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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倾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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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孔急剧收缩,皇甫熙越的双眼狠戾而直接地盯着楚浣,好像要从他眼中看出这个消息的真假。
  不知为何,楚浣被看的心里一惊,好像所有的秘密在他眼前都无所遁形。
  未了,皇甫熙越长叹一声,轻轻地说:“你下去吧。”
  楚浣走了,书房里只有皇甫熙越一个人,孤独地坐着。
  事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希望。
  他还在等,等那个人的消息。
  “砰”地一声巨响,门被狠狠摔开,沈千鹤闯进书房,眼角有泪光,她问:“王爷,狄云他……”
  “他死了。”皇甫熙越淡淡地说。
  沈千鹤愣在原地,“这是真的?”
  “楚浣说的。”皇甫熙越抬头看了看他,“在宰相府被李宗浩的人杀了,玄衣卫全军覆没。”
  “不可能,这不可能!”沈千鹤目光凝滞了一般,她看着皇甫熙越,视线却透过他,穿到了遥远的时空之外。
  “哼。”皇甫熙越冷笑一声,“我也不相信,但这是事实。”
  “王爷在想什么,玄衣卫牺牲,就是断了你的羽翼!”沈千鹤有些害怕他此刻的冷笑,那笑容里带着很绝的狰狞。
  皇甫熙越目光却极寡淡地看回她:“这笔账,我当然会给那老狐狸算。”
  “我要去找狄云,没有看到他的尸体,我是不会相信的。”沈千鹤说完就要走,皇甫熙越只说:“你去了只是平白送死,和他在黄泉路上为伴。他的仇,还有谁来报?”
  “王爷……狄云,狄云怎么可能会死?他答应我,王爷一朝登基,就请王爷赐婚,他要风风光光的娶我。”沈千鹤的声音幽远而空灵,带着深深的寂寥和无助。
  皇甫熙越默默地看着她,半晌才道:“杀狄云的人,我一定会交给你处置。现在,我有别的事要你去办。”
  “单凭王爷吩咐!”沈千鹤没回头,却能听出她语气里的坚决。
  皇甫熙越说了几个字,沈千鹤猛地扭头看向他:“王爷,您没杀他?”
  “是。”皇甫熙越坦然承认,“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把他送到明月楼,自有人会接应。”
  “……是。”沈千鹤抬手擦了一把眼泪,走了。
  皇甫熙越一个人站在书房里,抬眼,是凄苦无边的黑。
  天蒙蒙亮的时候,皇甫熙越换了衣服,走到王府里的某一处角落,那个小屋子里,关着卿容。
  轻轻推开门,第一眼就看到她蜷缩在床上,泪痕犹在,目光却极为淡漠,好像突然之间看破红尘,一切俗事都不在她的心中了一般。一如当初,皇甫熙越与她初见时,她对这个世界的不在乎。
  掩上门,慢慢走到她身边去,皇甫熙越站在她面前,轻轻抬手,抚上了她的脸。
  卿容甩开他的手,一言不发,看都不看他一眼。
  “卿容,我要失败了,但是我害怕的不是我失败。”皇甫熙越说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平静,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言语里的残忍事实而有任何波动,他像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我不怕我当不上皇帝,只是怕你失望。”
  “怕我保护不了你。”
  “终有一日,你会明白。”
  他就这样轻声地说,像在恋人耳边说着情话,他的气息轻轻浅浅地掠过,带来点点熟悉的温度。
  卿容抬头看着他,突然笑了:“皇甫熙越,我不再奢望了解你。”
  是了,我那么努力,在你身边,也没能了解你,或许只因为,你要的是江山,不是儿女情长。
  我懂不了你,因为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一言,终成谎言。
  一语,难为人语。
  到底是,再度错失,再次错过。
  再次进宫是两天之后,皇甫熙越穿的是布衣。
  他亲自去接王子伦,坦坦荡荡地站在那里:“这一回合我输了,但我不会再输。子伦,你我总归,不能两全吗?”
