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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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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风斓一惊,轩辕玦手快,搂着她朝后一退。
两人已经贴到了墙边,那扇屏风仍在朝他们逼近。
怕厚重的屏风砸到沈风斓身上,他一个翻身挡在前头,将她压在墙上。
就在那屏风被推到轩辕玦背上时,那头的推力戛然而止。
同时,隔壁的厢房之中,交谈之声也停了下来。
轩辕玦心道不好。
就在此时,床上那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
“好乖乖,就在这里。”
沈风斓透过高大屏风的缝隙,看见了令她面红耳热的一幕。
那对男女离她如此之近,叫她一时不知目光往何处放。
随后,整个厢房之中,充斥着清脆的某种碰撞声音。
啪啪作响。
原来他们要在屏风前面,这处地上继续……
沈风斓面色爆红。
隔壁的厢房似乎也听见了这动静,宁王的声音带着歉意。
“黄大人,实在抱歉。眼下是多事之秋,只有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谈事,才更加安全。”
黄大人的声音有些尴尬。
“不妨事不妨事,微臣明白,还是殿下想得周到。”
墙的这边,轩辕玦一见她面色红成这样,大概猜测到了什么。
他低声道:“别看。”
沈风斓也不想看,可她的目光直直对着那道缝隙,索性闭上了眼睛。
眼睛一闭就更不得了了,房中男女的动静,近得就像在她耳边似的。
这种亲自观摩活春宫的感觉,实在叫人羞耻。
忽然,一双柔软的唇,贴上了她的唇瓣。
沈风斓一下睁开了眼睛,只看到轩辕玦颠倒世人的容颜,在她眼前放大。
他轻轻闭着眼,长长的睫翼显得格外温柔。
那双唇辗转在她唇间,没有分毫狎昵的意味。
只有无尽的深情。
他的手抚摸上她紧绷的背脊,掌心的热度,一点点化开她的紧张。
在圣驾面前,她尚且镇定自若。
面对感情的事,却又变作一个天真少女。
他们两个都在感情的道路上,一直摸索着。
沈风斓睫翼一颤,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反手搂住了他的腰,生涩地回应起他的吻。
得到回应的他狂喜,紧紧拥住她纤细的身躯,却不敢太过用力。
两人唇舌交缠,头一回忘却了报复与试探,忘却了朝堂上的争斗。
他们忘我到不顾周遭淫靡的气氛,也不顾一墙之隔,宁王结党的诡计。
这一吻,太过情深。
以至于沈风斓明显地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
和某种独特的反应……
总不能是晋王殿下袖中的匕首吧?
轩辕玦自然也感受到了,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只是屏风空的空间太过狭隘,他的身体紧紧贴在她身上,想离都不开。
沈风斓抬头一看,这下换做他面红了。
“抱歉。”
轩辕玦懊恼道,总觉得这个他控制不住的举动,太过轻浮了些。
沈风斓会不会生气?
她反倒坦荡了起来,踮起脚凑近他耳边,低声说道。
“殿下,如果你毫无反应,那才应该抱歉。”
她侧耳倾听,隔壁厢房之中静无人声。
想必方才他们亲吻之时,人已经离开了。
而房中的那一对男女,不知何时已经结束,又回到了床上。
偶尔传来他们低声细语,交流方才经验的声音。
轩辕玦闭目深呼吸了几下,很快平复了激动的心情。
他拉着沈风斓的手,轻声走出了厢房。
而床榻上那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未曾发觉,自己的房间里进了两个人。
两人走到门外迅速远离现场,只见楼下的舞台之上,又换了一种舞蹈。
台上的舞妓穿得极其暴露,手腕和脚踝系着一串串的金铃,动作极其夸张。
这就是近来京中歌舞坊中,十分流行的胡舞了。
沈风斓看钱良媛跳过,眼下却没了看舞的心情。
她朝身边人一望,对方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一脸温柔。
“我说。”
轩辕玦趁着路人不注意,在宽大的广袖之下,拉起了她的手。
“为了庆祝这个好日子,今晚本王可以上床睡吗?”
沈风斓狡黠一笑,很快地回答他。
“当然可以。”
这下他更加没有心情看歌舞表演了,直催着她回府去,沈风斓乖乖听从。
送他们出去的小二,看着这两人欢欢喜喜地离开,一头雾水。
两个大男人一起来翠袖摇,不点姑娘,也没看什么表演。
倒是一起去方便,去了小半个时辰。
紧接着就欢欢喜喜地出门去了,这副情景,委实令人浮想联翩。
再想到那二人面容绝世,身姿颀长的那个充满男人味,矮一些的那个阴柔娇秀……
他不禁啧啧了两声。
一个玩兔子的带着兔子,跑来他们翠袖摇玩?
