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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倾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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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口中打听不到什么,卿容只好放弃。
这天夜里突然狂风大作,茅屋被吹得竟然有些摇晃,卿容正在安睡,一下子就惊醒了。
“咳咳……”屋外有人咳嗽的声音。卿容立即竖起耳朵,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
“你怎么又咳了?”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颇有几分着急。
“许是伤风,不碍事。”咳嗽那人答了话,才说完就又咳了起来。
另一个很是焦急:“不如,去看着大夫?”
“不行!王爷说了,不允许和任何人接触。”那人压低了声音,卿容险些听不到了。
原来她还在皇甫熙越手上。想到这里,心中有点苦涩,不知是何种滋味。
“这伤风不管不顾,可别成了大病,照我看,不若还是先看看大夫。王爷在狱中,不可能每日监视我们。” “我们有重任在身,不可因此等小事耽误。”
“小事?这还是小事?”
“别吵了,别吵醒里面的人。”
“你!你这人……”
“别生气,真的没有大碍。”
次日一大早,卿容就起床了。
不多时,送饭的小丫头进了茅屋,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斑斑点点的血迹印在床上,流血的手腕看上去很是骇人,白皙的皮肤被血一衬,更显得鲜艳,也更增加了一种凄美之感。
小丫头尖叫一声,跑了出去,冲着林子大叫道:“来人呐!来人啊!小姐出事了!”
两道人影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其中较为挺拔的青衣人一边发问一边朝茅屋里闯:“出什么事了?”
“小姐她,她……”小丫头吓得嘴唇都在抖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两人已经跑了进去,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卿容,还有那只流血的手。这一切,都不断刺激着他们的心脏。
“我去请示一下。”青衣人当机立断,另一个蓝衣人点点头,“我先替她包扎。”
两人分头行动。
一个时辰后,卿容悠悠转醒,她面上是极度的失望:“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我还活着……”
蓝衣人咳了几下,皱着眉道:“小姐何必想不开呢?这命是自己的,丢了多不划算。”
卿容一脸病态,她面无表情地说:“活着,有什么意思?只不过凭空给人添麻烦,然后被这些人利用,那些人关押……不过是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掌控不了的人,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差别呢?”
蓝衣人摇头:“活着才有希望,才能掌控自己命运。”
卿容见他说话有几分儒雅之风,因问道:“你呢?你不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吗?为什么来做这些勾当?”
蓝衣人淡淡地说:“我在努力掌控自己的命运。”
看他神色,竟像是真的。
卿容缓了缓,闭上眼不说话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替我送一封信
大夫给卿容上了药后,又连连叮嘱道:“姑娘切莫再做这样的傻事,自伤者,也唯有伤己而已。”
卿容泪光盈盈,只不说话。
大夫摇摇头,转出门去,跟蓝衣人说:“这位姑娘已无大碍,那老夫就走了。”
“等等,大夫,我这位兄弟伤了风,不若顺便也给他看看?”青衣人道。
大夫连连点头,放下诊箱,准备替那人把脉,蓝衣人拗不过自己的同伴,只得回茅屋坐下了。
那边还在诊脉,这边卿容躺在床上突然咿咿呀呀地呻吟起来,说是肚痛难耐,想去上厕所。青衣人见她一脸病容,虚弱到了极点,不疑有他,目前搀着出了茅屋。
到了茅房,卿容捂着肚子进去了,青衣人守在门口默默伫立。
不多时,突然听得一声惨叫,茅屋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许多东西被弄倒的声音连续不断地传入耳中,看了一眼茅房,再看一眼茅屋,青衣人终于耐不住,几大步闯进茅屋。只见蓝衣人额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凸出来,面目狰狞骇人,整张脸上布满汗珠,看上去极其痛苦!