  王子伦冷眼看着他:“熙越,我会杀了你。”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不愿与你为敌
  “皇上龙体康健,将于半月后还朝,还请诸位稍安勿躁,耐心等候。”皇甫熙越说出这话,立即引起了满朝文武的大声抗议,罗程率先站出来说:“敢问王爷,受何人旨意将皇上私自带出宫?如今皇上龙体是否无恙只有你一人说说而已,我等又如何知道?王爷将皇上劫持谋害,还叫我等听信你片面之词,岂非痴人说梦?”
  皇甫熙越更加理直气壮地呵斥道:“宰相大人,皇上分明健在,你就拿出先帝密旨,宣称要让皇弟继位,异心惶惶,实在可怕!如今还在朝堂之上对本王不敬,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皇室子弟的?好大的胆子?”
  “王爷,老臣只是关心皇上安危,并无冒犯之意。只要王爷将皇上安然无恙的带回宫,老臣自然在群臣面前向王爷道歉。但是现在,还请王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罗程铿锵有力地反诘。
  皇甫熙越淡淡一笑,明黄色的袖袍下,双手紧握,他道:“宰相大人果然一心为国,本王也不会跟你计较。皇上现在正在最后阶段地调理,只要尔等耐心等待半月,本王必定会亲自将皇上接回!届时,若各位没有看到安然无恙的皇上,本王甘愿下狱!如何?”
  罗程很执拗地摇摇头:“半月之期实在太长,可以发生很多事。先前王爷派兵驻守皇宫,还世子调兵回雎州,此举实在忤逆,让老臣惴惴不安,这才拿出了先帝密旨。何况,皇宫里要什么有什么,是最好的调理之所,王爷若将皇上立即接回宫,由御医一同诊断调理,岂不是两全之策?既可以消除众朝臣对王爷的疑虑,又可令我等放心,自然人人和气,误会可解。”
  满朝文武大部分都在点头,显然是赞同罗程的说法,还有小部分犹豫着没有表态,皇甫熙越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口中又道:“宰相此言差矣,皇宫里要什么有什么?此前皇上病危,御医束手无策,这是本王信口雌黄吗?如今你说由御医来为皇上调理身体,最令人放心,本王可不认为。若是哪位御医敢夸下海口说自己能够将皇上的身体调理到最好状态,那么本王无话可说,现在就去接皇上回宫!但若没有御医敢这样保证,那,就恕本王不能从命!”
  说这话的时候,皇甫熙越冷眼瞟了瞟立在一侧的御医,一众御医面面相觑,个个低头不敢吱声。先前皇甫熙烈的情况是唐门眼睁睁看着恶化的,如今要他们这样承诺,摆明了是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因此无人出头。
  罗程见几人这般反应,有些意外又有些焦灼,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武烈侯觐见——”尖细的嗓门突然响起,罗程眼前一亮。
  “请武烈侯进来。”皇甫熙越淡淡地说。
  不管心中是怎样的想法,在旁人面前,该行的礼还是不必须要行的,王子伦大步走上殿,跪下去高呼:“微臣参见离阳王,离阳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皇甫熙越关切地问,“将军身体可大安了?”
  “谢王爷关心,微臣身体无恙。”王子伦淡淡地应付一句,立即直奔主题,道:“朝堂上的争论,微臣已经听说。依微臣之见,皇上龙体康健乃是当务之急,既然王爷寻到了高人为皇上调理身体,自然应当让皇上安心养病,直至痊愈方可回朝。”
  罗程想不到他会这么说,当即愤愤然扭头看着他:“将军是病糊涂了?”
