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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上龙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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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等我
如果说百里邺恒此生遇到的最让他愠怒,同时最令他难堪的事情,便是今夜这件荒唐事了:他的太子妃带了男人,在他的隔壁,明目张胆的“谈情说爱”。
而因为怀墨染的那句话,百里邺恒知道自己不能打扰她,遂他尽管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但还是强忍着冲动安静坐在房间内。此时藏心和藏剑已经转移阵地,在隔壁门口驻扎,而良辰自然是陪在怀墨染的身边,否则,东篱那么聪明,自然会怀疑。
现下,怀墨染与东篱对面而坐,良辰为两人斟完酒后,便退到一边,一双眸子却犀利的落在怀墨染的身上,似是在警告她。
怀墨染浅笑道:“让公子见笑了,这丫鬟不听我的,想让她离开真是件困难的事情。”
东篱面上闪过一抹讶异,旋即悠悠道:“看来姑娘过的很拘谨。”
怀墨染没有说话,她单手撑腮,目光灼灼的望着东篱,然后举杯将酒饮尽,浓烈的酒香在口腔中游走,怀墨染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醉了,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醉。
东篱凝眉,有几分冷淡道:“姑娘一直这么看着在下,在下会不习惯的。”
怀墨染哈哈一笑,良辰为她斟了酒,酒壶空了,良辰遂道:“我去拿壶酒来。”说罢便放下酒壶离开,接着,她便觉得脖间一痛,接下来便没有了一分意识。
怀墨染看着倒在那里的良辰,面露诧异,含笑望着东篱道:“没想到公子竟然是个会武功的人,不过你也太不温柔了,我越发觉得,自己找错了人,你。。。。。。哪里像扶苏?他真的很温柔呢,唉。。。。。。你和她,真的很不像。既然如此,公子走吧。”
说罢,她起身,走到榻上,佯装要睡下的样子:“亏了公子,今儿总算没人监视我了,总算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一觉了。”
东篱缓缓走上前,望着此时打着哈欠,一脸倦容的怀墨染,心中最后那一丝疑虑便被打消,他执酒轻抿茶,凝眉道:“没想到,你一个有妇之夫竟然如此不知廉耻,总是把别的男人挂在嘴边,为了他甚至不惜委身花楼做花魁,为的便是找一个和他相像的男人发泄自己的思念。”
说罢,他有些不爽的咬牙道:“女人,都是这般低贱的女人!”
怀墨染从榻上惊坐而起,她凝眉,面色困惑道:“你知道我是谁?”
东篱面色清冷,眸光轻蔑的望着她,缓缓道:“我不但知道你是谁,还知道你此时的处境,知道你所爱之人是谁,知道你是怎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说罢,他从袖间取出一枚银簪,而后狠狠往地上一扔,怀墨染看到那银簪,面色大变,起身将那银簪捡起,恼羞成怒道:“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东篱冷哼一声,不屑道:“他是谁,你这种残花败柳也敢觊觎?”
怀墨染面上愠怒,旋即她冷声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会嫌弃我?他看我的目光分明就是有感情的,喜欢的,你该不是嫉妒我吧?”
想及此,她浑身抖了抖,穿越一回,该不是连断袖都遇到了吧?那她这一次穿越也忒够本了。
东篱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一瞬间,他面色比之方才更加阴冷,一双眸子嗖嗖飞着飞刀,怀墨染目光直直的望着她,冷笑道:“难道真被我猜中了?”
东篱冷哼一声,一边把玩手中酒盅,一边冷声道:“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般恬不知耻的,扶苏是我的妹夫,只能是我的妹夫,他喜欢你?哼,他不过是。。。。。。”说至此,他瞟了目瞪口呆的怀墨染一眼,旋即轻蔑道:“他不过是对谁都很好,是你自己想多了。”
“妹夫?”怀墨染故作失神,喃喃道:“不。。。。。。他喜欢的是我,我感觉的到,否则他怎会因着我的一句玩笑而当真?”
