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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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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晋王,真正威胁到了太子的地位。
  直到这一次,太子与户部勾结之事,东窗事发。
  晋王不甚在意,“姑母不是已经答应了沈侧妃,不会再让小郡主给她添麻烦吗?只要她不麻烦沈侧妃,本王倒是无所谓。”
  卫玉陵进不了晋王府,能见他的机会便不多。
  就算被她堵上,不过费些口舌赶走便是。
  长公主面色一僵。
  晋王这口气分明是在告诉她,不仅她长公主不愿意卫玉陵成为晋王妃,他更加不愿意。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长公主迟疑道:“晋王知道,玉陵对你是一片苦心。若非是这番苦心,她不会去做那些蠢事。”
  晋王好奇地挑眉,直视长公主。
  “姑母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些?您一向不希望小郡主同我多往来,为何如今倒替她在我面前说好话?”
  长公主一愣,想不到她的那点心思,晋王一眼就看破了。
  她索性直言道:“从前本宫愚昧,以为帮着皇后和太子,便是在帮亡夫。是沈侧妃点醒了本宫,若是亡夫在世,绝不会希望本宫同流合污。”
  晋王不禁好笑。
  “姑母能迷途知返,当然是件好事。”
  “你晋王同太子是死敌,难道就不希望我长公主府,站在你这一边?”
  长公主抛出一个,极有诱惑力的鱼饵。
  “姑母的条件,莫非是让本王娶了小郡主?”
  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她对卫玉陵的承诺,缓缓地点头。
  “正是。”
  长公主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妹。
  纵然卫大将军已经故去,她作为遗孀,在军中仍有威望。
  获得长公主的支持,就等于在争储的道路上,前进了一大步。
  这样的诱惑,换成是任何一个皇子,都无法拒绝。
  代价并不算大,只是他晋王正妃之位罢了。
  见晋王沉思,长公主趁势又道:“圣上那边,你不必担心。只要你点头,皇兄会给本宫这个面子的。”
  卫玉陵苦苦追求他这些年,嫁给他,也算是成全了她的名声。
  长公主,也只有卫玉陵这一个女儿,这对她而言,无疑是改换门庭的重要决策。
  而晋王却摇了摇头。
  “姑母,恕本王难以从命。”
  轻易就能到手的一口好肉,晋王竟然拒绝了?
  长公主万万没想到,他真的拒绝了。
  “你是看不起本宫,还是真的有这么讨厌玉陵?”
  她知道晋王一直拒绝卫玉陵,可大丈夫不拘小节,为了那个位置,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又有何妨?
  晋王再度摇头,“姑母误会了。玉陵对本王一片深情厚谊,本王焉能不知?不是讨厌她,只是这个正妃的位置,本王早就许给旁人了。”
  “许给旁人?是谁?沈侧妃?”
  长公主冷笑一声,“晋王不会还幻想着,让沈风斓做了正妃,沈太师就会投向你吧?”