  “宰相大人,子伦还没说完呢。现在王爷安排皇上秘密接受调养,子伦并无意见。只是,毕竟现在满城风雨,若不做出澄清,实在难以服众。因此,王爷应当允许我等选出几名代表前去看望皇上,只要亲眼看到皇上病情正在好转,我等立即回雎州,不会叨扰皇上。不知王爷意下如何?”王子伦说罢,罗程也凝神细思,过了一会,也表示赞同。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皇甫熙越,等着他的回答。
  皇甫熙越镇定自若,沉吟片刻后道:“就依武烈侯所言,但是人不能太多,只能去一个,若再跟本王讨价还价,休怪本王翻脸不认人。就由宰相和侯爷主持选出一名代表吧。散朝。”
  皇甫熙越拂袖而去,一袭明黄色袍子将王子伦的双眼刺痛。
  熙烈哥,你……还好吗?
  早就过了楚浣师傅说的期限,就算他也是皇甫熙越的人,所谓绝寒不过是胡说八道,但从此前皇甫熙烈的情况看来,也是命不久矣。皇甫熙越真的会留下他的性命吗?他真的,还活着吗?
  还有卿容,对,卿容呢?
  王子伦心中一急,慌忙将主持大局的重任交给罗程,自己下了殿,立即去找皇甫熙越。
  从皇宫撤兵之后,皇甫熙越就搬回了清和宫,号称暂且替皇上主持大局,只要皇上一回宫,立即搬回王府。
  所以,清和宫外,小太监拦住行色匆匆的王子伦:“将军,王爷说了,谁也不见。”
  “劳烦先去通报一声,就说有要事相商。”王子伦道。
  小太监摇摇头:“王子说了,不管是谁,有什么要紧的事,只要天没塌,地没陷,海水没有倒灌宫中,就不要去烦他。”
  “……”王子伦无可奈何,只得站在门口等着,就不信他不出门!
  到了晚饭时辰,皇甫熙越还是没有出现,王子伦凝固成了一尊雕像,目光坚定地看着“清和宫”三个字下面的大门。
  “将军,王爷今天都可能不会出来了,您还是先回去吧。”数次经过的小太监终于按捺不住提醒道。
  “不劳李公公费心了,王爷今日不出门,明日重要代皇上早朝,我就等到明日。”王子伦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小太监摇了摇头,无奈地走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夜幕降临,宫中燃起了点点灯火,几处重要宫殿被照的如同白昼。唯有清和宫依旧黑漆漆一片,像是一潭死水,根本没有任何波澜。
  王子伦正在诧异,却听得小太监站在台阶上说道:“将军,王爷有请……”
  “谢了。”王子伦低语一声,大步跨上台阶,跟着小太监进了清和宫。
  皇甫熙越早已等在书房,他悠悠然地写诗作画,没有一点慌乱和不平静,好像最近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王子伦行了礼又是开门见山:“王爷,不知舍妹卿容何在?”
  “既是令妹,为何又来问本王?”皇甫熙越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画一只鸟,笔尖轻轻勾勒出翅膀的形状,很快就有了飞翔的姿态。
  “王爷,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不必遮遮掩掩。”王子伦耿直地说。
  皇甫熙越却不答应,“将军此言差矣,既然你敬我是王爷,就永远不能忘记尊卑之分。有人无人,王爷还是王爷,将军也只是将军,不是吗?”
  王子伦梗着脖子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斡旋和虚与委蛇的技巧,他是远远比不上皇甫熙越的。
  见他无话,皇甫熙越又笑道:“将军还有什么事吗?等了那么久,就为了问一件本王不知道的事吗?”
  憋了半天,王子伦终于忍不住道:“皇甫熙越,你若敢动卿容一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不是已经不放过我了吗?”皇甫熙越不为所动,握着笔的手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你——咱们男儿间的斗争,不必牵连上她不是吗?”王子伦皱着眉说,“还是说,你连一个女子都要利用?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顾及与她青梅竹马的情谊了?”
