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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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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娃娃奶声奶气,笑得一脸天真。
  沈风斓故意板起脸,两个娃娃立马噤声。
  “这可不是郊游,是宫中和朝中倾巢出动的秋猎,殿下就不怕会有危险吗?”
  轩辕玦轻轻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手下触感丝滑,令人上瘾。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和孩子的。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才会更加安全。”
  到了秋猎这一日,圣上的明黄仪杖在前,身后是众嫔妃,皇子大臣们的仪杖跟在后头。
  明黄的锦旗在风中猎猎,身穿铠甲的将士们,虎虎生风。
  猎场离京城不算远,出了西门再往西不到二十里,就可以看到大片草原。
  沈风斓坐在马车上,只听浣葛一路叽叽喳喳,跟她描绘车外头的景色。
  “娘娘,好大的草原啊!奴婢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草!”
  沈风斓反而没有那么好奇,她见过更大更辽阔的草原,见过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一直到马车渐行渐缓,直到停了下来,她才在浣纱的搀扶下出了马车。
  红妆、小衣等人,忙招呼着小丫鬟和婆子们搬东西进账,收拾布置起来。
  沈风斓自顾自站在营帐外头,吹着微风看向四周的景致。
  眼前是大片大片白色的营帐,在青黄相接的草原上,开起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
  被围在最中间的营帐插着明黄旗帜,那显然是圣上的御帐。
  根据这个位置推算,御帐左边那一圈宫女多的,是嫔妃的营帐。
  晋王府的营帐在右边这一圈,那附近的几个帐,显然就是其他皇子的营帐了……
  她正这样想着,左边不远处的大帐里头,跑出来一个熟悉的少年。
  他看见沈风斓站在那里,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冲着她笑得腼腆。
  而后朝她身后左右张望,并没有看到期待的那个小小身影,又沮丧了起来。
  就在这时,奶娘从后头的马车里下来,抱着云旗和龙婉走到她身边。
  两个孩子兴奋地咿呀乱叫。
  ——没办法,沈风斓不许他们在外头张口说话,甚至在有坏人来的时候,还要流口水装傻。
  每当这种时候,龙婉就负责闭嘴不说话,云旗就负责傻笑流口水。
  兄妹两个配合无间,格外默契。
  沈风斓正想着轩辕福昀看到龙婉,会不会很高兴,一转头见少年的身影已经飞奔了过来。
  身后一群宫人齐呼,“皇长孙,您慢点跑!”
  那边大帐里头,听见宫人呼声的福王和福王妃,连忙赶出来查看情况。
  只见轩辕福昀跑到龙婉跟前,气喘吁吁道:“龙婉妹妹,你也来啦!”
  福王惊讶地张大了嘴,恨不能塞进一个鸡蛋去似的。
  福王妃失态地扯着他的衣袖,“殿下听见没,听见没?妾身没有骗你,福昀真的会说话!”
  不过根据历史来看,福昀好像只会对龙婉说话。
  龙婉自打上回收了他的画,对他的态度好了一些,总算不叫他坏哥哥了。
  不过他第一次见到龙婉,就露出嘲笑的眼神,已经给龙婉留下了坏印象。
  要想彻底和好,正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龙婉原想和他打了招呼,一见后头福王等人在那看着,自己不能说话,便只对轩辕福昀点点头。
  有这一点头的回应,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而福王等人看到的确是,自家傻儿子屁颠屁颠跑去,找一个未满周岁的小女娃搭话。
  那个小女娃一脸高冷,只淡淡地点了点头,自家傻儿子就高兴得像捡到宝似的……
  福王妃当先迎上去,留下福王在后头探头探脑。
  他又想上前看看自家儿子的情况,又不好意思凑到晋王府的帐子旁去,一时进退两难。
  身后忽然走来一个华服女子,步伐缓慢,一手搭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上。
  “殿下,去看看吧,妾身陪你去。”
  福王知道南青青出阁之前,和沈风斓是闺中旧友,有她作陪才算有了些脸面上前。
  只见福王妃拉着轩辕福昀,不住地问,“福昀,你明明会说话,为什么只对着龙婉妹妹说?你对母妃说一句话,好不好?”
  福昀对着她的时候,面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又恢复了原来呆呆木木的神情。
  无论福王妃如何苦苦哀求,他就是不肯说话。
  可怜天下父母心,沈风斓对福王妃有些不忍,便开口劝她。
  “皇长孙或许有什么心结,才会如此。他愿意对龙婉说话也是好事,至少能证明,他并非患有残疾不是吗?”
