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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谋:帝后攻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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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众人虽然不懂,但表面看去,二人铜钱所落卦象,竟是一模一样。
蔺翔不敢置信地惊呼一句“这怎么可能!”随后便怔怔跌坐于地,神色极为狰狞地看着她,眼中,滚滚杀意肆意翻涌,却突然,闪烁过宣绫靖有些看不懂复杂。
宣绫靖暗暗皱了皱眉,脑海中缓缓闪过上一世所调查出的蔺翔对云府那般丧心病狂的端倪。
那幕僚却恍若未觉,仍是沙哑平淡地道:“此卦显示,此女躲避天命,遮天之眼,残活于世,但命陨之相仍若隐若现,只怕那高人破命之术也无法完全破除,此女日后,仍有死劫。此卦,与依生辰八字所测之卦,遥相呼应,有所关联,可证那生辰八字乃是此女。”
听及那沙哑的声音提及“死劫”二字,慕亦弦感觉自己心口突如其来的窒息了片刻,好似他多年前曾亲眼所见那痛彻心扉的一幕,可待他细寻,却又毫无踪迹。
听着那幕僚的一番话,宣绫靖的目光不由从蔺翔身上转而移到了站在一旁的静穆王慕亦临身上。
那幕僚这一番言语,完全推翻了蔺翔的所有反驳,既证明了她确实是云夕玦,又证明了她确实有命陨之相,完完全全地帮了她。
也让她确定了静穆王此来的目的,竟然与她,不谋而合。
可是,这幕僚,究竟是谁?
第二十一章棋局,月宁郡主
宣绫靖暗暗蹙了蹙眉,甚至迅速回忆了一番,却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就是前一世,也不曾听说有何人有如此出色的卜算之术。
而太后听闻那幕僚之言,目光越发寒冷,不知在想些什么,眸光一一扫过台下的宣绫靖,蔺翔,静穆王,最后,落在地板上那森寒的划痕上。
寒意陡升,却见太后神色完全收敛,淡淡问道,“蔺大人可有不同见解?”
蔺翔神色狰狞而复杂,眸底隐隐仍旧翻腾着疯狂,却终于回过神来,重重地盯着宣绫靖看了半晌,突然阴沉地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那幕僚之话。
太后不由地揉了揉眉头,冷冷瞪了蔺翔一眼,再看着那刺客留下的划痕,忽然心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顺着太后的目光,宣绫靖心底却是冷冽一笑,杀意暗涌。
沉默片刻,太后终于看向宣绫靖,柔声道,“这命数之事,确实又奇又妙,竟然还有遮天之法,改写生辰八字的手段,天术官也是未曾料到,才只测算了生辰八字,险些让你平白遭了罪过,月宁县主,你起来吧……蔺大人,还不给月宁县主赔罪!”
听着太后的话,宣绫靖不由的暗暗嗤笑,太后之意,倒是完全不追究蔺翔误算之事了?
宣绫靖面上感激一笑地起身,“谢太后明鉴。”
蔺翔沉着脸,冷冷说道一句,“月宁县主,得罪了。”
随后,太后才厉眉一扫殊月台众人,沉声道,“今日殊月台,月宁县主命数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违者,按欺君论处!”
“是!”众人连声应是,却都十分惊诧地看着宣绫靖,实在惊讶这明明一柔弱女子,竟有如此复杂而坎坷的命数。
而更多的,却是敬畏那幕僚所说的遮天偷命的手段。
众人声音落下,太后又是沉默地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慕亦弦,最终却没再提为慕亦弦选妃之事,反是目光落在宣绫靖身上良久。
宣绫靖微微敛眉垂眸,却知太后究竟在思量什么。
赐婚之事,终于还是因命陨之相而不了了之了,但太后顾及北弥朝臣和云凌老将军,势必需要她这平衡其中厉害关系的棋子。
而除了赐婚联姻,那就只有……
果然,宣绫靖神思刚转,便又听见太后朗声道,“今日之事,委屈月宁县主良多,本想让你嫁入皇家,与哀家多一份亲厚,但命数之事,强求不得……你这恬静又倔强的性子,哀家甚是喜欢,倒是真想将你留在哀家身边了……”
说及此,太后沉吟片刻,似在思量,随后,才展颜一笑,朗声道,“来人,传皇上与哀家之命,赐封月宁县主为月宁郡主,赐住宫内欣沐轩,享公主俸禄,任何人不得怠慢!”