  “本王将她供在王府,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将军还有什么不满意?本王又利用她什么了?她有什么可被我利用的?”皇甫熙越反问道:“将军有什么好担心的?皇上回宫之日,就是你们兄妹重聚之时。”
  “此话当真?”王子伦有些不相信他就这样轻易承诺,狐疑地说。
  “本王的话向来都是真的。”皇甫熙越还是那样气定神闲,王子伦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分明已经千夫所指,竟然还可以这样镇定自若地与人交谈,独自作画。
  王子伦突然想到与曦月王朝的战争中,他偷偷换掉了自己给陈一鸣的信,让他们保全自己,却将敌方兵力全部集中,由他一个人独自面对。他把胜利的棋子安插在岐山关口,为他们的安全增添了三分保障,却给自己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危险。他只用两万人,拿下了十万人据关镇守的南阳城,使那场决定王朝命运的战争反败为胜!
  这样的情义!这样的才能!让他怎么相信,今日他要成为自己的敌人?让他怎么相信,他真的为了帝位下毒谋害自己的亲哥哥?
  可是,事实就在眼前。
  王子伦突然之间就有些动摇,现在看到的一切,是真的吗?现在看到的他,真的是真实的他吗?
  如何去相信一个人,一件事?
  靠心中的感情,还是靠理智的判断?
  皇甫熙越,我到底是不愿意,你我为敌。

第一百三十九章 调虎离山计中计
  卿容在王爷府中待了七天,这几天,皇甫熙越一次也没有出现过,每日三餐都由楚浣亲自送来,其他人卿容也完全接触不到。
  这七天,卿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王子伦也没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
  当然,皇甫熙越还是按照自己的承诺,带王子伦去看皇甫熙烈。
  之所以选择王子伦,一则他地位较高,二则他忠肝义胆人尽皆知,三则他武功高强能够防备可能遇到的危险。所以,王子伦离开雎州自后第三天,就见到了皇甫熙烈。
  那是一座富贵人家的大宅,高门大户,气派非常。宅子里的布局十分新颖巧妙,看得出来主人极为放荡不羁,厅堂明亮整洁,房屋布置大气,是能让人去一次就深刻记住的地方。
  王子伦此刻正站在书房里打量周遭的事物,上好红木制成的桌椅书架,千金难求的名家书画,一百两纹银也买不到多少的笔墨,还有一方价值连城的玉砚……一桌一椅,尽显大家奢华,一书一画,全是无价之宝。就是从小在皇宫里玩大的王子伦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烧钱的书房,好像睁开眼满是元宝,无处不在透出富贵气息。
  此乃大富大贵。
  正暗自思忖这是什么人家如此富可敌国,却听得有人自屋外叫了一声:“将军,皇上马上就到。”随后,皇甫熙越稳稳地踏进了书房。
  王子伦紧张地向他后面去看,片刻之后,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
  温润眉目,星眸熠熠,带着重生的喜悦和欢愉,皇甫熙烈依旧翩翩君子,儒雅之气不少分毫。他的皮肤依旧光滑白皙,有上等绸缎的触感,丝毫不见皱纹和斑点,仿若不久前王子伦看到他几乎枯萎致死的情景完全是一场幻觉。
  他真的还是他,乌黑亮丽的长发被翡翠碧玉绾在身后,金带束腰,着上等软靴,腰配极品蓝田玉——那是王子伦十分熟悉的一块雕龙玉佩,昔日皇甫熙烈堪堪成为太子时,先帝的贡品中挑选最好的玉料雕成龙形,并亲手为他佩戴。皇甫熙烈一直珍惜非常,从不离身。
  人完好,随身物品也完好。
  “皇上,你……你真的没事?”王子伦不敢相信地问道,他以为,就算皇甫熙越真的还留着他的命,并且所谓的绝寒不是真的,皇甫熙烈的身体情况也一定恶化到难以挽回地地步。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朕已无事,对亏了皇弟。”皇甫熙烈笑得很自然,王子伦从上面看不到一点被威逼的痕迹。
  心中疑惑,却不敢当面问出来,只得旁敲侧击,“皇上,您真的没事了?先前病情严重,御医束手无策,微臣等忧心忡忡,一直担心……”
  “子伦,朕现在不是大好了吗?你亲眼所见,还有什么可怀疑?”皇甫熙烈拍了拍他的肩膀。
  “皇上,樊梨阁中的桂树前日被小柚子砍了。”王子伦低着头,道。
  皇甫熙烈一愣,爽朗地笑道:“子伦说笑了,樊梨阁中何曾有桂树?”