  福王妃也是这样想的,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对,你说的对。他肯对龙婉说话,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日后一定会肯对我说话的!”
  她这样说着,看着龙婉的目光,就像对着一个有求必应的仙女。
  龙婉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朝奶娘怀里缩了缩。
  福王妃自觉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将目光转向了沈风斓。
  “沈侧妃,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沈风斓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福王妃老着脸皮,轻声道:“日后……能不能让我们福昀,多去晋王府走动走动?”
  体谅她为人母的心情,这是一回事。
  但是让轩辕福昀常来晋王府,这又是另一回事。
  其中有许多事情,沈风斓不得不顾虑。
  轩辕福昀到底是福王的嫡长子,要是有心人利用他做什么文章,说是晋王残害亲侄子,那可如何是好?
  故而,她一时不愿答应。
  福王妃面上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她也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太不合情理,晋王和福王曾经是死对头,彼此明争暗斗互有损伤。
  而现在她为了福昀,竟然想让沈风斓尽力帮助她。
  沈风斓凭什么帮助她呢?
  福王也心知肚明,故而不曾开口,请沈风斓帮忙。
  倒是南青青开了口。
  “沈姐姐想必是怕皇长孙出什么事,到时候难以交代罢?不如这样,日后我陪着皇长孙一同去,姐姐也不必担心说不清了。”
  南青青和沈风斓未出阁前就是旧友,她现在又是福王府的侧妃,由她陪着轩辕福昀,那是再好不过。
  福王却有些担心,“你肚子一日大似一日,怎么好来回奔波?”
  福王妃闻言心中不快。
  难道南青青肚子里是他的儿子,轩辕福昀就不是他的儿子了吗?
  还是他的嫡长子!
  南青青给了福王妃一个眼神,示意她放心,又凑到福王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福王的面色一下子好了起来,不仅满口答应,还笑着对沈风斓道谢。
  “多谢沈侧妃,希望福昀和龙婉堂兄妹在一处,能够让他真正会说话。到时本王一定会备厚礼,亲自登门拜谢。”
  沈风斓冷冷地瞥他一眼。
  “福王殿下可别误会,我是被福王妃慈母心肠感动,顺便看在青青的面子上,与殿下没有任何关系。”
  福王一张胖脸上,笑意顿时僵硬了起来。
  怎么沈风斓刚才态度还好好的,一对着他就这么冰冷冷的?
  他有做什么对不起沈风斓的事吗?
  真是莫名其妙!
  南青青适时开口解围,“沈姐姐,我好久没见你了,咱们去走走聊聊天,好吗?让皇长孙和龙婉他们玩去。”
  太子已经沦为福王,两家之间失去了竞争关系,南青青这才能光明正大同沈风斓说话。
  日后她时常带福昀去晋王府,更方便和沈风斓之间互通消息。
  两人并肩,朝着营帐之外宽阔的草地,慢慢走去。
  “你方才同福王说了什么,他那么快就答应了你?”
  两人走至宽阔无人处,这才放心说起话来。
  南青青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告诉他,沈姐姐先前怀胎的时候多灾多难,生的云旗和龙婉聪明可人。王妃先前怀皇长孙精细地养着,反而没养好。”
  福王一听,好像是有说法,让怀有身孕的女子多动弹动弹,反而好生养。
  听闻那些乡间农妇,都是一生完孩子就下地干活的,反而无病无灾。
  沈风斓不禁好笑。
  不知道该说福王是愚蠢,还是太天真。
  南青青这般三言两语,就把他哄骗过去了。
  两人边走边聊,南青青便把近日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福王很生气,觉得宁王背叛了他,他想报复宁王。可是福王已经不能参政,他还有什么能力报复宁王呢?”
  南青青自嘲一笑,“就算我现在是福王的侧妃,也不能对汪若霏怎么样。好在宁王他愿意与我联手……”
  沈风斓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眉头微蹙,“宁王要与你联手,你答应了?难道你不知道汪若霏同他是什么关系?”