太后话音一落,殊月台各家贵女顿时羡慕地看向宣绫靖,没与联姻成功也就罢了,竟然又升了封号。
方长玥愤愤地咧了咧嘴,看了看慕亦弦,眉眼中又放松了几分。
连悠月立时欣喜地笑了笑,捏紧五音铃的手终于松开,放下了满眸的担忧。
而宣绫靖面上柔柔勾出一抹笑容,感激叩谢,“谢太后。”心中,却平静的宛如一池静水。
果然,太后的手段,便也只剩留她在宫中为质了。
宣绫靖话音落下,太后才又转眸看向慕亦弦,“十五啊,你身边确实也需要个人照顾了,只是今日就暂且算了,你若有心仪的姑娘,记得告诉皇姐。”
慕亦弦微微欠身,“谢太后,臣弟如今确实没有这些心思。”
“也罢也罢。”太后好似突然累了许多,看了看殊月台的众人,才叹道:“这宴一闹,天色也不早了,你们,都先散了吧。”但眉眼深晦地明显示意诸王暂且留下。
闻言,殊月台诸位贵女都纷纷告退,宣绫靖亦是跟随诸人退出殊月台。
殊月台内,一时间,只剩静穆王、与太后。
蔺翔阴沉地看着宣绫靖,锐利阴冷的眼眸中翻涌着很深的狰狞与复杂,却没有多说什么,最终拂袖而去。
宣绫靖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蔺翔的背影,想起上一世云府的遭遇,眉眼间的奇怪终究渐渐被冰冷所替代。
见着宣绫靖出来,素鸢连忙迎上,二人目光微微对视,继而转向宫内各处来回急速晃动的火把。
刺客公然在皇上、太后和眼皮底下行刺,宫内这一晚,只怕不得安宁了。
侍卫仍在各处搜查,只可惜,却注定找不到凶手了。
宣绫靖眉眼微沉地看了看各处晃动的火把,棋盘,她已经为他们布置完毕,只看下棋之人,是否高明了。
宣绫靖提步刚要离开,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月宁郡主请留步。”
闻声而转,便见太后身边的亲信姑姑快步而来,“郡主,奴婢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您可以唤我傩娘,太后说天色已晚,郡主今日就暂且在宫内歇息,让奴婢带郡主前去欣沐轩熟悉熟悉,明日,郡主再回郡王府取些平日常用的物件。”
素鸢有些惊疑地看着宣绫靖,听这姑姑之言,分明是……长公主要常住宫中了,还有那称呼,不是县主么?怎么又成了郡主?
宣绫靖略略敛眉安抚,压下素鸢眼中的疑惑,却并未听其言直唤其名,反而带着几分敬意,“谢太后体恤,那就麻烦姑姑代为引路了。”
等到宣绫靖与素鸢到了欣沐轩,那姑姑又是嘱咐几句,才终于离开。
而等宣绫靖屏退了所有侍候的宫女,素鸢才眉黛一凝,终于沉声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让我们离开了?”
宣绫靖噙着笑,在梳妆台前坐下,素鸢连忙将她头上的沉重的首饰缓缓取下。
看着铜镜中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容颜,宣绫靖微微触手摸了摸铜镜中的自己,意味不明地笑道,“太后封我为郡主,赐住宫内,无上荣宠,明日圣旨便会公诸天下了。”
素鸢顿时眉眼一寒,“这不是软……”禁么?素鸢话尚未说完,便被宣绫靖的噤声手势打断。
宣绫靖淡然地抿唇笑了笑,眉眼间,温润如风,早在白昼收到请帖之时,她便已经料到此事,云凌老将军也早有预感。
不然,离府那时,她与云凌老将军又何必如此感叹?