  刚说完,皇甫熙烈就反应过来:“哦,你是怀疑朕不是朕?”
  他扭头看了看皇甫熙越,有些好笑地说:“子伦可是糊涂了?朕怎么可能不是朕?皇弟将朕带到此处,为朕解了身上奇毒,有何可疑?子伦多虑了。”
  看来他是知道一些的。
  王子伦彻底想不明白了,这确实是皇甫熙烈,无论从容貌,神态,动作习惯,说话方式等各方面,并且他对东宫了如指掌,这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人来冒充也能做到的。
  可是,究竟怎么回事?
  王子伦只能看着皇甫熙越,希望他给他一个合理的答案。
  “将军看着本王作甚,你不是要来看皇上,如何又看着本王?”皇甫熙烈戏谑道,王子伦从他脸上看出了几分嘲弄。
  王子伦心中无数的问好都只能暂时压下,他摇了摇头,又对皇甫熙烈说:“既然皇上龙体安康,何不立即随微臣回宫?满朝文武忧虑皇上龙体,盼望着皇上早日回雎州主持大局。”
  “朕不是下旨让皇弟暂领国事?皇弟说,后期调理还需两三日,不能功亏一篑。不过几日工夫,你就先回去吧。”皇甫熙烈道。
  “皇上……”王子伦有些焦虑地看着他。
  皇甫熙越拦住他,“本王已经按照约定让你见到了皇上,并且确认皇上龙体无恙,现在,你是不是也该遵守决定,回到雎州恭候皇上圣驾?回去之后,麻烦你给本王做个见证,告诉他们本王是不是挟持了皇室要谋逆篡位!”
  他眼中泛着寒光,有刺骨的冰冷。
  “皇上……”王子伦还想跟皇甫熙越还说话,皇甫熙烈却先开了口:“子伦,你先回去吧,厉高仙医术高超,两日之后,朕必然痊愈,届时即刻回雎州主持大局。你放心了吧?皇弟与朕感情深厚,旁人不知,你也糊涂?就凭他昔日舍身为国,领兵抗敌,不顾个人安危挽救倾世王朝于水火之中,将曦月王朝复辟彻底镇压,朕就一定会相信他!先前已经误会他一次,朕决计不会再被蒙蔽双眼,你不必多言,速速回雎州吧。”
  “可是皇上,那一日他确确实实说过……”王子伦不肯放弃辩解,皇甫熙烈却转过身去不肯在听。
  “请吧,将军。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希望将军以后能牢牢记住此话。”皇甫熙越说罢,伸手做出送客的姿势。王子伦无奈,只得行了礼,离开书房。
  回雎州途中,王子伦突然想起,皇甫熙烈口中的厉高仙,不就是昔日谈及皇甫熙越,说他非常人可议论的景州奇人吗?他预言了三件大事,事事准确应验,被百姓称为高仙。
  为何,他会出现在此处,还将皇甫熙越治愈?他和皇甫熙越有何关系?或者根本就是勾搭成奸,两人沆瀣一气,彼此吹捧,以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一次的毒很有可能是皇甫熙越自己下的,因为局势扭转,于是给皇甫熙烈吃了解药,所以今天他才能看到安然无恙的皇甫熙烈。这样的可能性很大,可是王子伦不得不开始考虑,自己对皇甫熙越的怀疑,是否证据足够。
  那一日的话虽然昭昭然,但皇甫熙越说的没错,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暗处的东西其实最多,也最值得去分辨真伪。
  那么,皇甫熙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没等他想清楚,罗程就飞鸽传书,告诉他皇甫熙霖遇袭之事。
