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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向贵妃求饶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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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难怪宝妃一直不回来,原来是遇到了歹人,也不晓得她现在情况如何。”
  “太可怕了,灵恩寺知道我们要来,怎么还把刺客放进来?未免也太不负责了!”
  “别急,皇上不是派了禁军保护我们吗,肯定没事的。”
  “哼,话是这么说,那宝妃怎么着了道?咱们总不能不去如厕吧,落单就危险了。”
  “那就别一个人去呀,你身边那么多宫女太监,傻了不成?”
  “你说谁傻?有本事再说一遍!”
  宁妃揉揉太阳穴,被她们嚷得心烦,忍不住走到金吾卫身边,拔出他腰间的刀,持刀而立。
  “姐妹们别怕,贼人来了还有我呢。”
  她自小习武,本领高强,自信不输给大部分武官。
  妃嫔中原本有些人很瞧不起宁妃,觉得她不通文墨,只会舞刀弄枪。但到这种危机关头,反而因为她挺身而出,生出很大的安全感。
  她们瞬间就没这么讨厌苏静宁了。
  风向大转,由方才的害怕抱怨,变成了吹捧宁妃。
  “妾就说宁妃姐姐有巾帼之风,你们瞧,关键时刻还是她厉害吧!”
  “还用你说,我早就觉得宁妃英姿飒爽了,让我去舞剑我可做不到。”
  “是呀,妾身有幸看过一次姐姐舞剑,那叫一个动人心魄…”
  她们越吹越来劲,苏静宁听得肉麻,躲到一边去,不敢参与这个话题。
  徐碧琛莞尔一笑,觉着恐慌之中大家还有心思说说话,也是个不错的情况。
  肯说闹就代表着还没有慌到极致,最怕的是众人自己慌了神,露出破绽,给贼人可趁之机。
  她们静静守在屋子里,不敢出门添乱,准备就待在原处等禁军把刺客抓住。
  一根竹管从菩萨像背后伸出,放出几溜烟雾,又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
  柳嫔离佛像最近,身子娇弱,几乎立刻就感到一阵晕眩。
  她扶着额头,小声说:“怎么有点儿晕…”
  众人关切地望过去,准备上前扶她一把,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也是晕乎乎的。
  徐碧琛惊呼:“金吾卫,刺客在佛像背后,有暗室!”
  她刚说完便觉得头痛欲裂,想上前拉开房门,走了两步,两眼一黑,兀的栽倒在地,彻底失去知觉。
  *
  头疼,恶心,晕眩。
  徐碧琛感觉自己被人束住手脚,沉到了水里。
  好冷…冰凉的水流,把她整个身体包裹起来。
  她想挣扎,却被固定在原处,怎么也不能动弹。似有千万根丝线,织成密网,将她拢住、困住。
  气流不知从哪个方向来,往她身上狠狠一撞,徐碧琛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她大汗淋漓地坐起,双眼睁大。
  “呼…呼……”喘两口粗气,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象,心咯噔一声。
  这是哪里?
  珠帘翠饰,富丽堂皇。
  她低头,摸了下湿濡的头发,上面有湖水潮湿的味道。又看了眼手腕,白皙光滑的肌肤上印着一道明显的淤痕。
  果然没错,之前有人捆住了她的手脚,把她丢到了水里。
  既然是存着杀她的心,为什么又要救她?
  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的时候,徐碧琛第一反应是:上次那批人卷土重来了。但这次情况好像又与那一次不太相同。
  她手脚被束,神志不清,不会凫水,丢进湖里必死无疑。这不正好如他们所愿吗?干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把她给捞出来?
