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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向贵妃求饶了-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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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忍耐。
  宝贵的事情都需要费心。
  唯有忍耐,才有看见曙光的一天。
  此时台下已经寥落无人,景珏在她发间落下一吻,笑着说:“走不走?”
  她眼睛一亮:“去哪里?”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揉揉她脑袋,拉着她沿阶梯跑下。一把拎住徐碧琛衣领,翻身上马。
  徐碧琛被抖得头晕,颤颤巍巍骂他一句:“你…你是不是有病!”
  别人都是揽细腰上马,风度翩翩,他倒好,像拎鸡仔那样拎她!
  景珏斜眼,微微勾唇:“不好意思,你有点矮,这样顺手。”
  “你…”贵妃娘娘处在爆发边缘,眼看就要让他见识见识女人的残酷。
  他仿佛事先预知了她的情绪,在悬崖边勒马,及时讨饶:“好了好了!是我之过,接下来就是你喜欢的情节了…抱紧我哦!”
  “什么啊…啊!!”
  他双腿往马腹上狠狠一撞,马儿仰首,马蹄翘起,随后,尘土飞扬,一骑绝尘。
  在它冲出去的一瞬,徐碧琛清楚地感受到了魂魄离体的感觉。
  她是不是飞起来了?
  景珏在她身后,得意一笑。
  怕了吧?知道怕了吧?让你平时对我凶!
  岂料…
  徐碧琛数声尖叫,高音嘹亮:
  “快,冲呀!”
  实在是太刺激了。
  “……”果然,这丫头是匹天不怕地不怕的野马,想唬住她,光靠这点伎俩是绝对不够的。
  他眼中尽是宠溺,桀骜笑道:“那你真的要抓紧了。”
  腰间的手马上加重力道。
  呵,还是怕死的嘛。
  扬鞭,骏马飞驰,纵身一跃,便是数尺之外。
  身后的放鹰人马不停蹄地去追,额头满是汗珠,他苦涩地想:难怪非要猎隼,原来皇上内心深处喜欢的是小白兔吗?
  贵妃娘娘可太像只水灵灵的兔子了。
  然而徐碧琛这只兔子,是吃肉的。
  景珏余光瞥见一只肥美可爱的白皮兔子,他迅速弯弓,箭呈破云之势,直接将兔子钉到了地上。
  “怎么样。”转头,含蓄微笑。
  快夸我!这是何等出神入化的射艺啊!
  却见女子眉头一皱,眼中泛起泪光:“你为什么如此残忍?”
  什么,残忍?
  之前嚷着要吃泡椒小白兔的是谁啊!
  他笑容僵了下,正准备放下弓,来一场不见血无死亡的狩猎,又见她手指往旁边一指,兴奋地说:
  “射这个,射这个!”
  景珏把视线往她指的方向移了移,看到远处有只猫着身子,蓄势待发的大虫。
  “射虎?”
  她点点头,道:“不用杀生,你射掉它屁股上那搓毛就行。”
  “…好吧。”
  距离很远,又是这么小个目标,说实话,把握并不大。要不是为了讨她欢心,他绝不会接下这活儿的,不划算,容易丢人。
  谁让她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法子折腾人,作为她的裙下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驱马往里挪了几步,微风拂过,景珏身子微颤,顿时停住动作。
  徐碧琛呆了一瞬,立即意识到他这样做的原因。
  周遭太静了,连风声都听不到。
  山林之中,别的没有,鸟叫总不会消失吧?
  她不着痕迹地拉紧他的衣衫。
  景珏低头,对她作了个口型:
  “有人。”
  而且不止一个。
  先前顾着和她说话,再加上这些呼吸声极其微弱,不集中注意力根本听不清楚,他一直没能发现蹊跷。
  如今消停下来,仔细观察,很快就察觉异处。
  看来,阿幸还是迈出了这步。
  兵刃相接之时,他二人就再也无法回头,只能相斗至死了。
  十二道呼吸,分别出现在了四个方位。
  景珏垂眸,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缓缓道:
  “听我玉令,神武现身,遇敌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十几道身影电光石火般出现于眼前。
  紧接着,四周打斗声起。
  景珏死死扣住她的腰,策马掉头,飞速折返。
  这里太危险,她不能留在这儿,无论如何都要把琛儿送回营地。
  把血腥喧嚣全部甩在身后,景珏脑海中只有一句话——
  保护她!
