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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妃子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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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娃起身跪地谢恩,“谢太皇太妃。”
  孟月俯身扶起狗娃,道,“回去歇着吧,莫要想太多,只管安心在行辕住下便是。”
  狗娃起身时正巧瞧着桌儿上的账薄,便道,“太皇太妃若是在烦恼账薄的事儿,狗娃倒是有个主意。”
  “哦?说来听听。”
  “这豫州城共有五个粮仓,太皇太妃可以命人前去逐个清查粮食,统计数目。这样就可以不必为那些陈年旧账烦恼了。”
  若是如此,岂不正中邢岳下怀?他所要达到的目的便是为了掩盖罪行,对于邢岳来说,此时粮仓里的那些粮食并不重要,只要豫州这块粮仓宝地在,豫州州府的官职在,何愁日后得不来粮食?
  孟月轻轻摇头,“此事你不必担忧了,哀家已有对策。”
  次日一早,孟月便以商讨账薄之名使人传召了邢岳,此次邢岳是只身前来,苏明谨并不在其左右。不知为何,孟月竟无端端地暗自松了口气,不知是因了不晓得苏明谨底细而对未知之人产生的畏惧心理作祟,还是别的什么她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不过,无论是何缘由,对于此时的她都不重要,眼下怎样解除豫州灾患,如何除去贪官污吏,才是她殚精竭虑之事。
  孟月扫了眼下方泰然稳坐的邢岳,她一言不发,垂眸用茶盏盖拨着着盏中的茶叶沫子。邢岳见孟月不说话,便起身道,“不知太皇太妃今日传召臣前来有何吩咐?”
  孟月抿了口茶,抬眸瞧着邢岳,“前两日送来的账薄,已经清算好了,哀家今个儿唤邢大人来,便是要同邢大人商议开仓赈灾之事。”
  “什么?”
  邢岳惊诧地抬头瞧着孟月,当他在她漠然的目光中回过神儿来,他一时心乱如麻,最后的理智致使他起身行礼请罪,“请太皇太妃恕罪,臣方才是太震惊了,才会失了礼数。太皇太妃才智无双,能这么快清算出积了十几年的陈年旧账,实乃豫州百姓之福,臣万分敬仰。”
  孟月起身走下去,扶起邢岳,“邢大人谬赞了。豫州能有邢大人这样为民着想的父母官,才是豫州百姓之福。前两日,哀家便同邢大人说过开仓赈灾之事,想来邢大人应当也快准备妥当了。今个儿时辰尚早,邢大人便回去筹备筹备吧。明个儿一早在平民区施粥赈灾。”
  邢岳稍稍清醒了些,后退两步,礼了一礼,“还请太皇太妃赐臣粮仓账薄,臣也好尽快筹算赈灾之事。”
  孟月从袖中取出一个用火漆封了口的信封递过去,“不必着急,邢大人回去慢慢看吧。”
  邢岳强自控制住双手的颤抖,接下这重若千钧的信封,谢恩请辞,“谢太皇太妃。若是太皇太妃没什么吩咐,臣先行告退了。”
  孟月勾唇浅笑,“邢大人劳苦功高,为豫州百姓殚精竭虑,哀家送邢大人。”
  “劳苦功高”“殚精竭虑”两词,自孟月口中一出,无端端地骇出邢岳一脑门的冷汗,“万万使不得,太皇太妃折煞微臣了。”
  瞧着邢岳匆匆离去的身影,孟月冷然一笑:好戏才正要开锣!州府大人。

☆、第二章 家国天下(十三)

