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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一品佞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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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不躲等着被开刀吗?
正是这时,殿外宫人捏着嗓子,小心掂量:“殿下,小白大人回来了。”
这小白大人就是常湘王殿下的一条蛇,小霸王殿下大手一挥,封了个一品大臣,自此,宫里瞅见了都得喊上一声大人。也是,这常湘王殿下惹不得,这小白大人更惹不得。
小白大人是被抬进殿的,两宫人颤着架起手,任那通身白润的小蛇半躺着。
俗话说,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蛇,瞧瞧,这架势,横着走!
这走近了,小白大人扭了几下就落在了燕湘荀手里。
燕湘荀眼一抬:“怎么回事?谁弄的?”
这一看,威武的小白大人是被绑着的,蛇身打了个结,甚是滑稽。
小白大人委屈了,扭着直蹭燕湘荀,吐信子,不爽:“嘶嘶嘶。”
一旁的宫人都胆颤了,不由得猜想,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把常湘王殿下的一品红人折腾成模样。
显然,常湘王主子也是怒了,冷着张红肿的脸解着小白大人那一团乱结,好几次,都不得其法,哪里还有耐心,往椅子里一躺,很大爷:“你,给本王解开它。”
那被点中的宫人腿一软:“奴才不敢。”
小白大人金贵的身子,奴才哪敢碰哟,一个不小心,那要咬上一小口——
妈呀,那奴才脸都吓白了。
“怕死?”那张被蜜蜂蛰得面目全非的脸一扯,冷笑渗人,“不如本王现在就弄死你?”
妈呀!这位才要命!
奴才噗通跪下:“是,殿下。”咬牙,颤着手,伺候皇帝陛下也没这么手抖过。
小白大人委屈幽怨,难得没有伸出蛇信子耀武扬威。
“殿下!”殿外,就是没一刻安生,小跑进来一小太监。
燕湘荀懒懒抬眸:“说,没有大事扰了本王,讨打。”
有大事,还不是讨打,总之今个儿爷不爽,谁也别想好过不是。
小太监快哭了:“殿下,小白大人的晶莹玉露甜汤,被——”咬牙,冷汗直冒,“被刺客偷了。”
话落,那正在伺候小白大人的奴才手一抖,结一紧,死结了!
“嘶嘶嘶。”
小白大人龇牙,蛇信子一吐。
谁不知道,小白大人最爱甜汤。
那奴才滚下了阶台:“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燕湘荀端起杯子,直接砸过去,一拍案几:“到底是哪个家伙,本王要将她挫骨扬灰。”
一声咬牙切齿的谩骂,传出了半里远。
“阿嚏——”
闻柒喷出一嘴的桂花糕,摸摸发痒的鼻子:“哪个龟孙子骂我。”
拍拍手上的糕点屑,一个翻身她跳下了树,摸着黑往华乾殿去。这吃饱喝足了,该回去睡觉了。
☆、第十一章:那活,行不行?
拍拍手上的糕点屑,一个翻身她跳下了树,摸着黑往华乾殿去。这吃饱喝足了,该回去睡觉了。
这才走到路上,桂嬷嬷慌慌张张就寻来了。
“七小姐,大半夜的您去哪了,娘娘正在寻你呢。”
闻柒抹了一把嘴,确定没留下犯罪证据才咧嘴一笑:“我吃撑了,随处走走,消消食。”睁着眼,说瞎话,表情自在得很。
桂嬷嬷一愣:“吃撑?不是还没传膳吗?”
艾玛!说漏嘴了。
闻柒继续面不改色,淡定:“姐姐寻我做甚?”这话题转移得不动声色,可见道行不浅。
桂嬷嬷这才想到正事,急了:“方才宫中闹刺客,娘娘看小姐还没回来,便差老奴来寻,这会儿怕是圣上和九章王都在华乾殿商议国公府的丧事,七小姐正好去见见礼。”
丧事?九章王?
这刺杀完小的,又来安葬老的,嗯,这丫还能更不要脸乎?
闻柒挑眉,佯作困惑:“九章王?”