东篱面色又冷一分,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款款来到怀墨染的面前。怀墨染感到强烈的杀气,她凝眉,眼底闪过一抹犹疑,一手已经缓缓抚上另一只手腕上,那里,她的袖箭一触即发。
然,出乎她意料的是,东篱站在两步之外便不再靠近,而是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沉默良久方有些别扭道:“怀墨染,跟着我,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怀墨染眼底闪过一抹意外,旋即,她掩面大笑,东篱的面色在那笑声中扭曲,怀墨染方不急不缓道:“哎呀,你是在说笑么?我说过了,我喜欢的是扶苏,你算什么?我不过是觉得你和他一样干净罢了,你便想着霸占我?莫不是。。。。。。你以为我跟了你,扶苏便会喜欢上你妹妹了?抱歉,扶苏都去了,他对我的心思,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她说这话时,目光一直直直的望着东篱,似是要告诉他她的坚决,事实上却在观察他脸上的所有反应。
东篱听完怀墨染的话后,唇角微微上扬,似得意似鄙夷,虽只有一瞬,然怀墨染已经确定自己想知道的那件事的答案。
“你既然知道他已经死了,何必坚持?你讨厌太子,我可以让你离开他。”东篱上前一步,缓缓俯身,他俊秀的面容近看美得更加勾魂噬骨,竟然和冷傲平分秋色,只是冷傲给人的感觉虽邪魅却温和,然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无穷无尽的压迫。
怀墨染望着他深邃的眼眸,沉默几分,旋即莞尔一笑,东篱以为她答应了自己,孰知她却满面鄙夷道:“有没有人告诉你,取悦一个女子,应该用更温柔一点的方式?你这霸道的模样,根本连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说罢,她抬手,毫不客气的将东篱推开,眼中讥诮更甚:“莫要以为你有点姿色就能爬上老娘的床,你真以为老娘饥不择食了么?哼!老娘和扶苏谈的是精神恋爱,你这种人屁都不懂!今晚我点了你,真是瞎了眼!”
东篱没想到她突然间便放下周身矜持,泼辣起来好似那街头卖鱼的蛮横泼妇,遂他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待看到怀墨染下床,气势汹汹与他擦肩而过,看那模样,似是要出门,他立时反应过来,回身,他如一阵风般,立时挡在怀墨染身前。
怀墨染只觉一阵冷风突然袭来,旋即,她向后退了几步,凝眉望着东篱道:“你要做什么?”
东篱眼底闪烁着嗜血的气息,他一抬手便点了怀墨染的哑穴,旋即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目光阴冷的踱步走上前,怀墨染“满面惊恐”的一步步往后退去,那目光似是望着一个杀佛罗刹,东篱冷哼一声,淡淡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
怀墨染银牙紧咬,目光愤恨的瞪着他,他却笑的更加阴邪,“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快就要了你的命,我会让你有意识的,一下一下看着自己被切成碎肉,让你听到自己的肉被刀剥开时发出的声音,让你活生生的疼死。”
怀墨染只觉得周身寒气直冒,若说方才她是装的,现下,她就是真的感到害怕了,而她要等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难道是她猜错了?那尖利的匕首在灯火下熠熠发光,似是已经急不可耐想要尝到血的味道。
“嘭!”怀墨染猛然撞上床榻,同时,东篱已经扑了上来,他一手高举匕首,狠厉刺下,怀墨染闭上眼睛,想着自己的脸上定会如火烧般痛,然而,一阵微风拂过面颊,预料之中的匕首划破血肉的刺痛没有出现,怀墨染缓缓睁开眼睛,旋即怔在那里。
但见一人,白衣黑发,温润儒雅,一把折扇却如削铁成泥的利刃般,轻描淡写的便将东篱的匕首挡了下来。
“东篱,我说过什么?”那人轻轻一笑,笑容如白雪皑皑中漫天铺开的阳光,那般温暖让人不可逼视,而怀墨染瞬间落泪。
那人转过脸来,却在看到怀墨染的泪时,面色一僵,旋即他温柔一笑,躬身上前,手指温柔的为她擦去面上两行清泪,而后解了她的哑穴。
怀墨染咳嗽几声,旋即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哽咽道:“扶苏。。。。。。”
百里扶苏身躯微颤,下一刻,他温柔的揉了揉怀墨染的发顶心,眼眸中那温软的流光几欲将她融化。怀墨染呆呆望着百里扶苏,旋即扑入他的怀中,立时,属于女子的温软和馨香扑面而来,百里扶苏身躯怔了怔,下一刻,他轻轻环住怀墨染。
“你没死。。。。。。你没死。。。。。。”怀墨染哽咽道,“你可知道,我过得好苦。。。。。。好苦。。。。。。”
百里扶苏只是安静的拥着她,他柔声道:“我知道,墨染,对不起,我以为他会待你好的,却不知道,他对我动手后,便那样对你。。。。。。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至少让你看到了自己的真心。”
怀墨染却只是呜呜的哭着,一双玉手抓着他的前襟,似是害怕他逃走。
“墨染,你喜欢我么?”百里扶苏缓缓松开怀墨染,望着她的眼睛道。
怀墨染垂下眼帘,眼底闪过一抹羞涩,声音细若蚊蝇道:“喜欢的。。。。。。”
百里扶苏微微一怔,旋即将她抱了个满怀,他的气息在她的耳畔微微荡漾出一抹温情,旋即,他悠悠道:“喜欢便相信我,墨染,总有一天我会将你带到我的身边,太子是恶魔,你愿意为了我,将他铲除么?”
