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9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兰公主嗤了一声。
  “不用再费心劝我了,元魁都已经告诉我了。他说晋王府有个很厉害的护卫,他打不过,更加没法在那人手底下杀得了沈风翎。”
  “陈墨?”
  “嗯。”
  宁王不由一笑。
  “这么多年了,本王还是头一次听说,元魁主动承认不如陈墨。”
  或许是在他身边的人,也染上了他的那种心性。
  就算不如人,也要百般刻苦,努力消除自己与旁人的差距。
  直到圣上设计他,让他背上轻薄沈风翎的恶名,迎娶这位宁王妃时,他才真正看清了——
  他无论多么努力,在圣上眼中,就是不如晋王。
  而元魁终于也看清了,他的武功,其实不如陈墨。
  兰公主起了好奇心,一时忘了与宁王的龃龉。
  “原来元魁从前是不承认的吗?那那个陈墨,应该也没比他厉害很多吧?”
  “是没有很多。”
  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小到寻常人都看不出来。
  但是一旦两人交手起来,终有一个胜负。
  元魁就是那个负的,并且在宫中侍卫所,已经负了很久。
  “他们当初都是在宫中训练,在皇子们出宫开衙建府之时,才跟出来的。你只想想,父皇那么疼爱晋王,最好的,当然是留给他了。”
  一开始他看不穿,以为那只是侍卫所的头领巴结晋王。
  直到如今,很多事他才慢慢想明白。
  在圣上的心中,他和晋王的差距,远比元魁与陈墨的差距,大多了。
  兰公主听着这话,怎么听都不是滋味。
  她忽然觉得心疼他,想抱一抱他。
  可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宁王一定会拒绝。
  “啊,什么东西?!”
  她仰躺在榻上,忽然摸到枕下一样异物,惊呼出声。
  宁王飞快赶到她身旁,将那只枕头迅速从她脑下抽出,丢到了地上。
  “没事吧?”
  他以为这件屋子久不住人,旁边又挖开了一条地道,或许是蛇虫钻了进来。
  而兰公主的手像蛇,一下子环住了他的脖颈。
  那十只长长的大红指甲,交扣在他颈后,宛如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一扣起,就再也打不开了。
  宁王后知后觉,再想挣脱她,已经来不及了。
  “别动,就想安慰你一下,不行吗?”
  宁王冷声道:“松开,你的美人计还是留着,对汪杰人那种纨绔公子使吧。在本王面前,不管用。”
  兰公主深吸了一口气,气息轻吐在他面上,有些许痒意。
  “什么叫美人计?你不能因为本公主长得美,就如此看不起本公主的好意吧?”
  她越发把手缠紧,不肯放开他。
  甚至手脚并用,勾住了他的腿。
  宁王想要将她甩开,又怕她因此受伤,故而不敢用力。
  兰公主也不是什么弱质女流,两人这你来我往,便滚到了榻上。
  方才还是她在下,他在上。
  这一滚,便成了他在下,她在上。
  越发不好使劲了。
  兰公主满意地俯下身去,在离他面容极近的地方,呵气如兰。
  “表哥,不要随便挣扎,小心我控制不住。”
  宁王听得她赤裸裸的话语,耳朵红得像打了胭脂。
  他见过的美貌女子不少,却从未如此亲近地,相拥在一起。
  这让他生出一种奇特的感觉,忽然觉得脑海中,沈风斓那双幽若潭水的眸子,时隐时现。
  直到鼻尖嗅到一股奇特的香气,他这才后知后觉。
  “你……”
  兰公主的指甲里头,藏着迷情香。
  似乎察觉到宁王的面红耳热,兰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是我随身携带的,不是故意给你闻的。不过……”
  她将身子落在他身上,轻轻地挪动。
  她的织纱衣料,和他的绣缎衣料,发出微微的摩擦声。
  沙沙作响。
  迷情香的气味越来越浓烈,她的红唇与媚眼,就在眼前。
  等宁王察觉到,这香气浓烈的程度,已经超过她平时身上的香气时——
  已经来不及了。
  是什么柔软而圆润,压在他的胸膛。
  是什么暖热而潮湿,吻在他面颊上。
  她的笑声像是茫茫北疆,那远道而来的驼铃,悠远而空灵。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迷情香的气息,让他神识不清。
  而后,压在自己身上娇软的身躯,忽然落空。
  那一瞬间,竟有些许失落。
  兰公主朝身旁榻上一滚,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汉人说的,那个什么柳下惠。
  美人在怀而不乱,他都乱成这个样子了,她竟然还舍得放开。
  她对着床帐顶上,喃喃自语。
  “一不做二不休,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他不认账不成?错过了今晚,不知何时才有机会?本公主千里迢迢赶来,不就是为了和他成婚吗?”