  沈太师受器重的主要原因,就是他不党附。
  一旦他也开始党附,圣上绝对容不下他。
  到那时,他在朝中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众皇子频频讨好他,他却怎么也不动心。
  他看得清楚自己的地位,绝不会让自己成为无用的弃子。
  晋王扬起唇角,笑得自信又不轻狂。
  他气度内敛,淡定道:“本王对沈太师并无奢望,只是不想拿自己的妻子,作为利益交换的工具。”
  长公主面色稍稍好看了些,以为晋王仍是少年脾气作祟。
  她缓了缓口气,慢慢道:“你先不必急着答复本宫,慢慢考虑,本宫等你改变主意。”
  她说罢,不给晋王回话的机会,起身便朝着兴庆宫而去。
  晋王站在不远处的身后,长身玉立,脑后的发带轻轻飘扬。
  不知怎的,自从沈风斓说他束发带更好看之后,他就不再喜欢那些金冠玉冠的了。
  朝臣们见了,不但不觉得他失礼,反而夸赞朴素。
  他就此便习惯了束着发带出入,宫中的小宫女远远看见了,都羞红着脸站到一旁。
  从前的晋王殿下风采卓然,混上上下却透着一股生人莫近的疏离。
  不像现在,站在他的身旁,兴许还能得到他不经意的一笑。
  那一笑犹如春风,叫人心旷神怡。
  这不,远远从凉亭中走来的晋王,面上又不自觉染上笑意。
  这个晋王正妃的位置,他谁也不给。
  除了沈风斓。
  想及此,脑中便浮现出她临窗读书的模样,修长的脖颈白得放光。
  那线条优美地延伸进衣领里,叫人恨不得探一探其下的景致……
  他笑意微微,一众偷觑的小宫女,面上染上羞红。
  ------题外话------
  南青青和老詹的副线终于写完,接下来不会大篇幅占版面了。
  让我们回归斓姐儿和晋王殿下欢喜冤家的生活,太子已经倒得站不起来了,斓姐儿和晋王该愉快玩耍了。
  所以下一章发糖呦~


第120章 良久,他拥着她入眠
  “什么?长公主主动向你示好,还要把卫玉陵嫁给你?”
  沈风斓不禁好笑,长公主前后态度大转弯。
  从前一心帮着太子,不愿意卫玉陵多接触晋王。
  现在却主动要把她嫁给晋王。
  “我原以为,太子的党羽之中只有长公主府幸免于难,这是他们反击的唯一倚仗。现在看来,太子一党再也成不了事了。”
  长公主非但不会再尽心帮助太子,还要改投晋王的门户。
  轩辕玦道:“如果是卫家,那太子还有希望。只有长公主府,不成气候。”
  卫大将军,那是一个功盖山河的传奇人物。
  人死如灯灭,未亡人再如何费心经营,也回不到当年盛景。
  沈风斓笑道:“长公主到底还是圣上唯一的胞妹,殿下就这么拒绝了,岂不可惜?”
  他亦只是笑着,看着她沉默不语。
  彼此心中有种默契,不言而喻。
  她知道,他为何拒绝。
  他也知道,她知道他为何拒绝。
  沈风斓别过眼去,嗔道:“殿下要娶谁都不妨,小郡主那个性子,是不会为殿下提供助力的。好歹也娶个大家闺秀,名门淑女。”
  轩辕玦托腮,故作思考状。
  “那太师府算不算得上名门大家?”
  他是铁了心了只想娶沈风斓,换谁他都看不上眼。
  沈风斓却忽然眸子一暗。
  “殿下也看到了,前次在金殿之上,圣上可没有这样的意思。”
  太子已倒,无力回天,她心中畅快。
  此刻再看晋王殿下,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之感。
  这种感觉,让她格外舒心。
  她终于可以正视晋王对她的感情,也可以堂堂正正地,回视他的感情。
  唯独不能是以妾室的身份。
  轩辕玦明白她在想什么,便笑道:“今日进宫,父皇同我摆了一盘棋局。”
  沈风斓对围棋毫无研究,只得听他细细说来。
  “父皇的意思是在暗示我,他心中真正属意的储君并不是太子。反而是为了让他属意之人韬光养晦,才故意把太子放在那个显眼的位置。”
  沈风斓道:“大概圣上心里也清楚,大周的江山,不能交给太子这样的人。”
  这样,愚蠢的人。
  那圣上属意的人,到底是谁呢?
  是他最宠爱的晋王,还是有贤王之称的宁王,又或者……
  “卫大将军去后,卫皇后就显得越来越不堪母仪天下了,父皇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差。”
  轩辕玦沉吟道:“所以父皇这一回没有废太子,并非是心生怜惜,只是在布局。”
  “那殿下以为,圣上真正属意的,是谁?”
  沈风斓问起这话来,倒是轻松。
  要让轩辕玦回答,却很沉重。
  他自然是希望,圣上属意的人选是他,可圣心难测……
  他摇了摇头。
  圣上没有明说,那他便不必去揣度。
  “对了,去拿棋盘来。”
  他朝一旁的浣纱说着,沈风斓狐疑地看他。
  “殿下怎么忽然想到要下棋了?”