“魔与——”青衣人大叫一声,上前就是一掌,把那大夫震飞,而后再看,却见魔与颈部扎满了银针。
“噗——”大夫吐出一口血,脸色苍白,几乎就要断气。
魔与一把揪住青衣人,道:“你……他,他……”
“他做了什么!我帮你取下这些针!”青衣人火急火燎地去拔针,被魔与一把拍掉,他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说得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大夫在……帮我……针灸……”
“针炙是这样的?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青衣人根本不信,魔与又道:“快扶大夫起来……”
“救……救命……”大夫躺在地上哀求,他眼中满满的痛苦,“你兄弟……不马上继续,就会痛苦而死……”
“你……”看着魔与点头,青衣人无可奈何,将大夫一把拉起来,渡了几丝真气过去。狠厉地道:“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一定会先死。”
大夫感觉身上舒服了许多,听着他的威胁,也着实不敢懈怠,立即又捏了几根银针,分别刺入魔与颈后、脑后、双手手腕处及双足脚踝处……
半盏茶的功夫,魔与的脸色恢复如常,咳嗽也没有了。
缓了缓,魔与责备青衣人道:“你为何如此莽撞?”
“适才你叫得如此凄凉,我怎能无动于衷?谁知道不过一个伤风也要针灸。即便针灸,又怎会如此痛苦?”青衣人不服气地说。
“我这咳嗽乃是内伤所致,因而以针炙治疗便会痛苦难耐……”魔与才说了一半,就被青衣人打断,“原来你早就知道自己的伤,却骗我说什么伤风!你……”
“我若不瞒你,只怕你早就按捺不住要请大夫了。现如今我们身负重任……”说到这里,魔与下意识地看了看屋外,凝神片刻,语气徒然大变,“人呢?”
持剑跑出茅屋,青衣人紧随其后,魔与一脚踢开茅房,里面哪里还有人!
顾不上指责什么,魔与立即下令:“分头追,她跑不了多远!”
两人分头追出去,没留意那茅屋内的大夫也不知去向了。
所幸她没有猜错!
皇甫熙越如今被困在狱中,所以即使这边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他也未必能够及时得到消息并亲自发出指示,但他一定会找人负责这些事情。既然他把她留着,就说明她对他还有价值,那他一定不会让她死。
而她就更要把握这个机会逃出去,只有出去了,才能知道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走的是一招险棋,如果那个大夫是他们的人,那她暗中求助,只会是白费力气,还会引得他们加强戒备。而她通过对附近环境的观察,认为此处地处偏僻,他们不可能配备整套人员在附近驻扎,所以这个大夫,只能请外人。
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事先确定的,比如大夫的性格、人品等等,可是她没有办法去做好万全的准备再行动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在她再三的暗中示意下,大夫终于相信她是被强盗掳至山中囚禁的,最终帮助了她。当然,这不是没有一点好处的,卿容把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玉簪送给了他。
这还要归功于这些天她夜夜不眠,倾听那两人仅有的几句对话。如果不是感觉出青衣人十分在意魔与的病,她也没有把握他会主动提出给魔与诊断。
这,或许就是她的造化吧。
只是现在她的情况还不容乐观。
那两人武功不弱,一旦自己轻举妄动,就会被发现,之后再想逃就难如登天了。
所以,卿容躲在草丛里,呼吸轻柔,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更不敢胡乱动弹。
午后,日光从茂密的枝叶里零零散散地穿出来,卿容紧绷的神经因为许久没有风吹草动而逐渐放松下来。
小心翼翼地从草丛中挪出去,不知用了多久。每每听到什么动静,她就吓得立即凝固,三五次有惊无险之后,卿容自己也笑自己,竟然如此草木皆兵。
慢慢磨出林子,天色都暗下来了。卿容终于松了一口气,随便找个方向跑出去老远,确定没有人追上来,才敢停下喘喘气。
看来自己暂时是安全了。
“呱……”肚子发出的抗议吓了卿容一跳,真的饿了,也累了!提心吊胆一整天,唯恐被抓回去,这样的感觉,卿容再也不想体会了。
可是前路漫漫,她该怎么走?
夜幕降临,漫天繁星照不亮她的前路和方向。
腹中空空,实在没有力气走下去。卿容倚着一棵树,缓缓坐在地上。几乎所有身体机能都停止了工作,只有脑子还在缓慢转动。
皇甫熙越,你究竟……做什么了?