  他竭力驱马,分不出半点精力回头观察。
  神武玉令所唤出的皆为顶级高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胜。
  至今无一败例。
  除非谢咎能找到当今世上最拔尖的武者,否则不可能伤他分毫。
  但他仍不敢赌,因为珍宝在怀,就算知道绝对安全,也不敢有丝毫放松。
  离方才那处渐渐远了,景珏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徐碧琛沉重地说:“珏哥哥,你看…”
  他抬头去看,表情逐渐沉凝。
  以马奔腾的速度,这么久了,应该早已接近营地。可是,树还是那树,景还是那景。
  他们并未走远,而是围绕着方才的战场绕圈。
  他淡淡道:“是阵法。”
  不知何时,他们已然入阵。
  这阵法很是精妙,常人很难发觉。而他不通此道…
  徐碧琛思忖一会儿,道:“看上去像十二金仙阵。”
  “对方的确有十二个人。”如果他没数错,刚刚在那儿的正好有十二道呼吸声。
  “要破阵的话得费些功夫,不过无碍,你已动用玉令,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
  她听说过很多神武玉令的传闻,对它的威力深信不疑。
  两人下马,景珏盯着四周,她专心破阵。
  然,手势方起,耳边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徐碧琛缓缓抬头,见八道黑影,分别立于八根树枝上,目光冰寒,正直勾勾看着他们。
  她心中骇然。
  难道连神武玉令也不能压制敌人?
  不可能!
  一流武者可被钱财驱使,要说谢咎能请到他们,她信。而顶尖武者大多自傲,绝不会轻易受人拿捏。
  想与神武玉令对抗,除非他请来十几个顶级武者,方有一战之力。
  对,她想的没错。
  最开始有十二个人,现在只剩下八个,说明已有四人丧命在玉令之下。
  他们不敌玉令。
  但…
  人呢?!
  负责护卫的神武军为何无故失踪?
  她还在想着,对面八人忽然动了,只一瞬的时间,飞身而下。
  与此同时,景珏弯弓,利箭离弦,紧接着,唰、唰、唰,三箭齐发,分别去往不同的方向。
  他拔出腰间短刀,把她往身后一扯,自己迎面扑去。
  刀刃直入肉身,带出血肉。
  与他们交手一个回合,景珏对几人的实力已经有了大概的估量。
  以一敌八,终是吃力,只有他一人的话尚可死战到底,带着琛儿,非逃不可。
  那八人个个都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见短时间内无法奈何他,马上把目标转向他身后的女人。
  景珏唇瓣抿成一线,拉着徐碧琛跳上马,左右挥刀,逼退几人。
  马儿受了惊,速度比最初还要快上几分。
  十二金仙阵须有十二人布阵,如今四人已死,其阵自然而然破掉。两人终于出了困境,但因身后八人追杀,堵住了去路,只能往与营地相反的方向跑去。
  疾奔之下,马匹疲惫,速度逐渐减缓。
  几人的距离越拉越近,越拉越近,转眼间,已不足三丈。
  徐碧琛咽了口唾沫,感觉身后有寒芒闪烁。
  她不是没遇到过危险的娇弱小花,手上也沾过人命,但这是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她可能会死。
  这个念头无比强烈,充斥着她的脑海。
  越是身陷险境,徐碧琛头脑越是冷静。
  谢咎对她有情,不管是什么情意,反正舍不得杀她。如果他狠得下心,将她掳走的时候就可以取她性命。
  刚才也是,有两次被贼人近身,他们却手下留情,没有直接挥刀。
  谢咎很有可能要求他们留她一命…所以,他们的目标是景珏。
  如果她和景珏待在一起,难保他们不会斩草除根,把两人全部除掉。
  要是她跳下马,或者助他们除掉皇帝,这条命就一定保得住。届时,将一切推给贼人,冲着她显赫的家世,还有之前救过景珏的恩情,太后也不会多加为难。
  徐碧琛悄悄看了眼他别在腰间的短刀。
  他对她没有任何防备,她出手夺刀,极有可能成功。
  狠心吗?
  她并不狠心。
  为了他,她努力粉碎谢云臣的阴谋。为了他,她舍弃了一个更美好的未来。为了他,她只身赴梦,去往陌生的世界。
  仁至义尽,有情有义。
  可那都是没有生命威胁时候的情意。
  就好比他喜欢她,愿意为她做很多事,这些她都看在眼里,也相信皇上是真心实意。
  但,面对生死危机,他仍能有这样的深情吗?
  等他被逼到绝路,无路可退的时候,谁又知道他会不会把她抛下,以图减少负累?
