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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恶夫-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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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在上头骑楼放哨,见了远处道上尘土飞扬,有五骑正疾驰而来,忙报了里面的人。
  有管事的过来手搭凉棚向下看,却见打头那人生得高大魁梧,黑脸膛,一脸凶相,忙吩咐下面人,
  “大开中门!”
  说罢又命人去报信,有人到里头报了,不多时从里面出来了人,这人二十一二的样子,生得仪表堂堂,身形劲瘦,四肢修长,却是那晚林玉润在万湖庄见过的欧阳辙,他自那门里骑了马出来迎上去道,
  “竟是哥哥到此,济州有失远迎!”
  赵旭见了笑道,
  “不请自来!济州匆怪!”
  欧阳济州一带马头,跨下马儿一个旋身便与那匹四蹄飞云齐头并进,两人在马上伸臂拍肩十分亲热,
  进了庄里,坐到堂前,欧阳济州笑道,
  “难得哥哥到了我这处,定要好好住上些时日才走,待我让人去叫了曲老五来,我们兄弟也好一处吃酒!”
  那曲老五在岭山之上,岭山便是在那禹州、沧州、瑜州三州交汇之处,三不管的地界儿,才让他占山为王,成了一方气候,
  赵旭笑道,
  “酒自然是要吃的,只是哥哥这里却有事儿要劳烦兄弟!”
  欧阳辙晒道,
  “哥哥与我这般客气,可是对我有了芥蒂?有事儿只管说事儿,那里啷多废话!”
  赵旭便道,
  “有两桩事儿,其一查一查那禹州州府姚博文的底儿,其二查一查那官仓里的粮现下里却在何处?”
  欧阳辙沉呤道,
  “哥哥说的姚博文可是前一年才来那个州官?”
  “正是!”
  “哥哥可是问那官粮的去向?”
  “正是!”
  “哥哥果然好运气,不去问别人只问了兄弟我,你可算是问对人了!”
  却说这欧阳辙乃是这沧州、瑜州、禹州大州之界中最大的一名盐贩子,那瑜州便靠了海,那禹州却是一半儿有大山,一半儿是平原,沧州则最是地处平原,交通发达,物产最多,也最是繁华,这欧阳辙便生于禹州,自来家中有些田产,只是却他从小好武厌文,为人豪爽又爱结交朋友,但凡那处有难便要解囊相助,
  这些年来禹州日渐纷乱,四处盗匪横行,民不聊生,那欧阳辙四处助人家里也开始败落下来,他见着势子不对,眼见着一家大小都快要饿死了,便起了那贩私盐的心思,拉了自家一帮兄弟干起来,自那瑜州私买了盐专找那人烟少有的小道毛路去走,到了禹州又行山路运到沧州去卖,一来二去竟让他成了偌大的家业,手底下一干人也聚了起来。
  又在这丰县建了个土石堡,远近十里之内也算是被他欧阳辙管制了,隐隐成了一方的势力,他手底下这些贩私盐的兄弟们都是禹州本地人,这禹州境内四十六县那一处没有他欧阳辙的人?有个风吹草动他那有不知的,那姚博文什么背景,自来的第一日便已被知晓,
  欧阳辙道,
  “哥哥,那姚博文乃是走的宫里一个老太监福明的路子,这老太监早年伺候过前头那个皇帝,如今这个皇帝也用着他,权势大着呢!那姚博文原是肃州一处偏远小县的县令,任期到了吏部给评了一个差,没得继任便回京去活动,被人介绍到了福明那里,使了十五万两银子给弄到这里……”
  “十五万两银子,那姚博文当个芝麻小县官儿有这多油水可捞?”
  “可不是嘛!说是把家里祖产都卖了,福明初时要的三十万两银子,姚博文一时拿不出那么多,便许了他到任后每年上供五万两银子!”
  “五万两!难怪道他一上来便刮地三尺,有个名号叫姚剥皮!”
  “嘿嘿!这姚剥皮初来上任时还打了兄弟我的主意,被我用一千两银子打发了!”
  “一千两银子他便收了手?”