怀墨染微微一愣,旋即,声音低低道:“可是。。。。。。我能做什么?”
百里扶苏低低笑着,笑声依旧温软似风,“放心吧,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他缓缓松开她,看了看门外,淡淡道:“时间不早了,我要离开了,墨染,等我。”说罢,他起身,看了一眼此时面色凝重的东篱,只是微微一笑,旋即飞窗而出。
东篱目光阴冷的望了怀墨染一眼,旋即不甘心的也跟着百里扶苏离开。
怀墨染的泪水瞬间止住,她的表情渐渐严肃,哪里还有半分小女儿的柔情?
第56章 救救我
怀墨染自榻上站起来,她快步来到良辰身边,将其扶起,搬到榻上,为其盖好了被衾,这才去关窗户。
身后,百里邺恒无声打开房门,怀墨染转眸,倒映了一室烛火的她的眸,水汽盈盈,一看便是刚哭过。她哭了?百里邺恒微微一愣,旋即大步上前,抓着她的手腕道:“你怎么了?”
怀墨染蹙了蹙眉,淡淡道:“没什么。”
百里邺恒见她面色难看,自己的关心在她眼中似是累赘,他愠怒非常,怒目相视道:“怀墨染!难道如今你连半句话都不想和我说了么?”
怀墨染微微一愣,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的确有些过分,但事到如今,她凭什么还要对他温柔以待?遂她甩开百里邺恒的手,冷笑道:“我有怎样?以礼相待,大多时候都带着几分冷淡疏离,你若不习惯,便去找那些喜欢阿谀奉承的女人,我没兴趣讨好你。”
百里邺恒面沉如水,目光如电般望着怀墨染道:“那么,你为何要放那个男人走?莫不是你要叛变?”
怀墨染走到桌前坐下,听到百里邺恒的话后,只是清浅一笑,讥诮道:“太子殿下这般英明神武,我哪敢叛变?但太子殿下应该明白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吧?东篱的身后究竟隐藏了什么计划,站了谁,这些都是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纵然你严刑拷打,他那样的人也绝不会吐出半个字来,所以,还不如静观其变。”
百里邺恒凝眉,他有些陌生的望着怀墨染,“我发现,你似乎越来越聪明了。”
怀墨染并未多想,只当他是讽刺,遂只淡淡道:“多谢夸奖,不过我再聪明,也只是你颠覆江山的傀儡罢了,说到底,还是你独具慧眼。”
百里邺恒眸中闪过一抹冷光,但旋即他便恢复了冷淡模样,“既然如此,为夫倒要多谢娘子智慧过人了,时候不早了,跟我回府上吧。”
怀墨染摇摇头,斩钉截铁道:“我今夜在这里睡便好,你还是去陪你的潇潇姑娘吧。”
百里邺恒冷然一笑,旋即上前,将怀墨染拦腰抱起,意外的是,怀墨染没有挣扎,百里邺恒面色一喜,冰冷的面色终于缓和几分,他目光灼灼的望着怀墨染,今日的她太美,而他想要她,从见到她的那一刻便想要她,只是她太冷漠,害得他根本无法靠近她,下午那一个拥抱,似乎已经是他们之间最亲密的接触。
“怀墨染,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的灵魂。”百里邺恒心情大好,若不是因为房间里有别人,他恨不能此时便将她吃干抹净。
怀墨染讪笑道:“太子说笑了,我挣扎又有何用?挣扎你也不会放开我,我索性省了这份力气,难道。。。。。。这也不行?”
