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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向贵妃求饶了-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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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沈贵人上次做了她撵季宝儿的棍子,她就自动认为加入了琛贵妃的阵营,有事没事不请自来,上门叨扰多次。
徐碧琛不堪其扰,让父亲提携她爹连升两级,又把沈贵人叫来敲打一番,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琛贵妃万千手段中微不足道的一环,从此打消了攀附的心思,安生待在清暑殿中做她的小贵人。
她本来觉得沈玫慧只是没什么不太聪明,现在看来,不光是不聪慧,简直傻得冒泡。
虽然大家心里都在编排她失踪的内幕,也都不相信她是抱病在床,可谁敢说?每个人都憋在心里,就怕当了出头鸟。
她倒好,自己横冲直撞跑来捅破了窗户纸。
这次又是谁在背后撺掇的?
徐碧琛冷笑,拍桌而起,道:“本宫好心请你们来喝茶,没想到一个二个心里只想着拉我下水。怎么,有什么证据说本宫是被人掳走了?”
下面噤若寒蝉,没人敢吱声。
琛贵妃从座中走下来,到沈贵人跟前,指甲微微拂过她细嫩的脸颊,声音又绵又软,道:“论年纪资历,在座各位都是本宫的姐姐,应当晓得污蔑高位嫔妃是怎样的罪名。本宫也懒做学舌鹦鹉,传此谣言的人自己站出来吧,免得我错杀三千,只为揪你一个。”
珍妃皱眉,火气十足地顶回去:“听你的意思,这是要给我们所有人下马威?”
普通嫔妃就算了,她们这种有妃位在身的,难道也要受徐碧琛拿捏?
徐碧琛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冷着一张艳容,开始数数:“十,九,八,七…没人承认是不是?好,所有人月俸减半,再让本宫听到类似的言论,绝不轻饶。”
顾雁沉脸色难看,骂骂咧咧道:“荒唐!你凭什么这样…”
“凭什么?”徐碧琛哂笑一声,桀骜展眉,“凭凤印在我手里;凭皇上让我掌宫;凭我是贵妃,而你不是。”
她有的是仗势欺人的筹码,可怜这些人还身在迷雾中,浑浑噩噩,看不出本届宫斗其实早已决出了获胜者。
皇帝爱谁,谁就能稳坐钓鱼台,横行霸道。
不巧,这条盘踞在大燕帝国的长龙恰好为她裙下之臣,听她甜言蜜语,受她穿肠柔情。
*
“外面怎么这么吵?”景珏听到养心殿外的哭声,头疼不已,轻轻踢了下周福海的屁股,让他出去瞧瞧。
周公公哎呦一声,揉着臀部,缓慢朝门口走去。
拉开个小口探出头,问守门的小太监发生了什么事。那太监愁眉苦脸地说:“来了群娘娘,正在哭诉呢,非要见圣上…您说我哪里敢放她们进去?”
皇上做事时不喜欢外人干扰,要是把这群哭哭啼啼的女人带进去,他肯定会被打板子…不,砍头的!
周福海走到梯阶处一看,还真有那么几个花枝招展的美妇人在那儿嚎哭。
他琢磨着还是得把情况搞清楚,万一真有什么天大的冤情,皇上置之不理也说不过去。便露出友善地微笑,问离他最近的僖嫔:“哟,这不是僖嫔娘娘吗,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唉,您哭什么呢?妆都给哭花了。”
僖嫔抹掉眼泪,抽泣着说:“周公公可算出来了,这狗奴才不让我们见皇上。”
周福海笑得一脸憨厚,也不真去批评小太监,继续问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大冤情,让各位娘娘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一旁的文美人惨兮兮地说到:“贵妃娘娘发脾气,将我们所有人的月俸减半,妾身们命贱,不打紧,可是连宁妃、宝妃、珍妃几位姐姐都被罚了,您说这可如何是好?”