  明明宁王都快神志不清了,她若是想发生什么,轻而易举。
  可是那一瞬间,她还是控制了自己。
  或许,她只是不希望宁王在醒来的那一瞬间,会对她的算计感到厌恶吧。
  兰公主从床榻上起来,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被子。
  而后她走到窗外,朝外头轻呼了一声。
  “元魁,本公主忽然不困了,今夜不想留宿宁王府。你照顾好你们家殿下,本公主先回去了。”
  说着做贼心虚一般,朝着密道里头一钻,就不见了。
  屋顶上忽然落下一个人影,朝着屋里快步走来。
  只听见密道里头咚咚咚的声音,兰公主像是逃命一样,跑得飞快。
  而宁王躺在榻上,身上盖着锦被,眉头微微蹙着。
  他的面颊上有个大红的唇印,一看唇形,便知道是兰公主的。
  而宁王竟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元魁走上前去,轻轻一掀锦被。
  被子底下,他衣裳完好无损,令人万分失望。
  元魁叹了一口气,将密道的门合上。
  他在屋顶上偷听半天了,就等着两人水到渠成,生米煮成熟饭。
  没想到兰公主看起来妖娆妩媚,真做起这等事来,毕竟还是个生手。
  她怎么就不狠一狠心,把自家殿下办了呢?!
  元魁越想越生气,带要用帕子给宁王擦擦脸,让他好生安睡,忽然又收回了手。
  这个唇印不要擦掉,要好好留着。
  不知道宁王明儿一早醒来,看到了会是什么感受……
  晋王府,天斓居中。
  这一夜,沈风翎在后院落了脚,随身只带了玉萧一个小丫鬟。
  古妈妈亲自照顾她的起居,把竹儿和菊儿拨到她屋子里,还另配了两个小丫鬟和四个婆子。
  说是照顾,实际上更多的是——看着她。
  既要看着她不让她乱跑,更要看着她不让她伤着云旗和龙婉。
  对于沈风翎的警惕心,古妈妈从未停止过。
  尽管她知道,现在的沈风翎,已经对沈风斓放下了敌意。
  她不敢懈怠。
  就在她密切注意后院的时候,天斓居的阁楼之上,忽然响起一声惊呼。
  那呼声太过凄厉,深夜之中,几处烛火迅速点燃。
  那是沈风斓的声音。
  蒋烽倒挂在窗外,朝着屋里喊了一声。
  “娘娘,您没事吧?”
  天斓居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照理来说,不可能有刺客越过他们的防线,忽然出现在沈风斓房中。
  故而他不敢轻易闯进去,只是在窗外问话。
  屋子里的烛火点亮了,似乎是浣纱和浣葛进去了。
  没一会儿,浣葛走到窗旁,打开了窗子。
  “没事,娘娘是梦魇了。”
  蒋烽点了点头,飞身而上,很快消失在了屋顶。
  浣纱正拢着床帐,坐在床边,轻轻拍着沈风斓的背。
  “娘娘做了什么噩梦?梦都是相反的,娘娘千万别害怕。”
  沈风斓面色苍白,额上大汗淋漓。
  她一向从容镇定,面对多少危险,都不曾如此惊慌过。
  怎么会被一个梦,吓成这样?
