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朕又向贵妃求饶了-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到了雪隐处,舒舒服服地消耗一番,女子神清气爽,走出来时表情都与方才不同。端的是光彩照人,喜上眉梢。
  她把这一人生大事顺利解决后,顿时轻松畅快,找不到半点儿愁绪。
  回到房里,往床上一倒,瞬间入睡,看得那丫鬟瞠目结舌。
  这…这与方才那个急得脸露菜色的是同一个人吗?怎么感觉此时姑娘背后有道彩虹隐约升起…
  她揉着腮帮子退出来,很纳闷这姑娘是怎么得讨主子欢心的。自己见着主人腿都吓软了,房里那位倒好,不仅不怕,每次还提一堆要求。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凶神恶煞的主子居然也都如数答应?
  事情太过奇怪,已经不是她这种小虾米能理解的了。丫鬟甩甩头,径直离开。
  半夜,一道尖锐的女声响彻云霄,睡梦中的婢女猛地惊醒。
  为了方便监视,她被安排住在徐碧琛房间旁边,因而对一旁的动静听得比较清楚。这声音一出,差点将她吓得魂飞魄散。
  丫鬟急忙下床,腰带都来不及捆,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跑到隔壁,匆匆开门,那掏钥匙的手都在抖。
  老天爷保佑,可千万别是出了什么事,她还小,想多活两年。
  门刚打开,就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踩在桌子上,抱头鼠窜。
  “姑娘…又怎么了?”
  恕她直言,这么多事又难缠的女人,真的是天下难寻。
  徐碧琛惊慌抬头,哭兮兮地说:“你们这儿有老鼠。”她伸出两只手,比了个大概的长度,紧张道,“这么长!”
  她跳下地,死死抓着丫鬟的衣袖不放,忙不迭道:“陪我睡好不好?”
  “…姑娘金枝玉叶,奴婢不敢。”
  徐碧琛都快哭了,探出头,试探地问她:“那,换间屋子?”
  丫鬟嘴角抽抽,苦笑道:“此事太大,奴婢做不了主。”
  “你总得给我解决吧!老鼠在屋子里拱来拱去,我心里害怕,管不住自己的嘴,很有可能叫一晚上。既然你没办法帮我处理,我只能…”徐碧琛作出一个张口的动作,那丫鬟赶紧制止:
  “别!别叫啊!”
  她刚刚那叫声比女鬼还凄厉,能把人弄得汗毛倒竖,要是保持这种状态叫一晚上,大家都不用睡觉了。
  估计就算睡着,梦里也是冤鬼索命,百鬼缠身。
  丫鬟斟酌一下,对她说:“奴婢那儿还有些闹耗子的药,您若是不怕,我可以…”
  “不怕不怕,只要能让它们从我眼前消失,我什么都不怕。”徐碧琛立刻接话,恨不得马上就把药抢过来,闹死屋里所有耗子。
  “那你等等我。”
  说罢,丫鬟转身跑出去,没一会儿拎着两包药袋进来。
  她很不放心,再三提醒:“这药可毒得很,姑娘小心些用,别误食了。”
  徐碧琛甩她一个眼神,道:“你就放心吧,我再怎么样也不会缺心眼到这种地步的,这可是毒药呢!”