“是啊,九章王请命,圣上已经准了王爷来操办国公府的丧事了。”
丫的黄鼠狼!这国公府的葬礼指不定又是给谁办的呢!闻柒寻思着,抬眸,端的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嬷嬷,小七之前不出闺阁,对这燕都的皇家贵胄不甚了解,嬷嬷与我说说九章王,省得小七冒犯了那位王爷。”
俗话怎么说来着,要想灭人全家,先得挖清人祖宗十八代。不用怀疑,闻柒还想灭了九章王那厮,没办法,她记仇!
闻某人那一肚子花花肠子,唬唬桂嬷嬷那还不是几个眼神的事:“小姐客气了,老奴一定知无不言。九章王是太后的亲子,与圣上一同养在太后宫中,与圣上也算半个同胞。”
半个?闻柒一惊:“皇上不是太后的亲子?”
嗯,她嗅到一股阴暗的味道。
桂嬷嬷娓娓道来:“不是的,圣上是前皇后仪亲皇后之子,当年仪亲皇后薨,圣上不过稚儿,先帝便将圣上过继到了太后娘娘名下,后来,太后才诞下十九王爷,圣上孝顺,尊太后为母,十九王爷才及第,便封了九章亲王,大燕唯一的一个亲王,与皇上虽不是同胞,却是手足情深。”
手足情深?
呵呵,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了,不稀奇。
闻柒敢笃定,九章王巴不得砍了手足,皇帝老儿也恨不得废了手足,那金椅子就一把,别说还不是手足,就算是,比起那椅子,手足算个屁!
诶,这宫里过日子,就靠一个字,装!谁装谁大爷。
闻柒装了一路的虚心请教,倒知道了不少,知道了九章王不仅深得太后喜欢,还手握兵权,有一个大老婆,三个小老婆,情人一大堆,二奶数不清,只是……这么多只母鸡,没一只下蛋的,这可就怪了。难道?九章王不行!
嗯,这是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闻柒深思了一路,这才到华乾殿,闻得里面贵妃美人的声音,又是娇柔又不乏端庄:“臣妾恭送皇上。”
闻柒脚步一顿,抬头,觉着宫灯刺了眼。
“皇上万福。”桂嬷嬷行了跪礼。
刚才爬墙爬树的,闻柒这会儿觉得膝盖疼,站得直挺挺的,想着怎么没在路上就九章王那活行不行这个严肃的问题再细细探讨一番呢,那样准就碰不上这皇帝老头了。
其实,还不算老,五十多的年纪,生得倒儒雅,正嗪着笑打量闻柒,眸光很厉,带了帝王与生俱来的威慑。
哟,笑面虎啊!闻柒眯了眯眼,笑得像狐狸。
“小七,这夜半怎生也不安生,还不快些给皇上和王爷见礼。”
闻柒转眸,望向炎帝旁的男人,五官立体,眼窝深邃。嗯,倒是人模人样衣冠楚楚,这便是九章王——燕修,闻柒不由得想,那玩意行不行啊,能让母鸡下蛋乎?
这问题,值得再度深思!闻柒出神了,闻华裳冷汗了:“皇上恕罪,七妹妹初入宫,尚不懂宫中礼仪,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宽恕。”
☆、第十二章:一令天下
那玩意行不行啊,能让母鸡下蛋乎?
这问题,值得再度深思!闻柒出神了,闻华裳冷汗了:“皇上恕罪,七妹妹初入宫,尚不懂宫中礼仪,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宽恕。”
闻柒恍然悟了,这是要跪的节奏。
擦,膝盖疼!硬是没动。
贵妃美人正要打眼色,炎帝笑眯眯地望去:“你便是闻柒。”
闻柒掏了掏兜里的帕子,交叠着两手搁一边腰上,膝盖一弯,甩帕:“臣女闻柒见过皇上。”
这这这——这行的是什么礼?古往今来,第一人将这女子宫廷礼行出了一股子江湖味的野性。
候着的宫人们不免有些轻视鄙夷了,这庶出的就是庶出的,比不得那些士族大家的闺阁女子。
“臣妾失职。”闻华裳欠身,“明日便请嬷嬷来华乾殿教于妹妹礼数,望皇上恩典。”
这是被嫌弃了?