  他要叫谁陪他下棋?
  “父皇说,等他下次空闲的时候,召你进宫陪他下棋。我先替父皇领教领教,十岁就能打败廖亭翁的棋艺到底多神奇。”
  沈风斓面上一怔,只见浣纱已经端着棋盘出来了。
  “娘娘自从出嫁之后,就没碰过棋盘了。难得今日殿下兴致好,奴婢们也跟着沾光瞧瞧。”
  浣纱笑着摆上棋盘,听说圣上有这样的意思,心中替沈风斓高兴。
  能与圣上对弈,这不正说明了圣心回转吗?
  假以时日,圣上一定会让她,成为晋王正妃。
  沈风斓听到此话可并不高兴。
  自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没有放弃过读书。
  书是她与这个世界交流的最好途径,在书里,她了解大周的风土人情,和现世的世界观。
  她还努力练习写毛笔字,一开始看书要做笔记,她只能用炭笔随意划划。
  到现在,她已经能够写出一手自成一体的字了。
  她甚至拾起自己只知皮毛的古琴,反复练习,尽力不在人前露出破绽……
  偏就是围棋,她尚未来得及学。
  轩辕玦已经执起一颗黑子,想了想,忽然又放了下去。
  “你先选吧。”
  他多半下棋都是陪着圣上,圣上喜欢执白子,他便下意识执了黑子。
  沈风斓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
  晋王殿下这一辈子,难得会对谁有让这个意识。
  他是天潢贵胄,只有别人让他,哪有他让别人的。
  沈风斓忽然心情大好,看着他,把黑白棋盒的盖子都盖上了。
  “大好的日子,在这下什么闷棋?殿下不觉得,该庆祝一下吗?”
  太子的羽翼全被清除,连长公主都有了异心,卫皇后无计可施。
  南青青顺利嫁进了东宫,一切按照她自己的意愿有条不紊地继续。
  他们两人之间除去了太子的阴影,瞬间晴空万丈。
  就连圣上都对沈风斓,隐约露出好意。
  的确是大好的日子。
  “你想怎么庆祝?”
  沈风斓忙着把他的注意力,从棋盘上移开。
  她径直拉起他的手,一面朝外走一面道:“我这几日去大理寺监牢,路上常常经过一家歌舞坊……”
  人来人往的街头,忽然走来一对俊俏的公子。
  其中一个长身玉立,面容清俊,一双桃花眼顾盼神飞。
  若不是生得极高,只怕要叫人以为是女子。
  另一个矮一些,只到他的肩头,手中握着一把折扇,眉目却俊秀得更似女子。
  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纤尘不染,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少爷。
  两人站在一处,气度高贵,清冷的神情倒有些相似。
  只有目光看向彼此时,才带上一些笑意。
  “青天白日的穿成这样,你当旁人都是瞎子吗?”
  轩辕玦低声凑近她道,目光还瞟了一眼,她耳垂上的小洞。
  沈风斓满不在意道:“若是我单独走出来,旁人自然不信我是男子。可是跟殿下一起走出来,大家自然就信了。”
  “你的意思是,本王生得像女子?”
  他咬牙切齿,她哈哈大笑,随手抓过一个路边卖包子的。
  “这位小哥,你说说我们俩,看起来像什么关系?”
  她故意压低了嗓音来说话。
  那个被抓住的小贩一脸呆愣,叫面前两人的容颜惊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结巴道:“是,是兄弟吧?”
  一对儿兄弟倒是长得跟天人似的,就是可惜,有一个太矮了些。
  小贩看着沈风斓,一脸同情。
  “听到没有?是兄弟。”
  沈风斓一脸得意,手中折扇一扬,啪地一下又合上。
  轩辕玦微微蹙眉,一脸无奈。
  “你那把折扇到底是要打开还是合上?”
  沈风斓就不惯他,又在他面前打开合上。
  “殿下不觉得,这样很潇洒吗?”