  邢岳回到府中,拆开信封一看,只觉似是冷风过堂,吹得他瑟瑟发抖。
  这时,一名身穿米色裙衫、容颜姣好的丫鬟走了进来,“老爷,苏公子来了。”
  邢岳只觉眼前一亮,喜出望外,“快请。”
  苏明谨仍旧是一身浅灰色衣袍,头戴斗笠,施施然地走了进来,俯身见礼,“侄儿见过叔父。”
  “不必多礼。明谨啊,你来得正是时候,快过来瞧瞧。”
  苏明谨接下邢岳递过来的信纸,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东仓四万一千六百零九石,西仓三万七千一百九十三石,南仓两万五千九百八十石,北仓四万两千三百七十一石,中仓五万两千八百四十七石。五仓共计四十万石存粮。”
  见苏明谨抬起头来,邢岳哀叹一声,“这便是太皇太妃整理账薄所计算出的余粮数目,竟与粮仓存粮分毫不差。本府早已命人严密看守五个粮仓,根本不可能有人接近,而粮仓真正的账目一直在本府手中,那团烂账怎么可能如此凑巧地计算出粮仓中的存粮数目?”
  苏明谨垂眸瞧着纸上所写的存粮数目,勾唇笑道,“如此,叔父应当放心才是。太皇太妃所计算出的存粮数目与库存完全一致,不正说明叔父执法严谨、清正廉洁?”
  邢岳这才转过弯儿来,心中的大石头轰然落地,“明谨所言甚是,瞧叔父都急糊涂了。”
  待出了州府,苏明谨几度抿唇,心中暗骂:蠢货!
  侍候左右的蓝衣男子见苏明谨一言不发,似是不愉,便开口相询,“公子可是因何不悦?”
  苏明谨冷哼一声,道,“这豫州州府愚钝至此,而此次前来豫州赈灾的太皇太妃深谙世事,想来,邢岳不日便要获罪。一旦失去邢岳的支撑,豫州这块肥肉,我们只能望而兴叹了。”
  蓝衣男子斟酌片刻,方道,“公子何不出手相助?若是公子出手,邢岳定能安然度过这一关。”
  苏明谨摇头暗叹,“壁虎遭遇危险时,亦知断其尾而求生。此次,我们也不得不如此了。眼下的局势,即便是救了邢岳一时,也救不了他一世。太皇太妃给邢岳粮仓账目分明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来个釜底抽薪,他却丝毫未觉。此人如此愚钝,本公子又不可能时常护其左右,获罪已是迟早之事。况且……”
  况且朝廷对豫州官员贪污之事已有所耳闻,幸好尚未怀疑到凉国头上,此事若能就此了结,损失的不过是财物,可若拖延下去,以邢岳的资质,谁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儿?若是到时牵扯到了凉国,只怕更是得不偿失。此时收手,正是良机。
  “可是公子……若我们袖手旁观,到时邢岳获了罪,若是反咬一口,可如何是好?”
  苏明谨冷然笑道,“邢岳虽是愚钝,却还不曾笨到这个地步。贪污罪再重不过祸及自身,若是通敌之罪,便要牵连九族。孰轻孰重,想来他心中早有计较。”
  微风袭来,扬起苏明谨斗笠上的纱帘,蓝衣男子对上他冷酷的目光,只觉背后一冷,忙敛眸道,“公子英明。”
  英明?
  苏明谨扫了一眼身旁的下属,冷然一笑,只怕比起英明来,他更想说公子无情吧?但,即便如此又何妨?当他心尖儿之上的人不在的那一天起,便再没人能让他有情了。至于这些人,只要忠于他,随他们怎么想都好。

☆、第二章 家国天下(十四)