  “不收手待怎地?”
  欧阳辙冷笑一声,
  “爷爷的刀可不是吃素的,兄弟们提着脑袋玩命挣的钱,给他一千两爷爷当打发叫花子,弄得爷爷不开心了,提了刀进他那州府衙门,卸了那狗官的人头,刀口上舔血的人别说是州官,便是那皇帝老儿到了这地界来,爷爷想要他脑袋也敢提着刀上!”
  他这番话说的赵旭羡慕不已,拱手道,
  “还是兄弟这里爽快!不似你哥哥我一大家子拖着,想杀个把人也得遮遮掩掩,遇上那起子贪官也不能手起刀落图个痛快!你看,这不被他找上门来了!”
  “哥哥不用烦恼,那狗官若是敢找哥哥的麻烦,自有兄弟为你出马!”
  赵旭冷笑一声道,
  “兄弟不用担心,你哥哥我也不是吃素的,心下已有计较,你再跟我说说那官仓里的粮食去那何处?”
  欧阳辙道,
  “那些粮食便是那姚剥皮为了凑银子偷偷儿勾结禹州镇守总兵吴明给运出来卖的,只是他胆子小一时弄些一时弄些,上任一年不过弄了七八万担的样子,又走的隐蔽,不过走了二三万担的样子……”
  “兄弟怎得如此清楚?”
  “嘿嘿!那些粮食多数销到了禹州偏远之处,那么一队儿人过了我这地界儿,兄弟我如何不知?到如今还有那五万担粮食便藏在一处秘密所在,那狗官儿派了人看守,他自以为办得隐蔽,却不知这禹州地界里那有风吹草动,兄弟我都一清楚,只是他贪他的财,我贩我的盐,井水犯河水,互不搭杆罢了!”
  赵旭听了立时喜道,
  “着啊!兄弟现如今哥哥与你做一桩生意如何?事成之后我们五五分!”
  那欧阳辙笑道,
  “哥哥,说的那里话来,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便开口说话,说什么五五分的话,没得弱了弟兄间的情谊!”
  赵旭哈哈一笑,
  “我这事儿却是要人手多才行,我想来你这里是人最多的,五五分是一定要的,总要给手下的兄弟们一些酒钱才是!”
  说罢凑过去低低声音与那欧阳辙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说,那欧阳辙哈哈大笑起来,翘起大拇指比道,
  “哥哥,您真是高明!”
  隔了一日,且说那禹州州府之中那姚博文正端坐在后院堂上,他四旬左右的年纪,生得身材高大,一张方脸,浓眉厚唇,身着官服坐在那堂上,一身的凛然正气,不知底细之人都要赞一声好一个威严的官儿!
  如今姚博文那一双浓眉已拧成了一块疙瘩,眼看一年已去一半,那五万两银子却只凑了一万两,差了足足有四万两,说好的半年一付,福公公派人几次三番送了信来催,他这边却是实在拿不出来可怎生是好?
  又有眼看着今年禹州定是个灾年,那官仓里的粮已被他偷了七八万担了,届时上头发了明令下来放粮赈灾,这打开粮仓一看就要泄馅,到时候只怕等不到福公公撸了他下来,那砍头的圣旨便要先到喽!
  想到此处姚博文不由的有些困坐愁城,唉声连连,
  “实在是自家霉运连连!”
  前一处任了县官儿,又偏又远无甚油水,上官却是又贪又横,没得上供便给了个差评,好不容易想了法子到这禹州,也算是富庶之地却上任不过一年便有那旱灾降临,真正是半分也不让他喘口气儿,不由哀叹自家仕途如此不顺,莫非是祖坟埋错了地儿?
  不如明年给吏部报了假回乡祭祖省亲,请个高明的风水先生看了地儿再挖出来重埋过?
  正在这处思量时,外面有家仆来报,
  “老爷,外面有客求见!”
  “哦!何人求见?”
  “说是这城里的赵记粮行的掌柜!”
  “贩粮的!”