只是今日明明只是寻个借口摆脱赐婚的简单事情,却出乎意料的因为蔺翔的提前出现,而多了许多波折。
好在这一世,她变成了云夕玦。而静穆王的幕僚与蔺翔以她头发推算生辰以及命数之事,恰恰更是证明了她的身份,再无动摇。
这蔺翔虽只是天术官一职,但暗地里,却是太后不可或缺的砥柱力量。
否则,方才殊月台中,太后也不会一语道歉赔罪,略过蔺翔的疑点。
太后势力越弱,连安王与静穆王才会蠢蠢欲动。
至于慕亦弦……
回想起殊月台中,慕亦弦那沉冷拔剑,剑指罗成时的模样,宣绫靖又不由的敛眉轻轻一叹,心口漾过一抹复杂。
既然蔺翔已经提前回到了东渊,那她便,快些,再快些吧!
“素鸢,今去求助之时,没有多说吧?”
“没有,我都是按您的吩咐,只告诉连安王罗大人可以证明您的身份,却险些被人刺杀,以及天术官测卦您已死,企图诬陷您之事,罗大人昏迷不醒,请求他出宫让平北郡王为小姐证明身份。”
“嗯。”宣绫靖暗暗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素鸢看着铜镜中那张云夕玦的容貌,这一刻,那淡然沉稳,高深莫测的眼眸,恍然间,让她感觉铜镜中的人影好似又变成了惊才绝艳的长公主。
素鸢一怔,连忙睁了睁眼,却还是那张面若桃花的娇俏容颜。
宣绫靖却缓缓起身,淡淡看向窗外的沉黑天幕。
既然这盘棋,她已经为他们开了局,自然会有人执子走下去。
更何况,静穆王已经是不请自来。
这一夜,有些人,注定是无法安眠了。
第二十二章试探,宫门偶遇
第二日一早,一条消息便是在整个宫廷内传开了。
昨晚夜半,况太医醒了,而天术官蔺翔与御林军校尉罗成统统被下狱了。隐约,是和昨日殊月台刺客一事有关,尚在查证中。
看来,昨日他们离开殊月台之后,静穆王,还带来了不少好戏。
宣绫靖抿唇,眸中闪烁过一抹讥讽,不曾多言。
素鸢伺候宣绫靖用着早膳,听闻这消息,不由有些惊诧地看着那沉稳轻笑,看似一切尽在预料之中的长公主。
果然,虽是顶着云夕玦小姐的面容,但她绝绝对对正是那令她高山仰止、心悦臣服的长公主宣绫靖。
是那在八年前,伸手将她从漫天萧索的绝望中拉出来的长公主。
旁人不知,但她却是明明白白的知晓,那刺杀之事,根本与蔺翔和罗成毫无关系。
因为,那刺杀一事,明明就是她听从长公主之命而为,而那刺客,就是她。
所谓盲点,便是如此。
她只是混在跟随诸位贵女而来的众多侍女中,慢慢站到最后,不着痕迹地稍微后退几步,转个角,便是那殊月台的二层侧窗。
而她,飞速跃上二层,做出那只刺不杀的戏码后,便又迅速飞身下楼,混入了众多侍女群中。
谁都不曾想,真正下手的刺客,一直都在殊月台中。
可明明是她所为,但此刻,却生生和罗成与蔺翔有了关联。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虽有些想不明白,但却也知,长公主宣绫靖定然是明白,甚至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结果。
素鸢尚在惊讶,欣沐轩外,却有一行人缓缓而来,领头之人,正是昨晚送她们前来欣沐轩的领路姑姑,太后的亲信。
“奴婢见过月宁郡主。”随着那姑姑行礼,她身后跟着的十来名宫女亦是一同行礼。
宣绫靖连忙虚扶她起身,才问道,“不知姑姑前来,可是太后有何吩咐?”