  看着她得意微翘的嘴角,轩辕玦一时意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一头长长的青丝束成马尾,只装饰了一条湖蓝色发带,显得格外质朴又纯净。
  这样的她,比起女装来别有一番美好。
  因为贴得太近,沈风斓只能仰起头来看他。
  这个角度,能够清晰地看到他下颌的利落线条,紧实而坚毅。
  脖颈修长的流线中,凸起的喉结轻轻滚动。
  感觉他的手心覆在自己脑后,有一种莫名的,想靠近他的冲动。
  忽然,一阵怪声嘁嘁喳喳地传来。
  原来路上的人把他们两围成了一圈,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夭寿哦,青天白日的,两个男人在这里做什么啦?”
  “长得那么好看,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啊!”
  就连方才卖包子的小贩也在,摇头叹息道:“可惜了,我还以为是兄弟呢!这年头好看的男人啊,都去做兔子了。”
  沈风斓一惊,连忙拉着轩辕玦跑路。
  看到两个男人手牵着手,围观群众又是一片哗然。
  “有钱人家公子玩的,咱们可不懂哩!”
  沈风斓远远听见背后的议论之声,羞得耳朵都红了。
  倒不是为被误会成“兔子”而羞臊,是为方才那一瞬间,四目相对的情愫。
  两人已经脱离了人群,她就势要把手松开,轩辕玦却反扣住了她的手。
  “殿下,有人……”
  才甩脱一群围观群众,又要再招来一群吗?
  轩辕玦凑到她耳边,“早就叫你别穿男装,这下好了吧,被人当成兔子。”
  他说那兔子两个字的时候,显得十分暧昧。
  沈风斓不自觉朝一边躲,“穿女装还要戴面纱,更加显眼。何况今日出府不是同殿下说了?咱们要去翠袖摇。”
  翠袖摇,就是一品居旁边的那个歌舞坊。
  听闻是京中最好的歌舞坊之一,美人如云,舞姿动人。
  那舞袖一摇,就能勾去男子的心神,叫人乐不思蜀。
  故此,名作翠袖摇。
  沈风斓说,今日值得庆祝,不如去歌舞坊看看表演。
  轩辕玦言听计从,和她在一起久了,也忘了说女子怎么能去歌舞坊这样的话。
  他这才放开手,又大摇大摆地搭上她的肩。
  她身着男装,这个姿势,刚刚好。
  沈风斓老老实实被他胳膊压着,至少这个动作,还像是两个男人不是……
  天刚刚擦黑,翠袖摇的门外,点起了大红的灯盏。
  那灯盏密密麻麻从楼上挂到楼下,将整座楼,包裹成夜色中最耀眼的所在。
  便是无心看歌舞的人,从门外经过,也会驻足停留片刻。
  这时楼中便有穿得清凉的女子,妖娇妩媚地走来拉客。
  “公子,今日歌舞正好,何不来品鉴一番?”
  轩辕玦和沈风斓面前,就站了一个这样的女子。
  她笑容不卑不亢,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得冷淡。
  容貌称不上多美,看起来却叫人舒服。
  这和沈风斓想象中的景象,完全不同。
  她想象的应该是,衣不蔽体的女子,挥着帕子抛媚眼,口中喊着,“客官,进来玩嘛~”
  那女子如常迎上来之后,说了这句话,又被眼前两个男子的容貌一惊。
  在这翠袖摇里,什么样的男子她没见过?