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晚间,天斓居。
寝室中点着两盏灯烛,幽幽的烛光,照得一切都温柔了起来。
一张宽大的千工床,沈风斓穿着素白寝衣,披着一头青丝,半坐在床上。
轩辕玦洗漱过后走近,只见隔着若隐若现的红绡纱帐,她巧笑倩兮。
那一笑,将他的心都笑化了。
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轻轻掀开帐帘,神情一下子僵住。
“这个时辰了,把大公子和大小姐抱来做什么?”
他问着一旁的浣纱,只见浣纱也是一脸无奈。
“回殿下,娘娘说了,要让大公子和大小姐同父母睡在一处,一家人才亲热呢。”
轩辕玦:“……”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沈风斓答应得那么痛快了。
云旗和龙婉两个,并排躺在床的正中。
沈风斓伸出手来,给他们换了个位置。
“龙婉是小姑娘,所以挨着娘亲睡。云旗是小男子汉,所以挨着爹爹睡,知道了吗?”
两个孩子已经会说简单的词汇,一前一后地重复她的话。
“知道,知道。”
她笑得慈爱,把龙婉挪到内侧,紧贴着自己。
轩辕玦低下头来,只看见云旗流着口水,正冲他傻笑。
他只能认命地躺下,睡在整张千工床最外沿的地方,侧身看着沈风斓。
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两个相爱的人,睡到一张床上,中间却隔着两个孩子。
看着沈风斓狡黠的笑容,他认命地探出头去,吹灭了灯。
床帐之中,顿时陷入昏暗,只有窗外的月光淡淡地照进来。
沈风斓闭着眼,月光照在她的面上,显得格外恬静。
她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这样舒心地,睡一个好觉了。
太子一党再也不能威胁到她,她可以不必战战兢兢,怕自己身边出现此刻。
此时此刻,夏夜宁静,孩子在她身旁睡得香甜。
还有他。
她嘴角轻翘,慢慢地陷入梦乡……
轩辕玦看着她呼吸渐渐均匀,面上现出微笑,笑意香甜。
也罢,她欢喜就好。
他闭上了眼睛,正要入睡,一只小脚丫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不禁睁开眼来,看见身旁的云旗,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俏皮地看着他。
这孩子,怎么还不睡觉?
他惊讶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龙婉也没睡着。
两个孩子都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他,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轩辕玦忽然觉得,这两个孩子,一定是上天赐给他的祥瑞。
他慢慢地直起身来,抱起两个孩子离开寝室。
两个孩子果然十分配合,只是眨巴着眼睛,一言不发地由他抱着走出去。
而后,他孑然一身地回到了寝殿之中。
明窗半敞,夏夜微风阵阵吹入室中,清凉而幽静。
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靠在沈风斓的身旁,感受到她轻缓的呼吸。
又将一把纤薄的丝被,拢上她单薄的肩头。
良久,他拥着她入眠。
------题外话------
我们家云旗和龙婉是神助攻,并且会一直助攻下去~
第121章 最喜欢的生辰礼物
盛夏。
天斓居中,屋子正中摆了一尊三足铜鼎,里头放着大块的冰。
小丫鬟站在冰山旁边,打着扇子将冰气散开。
这样既能让屋子里头凉爽下来,又不至于太过阴寒,损了人的脉气。
靠窗的榻上,沈风斓一手撑在桌上托着脸,桌上摆着一道新开的棋局。
她另一手捏着一颗白子,举在半空中,好一会儿都没落下。
一双美目从聚精会神,慢慢转向迷离,而后上下眼皮都粘在了一处。
她捏着白子的手渐渐落下,歪着头靠在自己的手上,昏昏欲睡。
窗外的蝉鸣声稀疏响起,如同一道催眠的曲子。
云旗和龙婉两个,各自只穿着小衫,早就四仰八叉地在她身旁睡着了。
轩辕玦走近室中,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他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榻边,替云旗和龙婉盖上小毯子。
两个孩子睡觉不老实,天气一热就恨不得把衣襟都敞开,露出白白胖胖的肚皮才好。
奶娘特意给他们穿上了小肚兜,不叫他们着凉。
他这里身形一晃,沈风斓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见到是他又慢慢合上。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随后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床走去。
沈风斓自然地把手挂在他脖子上,又在他怀里蹭了蹭脸。
身子一沾床,她很快睡着了。
奶娘从外头悄悄走近,把云旗和龙婉两个也抱了出去。
他就坐到沈风斓方才的位置上,看起了她摆的棋局。
单看这棋局不觉得什么,和她十岁打败国手廖亭翁的传闻结合起来,就有些奇怪。
她应当是棋艺极其精湛之人,何必琢磨这么简单的棋局?