哥哥,你怎么样了……
我好想你,想……你们。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三天之后,卿容终于出现在城门口,城楼上高高地悬挂着牌匾,上书“梦隐”二字,龙飞凤舞,十分狂傲。
梦隐……卿容在脑中搜索片刻,想起来这是一座临近睢州的小城,人口不多,更不繁华,但是名气不小,几乎所有文人墨客都要到此一游——梦隐号称“墨城”,舞文弄墨的人,几乎遍布大街小巷。
这书生城卿容早就慕名已久,却一直没有机会。想不到真正到来,却是这样的境况。
身上没有钱,连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了。卿容思索一番,只能是尽快通知王子伦来接应。那么,最好的去处就是——
衙门有人击鼓,知府大人不得不换上官服升堂。
“知府大人,民女并无冤情,只是有句话想对您说。”卿容立在堂下,不卑不亢地说。
肥头大脑的知府却是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衣衫褴褛,不像有背景之人,当即摆出官架子,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如此无礼,须得先教训一番!来人,板子伺候!”
“你敢——”因为饥饿乏力,卿容这话说得有点欠缺震撼力。
知府正要说话,就见卿容从袖子里滑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抛上案桌,随之而来的是那虽不大声却劲道十足的话语:“看看这是什么!”
知府这才凝神,待看清上面的字,当即瘫坐在椅上,不可置信地指着卿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
“我是谁你别管,这是先帝御赐的金牌,让我随时出入皇宫,你尽管猜猜我是谁。你若不相信这块金牌是真是假,我也没有办法。只不过,我若在此有个三长两短,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卿容先威胁再诱惑,“当然,你若帮我办成一事,奖赏绝对少不了你的。”
“信信信,下官岂敢怀疑!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尽管吩咐!”知府立即表态。
卿容笑了笑:“还打算在这里说?”
知府反应过来,马上命人退下,将那金牌递给卿容,然后自己领着卿容进了内堂,毕恭毕敬地邀她上座。
之所以来击鼓而不是直接拿出金牌让下面的人通报,就是害怕下面的人见识不足,不相信这块金牌,到时候反而徒增麻烦。而能做知府的人,眼力和见识都已经不是那些人可以比的了。
“您有什么吩咐?下官一定照办,一定照办!”知府笑得脸都快扭曲了。
卿容微微一笑:“很简单,替我递一封信到雎州将军府。”
“将军府?是哪位将军?”知府谨慎地问。
“武烈候。”
第一百四个八童:带你看一出好戏
梦隐知府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有机会亲眼见到当朝大将军王子伦。
卿容是在进梦隐后第二天见到王子伦的,那人一袭火红衣衫,坐下骏马,神采飞扬,如御风而来,翩然不可直视。
如墨长发飘在空中,双目炯炯,仿佛沾了清晨的露珠,闪着耀眼的光芒。
他就这样飞驰而来,右手执缰绳,狠狠一拧。那疾驰的飞马立即扬起前蹄停了下来,悠长的嘶鸣好似在诉说一日的飞奔赶路。
“哥哥!”失去自由多日,与亲人分别太久,卿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和辛酸。
时至今日,她越来越明白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一世安乐,然而或许就如昭漓所说,要想在这个王朝里获得所谓的一世安乐,并不容易。
“妹妹!”王子伦跃下马来,红衣黑发,顺风飞扬。
“下官参见大将军——”知府领着一众人就要下跪行礼,却被王子伦挥手制止,“你等营救小姐有功,不必多礼,本将军还会重重地赏赐你们!”
“谢将军。”知府喜形于色,颠颠儿地上前道,“将军远道而来,不若进府上歇息几日,下官已为将军备好房间。”
王子伦一面上下打量着卿容,见她面色不算太坏,悬着的心放下半截来,一面道:“不必了,我立即带她回雎州,不在此地逗留。赏赐的东西随后就到,多谢大人对小姐的救助之情了。”
知府的腰弯得更低了:“不敢当,不敢当……这是下官应该做的,将军此言,实在折杀下官。”
“你也不必如此诚惶诚恐,我二人即刻上路,领着你的人进去吧。”王子伦没时间跟他客套下去,带着卿容上了马,又疾驰而去。
卿容也有些意外:“怎么那么急?睢州出什么事了吗?”
“路上再与你细说。你呢,如何逃出来的?我四处寻你不到,你如何到了这梦隐?”王子伦比卿容更加心急,两人一马一路狂奔,出了梦隐径直往睢州去了。
卿容并无隐瞒,将自己如何逃出一五一十地告诉王子伦,又道:“皇甫熙越如何入狱了?”
