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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一品佞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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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柒抬头挺胸,眸光回视过去,答:“华乾殿。”
    这一看……
    妈呀,这小子长得真他妈水嫩,闻柒觉得手痒痒,想掐上一把,正想着,耳边刺过来常湘小霸王森冷的话:“本王看你站得端正,正好,本王缺个练箭的靶子。”
    闻柒一愣,眸子睃过去,这角度,正好瞧见先前那‘箭靶子’在屁滚尿流,不由得咋舌:唯霸王与小人难养……
    站着中枪了,她还能说什么,干脆什么都不说,满肚子花花心思在转悠,倒是桂嬷嬷急得满头是汗:“王爷恕罪,这是闻府的七小姐,华妃娘娘刚接来宫中,尚不熟知宫中的礼数,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宽宏大量,念在华妃娘娘的面子,莫与七小姐计较。”
    “闻家的人?”燕湘荀挑眉审视,嘴角勾了一抹浓浓的玩味,“那么大的火竟没烧死你,想必是个命硬的,本王的箭断是伤不了你。”好看的下巴一扬,不由分说的命令,“站过去。”
    擦!
    闻柒嘴角抽了抽,随即眼珠子一转,睃了一圈,温吞吞地挪过去,才站定,宫人便递过来一个苹果,一抬眸,瞧见那小霸王笑得嚣张极了,白皙的手指拨弄着弦,甚是闲适。
    闻柒觉得牙痒痒,很想咬人,她忍,磨磨牙,低头一个没忍住,对着那红彤彤的苹果啃了很大一口。
    那边,常湘小霸王弄弦的手指一顿,抬眸,望见一双笑莹莹的凤眼,隔得远了,只觉得那眼睛像星子,一闪一闪,不过十几岁的人儿,那笑里好似藏了千方百计,甚是灵慧,她道:“如此良辰美景,练箭多没意思。”
    “怕了?”燕湘荀噙着笑,戏谑。
    闻柒一声笑,又咬了一口苹果:“怕?”含了一嘴,吐字不清,“闻家遭难,圣上仁慈自是要好好护着这闻家最后的命脉,全天下可都看着呢,我觉得王爷不至于这么蠢,会要了我的命来砸了圣上仁治的招牌。”说着,勾着眼向燕湘荀抛了个小媚眼。
    半点不正经的语气,却字字珠玑。
    这小人儿,圆滑得无处下手。燕湘荀一张俊脸瞬间黑得不像话:“你敢说我蠢?!”
    哟,不打自招啊!
    闻柒连连摆手:“不敢不敢。”眸子忽闪忽闪的,极是好看,远山眉眼潋滟写意,说得头头是道,“即便王爷一不下心,手抖了,凭着王爷刚才那一手百步之外也不偏分毫的箭术,我也就顶多受点皮肉苦,王爷说说,我还要怕什么呢?”
    那边桂嬷嬷听了这话,七上八下的心这才放回去。
    这人儿,聪慧着,像极了狐狸,嘴角扯着笑,洋洋得意得紧。
    燕湘荀只觉得有只猫儿抓在心尖上,又痒又疼:“胆子倒不小,那本王便允了你受点皮肉苦。”
    话落,拉弓射箭,毫不迟疑。
    啾——
    风刮面,电光火石里,那箭尖破空刺来,对准那被咬去了一半的苹果,另一半,闻柒张着嘴,正要送进去。
    这一箭射去……
    闻者皆阖目,不忍见血溅当场。
    咔嚓——
    一声脆响,众人虚着眼望去,只见那小人儿嚼了几口,吐了苹果皮,随手扔了核,抹了一把嘴,道:“给我换个苹果呗。”
    众人倒抽一口气,直直望向那地上的苹果核,倒插着的箭矢,晃了三晃。
    偶滴个娘诶!
    这箭绝了,这啃苹果的小人儿,更绝了。
    再抬头望去,只见常湘王殿下阴着一张脸,喜怒不明,只是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那人儿,眸间全是灼眼的光:“换!”