  与其等他抛弃,不如她先自救,这样尚有一线生机…
  徐碧琛认真的思考着。
  景珏动了一下,她表情顷刻阴沉,手腕紧绷,准备迅速取走他腰间的武器。
  却感受到肩膀微沉。
  他将头靠了上来,万般依恋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琛儿。”
  徐碧琛怔了下,应了声。
  “他们是冲我来的,待会儿我把你送下马,你待在原处别动,再晚些应该就有人来寻你。”
  “我三哥家的靖儿性情温和,孝顺懂事,你回去后便把他过继到名下吧,日后,他一定会敬你如母,好生侍候的。”
  他短促地笑了下,喃喃道:“本来想为你寻个婴孩,咱们从小养大,这样感情能更深些,眼下却是来不及了…”
  她猛地挣扎起来。
  温暖的掌心盖住她的眼睛。
  “别看,会做噩梦。”
  他缓了下马的速度,将她轻轻往下一推,顺势把玉令塞到她手上。
  琛儿,若有来生,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般年纪?
  我们住在对门,天天见面。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你不用嫌弃我老,我也不用担心早逝。
  其实死哪里可怕?
  我怕的是,我死以后,谁能由着你胡闹。
  真希望,能让你一生自由啊…
  景珏缓缓闭目。
  突然,腰带一紧。
  他倏地睁开眼,满目震惊。
  徐碧琛用力拽着他的腰带,脚尖轻旋,连滚带爬地上了马。
  她恶狠狠地拉住男人领口,与他四目相对,咬牙切齿,道:
  “没我允许,谁准你死?”
  生死面前自以为伟大,准备独自赴死的男人,真是蠢爆了。
  因为活下来那个,才是最痛苦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不是我不想更新,是因为天大寒,键盘冰坚,手指不可屈伸!


第115章 坠崖
  风沙迷眼,追兵在后,声声肃杀。
  景珏抿唇,神情异常冷峻。
  马的速度已经很慢,再驱使它只会拉低他们逃命的效率。
  他一手把女子的腰环住,一手拉缰,迫停马匹。
  “吁——”
  马停止前进后,他抱着徐碧琛跳下马背,提气,借助林间枝条,极速前奔。
  不对劲。
  身后的人离他们已经很近,却迟迟不肯提速,见他们弃马也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感到紧张。
  前面到底是哪里?
  布围的时候,士兵围成的圈就是本次狩猎场地的范围,按理说根本不可能这么远。如果他们往一个方向跑到底,应该会遇见士兵才对。
  可现在环境越来越偏僻,别说活人,连人类曾经活动的踪迹都找不怎么出来。
  他眼神一厉,和徐碧琛异口同声道:
  “十二金仙阵!”
  徐碧琛面色沉重,淡淡道:“这个阵法我只在古书上见过,听闻有改换空间之能,看来从我们入阵开始,就已经脱离狩猎范围了。”
  时间、空间都是天道规则,凡人之力永不可达。想必十二金仙阵也像观星入梦术那样钻了空子,并非真正的移动空间,而是通过障眼法迷住他们的眼,让两人与士兵隔绝,彼此互不可见,互不可闻。
  他们在遇虎之前,就已经出了布猎范围。
  那么前方…
  就是悬崖了。
  两人破林而出,极强的光线海浪般涌来。
  眼前,悬崖峭壁,陡峭万分。
  前是死路,后有追兵,进退两难。难怪他们不急,原来是早知道两人无路可逃。
  徐碧琛拉着景珏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她悄悄踢落一块碎石子,见它急速下落,很快失了踪影。
  太高,太险,若是不慎跌落,必死无疑。
  景珏捏紧了武器,把她挡在身后。
  她察觉到什么,猛地抓住他衣袖,压低声音道:“说好的,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人这种生物,就是贱。
  要是她推他去死,心中可以无愧,也可以坦然接受。但他自己寻死,那就万万不能。
  背对着她,男人表情骤然柔和,捏着武器的手也稍稍松开。
  “好。”
  他爱她怜她,也尊重她所有决定。只要她想,一切皆如她所愿。
  ‘啪、啪、啪’。
  响亮清脆的三声拍掌。
  一道黑色身影,从八仙背后缓缓走出。
  阳光所及,阴影褪去。
  徐碧琛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掉血色。
  瞳孔放大,呼吸急促,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忍不住去拉景珏的手,却发现他掌心布满冷汗。
  世上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吗?