闻柒大大方方挺直了腰杆,头一抬,正巧迎上一双厉眸。
“直视圣颜,不卑不亢,倒有老国公的几分风骨。”炎帝眯着眼笑。
嗯,笑里藏刀啊。
宫灯打不到的昏暗里,九章王燕修眯了眯眸子,不动声色,静观。
这俩半胞兄弟,一个笑面虎,一个阴面狐狸,
闻柒一哼:一路货色。
炎帝收了笑,意味不明的眼神:“华妃,半月后太子选秀,让她也去瞧瞧热闹。”
瞧热闹?
闻柒眸子一垂,嘴巴一扯,无声的一个字:靠!
太子选秀宴她一个庶女瞧个毛热闹,这笑面虎怕是一肚子花花肠子。
闻柒还是不吭声,有点蛋疼,但是很淡定,不淡定的是一边的贵妃美人,绷直了腰,脸色都白了几分:“皇上,小七尚未及第,孩子心性,臣妾怕她扰了选秀盛宴。”
这话在理,她啊,就喜欢上天入地鸡飞狗跳那点子事儿。闻柒不说话,作乖巧状。
炎帝一句话,很扎耳:“她若能扰了太子选秀,倒也能耐,何止孩子心性。”
闻柒又低头,嘴角一扯,无声的三个字:你丫,装!
百般试探,未雨绸缪,引蛇出洞……不是阴谋,就是阳谋。果然,自古为君者,一肠心思几窍玲珑心。
那场大火,闻国公的遗物,这大燕帝君,绝对不是旁观者,是罪魁祸首?是煽风点火?还是黄雀在后?
闻柒揉揉眉心,有点头疼了。
“皇上——”
闻华裳还欲再言,闻柒一甩帕,还是江湖味的宫廷礼,蹩脚得很天经地义,很豪气云干,道:“臣女谢皇上恩典。”
闻华裳脸再白一分,炎帝笑意更欢:“你这丫头,哪里有半分孩子心性。”
留下一眼意味深长,道了句摆架,宫灯摇曳远去,人影疏散。
“胆识不小。”
九章王燕修走出了暗影,一脸审视。
闻柒笑笑,春风化雨,半真不假:“比不得王爷。”
“伶牙俐齿。”阴柔的面容,喜怒不明。
这阴面狐狸,倒是绷得住。
“王爷,你心虚了。”闻柒似笑而非,“这大半夜的佳人在怀,王爷不醉卧美人榻却跑来华乾殿谈丧事,实在少了几分可信,不是来刺探什么吧?比如——”微顿,含笑,挑眉,压低了语调,“看我这亡臣之女,可安好?”
昨个儿刺杀,今日个才来看人死了没,沉得住气啊。
嗯,这下,沉不住气了。
“胡言乱语,胆大包天。”
八个字,脸色大变,欲盖弥彰,不打自招了。
闻柒笑得更欢了,一脸谦虚:“王爷过誉了,臣女不敢为之事多着,比如杀人放火,比如趁火打劫,比如斩草除根,比如……多了去了,胆大包天?”声音再压低,“臣女哪里担得起,倒是王爷——”
话,点到为止,闻柒但笑不语,燕修怒极反笑:“本王倒是错看你了。”
那是,她是谁?
十一曾说,记仇坑人,阿七为最,阴人,她喜欢明着来!阴得他丫内裤不剩!
而且,她无耻!