    傻眼了半天,才有宫人递过去一个苹果,小人儿接过去,放在衣袖上擦了擦,张嘴就咬,然那边,箭,正欲出弦,她倒好,啃得心无旁骛,眼都不抬一下。
    十几箭之后,闻柒三个苹果都下了肚,摸了一把肚子,见燕湘荀咬牙切齿,她笑得越发欢畅:“看王爷好似还不泄愤,不如我陪王爷玩点大的。”
    ------题外话------
    不要拍我家小霸王,今天的不可一世都是为了来日的忠犬驯养……猜猜,小霸王是男几……

☆、第六章:狭路相逢王爷绕道

十几箭之后,闻柒三个苹果都下了肚,摸了一把肚子,见燕湘荀咬牙切齿,她笑得越发欢畅:“看王爷好似还不泄愤,不如我陪王爷玩点大的。”
    燕湘荀冷哼:“本王玩死了人,从来不负责。”
    当然不用负责,宫里谁不知道,常湘王要谁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只是今儿个夜里怪了……
    小霸王这一箭一箭,半分不松懈,别说骨头连人家姑娘皮肉也没碰着,真是因着闻家那层关系?
    狗屁,常湘王是那样瞻前顾后的人吗?前儿个还揍了常广王殿下,前前儿个还踢了圣上宠臣。
    今晚的月亮真真是打西边出来的。
    那厢,闻家姑娘又说了,娟狂得紧:“一人一箭朝着对方出弦,谁先躲开谁就输。我输了随王爷怎么处理,只是若王爷输了,”勾唇,笑着道,“狭路相逢,王爷绕道。”
    哇塞!好生狂妄啊。
    这宫里,至今还没人敢让常湘王绕路呢。
    燕湘荀长睫一挑,弯弯如刃:“本王不打女人,不过找死的人,本王不拦着。”回身,吩咐,“给她弓箭。”
    宫人屁颠地递上箭,退到一边,瞪大了眼,眨都不敢眨。
    闻柒打了个响指:“王爷,别怕哦,我会很温柔的。”
    正紧绷的众人立体一个趔趄,憋笑,只见自家殿下脸都绿了,拿起弓箭就拉开,动作……嗯,很不温柔。
    再瞧瞧那位小姑娘,小小的人儿,拉起弓来很是吃力,动作磕磕绊绊温温吞吞,倒是……挺温柔。
    举箭,两人对视一眼,闻柒贼笑,燕湘荀冷哼。下一刻,箭出弦,近乎同时,骤然疾风刮起。
    啾——
    箭擦发梢,一缕断发,只差了分毫。
    这,是燕湘荀的箭,精准到亦生亦死。
    不曾退一步,竟是眼皮也未眨一下,破空刺响间,闻柒骤然抬眸,扬唇,竟是一笑,望着另一只箭,那箭竟……
    不见了踪影?!
    她的箭,偏差了万里呢,这这这——也是绝了。
    燕湘荀放声一笑:“闻国公戎马一生,骑射本事为大燕第一人,你这点射箭的能耐是夫子教的吗?”
    靠,嘴巴被孔雀胆浸过,这么毒。
    腹诽完,闻柒扯嘴一笑:“我这点能耐,射那玩意,”
    说着,手指一指,众人顺着抬头望去,只闻一声:“咚!”
    树影里砸出一物件,闻柒笑得眼儿月牙般弯:“足够了。”
    众人细细端详那物件,天太黑,瞧得不甚清楚,只是半响后,有了动静,侧耳一听——
    嗡嗡嗡!
    这声音……不妙!
    不知何人,一声惊呼:“王爷,快跑,是蜂窝!”
    跑?
    能跑吗?这一迈步子,便输了。
    顿时,宫人们鸡飞狗跳,四处逃窜,独独,常湘王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脸,如黑锅,僵硬到抽搐。
    闻柒卷着袖子挡了挡脸,露出唇角,一勾,邪气得狠:“忍住哦。”
    常湘小霸王俊脸狠狠一抽,白了!扯着嗓子大喊:“你们过来,挡住本王的脸。”
    话落,回音四起,众人只……做鸟兽散去了。
    挡住?笑话,上去找蛰吗?当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才片刻,方圆半里,没了踪影。
    “哈哈哈。”
    有人笑得很放肆,笑得花枝乱颤,插着腰,吹起了口哨,那蜜蜂儿更是长了眼似的,盯着某张俊脸。
    燕湘荀磨牙:“敢碰本王试试。”
    话刚落——
    “啊!”