  有,谢咎伪装成谢云臣的模样,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可她从来没想过,会看到另一个景珏出现在面前。
  无论是身高、肤色,还是样貌,毫无相异之处,连笑时唇角勾起的弧度都十成十相似。
  ‘乔某也不太明白,师兄为何要用齐颜花’。
  她垂眸,冷笑一声。
  竟是用在此处了。
  他们造成了第二个景珏,要借此开展一场惊天骗局。
  之前也是这个赝品引开了神武军吧?
  玉令一出,神武只听令于发出号令者。他以景珏的样貌出现,让神武军撤退,又怎能不退。
  毕竟没有谁能想到,世上会有两个这么相似的人存在。
  “把玉令交出来,留你们全尸。”
  那人微笑着说。
  徐碧琛眸光冷冽,寒芒一闪,甩开景珏的手,大步上前,妩媚笑道:“杀我,是谢咎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景珏’笑容一僵,表情逐渐冷下来,对她说:“你总归是要死的,谁的意思,重要吗?”
  她撩了撩耳发,朱唇轻启:
  “当然不一样。他要我死,你自可全身而退,步步高升。你要我死,便是与他为敌,待他功成名就,你必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他仰天大笑,朗声道:“我为皇子奔波,无非是想光复梁国。若能诛灭你这祸国妖姬,为主子登基之路扫清障碍,我虽身死,又有何妨?”
  时间到了!
  徐碧琛冲他挑眉,桀骜乖张,不露半点怯色。
  “英雄在骨不在皮,你能偷我夫君容貌,却学不来他之傲骨,横竖只是只阴沟里的老鼠,平日不可见光,见之则大声狂叫,实在,可笑!”
  “告诉谢咎,夫人教他的东西,他学得很好…”她摸了摸嘴唇,暧昧低语,“祝他拥锦绣江山,享四海升平,平安喜乐。”
  说罢,与景珏相视一笑。
  “珏哥哥,可愿与我共赴黄泉?”
  “入了你的坑,我还爬得出来吗?来世记得住我对门。”
  “青梅竹马嘛,我都记着呢。”
  语毕,执手前奔,纵身一跃——
  前方纵是绝命险境,我们也要生死与共。
  *
  无边黑暗。
  好黑啊…
  没有尽头吗?
  她拎着裙角奔跑,仿佛身后有什么野兽在追赶,逼得她只能逃亡。
  跑了许久,仍看不到一点儿光亮。
  嘶。
  疼,浑身都疼。
  脚上骨头是断了吗?为何完全动弹不得。
  景珏,我好疼啊,抱抱我好吗?
  身子忽然变得很暖和,像泡进了温水里,让她的每根头发丝儿都觉得快活。
  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摩挲她的头发。
  一下,又一下。
  徐碧琛皱了皱眉心,小声嘟囔:“别碰…女孩的头发,能随便碰吗?”
  她睁开眼,光亮袭来,受不住刺眼的阳光,又迅速将眼睛闭上。
  阴影覆盖而下,为她挡住光线。
  揉揉眼睛,尝试慢慢睁开,来适应日光。
  “舒服点了没有?”
  男人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她愣了愣,缓缓笑道:“成功了吗?”
  喉咙像被抽干了水分那样,干涩无比,费力地发声,不复之前清脆,反而如同破了皮的鼓,嘶哑难听。
  景珏喂她喝了口水,又帮她揩去脸上汗珠,轻声说:“我们成功了,琛儿。”
  当时他们两个几乎同时发现断崖前有数根藤蔓,计上心头,不约而同展开了行动。
  她设法吸引追兵的注意,为他争取时间。
  而他就利用机会,迅速割断藤蔓,将其藏于身后。等她发出暗号,两人便飞身跃下。
  看上去是跌落万丈,粉身碎骨。
  实际上,在跌出去的一瞬间,他就挥动藤蔓,缠住了崖边枝干。
  崖壁参差,凹凸不平,视野其实并不太好,却可以帮助他们隐匿身形。
  藤蔓一荡,直将他俩甩出数尺,落到一处平台之上。
  他常年习武,身体硬朗,没受什么伤。徐碧琛的身子就完全比不上了,经了这么一遭,直接摔断了腿,人也昏了过去,迟迟不能醒来。
  她感受到腿上传来的剧痛,哭兮兮道:“我是不是要跛了?”
  景珏看她真的伤了心,急忙安慰:“不会的,我已经帮你接骨,只要别乱动,肯定不会留下损伤。”
  听他承诺,不管真假,她都安心不少。
  舒了口气,瞥他眼,骄横地施加命令:“扶我坐起来…呲,轻点!玉腿疼!”