那姑姑笑道,“这欣沐轩平日里无人居住,便也只有两三宫女负责打扫,如今郡主住了进来,自然是各处都要添些人手,太后特意让奴婢领些宫女来,好好伺候郡主,这位是掌事宫女,衾香,郡主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她便是。”
随着那姑姑提到,衾香连忙欠身又行一礼。
“多谢太后。”宣绫靖感激一笑。
“太后还有吩咐,郡主刚入宫中,只怕还有些不习惯,特意吩咐奴婢安排了车马候在宫外,陪同郡主回郡王府取些平日惯用的物件。车马与随行侍卫已经在宫门外等候,郡主何时想回郡王府取东西,只管吩咐他们随行便可。”
“多谢太后费心。”宣绫靖又是感谢几句,那姑姑才终于离开。
见此,宣绫靖吩咐那掌事宫女衾香将那些宫女安排妥当,而后慢慢用完早膳,才带着素鸢,起身离宫。
只是她们二人刚走出宫门,却不期然地遇见了一人。
连安王,慕亦渊。
连安王府的马车,此刻轿帘半开,刚好能看见坐在其内的连安王。
而此刻,他噙着笑,目光精锐地看着刚刚踏出宫门的宣绫靖。
二人四目相对,宣绫靖微有一愣,继而却是抿唇笑了笑,上前一步,站在连安王的马车旁,行了一礼,道:“臣女见过殿下,昨日侍女担心臣女的安危,冒失惊扰了殿下,多谢殿下将消息告知家父,出手相助。”
连安王却是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似赞似叹,“举手之劳。郡主的侍女倒是十分衷心。”
不待宣绫靖回些什么,他便是又道,“不知郡主是否已经听闻消息?”
“什么?”宣绫靖故作惊讶,心中却知连安王所说,定是蔺翔与罗成下狱之事。
连安王倒也不探究她的反应,继续道,“郡主想来应该听说了天术官蔺大人与御林军校尉罗大人下狱之事,与昨夜殊月台刺客一案有关吧。”
宣绫靖不由地点了点,却又疑惑地随口一问,“罗大人不是险些被刺客所杀吗?怎么会也被下狱了?”
连安王眸光一闪,唇角笑意却愈发深邃,“郡主倒是不奇怪蔺大人与此事的关联。”
宣绫靖顿时冷了冷眉眼,“蔺大人昨日诬陷我不是云夕玦,罗大人却是险些没能为我证明,蔺大人本就想害我,与蔺大人有关不足为奇。”
连安王邪肆一笑,“本王昨日不在酒醉,倒是没能亲眼看看殊月台的热闹,不过本王也听说蔺大人只是错算了郡主的生辰八字,说不上……诬陷吧?”
宣绫靖一意孤行的懊恨道,“谁知道呢!”俨然一副记恨上蔺翔说她是已死之人的模样。
见此,连安王倒也不再多问,又随口聊了几句,便放下轿帘,先行一步离开。
见着连安王的马车渐渐走远,宣绫靖才走向太后安排候在宫门外的随行侍卫与车马,吩咐众人启程。
而等宫门外所有车马全部离开,宫门城墙上,却缓缓走出来两人。
正是慕亦弦与桑莫。
二人眺望着视线里渐渐消失的车马,久久不曾言语。
良久,慕亦弦才一敛满眸浑然天成的精光,一副淡漠孤寂的模样,淡淡道,“原禾大师怎么样了?这世间唯有原禾大师画技最为精湛,此事非他不可,一定要保护他的安全。”
桑莫微躬一礼,儒雅至极,“殿下您放心,自从月前大师答应您的要求,就已经动身前来,为了不打草惊蛇,明面上并没有派重兵护卫,只当是大师自行游历,暗中已经派了一千黑铁卫随行保护,不出意外的话,今日傍晚,就能到达盛都。”
闻言,慕亦弦下意识的摩挲着左腕,看着视线里早已消失无踪的车马,才低声道,“傍晚,本王要去青乌山营地一趟,画师到后,你直接带他去天牢找罗成。”
“是。”
“顺便,派人去查查,蔺翔为何会提前回了东渊。”
“是。”
……
连安王的马车里。
轿帘挡住了车马外的视线,可那马车里,却还坐着另一人,一袭柔软的锦缎宫装,衬着娇红含水的脸颊,宛如一朵娇滴滴的花骨朵,美艳中更多了几分柔弱可欺的欲拒还迎。