  “正是因为知道他和汪若霏的关系,我才会答应的。”
  南青青拉着她的手,“沈姐姐,宁王心里只有你一个,他不愿意娶汪若霏。正是为了拒婚,他才要同我联手铲除汪若霏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南青青在宁王的目光中,看到了沧海。
  就像是詹世城对她一样,宁王对沈风斓,的确是出自真心。
  沈风斓一愣,忽然想起在一品居那日,他说自己绝不会娶汪若霏。
  原来他并没有食言。
  沉默,良久。
  沈风斓这才开口。
  “你们打算怎么做?要是贤妃和平西侯府的人知道,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对付汪若霏那样心机深沉的人,寻常的招数只怕动不了她。
  汪若霏死不足惜,她不喜欢南青青有事。
  南青青见她默认了自己的做法,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沈姐姐放心,我们的计划早就安排好了,绝不会有闪失。”
  她贴到沈风斓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
  随即面上现出凄凉的冷笑,在秋风之中,显得格外沧桑。
  “我会用她对付我的法子,十倍百倍地还给她!”
  沈风斓提醒道:“汪若霏固然可恨,宁王心机深沉同样不好相与。答应我,别把自己陷进去,好吗?”
  南青青苦笑道:“沈姐姐不必担心,汪若霏是为了谁设计陷害我,我心里一清二楚。我会帮你和晋王殿下,让贤妃和宁王得不到好下场!”
  沈风斓摇了摇头。
  “宁王心思深沉,却没有算计过我。当初你那件事,我也曾问过他,他是不知情的。不论他和晋王之间如何争斗,我两不相帮。”
  南青青了然。
  “也是,宁王对姐姐同样情深义重。不论将来姐姐会做何选择,青青都会支持你的。”
  因为在她最艰难的时刻,沈风斓也同样在支持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宁王救过我的性命,我做不到去伤害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晋王……”
  沈风斓明白,南青青似乎有所误解。
  她的心里却很清明。
  宁王是救命恩人,是朋友。
  而晋王……
  是爱人。
  两者全然不同。
  南青青忽然想起,她曾问宁王的一句话。
  “就算你能瞒过平西侯府,但娶不了汪若霏,他们对你的支持便是有限的。”
  没有汪若霏这个侯府嫡小姐作为纽带,宁王于平西侯府,就是一个陌生人。
  这种关系是不牢靠的,连南青青都能想明白,宁王自然也明白。
  他的回答,却让南青青动容。
  “从前本王也以为江山最重,可是认识她之后,好像觉得没有那么重了。什么权力地位,好像都不及她一笑来得重要。”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眼底是赤裸裸的占有欲。
  因为喜欢,所以想要得到。
  这种感觉南青青最清楚。
  她在无数个日夜里,想要得到的,是在那个人身边挽起衣袖,为君洗手作羹汤。
  而每每梦醒,身边躺着的那个人,却是她噩梦里的人。
  那个痛疼、血腥、屈辱的噩梦。
  ……
  与此同时,刚从圣上御帐中出来的轩辕玦,迎面遇上了一身骑马装的少女。
  她像是等待了许久,明明一脸不耐烦,还是像根桩子似的,一动不动地杵在御帐外。
  一见到轩辕玦出来,她的神情立刻飞扬起来,显得十分欢喜。
  “晋王哥哥!”
  在他身旁的詹世城识趣地拱了拱手,“下官先去巡查周边了,殿下慢聊。”
  此番秋猎的防卫,除了御林军之外,还有龙骑营和京兆尹府的职责范围。
  圣上有意锻炼詹世城,几乎把大半的防卫兵力,都交给了他来统领。
  众人都以为詹世城会推脱。
  一个管理地方的文官,会统领什么防卫?
  到时候出了岔子伤着圣上和娘娘们,那可怎么好?
  没想到詹世城近来醉心公务,恨不得把几百年前的冤案都拿出来审,一听圣上给他新的工作,忙不迭就接下来了。
  他就想让自己忙一点。
  轩辕玦知道他又惹了众怒,连忙站出来给他撑腰,这才好了些。
  他点了点头,朝着詹世城一拱手,两人在御帐外分道扬镳。
  卫玉陵连忙奔上来,时不时还朝身后看上几眼。
  “晋王哥哥,你知道我多不容易才能来见你一面吗?圣上没有同意将我赐婚给你,母亲也不允许我做你的侧妃,她就干脆拘着我不让我出府!要不是这次秋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轩辕玦微微一笑,“长公主不同意是应该的,就算她同意,本王也不同意。”
  卫玉陵千辛万苦跑出来,就是为了见他一面,让他去求圣上将自己赐给他。
  只要侧妃的位置便可,圣上是一定会答应的。
  到时候长公主想阻拦,也无可奈何。
  没想到轩辕玦还是拒绝了她。
  “晋王哥哥,你是不是糊涂了?我说的是侧妃,只是侧妃!为什么你连一个妾室的身份都不能給我?你不是说不讨厌我吗?”