百里邺恒原本高兴的面容瞬间僵硬,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将怀墨染这口是心非的家伙给掐死,但是,看到她这不卑不亢的模样,他又有些无力,遂他不再说话,抱着她便走出房间,藏心藏剑要跟上,他淡淡道:“你们留下来!”
藏剑有一分犹疑,藏心却脚下未停,紧紧跟着百里邺恒。
百里邺恒顿住脚步,转身,目光阴冷的望着藏心,藏心面色严肃,语气倔强道:“庄主去哪里,藏心便去哪里。”
百里邺恒冷哼一声,望着怀墨染道:“没想到你挑选的人,和你的性格还真像,不过,你确定要他跟来,我可不能保证待会儿他会看到什么。”
藏心有些疑惑的望着百里邺恒,怀墨染面色一红,旋即冲藏心摇摇头道:“藏心,放心吧,我没事的,等良辰醒了,她会带你们去太子府,到时候我再和你们一起回山庄。”
藏心犹疑片刻,旋即躬身道:“是。”
百里邺恒这才抱了怀墨染离开了,只是他的面色依旧难看,怀墨染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也没说什么。今日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她还有些消化无能,遂她干脆闭上眼睛,在百里邺恒的怀中寻了个温暖的姿势,准备好好休养生息。
百里邺恒颇为惊讶的望着她,有些不明白这家伙怎的就这般安稳了,她不是该如刺猬一样绷紧神经么?
想不明白,百里邺恒干脆什么也不想,他再次提升内力,御风而行,想加快脚步回太子府,谁知,刚刚落入院中,便有一人红着眼眶匍匐在地,慌张道:“太子,您总算回来了,姑娘她。。。。。。她晕了!”
百里邺恒面色大惊,但看到怀中女子已经熟睡,他蹙了蹙眉,旋即一招手,一个隐卫飞身而下,百里邺恒刚要将怀墨染交给那隐卫,怀墨染却突然睁开眼睛,眼眸清明,哪里还有一分困倦模样。
她有些嫌弃的推开他的胸膛,而后从他怀中跳了下去,她冷笑着望着他,淡淡道:“觉得累赘便将我丢在这就好,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会觉得恶心。”说罢,她转身,视若无睹身后那张阴沉的有些吓人的面容,几步便来到廊下。
百里邺恒拂袖转身,匆匆去了潇湘阁,莺莺却没有立时走开,她胆怯的望着即将推门而入的怀墨染,眼底闪烁着泪光,欲言又止的模样惹人怜爱。
怀墨染转过脸来,望着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少女,一双眼眸犀利的落到她的玉手上,旋即,怀墨染转身,平静的望着她道:“你想说什么?”
莺莺“扑通”一声跪倒在那里,声音哽咽道:“娘娘,求您救救莺莺!”
怀墨染不喜欢别人动不动便跪,遂她忙道:“起来说话吧。”
莺莺摇摇头,苍白的面容上清泪纵横,她咬唇道:“娘娘若不答应莺莺,莺莺今日便长跪不起。”
怀墨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多么熟悉而又烂俗的台词呀。她有些无奈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说来,也是我害了你,你放心吧,明日我便跟太子把你要来。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省的还没等到明天,你便没命了。”
莺莺惊讶于怀墨染的聪慧,她立时满面欣喜,“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激动道:“谢谢娘娘救命之恩。”
说罢,她便起身,兴高采烈的往潇湘阁去了。
怀墨染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渐渐浮出一抹冷笑,她抬眸,望着对面树上那如鹰般蛰伏的因为,眼底闪过一抹不屑,旋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她找来火折子点燃蜡烛,果不其然,她的房间依旧一尘不染,只是若不是她这挂名太子妃声名在外,这些丫鬟哪里会这般用心?