  皇甫熙越的人回去刺杀皇甫熙霖,这是王子伦和罗程早就预料到的,所以他们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将他的人一网打尽,顺藤摸瓜就可以触到幕后黑手。谁知道来的人实力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并且个个冥顽不灵,不肯接受劝降,为了不被俘虏,甚至在即将落入敌手时自我了断,其狠辣手段让人心惊胆寒。
  所以那一夜,虽然将玄衣卫全部剿杀,却还是没有探听到幕后黑手的任何消息。
  此次出雎州去见皇甫熙烈,王子伦也为皇甫熙霖的安全做了一定的保护措施,只是不能和以前相提并论。
  尽管如此,王子伦还是想不到短短几天,一大批黑衣人又潜入了宰相府,他们的目标全是皇甫熙霖,叫人难以防范,最后竟然就真的得手了——他们砍断了皇甫熙霖的右臂,令他的情况雪上加霜。
  气的他把那信用内力化为齑粉,王子伦咬牙切齿,脸涨得通红,恨不得立即回到雎州,将那偷袭的人碎尸万段!
  他又开始动摇起来,皇甫熙越,究竟是你,还是不是你。
  回到雎州,王子伦马上直奔宰相府,进门第一句话便是:“小皇子呢?”
  罗程苦着一张脸:“王爷,小皇子被人抢走了。”
  “谁!”王子伦大惊失色。
  罗程垮着脸:“不知道。”
  “被人从眼皮底下抢走一个大活人,还不知道是谁抢的,你真够明白的!”王子伦恨铁不成钢地说。
  罗程委屈道:“将军,若你亲临现场,也会这么说的。”
  那人动作极快,三下两下就闯进了房中将皇甫熙霖掳走,门外的守卫还未反应过来,他早就飘忽到老远外了。
  那不是人,是神。
  王子伦脑海中立即浮出“调虎离山”四个字。
  他立即派心腹蒋学瑛出城,按照皇甫熙越带他去看望皇甫熙烈的路线,寻找那一处豪宅,暗中监视皇甫熙越,并且确保皇甫熙烈的安全。但三天后就接到了蒋学瑛飞鸽传书,说是在密林中迷路,找不到他所说的豪宅。
  王子伦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第一百四十章:交易践踏真心
  “哐!”
  “放开我!放我走!”
  “放我走!”
  “你们胆敢这样对我,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放开我!”
  没有人回答他。
  卿容被这个声音吵醒,大脑还有些回不过来,想不起这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属于谁。过了会才明白过来,似乎是有人被关在了隔壁。
  放空了一会,卿容悄悄走到门口,想探听出一点什么。
  隔壁有“唔唔唔”的声音,应该是有人被捂住了嘴。
  想起他刚才说的话,那么大的口气,不会是寻常人。“诛九族”三个字,说得那么顺,很可能是皇室的人。可是,现在睢州的皇家子弟并不多,也没有地位特别高的,何况,哪个会有被皇甫熙越抓过来的价值呢?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卿容被幽禁在这间房里已经有十多天了,皇甫熙越还是没有出现过,楚浣依旧每日送来饭菜。只是今日开始,略有不同。卿容注意到他送来了两份饭菜,一份送到她房里,另一份送到了隔壁。
  楚浣出现在隔壁房间时,那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不想当皇帝,也不想争权今势,我想要的不过是像普通百姓一样耕作,寒衣素食,了此一生!为什么,你们就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
  “为什么!”
  “你们到底要怎样折磨我才满意!”