    一声地动山摇的惨叫,蜜蜂儿追,人儿逃,还伴着女子清凌凌的笑:“啧啧啧。”女孩儿咋舌,作惋惜状,“诶,好好的一张脸——”摊摊手,一脸遗憾,“王爷,你输了。”
    燕湘荀脚下骤然一顿,蜜蜂儿环绕里,隐约见一张红白交错的脸在抽动,眼角跳动,抬眸,狠狠盯着那笑容得意的女孩儿,青筋血丝渐进爬出来,她拂了拂衣袖,吹着小调,蹦哒着小步走来,说:“以后见了我,要绕道哦。”伸出手,一根指头,对着燕湘荀晃了晃,哄小狗似的,“乖,让让。”
    他咬牙,未动。
    她不甚在意,一根手指对着燕湘荀的肩膀,一戳,甩一甩衣袖,大大方方蹦蹦哒哒走了,像极了奸计得逞的狐狸儿。
    然后,又响起了那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口哨声,蜜蜂儿又嗡嗡嗡忙活了。
    燕湘荀一边逃窜,一边出掌,怎一个狼狈了得。
    “王、王、王爷。”宫人们掩面,站得老远,“奴才们来晚了,奴才们有罪。”
    来晚了?确定不是逃得太快了?
    “您,您没事吧王爷。”
    没事?瞧这脸又黑又红的,像没事?一干奴才各种颤抖,在蜜蜂窝里,屁滚尿流,跪了一地,只见那位主子一掌劈了一只蜜蜂,几乎嘶喊出口:“给本王灭了这些小畜生,一只不留。”
    宫人们顾不得揉脸,连连俯首:“是是是。”刚走去几步——
    “等等。”
    完了!这位小祖宗可是个睚眦必报的。
    宫人抹汗,回头。
    燕湘荀冷冷一笑,那笑,真要命:“站过去,一刻钟之后再弄死。”
    一刻钟?这脸要被蜜蜂蛰上一刻钟还能瞧吗?宫人齐颤抖,苦着脸:“殿下。”
    燕湘荀薄唇一张,言简意赅的一个字:“滚。”

☆、第七章:爷摸了哪里?

燕湘荀薄唇一张,言简意赅的一个字:“滚。”
    随后,是一声更比一声高的惨叫,将这观景林里的夜鸾都惊跑了,想必这一张张脸,惨不忍睹了。
    这夜,可真不安生,观景林的蜜蜂儿还没散尽,御膳房里又开始闹腾了。
    “动作快些,皇上醒了该传膳了。”
    一干子宫人才刚迈进御膳房的门槛,顿时,呆若木鸡。
    殿外,尖细的嗓音催促:“磨磨蹭蹭地作甚,还不快些。”
    领头的一绿衣太监苦着脸,都快哭了的模样:“金公公,这、这——”
    “怎的——”
    公鸭嗓戛然而止,金公公傻眼,才抬进一只脚,一声巨响,倒地欲绝,那滑去数步远的香蕉皮滚上了一个糯米团子,隔着半步,还有几块御用的杏花糕,留了几个不全的牙印……
    片刻,御膳房里呼天抢地。
    “有刺客!”
    一声惊呼,从御膳房传到了一里之外的太液池。
    “来人啊,抓刺客。”
    太液池下,水雾迷蒙,月华笼着苒苒轻烟,晕染着小人儿的脸似染了云霞,躺在屋檐上,四仰八叉翘了个二郎腿,一手执了一盏瓷玉酒盅,一手捻了块水晶包子,好不悠哉悠哉,听得屋下惊呼乱窜,一个鲤鱼打挺,凤眸打了个转:“刺客?”一口吞了水晶包,撇撇嘴,“蠢。”
    尾音一落,一声清响:“咚!”
    闻柒一个空翻站定,耳听八方:“哪个龟孙子?!”
    “嘶嘶嘶。”
    借着月色,闻柒眸子一溜,朝着屋檐另端望去,瓷盏打翻,晶莹玉露里,淌着一条小蛇,生得细长,白得毫无半点杂色,莹莹如玉,唯独嵌了一双血一般的红润眼珠,竟衬得瓷盏也失了几分颜色。
    哟,这小畜生生得俊啊。
    “小白?”
    闻柒随手扔了个水晶包过去,不偏不倚砸在了瓷盏里,溅起几滴晶莹玉露。
    “嘶嘶嘶。”
    那小东西吐出信子,颜色同眸子一般火红,摇头晃尾的,好生洋洋得意,罢了,低首,舔着那玉露。
    妈的,嘴叼啊,她顺手牵羊来的,还没舔上一口呢,闻柒双手抱胸:“我的便宜,是能随便占的吗?”