  “…自称玉腿,有点…”他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
  “有点什么?”
  “没,我说错了,别理我。”
  他突如其来的求生欲救了他一命。
  徐碧琛靠在他怀里,哼了声,问他:“我睡了多久?这儿又是哪儿?”
  周围黑漆漆一片,明显是个山洞。
  应该不会是他们掉下来的地方吧?
  景珏知道她怕冷,紧紧环住她,一边帮她搓手,一边解释道:“你昏睡了整整一日,我怕待在原地很快会被发现,就沿着那个平台往下走,足足走了大半天,才寻了此处落脚。”
  她身子虚弱,又缺乏野外求生的能力,暂时不适合外宿。
  有这么个山洞在,多少安全些。
  徐碧琛腹中饥饿,但饿着更好,饥饿能使她保持绝对冷静。
  她舔了舔干掉的嘴皮,捡起不远处的小树枝,眯着眼说:“来,趁着现在脑子清醒,我们理一下目前的情况。”
  景珏正襟危坐,和她一起重构事件。
  “十几年前,你跟我消失,阿幸没等到人。但光是被遗弃,只能说明他心生怨恨,无法解释后面的举动。谢咎会武功,他是从哪里学的?”
  树枝在地上随便划出几笔,是两个字,‘武功’。
  景珏想了想,接了她的话:“我们离开后,他应该另有际遇。武功和谋略,都是在那段时间里学的。”
  “对…你知道你们俩都是紫微星了吗?”
  他点点头,道:“我醒来后,道长已经告诉我了。”
  “那就好,在此期间,他应该去见过梁皇了,否则不会认识季宝儿。我觉得上次去寺庙祈福,宝妃肯定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冬狩前,沈贵人力劝你不带女眷,大概也是因为季宝儿向她施压,而宝妃又因何种原因受制于谢咎。他不想你带我出来,这样才能更方便他实行围杀计划。”
  沉吟片刻,景珏说:“乔神医师兄会易容改面,他最后做的那个面具…是比着我的模样制成的。”
  “培养一个样样都像你的替身,恐怕他早已布下这步杀棋,只待你入局了。”
  “我既殒命,替身代我回到朝廷,你说,阿幸要做什么?”
  徐碧琛叹气,道:“我若是他,不会让你变为傀儡。这样太过明显,他以臣子身份摄政,不仅会惹天下非议,就算掌握大权,也永远都不能名正言顺。”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恪守本分,做个青史留名的贤臣。”
  她柔媚莞尔,如有春光绽放:
  “君有道,臣有千般理由,终不能替。替之则反,天下共诛。”
  景珏接道:“君无道,他便可以清君侧,正朝纲,名正言顺,承袭王位。”
  “看来我们得快些回去,不能耽搁。”
  谢咎要培养的,不是傀儡,而是暴君。
  他什么也不缺,只缺一个,替天行道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按时更新的乖宝宝(乖巧)。我最喜欢这种俗套的坠崖了!百看不厌!哇


第116章 橘子
  有很多人说过徐碧琛像猫,懒散、娇气,但她倒是觉得,自己更像狼,生性多疑。
  据景珏所言,他带着她走了一下午,应该离坠崖地有了不短的距离,就算追兵前来检查补刀,肯定也要找上一段时间。寻常人可能就此安心,她却依然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不能轻易放松。
  冬日穿得很多,里三层外三层,逃命时是个麻烦,现在反而成了救命良方。景珏思忖一会儿,走出洞穴,没多久,拎着两只快断了气的兔子回来。短刀栓在腰间没有掉出去,他抽出刀,一把抹过兔脖,鲜血溅了徐碧琛一身。
  换做平时,她定会哀声大叫,张牙舞爪的让宫女伺候沐浴。今个儿格外沉静,血流到裤子上时,眉毛都没皱一下。
  他让她褪下外裤、外衫,在石头上狠狠磨了几下,将本就破损的衣物变得更加支离破碎。随后,又依样画葫芦,杀了另一只兔子,让自己的衣服沾满血污。
  留了件里衣,把褂子罩在徐碧琛身上,柔声道:“这儿还有些果子,你饿了就吃,我还要出去一趟。”
  她迟疑一会儿,最终仍是同意:“小心。”
  天色逐渐黯淡,此时出去,危险远远大于白日。但她很清楚,景珏不得不去。
  距离他们坠崖已经过去了一天多的时间,如果那些刺客多个心眼,必会想办法下到悬崖去搜寻。既然敢做出弑君的恶行,他们定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能减少事情败露的风险,所以她虽然不能完全确认,但猜想十有八九会遇到二次袭击。
  景珏有武艺在身,无奈食物短缺,又受了些伤,战斗力甚至不如之前,而且还要照顾断腿的她,一旦遇到追兵,他二人多半在劫难逃。
  必须把这种可能性降到最低,否则他们所作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徐碧琛冻得嘴唇发白,她疲惫地眨眨眼,轻轻勾住他的小指。
  景珏蹲下,把她的手拉近,对着掌心呵气。
  “现在知道舍不得我了?”他笑着问道,语气尽是柔和,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贫嘴…”嗔怪地扫他一眼,继续说,“不管如何,天黑之后尽快回来,决不能在外面多待。你能答应我吗?”
