起这么大勇气跟他讨价还价,最大的原因是为了吃?
  突然,明四爷微眯双眼,嘴角勾起很大弧度,他突然想到了个很好的差事给这小子,希望这小子不会哭爹喊娘。
  正在膳堂捧着个鸡腿啃得不亦乐乎的顾许,背脊一寒,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凝思了片刻,摇了摇头,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须臾
  顾许咽了咽口水,看着盘中最后一个鸡腿,吃还是不吃?
  鼻尖一动一动的嗅着,还是忍住没吃,用准备好的油纸将鸡腿包好,揣进怀中,然后偷偷摸摸地向着穆清邺的房间跑去,这个时候清邺应该还没醒。
  用了不到十个数的时间,顾许便奔到了穆清邺的门口,拍了拍胸口顺气,敲响了门。
  “叩叩!”
  “清邺你醒了吗?是我…”
  话音刚落便听到了屋内有轻踏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房门被人打开。
  “顾筠,难得你起这么早?”穆清邺温和地笑着,
  “我不能久留,这个给你,记得偷偷吃完,我先走了。”话落便将东西往穆清邺怀中一塞,快速地转身离开。
  “喂,你…”
  追出几步,哪里还有顾许的身影。
  穆清邺有些好奇地打开了油纸,一股诱人的香味萦绕鼻尖,惹得他狠狠地咽了下口水,这是…这是…
  警惕地左右望了两眼,见并无人看到他,忙回到房中,砰地将门关上。
  房中
  盯着桌子上的鸡腿,穆清邺思绪很是繁乱,吃还是不吃?
  若是吃的话,被管事的给发现,少不了一顿责罚。可若是不吃,他已经许久没吃到过了,更何况,顾筠能得来这个,应是不容易的。
  穆清邺自我挣扎了许久,看了眼桌上的沙漏,眼看着早课的时辰越来越近,心下一横便将手中的东西给囫囵吃掉了。
  想着顾筠早晨那么早便给他送吃的,应该是记得早课的时辰,穆清邺便没有去唤她,直接去了上早课的地方。
  可是到了地儿,左等右等,先生都来了,也没见到她的踪影,心里不由得开始着急。
  好不容易熬过了两个半时辰,穆清邺下了晨课便向顾许的房间本了过去,急急地敲了几下门,也没人应声。
  他也顾不得别的,用力地将门给推了开,“顾筠…”
  只喊出一个名字,剩下一肚子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屋内,空空如也并无一人。
  穆清邺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难道说顾筠已经被四爷定为废弃的棋子,才来不到两天,就被拉出去做那皮肉勾当,这怎么可以。
  心中挣扎许久,穆清邺最后还是站在了明四爷的门口。
  一只手举起又放下,握了握拳,刚要敲下,背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你找我?”
  穆清邺立刻转身施礼,恭敬地问候道:“见过四爷。”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明四爷点头应了一声,带他进了屋。
  明四爷呷了一口茶,等着对方开口。
  哪知,面前的人却是垂着头,半天没有开口,这不会是要一直站下去吧。
  “清邺,你找我何事?”