  谁会没事乱吃毒药?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没人赶着趟去闹自己。
  也是,这么大个人了,应该不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婢女点点头,打了个呵欠,把门锁上,回房去补瞌睡。
  徐碧琛打开药袋,匀出一部分放到房间各个角落里,等检查完没有遗漏,才抚着胸口重新上榻睡觉。
  梦里好像听到了几声耗子的惨叫,她弯弯唇,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第二天醒来,她揪着头发坐起,睁着一双惺忪大眼,迷茫地盯住一处发呆,神情恍惚,脑子里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冥想完毕,从床上下来,端起洞口前的青花碗,把里面的两个大白馒头拿出来,随便啃了几口,又把剩下的丢回碗里。
  没味道,硬邦邦,远不如中午那顿好吃。
  被关在这儿,既没有自由,也没有消遣,每天唯一的慰藉就是中午那顿小米粥。
  还真别说,这里的厨子手艺不错,哪怕是碗什么料都不加的白米粥,也能熬得香软可口,让人吃完一碗想第二碗。
  比起中午饭,早膳和晚膳可就显得太敷衍了。
  不过徐碧琛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平民百姓没什么条件,一般只吃两顿。她自己家里有权有势,从小三餐匀净,讲究按时用餐、食材搭配、荤素有度。什么时令吃什么菜都有一套严格的规定,被抓到这儿当阶下囚,原本都以为没饭吃了。谁知不但没饿着她,还将就她的习惯,每日按时送三顿饭来。
  虽都是馒头白粥,但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
  吃完饭,趴在桌上发了会儿呆,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她苏醒,天已黯淡,房内漆黑一片。
  徐碧琛直起身子,舒展了下手臂,凭着记忆走过去,将灯一盏盏点燃。
  随着烛光越来越亮,她的表情也越来越轻松。
  只要不是完全的黑暗就好,待在黑暗中太久,人会迷失自己,会沮丧,也会害怕。
  她倒杯茶水,直往嘴边送,想压压惊。
  饮完水,拿出个苹果笨拙地削皮,削到一半,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徐碧琛无奈,头都不想抬。
  谢咎是不是有病?她又不是他娘,怎么有事没事就往这里跑。
  一只手‘唰’地出现在眼前,他放下一盒棋子,淡淡道:“陪我下棋。”
  她佯装困乏,眯着眼睛说:“困得很,下不了…”
  “你若胜我,给你置办话折子。”
  徐碧琛心头一喜,面上保持为难的神色,讨价还价道:“啊…市面上卖的我都看得差不多了…”
  “带连环画那种。”
  “好!赶紧来。”话音刚落,她立即跑到对面坐下。
  谢咎一双媚眼微瞋,讥讽含笑,掀了坐榻中间的黑布,露出个方方正正的棋盘来。
  他持黑子,徐碧琛持白子,厮杀对抗。
  两人一个赛一个的狠,落子无情,杀得个你死我活,戾气冲天。
  谢咎脑子转得极快,棋子落得也快,可惜他的对手恰好也是这样一个天赋型棋手。你来我往,没哪边讨得了好。
  徐碧琛胜在心细如发,走一步想五步,心里能迅速演算接下来即将出现的多种棋路,从而提前做好防备。而谢咎胜在超乎常人的果决,他完全不吝惜棋子,该舍即舍,力求围猎对手,是种杀敌一千自毁八百的下法。
  僵持了一个时辰之久,徐碧琛抹了把汗,给自己添了点茶水。
  她渴,谢咎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把杯子凑到嘴边,一口饮毕。
  眼看男人喉头一滚,茶水咕噜下肚,她垂头浅笑,眉目柔和,眼底星光似有万千繁花随清风而来。
  最后一子落下,直接让谢咎的棋子失了气,将它提子,已无单官,是为终局。
  徐碧琛巧笑倩兮,拍拍手,道:“是我胜了,你可要记得自己的承诺。不过…也不知你还有没有命履行诺言。”
  对面,面若桃花的男子,眼底深青搅动,唇色淤紫,气血翻滚于胸,浑身黑气涌起。
  他盘腿端坐,眼珠一动不动地死盯着她,看不出什么情绪。
  徐碧琛顺手操起桌边的水果刀,上面还残留着苹果香气。
  将刀架在他脖子处,表情温婉,语气轻柔:
  “再问一遍,你将我那两个侍女如何了?”
  死亡逼近,谢咎却很平静地说:“杀了。”
  他掀起眼皮儿,笑得风情万种。
  “你忘了吗?我说过的,用刀,呲地捅下去,两个都没了…”
  徐碧琛也笑,同样的明艳无双:“好,好,你真有种。”
  她反手高抬,呲——
  刀尖尽没他胸膛,血花绽放,浸透胸前大片布料。
  谢咎唇瓣紧抿,在刀刺入的时候瞬间轻颤,但忍着疼痛,一声未吭。他叹了口气,抓住她的手腕,缓慢、用力地把水果刀往外拔。
  一点、再一点…
  徐碧琛惊讶,不敢置信地说:“吃了闹耗子的药,你怎么还能有力气?”
