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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归-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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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后她经营酒楼,一定也要这般严格要求。
  店里的活儿是做不完的,太阳落山之后,小伙计们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
  豆豆此时才意识到了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
  她晚上该上哪儿睡觉?
  小吃店背后有一个不大的小院子,一共就三间房。
  北边的屋子面积最大,但已经被用来做专门堆放粮食的仓库。
  东边一间是老张头的屋子,独有一张小木床。
  西边一间则是大通铺,平日里六个小伙计在一起挤挤也就睡了。
  以豆豆那个豆芽菜一样的小身板,如果她真是男孩子,在六名少年中间加个塞儿也不是不行。
  可她是地地道道的女孩子,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
  豆豆第一次为自己混进小吃店的行为感到后悔。
  她正为难之际,又是阿四替她解了围。
  “让阿七另外寻个住处吧,大夏天的本来就热,咱们六个挤在一起已经很难受了。”
  显然另外五名少年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天气热大家身上的味道都不怎么好闻,多一个人就多受一份罪。
  老张头并没有把这些事儿放在心上。
  他吩咐阿四给豆豆取了一套干净的铺盖,至于她愿意上哪儿睡他可就不想管了。
  “谢谢阿四哥,谢谢……”
  豆豆万分感激地接过铺盖,觉得自己人品越来越好了,随随便便都能遇到阿四这么善良的好人。
  阿四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索性陪着她一起走进了仓库里。
  他替豆豆收拾出一块空地,有些内疚道:“阿七,你先将就一下,等过几个月天冷了就回西屋和大家一起睡,挤在一起挺暖和的。”
  和六名少年挤在一起睡?那样她肯定会被大白汤圆追杀的!
  可人家这般细心地照顾她,豆豆除了感激还能说什么。
  阿四又道:“其实你比我们六个都有本事,东家一定会重用你的。”
  豆豆歪着头打趣道:“那等我达了一定让阿四哥做大掌柜。”
  阿四那张五官平凡的脸庞顿时有些红。
  倒不是为了当大掌柜的那句话,而是他突然现了一个秘密。
  阿七生得太好看了!
  只是因为皮肤太过黝黑,让人忽略了他本来的容貌。
  “阿七,你也累了一天,赶紧休息吧,我走了。”话音未落他已经像是被狗撵一样飞也似地跑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心柔打算
  同样是夏夜,京城比凉州热得多。
  自从上元之夜被霍骏调戏之后,孙燕就再也不敢出门。
  好在她性格本就喜静不喜动,每日和秦妈妈带着小丫鬟在自己屋里做针线。
  和从前在长沙府的时候并无二般。
  其他傅府的姑娘们则不然,自从到了京城都各自结交了许多的闺中密友,各种聚会就从来没有断过。
  尤其是傅夫人贺心柔的娘家昌平伯府更是常来常往。
  傅承祥官职不高,但傅府从不缺钱,每位主子屋里都不会短了冰炭这样的东西。
  傅老夫人如今对孙燕还算过得去,但她依旧恪守本分,从不在衣食之外再有更多的要求。
  她知道夏季用冰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所以再热也只让小丫鬟用蒲扇扇点凉风罢了。
  女孩子家冰用多了不是件好事,所以秦妈妈也不多劝。
  这一晚又是热得很,孙燕甚至觉得蒲扇扇过来的风都带着一股热气。
  手心里也全都是汗,绣活儿也不能做了。
  秦妈妈见她有些烦闷,从外间端进来一个甜白瓷小碗:“姑娘歇一歇,来喝一口妈妈做的糖水,已经晾凉了。”
  孙燕接过小丫鬟拧的冷帕子擦了擦手,这才端过糖水尝了一口,果然是甜生生凉丝丝,整个人舒服了许多。
  秦妈妈又拧了一个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柔声道:“姑娘,最近天儿太热,大少爷读书也辛苦,要不要和他说一声,带你出城去田庄里逛一逛?”
  上元节孙燕的遭遇秦妈妈自然是知道的,可她就是心疼自家姑娘,一个十三岁都不满的女孩子,整日闷在屋子里迟早闷出病来。
  就算不去人多的集市上,去城外傅家的田庄里看看景致也是好的。
  孙燕摇了摇头:“还是不去了,沅表姐不在京城里,其他人我也不想见。”
  听她提起元二姑娘,秦妈妈叹道:“也不知元二姑娘啥时候回京,说来再过十几日就是七夕,她也十三岁了。”
  孙燕心念一动道:“妈妈,你做的糖水还有吗?”