  轩辕玦径直朝前走,听到她这句话,忽然停了下来。
  “不讨厌就能娶了吗?”
  卫玉陵一愣。
  “不讨厌……不讨厌当然能娶啦!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论容貌家世地位,我哪一点配不上做你的侧妃?我还能给你帮助,不像那个沈风斓,她嫁给你沈太师依然不会帮你……”
  轩辕玦冷冷道:“别人是这样的,与本王无关。本王只想娶自己心悦的女子,不愿将就。沈太师不肯帮本王又如何?本王不需要靠女人,自己也可以成事。”
  他字字句句维护沈风斓,让卫玉陵又羞又恼。
  “沈风斓就是你心悦的女子,是吗?你为了她,竟然连权势都可以舍弃,你真是疯魔了!一旦宁王娶了汪若霏,他身后就有平西侯府的支持,你想输给宁王吗?”
  宁王娶汪若霏?
  他要是真的娶了汪若霏,沈风斓就绝对看不上他了。
  轩辕玦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卫玉陵摸不着头脑。
  “要是宁王真的娶了汪若霏,那本王一定备上厚礼,亲自上门谢他。”
  卫玉陵气急败坏。
  “你果真疯魔了,人家一朝得势,你倒谢他做什么?”
  ------题外话------
  秋猎是一场好戏。


第130章 如果报仇能让你快乐
  与沈风斓分手之后,南青青并没有急着回到福王营帐。
  她扶着丫鬟蝶儿的手,慢慢朝着山麓无人处走去。
  等走到一处僻静山坡之时,她站在原地,蝶儿先朝着树木掩映之处走去。
  “有人吗?”
  蝶儿低声呼唤了三遍,一棵嶙峋的怪木后头,走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影。
  那人脚步先是急促,而后越发凝重,最后站在那里立定成树。
  像是隐忍着无限的艰难苦涩。
  南青青给了蝶儿一个眼色,她会意地退到远处。
  寂静的山林之中,只剩下两人彼此对视。
  时间仿佛凝滞在这一刻,彼此看向对方怎么也看不够。
  她丰满了许多,小腹微微隆起,珠翠华服之下,再看不见昔日娇俏少女的模样。
  他瘦了,但是依然威武挺拔,高大坚韧,一如金殿之上忠言直荐的模样。
  南青青勉强一笑,眼里泛着泪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泪意咽回腹中,半晌才开口。
  “詹大人,你还好吗?”
  一句久别的寒暄,让他想起她出嫁那一日。
  他当街拦住了花轿,被南府的护卫奋力拦住。
  而她在花轿之中,话音冰冷得陌生。
  快走吧,她说。
  毫无眷念之意。
  而今日,她主动让侍从来找他,约他在此处会面……
  “你还好吗?”
  他不答反问,南青青微微点了点头,一手拢在身前搭在腹上。
  “我很好,孩子,也很好。”
  詹世城的眼中,瞬间爆发出不可置信的震惊。
  “你是说,孩子他……”
  “是,是你的孩子。”
  他一直怀疑,南青青腹中的孩子,有可能是他的。
  可南青青自那一夜过后,根本不肯见他一面,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给他。
  他万分痛苦,又种种揣测,最后只能埋首于案卷之中。
  好像只要疲惫地不让自己停下,就可以忘记,生命中曾出现过那一个人。
  而夜深人静闭上眼,枕边似乎还有她的余香。
  一点一滴,沁入他的五脏六腑……
  他大步迈上前来,抓着南青青的肩膀。
  “那你为何执意要嫁给太子?是不是有人逼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南青青直视着他的目光,语气镇定。
  “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想让家门蒙羞,也不想让你娶我而被人嘲笑。”
  詹世城蹙眉,“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南青青抬头,目光中透着冷意。
  “过去的十几年里,我从未真正做过自己的主。父亲一心想要生男孩,对母亲和我们姊妹百般看不过眼。挨打、挨饿,都是家常便饭。”
  “那些高门贵女见我们门第贫寒,从未对我们垂过青眼,只有沈姐姐。她费尽心力想救我出去,可是出去了又怎么样?父亲是不会让我活下去的,更不会帮我报仇!”