桌子底下,一本半旧的《围棋官》摊着。
这本书他少年时就看过,写的围棋技法不算高妙,甚至只能算入门级别。
莫非这看似简单的棋局,还隐藏着什么玄机?
他眉头微蹙,再细看那棋局,怎么也看不出眉目。
高大的梧桐木,透过明窗,在他背脊上落下婆娑树影。
他看着那棋局,百般设想其中奥妙。
待帐中的美人悠悠醒转,忽想起前事,揭开帐帘一看。
轩辕玦依然坐在榻上,不知道在发什么愣。
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的关系越发亲密,同床共枕也是常事。
当然,都是在云旗和龙婉在的时候。
她轻声唤道:“殿下。”
轩辕玦闻声一笑,“醒了?摆个棋局都能睡着,把你娇惯得懒散了。”
他一直希望沈风斓接手府中庶务,她推辞了许久。
这些日子,总算慢慢挑起了担子。
小事还是芳姑姑照看,如采买、账册、人事等一应相关她才会亲自照应。
说是亲自照应,其中一半多还是交给了古妈妈,她只消过过目就成。
谁有心思去管那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
沈风斓才懒得管那些。
她近来忙的工夫也多,不是做女红,就是摆棋局,时不时弹奏一曲。
“殿下不是说,圣上改日要传我去对弈吗?自然以圣上为先,多练练棋艺。”
轩辕玦指着桌上的棋局,“你就是这样练的?”
能打败廖亭翁的棋艺,本就不须再练习。
沈风斓面不改色,“棋之大境,由浅入深,再由深入浅,方得圆满。殿下怎么不明白?”
说着净了手走过来,盘腿坐在他对面。
“殿下可有兴趣,手谈一局?”
前些日子轩辕玦邀她对弈,她还百般推辞。
今日主动相邀,一副极有兴致的模样。
他哪里知道,沈风斓的兴致,完全来自于她这些日子的自学。
两人各执一色棋盒,他为黑,她为白。
她先出棋盒中撮出一把棋子,握在手中。
“殿下猜吧。”
此举名叫猜先,执白棋者抓若干棋子握在手中,执黑棋者拿起一颗或两颗黑棋。
若是一颗,就代表他猜的是单数,若是两颗就是双数。
轩辕玦只拿了一颗黑棋,沈风斓舒开手掌,里头有六颗白棋。
猜错了。
沈风斓笑道:“承让,那我就先下了。”
她先执白子,落在右上角的星位。
两人很快抢占了几个星位,开始朝着棋盘腹地进攻。
不消几个回合,黑子与白子胶着了起来,轩辕玦停下微微思忖。
眼下局势看不出什么来,让他惊讶的,是沈风斓落子的速度。
她几乎不用思考,就能把子落在最正确的地方。
光从速度上来说,高下立见。
轩辕玦这才相信,她说的什么由深入浅。
她这个人,原就是与众不同的。
“父皇说,棋艺看的是大局观。我自觉经历这几番事后有了进益,在棋盘上似乎还是不及你。”
沈风斓笑道:“如果把弈棋当成修身养性之物,自然看的是大局观。”
这种棋盘上的大局观念,非一朝一夕能够修炼出来。
沈风斓只花了半个月速成,她靠的是对棋谱的烂熟于心,和独特的计算方法。
在这一刻落子之时,她已经猜到他要落在何处,而后想好了自己的落子点。
看起来还是蛮唬人的,手下生风,好似胸有成竹。
其实就是个花架子。
轩辕玦笑道:“本王自幼就没有什么学不好的,唯独下棋,耐不下那个性子。你十岁棋艺就精湛胜过国手了,岂不是太过老成?”