  徐碧琛打了个喷嚏,随手从床上扒下来一张薄毯,把头发擦干。
  她揉揉红肿的手腕,警惕地环视四周。确定没人后,翻身下床。
  鞋袜都不见踪影,只能光着脚落地。
  走到窗户和门前,尝试将它们打开。无论她用多大力气,那窗、门都纹丝不动。想来应该是从外面锁了起来。
  房间呈一种密闭的状态,只能从外面打开,里面的人插翅难逃。
  她笑了笑,自言自语道:“难怪不把我捆起来,原来是料定我跑不了。”
  行吧,本来她也对逃跑不抱希望,没想过在这件事上费心。
  对方在她垂死之际把她救回来,吃饱了撑的才会又杀她。多半是看她貌美如花…不对,应该是身份尊贵,有点儿利用价值,想留着她的小命来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为非作歹。
  这些词这么用好像不太对…
  不管了。
  反正她只要知道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威胁就行。
  徐碧琛心情大好,哼着小曲来到桌边,看着上面摆了盘果子,用衣摆擦了擦,放在嘴边咬一大口。
  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管在哪里,饿了还是要进食的。
  吃了三个果子,勉强果腹,她转了一圈,爬回床上。
  枕在枕头上,闭目,把前段时间看的话本子全部回忆一遍,神情怡然,没有半点儿焦虑情绪。
  她静躺在床上,无声无息。
  嘎吱…
  门边传来轻微的响动,徐碧琛仍闭目养神,不被那声音分去丝毫注意力。
  一道光投进来,瞬间,门又掩上。
  来人脚步轻盈,应是个女子,走路声极小,身材娇小或者武艺高强,二者必占其一。
  她悄悄走近床边,打量一会儿,把一碗白粥放在桌上,又退了出去。
  等了许久,确定她已走远,徐碧琛再次下床,把那白粥吃完。
  她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托腮思索,心想是怎么坑人来着?
  首先,要那人放松警惕是吧…
  这个简单,她会!
  *
  天色已黑,暮色沉沉。
  花瑛提着盏小灯进门,忽然,脚下踩到个硬邦邦的物什,她把烛光凑近,看到地上一堆碎瓷,自己碰到的,就是那最大的一块瓷片。
  她心疼万分,这可是远周时候的古董花瓶!竟然就这样碎成了渣!
  微弱的灯光映出不远处模糊的身影。
  她一双眸儿望过来,眸底清光乍现,忽然出声:
  “你是谁?敢绑架本宫,小心皇上诛你的九族!还不趁我心情好,将本宫放出去!”
  语气刁蛮无礼,头微微上扬,像只骄傲的孔雀。
  见她还没意识到自己阶下囚的身份,花瑛忍不住嗤笑一声。
  真是个蠢丫头。
  她照例把饭往桌上一放,准备出去,却听身后一声巨响。
  啪嗒!
  闻声看去,白瓷碗砸在地上,又碎成了渣。
  身后女子大喊大叫,活像个讨人嫌的臭麻雀。
  “这么难吃的饭菜你也拿来给本宫吃?赶紧滚吧!本宫一定会想办法逃出去的。”
  主人不允许她与这个女人交流,花瑛心中冒火,又不能违背命令,只能忍气吞声地把地上的瓷片捡起来。
  徐碧琛从没被人这样无视过,恼羞成怒,抬起脚就想朝她蹬过来。
  花瑛迅速躲开。她捏紧拳头,真的很不想违背主子命令,可这女人实在太讨厌,她终于开口,讥诮道:“不想吃就饿死,至于逃跑,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为好。”
  徐碧琛不肯退让,梗着脖子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不就两三个侍卫?远没有到戒备森严的程度。”
  “呵,就凭你,就算只有一个人看守,一样逃不了。”
  丢下一句嘲讽的话,花瑛退出门去。
  没过多久,她又拉开了门,把什么东西随意往地下一放,‘啪’地将门带上,然后是一阵上锁的声音。
  徐碧琛摸黑过去,蹲下,捡起地上的东西。