  詹世城想到南奇赋对他说的那些话,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可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做别人的妻妾?万一被人发现,那你……”
  南青青笑了笑,顺势偎依在他怀中。
  他身姿高大,她娇小玲珑。
  她正好偎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力量。
  那里满含着对她的关心与担忧。
  她情不自禁蹭了蹭,无比贪念这种感觉。
  “不会被人发现的。沈姐姐是个好人,她不会说出去的。只要你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
  詹世城身子一僵,随后慢慢放松了下来,将她轻轻地搂在怀中。
  她微凸的小腹靠在他身上,那里头是一个小小的孩儿。
  是他的孩儿。
  她的声音幽幽道:“我嫁给他,只是为了报仇。没有身份,没有子嗣,我南青青如何撼动得了汪若霏,未来的堂堂宁王妃?”
  “求求你帮我,帮我报仇,好不好?”
  南青青从他怀中起身,仰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他。
  她抬头的弧度太过凌厉,纤细的脖颈,仿佛要被他仰断。
  詹世城面露不忍。
  报仇这件事,本该由他来做。
  又何谈一个求字?
  他只是不忍心,那个单纯如水的南青青,陷入了仇恨之中。
  “如果报仇能让你快乐一些,就算用我这一条命来换,我也愿意。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
  按照以往的惯例,秋猎都是扎营在草地上住的,就连圣上和嫔妃们也不例外。
  营帐里自然没有华丽宽大的千工床,只有简便的胡床,上头铺着松软的鹅羽软垫,挂着轻柔的素色幔帐。
  到了夜里,这才发觉安排不开。
  因为晋王府只有她一个女主人,事先又没有吩咐为她单独准备一个营帐,底下人都默认了她和晋王睡一个帐子。
  关键这帐子里头没有坐榻,就只有一张床能睡……
  沈风斓沐浴更衣过后,穿着一身素白中衣,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
  她坐在床边,下巴朝椅子那边一抬。
  “殿下,你的睡床没带来。”
  轩辕玦朝她挤了挤眼,一脸暧昧。
  “我吩咐他们别带的。”
  好啊,这是想法子套路她呢?
  沈风斓坚决不上当,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
  “想必殿下想换换口味,睡睡这贵妃榻或是太师椅?”
  贵妃榻是供妇女小憩用的榻,面较狭小,形态优美,故名贵妃榻。
  沈风斓平时也喜欢半躺在上头,或是看看书,或是透过窗子朝外头看看景色。
  帐子里这张贵妃榻,就是她素来用惯了的,浣纱特特叮嘱人把它带了来。
  轩辕玦朝那边看了一眼。
  又小又窄的贵妃榻,沈风斓躺在上头,越发能衬出她体态优美。
  他要是躺在上头,腿都伸不直。
  “那是你最喜欢的,我又岂能夺人所好?”
  太师椅就更不必说了,根本睡不了人。
  他双腿笔直朝她迈过去,很自然地倒在床上,一只手臂顺势把沈风斓也带了下去。
  两人仰面倒在大床上,头顶的纱帐浅浅素色,如烟如云。
  气氛一时暧昧了起来。
  沈风斓待要起身,却被他牢牢压在臂下。
  紧接着他一个翻身,欺身而上,两人面对面贴近。
  他伸手垫在她的脑后,盯着她柔软殷红的唇瓣,不自觉喉结滚动了一番。
  仿佛狼看到猎物一般,垂涎三尺。
  “殿下……”
  她轻声嘤咛,让他的目光恢复了清明。
  而后,他忽然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说罢在她身侧躺好,替她盖上了锦被。
  烛火微微摇曳,两人同床而眠,他却没有丝毫轻薄举动。
  沈风斓反而有些不解。
  她侧过身来看着轩辕玦,他长长的睫翼覆在眼下,显得格外温柔。
  得到沈风斓的注视,他嘴角轻轻一翘。
  “在你成为我的正妃之前,我不想让你受到丝毫轻慢。”
  他在等,等着给她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沈风斓抿了抿唇,眼底带上笑意,很快就合上了眼。
  这一夜,草原上秋意微凉,静谧安稳。
  没有云的天空一片墨色,繁星万点。
  不远处的营帐,有人站在跳跃的火把边上,侧脸被映成金黄色。
  他习惯性地噙着笑意,面容温润如玉,在秋风中略显清冷。
  正是宁王。
  他的目光落在晋王府的营帐中,那一点微明的灯火,仿佛灼烧着他的眼。
  良久,他抬首望向天空。
  漫天细碎的星闪着清辉,恰似那人一双明眸,幽若古井,又灿若繁星……
  次日出营帐的时候,轩辕玦和沈风斓并肩携手,情状似乎极为亲密。
  红妆便和浣葛打听起来,“殿下真是聪明,命我们在帐中不设坐榻,嘿嘿嘿……”
  浣葛得意地笑着,歪了歪头。
  “也得古妈妈聪明,把大公子和大小姐抱得远远的,嘿嘿嘿……”
  两人嘿嘿来嘿嘿去,彼此眼中都是暧昧之意。
  紧接着,她们一人头上被赏了一个榧子。
  “你们两个,不好好伺候娘娘去,在这里胡嚼什么蛆?”