    那小畜生尾巴一甩,瓷盏尽碎。
    “哟,这德行和你主子一个样啊。”闻柒耸肩笑道,“着实找欠。”
    说完,伏地一滚,瓦片乱飞,闻柒一个扎起,伸手,成爪,快如疾风,白蛇吐信,跳起,追着闻柒手指便咬去。
    呵,这畜生倒是好斗。
    闻柒缩手,拔了发间的簪子,出手狠狠一钉,小白蛇一个跳起逃窜,闻柒趁势一脚下去,踩住了尾巴随即出手,快得不见动作,一出手,扼住了咽喉,反手一甩,小白蛇摔在瓦片里,翻出了白肚子。
    没骨头的软样!
    闻柒拍拍手,一脚踩着蛇尾,俯身,捏了捏蛇身三寸处:“记住哦,你家主子见了我都得绕道,你学着点。”
    小白蛇红得滴血的眼珠一翻,软趴趴的,任嚣张的小人儿扯着头,绕过尾,缠着身子三圈,最后,打了个结。
    闻柒露齿一笑,无耻至极:“不要挣扎哦,这蝴蝶结美爆了。”
    有没有美爆暂且不说,小白蛇君快爆体而亡了。
    夜已三更,月纱朦胧,笼着燕都城外一处颓荒的院落,浅浅光华漏过窗柩,褪去荒凉,竟是另一处光景,沉香楠木的案几似乎有了些许年头,暗沉色衬应着镀金雕镂的屏风,随处摆放的白玉瓷瓶,灌了些许水,插着一只娇艳的冬梅,半阖待放,浅浅花香萦绕紫红古铜里苒苒飘散的玉檀香,极致的浓烈,却恰到好处地杂揉成一种禁欲般的诱惑。
    奢华,古朴,却张扬着华丽,甚至鬼魅,倒不由得让人测想,何等的人如此叫人捉摸不透。
    叮咚水声从屏风后传来,细风卷起纱幔勾着雕镂,绯色艳丽的流苏里漏出屏画素白,微暗烛火照着画里轮廓,精致绝美到好似画上去的,忽而,清零水声里传出男子嗓音,只道二字:“换水。”
    清寒,绝魅,诡邪,亦道不清这嗓音里的内容。
    随后,便只有水声环绕,淡淡雾气从屏风后弥散,绕着屏画里的容颜,逐渐模糊。
    嗯,倒是一出美男戏水,欲遮还休。
    阁外门前,立了两个男子,皆黑衣着身,容貌极是不出众,倒叫人易忘。
    稍稍沉稳些的男子看着刚换出来的水,问身侧之人:“齐三,你说爷这是摸了什么,这都洗多少遍了。”
    那唤作齐三的男子也盯着那水,微沉吟,压着嗓音:“洗了六遍,若是男人,顶多五遍。”摩挲着下巴,齐三断言,“嗯,摸了女人。”转头,问,“程大,爷之前去过什么地方?”
    齐三素来心细,对主子的喜好习性了如指掌,他家主子,洁癖之程度与性别相关,嗯,当然,洗漱之次数,与接触部位相关。
    程大挠头:“日落时分去了趟宫里,之后便一直泡在水里,这程度,”程大甚是好奇,掩嘴,“你看爷是摸了哪里?”
    这时,屋里又传来男子一成不变的魅惑嗓音,还是二字:“换水。”
    又换?!
    齐三托腮:“七遍了,摸了……”一拍脑门,“不得了了。”
    犹记得当年在北沧,爷碰着后宫里那主子的脖子只洗了六遍,这七遍不止,想必是脖子以下……或者,再以下?
    程大一想,立马打了鸡血,正欲再探讨,急促的呼声扰了:“程大,齐三。”

☆、第八章:糖煮四季干扁豆

程大一想,立马打了鸡血,正欲再探讨,急促的呼声扰了:“程大,齐三。”
    程大是个急躁性子,扰了好事脸色不爽:“六子,你吆喝啥呢,还不打水去。”
    这六子姓梁,大名——毋庸置疑,叫梁六,说起取名这事,那都是泪,自家主子记性不好,又脸盲,当初挑了他们哥几个,随便一翻百家姓,便排了个一二三四五六七下来,偏生这么些年下来,爷还是管程大叫梁三,管齐三叫梁大,时常还凭心情,不要姓了,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随意喊。
    他家爷啊,运筹帷幄不在话下,这取名记人的本事……实在不敢苟同。
    诶,扯远了。
    六子满头的汗,甚是急迫的模样:“爷的东西,没了。”
    “没了?!”