  那毒药她听闻可断肠烂肚,吃下去神仙难救,为什么谢毒蛇除了脸色差点,好像没受什么影响?
  他置若罔闻,仍然执着于拔刀,终于,刀尖从身体里滑出。
  止不住的血,无尽的血色,从伤口处蔓延开来。
  滴答,滴答,滴落在地。
  他定定看着她,不说一言。
  徐碧琛冷笑,心如死水般寂静,没感到丝毫畏惧和怯意。
  她已尽了人事,天不帮忙有何办法?
  事到如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已经完全不由她做主了。
  “再看把你眼珠子抠了。”她哼了声,装腔作势道,“要杀赶快杀,我可不怕你。”
  末了,又心虚地补充一句:“留个全尸好吧?”她这么年轻貌美,不想死相那么凄惨。
  谢咎将她仔仔细细看了遍。
  忽然张嘴,道:“你走吧。”
  诶?
  她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伤口还在泌血,谢咎不作任何处理,任它恶化。他手指无意识的收拢,紧紧扣住她的皓腕,低声自嘲:“景季珑已经杀了一百零二个北梁大臣,如果再不把你放回去,我们就会全军覆没。”
  他抬头,嘴唇咬破,嫣红乱抹,凉凉笑道:“真狠啊。”
  一次如此,两次也如此,要让他走投无路。
  一把将她推到地上,他捂着胸口下地,脚步虚浮地甩门而去。
  徐碧琛这晚睡得很不踏实,迷迷糊糊,半梦半醒,连着做了好几个噩梦。
  阳光洒在脸上,她动了动睫毛,慢慢睁开眼。
  见她转醒,一个女子喜极而泣,倾身扑过来,高声喊道:
  “娘娘醒了!”
  是彤云的声音,她激灵一下,彻底恢复了神智。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有个很重要的亲人去世,挺多事情的,晚更新抱歉啦!希望我、我的家人还有天使们都能健健康康滴,健康是福鸭


第84章 相见
  徐碧琛愣了会儿,感觉喉咙有点干,清清嗓说:“本宫又没死,你们哭什么?”
  被掳的日子不比在宫里,山珍海味堆着吃不完。每天肯让她吃满三餐,送点米粥馒头,已经是歹人‘仁至义尽’的结果了。这些东西说白了只能勉强果腹,压根没多少营养。
  再加上除了粥,其他东西味道都不怎么样,她没吃几口,所以失踪十一天后,琛贵妃珠圆玉润的俏脸瘦得只剩一张皮,两颊无肉,较之以往,五官更为突出,也显出了几分成熟女子的棱角。
  彤云呆呆看着她,憋不住眼泪,抱住她手臂号啕大哭:“我的老天爷呀,哪个杀千刀的把娘娘您掳去了,瞧瞧这张脸…”
  徐碧琛急忙摸了摸脸蛋,慌张道:“沧桑了不少?”
  这么多天,雪蛤燕窝莲子薏仁统统没吃,可怜她这张花容月貌,肯定被谢咎给折磨憔悴了!她真想杀了他!
  彤云咽了口口水,顿了顿,讪讪道:“瞧瞧这张脸,虽然更加美丽夺目,但也架不住它没肉了的事实!”
  她忿忿不平地说:“该死的贼人,他们知道您这些肉是用多少银子堆出来的吗?您平时吃的那些珍珠玛瑙汤、雪蛤炖莲子、金乳酥、翡翠酒酿丸子得值多少钱呐!”