  “四爷…四爷…清邺想问,新来的那位小公子怎么了?”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拳又松开,松开又握上,反复为之。
  他的小动作当然逃不出明四爷的眼,只见对方放下手中的茶杯,低低地笑了起来。
  还真是不怕自家雪压房,单愁别家雪阻路。
  明四爷这样一笑,穆清邺心中更是没了底,生怕是他心中所想那样。
  吊着他的胃口,许久,明四爷也不想逗他,说道:“那小子经过了我这一关,已经不在你那一层住了,清邺你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我也期待你快些成长。”
  穆清邺惊得张大嘴,若不是顾及着面前的主子,怕是此刻下巴都掉了。
  那顾筠,刚来不到三天,竟然已经得到了四爷的青睐。
  突然,穆清瀚响起了早晨那根鸡腿,眼中闪过温和的笑意,他也应该加把劲了。
  看着穆清邺兴冲冲离去的背影,明四爷若有所思。
  直到很久以后,在敌人千军万马的乱箭中躲闪着,这个已成为他左膀右臂的年轻人都没有离开,他才明白当初的心境,叹这缘分。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顾筠那小子接了第一个任务时的样子,真是抓心挠肝地想知道。
  无趣的生活过了太久,终于遇到个有意思的,不逗一下甚是可惜。
  此刻,二楼房中的顾许,正扒在脸盆大小的窗口向外望,心中郁闷到了极点。
  这楼的格局真是奇怪,从这个窗口望去,除了熙熙攘攘的街巷和对面的一排百姓的矮房,竟是看不到旁边的景物。
  定是这小窗的两端加固了遮挡视线的长板。
  突然,街上一个熟悉的背影吸引了她的视线,顾许已经顾不上自己身在何处,大声喊道:“阿宣!我在这儿…”
  又连续喊了几声,那人才停下脚步,但他却未抬头,只是左右望了望,走了。
  “阿宣,别走…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啊…”
  她的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那人已经消失在视线中,再也寻不到。
  莫名地,顾许鼻子有些发酸,风绝宣你真是有够笨的,我就在这儿啊!你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我,只要一抬头…
  恨恨地猛捶了两下窗边,震得拳头发麻。
  这窗和门到底是什么做的,比天牢里那些铁柱还要硬。还有这窗,脸盆大小,她想要从这出去都不成,定会卡住她的肩膀,要是会缩骨就好了。
  缩骨?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慈心师父曾经教过她。
  虽然她没练几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试一下总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那老女人下的药会不会对这缩骨功也有影响。
  倾尽全力将四肢向一个点缩,只听骨节咔嚓一声响,身形便小了一些。
  顾许心中一阵雀跃,成了!
  但大小估计还是不行的,还得再来一次。
  “吱嘎!”门被推开,顾许错愕地回头看去。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明四爷。
  他站在门口盯着她看了许久,缓缓地眯起眼,似狩猎中的豹子,惊得顾许咽了咽口水,这人怎么不敲门?
  “四爷,你怎来…”
  “呦,你这是被雷给劈成矮子了?”明四爷走进房间,绕着她转了一圈,打趣地说道。
  “……”
  顾许从前只觉得风绝宣的嘴巴毒,现在看来,真是不及面前这人一半。
  若不是顾及着敌强我弱,顾许现在就想上去给他一个巴掌,把他的嘴打正过来。
  “不不不,爷我说错话,你本来就矮,这一下子劈成豆芽了。”
  “……”
  不再理会他,顾许砰地坐到了桌子上,茶壶拎得老高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撂下茶壶,刚要伸手去将茶杯拿起…
  身旁之人单手一晃,那被子便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顾许一愣,好快的手法,他会武功!
  轻呷了一口茶,明四爷笑道:“还是楼里的茶好喝,外边的世道就真的那么让人向往吗?”
  “当然好,外边有我在乎的人。”
  “哦?在乎的人吗?”明四爷问话的声音很轻,好似问顾许,又好似问自己。
  看着他此时的模样,顾许竟是讨厌不起来这人,那缠绕在脑海中的熟悉感,挥散不去。
  这人总是说着说着话便走神,过去对他来说应该很美好吧。
  顾许将手伸到了他面前摆了摆,唤道:“四爷?”
  回过神。
  明四爷脸上挂回笑意,轻声道:“这楼里,也就是新来的你,敢跟我这样说话。”
  她怎样说话了?平时也是这样同阿宣他们讲的。
  “行了,收起你那副傻气的表情,爷给你个任务。”话落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啪”地将空被放到了桌面上。
  顾许眸光一亮。
  “我可以出去了?”
  “没错,但不是一去不返,将这个吃下,每日三更前,回楼中找我拿解药。”明四爷从怀中拿出一瓷瓶。
  苦大仇深地盯着他手中的瓷瓶,顾许紧皱的眉头都可以夹死蚊虫了。
  她可不可以不吃?