  她死命摇头,非常肯定地告诉浣纱——
  “不是梦,是殿下遇到危险了。”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不是梦境,而是一种类似感应的东西。
  她梦到轩辕玦在一艘龙船上,水底像恶鬼似的爬出无数的黑衣人。
  那些人手持斧凿,将龙船凿沉了之后,饲机要刺杀他。
  人来人往,龙船上到处是惊呼声,惨叫声。
  最后不知为何,画面一转,竟是在一处山林之中。
  轩辕玦穿着熟悉的衣裳,浑身是血,摔在一座山崖底下,浑身的伤口深可见骨。
  奄奄一息,等待死亡……
  轩辕玦一定遇到了危险,而且是不同一般的危险。
  这种感觉,让她像浑身被针扎了似的,从睡梦中惊叫出声。
  “殿下走的时候,是不是穿的那件宝蓝色的直裰?”
  浣纱递了一杯茶给她,被她这一问,忽然愣住了。
  轩辕玦走的那一天,沈风斓睡到了日晒三竿,根本没看到他出门。
  那她怎么会知道,他穿的是那件……
  “到底是不是?”
  她的声音沉着了下来,双眼只盯着浣纱。
  浣纱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殿下南下所乘的船,是不是前面有一个巨大的金色龙头?”
  浣纱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摇头,“这个奴婢不知道……”
  “蒋烽!你过来!”
  沈风斓朝外头一喊,窗子忽然破开,蒋烽的身影飞入室中。
  “娘娘有何吩咐?”
  “你知不知道,殿下南下所乘的,是不是一艘带金龙的大船?”
  蒋烽是从宫里出来的暗卫,对皇室的仪杖规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他点了点头,老实道:“是,那艘金龙船,原是圣上从前南巡所乘的。殿下这回虽然没有明旨待圣上出巡剿匪,一应仪杖却和圣上的并无二致。”
  沈风斓听了他肯定的话,反而镇定了下来。
  “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是我都梦到了。如果只是无缘无故的梦,怎么会知道殿下乘的什么船,穿的什么衣裳?”
  南青青曾经告诉过她,双生子之间有心灵感应,彼此的想法几乎都能感受到。
  就连南子衿的手指被割破,她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指隐隐作痛。
  而她生产那一日,沈风斓也清楚地看到,南子衿泪流满面。
  她是痛得流泪,准确地说,是因为南青青的痛而痛到流泪。
  而沈风斓现在,对于轩辕玦,就是这种感觉。
  有一道强烈的声音在告诉她——
  他有危险!
  “明日把云旗和龙婉的衣裳鞋袜收拾收拾,我要带他们进宫去见母妃。”
  沈风斓忽然扯开了话题,让浣纱不由一愣。
  “娘娘这是,要把大公子和大小姐,送到贵妃娘娘那里小住吗?”
  沈风斓摆了摆手,蒋烽从室中退出,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嗯,我要亲自去岭南。”
  “什么?娘娘要亲自去?岭南山高水长,娘娘自己怎么去呢?”
  浣纱自小长在京城中,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的范围。
  在她看来,岭南是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去的,远方的远方。
  沈风斓已经重新卧在了床上,将锦被盖好。
  她的目光直直地望向帐子顶上,镇定而沉稳。
  做的了决定,她就不会再更改。
  “睡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这一夜,天斓居中除了沈风斓之外,竟没人能睡一个好觉。
  沈风斓的一梦,惊了所有的人。
  她要亲自去岭南的决定,也让人惴惴不安。
  轩辕玦已经去了,若是她也去了,晋王府就没有人主持了。
  次日,沈风斓起了一个大早。
  她目光清明,神色镇静,丝毫没有昨夜梦魇时的慌乱。
  浣纱还以为她改变主意了,没想到她一面用早膳,一面问着浣纱。
  “云旗和龙婉的衣裳,都收拾好了没有?”
