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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向贵妃求饶了-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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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怎么会突然消失?
若是神女,必有神通。
而季宝儿展现出来的古怪之处,又无法用常理解释。再听她详细道来梦中事,便由不得他不信。
但将她错认这段时间,心头并无丝毫绮丽遐思,与记忆中的缠绵悱恻、夜不能寐大不一样,仿佛梦里一切深情都是过眼云烟。
他想过,是不是认错了人,是不是错信了谎言。
可后来他已经明白,自己爱琛儿是出于本心,绝不是受过往回忆的影响,所以,她到底是谁,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这些都是借口,他不会说出来,也不会让它们成为自我原谅地理由。无论如何,错就是错,他活该受罚。
徐碧琛看着他那副极其乖巧、诚恳的样子,气笑了。
“你长得跟头大黑熊一样,还作小白兔的表情,真讨厌。”
大黑熊:“……”我不是狗皇帝吗,怎么又变成大黑熊了?
反正都不是人,随便吧。
“那我换个表情。”说罢,他把可怜巴巴的模样收起,重新恢复最初的冷峻。
说是冷峻,其实完全是发呆好吧!
他态度太好了!有病吧!
她心头窝火,飞扑上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嘴巴一张,狠狠咬住男人脸颊上的肉。
景珏肌肉抽动了会儿,努力忍住了惨叫的冲动。
松口,娇声娇气骂他:“有毛病,我那么认真和你吵架,你凭什么不理我?”
他捂住脸上牙印,一头雾水:“我理你了呀。”
“你不和我吵架!”
懂那种感觉吗?她一个人生气,他却毫无脾气,任她怎么打怎么骂,都温和应对,所有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别提有多无趣了。
“我骂不过你。”
她太能酸人了,那张小嘴亲起来这么甜,为什么说话就如此酸?
“我让你三句,可以吧?”徐碧琛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迟早憋出病,为了让景珏和她对骂,她不情不愿地作出让步。
“你让我三十句我也不吵。”他态度异常坚决。
“为什么啊?别人骂你,难道你就没有骂回去的冲动吗?”
“除了你,没人敢骂我。”除非他们不想要脑袋了。
她一时语塞,半晌,缓缓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
这句话真的太万能了,逼得他不得不出声作答。
“你真的这么想我顶嘴?”
“对啊,我一个人唠唠叨叨多没意思。”
“那我要开始了,你做好准备。”
徐碧琛深呼吸了一下,端正坐姿,神情欢喜,她期待地看向景珏。
“徐碧琛!”
啊,这声很有威慑力,她血液已经有点沸腾了。这个老男人终于要还嘴了,好,看她不把他皮给酸掉。
景珏乌黑的眼珠将她锁定,目光森严。
她屏住呼吸,翘首以盼。
“我、心、悦、你!”
他忽的笑了,把她拉入怀抱,用力地偷了个香,位置恰好和他被咬的地方一样。
“…啪!”
琛贵妃恶狠狠地拍了下他的手,瞬间跳到几步之外。
“你在这儿好好待着,好好反省!”
说完,迅速溜出门外,把门重重合上。
景珏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笑了声,一口饮尽杯中茶水,走到床边,按之前的姿势躺下。
夫人让他演戏,台子都搭好了,他当然要把酒奉陪。
饿吧,几天而已,大不了掉点肉。
夜晚时分,太后来了房里,趴在床边伤伤心心大哭一场。
琛贵妃一边安慰她,一边悄悄把手探进被窝,用羽毛挠他脚心。
景珏痒得不行,很想往回缩脚,但又听到女子娇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乔神医说皇上还处在昏迷中,母后哭得如此伤心,他也听不见,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言下之意:你现在在昏迷,敢动的话,就杀了你哦。
他简直要哭了好吗,脚心好痒,怎么办,怎么办!
幸好太后只在房里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在她走后,他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把脚死死藏在被子底下,不肯再让徐碧琛碰。
这样惨无人道的生活足足持续了三日。
到了祈福的第三天,太后满心期待儿子苏醒,带着一群女人兴高采烈地来到皇帝床前。
却见皇上的脸比三天前还惨白!
“仙长!仙长!你不是承诺三日之后皇儿便会醒来,为何如今,他变得更加严重了?”