  顾许自己不知道,她此时的小模样有多逗趣,巴掌大的小脸蛋上满是认真,明明年轻得很却又皱着个眉头,似小老头儿,晶莹的眸闪动着,衬着右眼角的泪痣愈发惹人眼。
  明四爷难得将眼睛睁成正常大小,不再眯着,打量着对面的顾许。若是她当年没有背叛他,是不是他们也会有个如此鬼精鬼精的儿子。
  苦笑在嘴角勾起,哪有那么多如果,伊人已扬灰,徒留他在世间不知来去。
  这人怎么又走神了?
  吃一堑长一智,顾许也不再唤他,等他自己回魂,免得又惹了一身骚。
  这一等,竟是一炷香。
  “小子,你怎么不唤我?”明四爷不悦地说道。
  “……”
  也不给她解释得时间,继续说道:“这药你要是不吃也是可以的,回到你原来的房间,该做什么接着做什么,当你从未上来过。”
  顾许微怔,这男人是要反悔?
  这怎么可以,她好不容易才离开那个吃不饱还得扭腰的鬼地方,死都不回去。
  “想好了吗?就算你能耐再大,爷也是不需要不听话的人。”话落将瓷瓶递到了她面前。
  “吃就吃,君子一言不可变!”
  接过他手中的瓷瓶,将瓶塞一拽,仰头将里面的药丸倒进了嘴里,突地,眼前一亮说道:“甜的!”
  “……”这小子确定不是傻的吗?甜不甜是重点吗?
  一个时辰后,北风国战王府。
  风绝宣站在大门口的牌匾下仰头望着,发丝凌乱眼窝深陷,下巴上长了一圈青色的胡茬。望着望着,视线竟是有些模糊,想起了那次刚刚回府的时候,她评价了他的字。
  她说什么来着?狂傲不羁。
  还真是个不怕死的小丫头,当时被他抓包那副样子,现在想起来,还真是顽皮得很。
  “王爷,怎么还不进去。”凌瀚提着行李走了过来。
  风绝宣嘴巴微张,微叹了一下,又闭上,抬首继续看着那牌匾。
  顺着他的目光向上望,凌瀚有些懵,摸到到头绪,自己王爷盯着个牌匾看个什么劲。
  但是,追过来的凌渝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红了眼。
  生怕自己哭出声音,凌渝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无声流泪。离开的时候还成双成对,现下就剩王爷一个人了。
  凌瀚轻挪着步子走到自家妹妹身边,用手肘轻撞了一下她,低声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白了自家哥哥一眼,凌渝喃着鼻子说道。
  “肯定是想咱们家王妃了。”
  凌瀚还是有些不解,这想王妃和牌匾有什么关系?
  这时
  风绝宣突然伸手指了指大门上方的牌匾。
  凌瀚见状跑了过去,问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烧了…烧了…”风绝宣无声地说着,情绪很是激动,眼底布满血丝。
  纵然自风绝宣失语以后凌瀚兄妹一直跟在他身边,他们还是不能立刻会意风绝宣在说什么,大部分是在靠猜测。
  半天,还是凌渝反应过来,不确定地问道:“爷,您是要烧了这牌匾?”
  风绝宣点头。
  “这如何使得,王爷,这可是您被封为战王那年,您亲自写下的,甚是珍贵。”凌瀚急了。
  这战王府三个字是用什么换来的,他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比谁都清楚!怎么能说烧就烧了!
  凌瀚还想挣扎着劝一句,哪知…
  风绝宣拔出凌瀚腰间的宝剑,手腕一翻掷了出去,正中门上的牌匾。
  瞬间,牌匾列裂成两半,“哐啷!”掉了下来,溅起一片尘土。
  “王爷…”
  兄妹二人同时呼唤出声。
  风绝宣并未理会二人,长腿一迈,踩过牌匾,向府内走去,徒留兄妹二人在外收拾牌匾的残骸。
  “哥,你说咱们王爷何时才能走出来?”