  浣纱点了点头,“妈妈连夜收拾好了,只是大公子和大小姐,问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妈妈不敢告诉他们。”
  沈风斓点了点头。
  “让他们进来吧,我亲自告诉他们。”
  云旗和龙婉虽小,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早慧。
  有些事她和他们沟通,是完全可以说得通的。
  她也要求自己,尊重他们的决定。
  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云旗和龙婉走进来的时候,面带正色。
  小小的孩子装大人样,叫沈风斓看了便控制不住笑意。
  “大约你们也听说了什么,那娘亲就直说了。娘亲想去岭南找你们爹爹,府里没有大人在,你们去宫里陪皇奶奶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听了她的话,云旗和龙婉对视一眼,如释重负。
  “娘亲,是不是爹爹有危险,所以你要去找爹爹?!”
  沈风斓愣了愣。
  这样吓人的话,是谁告诉他们的?
  浣纱给了她一个无辜的眼神,表示她没有告诉他们。
  云旗柔声道:“娘亲,不是她们说的。是我和妹妹也梦见了,爹爹出事了,浑身都是血。”
  沈风斓越发惊讶,一旁伺候的浣纱等人,更是大惊失色。
  她一个人梦到不祥的情景,或许只是巧合。
  想不到竟连云旗和龙婉都梦见了……
  “娘亲,你快去吧。你要提醒爹爹,千万别往山崖边走!”
  龙婉奶声奶气地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布老虎,牢牢地抓着。
  “我和哥哥在宫里陪皇奶奶,会很高兴的。皇爷爷和皇奶奶都喜欢我们,大家也都喜欢我们。”
  云旗也努力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沈风斓眼眶湿润,几乎落下了眼泪。
  他们还只有一岁半,却懂事得令人鼻酸。
  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她收起了情绪,深吸了一口气。
  “好,我们这就进宫去。皇奶奶要是听说你们要住在宫里,一定很高兴!”
  母子三人进宫去后,并没有将那个不祥的梦,告诉萧贵妃。
  她怕萧贵妃为此担心。
  “母妃,是我在京中待不住了。想念殿下,也想趁机去名山大川走走,散一散心。”
  萧贵妃觉得她的理由有些古怪。
  放在平时,她还能信,也乐于和云旗、龙婉住在一起。
  可是沈风翎被赐婚给宁王的事,才刚刚发生,她怎么会有心情去游玩?
  “本宫听说你的妹妹还住在晋王府,你怎会此时忽然起意,要去找玦儿?”
  沈风斓故作无奈地撇了撇嘴。
  “正是叫这事闹得心烦,母妃,你就应了我吧。”
  她难得撒起娇来。
  ------题外话------
  岭南副本正式开启,有惊喜哟。


第172章 美人计
  一艘商船由京城出发,一路顺流南下,历经从北到南的风光。
  正是春末之时,两岸桃花盛开千顷,水面落红星星点点,淡香清雅。
  船桨在水面滑过,碧波一圈圈荡漾开,将那点点落红荡开又引来,乐此不疲。
  两个船夫一前以后,各自操控着船桨和风帆,安静无声。
  不但是他们,就连船上数十个商人和护卫,也都保持着奇异的宁静。
  船头之上,一个面上裹着孔雀蓝纱丽的女子,迎风而立。