闻柒笑得无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以以后,”眼角上扬,肆意的张狂,“睁大眼看着点。”
好生狂妄,十三岁的人儿,养在深闺的庶女,他一国王爷半点捉摸不透。
这个女子,满腹心机,一朝没死,祸患无穷。
燕修冷笑:“本王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浪。”
“翻浪?”闻柒思忖,笑着,“我更喜欢翻天呢。”
三分笑,七分邪,这女孩儿,毫无章法。
燕修一时失言,这张狂到不着边际的话,竟让人莫名失措。翻天,覆地……不似戏言。
“夜半三更,耽误了王爷品花戏玉臣女可就罪过了,便在此恭送王爷。”忽然走近,十三岁的女孩,纤细,瘦小,接过一盏宫灯,提起,瞬间染着了眸间的光,亮得灼眼,还是三分笑,猫着嗓子,低沉,“夜路黑,王爷可要小心着点,亏心事做多了,哪有不怕邪的。”
燕修接过宫灯,笑得阴沉,转身,出了华乾殿。
闻柒叉着腰,笑眯眯,心情,爽歪歪。
“小七。”
闻柒侧身,往里走了几分,笑意微敛,换脸:“姐姐。”很是无邪啊。
光影摇动,闻华裳细细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孩儿,神色莫测:“这富丽堂皇的宫殿背后,太多尔虞我诈,妹妹,”闻华裳轻唤,带了些许无奈,“若是能远离,莫要扎进去,回头得好。”
妹妹——
多动听的话啊,几分真?几分假?
古人面皮多,宫里的女人面皮更多,谁知道真假,闻柒懒得揣测,对这位美人姐姐说不上防备,但也没多少戒心,一派坦荡荡:“那场大火,我是唯一一个毫发无损地活着出来的,这场是非之争,我能回头吗?”
闻华裳哑然,半响,失笑:“那场火并非天灾,你可知道?”
闻柒摊摊手,懒得装:“知道。”
“祸因呢?”
眯了眯眸子,她拖着下巴:“我猜是个宝贝。”
闻华裳颔首。
果然,就凭她醒来一天,遇刺两遭,皇帝慰问,王爷探访,那宝贝,不菲啊!
闻柒有点手痒了,问:“值钱吗?”
“兵权。”
难怪了!闻柒不仅手痒,心都痒了。
“大燕兵力十分,闻家手握八分,盛级必衰,然闻家久立大燕而不倒,你可知为何?”宫灯打着,照得闻华裳脸色微沉,眉宇间有无奈,有悲痛,太多东西,语气顿了,又顿,“非圣上仁慈,皆因一令龙虎,开国皇帝而创,闻家而守,不尊皇命,不从高位,唯有龙虎令才能调动那只隐匿于世的大军,能罢帝君,黜佞臣,能翻覆天下,正因此,趋之若鹜的人太多。虎视眈眈者,得之,如虎添翼;手握高权者,失之,祸患无穷。闻家早便入了龙潭虎穴,那一场火,只是引子,一场*,夺的是绊脚人命、是那只隐匿军权,闻家注定因它盛,也因它败。”
一令,得天下,盛衰由此。一出,天下之争。
果然,这趟浑水,够脏,不过,那宝贝嘛……闻柒嘴角斜挑,眼睛发亮:“确实是个好东西。”
她啊,就见不得好东西,想……想藏起来,据为自己,多优良的品质啊,闻柒笑得贼亮贼亮。
“爷爷死前,可留了话?”
套话?还是?
闻柒嘴角一敛,一本正经:“他说,”细细想了想,“他死不瞑目。”
闻华裳一怔,眸光深了:“还有呢?”
“我说,”闻柒摩挲下巴,回了个大大的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第十三章:毁尸灭迹时
“我说,”闻柒摩挲下巴,回了个大大的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闻华裳一愣,灯火摇曳下,只见女孩儿笑得眼儿弯弯。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她啊,口舌之语,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十八年后是黄花闺女也不一定。”闻柒回了寝殿,念叨了一句,踢了绣鞋,一个横躺,窝进被褥翘起了二郎腿,打了个哈欠,揉揉肩锤锤腿,“这一天的,腰酸背痛。”叹气,“蛋疼!”
念叨完,一蒙被子,子夜,乾华殿外,更声响,冬夜漫漫,有些冷,北风刺人,像极了那夜。
那夜啊……
闻柒抱着被子,眼儿眯成细缝,忆起那夜大火。
破旧的院落,浓烟弥漫,火光冉冉,是夜,如白昼,染了血色的白昼。
——这是阿七睁眼所见。
揉揉眼,捂着鼻子,眼珠儿一转:四面环墙,朱漆楼阁,即便是笼在大火了里,依然可见华贵。
嗯,不对劲!