  天空仍是阴沉沉的,雪已停歇了。对于闷在家中多日的文人骚客来说,虽不是出游的好时候,却也算得是近日来难得的好天气,故而相邀出游,吟诗作对。
  此时,刘瑜正立于寝殿门前,伸手接下自天空落下的信鸽,他取下信鸽爪子上绑着的一小节竹管,在指尖反复转动,良久方才取出竹管中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却让他唇角微勾眸光含笑——“豫州贪官已先行押解回禹州,赈灾队伍不日归朝。”
  “皇上,淑妃娘娘与定国将军在殿外求见。”
  刘瑜不禁颦了颦眉,道,“叫他们在前殿候着。”
  “是,皇上。”
  提及此此二人,刘瑜便一阵头疼。云峰虽屡立战功,却始终不骄不躁,堪称景国肱骨之臣,因此刘瑜便对其偏爱几分。然而,正是因了对云锋的偏爱,云昕在后宫里的势力越发如日中天,再加之她本性骄纵,后宫难宁。刘瑜虽不想因了云昕同云锋君臣不和,却也不得不适时避一避云锋。现下两人一同前来,不知又是所为何事。
  “皇上驾到——”
  刘瑜进得前殿,云锋与云昕忙上前见礼,刘瑜微抬了抬手,“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谢皇上。”
  刘瑜在主位上坐下,云锋与云昕也在下首坐了,刘瑜方才问道,“不知爱妃与爱卿一同前来,有何要事?”
  “回皇上,臣今个儿去探望淑妃娘娘,娘娘说想去龙佛寺烧香,为皇上与豫州百姓祈福。娘娘担忧皇上近日事忙,不敢前来叨扰,臣以为此乃幸事,便同娘娘前来向皇上请旨。”
  “此乃国之幸事,朕岂有不准之理?”
  提及龙佛寺,刘瑜便想起了龙泉水。龙佛寺的龙泉水闻名天下,是比之梅雪水更胜几分的烹茶之水。
  孟月釜底抽薪,找出烂账中流出粮食不合理之处,命人查探,很快便得到了邢岳贪污的证据。豫州的贪污案,出乎意料的顺利,直到押解两名要犯回禹州,孟月还恍若梦中。看着囚车之上苏明谨,孟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儿,她盯着苏明谨瞧了许久,吩咐道,“玉秀,取斗笠来。”
  片刻后,玉秀取来了斗笠,孟月接下,走到囚车旁为苏明谨戴上,她退后两步瞧去,心中一惊。他怎会是苏明谨?纵他俊美无俦,下巴那冰山一角肖似苏明谨,然而,戴上了斗笠,他温润如玉,根本没有苏明谨身上那种乍隐乍现的戾气。
  “来……”
  孟月正欲唤人,却猛觉颈子一酸,竟软倒在了地上,恍惚间,她似是听到了玉秀的惊呼声。
  待孟月醒来,已是次日午时了,豫州州府与苏明谨已被押解回禹州。
  玉秀端着脸盆进来侍候孟月梳洗,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孟月去了农庄的田地里,教农民用粗麻布建造防寒棚,已受灾的小麦已是无可挽救,当季的玉米却是播下了种,几日后,孟月见玉米发了芽方才定下归期。
  没了邢岳的压迫,庄稼也正顺利的成长,逃难百姓纷纷回了家,此时的豫州正逐渐恢复昔日的繁华。
  孟月离开豫州的那日,数万百姓夹道相送,在茫茫人海中,有一双眼睛目送了她许久,直到赈灾队伍消失在豫州城门外,他仍久久难以回神儿。真是太像了……只是他的她要比这景国尊贵的太皇太妃天真许多,喜欢与不喜欢都似是写在脸上一般,很多时候,她对他都是不假辞色的。
  “吩咐你事儿可办好了?”
  “回公子,属下已命人去传了话,想来不日便有结果。”

☆、第二章 家国天下(十五)