  姚博文不由的精神一抖,唯今之计只有把主意打到这群商贾的头上,让他们拿了米来先把亏空填了,再催着那边把剩下的五万担米给卖了,银子有了着落,赈灾的粮也有了,至于欠这些人的粮款嘛,也不是本官欠你们的,乃是朝廷为了赈济灾民所欠,等到日后收了税上来再还就是!
  “让他进来!”
  姚博文坐在那堂上看那掌柜的进来跪下行礼道,
  “小人赵记掌柜赵令贤,见过府台大人!”
  “嗯!起来吧!”
  又指了一旁的椅子道,
  “坐吧!”


第六十八节 生病

  赵旭在那边换粮骗官,忙得不亦乐乎。
  却说林玉润这厢,晚上让那奶娘把保官抱了回去,却不知那孩子回去睡了,不久之后竟发起烧来,待到天亮时人已经滚烫起来,奶娘自家使尽了法子也不见效,见天一亮便命丫头速去请大夫来看,
  这一来便惊动了五姨娘,五姨娘过来见这孩子已烧得小脸通红,一个小身子跟烧红了的煤一般,拿手一挨都是灼人的,当下骂道,
  “你是怎么照看孩子的,怎得这么烧了才想起来请大夫?”
  那奶娘在一旁哭道,
  “初时还没有这么厉害,奴婢便用帕子浸了凉水给保官敷着,这天亮时才烧得凶了!”
  “还不快去请大夫!”
  五姨娘一边催促着,一边拧了帕子去擦孩子的额头,又去擦手,那保官左手给擦,右手却攥得死死的,五姨娘使了大劲才给掰开一看,那小手心里却是一截儿麻花,拿在手里不由的骂道,
  “这孩子从来胃弱,你怎能给他吃这些东西!”
  许是她抠了保官手里的东西,那孩子迷迷糊糊间叫了一声,
  “母亲!”
  五姨娘听了一愣,又听他喊了一声,
  “母亲,吃!”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这东西还是从大奶奶那里得来的不成?”
  那奶娘也知瞒不过了便一五一十的道出昨晚保官跑到了弄武苑的事儿,那五姨娘听了不由的抱着孩子大哭起来,
  “这苦命的孩子,刚一进便嫌你碍眼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你那爹爹出门去了,没在那处,你去那里不是自投罗网么?”
  说罢在那里呜呜的哭,隔了不久外面的大夫请来了,摸了保官的脉又给他看了眼皮,摸了手心、脚心,便道,
  “这孩子是夜里受了凉,又吃了硬食儿搁在了心头,里外一起发作起来,遇上别的孩子倒也没什么,遇上了小少爷却是因他本就体弱,这会子有些凶险!”
  那五姨娘一听哭得更伤心了,只求着大夫把自家这小孙孙给治好,大夫道,
  “姨奶奶请放心,这孩子自小便给我看着,他的身子我也知道,这里开了药,先把那积着的食打下来,烧便要退一半,只是待会儿小少爷怕是要拉,你们且给他看着,还有这回只怕要伤些元气,以后还要小心进口的东西才是!”
  那五姨娘听了边哭边骂那孩儿道,
  “你这不知深浅的东西,谁人给了东西你都吃,把自家吃来病倒了,看那一个来可怜你!呜呜呜!可怜这没了娘的孩子,如今亲爹也只身在外,你若是有个好歹,我如何向你爹爹交待!”
  一边的奶娘见那大夫神色尴尬的立在那处,忙过去谢道,
  “多谢大夫,不如到外间吃口茶吧!”
  那大夫出去坐到堂前,开好了药方,又眼看着丫头煎好端进去才告辞离开。
  这一番动静自然瞒不过赵夫人,连前头赵老爷也惊动,俱都过来看,却见那药下去也是有效,不过半个时辰那孩子便扑扑放起屁来,连着打了几个,奶娘忙抱了他去那净桶上,不多一会儿便一股儿拉了出来,
  奶娘去看见乱七八糟尽是些没有克化的东西,果然是把肚子里的那些东西排了出来,这么一折磨这孩子头上倒出了一层儿薄汗,身上的高热却是消下去不少,
  一众人摸了都心下松了口气,赵夫人这厢便查起根由来,一问却问出了林玉润,心下里暗自冷笑,不知深浅的东西,还没有把那管家的位子坐热呢!倒想着搬那绊脚的石头了!