  秦妈妈端过方才的小碗道:“姑娘还想再喝一碗?妈妈去给你舀。”
  孙燕笑道:“我觉得妈妈做的糖水很清甜,想给哥哥送些过去。”
  秦妈妈索性取了一个小炖盅,装了糖水又放进孙燕平日常用来给傅韶昀送吃食的食盒里。
  孙燕提起食盒,也不让小丫鬟跟着,自己一个人去了傅韶昀的院子。
  傅韶昀的屋里早就安置了冰山,此时一丝热气都没有。
  然而这般舒适的环境,傅大公子却一个字不想看,不想写。
  重九给他研好的一池墨也没动过分毫。
  他索性仰靠在椅背上,双秀美狭长的眼眸轻轻阖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奴才给夫人请安。”门外传来了重九的声音。
  傅韶昀听到了母亲的声音,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依旧不想睁眼。
  “昀儿,是不是不舒服?”贺心柔走进书房,见傅韶昀一动不动地靠在椅背上,心里一紧。
  儿子打小儿就是个懂事用功的孩子,几时听说过他在书房里都能睡着。
  要说他是装睡不搭理自己,贺心柔更不相信了。
  儿子品行端方,最是孝顺长辈,怎可能有这么不礼貌的行为。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病了。
  她转过头瞪着身后的重九:“爷们儿不舒服了也不见你来回话,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重九赶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怎敢告诉夫人,爷哪里是不舒服,明明是魂儿被元二姑娘勾到杭州府去了。
  那个祸水迟早把自家爷给坑死。
  贺心柔快步走到书案前,伸出纤手探了探傅韶昀的额头。
  “母亲,我没事儿,就是有些困了。”傅韶昀握住母亲的手,往日如玉环相叩般动听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沙哑。
  贺心柔见儿子并没有大碍心里放松了些许。
  她也是过来人,有些事情又怎会看不明白。
  “重九退下,我和少爷有话说。”她按了按眉心,朝跪在地上的重九摆了摆手。
  重九赶紧爬起来溜了出去。
  “昀儿,是不是想念元家二姑娘了?”贺心柔开门见山道。
  被母亲一语道破心事,傅韶昀如玉般温润的脸庞泛起了红晕。
  他有些结巴道:“母……母亲说……说笑了,我只是天气太热有些困倦罢了。”
  贺心柔道:“傻儿子,就算是想念元二姑娘又如何?这也是人之常情,母亲懂。”
  傅韶昀的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从前对沅表妹的态度几乎都有些谄媚的嫌疑,嘴里也是一口一个“沅儿”,比提起昌平伯府那些真正的表妹还亲热。
  今日居然一连说了两次“元二姑娘”,态度令人生疑。
  “母亲,孩儿真是读书有些困倦了,休息一阵就好。”在没搞清楚母亲的意图之前,傅韶昀决定还是不提沅表妹为妙。
  贺心柔不以为意道:“昨日随你舅母去了一趟董阁老府上,他府上的姑娘们那才叫好教养,好颜色,母亲看了真是喜欢。”
  董阁老?傅韶昀眼眸眯了起来,原来母亲是打这个主意。
  董弼四十岁刚出头,虽然势力不及顾阁老,但胜在年纪轻。
  顾阁老已经快到花甲之年,如果不出意外几年后即将致仕。
  到时谁会继任内阁辅?
  次辅陆明成年纪比顾阁老还大几岁,毫无竞争力可言。
  董弼则不然,最近几年深得陛下信任,在内阁几位辅臣中隐隐有上升之势。
  辅之位他虽然不敢说手拿把攥,十拿九稳也不是在吹嘘。
  只是,他府上的姑娘就算是天仙下凡,长有七巧玲珑心,和自己又有什么相干?
  何况,以董弼的年纪来看,那些姑娘要么就是他的侄女,要么就是他的庶女,母亲如今连这个也不计较了?
  傅韶昀脸上露出了嘲讽之色。
  贺心柔如何看不出儿子的意思,她嘴角一勾道:“傻儿子,元宗之的确深得陛下信任,可他还是太年轻,资历也不够,而且他怎么说也是顾阁老的女婿,阁老致仕后谁知道他还能不能更进一步?”