  徐碧琛揉揉太阳穴,觉得自己脑仁疼得厉害,她赶忙制止了彤云的喋喋不休:“行了行了,本宫在你嘴里就是个只会吃饭的饭桶。”
  小声嘟囔一句,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清:“刚进宫时明明还挺稳重,现在愈发像个小孩子了。”
  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这是因为宫中生活实在太惬意,之前想的那些争宠烦恼一个都没出现,所以才把人给养傻的。从入宫开始,皇帝就把她和披花宫捧在了掌心上,没让她真正地卷入深宫风云。
  比起彤云,桃月算是真正体验过残酷宫斗的人物,她性子一如既往的内敛沉稳。看主子嘴唇干得起皮,贴心地递过来一杯已经快放凉的温茶。
  接过茶杯,痛饮完,徐碧琛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桃月。
  她宠溺一笑,道:“主子还想再喝一杯吗?”
  “嗯嗯。”桃月简直是她冬日里的暖炉,贴心又可靠。徐碧琛不禁为自己当初的绝佳眼光感到沾沾自喜。这么多宫女,她独独选择了重用桃月,而且此后桃月也没让她失望过,足以说明她的选择有多正确。
  她给主子倒了杯热茶,琛贵妃喝了之后,舒服地眯眼,像猫儿一样轻轻摇晃脑袋。
  休息够了,她伸个懒腰,冲彤云颔首:“且与本宫说说,去灵恩寺那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儿。”
  烟雾一出她就失去了知觉,等她醒来,人已经到了陌生的环境里,全然不晓得是怎么个情况。
  提起这个,彤云还是惊魂未定,脸上浮现出一抹惶色。
  “那天您大呼有刺客之后,殿中的人就陆陆续续昏倒了。奴婢也是过了阵子才苏醒,醒来发现您不见了踪影,我和桃月从地上爬起来,出门一看,外面堆满了尸体…”
  时间已经隔了很久,但她仍能记起当时的情景,说是人间炼狱也毫不为过。
  整个灵恩寺的随行侍卫被屠了个干干净净,左金吾卫的脑袋就那样明晃晃地挂在枝头,风一吹,黏着血的发丝便轻轻飘动。
  彤云胃抽搐了下,干呕出声。
  她这副模样,不用多说,徐碧琛心里已然大概有数。
  定是极其惨烈,才会让她时隔多日还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回想起在小径上和谢咎狭路相逢的事情,两人对视一眼,她立刻察觉此人煞气冲天,是个不折不扣的杀神。如今这种预感得到了验证,徐碧琛竟然丝毫不觉得意外。
  桃月拍了拍彤云的背,知道她难以继续陈述,于是接过她的话,说:“说来也怪,灵恩寺一行虽然死了很多人,但女眷全部活了下来,无一例外。而且不知怎的,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宫里,皇上当即命右仆射封锁城门,设下重重关卡,严查数日,但都没查出点儿线索。”
  徐碧琛皱眉,问她:“那些北梁遗臣又是怎么回事?”
  听谢咎话里的意思,景珏好像杀红了眼,差点没把人家屠个干净。
  桃月眼底闪过些许惊讶的色彩,缓缓道:“您还知道这件事…其实也就是您失踪第五天时候发生的,没过去多久。有人密信检举,说北梁大臣暗中谋划复国大计,有造反之嫌,皇上很快重启锦衣卫,最开始是每两个时辰杀一位大臣,将其头颅高挂城门上,以儆效尤。”
  “后来越杀越多,越杀越频繁,至昨日已斩了一百零二个,眼看就要将他们屠戮殆尽了。因着这事儿,宝妃娘娘名声大噪,现在连言官都松了口,不肯再费舌抹黑她了。”
  她颇感兴趣,高挑眉毛,意味深长地说:“哦?同她又扯上关系了…你详细说道说道,咱们宝儿姐姐是如何力挽狂澜,赢得满座赞誉的?”
  桃月听她那口气差点没笑出声来,她早知道主子和宝妃有仇怨,虽不晓得原因,但看着两人每天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明争暗斗,实在觉得尴尬。如今主子却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话里的嘲讽之意简直快要溢出来了,谁都能听明白。
  她笑了笑,说到:“言官一直反对立北梁帝女为妃,更不赞同她为大燕皇室繁衍血脉…甚至可以说,从刚开始他们就不满意宝妃娘娘入宫。所以当他们知道北梁旧臣密谋造反的时候,立即上书,要求皇上废妃。”
  徐碧琛侧着身子横躺,撑着脑袋看她,直说:“他们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毕竟宝儿姐姐如此受宠,又有天仙美貌,让她天天在珏哥哥耳边吹枕头风,指不定什么时候真就让他昏了神,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是不是朕不在,你就要肆意污蔑我?”