  碗的形状,热乎乎,里面装着食物。
  她轻笑一下,端着碗,一边摸着周围的家具,一边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
  慢条斯理地吃完馒头,把碗推开,起身伸了个懒腰。
  白天,她凭借仅有的一点儿光亮找到了屋里最值钱的古董,一把推到地上,砸个稀巴烂。
  那婢女看到,明明呼吸加重,很是心疼,却不发一言。后来她刻意扔碗激怒,仍是闭口不说话。
  一定是她的主人不允许她和自己交流。
  原因有二,第一,怕她听出口音;第二,知道她聪明,怕被她问出什么消息。
  明显是对她有过一番了解的人。
  可惜,再怎么防备,还是被她撬开了嘴。那婢女虽说得一口流利的盛京官话,但到底与南方人的口音不太一样,更像是北边的音调。
  再则,刚刚她故意揣测,说门外只有两三个侍卫。
  婢女没有反驳,只说她逃不出去。可见这里守卫的确不多,但她这么自信,应该是对方有武艺在身,能够轻松制住自己这小身板。
  徐碧琛小小地打了个呵欠,返回床上,把被子一盖,准备睡个舒服觉。
  她态度这么恶劣,那婢子还是忍气吞声地给她送来馒头。
  看来幕后的人很怕她死…
  既然这样,她当然要安下心来,舒舒服服地休整自己。反正别人这么看重她的价值,说不定连只蚊子都不敢放进来,更别说什么杀手。
  睡觉吧,这儿的床铺还挺软乎的,她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算了下,一天一更居然要写到8月中旬!吓死我了!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决定要开始不定期双更(反正我自己是不怎么信…)
  请大家夸我这么勤劳!(还有,再熬夜看文,小心我捶你猪猪头!)


第79章 黑手
  又与那婢女纠缠了两天,徐碧琛总共砸了五个碗,三个花瓶。
  她的刁钻劲儿,花瑛隔着门都能体会得清清楚楚。
  每天一到给这女人送饭的时辰,她就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一点儿都不想进门。反正一进去,准是满地瓷片,乱七八糟,让人心烦意乱。
  她请示过主子,要不要把徐碧琛关到柴房里,免得她祸害花瓶,可主子偏不让,竟然说让她摔?
  花瑛做足了自我安慰才把门锁打开,推门进去。这次意外地没看到碎渣,早上吃完的瓷碗也还好好摆在桌上。
  她奇怪地看了眼徐碧琛,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乖顺,她都有点不习惯。
  上次和她说完话,花瑛非常后悔,回去后怎么想怎么觉得羞愧。主子明明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自己跟她搭话,可自己还是没忍住愤怒,与徐碧琛拌了嘴。
  从那天起,不管徐碧琛怎么作妖,花瑛顶多翻个白眼,绝不多说一个字。通常放下食物,把碎瓷片扫干净,立刻就走。
  今天因为徐碧琛的反常,她难得多留了会儿,看着她用勺子舀起米粥送进嘴里。
  真别说,这女人刁是刁了点,倒是切切实实的好看。
  瞧那细眉大眼的模样,嫩得跟田里刚摘出来的葱一样,还是带露水的那种青葱。
  花瑛稍稍被她的容貌迷惑了一会儿,下一刻,幻想破灭。
  只见对面女子柳眉倒竖,作出个干呕的表情,眼底火星乱飘,怒气冲冲地举起半碗粥,朝她所在的位置扔过来。
  碗摔在桌子的另一边上,粉身碎骨,碎渣乱飞。
  花瑛本能地躲避,终不及它飞起的速度,仍然被弹起的瓷渣刮到了脸上。
  她不敢置信地捂住脸,任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
  出血量不大,扎得也并不深,但给脸上留下一道伤痕还是绰绰有余的。
  徐碧琛没有丝毫悔意,伸手,指向门口,颐指气使地说:“真难吃!滚出去!”