  傅韶昀道:“母亲,天意莫测,你也说了不知道元表叔将来会如何,那你又怎会知道董弼的将来会如何?何况儿子如今只是一名秀才,说这些未免太早……”(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燕子之悲
  贺心柔在傅韶昀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当初她榜下捉婿,傅承祥长得俊美是一个方面,过人的才华更加吸引她和昌平伯府。
  可经过十几年的朝夕相伴,她当初热切的心几乎冷透了。
  傅承祥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吟风弄月无人能及,文章也写得花团锦簇,办起实务来却差强人意。
  贺心柔有时觉得他还不如自己这个养在深闺里的妇人。
  非但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傅承祥身上的文人酸腐气还很重。
  上司同僚是科举出身的那还罢了,如果是通过别的门路当上的官,别说主动讨好,连好话都别想听到他的半句。
  偏偏当初长沙府的知府大人就不是通过科举做的官。
  傅承祥因此在长沙府受了很多年的气。
  要不是有她在一旁周旋,同知的位置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好在,丈夫不争气,她却生养了一个处处优秀的儿子。
  此刻见傅韶昀对她的话很不服气,贺心柔脸色不好看了。
  她轻斥道:“昀儿!”
  “母亲!”傅韶昀态度也很坚决。
  贺心柔见说不动儿子,只能放柔语气道:“昀儿,你问问自己,最近这半年二皇子给你下了多少次帖子,你居然全都回了,难道不是因为元二姑娘的缘故?”
  原来事情的原委在这里!
  傅韶昀淡笑道:“母亲,元表叔绝对不会让沅表妹嫁入皇室,您大可放心。”
  她要能放心才怪了!
  元宗之再厉害也不过是臣子,再说女儿做了皇子妃对他又有什么坏处?
  贺心柔耐心劝道:“娶妻娶贤,元二姑娘性子太活泛,模样又长得太惹眼,要是真让她进了傅家的门,恐怕是福不是祸……二皇子、四皇子,甚至是大皇子、三皇子,谁知道还有多少咱们不知道的贵人盯着她……”
  傅韶昀冷笑道:“母亲又何必危言耸听,您方才不也说了董家的姑娘个个好颜色,怎的到了沅表妹这里长得好也成罪过了?”
  儿子怎的就这么认死理儿呢!
  贺心柔压了压火气道:“昀儿不要胡搅蛮缠,董家姑娘们姿色自是比不上元二姑娘,但娶了那样的女孩子才是真正的福气。”
  傅韶昀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父亲不就是抛弃了容貌上佳的未婚妻,娶了姿色平平的母亲么?
  他十几年来也没看出父亲有什么福气可言。
  当年父亲已经中了进士,如果不是被榜下捉婿,回乡之后自然会顺利和青梅竹马的表妹完婚。
  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十几年之后未必就不能坐上同知那样的位置。
  还省得落下一个攀附权贵负心薄幸的骂名。
  母亲的确是嫁妆丰厚,可傅家也不是贫苦人家。
  包括他这个亲儿子,长这么大花的每一两银子还不都是出自傅家。
  父亲能到京城就职,根本就是倚靠元表叔,和昌平伯府有什么干系?
  外祖父要有那么大的本事,舅舅们又何必全都去行商。
  可这些话说出来未免有不孝的嫌疑,也显得傅家人凉薄。
  傅韶昀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自然不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他淡笑道:“母亲,如今我和沅表妹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您又何必这般多虑?我如今只想好好用功,方能不辜负许多人的期盼。”
  贺心柔对傅韶昀有十足的信心,在她看来连傅承祥当年都能中二甲,何况是这般出众的儿子?
  只是,儿子的话也有道理,离大比还有一年多,一切都可以慢慢谋划。
  她笑着岔开话题:“说起来孙燕也马上十三了,母亲也该给她相看一门合适的亲事。”
  傅韶昀心里顿时一紧,母亲向来对燕子不闻不问,今日怎的想起说这个了?
  贺心柔接着道:“昨日在董阁老府上,我倒是听见霍二夫人和董夫人说她也开始给长子相看亲事了。”
  傅韶昀眼睛一眯道:“霍二夫人莫不是定北王霍大将军的二儿媳?”