面无血色,眼下淤黑,身子还瘦了一圈,怎么看都不是好转之相。
观宇真人看着太后因害怕而骤然雪白的面孔,叹息道:“话,贫道早已说明。祈福一事,心诚则灵。皇上未因此脱难,无非是,心不诚而已。”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一旁的宝妃。
季宝儿禁不住往后倒退两步,她用手扶着桌子,勉强开口:“妾整整三日滴水未进,颗米未沾,虔诚祈求上苍庇佑皇上,其心日月可鉴,大家看着我,莫非是觉得妾身没有尽力为之?”
太后看她的眼神仍然不善,只是听完这话,稍稍回温,不复方才的冷冽。
琛贵妃开始拭泪,低声啜泣。
众人又好奇地朝她那儿看去。
她神情哀戚,万分自责:“都是妾身不好,当日明明心存疑惑,还是选择了信任宝妃…一个将故国舆图出卖给敌军的蛇蝎女子,我怎能盼着她洗心革面,怎能相信她会全心全意为皇上祈福?这实在是妾之大过,望母后责罚。”
语惊四座!
当日燕军势如破竹,攻下梁国是迟早的事,但北梁败得太快,超乎人们的预料。
这件事一直被看做未解之谜,大家只能归结到天命所归上。
原来竟是季宝儿偷了舆图,让燕军那么快取胜。
她是梁国帝姬,竟然叛国通敌…其心可诛啊!
宝妃犹如一朵被风雨打折的花儿,狼狈不堪,她死咬着嘴唇,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
然而,一道道厌恶的视线汇聚在她身上,让她疼痛,让她几乎绝望!
又来了,这种恶心的感觉,又来了。
她们的眼神那么冷漠,那么厌弃,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太后揉了揉眉心,终于发话了。
“宝妃祈福不力,其心有异,即刻禁足,等皇帝醒来再行处置。”
琛贵妃是朵解语花,柔情解意,温柔大方,她看到其他人都对宝妃避如蛇蝎,主动请缨带她去禁足的房间。
路上,季宝儿一直垂头不言。
徐碧琛嘻嘻笑了声,拉起她的手,亲切地说:“这几日被虫子咬怕了吧?瞧瞧这肌肤,吹弹可破,可惜遍布红肿,真是令人心疼。”
她十分抗拒,想把手抽回来。
“嗯?不是与我姐妹情深吗,这么急着把手缩回去干什么。”琛贵妃用力扣住她的手腕,让她挣脱不得。
笑弯了眼,凑过去,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很委屈吧?想去看珏哥哥吗,他已经醒了哦,就在房间里呢。”
季宝儿猛地睁大眼睛,眼里尽是震惊之色。
“唔…不对,怎么能说醒了呢,他根本就没有昏迷过呀。”徐碧琛歪头,俏生生地看着她,“他知道撒谎的话你会遭殃,但他还是陪我玩儿了这个游戏,为什么呢?”
她舔了舔嘴皮,柔声道:“因为啊,你在他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你这个贱人!”季宝儿双眼通红,拼命挣扎,厉声叫道。
琛贵妃吓得花容失色,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微颤,道:“把她拉住,宝妃疯了,宝妃疯了!”
侍卫一涌而上,将季宝儿擒住,押送至屋内。
屏退众人,独留她二人。
啪嗒——
徐碧琛用脚将门勾上,仪态万千走到宝妃面前,抬腿,重重一脚。
她一把揪住季宝儿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拉到唇畔,对着她低语:
“出卖父兄,通敌叛国,不忠。”
啪,响亮的一耳光。
“我把你从珍妃手底下救出来,礼遇有加,你却三番五次恩将仇报,不义。”
啪,又是一耳光。
“为了个男人,失去尊严,失去自我,不聪明。”
啪、啪、啪,连扇三个巴掌,打得她脑袋偏往一边,嘴角渗出鲜血。
“你现在应该还想着如何借精怪翻盘吧?”
季宝儿之前一直无动于衷,直到听到这句话,骇然抬眸。
她怎么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
徐碧琛笑吟吟地摸了摸她的脸蛋,道:“真漂亮一张脸,可惜,长在了榆木脑袋上。”
“你养的那精怪真是命硬,把玉都碎了,还是不死…不过无碍,我任你供养它。”
“把它留在身边,你时时刻刻都会心存希望,我呀,就想看着宝儿姐姐希望一次次落空的样子。它越是强大,姐姐就越能意识到,自己有多无能。”
转身,眼帘垂下,悠悠地说:
“对了,讨好太后有什么用?你要知道,能做决定的,永远只有皇上。”
他心偏向谁,谁就是获胜那方。
而你,从一开始,便一败涂地。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天使的亲亲才能继续更文(??ω??)