  “我也不知…”
  兄妹二人将牌匾烧成灰烬后,刚想回房休息,却看到管家急匆匆地向他们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凌爷,有要紧的事…”
  “轻些喊,免得扰了王爷休息,何事?”
  “是…是…宫里给王爷送了两个美人,现在人已经到了门口,老奴不知该…”
  剩下的话管家没敢说。
  凌瀚听完头都大了,一波未平又起一浪,皇上还真不嫌事多,这个节骨眼上送美人给王爷,不是戳王爷心窝子吗?
  这事可难为住凌瀚兄妹了,他们不敢做主,可是王爷好不容易才休息下,怎么忍心吵醒他。
  许久
  凌瀚皱眉道:“先将人安置在柴房吧。”
  “…。柴房?”管家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两个美人是皇上派人送来的,安置在柴房真的好吗?再不济,将来也是王爷的妾,怕是不妥的。
  “没错,快去办吧。”
  看着管家颠儿颠儿跑远的背影,凌瀚笑道:“渝儿,你哥我这事办的不错吧。”
  “哼哼…”凌许冷哼两声,白了他一眼。
  兄长啊兄长,愚蠢的兄长,你就等着王爷醒来活剥油炸你吧,还敢放人进来?
  果然
  两个时辰后,书房里传来了杯盏碎裂的声音。
  凌瀚双臂垂在身体两侧,抵着头,承受着风绝宣的怒火,他终于明白渝儿那鄙视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风绝宣伸手将桌案上的宣纸撕的稀碎,扔到了凌瀚的身上,谁给他的胆子容留府外的女人,若是许儿会来,知道府里有其他的女人,定会吃醋不开心的。
  大部分的宣纸都被风绝宣给撕碎,找了许久,才找到一整张完好的宣纸,笔墨一挥写道:“把人给本王丢出去。”
  丢出去?凌瀚忙拱手说道。
  “王爷,那可是皇上派人送来的,这么做怕是…”
  “阎王送来的也得给本王丢出去!”继续写道。
  见劝说无果,凌瀚忙应下,向着柴房走去。
  隔着老远,他便听到了柴房里叽喳的争吵声,瞬间一个头俩大,他真是活该被骂,竟然放了这么两个东西进王府。
  只听里面不停地争吵着,差点没把房盖儿给掀了起来。
  “都怪你,一定是你惹王爷生气了,才让我们住这种鬼地方…”
  “你个贱人说什么,我们连王爷的面都没见到,你就往我身上泼脏水…”
  “那你说为什么如此对待我们…”
  “听说战王命硬,克死好几个跟他见过面的女子,而且我听说,他的正妃也失踪了呢…”
  虽然女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凌瀚还是听了个清楚,心里咯噔一下,转身提气向着风绝宣的书房返了回去。
  书房外
  凌瀚恭敬地说道:“王爷,属下有要事禀告!”
  房中传来三下敲击书案的声音,凌瀚推门而入,转身盯着四周好一阵瞧看,确定周围无人才将门关上。
  疾步来到风绝宣身旁,附在他耳边低语道:“王爷,刚刚属下无意间听到那两个女人的谈话,她们竟是知道王妃出事,属下怀疑…”
  凌瀚没有将话说完,该禀报的事实禀报完,判断的事情理应交给王爷。
  风绝宣右拳狠狠地砸在书案上,眼中满是狠厉,又跟那不安分的女人有关!
  看来又要起风雨了。
  第二日,街巷上。
  顾许抱着个碗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根破木棍敲打着地面,已经将明四爷的祖宗八百代都给骂遍了。
  说什给她极其重要的任务,竟然让她来当这一片儿地界的乞丐头子!