    程大蹙起两道浓黑的眉毛,踌躇了一番推门进去,也不敢往里走,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请示:“爷。”
    水声依旧,浴桶里的男子懒懒应着:“嗯。”
    一个字,程大觉着腿在打颤,他家爷就是有如此气场,不咸不淡的,那好听得不像话的嗓音一出来,就叫人恨不得找个缝藏起来。
    程大抹了一把汗,素来沉稳的他对着自己主子一贯不沉稳:“蜂、蜂蜜没了,蜜、蜜蜂死了。”
    这养在大燕皇宫的蜜蜂,可不只是食物,还是信使呢,这下没了,依爷这性子……程大冷汗淋漓了。
    “谁?”
    还是不轻不重的语调,听不出喜怒,只觉得一字一字都像勾得人要灵魂出窍,甚是慎人。
    程大不苟颜色:“闻家七小姐射了一箭,常湘王命人灭了。”
    “胆子不小。”
    岂止不小,动了爷的东西,那简直就是找——
    不过,听爷这语气,倒是欢畅,倒像有几分笑意。
    这喜怒,实在让人摸不透。
    程大越发小心了:“还、还有……”程大细细瞅着屏风上的轮廓,不辨神色,继续道,“御膳房的晶莹玉露甜汤也、也没了。”
    那晶莹玉露甜汤可是爷最喜欢的,他家爷,嗜甜,每晚都要喝那玩意,曾经在北沧,一宫女打翻了一蛊,后来被剥了脸皮……诶,怎么想起这么血腥的事来了,程大默默地又抹了一把汗。
    “何人?”
    水声很大,爷的声音提了一分,想来是有些不喜了,这事可就大了,果然,主子最不喜欢女人最喜欢甜食,这两茬都是大事。
    程大掂量了一番,回:“又、又是闻家七小姐。”想了想,事无巨细,“快三更时分,闻家七小姐去了趟御膳房,动了大燕炎帝的膳食,顺带拿走了给爷准备的甜汤。”
    说完,程大细细盯着素白屏风,瞧着上头映着的那张精致的轮廓,刀削斧刻般的侧脸,微扬起精致的下巴,唇角上斜,勾起。
    “倒是个闹腾的人。”丝丝慵懒的嗓音里竟是添了几分欢愉,含了浓浓趣味。
    额?这是?
    程大细想,也是,爷笑着时,照样会杀人,没准这会儿就在想着怎么剥了那闹腾的闻家七小姐呢。上前,程大问:“爷,要不要属下去剥了——”
    清澈微寒却极是好听的声音截断了程大的话:“爷可是这般残暴之人?”许是被水汽蒸久了,微微嘶哑,带了些许玩味,越发让人丢魂。
    爷可是这般残暴之人……
    不是吗?
    程大下意识看向屏风,那素白纱幔里的皮面水墨丹青,那是剥了多少张人皮来的,数不清了,前儿个还剥了几张,还浸在盆子里说是要做张皮面的帐子。
    爷可是这般残暴之人?
    程大细细一想,果断回答:“不是!绝对不是!”低头,不敢看屏风上的容颜,立马转了茬,“那爷,这宵夜——”
    男子似乎轻笑,回得很快:“糖煮四季干扁豆。”
    程大一愣:“额?!”
    糖煮四季干扁豆?这是个什么甜点?糖煮倒是好理解,爷喜欢甜的,四季干扁豆,那可不是爷的喜好。
    程大愣神间,他家爷又道:“多放些糖。”一贯的喜怒不明,清幽绝魅。
    嗯,爷嗜甜。
    水声又起,又传出那二字:“换水。”
    嗯,爷爱干净,不让人碰,尤其是女人。
    一切好像都正常,却处处透露着诡异,程大挠头,不敢多做揣测:“属下这就去。”
    换好了水,关了门,齐三将程大拉到一边:“这都八遍了,爷这是怎么了?”