第113章 玉令
仙长给出的活路,在宝妃祈福三日未果后宣告断绝,而皇上还处于昏迷之中,没有半点知觉。
太后是众人的长辈,也是此时撑住局面的主心骨,是以,她必须作出一副自信从容的模样,不能表现出对此事的惊慌。
她从不在大家面前落泪,对谁都说皇帝一定会醒来。可每入深夜,便伏床痛哭,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比起她,琛贵妃的悲伤就要明显太多。
皇上生机断绝,前途渺茫,在许多人心里,已经等同死人。妃嫔们心中各有算计,都在为自己筹谋退路。
徐碧琛是个通透人,她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显然,并不能接受。
贵妃将自己和皇上关在房里,谁敲门都不肯开。守门的侍卫总听到里面传来啜泣声,不由生出同情之心。
身份再尊贵,也没有女人想守寡吧?更何况皇上与贵妃情真意切,在生死面前又如何能洒脱割舍。
可悲可叹,只愿上苍有眼,能放过这位仁慈的君主。
屋内。
徐碧琛霸道地占用了景珏的床位,玉腿翘起,往嘴里丢了几颗花生,一边嚼,一边发出‘呜呜呜’的哭声。
而那个在别人眼里已经快入土的倒霉皇帝,此时正趴在桌上,借着烛火,专心致志地剥着花生壳。
一颗,两颗,三颗…
他抓起一把花生,往她手里塞去,咧嘴,小声问道:“好吃吗?”
“呜呜呜…”她吸吸鼻子,以更低的声音回复,“一般般,赶紧再剥几颗。”
如果她娘在这儿,肯定要拎着耳朵将她一顿痛骂。
淑女怎么能吃花生?
淑女都是不嗑瓜子花生的!这种东西,嚼多了腮帮就大,声音还很响,简直跟优雅沾不了边,哪个贵女会这么不注意仪容仪表?
好在,景珏听她的,也管不住她,哈哈!
再吃几颗,吃得肚子圆滚滚,小打了个嗝,侧过身子,用手托腮,指尖轻轻敲着床铺。
她说:“珏哥哥,我觉得你有点变了。”
景珏被她吓的次数简直不要太多,现在特别害怕她又冒出来一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当即停下手上的动作,紧张兮兮地说:“怎么了,我哪里变了?”
最近下巴冒出了胡茬,脸也消瘦了不少,面容削瘦,五官看上去更加深邃,是不是…
显老?!
景珏悄悄抬手,挡住了半边脸。
“回宫后我天天都用脂膏护容,不会丢你的脸的。”
想来也是,她正值青春年华,美貌无双,自己却黑黝黝的一坨,年纪还这么大…真是想想就心酸。
徐碧琛愣了愣,哑然失笑。
“说什么呢!我是说,你现在都不自称朕了?”
哦,原来是这事儿。
他松了口气,把手放下来,不怎么在意地说:“你不也变了?以前妾身妾身的说个没完,现在比谁都猖狂。”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道:“皇上是看不惯妾身这么放肆吗?那妾身改便是了。”
这丫头,甜中带毒,每次眼睛一弯,就是使坏的时候。
他要是顺着她的话说,等着他的就是十八层地狱,傻子才会入她的圈套。
男人嘛,嘴巴甜点,总是不会吃亏的。
景珏把头搭在她腰上,抬眸,静悄悄凝视女子的面庞。
徐碧琛如老僧入定一般,闭着眼,不为所动。
一盏茶后。
“你看够没有?”她忍无可忍。
“这话,一百年后再来问。”
“你都快三十岁了,哪儿还能活一百年。”
“那五十年后再来问。”
“…怎么直接砍了一半?”刚才还是一百年呢。
景珏理所当然地说:“我已经接近而立,最多还能再活五十年。你问我看够没有,我肯定只有临死前才能告诉你答案啊。”
“你天天锻炼不吃辣不吃油不吃甜都只能再活五十年…完了,我不爱动,饮食也不健康,是不是要红颜薄命…唔唔!”
微凉的指腹轻轻按住她的唇瓣,反复摩挲。
徐碧琛杏眼圆睁。
深藏于他眼底的,是夜风拂过的水面,皎月投下倒影,星子撒下光辉,细碎的星芒,遍布那片涟漪轻荡的小湖。
“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低哑深沉。
“你是要长命百岁的。”
她这么好,哪有神仙忍心将她收走?