此刻,她皱着眉,依偎在连安王的怀中,如秋水的杏眸噙着几分羞恼道,“殿下,月宁郡主就算封号再高,也不过就是北弥的人质,您昨夜,为何帮她,您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连安王挑眉,眸中意味深长,“帮她?菁珞你又胡思乱想了。”
“那您为何帮她?”那名叫菁珞的女子嗫了嗫唇,一副委屈的模样。
连安王轻笑地挑起她的下颌,蜻蜓点水地附上一吻,才点了点她的额,笑道,“自然是……另有所谋,只是可惜了一把名器。你看,蔺翔此刻不就下狱了。”
听到蔺翔之名,菁珞眼中瞬间掠过一抹压抑的恨意,随后却是不信的瘪了瘪唇,又依偎到连安王怀中,娇声道,“您就会骗我。”
连安王眸色微深,却是笑道,“本王何时骗过你,本王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忘记。”
闻言,那女子却突然满眼恨意地咒道,“那我要杨国公府满门抄斩,您能答应吗?”
连安王将她扣入怀中,轻狂笑道,“当然。不过不是现在,你姐姐杨菁阙,还有杨国公,对我还有大用。”
……
第二十三章暗动,各方思量
宣绫靖一行到达平北郡王府时,云凌老将军险些喜极而泣。
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声一声唤着云夕玦的小名。
听着云凌老将军的声音,宣绫靖只觉心口堵得难受,可话到嘴边,却无法出口。
沉默良久,她也只能将昨夜那副证明她身份的贺寿奉茶图重重交还到云凌老将军手中。
看着云凌老将军珍爱地将那画卷收藏到书房,宣绫靖只觉眼睛都有些发涩。
上一世,她顶替阿玦的身份时,云凌老将军明明痛失爱女,却为了遮掩她的身份,生生销毁了阿玦所有的画像,没有给自己留下半点念想。
就是这样一位父亲,这样一位重臣,上一世为她而死后,竟然连尸骨都被他人践踏!
这样的情景,她如何能忍?
蔺翔,我绝不会放任你!宣绫靖暗暗握了握拳,任凭心口杀意肆掠。
其实平北郡王府中,她也只是短短住了一夜,没有什么她常用的物件,只是看着云凌老将军吩咐人一样一样将东西搬上府门外的车马上,她怔怔良久,不知该说些什么。
临到收拾完,她陪着云凌老将军用完了晚膳,才终于启程回宫。
临到府门前,宣绫靖顿了顿脚步,转身回望了望府里皎卿阁的方向,最终,还是与云凌老将军告别离开。
暮色渐渐降临,笼罩着各家灯火,格外明亮。
临到一处分岔口,宣绫靖突然叫住领头的侍卫,道,“等等,转道前去静穆王府。”
那侍卫顿时有些为难,“郡主,这……太后有令,属下等护送郡主来回郡王府,现在已经天黑,晚了,只怕不好。”
“你放心,我只是想去感谢静穆王昨日相助,耽误不了多少时日,定能赶回宫内。”
“这……”那侍卫仍是为难,宣绫靖不由给素鸢递了个眼神。
素鸢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包钱袋,递到那侍卫手中,“侍卫,您通融通融。”
“……好!只是宫门快要关了,郡主可千万不能耽误回宫。”
见此,宣绫靖微微一笑,道,“这是自然。”
马车转道前往静穆王府,可到了静穆王府,却并未见到她想见之人。
静穆王慕亦临噙着笑,吩咐侍女奉茶。
宣绫靖端起茶杯嗅了嗅,也不拐弯抹角,感激道,“臣女今日前来,是想亲自感谢静穆王殿下以及昨日那位幕僚,否则,臣女只怕被天术大人一番话置于死地。”
“郡主说笑了。”静穆王温和笑了笑,却道,“本王那幕僚今日不在府中,只怕郡主是白走一趟了。”
宣绫靖不由愣了愣,“那不是殿下的幕僚吗?怎会不在府上?”