    程大雾水满头,摊摊手:“谁知道摸了女人哪里?四季干扁豆?”摇头,很不可思议,“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边,梁六子摸摸下巴:“闻家七小姐,”又摸摸下巴,高深莫测,“此女,有问题。”
    程大与齐三都看向梁六子,六子这家伙,是七个兄弟里头眼力见最好的,爷也说最数他聪明机灵。
    闻家七小姐,果然有鬼怪,至少,她让爷鬼怪了一回。

☆、第九章:一张容颜蛊俗世

闻家七小姐,果然有鬼怪,至少,她让爷鬼怪了一回。
    兄弟三人皆探究地睃向屋里,杏黄的烛火打在纸窗上,映出男子分明的棱角,如此一个模糊的侧脸,写尽了水墨丹青的重彩,美极,素雅里镌了浓浓的魅惑。
    “过来。”
    几分寒冽,几分随性,带着着慵懒的邪魅,一个男人的嗓音,竟也能媚骨。
    烛火微暗,半敞的纸窗漏进丝丝冷风,摇着人影,笼了一张容颜,模模糊糊里,竟也能美得夺人心魄,许是风吹得火光摇近了,容颜瓷白,更衬得唇色如血,薄削至极,斜斜微扬着浅弧,勾着那一抹风情着实撩人。
    绝代绝色,大抵也不过如此。
    男子只着了素白的里衣,半敞,随意披散的发,那点滴水汽,朦朦胧胧笼着那半裸的锁骨,他斜依软榻,薄唇噙了似有若无的浅笑:“过来。”
    声调已微抬,似乎染了薄怒,倒不减一身妖异的邪肆,如此媚态,便是世间女子也及不分毫。
    独独,这浅笑的细语,勾人,致命,倒叫人本能臣服。
    “嘶嘶嘶。”
    窗柩上,先是传出微响,须臾,从烛火里扭动着暗影,极是迅速,细看竟是一条通身莹白的小蛇,惨白的光里,那眼珠越发红似血,只是,那身子缠成一团,似乎系了个结,显得甚是滑稽。这生得渗人的小东西倒是温吞,缠着男子及地的衣摆竟是蹭了几下,乖顺极了。
    薄唇轻启,似笑,非笑,别有风韵,男子俯身,伸出一指,将那小白蛇提起:“怎么回来了?”
    那小东西被打成结,扭不得,便摇晃着尾,吐了吐蛇信子,舔着男子瓷白如玉的指尖,眸子莹润,倒似楚楚,甚是委屈。
    “她?”
    男子只道了一个字,指尖拨了拨那几分滑稽的结,眉宇里一抹极是浅淡的笑,三分玩味,显得邪气,那本极是撩人媚骨的眸子越发亮,因着笑意斜斜挑起了三分,揉了极致的蛊惑。
    好一双倾蛊尘世的眼,添尽了男子风华。
    她?便是一个字,像下了蛊,连那小东西都分外老实,耷拉着脑袋,蜷在男子掌心。
    闻家七姑娘,真真让这男子,动了一分心,玩心。
    烛火一摇,他俯下身,遮了身后光影,忽明忽暗的侧脸更是鬼魅得好看,鼻尖,凑着小白蛇,还是那似笑若非的慵懒语调:“那女人摸了你?”
    “嘶嘶嘶。”大抵这挣扎了几下的小东西在显示它何等不情愿,那蛇信子吐得如此快。
    男子蹙眉,而后,毫无预兆,小白蛇被甩出去,噗通一声刚好落在了白玉盏中,荡起茶香稍许,小白蛇正欲冒出脑袋。
    “给爷洗干净些。”
    小白蛇噗通地颤了几下,缩进了茶水里,不断冒着泡泡。
    想必,男子极是喜净。
    想必,小东西极是惧他。
    俄倾,小蛇才冒出头,爬出了茶盏,男子伸手,任小东西沾了他一掌心的水渍。
    小白蛇抬起脑袋,蹭着,好似撒欢。
    男子轻笑,半敞衣襟里露出白皙的肌理,同那嗓音,一样至极得媚骨惑人:“今夜,爷都没有蜂蜜没有甜汤,你如何能有。”
    “嘶嘶嘶。”
    血红的眼珠盈盈,似是不甘愿,挣扎着纤细的蛇身,那结,将散未散。
    男子指腹轻点,落在小白蛇三寸处:“乖,不许解了,回常湘殿去,去告诉他,你很委屈。”
    这声音似蛊,极轻,缓缓,却是浓浓诱惑。
    几乎本能,那小东西停了挣扎,扭着那一团乱结,从男子掌心爬出,渐进消失在了暗影下。
    大概,去了常湘殿了。
    能叫这尖吻蝮如此乖顺,这男子,还是何等致命。
    静谧里,听得他一声轻笑,嗓音染了几分愉悦:“小东西。”唇角勾着妖艳,如此华丽。
    小东西?是那小白蛇?是那动了他玩心的小野猫?