徐碧琛忍俊不禁,道:“我不想活那么长…活到一百岁,唔,牙齿掉光光,眼睛看不清,而且满脸皱纹,一点也不好啊。”
“那你就活到八十岁吧,正正好好,不多不少。”
“我八十岁的时候,你都死了好久了。这个时候不应该说想与我共赴黄泉吗?” 她眨着眼睛问道。
他默了默,淡淡道:“你活着就好。”
他那么喜欢她,以至于一想到这个世界没有她,便觉得了无生趣,失去独活的信心。
而她对他的感情浅薄,以前觉着是遗憾,现在想来却是庆幸居多。他大她近十二岁,先离世的可能性很大,在他走后,她不会伤心太久,马上又可以投入崭新的生活。
皇太后之尊,吃穿用度都是顶级,再也没有人敢给她脸色看。这种生活,最适合她耽于享乐、娇里娇气的性子了。
只是他注定无子,不能给她一个娇儿。
待她年纪再大些,有了想做母亲的心思,他就从皇室里面挑一个家世清白的男孩,过继到琛儿名下。若是她喜欢女儿,那就再寻几个女婴。
皇位上坐的人,必须从她宫里出,否则他始终不能安心。不是她亲自养大的孩子,在他离世后,怎么会对她百依百顺?
他不想琛儿受委屈,能一生快乐,是最好的事情。
见他满脸严肃,徐碧琛捏了捏他的脸,嘻嘻一笑,道:
“那倒不错,宫里的漂亮女子都要来巴结我,皇帝也要日日向我请安,这日子太舒适了,完全是我终身奋斗的目标。”
他脸颊处起了一阵火辣辣的撕裂感,‘嘶’了声,无奈骂道:“你是天底下最没良心的人。”
“对呀,珏哥哥难道不晓得,许多举世闻名的美人,最后都折在了男人手上?与其让别人折我,不如我去折别人,这样才好。”她理直气壮地说。
“花言巧语,胡搅蛮缠。”
她凑过去,撅起嘴,含糊不清道:“那你亲不亲?”
“好大一张猪拱嘴。”
说完,应声而上,在她唇边落下清浅一吻。
冬日天亮得晚,东边那方天空稍有亮色之时,尚在睡梦中的女人们被一声尖叫惊醒。
是地龙翻身了吗?
大家弄不清楚情况,但知道肯定有事发生,立即起身,披了件衣裳便冲到了院子里。
只见琛贵妃青丝凌乱,泪如雨下,脸上尽是欢喜之情。她揩了揩眼泪,缓缓道:“皇上醒了。”
呆滞了一瞬,众人发出惊呼。
太后费了些时间整理仪容,她是最晚出来的,刚过长廊,便听见那句‘皇上醒了’。
饶是她这种经历过数次生离死别,已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现在也不由露出了几分真实情绪。
眼眶瞬间变红,太后加快脚步,夺门而入。
咣当——
景珏扶着额头转过来。
太后喜极而泣,大呼:“吾儿季珑,母后可是身在梦中?”
他虚弱地笑了笑,安慰她说:“母后,儿臣醒了。”
他二人交谈之际,观宇真人打着呵欠走了进来。
“哟,醒了?”他惊讶地睁大眼睛,琢磨着小美人总算松口了,还以为她会再磨几天呢。
看来还是有点良心的,连他都有点同情倒霉蛋。成天躺在床上,四肢不得退化啊?!
听到他的声音,太后急忙问他:“仙长不是说唯有祈福可救皇上吗,宝妃心不诚已经失败,那他是怎么醒来的?”
观宇真人下意识去望徐碧琛。
女子站在一旁,一副温柔娴静的模样,她睫毛卷翘,黑眼仁占大部分,笑起来看不到什么眼白,是极甜美动人的。
咕哝,咽口口水。
甜中带毒,惹不起。
“此劫确实唯有虔诚可解,宝妃娘娘心不诚,不意味着所有人都不诚…”话就说到这儿,但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太后握着琛贵妃的手,感慨万千,道:“你待皇上一往情深,哀家记住这份恩了。”
霎时,妃嫔们难掩艳羡之色。
承她一诺,后位属于谁,已经不言而喻。
徐碧琛垂下眼睫,羞怯笑道:“这都是妾身该做的,无所谓恩不恩情。”
笑话,她想当皇后,还轮得到你点头?