  花瑛咬牙,狠狠剜她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东西也懒得收拾,直接摔门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徐碧琛一改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眼神略微歉疚,但很快又变得坚毅起来。
  晚上再来送饭的时候,花瑛戴上了面纱,将下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往常,徐碧琛一听到她进来,一定会咋咋唬唬放很多狠话,但这会儿半个字没说。
  她冷眼看去,一团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床榻上,止不住颤抖。
  女子捧着肚子,发出痛苦的低吟。
  花瑛隔着面纱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脸颊,心里忿忿不平,很想一走了之。又想起主人对她的重视,脚下像生了沼泽,不断把它往地下拉。身体被扣住,难以迈开步子。
  她又气又急,恼怒地跺跺脚,调头朝徐碧琛跑过去。
  “你怎么了?”
  手刚伸过去,碰到她的肩膀,就见那女子突然蹭起,用布蒙着一个瓷缸,冲她脑袋狠狠砸了一下。
  花瑛被砸得晕头转向,眼前一片模糊,顿时就失了力气。
  徐碧琛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小,又刻意避开了要害位置,根本砸不死人,不过苦头肯定是要吃点的。她趁花瑛陷入虚弱,迅速用布把她嘴巴堵上,然后扯出床单,持碎片将它划成数条,拧成股,将她手脚捆在床柱上。
  花瑛虚着眼,努力想把她看清。
  徐碧琛咧嘴一笑,捂住她眼睛,说了声:“对不起啦,姐姐。”
  说完,把她腰带扯开,扒下她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她自个儿的衣衫匆匆脱了扔在一旁,一手撑着床,轻盈地跳到地上。
  还好这些日子已将花瑛的发型看熟,她在白天阳光还好的时候梳了个发髻,虽不是十足相似,但也有个七分像。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环。
  她回眸看了眼床上被绑得像粽子的女人,把她脸上的面纱取下来,给自己系上。
  站在门口,垂眸,把这些天来花瑛的声音、语态、表情反复想了数次,确定已经烂熟于心后,徐碧琛端着盘子,推开门出去。
  她用花瑛的钥匙,流畅自然地将门锁上,转身,眼神瞬间转变。
  花瑛会武艺,性子爽朗,所以她的神态没有那么多小女儿的娇羞。但同样,她心底藏着事,碍于奴婢的身份不敢多言,因此,她也有着徐碧琛不具备的怯意和软弱。
  每次她来,都佩戴香囊,敷粉点唇,珠钗一日一换。会如此爱护形象,要么是天生爱美的娇娥,要么就是心中有人。
  不管是哪种,徐碧琛都确定,在她的脸被划伤后,必然不会放任不管。花瑛那么希望以最美好的样子示人,肯定会用面纱挡住伤口。
  毕竟那些口子刚刚形成,她不敢上粉去遮。
  如此,才给了她可趁之机。
  这里离盛京绝对不远,一旦知道她失踪,景珏会用最快的速度实行关卡封锁,任他们多大本事都别想越过重重筛查。
  今天天晴,夜晚多星,趁夜色出逃还能凭星星辨别方向,一路往南,就可以到盛京。
  原来这间房前是一条羊肠小道,曲径通幽,走了几步,拐了个弯,看到了四个侍卫立于两侧。
  徐碧琛眼睛里盛满怒气,看上去像头横冲直撞的野牛。
  其中一个脸色黝黑的侍卫同情地说:“又摔东西了?”
  ‘花瑛’眼珠子往下盯了盯,示意他们看盘子上的烂碗,神情非常不悦,也懒得说话,扭头就走。
  等远离这几个侍卫之后,徐碧琛仍没放松,万分警惕,垂着头,余光扫向四周,一刻也不肯松懈。
  她走了会儿,眼前烟雾缭绕,忽而感觉一阵清风拂耳,表情瞬间冷凝。
  果然,没这么简单。
  还有后招在等着她。风起之时,为何周围树静水止,独独吹动她的头发?