  回到禹州那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孟月从摇摇晃晃的车帘子缝隙里瞧着宫门前傲然而立的明黄色身影,她不禁生出几分恍惚感,似有一种光阴逆溯的错觉,曾几何时,她每每出宫归来,先帝几乎回回都在宫门前相迎,这样的事情多了,她便偶尔会想,这个以“囚禁”之名封她为妃、对她百般宠爱的男人,究竟是否真的只是囚禁而已。
  他曾道,“这些恩宠,是对你所耗费年华的补偿,任后宫佳丽妒红了眼,你也不必愧疚。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他亦曾说,“朕可以让你做景国最尊贵的女人,但是,朕却不能让你嫁于他为妻。朕不是帝王之才,却被迫登基,而他拥有霸主之气,且懂得内敛,日后定是景国开疆拓土的一代明君,他不能被感情所羁绊。他需要的是能辅佐于他、身后有着稳固权势的女人,这些,你都不具备。”
  后来的后来,他亲手喂她服下毒药,“月儿,朕终于知道他为何会这般执着于你了,或许有你伴在他身旁,更能助他成为一代明君。可是月儿啊,如今……是朕舍不得你了。朕不会让你死,只要你好好的待在朕身边,朕会护你周全,让你享尽富贵尊荣。”
  “太皇太妃,该下车了。”
  不知何时,马车已停了下来,玉秀掀开帘子,伸手相扶。孟月任玉秀扶着下了马车,她抬眼瞧着刘瑜,一步步走了过去,她面上平静如水,一颗心却早已是涟漪荡漾。终是回来了,回到了这个似牢笼一般的地方,她解救了他的子民,可是谁来拯救她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心?大义与家仇间的争斗,究竟几时才能得见分晓?
  是夜,月光皎皎,繁星点点。
  孟月坐于庭院中,对月小酌,恍惚间她似是瞧见了刘瑜的身影,她分不清究竟是真的还是错觉,她便坐着,直直地瞧着那身影走近。
  “这么晚了,皇上怎么来了?”
  刘瑜瞧着孟月酡红的双颊,迷离的眼神,不禁心中一动,忙敛眸掩住眼底的涟涟波光,“前几日,朕得了罐龙泉水,晓得太皇太妃好茶,便于太皇太妃拿来了。”
  孟月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此时的她与往日里的冷清漠然大不相同,许是饮了酒,没了往日里的周到礼仪,刘瑜却觉着似是与她亲近了几分。
  “朕陪太皇太妃喝几杯吧。”
  孟月命玉秀添了只酒杯,便让她退下了,刘瑜也挥退了林禄,一时间,庭院中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孟月一言不发,刘瑜亦沉默着,只时不时的瞧孟月一眼,随着壶中的酒见了底,她眼前一片朦胧,只觉面前之人也似是变了模样。
  刘瑜瞧着孟月红润的脸颊,不禁伸出手去,触碰到那抹柔软滑嫩,他被烫着了一般蓦地收回手来,她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那抹柔软温热叫他心中一惊,不禁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她双眸含笑,秀眉微挑,“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不禁有些怔然,顺着她的话问道,“什么?”
  她双眼迷离,红唇微启,“曾经我想要做景国第一舞姬,可现在,我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待醒来之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那个无忧无虑的……”
  他瞧着趴在自己手臂之上沉沉睡去的女子,不禁摇头苦笑,“你如此姿态以示,真当朕是柳下惠不成?”

☆、第三章 红颜劫(一)

  刘瑜回到朝阳殿后,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困惑许久的答案了,那空庭苑中的女子,在他心中已然由“知己”悄然冠上了“红颜”二字。即便如此,可如今他初登大宝,虽是朝局已定,但朝堂之上仍存在反对之势不说,中立势力更是占将近半数,一旦遭逢变化,左右摇摆之人定会成为朝局动荡的大害。此时他虽是坐上了至尊宝座,却仍需处处小心谨慎,逐步稳固势力,以备不时之需。
  逢此关键之时,他怎能因了那小小的心动,而让区区一先帝遗妃乱了全盘计策?
  子那日后,白天,刘瑜一如既往的上朝、批改奏折,夜里,他多半宿在昭华宫。如此,五日转眼即逝。
  第六日午后,正当刘瑜觉着一切都逐渐步入从前的轨道时,却见着林禄进来通报,“皇上,太皇太妃来了,此时正在外面候着。”
  刘瑜本以为自己改心静如水,却禁不住握着御笔的手抖了一抖,本该是一个苍劲洒脱的“准”字,却因了最后一笔如同秋日里于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一般,仔细看去,似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刘瑜听着外面的“哗哗”雨声,不禁蓦然起身,将手中将御笔放下,疾步向御书房外走去。
  出得房门,只见一抹湖蓝色的纤细身影正相背立于房檐下,一旁的宫人虽为她撑着伞,却仍是染湿了衣摆,刘瑜不禁心中微动,似是一缕冰凉地雨丝落在了温热心尖儿上的感觉,“今个儿下这么大的雨,太皇太妃既是来了,何不直接进去?”
  孟月转过身来瞧着刘瑜,“谢皇上关怀。哀家虽为长辈,却也不能坏了宫中的礼数,这御书房自来便是后宫女眷不能擅入之地,自当得皇上召唤才能进去。”
  瞧着孟月漠然的神情,刘瑜心中不禁一揪,听她如此说道,他面色如常,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外面寒凉,太皇太妃里面请吧。”
  两人进得御书房,刘瑜命人取了个手炉来给孟月暖手,待两人都落了座,孟月方才道,“皇上,今个儿哀家来此,是有一事相请,还望皇上成全。”
  “太皇太妃尽管道来便是,但凡朕能做到的事儿,定然不会推辞。。”
  “哀家此次豫州之行归来,带回了一个在此次雪患中失去了双亲的少年,他自小立志学武。哀家听闻月余之后便是新一批的内卫选拔,不知皇上能否悯其身世,给他一个机会?”
  听得孟月的话,刘瑜不禁想到前些日子从豫州传回来的飞鸽传书,曾提及孟月为人证挡剑之事,不知她口中的少年,可是那人证?
  “太皇太妃尽管放心,即便是破格提拔那少年做内卫,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太皇太妃既提及了此事,朕自没有不应的道理。”
  “如此,哀家便在此代他谢过皇上了。只是,破格提拔之事便不必了,哀家私以为他出身平民,日后若做了内卫便极易被人所诟病,若再破格提拔,于他是祸非福。”
  刘瑜定定地瞧着孟月,见她抬眸看过来,他敛眸掩下眼底的情绪。原来她的关心也可以用在一个小小平民身上,那么,她曾吩咐玉秀绕道而行为他解围,究竟算什么?
  刘瑜放在双腿上的手不禁越握越越紧,转瞬间,衣摆上便出现了一大片褶子,“待太皇太妃闲了便带那少年来于朕瞧瞧吧。”
  孟月离开后,刘瑜转眼瞧着林禄,吩咐道,“去探探太皇太妃口中之人吧,有了结果,尽快向朕回禀。”
  “是,皇上。”