有些人真是奇怪,对她尊敬有加的时候反而不把你当回事,稍微使点手段,又对你敬若神明。
虽然徐碧琛很想,但景珏不能一直睡下去,否则以太后的性子,马上就快忍不住了,说不定病急乱投医,大家都得遭殃。
她不怕老太婆,但也没兴趣欺负长辈。
太后偏心长乐简直偏得没边了,她全都看在眼里,心中很是不快。同样是儿子,为何景珏就活该戴绿巾,帮他哥哥养便宜女儿?连带着,连她也要一起受气。
平时不发作,是因为徐碧琛觉得无趣,不想费精力和太后周旋。这次撞着机会,说什么也想报复一番。
景珏明明醒着,她硬是要他假装昏迷,任凭太后怎么痛哭,都不许他睁眼。
他默认配合,也是出于对太后积压已久的怒火。
生为人子,当尽孝道,往日遇着许多不平之事,他无心计较,可母亲对琛儿着实算不上好,她总是想着拉郎配,把他推给这个女人,那个女人,却从来不关注他到底喜欢谁,想要什么。
子该尊母,不能顶撞,那他什么也不说,乖乖躺好,这样总行吧?
现在看来,这招使得的确不错,母后把琛儿当成救他命的恩人,想必往后也不会再对他们的事多言多语了。
太后含着热泪说:“你睡了这么久,也不知身体有什么问题,哀家命人把乔神医请过来,为你检查下身体。”
没多久,乔辞赶来。
为皇帝细细检查一番,拱手道:“除了有些体虚,其他无虞。接下来只要好好修养,很快就能如常。”
她大喜过望,与景珏聊了两句,便准备离开:“大夫嘱咐你好生歇息,哀家就不留在这儿叨扰你了。”看一眼琛贵妃,笑容和蔼,“琛儿,有劳你照顾皇上。”
说罢,起身,领着一众妃嫔和观宇真人出去。
乔神医背上药箱,正欲跟着一起。徐碧琛心神一动,把他叫住:“神医留步。”
他闻声定住。
“之前听到您师兄的消息,妾身心里很是惋惜,又怕惹您伤感,所以一直忍着没提…不知他是如何去世的?”
贵妃向往江湖的事儿他很清楚,听她提起,也没觉得奇怪,老老实实地说:“我师兄是遭人虐杀致死。他混迹江湖多年,脾气古怪,仇家无数,早料到有此下场,娘娘无须伤怀。”
刀尖舔血的人物,生死无常,他已经坦然接受。
“哦…”她点点头。
乔辞皱了皱眉,道:“不过有些奇怪,我在师兄房中找到了一片齐颜花叶。这是制作面具需要的材料,可他从不轻易出手,更不是会因被人威胁而妥协就犯的性格,乔某也不太明白,师兄为何要用齐颜花。”
他微微一笑,眉头舒展:“许是又找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人,帮他做了一个面具吧,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徐碧琛颔首,把他送出门去。
又过一日,太后起驾回宫。琛贵妃本来也该一起,但皇上黏着她,说什么也不肯放人,太后便让她留下陪伴皇帝。
望着远去的马车,徐碧琛瞥他一下,道:“谢咎已是蛇蝎美人,绝不会罢手,你确定还要前去冬猎?”
景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解释说:“冬猎是燕国传统,如果我不去,惹群臣惶恐,朝廷又如何能够安定?”
他昏迷的事秘而不宣,只有几个近臣知道,其他大臣住在旁边的院落里,只以为圣上感染风寒,谁都想不到他已经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冬猎不得不去,明知有虎在前,也要迎难而上。
“那你放我回去吧,我怕被误伤。”徐碧琛马上举手,申请回宫。
他戳了戳她的脑袋,笑骂:“贪生怕死,没出息的样子。”
“不是你让我长命百岁吗?”
“是八十岁。”
“那八十岁也不能让我涉险呀。”她气鼓鼓地说。
景珏从怀里掏出半枚玉珏,在她面前晃了晃:“你不是想出来玩儿吗?这次放你回去,下次可没机会了。”
身为皇后,有太多身不由己的时候,她一旦承袭后位,便是主动给自己套上枷锁,再不能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
徐碧琛识货,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她瞳孔染上一抹异色,喃喃道:“神武玉令?”
传闻太。祖立国时,曾有一批侠士志愿追随,听他玉令召唤。他们武功盖世,所向披靡,成为当时名震四方的神武军。
但随后,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传出。
景珏浅笑,对她说:“神武军并非传闻,这枚玉令几百年来一直在皇族内传承,只有同时掌握玉玺和玉令,才算大燕之主。”
“你用了玉令?”