  一道低沉的男声突兀插了进来。
  徐碧琛耳朵轻轻抖了抖,惊恐地说:“您在门外偷听,还要不要脸皮了?”
  这人走路没声的吗,为什么一点儿预兆都没有就出现了!
  景珏匆匆进来,面露无奈,道:“我偷听?你说得那么大声,朕想装听不到都不行。”
  此事确实是她理亏,可徐碧琛是那么容易认错的人吗?她故作愤懑,委屈地说:“还好意思说呢,妾不见了这么久,醒过来也瞧不见您…我知道自己不重要了,您还是去宝儿姐姐那儿吧,人家可是您的救命恩人,是你梦中神女,您别来我这儿给我难堪了。”
  景珏怒极反笑,轻拧住她鼻子,骂道:“又说傻话,总提她干什么。”
  她眨巴眨巴眼,说:“您的意思是她和我比连根葱都不算,对不对呀?”
  这丫头…
  看着甜美,嘴坏起来连毒蜂都自愧不如。
  偏他喜欢,甘愿捧着疼,往死里纵容。就算她要把天捅个窟窿,他也只会忧心她会不会被漏下来的东西砸到,而不舍得责怪。
  景珏笑着说:“何止是葱,韭菜都不算。”
  彤云悄悄看了眼旁边衣冠楚楚的皇帝大人,想起昨晚他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
  这么了不起的帝王,竟然会狼狈成那样,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昨个儿半夜,天上忽然飘起了小雨。听人说在街头发现了疑似主子的姑娘,她们还没来得及高兴,没过一会儿,就见皇上脚步踉跄,抱着娘娘疾步进来。
  他的龙袍上沾满了泥水,浑身湿透,发梢都在滴雨。
  啪嗒,啪嗒,啪——
  这位俊美无俦的帝王,这位受万民敬仰的君主,他正喘着粗气,贪婪地凝视着怀中女子。目光缱绻而软弱,怀着希冀与退缩,无比想要靠近亲吻,又害怕发现一切只是镜花水月,黄粱美梦。
  爱意从来不需要多说,因为一呼一息都是张扬。
  他那么爱她,以至于所有宫人只敢埋着头垂泪,害怕惊扰他们的相处时光。
  徐碧琛白他一下,娇嗔道:“油嘴滑舌。”
  她捏了捏桃月的掌心,催促她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
  “然后呢?不是要上书批驳她吗,怎么又变成了全宫吹捧?”
  桃月苦笑,说:“皇上都来了,您还问奴婢。”
  对这些事最清楚的莫过于皇帝,他在场,自己哪儿还用开口。
  闻言,徐碧琛别过头,盯着景珏不放。
  “…看得朕背后发毛,我跟你说就是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美人直勾勾盯着你看,再漂亮也招架不住呀。
  景珏有苦难言,还不是要哄着她。
  “季宝儿当众痛斥北梁末帝暴行,求朕为北梁百姓考虑,将有复国之心的歹人一网打尽。而且还透露了几个私底下联络过她的贼人身份,那些言官看她这么为大燕考虑,还有什么能说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把自个儿老底都掀了,还怎么去批驳?
  徐碧琛拍手叫绝,感动得无以复加。
  “宝儿姐姐实在是有大智慧,连妾这样铁石心肠的听了都觉得感人肺腑,更何况是珏哥哥这样的情种,实在是妙啊…”
  宝妃果然是个狠角色,坑起自己人来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过河拆桥的手段玩儿得那叫一个熟练。
  世人都说是这些遗臣逼她入宫委身杀父仇人。
  骗鬼呢吧!