“这事说来话长了,咱们在城外吃点东西再赶路,我与你细细说来。”王子伦找了一处小店,点了几个菜,看着卿容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心中又是疼惜又是愧疚,若不是自己……若不是自己在国家和她之间放弃了她,她也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说到底,还是自己这个哥哥有私心……
“想什么呢,哥哥?”卿容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安慰道,“你若是在愧疚,那大可不必。王家的祖训我也知晓,你会做出什么决定,不是你自己可以决定的。所以,我不会怪你,你也不要自责。”
王子伦心中稍稍安慰,却还是不能放过自己。看着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难得的轻松,也不知道她为何此刻心境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只是此时也不好再说这么不开心的话题,于是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急着带你回雎州吗?”
“说说看,和皇甫熙越有关?”卿容努力让自己提起他的时候语气更加平静一些,可是她做不到。
“我要让你看一出好戏。”王子伦笑了笑,脸上露出难得的狡黠。
吃过饭,王子伦带着卿容继续上路,一边往雎州赶,一边给她说之后发生的事情。听到皇甫熙越拉出假冒的皇甫熙烈,卿容的手抓在王子伦背上,越来越用力……王子伦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卿容自己发觉不对,回过神来,猛地放开了手,有些呐呐道:“对不起……”
“你我不必说这些。”王子伦继续说后面的事情,只是,刻意略过了皇甫熙越在狱中让他告诉卿容的话。
既然他能设计让他被偷袭,并且生了重病,最要紧的是,还被抢走兵符,他又怎么能事事如他心意,听从他的摆布?
说到自己查到了简离头上,王子伦已经想了又想,已经没什么遗漏之处。感觉到身后卿容压抑的呼吸和不可揣摩的心思,他刻意用轻松的话气缓和气氛道:“还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诉你!”
“这时候还有什么喜事,能让你那么高兴?”卿容本就对王子伦今天这身装束感到不解,平日里从未见他穿过这样大红的颜色,怎的今日竟然如此招摇!
“你嫂嫂怀孕了!”王子伦心里是个藏不住话的,迫不及待将这事与卿容分享。
卿容愣了一下,也没料到竟会是这样一件事,当即喜上眉稍,道:“那岂不是,你要当爹爹了,我也要当姑姑了?”
“是啊!”王子伦显然也还沉浸在这喜事里,有些神往地说,“我想了想,这孩子的名字呢,就叫玉倾,不管是男是女都可用,你道如何?”
“孩子才几个月呢,你就开始想名字了!”卿容有些好笑,“大将军,你堂堂一个大将军,又是候爷,怎么那么……那么傻?”
王子伦不计较卿容的话,还在自顾自得意着:“不早不早,十个月不过弹指一挥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那你说的带我看什么好戏呢,也跟这有关吗?”卿容见拦不住他,只得由着他去高兴。
哪知道说到这件事,王子伦的脸色又沉重起来,他颇为忧虑地说:“朝堂上的局势很不乐观,我现在只是稍有眉目,接下的行事,都很受钳制。”
卿容竭力理智地分析,不让任何因素干扰自己:“不错,皇甫熙越抢走了你的兵符,一旦他的人马闯进雎州,那这王朝,就在他的手心里了。还有一个简离不知道在这其中充当什么角色,实在教人头疼。你和罗宰相,行事务必要小心。现在就靠你们两个撑着了,你二人稍有差池,葬送的,可不只是自己的命。”
“所以,我认为还是要从皇甫熙越的爪牙着手。既然他现在还在狱中,就一定需要有人帮他做事。那我们就要从简离下手,逐步查清楚皇甫熙越的外线人员。总之,在他没有出来之前,我们都还有机会。”王子伦说。
卿容点了点头,思绪却又飘飞出去,她突然问:“皇甫熙霖,他……怎么样了?”
“现在在宫里,太后派人好生伺候着,御医也每日进宫给他看病。只是他的双腿和手臂,恐怕是……回天乏术了。”王子伦的声音有些黯然,皇甫熙霖也一样是从小跟他一起玩的同伴,他年纪小,他们个个都宠着他让着他,那时候,谁知道他会有这样坎坷的一生……
“我曾经见过他……”卿容的语气更加低沉,“你说,皇家子弟多可悲,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只能任人摆布,想要安乐一生,何其之难?”