阿七挠挠头,她就扔了一颗手榴弹,纳闷了:“十一那厮到底扔了多少颗。”这都从组织大厦炸到四合院里来了。
嘎吱——嘎吱——
阿七抬头,那漆木的横梁正摇摇欲坠,火光刺了她的眼,一个鲤鱼打挺:“妈呀,这炸弹好威猛啊。”
起身,眼珠一溜,没有!一滴水也没有,为今之计,只有——逃!
阿七脚一抬,这才想起来一茬。
“十一。”
她大喊,没人应,楼台阁宇摇摇晃晃,欲倒。
“十一。”
她再喊,依旧没人应,一阵冷风来,火光一哄,更猛烈了。
“十一,十一!”
抬头,望天望地望大火……阿七眉头一皱,眼珠子转来转去,纠结:“既然如此,”瞬间,果断,抬脚,“那我先跑了。”
良心?那是啥玩意?
义气?多少钱一斤?
没有小命,全是屁!
阿七捂住嘴鼻,拔腿要跑——
忽然,脚下一滞,一只手,扯住,她低头,只见黑乎乎的一团,不见五官面貌,看身形,是个男的,大概烧焦了,闻柒一脚踢过去,那一团动了动。
“你是谁,拽着我做什么?”大火临头,她没耐心,抬脚又踢,龇牙咧嘴,“挡我生路者,弄死!”
恐吓完,又补了好几脚,这一伸脚,阿七愣了,这小短腿——
花擦!借尸还魂?
阿七倒抽一口气,几秒恢复,摸了一把胸前,一马平川,瞬间脸一黑,抬脚就踢人:“你要死赶紧的,要是赶得及,我心情好了,没准给你收个骨灰什么的,不过现在,”一睁眼,腿短了,胸小了,她很是不爽,接着踢,“松开你的爪子,不然老娘给砍了!”
那人不松,狠狠拽着。
阿七恼了,出手,打算来个横劈。
“小、七。”
这声音,浑厚,苍劲,是个老人。
阿七动作一愣:“诶,你那条道上的?”
那人抬头,满面焦黑,唯独一双眼,锋利,带了浓烈的不甘,叫她心头一怔,微微俯身:“死不瞑目?别怕,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那人张张嘴,似乎有话要说。
砰——
一声巨响,南面围墙坍塌,火光横冲直撞。
“快松手!”阿七大喝。
那人狠狠拽住她的裙摆。
“松手,不松我踢你。”
她果断的踢了,好几脚下去,那人还是不松。
阿七一脚踢了旁边燃着的横木,深吸一口气,不爽,很大爷:“有什么遗言快说。”
那人张嘴,还未吐出一字:“咳咳咳……”
阿七想,这大难临头,心软、人性、磨磨蹭蹭跟个娘们似的,就一个字:蠢!
这么一想,她再度扬起手,横劈。
砰!
手僵在空中,她抬头,横梁入目,直直下坠,火光蹿进了眼底,毫无预兆……
电光火石,一只手,狠狠一推——
砰——砰——砰!
火光灼眼,小小的身子滚出了数米远,她打挺蹲起,睁开眼,只见那横梁掀起了汹汹大火,火光里,横梁下,压着那个看不清容貌的人,唯独嘴角渗出的血,红得刺眼。
阿七嘴角一扯,心尖一疼,低声咒骂了一句,走回去。
“别回头。”
她脚步顿住了,望着那横梁,那大火,那燃着的身体,那喷涌不断的血,他残喘,对她挥舞着手:“离开这里。”
“那一丘之貉,不得好死!畜生!”
“你走!”
“活下去。”
火,渐进湮灭了横梁下的黑影,只有刺眼的红,阿七抬步,脚下沉甸甸的,终是没迈开步子。
“我闻家,我闻家……带进……棺材……”
哄——火势喷涌,漫开,灼眼,她退开了几步,怔怔看着那双眼消失在火里,再不见痕迹,火星染红了,耳边,还回荡着断断续续却苍劲两个字。
“快、走。”
转身,她毫不犹豫,走出火光,只留了一句话。
“老头,不管你是哪条道上的,你的仇,我阿七给你记着。”
那夜,风向朝东,古宅向西,如此火势,不是天灾,是*……
收回回忆的思绪:“诶!”