沈风斓心中暗翻了一个白眼。
“比殿下老成多了,换做是我,才不会连自己酒里被下了药都没发现。”
轩辕玦不但不恼,反笑道:“换做是本王,才不会喝了一杯酒就睡得不省人事。”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谁也不让谁。
到最后,看着彼此忍俊不禁,齐声笑了出来。
那件事,好像已经很久远了。
久远到他们终于释怀,可以当作笑话一样说出来。
——
夏日昼长夜短,白日难免昏昏欲睡。
沈风斓尤其是如此,逗着两个孩子睡觉,她反倒比孩子还早犯困。
轩辕玦便搜罗来一些玩物,有的是给云旗和龙婉的,也有给沈风斓的。
譬如什么九连环,穿心骰……
除了这些玩物之外,还弄来了几个大活人。
“娘娘,殿下给您弄来一班舞妓,您要不要去瞧瞧?”
浣纱捧着新茶从外头走进来,沈风斓正坐在窗下,捧着一面小小的绣绷大眼瞪针眼。
又道:“七八个小丫头,还没及笄呢,说是会跳京中时兴的各种舞。”
她都坐在这里绣了半日了,也没见绣出什么来。
这样一直低着头,脖子岂不酸疼?
故而浣纱有心引逗她下楼走走。
沈风斓知道她的心思,哭笑不得。
绣花这种东西,真是为难死她了。
上回说去看舞,她只是找个由头出府玩去罢了。
没想到晋王殿下以为她真的喜欢看,就弄了一班回来。
她若是推拒,倒辜负了他一番美意。
“那便去看看吧。”
她随着浣纱下了楼,只见门外院子里头,站了几个形容尚小的丫头。
她们个头一般高矮,打扮得和寻常丫鬟没什么区别,个个生得水灵俏丽。
沈风斓道:“殿下的眼光好,这几个丫头比外头的舞妓,看起来乖巧干净许多。”
见她从楼上走下来,小丫头们好奇地抬头打量。
只见她一身家常素衣,脂粉未施,肤白胜雪,美目顾盼。
在她身后,浣纱和浣葛两个大丫鬟,小心地搀扶着。
这般姿容与做派,一看便是主子。
一群小丫头连忙跪到地上,恭恭敬敬地齐声道:“奴婢见过沈娘娘。”
芳姑姑领着这群小丫头,见到沈风斓忙迎上来。
“娘娘,这是殿下吩咐弄来的舞妓,说是娘娘看着若好就留下,不好就打发回去。”
那几个小丫头躬身低头,听到打发回去四个字,背脊一颤。
沈风斓好奇道:“是从哪里弄来的?”
“永巷正要发落这批小罪奴,晋王殿下听见她们会跳舞,就要了她们给娘娘解闷。”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几个小丫头听见打发回去,就十分惊恐。
永巷是宫中最凄凉幽暗的所在,那里关押着许多犯错的宫人,还有被抄家的官宦女眷。
她们在那里做着最肮脏的粗活,如果没有皇恩浩荡特赦,这辈子都无法离开。
只能老死宫中。
她朝着芳姑姑点了点头,一抬手,令她们起身。
“奴婢多谢娘娘。”
她款款落座,轻轻招手,“进来说话罢。”
那几个小丫头怯生生的,好一会儿,才犹豫着一起走了进来。
“多大年纪了?”
站在中间的小丫头福了福身,“回娘娘,奴婢梦色,今年十四岁。她们有的和奴婢同岁,有的是十三岁。”
听她口齿清晰,说话得体,沈风斓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小就学会跳舞了吗?”
梦色唯恐她嫌自己年纪小舞艺不精,连忙道:“娘娘别看奴婢们小,我们会跳许多种舞。娘娘想看什么都可以点,便是不会的我们也学得快!”