王子伦皱皱眉,不想让她在这样的情绪里太久,便道:“罢了,不想这些,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咱们加紧赶路,争取看上那好戏。”
卿容挑挑眉,不言语。
两人又赶路一整天,直到次日傍晚,还距离睢州有三里之遥。
“就在这里吧。”王子伦带着卿容用了晚饭,便将马放在客店里,自己拉着卿容走了没多远,找了一个树木林立的地方,嘴角一弯,自信地说。
卿容见他卖关子,也不催促,只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候。
不过片刻,远处传来细微的声响,王子伦一手揽着卿容细腰,跃上树,躲在浓密的村叶后面。
卿容也忍不住噤声。此刻夕阳巳逝,夜幕悄然降临,四周唯有轻风抚着枝叶的声响。
不久,轻微的脚步声渐渐出现,越来越靠近两人所在的地方,卿容更加紧张地屏住呼吸,往王子伦身上靠了靠,唯恐自己发出的声响影响了王子伦的计划。
树下那人没有点灯,他在淡淡夜幕里前行,有些瞻前顾后,却并不畏缩,看样子是个做惯了这样事的人。
等了不多时,从东方掠来一个人影,风驰电掣便到了卿容脚下,唬得卿容几乎尖叫出声。好在王子伦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不必担心。
树下两个人,面对面站立着,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头顶上正在偷窥的两人。
“简大人,我们主子的要求,已经在这里写明。你照办就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越动人。
先来的那人却不接那纸张,带着八分的戒备问:“你是?”
“怎么,简大人不相信我?”那女子巧笑倩兮,带着几分揶揄,还有淡淡的嘲讽。
简离也冷冷地笑了笑:“信你?我凭什么信你?”
“你不信,为何要来?”女子的语气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怀疑而改变。
简喜默然片刻,接过那纸。
夜色还不算浓重,稳约瞥见上面的字,简离愤而抬头:“你究竟是谁!”
“你说我是谁?主子手下的人你未必都认识,今儿个昭漓姐姐有事,派我前来。你若不相信,自己去查证便
好。至于主子下的命令,你最好还是别怀疑的好”女子说得淡然,却带了凌厉的威胁,上方的卿容面色一寒。
“让我自投罗网,我有那么蠢?”简离将那纸化为齑粉,伸手就是一掌拍到女子肩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我想见见他
女子肩膀一沉,躲过这一杀招,立即予以还击!
两人你来我住,斗得天昏地暗!
王子伦大概猜到卿容此刻的心思,昭漓这个名字,已经透露出“主子”的身份,兰妃和简离有所勾结看来的确是事实了。
早知道,他搜集了几乎所有自己见过的字迹,才在众多的文件之中,找到了仅存的一副兰妃题字,只一眼,他就可以确定,给简离写信的人,正是兰妃。
虽然不知道皇甫熙越跟他说的那些事究竟几分真几分假,但是已经足够引起王子伦对兰妃的警惕了。她既然与秦明院有这么一段过往,就很有可能为了帮助秦弄月复辟而做出这许多的事情。这一认知给王子伦带来了诸多方向,唯一让他头疼的,便是卿容的身份。
如果,她真的是秦明院和兰妃的女儿,他该怎么办?如何面对她?这件事,又是否真的应该告诉她?
王子伦这番纠结,卿容自然不知道。但她此刻的脸色较之王子伦更加难看,兰妃的野心,卿容很早以前就领会到了。这个简离,卿容对他认识不多,只是略略知道他在朝中名声不错,貌似还与阮子衿交好。只是,但凡与兰妃扯上关系的人,卿容都无法相信,何况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现下那两人打斗激烈,王子伦和卿容躲在树上观战,居高临下,可以看清楚两人的身影。饶是卿容这样没有武功的人,逐渐地,也看出简离占了上风,处处压制着女子,好几次就要取了她性命!
待两人停下,卿容看得真切,那闪着寒芒的剑就架在女子颈项上,微微一动,鲜血溢出来,染红了他的剑!
“说,你究竟是谁?”简离的声音冰寒彻骨,听得出里面凛然的杀意!
“简大人,我说了你却不信,不若给我一剑痛快?”似是科定他不会真的杀了她,女子说得悠然而笃定。
简离眉心都是戾气,却不再继续纠缠先前的话题:“现在皇甫熙越在牢狱之中,皇甫熙烈也尽在我们掌控之中,局势对我们十分有利,为何要让我自投罗网?”