  就凭季宝儿对皇帝那股莫名其妙的执着来看,说她逼北梁大臣送她进宫还差不多。
  她可不是什么单纯小白兔,也不是个心无城府的善茬,否则徐碧琛也不会如此忌惮,一定要用手段把她送到冷宫才放心。
  景珏勾住她小指头晃晃,温柔附和:“是啊,朕是情种,只在你的土壤里发芽。”
  徐碧琛:“……”有点恶心是怎么回事。
  她委婉地说:“只要阳光雨露充足,在哪里都可以发芽的。”
  皇帝大人摇头,坚持道:“那是普通男人,朕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这人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几天不见,厚脸皮的功夫更上一层楼,都快厚得没边儿了。
  他眸光一柔,俯身在她耳垂处轻轻吻住。
  “我是只对你动心的痴情种,除了在你身边,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任何一片土壤能予我养分,再也没有任何一滴雨露能泽我生长。”
  伸手环住她,温暖的胸膛靠过来。
  咚,咚,咚。
  是他的心跳,有力而温柔。
  “我是你的,琛儿。你是我的吗?”
  徐碧琛把头依在他肩膀上,久久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试问如何才能治好我的懒惰 喵~
  好想喝多肉葡萄,贫穷哭泣


第85章 流言
  其实徐碧琛大可以与他虚与委蛇,反正那些甜言蜜语她也是张口就来。但面对景珏的满心期待,她竟然说不出半句假话。
  人心都是肉长的,若问她有没有动容过,答案毫无疑问是有。
  可这种动容却并非是愿意生死相付的情深意切,她生在侯门,长在侯门,见惯了后宅的悲欢离合、肮脏手段,再加上娘亲的前车之鉴,导致徐碧琛心防极重,根本不可能轻易卸下防备。
  皇帝对她非常好,比寻常郎君好上千倍万倍,尊重她的喜好,无节制地疼爱,她也相信这些付出都是真心实意,没掺任何水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道理她明白,并且的的确确在尽力维护他。大燕有难,她忧心忡忡,想方设法化解危机。生活中也在努力做一个体贴懂事的解语花,陪伴他、开解他。
  然而种种举动终究不是出于爱情。因为她胆怯,不敢相信景珏对她的喜欢能够天长地久,不敢傻傻地交托真心。
  她不爱他,所以能够视一宫的妃嫔为无物,潇洒度日。她不爱他,所以可以冷静地对待来自外界的挑衅,无所畏惧。她不爱他,所以她还是自己。
  像她这样心思重的人,不爱则已,一旦爱上,必然贪婪索取,霸道占有。徐碧琛问自己,她可不可以再任性一次,随心而为。
  不可以。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皇帝。
  身为天子,三宫六院难避免,悠长情思无寄托。
  徐碧琛落寞弯唇,无声说了句对不起。
  比起爱他,她更想爱自己。
  她要守着一颗心,继续做逍遥的琛贵妃,傲视群芳,从容不迫。不管谁从眼前过,都当成浮云一朵,不艳羡,不妒忌,不为他黯然神伤,也不为他苦恨交加。
  见她长久的沉默,景珏宽容地笑起来。
  手掌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在她头上,一下又一下,温柔抚慰。
  “没事的,没事的,琛儿不用急。”
  宝贵的事都需要费心经营,她也许走得慢一些,缓一些,更谨慎一些。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她肯迈出步子,哪怕只走一步,也已经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他腿长体力好,再远的路都能走过。
  如果她的心房肯收留自己这个流离失所的可怜虫,千山万水,他也要跋涉赶去,披荆斩棘,风雨兼程,然后拥她入怀,说一声‘我来迟了’。
  *
  时隔十几日,闭门养病的琛贵妃终于出山了。
  她在自己宫里设宴,邀请诸妃嫔过来闲聊。虽然景珏力劝她打消念头,待在披花宫好好休息,但徐碧琛仍然选择了在归来的第二日大开宫门,广邀四方。
  既然执掌了凤印,就算她并不是很喜欢身上压着担子,也应该尽职尽责。
  她当缩头乌龟,躲在房里享受安乐,自己倒是舒服了,宫中却势必群龙无首。日子短还好,如果持续的时间长了,绝对乱象迭生,什么幺蛾子都要钻出来。
  茶话会上,女人们叽叽喳喳,以往虚情假意的奉承话一套接一套,今日不晓得吃错什么药,个个话里夹枪带棒。
  文美人掩嘴偷笑,道:“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数日不见,眼看就要美到天上去,真是惹妾身们羡慕。”
  珍妃睨她眼,嗔道:“你这泼皮也好意思说?羡慕的话,你也生十几天病呀,到时将一身肉瘦掉,自然就有贵妃半分美貌了。”说罢,她转头一笑,问说,“那日在灵恩寺遇袭,回来后再也没见过贵妃娘娘,应是受了大惊吧,要不怎么缠绵病榻这么久呢?”