“咚咚咚。”
怀墨染微微敛眉:“谁?”
“娘娘,热水准备好了,您现在就要沐浴么?”门外,是美景那没有温度的声音。
怀墨染开门,望着她,又扫了一眼那搬着木桶提着热水的众小厮,颔首道:“都搬进来吧。”她侧身,让出一条路来,美景躬身应下,这才指挥众人进去。
怀墨染站在一边,目光望向对面墙上悬挂着的那柄利剑,想着这段时日太忙,除了身上绑着铅块锻炼了她的脚力之外,她几乎没有做什么修复训练,想及此,她淡淡道:“罢了,先不要弄了,等过一会儿我再沐浴,你们都下去吧,我要自己静一会儿。”
美景有些讶异的望着怀墨染,却看到她走向对面墙壁前,抬手便取下那悬挂多日的剑,举手投足间英气逼人,让人不敢逼视。美景蹙了蹙眉,旋即吩咐那些人下去,怀墨染提剑转身,淡淡扫了美景一眼道:“在闺房沐浴,终究麻烦,明日便叫人来修葺房屋,为我单独准备一间浴房。”
说罢,再不理惊讶的美景,她便来到院落,开始舞剑。此时她舞的剑却再没有在醉月楼时的那分柔美,而是每一个动作都刚劲有力,一起一落间都似在与人搏击,她的眼神幽深,深黑的眸子内倒映着一轮碎月,这一刻,有风吹过,坠落无数落红残叶,然一切都没有影响她,好像她的世界只有剑。
美景怔怔的站在那里,望着怀墨染,在那样锐利的剑芒中,她甚至失了呼吸。
“还愣在这里作甚?”不多时,怀墨染将剑入鞘,转身,望着依旧站在廊下的美景,气喘吁吁道,“照顾太子才是你的任务,监视我的,自然有别人。”
美景面颊一红,忙躬身道:“娘娘说笑了,太子怕别人侍候娘娘,娘娘会不习惯,遂派我过来,并无他意。”
没有人回答她,她又等了一会儿,却只听到远处一棵大树上,树叶急速晃动的声音。她不由好奇抬首,旋即瞪大眼睛,望着此时正迅捷攀爬一棵树的怀墨染,像望着一只灵敏调皮的猩猩。
怀墨染此时已经坐到了树上,她居高临下的望着仰首的美景,眼底波澜不惊,然说出的话却讥诮十分:“在这偌大的太子府,除了良辰,谁侍候我都一样。”一样的假情假意,一样的阿谀奉承,又一样的带着鄙夷。
美景面色尴尬,却不知再说什么,怀墨染却已经不再看她,而是跳下树,继续了自己的练习,她并不知道,此时xiaoxiang阁中,那个她心心念的男人,虽拥着别的女子,然却了无睡意,他安静的听着,听着远处那细碎的声响,努力分辨着属于她的嘈杂。
过了许久,怀墨染的周身都沁出一层汗,她倚在树上喘着粗气,好久没有锻炼过,加之怀墨染这娇贵的小身板,真真是气死她了。
“让人送水过来。”怀墨染提了剑进屋,正眼都没多看美景一眼。
美景躬身离开,不一会儿,便有小厮准备好热水,怀墨染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而后便躺在榻上,安安稳稳的睡了。
这半个月来,怀墨染总是很快便酣然入梦,她却想不明白,是因为自己白日里太累,还是因为已经心死成灰,知道那个人。。。。。。不可能过来。
第57章 要人
翌日清晨,怀墨染便被清脆的喊叫声吵醒,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入眼是良辰慌张的神色,她敛眉,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似被刀片割了一般的痛。
“藏心,快去请郎中,娘娘发烧了。”良辰火急火燎道,见藏心得令离开,她方转过身来,看到怀墨染醒了,她忙上前,欣喜道:“娘娘,你醒啦,你等一下,郎中这就来了。”
怀墨染只觉得浑身无力,身上似被马车狠狠碾压过一般疲惫,她伸出手,喃喃道:“扶我起来。”
良辰忙将她扶起,寻了靠背为她垫好后背,顺带将被衾掖好,良辰这才去桌前倒水,怀墨染接过水,仰头一口喝掉,立时,那腾腾燃烧的五脏六腑被浇灌了一个激灵,“第一次觉得白开水好喝。”
稍稍活过来一些的怀墨染讪笑道,良辰接了茶盅,又去桌前为她倒了一杯,然面色已经从焦急转为愠怒:“太子真是的,独留娘娘在这里,连个丫鬟都没有,若不是因为我醒得早,指不定谁都没发现您呢!”