“全…全部人?”周公公觉得自己舌头都被吓得捋不直了。
他的亲娘嘞!琛贵妃这是要翻天呀!这么大规模的杀伤,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吧。
“是啊,您赶紧去帮我们向皇上说说,要不妾身们都不晓得去哪里诉说冤情了。”她们伤心垂头,止不住泪流。
回了殿里,周福海偷偷打量了一下皇上,小心翼翼地说:“陛下,奴才问出来了…”
景珏未抬头,懒懒道:“如何?”
周福海天天跟在皇帝身边,最清楚他和徐碧琛的关系如何,因此在说娘娘坏话的时候格外谨慎。斟酌再三,尤其怕说错话惹来皇上震怒。
他摸了摸腮帮,给自己鼓劲:你可以的,周福海!
调整了会儿呼吸,谄笑道:“也没什么其他事,她们就是来告状的。”
“哦,告谁?”景珏奋笔疾书,嘴里不忘敷衍地说着话。
“…贵妃娘娘。”
他笔尖一顿,终于舍得施恩,抬起高贵的头颅。
“贵妃罚了所有人的月俸,现在娘娘们都不依,聚在门口哭呢。”
皇上竟然笑了下,是他看错了吗?
周福海揉揉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只见宝座上兢兢业业处理公务的皇帝已经翩然起身,大步走到门前,往里一拉。
嘎吱——
他跨了出去,脚步定在台阶处。
居高临下,负手问到:“贵妃为什么罚你们?”
他一露面,女人们几欲疯狂。她们都有多久没这么近距离一窥圣颜了?
文美人的小心思开始逐渐翻涌,她憋不住情绪,跃跃欲试,楚楚可怜地说:“不怪贵妃娘娘,她也是被刺激到了…”
景珏嗤笑:“不怪琛儿,那你们来这里鬼哭狼嚎做什么?”
他又不是瞎子,她们就差把‘我要告状’几个大字刻在脸上了,哪里会看不出来?
文美人被他的话噎住,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还好她们好几个人一起来,互相有个照应,不愁没人赶趟上前撞刀口。见文美人败下阵来,沈贵人捏紧拳头,告诉自己机会难得,一定要把握面圣的机会。
本来以前就不怎么受皇上喜欢,徐碧琛一宫独宠后更是连他衣角料都见不到,这样下去,岂不是一辈子翻身无望?
她鼓足勇气,努力露出个自然的表情,道:“我们姐妹几人来这儿,也是出于无奈,换做平时,就是给妾身十个胆子也不敢来打扰您,可贵妃娘娘许是不能接受流言,在此事上过于仗势欺人了。”
他笑如春风拂面,温暖、轻柔。
“你们传贵妃的流言?”
不知为何,皇上明明并不凶,沈贵人却觉得背后发凉,经不住哆嗦下。
她惊慌摇头,否认道:“没有,妾身没有!”
景珏没说话,静静地下了两步台阶,离她们距离近了些。
他弯唇浅笑,一字一句道:
“贵妃掌宫,劳苦功高,你们竟然敢妄兴流言、祸乱宫闱。朕知道琛儿心善,舍不得重罚,既然如此我就替她做这个恶人。”
“即日起,所有宫妃禁足十日,罚抄佛经两卷,若敢再乱传谣言,就给朕在自己宫里孤独终老吧。”
看着那些女子发青的脸色,景珏恶劣地笑着,冲她们说:“朕为大燕天子,承天之意,尊贵无匹,贵妃仗朕的势,欺你们的人,又有何不可?”
她若愿意,连他也是可以欺的。
说完他也不去看那些女子发青的脸色,径直回了养心殿。
推门进去,转头问周福海:“你去查查是什么流言。”
周公公点头哈腰,应承下来,趁皇上改折子的间隙偷偷溜了出去。
一盏茶的时间,他苦着脸滚了回来,附在皇上耳边低语几句。
景珏震怒,气得连笑三声,他把笔一扔,大声呵斥道:“传朕口谕,把禁足时间增加到一个月!”