  贺心柔点头:“就是她们府上。”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定北王府少爷,他相看亲事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
  “你有所不知,霍二夫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说的是养在她名下的庶长子,名字好像叫霍骏,说是庶子其实也和嫡子没什么两样,霍二夫人昨日说了,骏少爷娶妻不挑门第,就想寻个性格温柔长相标志的……”
  贺心柔越说越高兴,像是恨不能明日就把孙燕嫁给霍骏。
  全然没有现傅韶昀已经很不耐烦了。
  他不认识霍骏是谁,但齐大非偶的道理还是懂的。
  定北王府的少爷,就算是庶子也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高攀的。
  这里面八成有什么猫腻。
  而此时,门外的孙燕一张小脸已经变成了惨白。
  她提着食盒来到傅韶昀书房外,听重九说舅母在里面和哥哥说话哪里还敢进去打扰。
  重九自小就在傅韶昀身边伺候,怎会不知道燕姑娘不得夫人待见,也没敢吱声。
  两人都想着她肯定待不了多久。
  没想到她不仅破天荒待了好半天,还说了这么一大堆话。
  上元那一晚之后,豆豆把霍骏的身份告知了孙燕。
  她一听那恶少的身份更害怕了,知道傅家根本得罪不起定北王府,便把这件事情瞒了下来。
  尤其是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害了他。
  所以傅韶昀对那一晚的恶少虽然深恶痛绝,但他是既不知道那人的长相更不知道身份。
  夜深人静,隔着一扇门也能把贺心柔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孙燕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
  她把食盒塞给重九,自己就这么木然地转身,木然地走进了夜色中……
  豆豆和阿四很快就混熟了。
  当然,她之所以对阿四这般热络,除了对方是个善良的少年之外,更主要的是想从阿四这里打探一些消息。
  第二日又是忙碌了一整日。
  用过晚饭后,老张头和其他五名小伙计和往常一样,早早躺到了床上。
  阿四却被豆豆以天热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话为由拉到了小吃店的厅堂里。
  为什么选择在这个地方说话,当然是因为院子太小,万一那几个人睡得不熟,听到她暗地里打听他们的消息就不好了。
  一盏油灯,一张木桌,两个条凳。
  两名少年相对而坐。
  阿四是个面皮很薄的人。
  见坐在对面的阿七用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慌忙低下了头。(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扁豆套话
  见阿四竟是一副羞涩的模样,豆豆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说自己此时穿的是女装,并且没有抹一张小黑脸,对面的少年脸红害羞还勉强说得过去。
  可自己都捯饬成这副德行了,大家又都同样是男孩子,他这是啥意思?
  难道自己真长了一副流氓相儿?
  就算自己是个流氓,他也不是大姑娘小媳妇儿,有什么好害臊的!
  她忍不住笑道:“阿四,你跑堂都两年了,每日都要和那么多的陌生人打交道,怎的还这般容易害羞?”
  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话越像是在调戏良家少年。
  阿四梗着脖子道:“阿七,你想说什么就说,别……别这样看着我。”
  那紧张的架势,就像是要夺路而逃一般。
  豆豆道:“你脸上又没长花,我看你作甚?”
  阿四悄悄抬起头看了看,见对面的少年笑得十分坦荡磊落,这才觉得是自己矫情了。
  他坐直身子,甚至还暗暗扯了扯衣摆。
  才不要被阿七取笑。
  豆豆弯了弯唇,知道阿四不是大白汤圆那样的厚脸皮,玩笑不能开得太过火。
  她像是闲聊一般问道:“阿四,你到这里做工两年了,一直都是跑堂么?”
  阿四道:“阿大和阿二是最先进店的,阿三就比我早一个月,那个时候店里生意不像现在这么好,阿大和东家学手艺,阿二跑堂,阿三和我就像现在的阿六一样,扫地刷碗,东家去采买的时候帮忙推车,后来生意越来越好,又添了阿五和阿六两个,我才学着跑堂的。”
  豆豆笑道:“那现在阿大和包子面,阿二擀馄饨皮,你和阿五跑堂招呼客人,阿六打杂儿,阿三是做什么的?”
  那个阿三长了一张小白脸,能说会道的,豆豆觉得他才应该去跑堂呢。
  而且据她这两日观察,阿三好像没有什么具体的活儿,比其他五个伙计清闲多了。
  但伙计们中间却又隐隐以他为,老张头不在店里的时候,什么事都听他安排,甚至连账目和银钱都是他在负责。
  有这个精明的阿三在,她做事都有些束手束脚。
  她甚至怀疑,阿三是不是那位声音难听的杜爷派到小店里监视老张头的。
  听豆豆问起阿三,阿四也没觉得奇怪,他笑道:“阿七,你是不是觉得阿三和我们几个有些不一样?”
  豆豆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声。
  阿四道:“那是你不了解情况,东家对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之所以阿三有些例外,那是因为我们六个人中只有他识字,所以东家忙不过来的时候,记账收钱的事情只能交给阿三。”
  豆豆微微一愣,难道事情竟不像她想的那般复杂?