  一袭素色长裙迎风而开,似蝴蝶蹁跹,振翅而飞。
  她的长发包裹在纱丽之下,面庞同样模糊,只露出一双幽若深潭的眼来。
  那双从容平静的眼中,失了平素的轻松笑意,反而显出些许凝重。
  叫人只看着那双眼,便觉得纱丽底下,裹的定是倾城的容颜。
  朝着水面前头看去,船只多了起来,似乎在等待码头官员的审查。
  纱丽之下,女子眉头微蹙,随后转身钻进了船舱。
  浣纱端上一碗姜茶,捧到了她的面前。
  “江山风大,娘娘小心着了风寒。还是喝碗姜茶,来去去寒气吧。”
  沈风斓解下了纱丽,随手披在了肩上,露出一头垂顺的秀发。
  正是发若流泉,衣似蝴蝶。
  她端起茶盏来,捧在手心,这才发觉指尖冰凉。
  虽是春末温暖季节,这江上的寒风,仍是不可小觑。
  “你和浣葛也要记得喝,回头我没受凉,你们染上了倒不好了。”
  他们这一路往南急行,运气颇好,算是顺风顺水。
  眼下看着已经经过扬州府,快到九江府的地界了。
  从北往南,沈风斓倒不觉得什么,浣纱和浣葛一辈子没出过京城,是很容易水土不服的。
  “娘娘放心吧,我们喝着呢。在船上闲来无事,我们日日都喝。”
  浣纱笑着同她说话,努力掩饰自己面上,那一抹不正常的苍白之色。
  沈风斓握着茶盏暖了暖手,而后将不再冰凉的手,拉住了浣纱。
  她顺势坐在了沈风斓旁边。
  “你是不是有些晕船?都怪我忘了,你连水都不会,晕船也是常事。”
  说着把手搭在浣纱额头上,幸而没有发烧。
  浣纱强笑道:“是有一点点。不过萧太医已经给奴婢开了药了,奴婢都喝着呢。喝完之后好多了,想必过一两日就不要紧了。”
  她原是可以在京城之中,甜蜜而欢喜地绣自己的嫁衣。
  却因为沈风斓的起意,毫不犹豫就跟了她来。
  “委屈你和浣葛了,幸好还带了萧太医出来。”
  她这一趟出门准备得匆忙,把云旗和龙婉交给了萧贵妃之后,她匆匆赶回府收拾行装。
  当日就乘船出发了。
  除了浣纱和浣葛以外,她只带了萧太医和蒋烽。
  以及二三十个晋王府的护卫,一路随行保护。
  因为准备匆忙,也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一行乘坐的是商船,对外也假称是去岭南贩鲜果的商队。
  浣纱连忙站起来道:“小姐说的是哪里话?小姐去哪我们就去哪!我们打小就没有分开过,小姐都能千里迢迢受这委屈,我们怎么不能?”
  她还记得,临出门前,古妈妈偷空找她说了几句话。
  “娘娘待你多好,待咱们一家多好,你心里有数。这一趟远行,你一定要照顾好娘娘。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保护好娘娘,知道吗?”
  类似这样的话,浣纱是从小听到大的。
  她小时候还有些委屈,觉得古妈妈心中只看重沈风斓,根本没把自己当做亲生的女儿。
  可沈风斓从来没把她当做奴才丫头来看,带她到晋王府,让她认清朱小郎的真面目,给她细心挑选了最好的夫婿……
  她那么美那么好,却能把卑微的自己当成姊妹一样,坦诚相待。
  这让浣纱无法抵抗,要对沈风斓好这个心愿。
  即便古妈妈不说,她也会全心全力,照顾好沈风斓的。
  沈风斓拉着她坐下,道:“这是在外面,比府里更不必拘礼了。你还晕船就歇着吧,我要喝茶自己倒便是了。”
  又朝外头看了两眼,没有看到浣葛的影子。
  “浣葛做什么去了,难道也晕船?我记得她水性很好,是从不晕船的。”
  说到浣葛,浣纱不禁掩着嘴笑。
  “娘娘还说什么委屈不委屈呢!你都不知道,浣葛在后头捉鱼多开心!”