要是可以,他真想把这群女人关到地老天荒,石板烂穿!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更新真早,厉害了
第86章 争辩
太后把皇帝叫到宫里,摆了一大桌珍馐。
景珏吃了两口就把箸放下,擦擦嘴,抬头看向太后,道:“母后今天找我来,不会只是想吃顿饭这么简单吧?”
他了解自己的母亲,她绝对不是有事没事找他来的性子,这次急匆匆把他喊过来,多半是有什么大事儿。
太后和蔼笑起来,给他舀了勺参汤,嘴里说着:“怎么吃这么少?快喝点儿汤,趁热乎,喝了暖身子。”
用瓷勺将汤喝完,景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神情有些无奈:“儿臣已经喝完了,您该开始谈正事儿了吧?”
她越是打马虎眼,越说明有麻烦缠身。
听他这么直接,太后也放弃了和他绕圈子的想法,她把脸一板,对皇帝说:“关于琛贵妃的流言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琛儿一直在宫里休养。”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显得非常诚恳。
太后一脸冷漠:“哀家问了御医,他们都没去披花宫诊过脉。”
景珏笑说:“琛儿是受惊过度,不用开药,卧床静养即可…”
“皇上!”她厉声止住他接下来的话。
他立即噤声,默默等待母后即将爆发的情绪。
太后毕竟上了年纪,哪怕精心妆点,仍遮不住泛青的脸颊。她拍了拍胸口,急急喘了声,没好气地说:“被贼人掳走十几日之久,谁知道她有没有被…玷污。”
糟蹋这个词她说不出口,话到嘴边,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即便如此,这话说得仍不好听。但再难听,她也要把事情讲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以呢?”景珏反问。
她一口怒气涌到胸口,差点没被气死。
“什么所以不所以,皇家的体面最重要,如何能让一个名声不洁的女子当贵妃?”
许是怕皇帝抵触情绪太甚,太后决定让一步,勉强说道:“哀家知道你喜欢她,事已至此,做个贵妃也就够了。立后人选恐怕还要再商议商议…”
皇帝似笑非笑地盯住她,看得太后直发怵。
她拧着眉毛问他:“你总盯着哀家,是想把我吃了不成?”
景珏又动了筷子,给自己夹了块豆腐,慢慢咀嚼。
食毕,抬头微笑,道:“您是母亲,儿臣吃什么也不会吃您。我在看母后是否有两颗心、四只眼睛。”
太后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云里雾里地说:“莫不是吃错了药?哀家又不是怪物,怎么会长两颗心、四只眼?”
“那为何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标准来判断琛儿与贤妃?要说不洁,谁都比不过贤妃吧…”
“你为何拿贤妃和她比?”她生气地说。
景珏‘哦’了声,道:“是儿臣不对,贵妃如此貌美可人,确非贤妃能比肩的。”
“…哀家看你是中了徐家女子的迷魂毒!”太后顺了顺气,很不乐意他这种态度,“话说回来,你不是答应哀家不再提这事儿吗?如今怎的旧事重提。”
皇帝摊手,无辜地说:“并非儿臣刻意找茬,是您非要逼我冷落贵妃,儿臣委屈,不得不提。”
“混账!他…他毕竟是你哥哥,和外面那些贼人一样吗?”
她这样说,景珏都快憋不住笑了。
“那按您的意思,朕那几个皇兄都可以与我共妻了?”
“景琅是你亲兄弟,和那些庶出的怎么一样。”她哼了声,从骨子里瞧不起其他皇子。
“无论是亲哥还是亲爹,朕戴了绿巾都是不争的事实。您觉得若非您竭力劝我,朕能容得下贤妃吗?”
太后终究是理亏的,她心虚地说:“此事是哀家对不住你,可那毕竟是景琅唯一的血脉,你将长乐的生母除去,她以后在宫里如何立足呢?”
景珏反唇相讥:“你们都听信谣言,又让朕的贵妃如何立足?”