王子伦和卿容对视一眼,显然“皇甫熙烈”四个字让他们两人都心中一动。
“主子的命令我如何知晓?”女子淡淡嘲讽的话刺痛了简离的心。他有些狂躁,手上的剑又刺破了一点皮肤,再说话,更多了三分愤恨:“为什么突然不肯见我?为什么?让我去死可以,那得她亲自来!”
“主子现在不能见你。”女子还是那句话。
“这是打算弃车保帅了?”简离惨然一笑,“这就是我的下场?这就是狡兔死,走狗烹?”
“简大人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女子还是寡淡的笑容。
简离呆了一会,手上的力气渐渐被抽去,没了支撑,很快就落了下来。一把剑落在地上,也意味着一个人一颗心落在地上。
“要我去送见可以,但我不能不见她最后一面。你回去告诉她,我一定要见她最后一面,否则……”简离没说完,已经转过身一步步走了。
女子不曾挽留更没有多说什么,朝着来时的方向纵身一跃,整个人化作一道细线,划破夜空,渐渐远去了。 直到那两人完全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卿容才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怎么知道他们今天要见面?”
“我截获的情报。”王子伦笑笑。
“看来皇甫熙烈的失踪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卿容拧着眉,“你触动了兰妃的利益?为什么简离说她要弃车保帅了?”
“我们对兰妃把握不多,但是简闻已经没有什么翻身的机会了。”王子伦自信地说道。
“那皇甫熙越呢?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不得不承认,这依旧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王子伦沉吟片刻,将皇甫熙越在狱中所说,完完本本地告诉了她。而后道:”我找到了父亲留下的信,证实了他的部分属实。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加之他用计谋骗走我的兵符,我绝不能轻易相信他的话。本以为找到了简离,可以断了他的左膀右臂,没想到竟然又牵扯出一个兰妃,现在事情就麻烦了。”
卿容的表情一再变换,最后反而恢复了淡漠。对于自己的身世,已经震惊过一次,也实在没有办法做出更大反应了。
她恍恍惚惚地想,那现在,她岂不是皇甫熙越的妹妹了?她不仅是王子伦和秦弄月的妹妹,又成了自己喜欢之人的妹妹,这是不是太讽刺了?
突然之间,他们就有了血缘关系,而且,皇甫熙越早就知道!这让卿容很不是滋味。
被刺痛太多次,反而麻木起来。卿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根本没听到王子伦后面的话。
王子伦见她这样,叹息一声,道:“回城吧,夜要深了。”
卿容缓缓地点头。
卿容回到将军府的消息没有让任何人知道,王子伦甚至连罗颖也没有告诉。
再过几日,罗程再度频频出现,每次前来都是喜笑颜开。卿容猜测应当是简离的事情进展顺利。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传出了简离通敌卖国的消息,他与曦月王朝余孽往来密切,被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无可辩驳。在后期审问中,他还透露出一件事,当年皇甫琴霜落水一事,也是他所为!
贾祢还找到了当年的目击者证人,将他的罪名钉在了铁板上!
简离坦言,基于对先帝的仇恨,他不仅暗中设计逼迫宛夫人杀死几位嫔妃,还设计将她逼疯。最后,自己还想将皇室子弟—个个谋害,所以率先选择了最得宠的皇甫琴霜。
事情一下子变得特别简单,多年前根本无从查起的悬案也一并告破,这让太后又喜又悲,抱着皇甫熙霖哭了许久。
尽管如此,王子伦还是有些心有不甘,他对卿容说:“简离拿下得越顺利,越代表他身后的人无法撮揪来。可惜了,这次好机会。”
卿容正在抚琴,听了这话,琴声越发温吞起来,她缓缓道:“和他斗,就不得不耐心,操之过急绝对没有好结果。”
这话听着耳熟,王子伦细细一想,竟是自己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没等王子伦说话,卿容又道:“我能否去看看他?”
“你……真的想见他?”王子伦不禁有些为难。
卿容点点头:“我想跟他谈谈。”
王子伦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道:“明天晚上,我带你进去见他,但是时间不能太长,你有什么话,现在就想好。”
卿容微笑:“谢谢哥哥。”
王子伦有些怅然,瞅着卿容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怎么想?”
“你的意思是?”卿容眉头微蹙。
“你相信他说的吗?如果是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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