闻柒重重一声叹息,掀开被子,睁眼看着窗幔摇晃,眼中一团凌乱:“那一丘之貉有几只呢?九章王,皇帝,还有……”左思右想,拧眉眯眼,接着叹气,“什么破事!”
蒙头,钻进被子。
咚咚咚!打更声响,忽然,床上人儿跳起,一声惊叹:“棺材?!”
带进棺材……
这是闻老头闻人凤的遗言。
闻柒笑了:“这就对嘛,不便宜那些畜生,便宜我。”
月色正好,恰恰好眠。
这夜,闻柒做了个梦,梦见她得了龙虎令,号令天下,当了女王,美男环绕大臣朝拜,正是耀武扬威时,一只手向她扑来,袭胸……
然后,她醒了,睁眼看床顶,咬牙,那个袭胸的傲娇男,她发誓,再遇,一定咬死他!
辰时,刚用膳,教习礼数的嬷嬷便来了乾华殿,闻柒笑盈盈对闻家华贵妃道了谢,装模作样地装闺秀,走,站,坐……那一言一行,端的是大家风范的态度,只是结果……差强人意,数个时辰后,教习礼数的嬷嬷吐血,看着眼前走得飞快,站得豪爽,坐得大气的小人儿,嘴皮子干了,破了,疼了,喝下了第八杯茶水,然后,如厕去了,这一去,再没有回来。
一盏茶后,华乾殿里,一个小太监猫着脚步,背着具死尸翻了墙,一路摸到了一处荒废的院落,眼珠子亮晶晶,左看右看东张西望一番:“真是个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四面墙,破院,冷清,荒草萋萋,一口枯井。
闻柒掀开井盖,将那夜弄死的刺客尸体扔进去,定睛一看,枯井竟还有一具女尸,嘿嘿一笑:“兄弟,看在我给你找了个美人作伴的份上,做了鬼别找我。”这鬼,可不就是被他踢得断子绝孙的那只。
借着光,枯井里,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真真应景。
皇宫这个金丝笼啊,几里地,多少白骨,不足为奇。
闻柒转身,并未探究,只是走出几步,前处荒草里,忽然人声传来,隐隐约约。
“代真,你想如何?”
“姑姑。”
两道女声,一清脆,一尖细,好听,自有一股那礼数嬷嬷嘴里的闺秀气质。
光天化日,闻柒闻到了一股子见不得的味道,抬脚,走近了,侧耳,细细听。
☆、第十四章:算账,连本带息
光天化日,闻柒闻到了一股子见不得的味道,抬脚,走近了,侧耳,细细听。
“你可想当太子妃?”隔着半近不近的距离,只见女子倩影,模糊了轮廓,难睹容颜,倒是曳地宫装,尽显华贵。
另侧,女子身着素白色襦裙,微微欠身,言语里,多了些敬畏:“东宫主位,哪个女子能不为所动。”
“本宫费尽心力教你各种后宫之道,你倒学尽了这阳奉阴违的能耐。”语气里,已染了些许愠怒。
女子微微侧首,轮廓柔和,嗓音听着极是温婉:“姑姑之言,代真不明。”
代真?