“况且,就算不是谣言又怎么样?难道您觉得自己儿子有多干净吗,过节的时候请母后睁大眼好好看看我有多少个妃子。”他小声嘟囔,“琛儿还没嫌我脏,你倒嫌弃起别人来了。”
她鼓起眼,气呼呼道:“你有多少个妃子?加起来才二三十个!还有不少人是没宠幸过的,这算什么多?你知不知道你七哥光是外室就有十几个!”
“所以他身子虚!”景珏理直气壮地说,“您是没仔细观察,上次见面七哥走路都飘了,一看就是纵。欲过度,伤了根本。”
这话可怎么接?
太后没辙,只能忍着怒火,把满腔愤慨压到心底: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贵妃不要哀家?”
“……”
无比尊贵的大燕皇帝快要被磨人的婆媳问题折腾死了。
他娘到底是怎么从这个话题联想到‘要媳妇不要娘’的?
如何处理婆媳关系是门永恒不衰的艺术,景珏深知他在其中起着极其关键的作用,即使再不情愿,他也必须调整心情,投身于讨好母亲的行动中。
如果把太后得罪了,受苦的只会是琛儿,他不能顾着自己享受,给小娘子留下隐患。
于是景珏深呼吸一口,拽住太后的衣袖,软化语气:“母后别气了,儿臣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您是一心为了我好,怕贵妃传出不好的消息,惹别人笑话朕。可儿子发誓,琛儿绝对没有受贼人欺负。”
他委屈万分,道:“人家贵妃昨天还惦记着您,说天气转凉了,要提醒内务府早些给长乐宫送炭,免得冻着母后。您看看,比起什么珍妃皇后,贵妃算是有心的了,时时刻刻都记挂着您的情况。”
太后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有些不好意思,眼神游离,不敢看皇帝的脸。
“贵妃孝顺,哀家也知道,可是…”她话已经软乎很多,不复方才的咄咄逼人,但还是陷在忧虑中无法自拔。
景珏一看有戏,趁热打铁,急忙竖起四根指头起誓:“儿臣保证严格控制言论,肯定不会让流言继续扩散。”
他故意长叹一声,道:“其实哪有人怀疑贵妃,还不是宫里那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嫔妃,非要搞些事情出来,妄想抹黑琛儿。”
太后也生气,不停重复:“没出息得很,一个二个比猪还笨。别的不学,尽学珍妃的脑子去了!”她扫了眼皇帝,问他,“你关了她们多久?”
景珏眨眼,比了根手指:“一个月。”
她猛拍下桌子,恶狠狠地说:“不够,再加半个月!”
不好好惩治一下,宫里这些女人怕是要把天给掀了。
皇帝偷笑,笑完,面容一肃,严厉地说:“加,必须加!”
谁说的来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来他这稀泥,和得还是挺好的。
*
披花宫内。
徐碧琛慵懒地趴在床上,半眯着眼养神。
“再重点。”
骑在她身上的皇帝大人愣了会儿,随即试探性地加大了力气。
她倒吸口凉气,疼得龇牙咧嘴:“珏哥哥,你是想捶死我吗?”
景珏:不是你让我用力的吗!
他心里委屈,可他不敢抱怨,抿着嘴,可怜兮兮地把力道放轻,任劳任怨干活。
这下力气很合适,够舒服。
徐碧琛轻哼两声,道:“锤完捏捏肩吧,又酸又疼,难受。”
陪那些女人坐着待了一上午,险些没把腰给坐断。
到底是谁第一个规定贵女必须端坐的?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儿,难道就好看了?
景珏心疼死了,恨不得捧起她的小脸狂亲。
但他知道如果他这样做,又会换来几个大白眼,所以他只能强忍着欲。望,埋头苦干。
“这个力道还行吗?会不会太重了?”