  还是头一回看见,生得如此清俊的,活脱脱似从画里走来一般。
  沈风斓折扇哗的一声打开,将那女子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她下颌微收,正好用折扇挡在身前,在夜色昏暗中挡住了脖子与胸口的位置。
  做迎来送往生意的女子,对男子的特征最是清楚,这折扇就派上了用场。
  她压低了声音,嗓音略显沙哑。
  “给我们来个雅间,本公子不喜与人群混杂。”
  “有,楼上最好的雅间既能看清歌舞,又没人打扰,只是多费些银子罢了。”
  那女子目光朝她腰间一扫,并未看到荷包,只挂着一块极为清透的翡翠玉玦。
  单瞧那玉玦,便是价值连城。
  这种腰间不挂荷包的主儿,才是真正的富贵子弟。
  果然,沈风斓下意识转身朝后看了看,才发现自己今日出门并没有带浣纱她们。
  轩辕玦从袖子摸出一块银子给那女子,径自拉着沈风斓朝里走去。
  那女子掂掂银子的分量,面上露出喜笑,忙跟上去唤人带他们上楼。
  楼上最好的雅间,视野开阔,面向着底下的舞台。
  表演尚未开始,有小二上了茶点之后,又问要不要先传两个人来陪客。
  沈风斓眉梢一挑,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这陪客是怎么陪?
  陪着喝茶聊天,还是陪干嘛?
  她睁大眼睛看着轩辕玦,轩辕玦一脸淡定地回视他。
  她看着他做什么?
  好像他知道歌舞坊的门道似的。
  那小二一看两人的神情,便笑道:“二位公子是头一回来翠袖摇吧?小的给公子们说说。咱们这翠袖摇有歌姬也有舞妓,还有专门陪客的姑娘。”
  “陪客的姑娘们可以给公子表演助兴,也可以陪公子喝酒聊天。至于别的,只要姑娘们愿意,都不成问题。”
  沈风斓自然明白,他说的别的是什么。
  她好奇道:“那歌姬和舞妓,是不能陪客吗?”
  “能,当然能!”
  小二讨好地笑着,能进这个雅间的都是有银子的主儿,有什么不能的?
  “只是红牌的歌姬和舞妓,要的银子多些,别的规矩是一样的。”
  沈风斓跃跃欲试,看着轩辕玦目光不善,又咽下了话头。
  怎么感觉,他们两的举动反过来了?
  该有兴趣的一脸冷然,不该有兴趣的反而十分好奇。
  沈风斓只好道:“你先出去罢,一会儿有需要再叫你。”
  那小二的目光在两人面上一流转,很快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等他一出去,轩辕玦立马恢复了正常的神情。
  沈风斓道:“殿下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吗?试试又有何不可?”
  她又不想做什么非要姑娘们愿意才能做的事,听听小曲儿不行嘛?
  轩辕玦一脸拿你没办法的神情。
  “本王没兴趣,只是为着陪你玩罢了,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这家翠袖摇,是宁王的产业。”
  沈风斓端起茶盏,一边喝一边朝底下张望了一眼。
  口中应道:“哦。”
  听她这口气,她是早就知道了。
  “你何时知道的?”
  沈风斓漫不经心道:“上回在京郊他救了我,告诉我日后有事可以去一品居找他。我那日去找他询问青青那桩事,意外发现这条街的店面十分齐整,做生意都是一个套路。”
  那种套路,只要身临其境就能感觉得出来。
  不同的小二和掌柜,竟然有相同的气质。
  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显然是有人统一培养出来的。
  轩辕玦轻哼一声。
  “你有什么事需要找他?找本王就行了。”
  眼看晋王殿下又开启吃醋模式,沈风斓赶忙道:“殿下说来翠袖摇,是为此处是宁王的产业,何解?”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表演要开始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沈风斓目光向下方看去,果然方才还空旷的场地,一下子坐满了人。
  琵琶声起,丝竹悠悠。
  台上慢慢飘洒起花瓣,一串身着翠绿舞衣的女子,脚踝上的银铃锒铛作响。
  她们脚步轻盈,扭着纤细的水蛇腰上了台。
  沈风斓从太师府到晋王府,一直没见过大周的舞乐表演。
  沈太师一本正经,府中除了他唯一的男丁沈风楼,又常年不在京中。
  故而太师府没有圜养舞妓。
  晋王府就更不必提了,连两个通房丫头都是假的,哪来舞妓?