她急切地推销自己,生怕被打发回永巷。
沈风斓被她恳切的模样逗乐了,摆了摆手。
“罢了,你们今儿才过来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改日再看不迟。”
这话便是留下她们了。
几个小丫头还不敢相信,直到芳姑姑使了一个眼色。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谢谢娘娘恩典。”
众人连声道谢,随后被婆子们带了下去,到下房安置。
古妈妈道:“娘娘打小心慈,听闻她们是罪奴出身便怜悯了。”
她自小带大沈风斓,对她的心思是最了解不过的。
方才她一听永巷那两个字,顿时目露怜惜之意。
“好在府里养的不比外头的,干净比舞艺要紧。她们年纪又小又是宫里出来的,比外头那些妖娆妖娇的好多了。”
沈风斓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妈妈说的很是。她们既是跳舞的,也别安置在下房了。我记得静清院那附近,不是还有一个小院子吗?让她们到那里单独住着,也能清静练舞。”
练舞常常要伴着丝竹之声,静清院那一处幽静偏僻,正好合适。
古妈妈笑道:“老奴这就同他们说去。”
日后府里有个歌舞丝竹的所在,想想也不错。
沈风斓回到楼上,又拿起了那面绣绷。
良久,她叹息了一声。
“不成不成,浣纱,你再来给我示范一下,对对对,就最简单的那种……”
浣纱一面熟练地飞针走线,一面心中暗思。
人无完人,沈风斓才貌双全,又聪慧果决。
唯独不会绣花,那也是应该的。
“娘娘您瞧,这一针先从左边,再从右边,依次交叠……”
一直到天色渐渐暗下,她才让浣纱把东西收拾起来,免得叫晋王殿下嘲笑。
晚饭之前,晋王殿下果然准时回了府。
“今日进宫,父皇邀我们七月廿八入宫小聚。还指明要带上云旗和龙婉,只当是家宴。”
用膳的时候,他忽然说道。
沈风斓想了想,道:“我们?圣上有指明让我进宫吗?”
“当然。”
轩辕玦挑眉,晲她一眼,“你忘了么,父皇还想和你手谈一局。”
沈风斓“哦”了一声。
“这还是头一回带着云旗和龙婉进宫,到时候殿下还得多看顾些。最好只让贵妃娘娘的心腹接触孩子,免得徒生事端。”
太子被禁足东宫,可卫皇后还在后宫之中。
轩辕玦“哦”了一声。
沈风斓狐疑地看他一眼,“殿下哦啊哦的,什么意思?”
“就许你哦,不行本王哦吗?”
晋王殿下一脸不悦。
沈风斓:“……殿下不高兴了?”
她又说什么惹着傲娇宝宝了?
云旗跟龙婉都没有这么难伺候,动不动就来小脾气。
轩辕玦一脸冷淡,一副不想跟她多说话的样子。
她冥思苦想,脑中回忆刚才的对话,想着自己方才说错了什么不曾。
好一会儿,他忽然哼了一声。
“你就不问问,父皇为什么邀的是七月廿八?”
竟然是这个原因!
沈风斓无奈道:“我知道,那是殿下的生辰。”
他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些,“算你有点良心。”
两人的生辰只差了一日,他是七月廿八,她是七月廿九。
还真是巧得很。
“圣上果真疼爱殿下,连殿下的生辰都记得清清楚楚,还要请殿下入宫相聚。说是天家无情,其实圣上和贵妃,已经足够像一对恩爱的父母了。”
她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父母,骨肉分离,一时有些感慨。
而轩辕玦误以为,她是因为陈氏的早逝、沈太师的无情,所以伤感。
沉默了片刻,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母妃她其实也很喜欢你……婆母也是半个娘,你就勉为其难吧。”
沈风斓噗嗤一笑。
哪有人这么嫌弃自己母亲的?
转眼就到了七月廿八。
云旗和龙婉换上了新装,两人皆是红艳艳的衣裳,只有云旗的脖子上多一块口水巾。
沈风斓着意打扮得华丽些,看到晋王殿下换了一身宝蓝色直裰,发上系着月白色的发带。
她忽然取出一个匣子来,略带羞赧地递给他。
“殿下近来不爱金冠玉冠的,倒喜欢起这些发带了。我便亲手制了一条,恭贺殿下生辰。”
轩辕玦一时吃惊,忙接过那匣子,里头躺着一条浅蓝色的发带。
上头绣花简单,只头尾两端一只仙鹤,立在一段细枝上头。
怪不得近来偶尔看见,她的指腹上有细小的破损。
以为是被琴弦所伤,没想到是在为自己做寿礼。
她嫁进王府一年多来,就没见动过针线,他还以为这世上竟有不会女红的女子呢。
心中不免意动,一阵暖意袭来。
他再仔细一看那发带上的仙鹤——
忽然嘴角翘起,似笑非笑。
“多谢寿礼。”
沈风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怎么也看不出,他到底在笑什么?
轩辕玦将发带递给她。
“给我系上。”
说着微微躬下了身,沈风斓踮起脚尖,就束在了他的发上。
他直起身子来,垂感极好的重丝发带扎在脑后,在一边耳后飘散。
衬得他面如冠玉,清雅而秀气。
“好看吗?”
沈风斓原不想让他太得意,想着今儿是他的生辰,让他翘一回尾巴便是。
“好看,殿下好看,所以戴什么都好看。”
她三个连续的好看,让他心生得意。
“走罢。”
他如约,一家四口进宫见驾。
这一顿家宴摆在萧贵妃的华清宫,两人进了华清宫时,圣上尚未来到。
“本宫的乖孙儿呢?”