服务越发周到的狗皇帝谄媚问到。
琛贵妃披着绸衣,香肩半露,声音放得很低,像是呻。吟一般:
“可以,现在这样挺好。”
把她伺候舒坦了,景珏狗狗祟祟地说:“琛儿呀,朕想与你商量个事儿…”
她没睁眼睛,小嘴一撅,道:“说吧。”
得了她的允许,皇帝便欢快地拉开了话匣子。
“历经宁远侯府一事,朕深刻意识到了西北军务的重要性,让旁人去总归是不放心,你看,叫二哥到西北如何?”
徐碧琛以为自己没听清,从床上爬起来,盘腿坐着,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让我哥?徐梦鸥?去西北?”
景珏点头:“对呀,你不是常说二哥武艺好吗,朕觉得很合适。就是最近几年可能要委屈下二嫂,男人嘛,成了家还是要有点事业,总不能一直窝在侯府里混吃等死。”
这些她都明白,可是…
“皇上,西北军务很重要,非常重要,您确定要让二哥过去?”她严肃地说,“他是徐家嫡子。”
也是你要削弱的对象之一。
皇帝笑着抱住她,把她抬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你忘了吗?”他说,“朕答应过你,会保徐家。”
不仅仅是要保住寄安侯府的荣光,还要给它添油加柴,助它长盛不衰。
她定定地看着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眼前男子心底所想看个透彻。
“妾以为你忘了。”
徐碧琛从来不敢轻信一个帝王的承诺,哪怕他多次应允,自己也是每日提心吊胆,竭力为徐家拼个前程。
景珏惩罚性地咬了下她的脸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你的事朕才不会忘。”
她低声喃喃:“妾以为你在哄我。”
他捧起她的脑袋,将脸蹭过去,肌肤相接,愉悦地舒一口气。
“朕永远不对你撒谎。”
她是珍是宝,是他心底皎月,抬眼骄阳。
所以,他永永远远,为她折腰。
作者有话要说: 狗皇帝处理婆媳关系越来越有一套了~ 大家有兴趣可以去查查‘绿帽子’的由来,太有趣了! 虽然艰难,但也总算完成了双更 嘎嘎嘎嘎(>^ω^<)
第87章 王兄
宫里娘娘都因之前嚼舌根的事儿遭了殃,被皇上禁足不能外出,宝妃也不例外。
她心里其实非常愤怒,私底下不知道砸了多少东西。门外的荷如听到房中动静,害怕得瑟瑟发抖。可一到人前,宝妃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从容不迫,温柔可亲,好像神女一般,受底下宫人万分崇敬。
荷如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她只要自己贴身伺候…
别人都羡慕她好福气,能让旧日的主子如此惦记,费尽心思都要把她从别处要回来。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光鲜亮丽的表皮之下隐藏了多少辛酸苦楚。
宝妃记恨她以往的怠慢,把她调回来就是为了报复,打骂都算轻的,两人独处时,她那些剜心窝子的话一句接一句。冷嘲热讽、反复折腾,折磨得荷如夜不能寐,精神痛苦而不能缓解。
她是奴婢,不能躲避,不能反驳,只能默默忍受。
不让别人伺候,独独留下荷如做亲近的侍女,还不是怕被其他人发现她的真面目?横竖宝妃都要报复自己,那副丑恶面貌迟早也是要暴露的,所以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挑明,还能把她拉过来做个掩护。
这日,宝妃又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她为人谨慎,喜独处,不肯让宫女太过靠近。只留下个荷如照料,其他宫人都打发到外殿做杂役。
荷如穿着件看上去厚实的宫装守在门外。寒风一吹,冰冷刺骨,她忍不住搓搓手,对着掌心哈口热气。
女子鼻子冻得通红,唇色乌青,脚因为血液不流通而逐渐麻木,稍微一动就感到钻心的疼痛。
荷如忍不住苦笑,同住的小姐妹动不动就冷言冷语地嘲讽,觉得主子偏心,把那么好的袄子赏给她。她们都以为她享受了天大的福气,殊不知这袄里压根没夹什么棉花,看着厚,实际上只有薄薄的一层,完全不能抵御寒气。
宝妃是这样狠辣的角色,她以前怎么就如此眼拙?不但不巴结,反而尽情忽视冷落。现在好了,人家一朝得势,马上就开始反扑报复。
屋外寒风阵阵,屋里却烧着炭火,暖意融融。
季宝儿经过力谏皇帝剿灭北梁逆贼一事,赢得了和言官缓解关系的机会,再加上景珏顾念她的救命之恩,一直多有关照,她的地位越来越稳固,渐渐也有些低位嫔妃主动前来笼络。
虽然皇帝从不去她宫里,但放到如今的后宫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了。反正他长期驻扎披花宫,除了琛贵妃那儿,哪里都不肯去,大家一律平等,谁都享受不了帝宠龙恩。
因为琛贵妃没来之前,皇上也不爱到后宫来,所以各位美人很快就接受了现实。男人不来,只要肯给赏赐,肯提携她们家人,那也不错。
能拥有爱情固然好,若没机会享受这甜美滋味,也要竭尽全力把能攥在手里的攥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愿意一辈子原地踏步,做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呢?