  阿四以为她不相信,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小店有些不寻常?”
  豆豆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个看似憨厚老实的阿四,其实心眼儿也蛮多的。
  只听阿四又道:“今年的粮食还没到收成的时候,现在凉州附近最缺的就是粮食,可咱们店里堆粮食的仓库却从来没有空过。”
  豆豆附和道:“而且店里的馒头烧饼个大量足,却一直没涨过价,说明东家是以平价进的粮食。”
  阿四声音更低道:“阿七,你刚到店里做工,有些事情甭胡乱打听。”
  豆豆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里却满满都是好奇。
  要是不打听这些事儿,她吃饱了撑着装小伙计。
  阿四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挠了挠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只是好些事情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豆豆小声道:“那就捡你清楚的说几句。”
  阿四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站起来凑到豆豆耳畔道:“我怀疑这些粮食是土匪们送来的。”
  豆豆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你是说……”她也四处看了看,用最小的声音道:“你是说东家就是土匪?怎么可能,他可是个好人……”
  阿四赶紧摆摆手:“东家不是土匪,我的意思是说……东家好像和土匪有些瓜葛。”
  豆豆追问道:“怎么说?”
  阿四道:“每个月都有人专门给咱们店里送粮食,虽然他们也是做普通人装扮,但我能看得出来他们绝不是寻常粮店里的伙计,更不像附近的村民……
  而且,每隔一段日子就有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到店里来寻东家,虽然东家都把我们打走,可谁都能看得出每次那些人来过之后,东家的情绪就会很低落。”
  豆豆故意道:“我见这两日东家的情绪就不怎么样,是不是那些人快要来了?”
  阿四点点头:“前日,就是你和那个小胖墩儿到店里吃馄饨那一日那些人就来过,但不知怎的只待了一小会儿,连水都没喝一口就离开了,说是三日后还来。”
  豆豆道:“三日后不就是明日?难怪东家晚饭只喝了几口粥。”
  阿四忙道:“阿七,咱们人小力微,明日你随着我远远躲开,千万别去招惹那几个凶神恶煞。”
  豆豆眼皮一翻正色道:“那可不成,东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这般自私。”
  阿四着急了:“阿七,这不是自私,那些人来店里无非就是讹些钱,东家虽然心疼,但每次付了钱也就平安无事了,可你要是插手,万一得罪了那些人,不但你有生命危险,东家也别想落得着好。”
  豆豆道:“那你怎的说让我随你远远躲开,阿大他们几个难道就不需要躲么?”
  阿四眉宇间有些忿忿然:“你不知道,那群凶神恶煞中有一个唤作麻四的,一听我名字叫阿四,非说我冲撞了他,每次都让我滚远些。”
  说罢又嗤笑一声:“不过是个地痞混混而已,就算是如今做了土匪又如何,以为自己是戏文里的皇上呢,还不准人和他重名……”
  豆豆也觉得那麻四太过霸道,嘟囔道:“总不至于他们中还有人名字里带了‘七’字?”
  阿四道:“倒不是名字的问题,而是他们当中有个叫做瘦猴的,看起来就和你一样瘦,我怕他们又挑毛病。”
  他没说出口的是,阿七虽然黑是黑了点儿,但长得实在是俊俏,万一那些人没安好心,阿七可就危险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夜会麦穗
  阿四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
  大字不识一个的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断袖之癖,可在小吃店混了两年,也听客人们说过不少荤段子。
  知道了这个世上除了好女色的淫邪之辈,也有那等专门喜欢亵玩俊美男孩子的无耻之徒。
  他虽然只和阿七认识了不到两日,也不能确定那几名土匪有没有那样的毛病,但提前做好防备总没有错。
  他的这份苦心豆豆心领。
  可她到小吃店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接近杜爷他们,怎么可能白浪费这样的时机。