  沈风斓一听,也起了好奇心,暂时把担忧都放下了。
  “你在船舱里歇着罢,我去后头瞧瞧,她是怎么捉鱼的。”
  说着就站了起来。
  浣纱不放心她自己走到水边,还是站起来陪着她去。
  “奴婢陪娘娘去。萧太医说多看看水,反而对晕船有好处,习惯了以后就不晕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船舱后头,只见不远处一个船夫正在忙着,浣葛就蹲在一旁的船沿上。
  她手里抓着一柄长长的网兜,网兜足有脸盆大小。
  等见到水里的游鱼经过,她就迅速用网兜兜住,然后用力地抬起来。
  两人靠近的时候,她正好兜住了一尾鲫鱼。
  见到沈风斓和浣纱,她连忙大声喊道:“小姐,浣纱姐姐,你们快过来看看!”
  船上的两个船夫不是晋王府的人,而是在船行雇来的人。
  所以沈风斓早就告诉她们,娘娘这一称呼太刺耳了,外人一听便知是皇族女眷。
  还是按照从前,称呼小姐便是。
  浣葛虽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嘴巴倒很严谨,一次都没叫错过。
  鲜活的小鲫鱼形体黑胖,腹部鼓鼓囊囊地隆起,看起来十分肥美。
  措手不及地被浣葛捞了上来,这会子正在使劲扑腾,溅了浣葛一身的水。
  浣葛一边伸手去按它,一边嘴里嘟囔,“你们快离远些,溅了我一身腥气就罢了,千万别溅到小姐身上!”
  她将网兜打开,鲫鱼肥胖滑腻,一下子跳到了船板上。
  浣葛吓了一大跳,正要把它抓进木桶里头,它忽然又是一跳——
  这一回直接跳到了水里,噗通一声就不见了。
  浣葛把头探出船沿,似乎还想试图挽留,忽然觉得后脖领子被人提了起来。
  回头一看,竟是沈风斓。
  “鱼没了就没了,你要是掉下去了怎么办?”
  说着把她朝里头拉了拉。
  虽然她掉下去的话,船上的护卫也能保证,将她迅速救起。
  可水中的寒气沁入身体,那可不是好玩的。
  浣葛吐了吐舌头,抱紧了自己的木桶。
  “幸好我还有这些。”
  沈风斓朝那个小木桶里看去,只见几尾大小不一的游鱼,正在桶里轻轻游动。
  最大的有巴掌那么大,最小的不到小指头粗细,难为浣葛竟然看得见。
  三人正在说话,忽听得呦呵一声。
  那站在船尾的船夫,吃力地从水里拉着什么,一下又一下。
  见他似乎力有不迨,一个护卫上前帮他拉着,很快就把水底的重物提出了水面。
  那护卫转头拱手道:“请小姐和二位姐姐往里头走一走,恐怕那东西提起来,会把小姐身上弄脏。”
  沈风斓三人依言走进船舱,隔着一道门朝外头看去。
  那护卫单手一提,将一大股什么丢在了船板上,活蹦乱跳腥水四溅。
  定睛一看,竟是满满一网挤挤挨挨的鱼!
  跟这一网兜的鱼相比,浣葛捞到的那三两只,就完全不够看了。
  她不禁有些挫败。
  沈风斓这才明白,为什么护卫要请她们进去避一避。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船夫和护卫两人,身上都已经溅满了水点子了。
  那船夫嘿嘿一笑,似乎对此轻车熟路,直接蹲下身去挑拣起了鱼来。
  浣纱道:“我就说,咱们每日在船上都有鱼吃。要是靠浣葛这样捞,几个人才能分得到一口鱼?原来船夫是这样抓鱼的。”
  她难得找到机会,揶揄浣葛一把。
  浣葛不服气道:“那你们吃船夫捕的鱼好啦,我的小鱼自己吃!”
  说着低下头看了看,很快改口了。
  “呸,小姐,你就当奴婢方才没说过,好不好?”