☆、第三章 红颜劫(二)

  “娘娘,今个儿太皇太妃去御书房见了皇上。”
  云昕双手平放,正晾着染了凤仙花汁的蔻丹,听闻此言,便抬眼瞧了瞧青禾,问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当时,皇上只留林禄一人在旁伺候,今个儿又下着雨,在外面听不大清楚,似是太皇太妃替什么人说情,让皇上恩准那人破格参加内卫选拔,皇上应下了太皇太妃所请。”
  云昕吹了吹已经半干了的蔻丹,冷然一笑,“自打从豫州回来,那老女人便甚少出来,更是不曾与皇上接触。本来本宫还寻思着怎么给那老女人下套子,如此倒省了许多麻烦。”
  云昕摆了摆手,青禾附耳过来,云昕吩咐了几句,青禾便出去了。
  玉秀绕过屏风进得里屋,只见孟月手持书卷,斜倚在榻上睡了过去,玉秀放轻了手脚,从柜子里取出一床被子来,给孟月盖上。纵是玉秀轻手轻脚,然孟月自来浅眠,只阖眼眯了片刻,便起了身。
  “太皇太妃,您前些日子吩咐奴婢查的事儿,已经有结果了。”
  孟月动了动方才睡觉时压麻了的手臂,不禁眉头微颦,玉秀忙上前为孟月按摩,孟月这才舒展了眉头,道,“接着说吧。”
  “是,太皇太妃。青禾身世不详,似是禹州人士,她自小流落街头,尝尽人间冷暖,极通人情世故,她九岁的时候被云锋买进了府中,后来云淑妃出嫁,她便做了陪嫁丫鬟。而黑砂,她本名薛莲,因面上长着一块黑砂痣,入了宫时常被人戏称,后来叫习惯了,也就没人追究她的本名了。黑砂出身豫州,形态举止颇有几分闺秀风范,只是查了许久,也没查出她究竟是哪户人家的女儿。”
  如此看来,青禾与黑砂的身世皆是存在疑点的,黑砂的身世尤为可疑。她祖籍豫州,行止间似系出名门,却探不出其出身。这其中或许藏匿着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秘辛,孟月自知此时在宫中的势力大不如从前,且云昕处处针对于她,这几日虽是平静的很,但以云昕的性子绝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若能得知云昕身旁之人一些秘辛,想来在关键之时可以釜底抽薪。
  “太皇太妃,听来人说起黑砂身世的时候,奴婢蓦然想起几年前的一桩旧事,不知是否与黑砂有关。”
  孟月疑惑的瞧着玉秀,道,“何事?”
  “不知太皇太妃可否记得,七年前的那个仲夏,当时太皇太妃初入皇宫便得蒙圣宠,被册封为昭容。那时,先帝即便是去御书房处理政务,也让太皇太妃随时左右。有一日,老丞相前来求见,先帝便让娘娘与奴婢躲进暗间儿,后来……”
  孟月眉头紧颦,也回忆起了这桩旧事来。后来,老丞相向先帝禀报了一件事儿,说是豫州州府州府贪污受贿之事已然告破,州府及其家人已押解回禹州,不日便斩首示众。而七年前那因贪污之罪而累及一门斩首示众的豫州州府便似是姓薛。
  当时老丞相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近不惑的男人,她曾从暗间儿的格子里瞧见过那男人的模样,此时回想起来,她觉着那男人像极了一个人。