  心下里想着便叫人去请大奶奶,
  “把大奶奶请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儿?”
  有丫头到前面厅堂将旁观议事的林玉润进了过来,林玉润到了馥香馆里见到了躺在床上的保官却是一愣,
  “这孩子怎得病了?”
  赵夫人看了坐在一旁的赵老爷一眼道,
  “这可要问问大奶奶了?昨儿夜里保官可是偷偷儿跑到弄武苑去了?”
  林玉润看了一眼缩到一旁的奶娘道,
  “回母亲,确是到了我那院子里!”
  “大奶奶可是给保官吃了东西?”
  林玉润点了点头道,
  “确是吃了些零嘴儿!”
  赵夫人怒道,
  “大奶奶难道不知保官吃不得那些不能克化的东西,以至今儿一早发烧了吗?”
  林玉润坦然摇头,
  “我不知道啊!”
  赵夫人一愣,她倒没想到林玉润答得如此理所当然,
  “你不知道你就给他乱吃!”
  林玉润照旧一脸坦然道,
  “母亲,我见这孩子不过两三回,他有些什么忌讳自来也没人跟我说一声,他昨晚深更半夜一个人偷跑出来,躲在那草丛中,若不是我睡不着跟朱砂到外面散步,只怕碰不到他,更深寒重,只怕那时已有些不好了,我拿零嘴儿给他不过只是为了哄他不哭罢了,却不知他竟是胃弱的,不能吃这些东西!”
  转过身冲赵老爷行礼道,
  “父亲,这事儿确是儿媳有不查之过,保官这病却有一半因我而起!”
  赵老爷摆手道,
  “你并不知这孩子有何忌讳,有过也是照看之人的过错,那些子人我自会处置!”
  这边赵夫人却并不原就此揭过,便道,
  “你不知道这孩子不能吃那些东西,便要乱喂,出了事可是孩子受罪!”
  林玉润想了想道,
  “母亲说的是,确是我平日里对保官看顾不够,不如将保官移到我那院子里吧,一来这本是媳妇的责任,二来亲自带了这孩子,我们日后也亲近!”
  赵老爷一听连连点头,五姨娘却是脸色大变只拿眼看赵夫人,赵夫人也是皱眉道,
  “你刚进门还在学着管家那里来的那些闲空!”
  林玉润想了想道,
  “母亲说的也是,既然如此保官还是在照旧在五姨娘这处吧,只是这看顾的人却是要小心了,不能再让他乱跑了,儿媳那边也自会小心门户,不会让他擅闯了!”
  赵夫人听了心里暗暗冷笑,她这话分明就是说以后不让保官进她那院子去了!倒也聪明,不沾这孩子的边儿,再出了事儿也怪不到她头上去,
  那边五姨娘却是连连点头,怎能让保官跟了她,这孩子本就生得弱,若是有心为之,少穿一件衣裳,一场风寒拖一拖便能要了性命,不能给她!
  赵老爷在那边盯了林玉润一眼却是暗暗一笑,自家雍善这媳妇却是个聪明的,这招以退为进,倒把自己撇干净了!
  “即是如此,那便还是让保官在这处吧!”
  赵老爷发了话,那奶娘并两个丫头,重重打了三十个大板,打得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艾叶跟了林玉润回到弄武苑,终是忍不住问道,
  “大奶奶,那保官……”
  林玉润叹了一口气,
  “后娘难为,我明面上是他娘,他是不出事儿,那是应当应份的,但他要是出了事,我却是嫌疑最大,这孩子能避着就避着,能躲着就躲着……”
  又在心里想,也不知分家的时候,赵夫人会不会让她带走保官,带不带走她都难做!带走了吧,有个头疼脑热,伤风受寒便是她的错,若是不带吧,又有容不下他之嫌!