“他近日有些私事,时常外出,本王的幕僚向来自由,若非有事,不会常在府中。”
见此,宣绫靖也不好多留,只能暂且告辞。
她离开静穆王府时,正好与一青衣男子错身而过,脚步来不及收,二人肩胛微微相撞。
素鸢连忙将宣绫靖扶住,神色却突然一僵,下意识扫了那男子一眼,而那青衣男子连忙躬身告罪,嗓音却十分温润恭敬。
宣绫靖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才转身离开。
而那青衣男子见她离开之后,才踏步前往她先前所呆的花厅,那静穆王一见他,立时笑道,“北晔兄,如何?”
那名叫北晔的男子自酌一杯,饮完,才道,“殿下所料不错,方才我以隔山打牛的气劲相撞,月宁郡主身边的侍女却迅速扶住,可见确实懂些武功,不过如此试探,只怕瞒不了月宁郡主了。”
静穆王慕亦临立时眉眼微眯,露出几分深意,“有时候,打草惊蛇才能抓住马脚……那北晔兄你觉得,昨日刺客之事……会与月宁郡主有关吗?”
“那时,罗成神志不清,且所供之词对她极为不利,若是刺客成功了,就算有平北郡王的画卷为证,太后心中一旦生疑,便无法彻底拔出,再加之蔺翔的卦象,月宁郡主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静穆王笑了笑,意味颇深的反问道,“可刺客,真的没有成功吗?欲盖弥彰,有时候也是一种不错的办法。这么一故意刺杀,反而让人怀疑罗成先前所说的话,更加让人偏信于罗成后来醒来再说的证词。”
北晔慢条斯理地再次饮完一杯茶水,才漫不经心地道,“就算与月宁郡主有关,她也不过是为了自救罢了,呆着这风云动乱中,谁还没点自保的头脑。殿下若是不放心,下次寻得机会,我帮殿下试探试探。咳咳……”
说着,北晔突然咳了几声,静穆王连忙压下他手中的茶杯,“这茶凉了,你这咳疾别又犯了。来人,换壶热茶来。”
北晔咳得缓了些,才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眉峰间漾出几分认真,对视着静穆王,“不管究竟是谁,是她自保也罢,另有其人也罢……现在,已经为殿下所用,而且,连安王及时送来的证据,也是恰到好处。”
静穆王眉宇间闪过一抹深晦,却又笑了笑,“也好,还是北晔兄计策高明。”
而后,静穆王敛了敛眉梢,才又道,“对了,本王刚刚收到消息,今日傍晚,十五弟身边的桑莫带着一介布衣进了天牢,是去找了罗成,呆了大概一个时辰,好像是做了一幅画。”
“作画?”北晔神色一凝,眸光微深,片刻,却又随意笑开,“殿下无需多想,虽说手握重兵,但并无夺位之心,他一心只想诛杀北弥余孽,目前对殿下来说,没有多大威胁,若是利用得当,或许还能成为殿下的一大助力……听说月宁郡主回府当日,罗成就先后前往平北郡王府和府,看来……这罗成应该很有可能……知道北弥长公主的相貌。”
“你是说,十五弟是在让画师通过罗成的描述,画出北弥长公主的画像?”