☆、第三章 红颜劫(三)

  云锋。那个男人像极了云昕的父亲云锋。
  七年前她初入皇宫,尚不清楚景国律法制度,因此并不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儿,此时想来,只怕其中大有玄机。前些日子她前往豫州侦破贪污案,邢岳之罪虽亦祸及家人,却也不过只他一人掉脑袋,其亲眷或为奴或为婢或发配边疆,而七年前的那宗案子却株连其亲眷,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她所不知道的秘辛?
  孟月不禁回想起当时老丞相曾说过一句话,“皇上,此次豫州案得以侦破,非是老臣一人之功,老臣身边之人最是功不可没。”
  那男人领赏谢恩之时,她曾瞧见他后颈上有两颗并排而长的黑痣,这让她至今仍是印象深刻。当年薛州府之事的内幕已是无从查探,但若想得知当年薛戟一门被诛之事是否与云锋有关,只怕便要从此处入手了。至于黑砂是否系出薛家,暂且只能先从祖籍豫州的狗娃那里探探,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立即遣人出宫传话,叫狗娃明个儿一早进宫一趟。另外,你去替哀家查探一件事儿,瞧瞧定国大将军的后颈是不是有两颗黑痣,若是有,便命人绘下具体位置送来。”
  “奴婢遵命。”
  玉秀礼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掌灯时分,翠珠进来通报,说是狗娃来了,孟月虽心中疑惑,却仍是命人将她请到了前院的正厅,待孟月进得正厅,却见狗娃歪在椅子上睡着了,孟月以为他是累了,便走上主位坐下,预备待他休息片刻再叫醒他。谁知她一盏茶尚未喝完,便只觉浑身无力,脑中混沌,嗅着那香炉里越来越浓郁,几乎令她作呕的香味,她这才察觉不对劲儿,然而却已迟了。
  她张口欲呼,却声若蚊呐,片刻后,终是抵挡不住,在那浓郁的香味儿中渐渐阖上眼,恍惚间她似是瞧见一双绣着荷花的鞋子,她吃力的勾了勾唇,唤道,“玉、玉……秀。”
  孟月是在一片灯火通明中睁开了眼睛,朦胧间,她瞧见上方那张熟悉的脸庞,便微微抿了抿唇,道,“这么晚了,皇上,怎么来了?”
  见着刘瑜一言不发,面上表情复杂,似哀伤似恼怒似心痛,孟月伸出右手去拉他,“皇上可是因何不愉?且坐下歇息片刻吧,哀家去给皇上泡杯茶。”
  刘瑜瞧着孟月露在外面的白皙双肩同玉藕般的右臂,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汹涌翻滚的情绪,回头瞪着身后一干人等,“还不转过身去!莫非要朕下令挖了你们的眼珠子不成?”
  刘瑜扫了眼一旁站着的玉秀,“傻站着作甚?还不快去伺候你们主子更衣?”
  “是,皇上”
  玉秀等人慌忙上前,刘瑜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其余众人也跟着出去了。
  孟月瞧见自己光溜溜的手臂,不禁大惊,蓦地清醒过来,她瞧着侍候自己更衣的玉秀,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纵是在后宫中生存了数载的玉秀,也不禁双手微颤,慌了神色。此事如此棘手,令人防备不及,且一旦坐实,只怕空庭苑诸人皆是在劫难逃。旁的人暂且不提,单单是皇上,他怎能眼睁睁的瞧着如此皇室丑闻传扬出去?
  “方才小元子奉命去御书房请皇上,皇上正在与几个大臣商讨雪灾后的事宜,几位大臣提出亲自向太皇太妃讨教防寒之事,皇上便带着几位大臣由小元子引着一道儿过来了。谁知、谁知……”