  想到这里不由的心中暗恨那马氏,
  “你不喜赵旭又要与他生下这孩子,生下这孩子又念着旧情人,你做下那等事儿,让他如何在这家里立足?你在世时一丝一毫没有为这孩子想过,现如今你倒一死百了,留了这孩子在这世上受苦!”
  这世上多少事儿都这般,千错万错都是大人们的错,受害受罪的却是最无辜之人!
  接下来几日,林玉润也去探望保官,却远远站着,有时甚至只到那房门口,隔着问一问伺候的丫头,问一问五姨娘,避嫌的心思一览无遗!
  五姨娘初时还觉得这样好,多上几次又心里怨林玉润,
  “那有做人母亲这样儿的,看个孩子连门也不进,果然不是自家亲生的,便是来看也是做得面子情,没看我们保官眼巴巴的看着门口吗?”
  五姨娘出身不高,乃是这府里的粗使丫头,若说相貌那里万万不能上得了林老爷的床,还是赵夫人见她生的粗壮,将她送了给赵老爷,那时本想着自家不能生,也不能让老爷绝了后,选一个粗笨好生养的丫头比那起子外头妖艳的贱货好拿捏的多!
  却没有想到五姨娘好拿捏,她这亲生的儿子却是个从小不省心的,跟赵夫人从来都是阳奉阴违,便是五姨娘教他多少遍,要奉赵夫人为亲母,他也当耳旁风一般,后来长大了,更是连五姨娘那里也少去了!
  五姨娘一边儿又感念赵夫人让自家这粗使丫头变作了大家里的姨娘,受着那锦衣美食,一边儿又暗自伤心自家儿子不与亲娘贴心,不肯听她的话!
  幸好赵夫人送来了一个保官,这孩子生下来不久亲娘就死了,抱过来的时候又小又弱跟个小猫儿一般,五姨娘疼他怜他,又顾着是亲儿子唯一的骨肉,更是仔细照看小心呵护,却把他养得越发孱弱了,引得赵旭见他一次便烦一次,
  “这么个比兔子大不了多少的小子,是我儿子!”
  赵大爷自认英明神武,自然应老子英雄儿好汉,没想到这小子却一副两根指头就能捏死的样儿,这般无用,还不如不生!
  他看着保官烦,保官却极爱他这父亲,常常悄悄儿跑到那弄武苑去瞧他,有时看着自家父亲耍枪弄棍的样子,能蹲在那处一两个时辰。
  那晚他也是不知自家父亲外出,遇上了林玉润,倒让她背了好大一个锅!
  这孩子生来敏锐,虽自家姨奶在耳边不停唠叨,
  “你母亲如今不喜你,且离她远些!”
  只他小小心灵里却半分不认为林玉润不喜他,他还记得母亲那件香香的披风,还有那一柜子的零嘴儿,在他的小心灵里,母亲那处却是个又香又暖又好吃的美妙所在!
  因而每每听到门外那把柔和的声音响起,他躺在床上便伸长了脖子去望,盼着林玉润过来摸一摸他,抱一抱他,却不知自家这位继母因为他为难得很呢!


第六十七节 要粮(二)

  赵令先又拱手谢过,便悬了半边屁股坐下,
  “前日里府台老爷令小的们筹措粮食,小的回去即刻写信与我家老爷,我们家老爷道即是府台大人所命,必当竭尽所能达成,回了信来说,左右筹措一下当得二万担的粮!”
  那姚博文闻言几乎喜得跳起来,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道,做了一个凝重样儿,
  “怎得才二万担,我这里可估算着是要十万担呢!”
  赵令先道,
  “府台老爷容禀,这十万担我们一家赵记可是担不下来,我们老爷也是感念府台大人对赵记多有照拂的恩情上,几乎调遍了几个州府的米铺才挤出了二万担来,若是……若是还不够就真得没有法子了!”
  姚博文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道,
  “罢罢罢!你们也有难处,我这也是为一州百姓,我这里先收着,以后你们有了再运些来就是!只不知这粮何时能到!”