  他一边为她搓手,一边痞痞地说:“怕我死就直说,你心疼相公又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
  天气太冷,身体需要储备脂肪来抵御严寒,肉类是必不可少的食物,然而她到目前为止只吃了几个野果,是以在寒风中,饥寒交迫,浑身无力,连说话都觉得累。不过这并不影响徐碧琛翻白眼,她作出冷酷的表情,不疾不徐道:“我现在走不了路,你要是把命丢了,我难道能活下来吗?”
  “…小气。”
  都陪他跳下来了,还死鸭子嘴硬,真是…可爱啊。
  景珏偷笑一下,忍住继续陪她说话的冲动,强迫自己起身。洞口垂下许多枝条,正好挡住入口,让这个洞穴变得极其隐蔽。
  他回头望了眼,眼神悠长,然后,毅然掀起枝条走出去。
  温香软玉在怀,容易滋生软弱和退缩的情绪,是糖,也是毒,不能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她的命系在他的身上,眼下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只要能活下去,来日,方长。
  *
  男人离开后,空间好像变得更大,水珠落在地上都能激起一阵响亮的回音。
  徐碧琛有点儿怅然若失,她也说不上个原因,但就是,觉得寂寞。
  记忆中很少有独处的时候,无论在哪里,门外都有丫鬟侍卫守候,无聊了,随便唤一声,多得是人和她说话。入宫后,景珏也是每晚都陪着她,几乎没怎么缺过席。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真真正正的一个人。
  无论她叫多大声,门外都不会传来回应。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不能动弹的腿,喃喃道:“我看你绝对是疯了。”
  明哲保身才是良计,跟着他跳下来做什么?
  对她而言,景珏活着或是死了,根本没多大影响。反正不管谁继位,皇后都会是她。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跳崖,把自己弄得狼狈不说,还摔断了腿。鬼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万一跛了,她还怎么出去玩儿啊?
  徐碧琛狠狠锤了下脑袋,恶声骂道:“这颗猪脑子,猪脑子!”
  女人筹码很少,一不小心就会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而她,好像一不小心把最重要的筹码交出去了。
  “唉…”
  她长叹了一口气。
  原本,她是打算要做一个宠冠后宫又贤名在外的好妃嫔,亲厚长辈,礼待仆人,成为君主的贤内助,皇上的解语花。
  现在可好,全给毁了。
  狼除了多疑,还狡猾,霸道,执着,喜专一。没被她放在心上的时候,任他莺歌燕舞,她不会有半点动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妒忌,不惹事,保持从容和冷静。
  如今情况大不一样。她舍了性命,和他做了亡命鸳鸯,这是天大的牺牲,势必,也要他倾尽所有偿还。从此以后,她要强占、善妒,还有不饶人。
  若说以前只能把天作破,来日便要把地作穿,把海作翻。
  太后阴阳怪气的时候,她不会再把她当上级对待,多有忍让;而是会将她看作婆婆,有一说一,该吵就吵。
  后宫佳丽,统统驱散,谁都别想留下。
  往日能忍,日后皆不忍;过往能容,从此都不容。
  “被我瞧上,珏哥哥,你真是要小心了。”
  她经常以弱示人,做事也习惯徐徐图之,但毫无疑问,徐碧琛是强者。
  强者的爱意,往往带着刺,将他温暖包裹的同时,也随时准备攻击。
  女子一身素衣,倚在石壁上,阖目,嘴里哼起了不成调的歌儿: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她断断续续哼了几遍,眼皮上像压了一块铁,怎么也睁不开,脑袋昏昏沉沉,思绪飞远,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梦里周围燃起了熊熊火焰,她完全不觉得烫,反而很享受那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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