☆、第三章 红颜劫(四)

  孟月拍了拍玉秀有些颤抖的手臂,道,“莫慌,说下去。”
  “谁知竟、竟见着太皇太妃……光着身子同狗娃躺在一张床上。”
  听闻了结果,孟月反倒平静了下来,暗道:果然是好手段!这世间的事儿自来便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若能借此事除掉她,自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即便此事过去了,世人的眼始终会盯在她的身上,稍有行差踏错,便又是一场风波。
  孟月被玉秀伺候着梳洗完毕,她抬眼瞧着铜镜中立于自己身后那抹清丽如昔的身影,蓦地勾唇笑了,“玉秀啊……你告诉哀家,究竟是谁去宫外给狗娃带的消息,又是谁叫小元子去请皇上?”
  “回太皇太妃,给狗娃带消息之事是奴婢吩咐翠珠去做的,小元子前去请皇上之事,奴婢实是不知。”
  孟月转眸盯着玉秀瞧了片刻,她转身一把拂落了桌儿上的茶盏,茶水染湿了玉秀脚上那双绣着荷花的鞋。孟月瞧见了,不禁冷笑,“你真当哀家是傻子不成?如此花样的绣鞋,在空庭苑乃至整个皇宫,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穿吗?玉秀,你告诉哀家啊!”
  玉秀跪地磕头请命,“奴婢冤枉!请娘娘明察。奴婢跟随娘娘多年,奴婢的为人想来娘娘是心中有数的,还请娘娘给奴婢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
  这时,从外面传来几声叩门声,“太皇太妃,皇上命奴才来问问太皇太妃可收拾妥当了?”
  “你去回话吧,便说哀家即刻就到。”
  孟月蓦然俯身握了握玉秀的手,玉秀惊诧地抬眼瞧去,而孟月却已与她擦身而过,绕过屏风,开门走了出去。
  孟月见着守在门外,满脸焦急的翠珠,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清者自清,不必担忧。这段时间替哀家好生照看空庭苑,莫要让那些图谋不轨之人有机可趁,等着哀家回来。”
  翠珠俨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哀哀唤道,“太皇太妃……”
  “好了。引哀家去见皇上吧。”
  “是,太皇太妃。”
  孟月进得正厅,只见刘瑜正坐于主位之上,方才随在他身旁的诸大臣已尽数离去,正厅中除了他二人,便是跪在正厅中央的狗娃,以及随侍在侧的宫人。
  孟月瞧着上方威严赫赫、情绪难辨的刘瑜,从未有如此刻这般强烈的感觉,他真的是变了……时间真是一把锋利的刀,消磨着每一个人。十年,真是太久了,久到她有时会觉得曾经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久到他已忘记她,而他已退化为她记忆中的一个点。
  相逢对面不相识,一梦佳期,只余心酸,此时的她除了麻木还是麻木。他已不是当年的他,而她亦非是当年的她了。
  “皇上想问什么便问吧,哀家定当实言相告。”
  刘瑜眼神复杂的瞧着下方神色淡淡的孟月,自方才到此时,他忽然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的心了,她之于他,究竟只是红颜知己,还是令他心动之人?抑或、抑或……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上升至爱慕?
  刘瑜分辨不清,只是此刻他想顺从自己迫切的意念,问她一个问题。

☆、第三章 红颜劫(五)

  “太皇太妃,朕要你亲口告诉朕这一切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孟月瞧着刘瑜漆黑的似是透不出半分光亮的眸子,她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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