  赵令先苦着脸算了算道,
  “我们还要从各处征调还有我们老爷说了虽说看着府台大人的面子,也为了州里的灾民,这银子虽说可以缓一缓但却不能一点儿不给!”
  “嗯……”
  姚博文听了立时不悦道,
  “商贾便是商贾,只知重利不顾道义,这满州的百姓都受着苦,不过是朝廷借粮而已,待灾年过去迟早要还的,怎得?还怕朝廷欠款不还不成?”
  赵令先苦笑道,
  “府台大人不知,我们那粮本是自家也没有的,也是找别处商家借的,我们要看府台大人的面子,别人却未必看我们老爷的面子!”
  姚博文很是不悦,
  “你们顾了他们难道便不顾这一处,不为百姓着想,以后在这禹州赵记如何能做下去?”
  赵令先拱手苦笑道,
  “府台大人明鉴,我们赵家各处都有生意,虽说外面看着家大业大,但摊子大了各处损耗也大,这二万担粮食于我们也是大数,也是我们老爷念着禹州百姓才咬着牙硬求了各处的朋友商借的,百姓为重,朋友也不能负了,若是府台大人为难,我们也不敢强求,这事儿小人没有办成,便只能回去向老爷请罪了!”
  说罢,过来叩头,姚博文眼见得压不下去,便换了脸孔过来虚扶他道,
  “唉!我也知道你们为难,本官也为了州中百姓,即是如此你们家老爷却是要付多少银子才肯把粮运来?”
  赵令先跪在地上低头道,
  “我们家老爷说道那二万担粮食也不敢多收,只合五成的粮款便是!”
  “五成?”
  姚博文心下里算了算,现下这城里粮食一石便已涨到了二两银子,一担便有一石左右,二万石便是五成也要两万两银子,若说这州里能不能拿出来?将那各衙门里的库银提出来凑一凑却是可以的,只是这般便算是把整个州府衙门抽干了,下月只怕连月俸都要发不出来了!
  姚博文想到这里板着脸用手指点着赵令先道,
  “二万石便是五成也要两万两银子,现如今这州里财税尽数用去赈灾了,那里有这许多的银子……”
  赵令先道,
  “令得府台大人为难是小人的过错,不如……便罢了吧!这禹州城里还有各处粮商想来他们也能筹到十万担粮的!”
  听这赵令先口气虽卑微却硬咬着不松口,又口口生生撂挑子不干的模样,姚博文不由心下暗怒,
  “这等不知好歹,重利轻义的商贾竟要仗着有些手段威逼起官府来不成!”
  又念及那赵家身后的靠山便是福明公公也不敢轻易招惹,却实在不舍得拿了两万两银子出来,便有心冷一冷这赵记便道,
  “本官这里实在是捉襟见肘,想不出法子,不如赵掌柜还回去写信给你们家主,令他看在本官的面上再想想法子吧!”
  赵令先想了想道,
  “即是如此,小的再回去请我们家主示下!”
  当下叩了头退了出去。
  姚博文看着他离开,脸上冷笑不已,
  “向来只有本官从别人身上刮银子的,倒有一个毛大胆想从本官嘴里抢食的,你也不看看有没有那本事!”
  只是他心里发狠,到了晚上却有那禹州镇守总兵吴明过来,见了姚博文将那一张明黄的纸文摔到了桌上,
  “大人且给我看看吧!”
  那姚博文心里一跳拉开那纸一看,却是上头下的赈灾文书,上面有皇帝的亲印,内阁两位阁老的印信,还有吏、兵两部仓场衙门的印章,
  “大人且说,怎么办吧!”
  那吴明心下里也觉自家十分的倒霉,在这禹州任了镇守十年,虽说不比京师一地的同僚们油水丰厚,但也勉强能保一家老小的生活,
  自这姚博文上任以来,也不知自家是怎得发了昏受他蛊惑,开了官仓任他把粮偷运了出去卖,到如今遇上了大旱要赈灾放粮,这粮仓里空空如也,不日便有仓场衙门的的上官下来巡视,到时候他们两人便要人头落地了!