闻柒眯了眯眸子,哦,原来是苏国公府。
苏代真唤作姑姑,那么……闻柒抬眸望去,如此红妆,艳丽,极致了一个女子的张扬,后宫便也只有一人,苏氏南蓉,钦封庄妃。
“代真,钦天监能收了你的礼,如何不能收了他人的礼,能为你所用,又如何不能为他人支配,姑姑可教过你,在这宫中,若没有握着他人的命脉,万事都不可假手于人。”庄妃言语愈发冷沉,“太子选秀在即,你这篡改命辰的证据若是落到了皇上或者皇后手里,不止你,我们苏家亦难逃干系。”
传闻,苏庄妃金玉其外,盛宠而娇。
果然,只是传闻而已,后宫里的女子,没有几窍心思,又安能存活。
一番话,苏代真脸色大变:“姑姑息怒,这事是代真有欠考虑。”
庄妃疾言厉色:“你便如此不愿入主东宫。”
“只念姑姑体谅代真苦心。”
“苦心?”庄妃冷笑,眉宇讥讽,“你即生在苏家,便不应有不该有的心思,即便你没有入主东宫,常钰王也不会是苏家之选,一个宫女诞下的皇子如何能成为苏家的姻亲,苏家百年的长盛不衰,常钰王可给不起。”
嗯,不知道苏代真和常钰王有几腿。闻柒挠头,思考。
那厢,苏代真动容:“姑姑,苏家相继出了一个太后,一个庄妃,皇上怎么能容苏家再出一个太子妃。”
“如何不能。”庄妃语调微提,跋扈之气溢于言表,“闻家门第落殁,凌家与世不争,四大家族里便只有苏家能与姬家抗衡,比起姬家外戚专权,皇上又如何不能忍一个苏氏太子妃。”
白痴!
皇上最不能忍的是第二个专权的外戚。
闻柒扯了根狗尾巴,叼在嘴里,脑子转着:苏家是太后的爪牙,那不就是九章王的狗腿子,想来闻家大火苏家少不了在一边煽风了。
闻柒吐了嘴里的草:苏家啊,嗯,记上一笔。
又扯了根狗尾巴,继续听墙根。
“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好好准备选秀宴,宫中本宫自会打点好,你好生练练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我苏家的女子,断不能让姬家比下去。”
苏代真美眸些许哀怨,道:“代真会谨记姑姑教诲。”
“行了,以后莫要再糊涂。”话锋一转,庄妃很是愠恼,“回去与你爹说,若无事,少让代衍进宫,要玩女人宫外有的是,本宫可没有时间次次帮他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枯井中那具女尸?庄妃毁尸灭迹的?
闻柒脚下一个趔趄。
“谁?!”庄妃惊呼,转身,凝眸细看。
闻柒托腮:是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将计就计?
她想,闻家的账,该好好算算了。
拂了拂袖子,闻柒扒开灌木,垂首,行礼:“奴才见过庄妃娘娘。”
已近酉时,天暗,隔了数米,庄妃只见那葱翠里立了个纤细瘦小的人儿:“你是何人?”提灯照去,庄妃严令,“抬起头来。”
缓缓地,那人儿抬眸,一双灵眸轻挑,水光潋滟,忽而,染上暗红,浓郁瑰丽,直叫人沉溺。
只一眼,被蛊,不知今夕,丢魂失魄。
她的眸啊,能蛊惑世人呢。
走近了,闻柒盈盈一笑,嗓音轻轻,似哄,似骗:“乖,别忘了,我是姬皇后的人。”
一眼,惑人。
一言,乱世家纷争,扰燕宫安生。
她啊,曾许诺,闻家的仇,她记着。是该连本带息地算算了。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破院里,哪里还见那二位佳人身影,一盏宫灯落地,丝丝缕缕的光偏过井盖照进了枯井,不过两米深,躺了四个,站了一个,显得有些拥挤。
这躺下的四个嘛,两个没气的,两个喘气的,喘气的正是刚扛来的苏家两位美人。
闻柒踢了踢她毁尸灭迹的那具男尸,俯身,笑得雅痞:“兄弟,你看我多够意思,带走一死的,给你送来两活的,你艳福不浅好好享受。”
说完,将那断气女尸往背上一扛,微弱的光打在闻柒脸上,她睨着庄妃发间朱钗,坏坏一笑,随后,拔下发簪,纵身一跃,踩着苏代真的肩,一跳而上。
蹭——
盖上井盖,闻柒拍拍手,背着女尸,走人。这女尸,可不就是庄妃要毁尸灭迹的那具,既然苏家贵妃要毁尸灭迹,自然,闻柒不会如她的意。
宫灯留下,微暗的光,照在井中,苏家两张美人脸,皆泛了青色。
又半盏茶的功夫……
夜近了,未央宫里,点了烛火,殿外,守卫来回巡视。
忽而——
内殿里,传出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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