人家宝妃从一个小小的贵人迅速爬到妃位,又收了数不尽的赏赐,说实话已经很让人艳羡了,毕竟境况不如她的还大有人在。
而季宝儿得到的不仅仅是旁人的吹捧,她还收获了很多很多积分。
沉吟一会儿,对雪域说:“我想看景珏对徐碧琛的好感度。”
昨天她已经花了两百积分查看皇帝对她的好感,因为有救命恩人的加成,所以比原先的负数好看了一些,但也只是比普通嫔妃高出了十点的水平,连四十都达不到。
没错,景珏对所有妃嫔的好感度都不超过三十。季宝儿甚至怀疑他是个没有情感的怪物。
她很好奇,徐碧琛这个贱人不是受尽宠爱吗?她又能有多厉害!难不成直接满点?
雪域:“越阶查询数据将花费三倍积分,请问宿主确定要查询吗?”
季宝儿看了眼面板,她还有一千多积分,去掉六百所剩就不多了…但是,她愿意!
“查。”咬了咬牙,无比坚定地说。
系统自动扣了她六百积分后,忽然凭空浮现出景珏的模样,墨迹飞散,在他身旁慢慢显示出几个大字。
九十九。
她如鲠在喉,差点吐血。
季宝儿心烦意乱地退出系统,呆坐许久,心中滋味万千。
徐碧琛哪点比她好!为什么景珏明明已经相信自己才是他梦寐以求的人,心头最爱仍是徐碧琛?
雪域说过,一旦攻略对象对别人好感达到一百,她的任务就算失败,系统会立刻自动剥离,不再提供任何服务。
失去系统,她就真的处于孤立无援的状况了。
雪域功能之多,能力之强,超乎她过往十几年的认知,季宝儿已经习惯了依赖系统的力量。如果离开雪域,她竟然觉得自己没有办法适应生活。
愤恨地拧着衣角,实在想不通,徐碧琛被方公公他们带走了十几天,说不定早就遭到了侵犯。名声都不干净了,皇上为什么还是愿意包容她,难道他就不爱面子吗?
没有男人喜欢顶着绿巾度日吧!
她越想越气,狠狠地踹了几下桌子,脚尖猛地踢过去,一不小心撞在桌脚上,疼得她眼泪直流。
季宝儿哭着捶桌,心里郁闷难解,恨不得把屋里的东西纷纷摔碎。
门轻轻响了下。
她表情瞬间狰狞,操着桌上一个装水果的瓷盘就欲砸过去。
“贱婢,本宫允许你进来了吗?”扔出盘子,转头恶声骂道。
却见门口一道黑色身影,垂头而立,他手里牢牢抓着的东西,正是那个应该已经摔落在地的瓷盘。
宫中戒备森严,这贼人是如何绕过重重关卡进来的?荷如呢,她怎么没通知自己!