  因为这是个针对活物的阵法,云雾擒拿大阵。
  八卦甲子,神机鬼藏。
  此地西南立一牛首,西北栽马尾草,一南一北划出两大区域,阵眼藏其中。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
  西南坤,卦意为牛,西北乾,卦意为马。
  牛马作桩,圈出一个无边界的牢域。
  想走出这里,必须破阵。
  徐碧琛把盘子往旁边草丛一扔,右手伸出从脸侧划过,停在颊畔。
  乾是纯阳之卦,坤是纯阴之卦,一阴一阳,可生万物。她一进入阵中,所能感知到的,都是阵法所生之物,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环境。
  徐碧琛捏了捏拳,指关节泛出白色。
  她有这么大的面子?值得用如此大礼相迎!
  确实有,毕竟她这么有钱,这么美。
  “美人真是命运多舛…”
  明明走了好一阵,又回到了原地,根本走不出去,跟遇着鬼打墙似的。
  撞上别人,也许没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可徐碧琛爱看话折子,还真去钻研过阵法。
  她摸摸鼻子,自言自语道:“撞我手上,不是活该?”
  拳头捏的‘滋滋’作响。
  乾兑属金,坤艮属土。
  乾是父卦,乾纳甲壬,乾位有亥,亥为甲木长生之地,是故乾为开门,寓意万物开始之意。
  春生秋死,艮宫为生门,坤宫为死门。
  生门植被茂密,生机盎然,有初春之感。死门萧瑟落败,虫刚爬上叶面,叶枯虫死。
  坎宫属水,休门,生机蛰伏,万物修养,是以北方位植被矮小,不如周边繁盛。
  徐碧琛从艮宫入,坎宫出,复入乾宫,顿时烟消雾散,一条幽花小径出现在眼前。
  她喜上眉梢,正欲通过,忽见一道身影披月而来。
  墨发如漆,一身黑衫,负手信步。
  不妙!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弥漫心头,徐碧琛浑身僵硬,悄悄往后挪了几步。
  她勾着头,心里大骂倒霉,眼看都快出去了,怎么碰到个杀神?
  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善茬!杀气冲天,不知背了多少命债。他所过之处,连草木都要畏缩。
  走到她跟前,脚步停下。
  那人静了许久,轻轻一笑:“倒是小看了你。”
  不,你没小看我,是我太聪明。
  徐碧琛不高兴的压下唇角,知道今日是跑不掉了。
  果然,那人把她衣领揪住,想往回拖。
  她像只滑滑的泥鳅,从他手里钻出来,眼若星辰,灿烂笑道:“不劳你亲自动手,我自己走!”
  说罢,大摇大摆走在前头,仿佛她不是逃跑被抓,而是主子来视察工作一般。
  身后的男人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深邃,含一汪幽泉。
  路过几个侍卫的时候,无视他们惊讶的模样,她施以笑容,脸不红心不跳。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推开门,月光照进去,显出床上被绑的身影。
  “绑得还挺好。”男人夸赞。
  徐碧琛回头,一张小脸笑成了团子:“目前比较生疏,多练几次会更好。”
  这男人修眉星目,长得比女人还媚气…她忍不住腹诽,觉得他看上去比自己还有女人味。
  他微微勾唇,如有星光四溅,美得晃人。
  “你没机会了。”
  说罢,伸手一推,把她推到房里。
  徐碧琛揉揉背,抱怨道:“这么用力,你不知道女孩子怕疼吗?”
  漂亮男人环视四周,没接她上一句话,反而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今天没砸。”
  “什么没砸?”她疑惑歪头。
  “花瓶。”
  “…要不我现在砸一个?”
  他笑了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语气轻柔:“你去吧。”
  小命差点不保的徐碧琛:“不了不了!”
  悠悠把手伸回来,用手帕擦拭,准备转身离开。
  徐碧琛惊呼:“等等!”
  男人回眸,冷冷看着她。
  她动了动嘴唇,尴尬地指向床榻:“你把她带走啊…”
  花瑛还在她床上呢!
  他扫了一眼,收回视线,怡然笑说:“谁做的,谁处理。”
  话音刚落,迈开步子出去。都没见他动手,这门就自己合上了。
  徐碧琛摸了摸背后的冷汗,唏嘘道:“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毒。”
  这种连头发丝都带毒液的美人蛇,抓她做什么?