  两人转过头去,原来是浣纱悄没声站在身后。
  红妆吓得拍着胸脯,“好姐姐,怎么走路也没个动静?这不是见殿下和娘娘出门了,我们才闲谈几句吗?”
  浣纱无奈地摇了摇头,下巴朝云旗和龙婉的帐子一抬。
  “你们瞧瞧,大公子和大小姐刚睡起,皇长孙就巴巴地跑来了。”
  红妆一下就起了劲。
  “我去伺候我去伺候!你们谁都别跟我抢!皇长孙可有意思了,在大小姐面前乖乖的那个模样,可爱得紧!”
  说着见一个小丫鬟捧着热水过去,直接把那铜盆抢到了手里,朝着云旗和龙婉的营帐走去。
  浣葛一时没赶上,在后头忙叫着她。
  “你等等,我也去!”
  ——
  草原连接着山麓,在山麓之下,摆起了巨大的台子。
  圣上穿着一袭明黄的铠甲,褪去了金冠玉带,精神十足。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振臂一挥,身后跟随者众。
  “今日秋猎,不论是朝中公卿,还是闺阁女眷,只要能射到足够多而珍稀的猎物,朕统统有赏!”
  话音一落,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圣上当先一骑出尘,快马朝林中而去。
  跟在他身后的是詹世城和龙骑营首领龙骏,以及福王、恒王等人。
  萧贵妃带着一众嫔妃们,在屏风围起的高台上,眺望着圣上去的方向。
  沈风斓好奇地看了轩辕玦一眼。
  “圣上最宠爱殿下,为何不是殿下跟在圣上身边,反倒是福王和恒王?”
  轩辕玦一面命人欠马来,一面笑道:“跟着父皇有什么意思?自然是带着你去打猎才有趣。”
  沈风斓白他一眼,“那殿下可千万小心,别离我太近,否则我一箭射歪可能就射到殿下了。”
  事实上她根本不会射箭,只是过过嘴瘾。
  轩辕玦这才说了实话。
  “你没见宁王也没跟着么?父皇年事已高,我们这些精于骑射的年轻皇子跟在身旁,只会让父皇扫兴。”
  沈风斓不禁掩口而笑。
  福王和恒王才三十出头,也很年轻啊。
  他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讽刺他们骑射之术差劲。
  侍卫牵来了一匹高大的骏马,沈风斓一见连忙摇头,“这是在猎场,我才不跟殿下共乘一骑。”
  那侍卫朝她拱手,恭敬回禀。
  “这是两匹马,侧妃娘娘请看。”
  原来在那匹高大骏马的身后,还有一匹矮小些的马儿,看起来十分袖珍可爱。
  “这是给不会骑马的女眷骑着玩的,叫做西域矮脚马。别看它矮,跑起来轻巧耐力又足,实是不可多得的好马。”
  轩辕玦柔声解释,他可没有忘记,沈风斓是不会骑马的。
  两人翻身上马,一个侍卫站在沈风斓的马前,替她牵着缰绳。
  这侍卫的背影,好生熟悉……
  沈风斓不禁出声,“陈墨?”
  她已经习惯陈墨在她需要的时候,突然从隐蔽的地方飞出来了。
  乍一见他光明正大站在自己身前牵马,还有些不习惯。
  想来也是,皇家围猎这种场合,要有人还敢躲在树梢林上,非被御林军当成刺客击杀不可。
  陈墨转过头来,朝她一拱手。
  “属下在。”
  一如既往的面瘫脸,眼睛里头都写着性冷淡。
  沈风斓不禁好笑,由他牵着马,两骑一同步入林中。
  到了林子里,才知道为什么要牵着马。
  树木密集之处,马儿根本奔跑不起来,只能慢慢走动寻找猎物。
  这个时候,沈风斓骑的矮脚马就发挥了优势。
  大马不能跑,它却能跑上两步。
  她索性让陈墨放开了缰绳,自己骑着马在一旁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
  轩辕玦手持弓箭,盯着树丛中可能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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