她愤愤不平的说着,再看面色通红的怀墨染,眼圈微微一红,将茶盅端给怀墨染,忍不住责怪道:“娘娘也真是的,昨夜要奴婢陪你演戏就演戏呗,完了还不把我叫醒,连藏心藏剑都不带着,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怀墨染知道她生气,接了茶盅乖乖喝了下去,而后笑眯眯道:“我不是看你总跟着我,一直也没好好休息么?你好不容易睡着了,我又怎么忍心吵你?至于藏心藏剑,我让他们留下来是有任务的,是为了我自己啦,何况,有太子在,我能有什么事情?”
“能有什么事情?”良辰本就难过,看怀墨染漫不经心的说出这些,立时如被点燃的炸药桶般瞪大了眼睛,没好气道:“您都病成这样了,还说这种话?”说罢,她转了脸,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匆匆赶来的美景和一干丫鬟,叉腰啐了一口道:“太子再过分,总归没有休了娘娘,您还是这太子府的女主子,那轮得到那些丫鬟无礼?”
美景微微一怔,她凝眉望着此时母夜叉般的良辰,突然觉得这个姐姐有些陌生,她不由加快脚步,跨入门内后,福了福身子道:“娘娘,美景没有侍候好娘娘,还请娘娘责罚。”
怀墨染凝眸望着愠怒瞪着美景的良辰,想起她们曾经姐妹情深,而今却因为自己而产生分歧,她心中有些歉疚,语气便比昨夜柔和了许多:“是我自己不要你们侍候的,怨不得你们,良辰也是担心我,并无责怪你们之意,都起来吧,我没什么,无非发点烧,一会儿便好了,你们都散了吧。”
良辰要说什么,但怀墨染微微一笑,她立时闭了嘴巴,满面不甘心,美景抬眸望着她时,她依旧冷着一张脸,说不责怪,谁信?
丫鬟们见太子妃不责怪,心中高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开玩笑,一会儿指不定太子便会过来,要是看到院子里空无一人,她们还有命么?
美景微微扬脸,众人便忙碌起来,有的端了茶壶准备换水,有的出去取水,有的准备洗漱用具,有的去铜镜前,将妆奁打开,准备让怀墨染挑选今日要戴的头饰,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做着该做的事情,然而,良辰却气哼哼道:“你们耳聋了?还是眼睛瞎了?”
美景忍不住蹙眉,面上带了一抹怒色,望向怀墨染,她以为怀墨染会出言制止良辰,孰知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端着一杯水慢慢品着,如品着上好的西湖龙井般有滋有味。
良辰柳眉倒竖,望着一干因为她的喊叫而愣在那里的丫鬟们,继续道:“娘娘说了,要你们滚出去,另言之,娘娘这幅模样,能梳妆打扮么?你们在铜镜那里转悠什么?娘娘没病的时候你们去哪里了?现下病了,你们装什么狗?”
众人立时“扑通”一声跪下来,异口同声道:“求娘娘饶命,求娘娘饶命。”
“这是怎么了?”突然,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旋即,一袭白衣胜雪的潇潇便在百里邺恒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她依旧面纱遮面,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灵动温润,望着跪了一个房间的丫鬟们,目光诧异。
她身边,百里邺恒黑着脸凝眉望着床榻上病怏怏的怀墨染,眼底带着几分怒火,怒火中又夹杂了几许忧虑。
怀墨染却只是微微抬眸,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后,便作势要下床行礼。
百里邺恒刚要说话,潇潇却在他之前出声道:“墨染姐姐,你身子不爽,便不要行礼了,恒他可是会心疼的。”
百里邺恒的眉头几不可察的蹙了蹙,潇潇偏过脸来望着他,他蹙起的眉立时舒展,冲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而后转过脸,目光冷淡道:“怀墨染,你怎么这么不注意?”