    他笑着,愈发美得惊心动魄。
    忽而,他抬手,眸子落在那手背之上,纤长的指,骨节分明,任火光笼罩,极是白皙,那是一双极美的手,然,手背上深深浅浅的牙印,绕着一圈红肿。
    “咬得可真狠。”
    男子半阖眼眸,唇角,斜斜微倾,如此妖娆。
    这男子,一张容颜蛊俗世。

☆、第十章:小祖宗哟!

“咬得可真狠。”
    男子半阖眼眸,唇角,斜斜微倾,如此妖娆。
    这男子,一张容颜蛊俗世。
    夜已深,毫无星子,些许寒冽,常湘殿里,宫灯摇影,愈发森冷。
    暖炉袅袅中,飘散出男子暴戾之声。
    “疼死老子了!”
    如此蛮横,如此张狂,大燕皇宫唯有一人,常湘王燕湘荀。
    这小祖宗的脾气哟!
    御医吓软了腿,噗通一声,跪了:“殿、殿下恕罪。”
    燕湘荀靠在软椅里,抬腿就是一脚:“滚。”一张俊脸,红肿得不像话,哪里还有半分姿容。
    御医一听,如临大赦,哆嗦着腿连滚带爬:“臣这就滚,这就滚。”
    这才滚了几步——
    “回来!”
    小霸王抬腿,搭着案几,一张被蜜蜂蛰得面目全非的脸,竟是不减半分贵气,桀骜极了,那模样,一看便是难伺候的主。
    三五个御医大人心肝都疼了,一头的汗,屁颠屁颠地退回去:“殿下还、还有什么吩咐?”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着了这位祖宗。
    燕湘荀放下腿,俯身凑近:“本王的脸,几天能好。”
    御医大人细细瞧了瞧。
    诶呦喂,哪个不要命的不长眼的,这脸还能看吗?御医大人眼一闭,硬着头皮:“回殿下,少,少说半月。”
    燕湘荀眸子一眯:“半个月啊。”
    这语调,说不出的惊悚。
    娘哟,这小祖宗,每每这调调就是要发难了,得顺毛,顺着!
    御医大人不敢抹汗,磕头,连连道:“是是是。”
    “庸医!”
    “是是是。”
    “想死吗?”
    “是是——”御医喉头一梗,豆大的汗滚下,“殿下饶命啊。”
    顿时,殿中的磕头声,甚响。
    这小霸王,乖张着呢,摘脑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全看小爷心情。
    嗯,今儿个这小爷心情不爽,腿一抬,翘了个二郎腿:“七天,本王的脸没有好,便摘了你的脑袋。”那姿态,跟大赦天下似的,别提多不可一世了。
    哎哟,要命啊!
    御医一把老骨头直不起来,眼皮都抖了:“殿下宽恕啊,老臣尽力了,这蜜蜂之毒——”
    燕湘荀不耐,直接赏了一脚:“滚!”
    一甩袍,侧身拿着个铜镜,对着镜子摆弄自个的脸,不看还好,这一看,燕湘荀眼都冒绿光了。
    镜子里,哪里还有大燕第一俊公子的模样,那红一块肿一块的,惨不忍睹,看着渗人极了。
    常湘王怒了,这一怒,总是池鱼遭殃。
    “都给本王闭上眼,再看,本王剜了你们的眼睛。”燕湘荀怒吼,脸别提多难看。
    一屋子奴才抖着冷汗,死死闭眼,低头,恨不得钻进这大理石的缝里。
    笑话,不躲等着被开刀吗?
    正是这时,殿外宫人捏着嗓子,小心掂量:“殿下,小白大人回来了。”
    这小白大人就是常湘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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