  她站起来拍了拍阿四的肩膀,笑道:“放心吧,世上瘦的人又不止我一个,到时候我自然会见机行事。”
  阿四再笨也听出了她的意思,阿七非但不打算躲,甚至还打算故意凑上去。
  他连着急也顾不上了。
  像是明白了什么,但似乎又隔着一层薄薄的雾,真相就在眼前,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豆豆道:“阿四哥,我困了,你也回去歇吧。”
  阿四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她拽着袖子回了后院。
  把阿四推进西屋后,豆豆回到用来当做仓库的北屋前。
  刚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很淡,但却躲不开她灵敏的嗅觉。
  她把门一合的同时轻笑道:“麦穗儿出来吧。”
  屋里很快亮了起来。
  黑黑的一团……果然是一身夜行衣的胖麦穗儿。
  她就站在豆豆晚上睡觉打的地铺旁,手里还拿着她放在床边小板凳上的火折子。
  仓库里连张桌子都没有,豆豆只能用小凳子代替床头的小几,在上面放了一盏小油灯。
  见小胖丫头不理自己,豆豆打趣道:“你给我小心着点儿,别手一抖把这里给点着了。”
  胖麦穗儿把火折子扔回小板凳上,气鼓鼓道:“姑娘倒是过得逍遥,这两日把奴婢担心死了。”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你见过腰酸背痛的逍遥么?”豆豆边说边走过去,直接躺在了地铺上。
  胖麦穗儿就着昏黄的灯光看了看这间屋子,对这般简陋的居住环境表示很无语,要是让主子看见了,还不知道心疼成啥样。
  豆豆才不想看她酸唧唧的胖脸,噗地一声吹灭了油灯:“有事儿就说,没事儿我可要睡了呀,忙了一整日累死了。”
  胖麦穗儿忙道:“奴婢昨日去了一趟白虎营,已经照姑娘的吩咐联络了元沂少爷,蒋副将答应派二百精兵给他。”
  豆豆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咱们手里没有兵呢,要是冯霁在就更好了……蒋申有没有怀疑什么?”
  蒋申脑子比冯霁好用,但也正是因为他脑子太好用了,想要糊弄他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大白汤圆干嘛只带冯霁不带蒋申,豆豆忍不住念叨了他两句。
  胖麦穗儿道:“您放心,奴婢都是照您的吩咐说的,蒋副将以为您要借兵办公事,并没有太为难奴婢。”
  并没有太难为,意思就是还是难为喽?
  豆豆抿了抿唇,就知道这厮嗅觉灵敏得很。
  只不过到那时霍骁也该来了,自然有人压得住他。
  胖麦穗儿十分自觉地躺到了豆豆身边:“姑娘,您说主子现在到兰州府了么?”
  豆豆没好气地翻了个身:“管他呢,大将军是他嫡亲的祖父,再不高兴难道还能把他吃了?”
  胖麦穗儿凑到她耳畔道:“姑娘,等主子回来,约莫您的生辰也快到了,您说主子会给您什么样的惊喜?”
  豆豆道:“你都说了是惊喜,我怎会知道。”
  胖麦穗儿撇撇嘴:“您甭以为奴婢没听说过,去年您的生辰在青州府过得不知多热闹,主子都念了好几回了,说您还和傅家的小白脸子一起唱歌……”
  这话纯粹再瞎扯,去年她生辰那一日明明就只和家人吃了顿饭,然后就和宇文小厮一起遭遇了骚包男和宇文思晴,热闹是热闹,可和唱歌有什么关系?
  豆豆嗤笑道:“是你主子头昏还是你耳朵不好使,那些事儿明明是接风宴上生的,竟说是生辰?”
  胖麦穗儿辩驳道:“反正奴婢是听主子说的,他说接风宴离您的生辰没几日,也就等同于生辰宴,为这事儿他都醋了一年了。”
  和她主子一个样儿,全是胡搅蛮缠!
  豆豆道:“你今晚一个人来的?”
  胖麦穗儿道:“哪儿能呢,外面还有两位暗卫大哥守着,否则奴婢怎敢这么大大咧咧的。”
  这还差不多!
  豆豆朝胖麦穗儿伸出手:“把东西拿来,你可以回去了。”
  胖麦穗儿不满地嘟囔:“人家特意来这里陪您说说话,您竟然想要撵人家走。”
  豆豆抚额:“要说什么也等你家姑娘完成任务,到时陪你说一整日都没问题,赶紧的!”
  胖麦穗儿从怀里掏出两个瓷瓶塞进豆豆手里:“一个是泻药,另一个是就您放在包袱里的,奴婢照您的吩咐取了一半。”
  豆豆把两个小瓷瓶往枕头下一塞。
  胖麦穗儿道:“你还没告诉过奴婢,那个小瓶儿里的是什么药?我闻了闻,一点儿味儿都没有。”
  豆豆笑道:“你怎么不干脆取一点尝尝?”
  胖麦穗儿道:“您当奴婢是傻子呢,可奴婢是真没见过这样一点异味都没有的迷药,如果效果好的话倒是挺方便的……”
  知道是迷药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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