良辰刚要说话,怀墨染却突然道:“良辰。”
良辰将话生生压了下去,她咬唇望着怀墨染,怀墨染将手中茶盅递过去,良辰看得出她面色虽温和,眼中却有责怪,遂不敢再多说什么,只乖乖接过了茶盅,放到了圆桌上,而后又回到榻前,如普通丫鬟一般敛眉螓首,一言不发。
美景自始至终都观察着她们两人,她看得出,怀墨染是真的对良辰好,心中有些欣慰,同时,她也越发内疚,内疚自己因那一次嚣张,而失去了这个女子那温柔细心的袒护,能做她的奴婢,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她不知道,却知道这种幸福,自己羡慕不来。
“说过了,姑娘唤我‘墨染’便好,唤我‘姐姐’岂不是折煞了我?”沉默片刻,怀墨染才淡淡道:“至于我的病,死不了,太子若觉得麻烦,可以不过来,我怀墨染还没脆弱到没你便活不下去的地步。”
怀墨染就是怀墨染,要她硬生生压下自己的怒气,在别人面前装柔弱,凭什么?反正如今他用得上她,又会拿她怎么样?
百里邺恒面色一冷,刚要发怒,潇潇轻轻低咳,他立时压下怒火,望着跪了一地的人,冷声道:“还不都给我滚出去?”
“是。”
众人离开,良辰不得已也只得跟着离开,怀墨染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百里邺恒心中焦急,立时上前一步,然他生生止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良辰第一时间代替了他,关切而小心的为她顺气。
“没事了,良辰,幸好有你在我的身边。”怀墨染轻笑道,她冲良辰眨巴眨巴眼睛,眼底满是俏皮,似是告诉她这是自己的小小阴谋,良辰本有些愠怒,却在这一刻为怀墨染感到心酸,她守在怀墨染榻前,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而百里邺恒听到那句话,也不好再让良辰离开,他努力压下怒火,沉声道:“你身子不好,身边只留良辰一个人的话怎么行?今日起,便让美景也陪着你吧。”
怀墨染却摇摇头,淡淡道:“我怎么好意思和太子抢人?不过良辰一人跟着我,的确很累,遂我想跟太子要一个人。”
百里邺恒面露狐疑:“谁?”他实在想不到,这太子府还有怀墨染看上的人。
怀墨染轻轻一笑,目光不怀好意的在一旁乖巧不语的潇潇身上扫了一眼,“我看着那莺莺蛮机灵的,只是不知道潇潇姑娘愿不愿意忍痛割爱。”
潇潇微微一愣,百里邺恒立时大怒,他凝眸望着怀墨染,以为她这样做只是要羞辱潇潇一番,若潇潇不肯让,她定要讽刺潇潇小气,若潇潇肯让,她纵然什么也不说,传出去别人也会以为潇潇在这太子府中的地位比不得她,否则,怎么她想要谁,潇潇便能将谁给她?
其实百里邺恒真的多想了,因为怀墨染比任何人都更厌恶这种绕弯弯的羞辱方式,而太子府的人,经过这半个月,谁还会觉得他宠爱太子妃比宠爱潇潇姑娘更甚?
“怀墨染,你莫要欺人太甚!潇潇她身边就那么一个用的顺心的丫鬟,你怎么忍心开口?这太子府上上下下一百多个丫鬟小厮,难道不够你挑的?”百里邺恒见怀墨染依旧无视他那愠怒的目光,遂他怒吼道。
怀墨染却看也不看他,而是含笑望着潇潇道:“潇潇你莫要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真的很喜欢那个丫头,再者说了,谁不知道你是太子殿下的心头肉,我纵然有九条命也不敢想些有的没的的。”
“怀墨染!”百里邺恒气急败坏道。
潇潇忙拉着百里邺恒的胳膊,柔声道:“恒,莫要生气。”
百里邺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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