  在肥美的鱼肉面前,什么尊严都是浮云。
  几人在船尾这处说笑,忽然听见船头有喧哗之声。
  细看此处已经到了码头,又要例行官员搜检了。
  果然,她们走回船舱之中,便听得一个狂妄的声音在吆喝着。
  “你们这条船是买卖什么的?本官瞧着你们这些人,怎么不像商人?”
  沈风斓倚在窗边听着,便听得蒋烽的声音响起。
  “这位大人,我们是去岭南贩鲜果的,所以船上是空船,没有货品。”
  而后他凑近了那个官员,将手中一块银子递给他。
  “烦请大人让我们先行过去,我们赶着鲜果的季节呢。”
  岭南的鲜果最早五月就成熟了,眼下已是四月下旬,要说赶时间也是极好的理由。
  那个狂妄的小吏,却朝着船舱里头看来。
  “空船?本官方才听说,你们这船上一群年轻男子,还夹杂着几个美貌女子。这到底是去贩鲜果,还是贩卖人口啊!”
  说着便朝船舱中闯来,一副不见到人不罢休的模样。
  蒋烽一听这话,便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了。
  大约是码头岸上,有人不经意瞧见了沈风斓容貌,这小吏色心大起罢了。
  就凭这样的货色,也敢觊觎沈风斓?
  蒋烽一剑在手,半出鞘的剑锋挡在他脖子前。
  那小吏急忙刹住了脚,一旁看着的差役也紧张了起来。
  这一艘商船,果然有问题!
  蒋烽身为晋王府精锐的暗卫,哪里受过这等小吏的气?
  待要发作,忽然想起沈风斓说过的,不可引人注目。
  他飞快收回了剑,掌心一翻,在那小吏面前露出一块令牌。
  同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我们是晋王府的人,办的什么事情你就不需要多问了。若是敢外传半句,即刻要了你的性命,你信不信?”
  猖狂的小吏眼睛尖得很,一眼便认了出来,蒋烽手中的令牌他是见过。
  小半个月前,晋王殿下的龙船经过此地,那些护卫身上都配着这样的令牌。
  这算是对了景了。
  “哎,是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位爷别跟小的计较!小的保证不说出去!”
  晋王殿下是何等人物,他府里的事情,轮得到他一个小小的码头小吏管吗?
  当下便朝身后挥手,示意自己手下的差役放松。
  “这位爷跟本官开玩笑呢,你们都紧张什么?快,先让这位爷的船过去,不必检查了!”
  说着怯怯地朝蒋烽看了一眼,见后者没有动作,连忙下了船。
  在差役们的指挥下,停留在码头检查的船只,纷纷退避到了一旁。
  沈风斓所在的商船顺流直下,继续朝着岭南而去。
  看着他们的船只远去的方向,那个猖狂的小吏,目露惊惧。
  “好险,你们这起子不长眼的东西!”
  他说着,一巴掌拍到一个差役的脑袋上。
  “什么绝世美人,还看不清脸?看不清脸你还敢说是绝世美人?害得本官差点让京使抹了脖子……”
  对于他们这些地方上的小吏来说,京城来的官员,统统都称为京使。
  “大人是说,那船舱里头是京城来的大官吗?”
  小吏哼了一声。
  “船舱里头本官不知道,只知道拦着本官的那个人,是……”
  他忽然闭上了嘴巴,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是什么?”
  差役们也不顾查其他的船了,纷纷围着他好奇地问。
  “问问问,问个屁!还不快滚去干活!”
  那小吏骂骂咧咧地把人散开了。
  一路经过了数个关卡,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众人终于到了九江。
  蒋烽道:“小姐,前方水道和我们的去处不同路了,我们得在这里改乘马车了。”
  一行二三十人,在船上看起来不显眼,到了陆上未免太惹人注目。
  沈风斓便道:“蒋烽,把手底下的护卫分散开来吧。只需留三五个在明面上,也就够了。”
  “是。”
  他们此番南下最重要的是,就是尽快找到轩辕玦。
  故而能不引人注目,就尽量不引人注目。
  改乘马车后不出两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