季宝儿大惊失色,脚忙不迭往后缩去,正想张口高呼,就见那人从头顶缓缓拉下斗篷,眉目如画,气质拔群。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肌肉也缓缓舒展,抚着胸口说:“原来是谢大人啊,本宫还以为有贼人闯入,吓了好大一跳。”
说罢,面露狐疑之色:“你身为官员,怎能擅入后妃房内?还是速速离去吧,本宫不会多言此事。”
他是景珏身边的宠儿,权倾朝野,前途无量,自己当然不会傻到与他为敌。卖个情分给他,日后说不定用得着。
话已说得明白,谢云臣却是微微笑着,缓步走到桌边,悠然坐下。
宝妃皱眉,不理解他为什么有这种举动。
难道他以为自己目前受皇上信赖,就可以无视规矩,祸乱后宫吗?
“大人莫要无礼,趁本宫还没有生气之前,立刻出去!”薄怒浸目,语气愈发严肃。
他丝毫不惧,幽幽看着她,声音陡然一变,婉转妩媚道:“好久不见啊,云凰。”
是他…
季宝儿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神情惊恐,还没有多加思考,话早已来到嘴边,脱口而出:
“你这个贱种也配叫本宫的名字?”
他没表露什么不悦的情绪,伸出精致如玉骨的手指在脸上一抹,缓缓揭下面皮,待完全剥离,抬目灿然勾唇,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庞。
季宝儿惊骇万分,感觉自己头发丝都惊得立了起来。
“谢咎,你胆敢假扮朝廷命官,可知这是死罪?”
谢咎见她满脸防备,不禁噗嚇一声。
“云凰还是旧时模样,哪怕外貌变了,内在仍然这么讨人厌,直叫我…”
“想活活把你捏死。”
他阴测测的声音,让宝妃本来就七上八下的心又凉了几分。
她慌得站都站不稳,还是故作镇定,冷声道:“你把谢云臣如何了?擅闯宫廷,绑架官员,已是当诛的死罪,本宫马上叫人把你抓起来!”
“谢云臣?”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几下。
揩掉眼角湿润,扬眉挑衅道:“世上从无你认识的谢云臣,有的只是我谢咎。”
“方公公是你派来找本宫的?”话已至此,季宝儿心中什么都明白了。
她就说,北梁王室死伤殆尽,方公公他们集齐一群乌合之众又能干些什么,莫非一个太监还妄想登上王座?
原来他找到了谢咎,这个父皇与卑贱之人所生的孽种!
季宝儿虽是落难凤凰,在燕廷有过一段憋屈的经历,可她毕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公主,自视甚高,觉得血统高贵,天生优人一等。由此,难掩鄙夷之色。
要是父皇还在,谢咎这贱小子怎么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可没忘记第一次见面时,他一身肮脏,趴在地上摇尾乞怜的样子!简直让人作呕!
谢咎弯唇,怡然自得:“北梁有资格继承大统的只剩我一人,他们不攀附于我,难道削尖了脑袋往你这里拱吗?”语气渐渐低沉,每一个字都带着刺,“莫非,云凰还以为自己是当日光景?”
末帝在时,季宝儿的确是众星拱月的帝姬,所有人都要跪拜臣服,她有底气去辱骂任何人。
但现在,她还有这个资格吗?
“你母亲不过是个妓子,肮脏至极,本宫宁愿北梁就此灭亡,也绝不想让你这条阴沟淤泥里打滚的贱泥鳅继位。”她扬着脑袋,厉声斥道。
他身子轻晃,季宝儿甚至没看清动作,人一瞬之间就到了跟前。
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她往下沉去,宝妃觉得自己肩膀好像被什么拧碎一般,骨头疼得厉害,不由低声惨叫,重重跌落在地。
抬起她的下巴,谢咎温声道:“说实话,我对梁国这个烂摊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民风恶毒,统治者愚蠢,它早就该亡了,我甚至好奇为什么它能苟延残喘这么久。”
季宝儿抽搐一下,呸出口血沫,瞪着眼睛,仇恨地望向他。
“这么厌恶,何必还要参与他们的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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