萧贵妃看也不看他们,目光只朝着他们身后看。
身后两个奶娘抱着孩子,一人一个,上前来朝萧贵妃请安。
“快免快免,抱上来本宫瞧瞧。”
萧贵妃将两个孩子都接过来,一手搂住一个。
等圣上进门,看到的就是萧贵妃这副“左拥右抱”的模样。
他心中对这一双龙凤胎也好奇地很,忙叫众人免礼,自己上前来看。
只见男孩生得和沈风斓一眼,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小脸肉呼呼像个包子。
女孩儿生得像晋王,那双桃花眼尤甚萧贵妃,将来必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
两个孩儿都咧着嘴笑,见着生人一点也不害怕。
圣上面露赞许之意。
他正要说话,只听沈风斓轻声提醒道:“这是皇爷爷。”
“皇爷爷!”
两个奶娃娃齐声喊着,字正腔圆,丝毫不像是才八个月大的娃娃。
圣上吃了一惊,瞪大了双眼。
萧贵妃哈哈大笑。
“臣妾就说要吓圣上一跳,哈哈哈。方才他们一见着臣妾,就喊皇奶奶,臣妾也吓着了。”
圣上嗔怪地看她一眼,不觉微笑。
“你呀你,都是做奶奶的人了,还这般淘气!”
萧贵妃就是这样,好像不论年纪再怎么长,她也像少女一般憨玩。
这也是圣上对她的宠爱,几十年如一日的原因。
在她身上,岁月格外宽容。
她顺势把云旗送到圣上怀中,一人抱着一个孩子,颇有含饴弄孙的情趣。
“玦儿小的时候,是十个月才能喊得清母妃两个字。咱们的小云旗和小龙婉青出于蓝,是不是呀?”
龙婉在她怀里,被逗得咯咯失笑。
云旗也跟着笑起来,一笑嘴角的口水又亮晶晶地淌下来。
沈风斓恐他弄脏了圣上的龙袍,正想抱过来,圣上朝她摆摆手。
他亲自接过帕子,仔细地替他把嘴角的津液擦干净。
而后看了看沈风斓,对萧贵妃道:“不稀奇,朕记得沈侧妃,也是幼年早慧。”
两个幼年早慧的人生下的孩子,自然更加出众。
萧贵妃顺势道:“听闻长公主求到圣上跟前去了?斓姐儿是沈太师的嫡女,才貌双全秀外慧中,长公主府还有比她更好的女子吗?”
萧贵妃难得出口夸赞别的女子。
长公主府自然没有比她更好的,长公主府就一个女子——卫玉陵。
沈风斓和轩辕玦对视一眼。
长公主没得到他的同意,竟然私自就到圣上跟前求去了。
圣上怎么也没提过?
圣上笑着道:“你这张嘴啊,夸起人来厉害,损起人来也厉害。那小郡主一向爱到华清宫献殷勤,你不是也挺喜欢她的吗?”
萧贵妃抱着龙婉,不依不饶地哼了一声。
“从前没有比较,现在有了。小郡主能给臣妾,生出这么可爱的孙子孙女吗?”
说来说去,她就是不同意小郡主嫁给晋王。
沈风斓在旁听了,心中暗暗佩服。
萧贵妃一味说自己喜欢云旗和龙婉,却不对圣上说,要立自己为正妃。
她心里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
上回圣上寿宴,轩辕玦隐晦提出请求,圣上已经拒绝了。
她若现在还非要圣上立自己为正妃,势必引起圣上反感。
所以她只是拒绝卫玉陵这桩婚事,并不谈其他。
圣上无奈道:“朕只回她再考虑考虑,并未答应,你何必着急?”
说着看向晋王。
“听说你姑母找过你谈及此事,你如何作想?”
轩辕玦拱手答道:“儿臣若娶个母妃不喜欢的女子进门,岂非不孝?”
圣上听了捻须点头,父子两相视一笑,彼此有了某种默契。
椒香从外头走进来,福身禀道:“圣上,娘娘,是否要传膳进来?”
萧贵妃见好就收,抱着龙婉站了起来。
圣上道:“传膳吧。”
奶娘想把龙婉和云旗带下去,见圣上逗弄云旗笑得一脸慈祥,不敢轻易上前打扰。
还是沈风斓说孩子该抱下去喂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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