  还说什么,为了不引人注意,更贴近乞丐的生活,连衣服都要穿那种好几年没洗过的,熏死她了。
  最气人的还不是这些,那明四爷怕她这细皮嫩肉的样貌不能服众,特意找了人为她易容,脸上糊了三块像烂疮一样的东西,丑到没人疼。
  也不知这假疤是什么东西做的,糊在脸上热得很,但无论她怎么抓都抓不下来。
  垂首看着自己的碗,碗中有水,倒映着她现在的面容,顾许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她自己都看不下去,更何况是路上这些人,难怪要绕着她走。
  顾许用手肘怼了怼身旁的小乞丐问道:“我很丑吗?”
  小乞丐伸手捂住自己的嘴险些吐出来,他很想说“是的”,但明四爷吩咐过,这人是新来的老大,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问你话呢!”
  “老大,你一点儿都不丑…”
  “……”
  活到现在这个年纪,顾许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都快被自己给丑到吐了,这小乞丐还说一点都不丑,还有,离她这么近,难道不觉得臭吗?
  须臾
  身旁的小乞丐很是狗腿地说道:“老大,咱们该开张了,不然又白蹲一天。”
  开张?开什么张?
  收到顾许疑惑带询问的眼神,小乞丐解释道:“开张就是我们要开始要饭,要银子,要所有能要到的东西…”
  看着小乞丐贼亮贼亮的眼,顾许嘴角一抽,低声地“恩”了一下。
  “老大,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碗里的水喝掉,我们要开始了。”
  “……”顾许不禁抚额,他们要在这儿蹲上一天,这水能不能慢点喝,要不然一会儿口渴如何是好?
  眼见着面前的人还不行动起来,小乞丐急了,将顾许怀中的碗一把夺了过来,仰头一饮而尽,滴水不剩,干干净净!末了还将碗倒过来控了几下。
  这“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看得顾许眼睛都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的水……
  “这位爷…赏口吃的吧…小的已经三天没吃没喝了…”小乞丐迅速进入角色,硬是挤出几滴泪。
  “……”
  顾许错愕,这货刚刚还喝了她一大碗水,简直是个扯谎不眨眼的。
  但不得不说,他还真是个当乞丐的料,那悲凄的哭相和佝偻成一团的身体,再配上那只拿着碗却瑟瑟发抖的手,简直不要太可怜!
  “嘡啷!”两枚铜钱被扔到了小乞丐的碗中。
  “……”顾许再次错愕,嘴巴微张,这铜钱讨的好容易,能人啊!
  看起来挺简单,不然她也试试?
  于是她学着小乞丐的样子将碗拿在手中掂了两下,扯着嗓子喊道:“这位爷…赏口吃的吧…小的已经三天没吃没喝了…”
  “啪嗒!”新鲜油绿的菜叶摔在了她的脸上。
  顾许忙伸手将脸上的菜叶扒拉掉,一脸受伤的看向扔菜叶的人,她一个字都没有变,怎么会差距如此之大。
  只见那位挎着菜篮的汉子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伸手揪住她的衣领往上一提,骂道。
  “你给老娘好好看看,瞎了你的狗眼!”
  “…对不起…”她是真的没看出来这是个妇人,怪不得她的,长的太欺骗人眼了。
  “我呸!”喷了顾许一脸唾沫星子,然后骂骂咧咧地离开。
  “……”用袖子将脸上的唾沫星子抹掉,顾许长出一口气,还好这妇人没动手,否则就凭上官筠恩这副小身板,不死也残。
  这时顾许心中感慨万千,亏她上辈子学了一身的武艺,现在竟是一招一式都使不出,被一个煮饭的妇人给吐了一脸,简直是丢脸丢到家。
  两个时辰后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碗,又看了看小乞丐满钵的铜钱,顾许忍不住望天,乞丐也不是谁都能做得来的,她服。
  突然,原本跪着的小乞丐一屁股坐了下来,伸手从自己的钵里抓出一大把铜钱放到顾许的碗中,只留三四个在自己的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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