  他们认识吗?
  她坐下喝了口茶水,努力调动有关这人的记忆,结果发现一片空白。她记性好,记人不会出错。所以他们绝对没碰过面。
  倒是那双眼睛,有点熟悉…
  在哪里看过?
  作者有话要说:  姗姗来迟的二更


第80章 帝罚
  琛贵妃失踪的第五日,天晴。
  景珏坐在宝座上,环视四周,淡淡道:“诸君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鸦雀无声。
  他起身,宽袖轻甩,沉声说:“散朝。”
  周福海猫着腰跟在皇上身后,小心翼翼地偷瞄,见他唇瓣抿成一线,下颌紧绷,眼底一汪清潭彻骨冷冽,整个人像山巅最冷时节的冰雪,没有一丝人气儿。
  回了养心殿,照例勤勤恳恳改折子。
  往日总是少不了一番抱怨,定会把那些折子从头到尾地狠批一顿,可自打娘娘被掳,这些增添热闹的声音都没有了。他失去了对所有事情的兴趣,虽然正常地上朝,正常地处理政务,看上去和平时无异,却只是因着帝王的责任在勉力强撑。
  短短五天,身姿清减不少,原先的龙袍已经不合身了,昨日才让尚服局量体重做。
  午膳,随便夹了两根青菜,味儿都还没尝出来,立刻放下筷子,说他吃饱了。
  周公公苦口婆心地劝他再吃几口,景珏便将头抬起,静静看着他,道:“朕吃不下。”
  短短四字,把他准备的长篇大论全给堵了回去。
  皇上没胃口,难道他还能拿个漏斗硬灌吗?这叫御医来都没用,人家不是身体上的不适,而是有了心病。神医能让肉体枯木逢春,又不能把缺了一块儿的心给补全。
  “唉。”周福海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让小太监把饭菜给撤了之后,无奈地退下去。
  又是一日枯坐,耗在那冷冷清清的养心殿,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手肘底下压着折子,提着朱笔批示,写着写着,忽而直直盯着桌上一处,呆愣许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总是要缓好长一阵子,才能继续行动。
  深夜时分,皇上已经在披花宫沐浴就寝,周福海守在门口,祈祷他今日能睡个好觉。
  烛火将人影投在墙上,显出他端坐的影子。
  周公公透过纸糊的门悄悄往里望,愁眉苦脸地说:“完了,今个儿又不肯睡。”
  贵妃娘娘走了几日,他便坐了几日,没有哪天肯乖乖上榻睡觉。
  这披花宫明明都没人了,皇上还是犟着脾气非要来这里。
  他还在担忧圣上的龙体经不经得起如此折腾,就听里面传来一声疲惫的低呼:“周福海,让肖廷过来。”
  大燕嫌弃锦衣卫残暴,废它不假,但锦衣卫的办事能力又是真的高,远超其他部署,所以暗地里还保留了它的一支残部,专职调查阴私。
  肖廷是这支残部的首领,深夜唤他前来,莫非是?
  周福海不敢耽搁,赶紧递了消息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就见尘土飞扬中,一匹骏马疾驰而来,来人于承天门处亮出腰牌,不作停留,弃马飞奔。
  一位身着飞鱼服,头戴乌纱帽,腰别绣春刀的郎君疾步靠近,冲周福海点了点头,推门进去。
  屋内点着两盏油灯,光线暗淡,见皇帝束发,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盘腿坐在榻上。
  肖廷跪请圣安,闻声,景珏的视线朝他投来。
  他掀起眼皮,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查到是谁所为了吗?”