  徐碧琛含笑,表情温和。
  “瞧姐姐这话说的,各人体质不同,像本宫这样未经大风大浪,又身娇性软的年轻女子,被歹人吓着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要是都像姐姐一样经验丰富、性格老成,也许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珍妃语塞,气得直搅手帕。
  她在嘲讽自己老?
  任何女人都怕一个‘老’字,再美的容颜也终会迟暮。顾雁沉一向自傲容貌无双,但将她毕竟已经二十好几,在徐碧琛面前总觉得低了一头。
  看她脸色不好,琛贵妃心情极佳,痛快地咬了口果子,眼儿弯弯,笑容比水果还甜。
  她不爱惹人,可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忍她干什么?
  要她说,顾雁沉这辈子就毁在蠢上,典型的用三世脑子换一世美貌,漂亮是漂亮,愚蠢也是真愚蠢。
  瞧瞧人家宝妃,同样心狠手辣,同样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但她就能沉住气,作出一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样子。
  再看看顾雁沉,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就她这蠢钝如猪的脑子,凭什么跟季宝儿斗?
  想到她俩之间的仇怨,徐碧琛怜悯地晃晃头,她都能想到不久之后季宝儿会怎么收拾珍妃了。
  本就是靠脸横行,多年来除了耍横什么也没学会,珍妃死定了。
  刚想到宝妃,她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
  季宝儿说:“贵妃身子本来就弱,生病也不足为奇。”
  坐在柳嫔身边的人从昔日的宝贵人变成了沈贵人。
  她在宝妃说完后,迅速附和道:“是啊,贵妃娘娘年纪小,还是长身体的时候,生病生得久些很正常,断然不是外面揣测的那样…”自知失言,猛地捂住嘴,埋头不敢看人。
  徐碧琛不准备放过她,笑眯眯道:“说都说了,还玩儿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戏码?把话接着说完,外面是怎样揣测的,本宫也很好奇。”
  沈贵人倒吸口凉气,畏畏缩缩,声音颤抖:
  “没…没什么…”
  “说!”琛贵妃语气骤然凌厉,显出前所未有的威压。
  她美目结霜,眼底有海浪拍岸,气势极强,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原先都觉得贵妃年纪小,又经常笑面示人,大家不怎么怕她,也不信她会以势欺人,但现在看到她这副模样,纷纷明白了过来。
  人家脾气再好,待人再温厚,终归是侯门里出来的千金小姐,又执掌后印,统帅后宫,难道真当她是个软脚虾,随便欺负?
  沈玫慧吓得不轻,将眼睛一闭,说:“别人都说,您…您不是生病,而是被歹徒掳走了。”
  “哦?别人指的是…”她玉指一扫,将座下所有人全部扫遍,抿唇微笑,“你们吗?”
  这些女人,看上去都柔情似水,比仙子还像仙子,实际上,没一个好东西。
  就比如这个沈贵人,完完全全是根墙头草,被人捏在手里当刀使,她还尚不自知,乐在其中。
  对沈玫慧,徐碧琛自觉还算了解,她俩也打过好多次交道了,心里很清楚她是个什么脑袋。
  自打沈贵人上次做了她撵季宝儿的棍子,她就自动认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