  想到这里吴明心下焦急,只拿眼瞪着姚博文,
  “大人如今火烧眉毛了,你倒是拿个章程出来!”
  那姚博文沉呤良久道,
  “我日前已召了这城中的各大粮商,令他们筹了十万担粮食……如今……”
  “如今怎样?”
  “却是凑了五万担粮食了!”
  “五万担粮食那里能够,少了整整十万担的粮,五万如何能抹得过去?”
  “倒是有那赵记粮商能筹到二两万担粮,只是……”
  “有了七万担粮应该是能应付,只是那赵记要如何?”
  “他那处却要付五成的粮款……”
  “五成粮款也不算多,付给他便是!”
  “这……”
  吴明见姚博文脸色犹豫,不由跌足急道,
  “我的大人,到了如今这个时候您还在吝啬那二万两银子吗?脑袋不是更值钱?官位保住了多少钱回不来?还不快把人叫来,命他速速把粮运来,那仓场衙门的上官不日就要到了!”
  这类事儿朝廷下了明令,便有上官最低一月便要到那粮仓清账,京城到禹州走水路不过十五日,走陆路也不过一月,这日子不等人啊!
  那姚博文被他三摧四摧也乱了心思道,
  “罢罢罢!且从州中税银中抽调二万两银子,等上官走后再将那粮运出去卖掉了,补上亏空!”
  两人商议之后,立时就召了赵令先进府,那赵令先已得了赵旭的叮嘱,当下满口答应立了文书,又随下面的官吏去账房立时就支了两万两的银票,那姚博文对他道,
  “赵掌柜,本官可是爽快人,这两万两银子已在你的手里,那粮食若是不能在十五日里到库里,你小心本官办你个人头落地!”
  “大人,放心!那边的粮已是备齐,小人写信加急送去,立时便能起行!”
  却说那姚博文在那边数着日子等着粮到,那边赵旭得了信儿,却是由欧阳辙带了一干弟兄与赵旭主仆五人行走在那崇山峻岭之间,
  “哥哥请看!”
  欧阳辙指了那远远的一处地方,赵旭手搭凉棚放眼观瞧,却见那一片绿涛当中有一褐色的小角,若隐若现,正是那在暗处的小小石堡,
  “这处原是前朝官兵用来抵御瑜州南蛮所建,后到了我朝南蛮早就被杀得绝了种,这处也荒废下来,那禹州镇守总兵吴明选了这处来做藏粮之处,倒也是隐蔽!”
  赵旭笑道,
  “他却是不知,他把自家当了过江龙,却斗不过你这地头蛇!”
  欧阳辙笑道,
  “我这地头蛇平日里却是躲着他们走,那里有哥哥胆子大,耍着他们玩!”
  “哼!这起子贪官污吏耍着玩有何意思,不如一刀砍了还痛快些!”
  欧阳辙笑道,
  “哥哥可不能砍了他们,要不然我们兄弟这银子却从何而来?”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沿着那崎岖的山路打马而去!
  那守粮的官兵在这处统共不过二十人,整日呆在这处鬼影儿不见的土石堡里正自嫌日子难熬,便伙成一团耍钱玩,留那几个在外面守着的,不过几息便被潜上来的赵旭等人给放翻,
  “别杀人!都绑好了!”
  赵旭叮嘱赵正等人,又带着人闯到那堡里,一众蒙面大汉闯进来时,里面的人正吼得热闹,坐在那处眨了下眼,便看着那明晃晃的钢刀架上了脖子,
  “山大王饶命!”
  有官兵将他们认做了土匪,立是趴在地上求起饶来,却听为首的哈哈一笑,
  “我们却不是那土匪,那正经儿干这一买声的还没赶上呢!”
  说着话,有人上来拿了指拇粗的麻绳一个个绑了,又连起来如牵猪拉牛一般,弄到了一处屋子里关着,派了人来守好。
  这厢欧阳辙一声令下,跟来的百十个汉子便干起活儿来,将那袋子里的粮全都倒在了外头平坦的校场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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