  “砰——”
  门又被关上了,但那哀嚎声久不停歇,直喊到嗓音嘶哑,直喊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到最后发不出声音来。
  犹如鬼哭狼嚎,令人胆寒。
  卿容隐隐猜到他的身份,却不敢就此定论。只能耐心等候,想找个机会,和隔壁的人交流一下。
  谁知道晚上皇甫熙越就来了。
  “卿容,好久没来看你,你不会生气吧?”皇甫熙越笑得温和,卿容却从里面看到了漠然。
  他是一个你无法揣摩的人,卿容终于明白,自己对他所谓的了解,都只是他诸多面具里的一部分。他以面具示人,或许连他自己也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卿容不说话。皇甫熙越却笑得更深了:“对不起,卿容,委屈你这么久。不过现在好了,你可以见你哥哥了。”
  卿容抬起头看他,分辩不出他话里的真假,只能缄默。
  “走吧,你哥哥等急了。”皇甫熙越做出个“请”的动作。
  不知道他到底搞什么鬼,可是,难得一个可以见到王子伦的机会,卿容不能错过。
  出了房,卿容还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隔壁,那紧闭的房门将室内室外隔成两个世界,无法连通。
  五拐右转走了许久,到了书房,是卿容熟悉的地方。
  一进去,卿容就看到了王子伦,想立即扑过去,却被一双手拦住,皇甫熙越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一手扶着她的腰,呼吸清浅,对面有喜色的王子伦道:“事到如今,又有什么需要遮掩和客套的呢。子伦,想得到东西,总有付出代价,你愿意为她,付出什么代价呢?”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把卿容交给我。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王子伦强忍着怒火,凌厉的目光直指皇甫熙越。
  皇甫熙越一点也不退却地回看着他:“很简单,齐宵的人已经到睢州了吧!你能把他们藏那么久,真够本事。既然你不用他们,就给我好了。交出兵符,她还是你妹妹。否则……”
  王子伦急了,额上冒出汗来:“她是卿容!你真的要这样做?你狠得下这个心吗?熙越!我一直以为你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皇甫熙越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兵符和她的性命,你选择什么呢?难道你的妹妹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一个死物吗?”
  卿容的心一点点冷了下来,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她害怕他为了天下可以无情地告诉她,从前的一切温情美好都是利用。
  她害怕自己最终还是赌输了一切,成为一个不会被珍情的工具。
  可这一天还是来了,其实说到底,她从来没有放心过。
  她在等着这一天,好让自己彻底绝望,不对爱情抱有奢侈的梦幻。
  如果说他没有对自己付出真心,那自己,也从未对他有完全的信任。所以咎由自取吧。
  闭上眼,努力控制自己,好让眼泪迟一点、再迟一点到来。
  “你!”王子伦也想过,如果他用卿容来要挟自己,该怎么办。在他的心中,忠君为国,永远是最重要的原则。可是,夫人和卿容,都是极其重要的存在,他们的性命比他自己更重要。
  然而现在,就是要用他一贯的原则,与他最在乎的人,来权衡对比,要求他做出选择。他又该如何?
  咬牙,握拳,说出来的话却不知道有几分重量:“皇甫熙越,你我男子汉大丈夫,用女人来做交易,算什么?有本事真刀明枪干一战,你我战场上争锋,战场下较量,我王子伦一定全力以赴!”
  “匹夫之勇能做什么?”皇甫熙越嘲弄地说。
  “大丈夫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你这样得了天下,就不怕天下人笑话吗?”王子伦青筋暴起,怒喝道。
  “子伦,你还是太天真,只适合当个将军。我数三下,你做决定吧。”皇甫熙越的手有些冷,几乎是掐在卿容的肉里,其实,岂止是肉,还有心。
  心中的痛,更痛。
  好……好……就这样结衣这一切,好不好?她在心中恳求着,麻痹着自己。
  “三……二……”皇甫熙越看着王子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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