北晔点了点头,十分肯定,“应该是。”
闻言,静穆王顿时不屑地轻笑起来,温和如常的嗓音里却暗带一丝浓重的忌惮,“我倒是希望这北弥的亡国公主能够逃得时间长一些,让十五弟多费些心思在别处。如今已经六年了,本王还没查到十五弟为什么会帮一个女人和稚子登上帝位,当日,他明明可以自己登帝。”
听着静穆王的嗤笑,北晔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随后才又不动声色地继续饮茶。
……
而回了欣沐轩的宣绫靖,听了衾香的回禀后,便挥退了所有宫女,只留下素鸢一人。
素鸢立时将先前在静穆王府,那青衣男子试探之举告知。
宣绫靖微有一愣,随后却失笑地抿了抿唇,并没有多大惊诧,甚至安抚素鸢道,“无妨,那人也是静穆王的幕僚,连安王都能在宫门前出言试探,静穆王有所试探不足为奇。”
见宣绫靖并无担忧,素鸢才略略放下担忧,又问道,“小姐,按照您之前的安排,明明不会引起那么多人的试探,昨日,您为何会……突然改了计划?”
听闻素鸢的疑惑,宣绫靖不由地顿了顿。
确实,若是没有师兄借连悠月之手送来的消息,按照原定计划,她会借说身体有恙,无法为皇室开枝散叶,而太后定会请太医前来诊脉。
昨晚前来的况太医深得太后信任,可却无人知晓,况太医,乃是她五年前,就已经安排在东渊的人。
而且,况太医对唇语十分有研究。
因此,况太医一进殊月台,她便用唇语让况太医想办法,让她能够离开殊月台片刻。
故而,况太医才会说罗成需去衣针灸,让她们能够暂且离开殊月台。
原计划虽是稳妥,但此刻,她却并不后悔用了师兄的计划。
因为……
宣绫靖微微敛了敛眉眼中的寒意,忽的变得沉重,“素鸢,季府满门血仇,我要为你报了。”
第二十四章血仇,季氏冤魂
宣绫靖话音刚落,素鸢尚还残余几分担忧的瞳眸瞬间就被浓烈的痛楚所充斥。
面上血色尽失,有些惨白的薄唇嗫嗫动了动,却哑然无声。
良久,素鸢死命地咬了咬唇,才颤颤地、不敢置信地发出一道几乎无声的疑问,“您……说什么?”
宣绫靖眉眼中满是不忍,将一杯,都是通过蔺翔所得。”
素鸢一愣,继而却是满身杀气,猎猎鼓动!
“您是说……当初季府满门血案,竟是因为太后觊觎季府的财产?!”
“八年前,东渊尚在夺嫡之争中,太后那时只是皇家出嫁镇南侯府的公主,可她却暗生夺位之心,那时候,她却无财无权无兵,只能依靠蔺翔在各地,以如此残忍的手段,直接谋夺他人财产,通过这种手段,短短数月,就能集齐一大笔富可敌国的财富。而那时,季府乃是禹城首富,定然在太后的目标之中。”
“就算!就算如此,为什么要杀了所有人!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宣绫靖一把握住素鸢颤抖的死死按在腰间软剑上的手,“出嫁公主谋夺皇位,本就大逆不道,她怎会留下半点蛛丝马迹。据我所知,这大火烧府之事,绝非禹城一案,在整个东渊,甚至其他国家……都有类似血案,而且,无人生还。只是相隔甚远,没有人将之联系起来。若非……我当初利用幻阵,让那黑衣人给太后带回你已死的消息,只怕太后仍会赶尽杀绝。”
听及绝非她季府一桩血案,素鸢双眸乍然赤红一片,一如八年前初见时,那拼了命拿着匕首狠狠刺入追杀她的黑衣人时的凶戾。
见着素鸢这般模样,宣绫靖立时重重按住素鸢欲要握剑的手,沉声道,“素鸢,此事虽是蔺翔所为,但他也是听命于太后,所以,我一直按捺着不曾告知于你,对付蔺翔不难,但……太后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素鸢浑身一震,整个人忽然毫无声息的沉默下去。
良久。
素鸢才缓缓将惨淡的薄唇咬出些许血色,硬生生挤出一丝惨笑,“我早就知道,凭我自己根本无力报仇,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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