“对,冬猎之程初始,我就动用了玉令。”
任阿幸派千人围杀,也无法动他分毫。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如老牛拉破车,拉不动啊
第114章 追杀
《褚明记》所言:“褚明围场,周环千里,万灵汇集,上接穹顶,群山青翠,众壑朝宗,物产富饶,牲畜藩育。”
这里地势颇高,是三山之脉聚集处,生灵无数,植被茂盛,于此狩猎,只要不大规模屠杀,很快就能恢复元气,不容易伤及根本。
大燕立国以来,几乎每年都会来此冬狩。
今年正逢五年庆典,虽因圣上风寒,往后推迟了几天,但仍是顺利开展。
围猎规格极高,派兵一万五千名,分成三班,每班五千人。
冬狩以千名武营将士的枪舞开场,随着一声巨鼓敲响,万马奔腾,三千骑兵带着其他士兵开始布围。
聚拢成铁桶状,鼓声震天。
咚——
景珏拉着琛贵妃的手,登数丈高台,居高临下观之。
一望无垠,无数野兽被巨大的圈围困,仰天狂叫,开始四处逃散。
鹰可翱翔,视野极广,又擅捕猎,是以皇家有专设鹰鹞处,负责驯养,在狩猎的时候供猎手使用。
放鹰的官员手上站着只猎隼,神色有些疑惑。
鹰攻击性强,性子很傲,想将其驯服必须经历四个阶段:识鹰、捕鹰、熬鹰、放鹰。这并非常人所能及,而他天赋异禀,极擅此道,是个中高手,自皇上即位以来,便由他负责御鹰的驯养。
往日都要海东青,今个儿怎么一反常态,非要猎隼?
猎隼又名兔鹘,性凶狠,喜食野兔,爪子尖利,怕他们一爪下去直接将兔子给抓死,放鹰人便要用香灰将爪尖磨平,齿突也要削一些,尽量减少它的威力。
难道皇上突然对兔子产生了兴趣?
真是活得够久,什么也能瞧见。他没记错的话,皇上完全是个追求刺激、充满野性的主儿。莫不是年纪大了,慢慢开始向往平淡?
景珏身着黑色罩甲,龙纹爬满甲身,右手执弓,振臂一呼,朗声道:
“以日落为息,狩之众者,重重有赏!朕宣布,行猎,开始——”
一声令下,众人身如流星,朝着四面八方飞奔而去。
这里是英才云集处,无论是世家公子,还是军营中前途大好的年轻人,都想以此为跳板,一展英姿,若得圣上青眼,便可平步青云,一步登天。
徐碧琛虽然性子跳脱,偷着摸着玩儿过很多东西,但碍于性别身份,从没机会见过这种场面。
太过盛大,简直令她,血液沸腾。
燕国整体偏南,即便是入冬,也不会特别寒冷。植物常绿,动物繁衍,有着超出想象的生命力。
她没有看到过那么多人齐聚一堂,没有看到过那么威严整齐的队形,也没有看到过,真正的野兽。
远远一望,藏身于植被之间的野兽,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警惕而不失勇猛。
太美了…
为了生存,不惜牺牲一切的果决;见到人类,立即生出的防备之心。
所有所有,全部那样耀眼,让她移不开眼。
人间仙境!
连空气,也是自由的味道。
她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痴迷表情。
景珏看着她柔和的侧脸,心中感叹:正是因为你像风一样捉摸不住,所以我才这般犹豫不决啊。
他对她倾心以待,怎么会不想与她并肩而行。凤位非她莫属,可强加荣誉,亦是强加责任。
这是他的诚意,又何尝不是他的自私?
知她如风,留恋世间每一寸土地,享受生活每一分乐趣。情意于她,只是调剂品,而非必需品。
他离了贵妃会死,贵妃离了他,却不会过多伤怀。
在许许多多个夜里,他就像现在这样,静静凝视她的侧颜。无数不甘涌上心头,白日不敢深思的恶念也趁机侵占他的心房。
她不爱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她嫁给你,只是因为你强权相逼,一旦你失去权势,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
将她困住吧,把凤座化成牢笼,她通往后位之路的过程,也是走向监牢的过程。
困住她,拥有她。
哪怕她此生都不对你倾心,至少,人在身侧,寸步不离。
恶念丛生,但心间永远留着一抹微光。
他一开始就明白她是怎样的人,明白她的冷漠,明白她的薄情,虽是如此,依然一往情深。
如果抹杀掉这些,折断她的翅膀,那跟亲手诛杀心中所爱有什么区别?
要忍耐。
宝贵的事情都需要费心。
唯有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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