  “卑职无能,那歹人神通广大,实在找不到踪迹…”肖廷自知办事不利,垂着头,不敢抬头。
  景珏轻笑一声,道:“谢云臣封锁城门,查不出个所以然;锦衣卫暗访各方,仍找不到人。看来不是凡人掳走了贵妃,而是天上神仙下凡,非要跟朕过不去。”
  他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杀意,可肖廷却忍不住心头一颤。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当朝圣上仁慈明理,做惯了宽容的好人,险些让大家都忘了,他其实也是个手掌生杀大权的君王。
  皇帝睫毛微动,压低声音,柔声说:“既然如此,那就杀吧。”
  眼睛猩红,笑容狰狞。
  “天亮开始,每隔两个时辰杀一个北梁旧臣,杀到那人肯把贵妃交出来为止。”
  肖廷惊叫出声:“皇上,古有旧例,明君不杀降臣…”
  现在留下的这些都是北梁灭亡后主动投诚的臣子,如果圣上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们擒杀,恐会惹天下震惊,那他之前营造的那些好名声,许是保不住了。
  “他们谋反,杀了又如何?朕不仅要杀,还要杀得举世皆知,杀得贼人闻风丧胆。”
  景珏弯唇,笑盈盈地看着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却阴寒刺骨:“把他们的人头悬挂于城门之上,杀鸡儆猴,爱卿觉得如何?”
  肖廷心底叹息,面上一凝,拱手道:“善也。”
  *
  昨天早上,徐碧琛一觉醒来,发现墙上无缘无故出现了个洞。
  这可太厉害了,她睡眠极浅,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在不吵醒她的情况下钻了两个拳头这么大的洞的?
  有了这个洞,花瑛再也不在她面前出现,每顿饭都由人通过那个洞递进来。
  徐碧琛啧啧地笑,喃喃道:“我是什么怪物吗,都不让人与我接触了。”
  看来她上次逃跑的举动把那贼人吓得够呛,现在做足了措施来防备她。
  她躺在床上,高高翘起二郎腿,全然不为此发愁。
  愁什么?
  逃跑这种事本来就只有一次机会,若不能一举成功,之后就再难有机会了。人家也不是傻的,看出她是个多事的闹腾精,自然要加强戒备,不留丝毫破绽给她。
  在她行动之前就把一切后果想清楚了,不会因为现在的窘况就抱头痛哭、食不下咽。
  虽然她自己失去了逃跑的可能性,但外头不是还有个景珏吗?
  若是他连一个女人都救不出去,还要他来干什么…她可不喜欢窝囊废。
  反正那人不会杀她,大不了就在这儿再躲几日阳光,喝几天稀饭,既不会掉层皮,也不会少块肉。权当来瘦身美肤了,何必给自己太大压力?
  最差的结果就是一个死字。
  她饶有兴趣地摸摸下巴,心里揣测着自己死后她那个风流爹肯砸多少钱来买贼人的命。
  唔…他孩子多,兴许舍不得花大价钱,不过她娘定是乐意倾家荡产来为她报仇的。这些年,娘亲名下的产业少说也有个几百万两吧?
  他就是天上的神仙,也能被钱活活给砸下来。
  这么多人给自己垫背,不亏呀。
  美滋滋地想着未来的事儿,还没高兴太久,敏锐地听到门外的锁在响动。
  奇怪,怎么没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
  咚…
  徐碧琛脸上的笑僵住了,这响声,怎么有点像…锁碎掉的样子?
  她惊恐地看着门口,一颗心,噗通,噗通,噗通。
  门开了,一只脚迈进来。
  她低声骂了句,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月光底下那颀长的身影,不是美人蛇是谁?
  他手里握着半截银锁,看得徐碧琛眼睛发黑,这家伙力气是有多大?竟然直接把锁给捏烂了!
  他要是想捏死自己,大概要花多久…一息?两息?还是瞬间?
  那人脚下像生了风,徐碧琛都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就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这次,又是不由分说地掐住她脖子。
  男人一身酒气,朝她逼近。
  徐碧琛翻起白眼,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病。可下一刻,她开始觉得不对劲。
  这人力气好大,他是真的想掐死自己。
  她喘不过气,十分痛苦,但不肯服软,狠狠地盯着他,一声不吭,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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