  总算能一见本朝舞妓的风采,她看得眼睛都不带眨的。
  轩辕玦对舞蹈不感兴趣,目光时不时总落在对面楼上的雅间。
  在昏暗的光线中,他视线敏锐地捕获着什么。
  忽然,一只手伸到了自己面前。
  原来沈风斓一边看舞妓表演,一边剥瓜子,剥到自己吃不完了。
  她就把剩下一半给轩辕玦。
  轩辕玦一笑,就着她的手,直接咬起了她手上的瓜子仁。
  手心一阵酥麻,沈风斓诧异地把目光从底下收回,才发现他是这样吃的。
  他吃得很认真,一次只咬一颗瓜子仁,嘴唇贴在她凉凉的手心。
  在这炎炎夏日里,这种温度让人格外舒服。
  而沈风斓碰着他温热的唇,只觉得酥麻难耐。
  最最过分的是,他吃完以后,竟然还微微伸出舌头舔了舔。
  一脸的意犹未尽。
  “好香,再剥一把。”
  不知道是说瓜子仁香,还是说她的手香。
  沈风斓心中暗道,谁再给你剥,谁就是傻子!
  她目光转过,不经意间,便看见对面雅间一个熟悉的人影。
  腰间佩剑的男子,常年一身劲装,身姿高大挺立。
  “那个人,好像是宁王身边的,叫做元魁。”
  沈风斓目光示意轩辕玦,让他朝对面看。
  元魁背对着他们,面朝雅间里头的厢房,似乎在警戒着什么。
  他是宁王的贴身侍从,料想里头之人就是宁王。
  轩辕玦目光一闪,看着底下一曲歌舞尽,舞妓如流水般慢慢散去。
  “想不想知道,宁王在里头做什么?”
  “殿下想看什么?”
  总不至于是看宁王和姑娘调笑吧,那只能是……
  “殿下的意思是,宁王在这里密会什么人,所以让元魁在外小心警戒?”
  轩辕玦道:“早就听闻他这个翠袖摇藏污纳垢,没想到你一时兴起来玩,竟真的遇上了。”
  沈风斓从怀中摸出一块白玉扳指,一脸无辜。
  “其实只是因为,来这里不要钱而已。”
  那块白玉扳指是宁王给她的信物,让她日后再出府逛街时,在他的产业底下不必花银子。
  轩辕玦一见那东西就不高兴了,随手解下了自己腰间的盘龙玉牌。
  “这是父皇赏赐的,本王自小戴到大。晋王府的产业在西南长街,你知道吧?以后要逛街,去咱们自家的铺子!”
  说着把那玉牌亲自挂在她腰间,顺手又取下了她的翡翠玉玦。
  “这块玉玦正合本王的名字,快给本王系上。”
  “那个是我二舅舅……”
  他目露威胁道:“本王知道,还跟陈执轼的那块扳指是一对,是吧?”
  云旗和龙婉百日宴那日,他看见沈风斓同陈执轼相视一笑,后来才知道还有这个典故。
  故而,他惦记沈风斓那块玉玦,已经很久了。
  防止他乱吃飞醋,沈风斓只得把玉玦给他系上腰间。
  “这还差不多。”
  随后,两人假意要去方便,摸到了宁王隔壁的雅间。
  令人尴尬的是,连带着雅间的厢房是关着门的,里头有人。
  不仅有人,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喘气声。
  跟晋王殿下一起听到这样的声音,实在是令人尴尬。
  她正要转身离开,轩辕玦却拦住了她。
  “若非如此,只怕还不好进去。”
  方才在他们那边的厢房,他留神观察了一番,门栓很是松散。
  床前有层层纱幔,视线不好,靠近隔壁厢房的那面,还有一扇高大的花梨木屏风。
  他从袖中取出一只匕首,一面趁人不注意插入门缝,一面同沈风斓说话。
  路过的人只会以为,两人是这个厢房的,正站在门口说话还没进去罢了。
  木头轻轻咔哒一声,门栓被匕首刮开。
  两人轻声走进厢房中,床榻上层层叠叠的纱幔里,溢出一声女子的呻吟。
  男子淫靡的声音,边喘息边道,“小乖乖,我的心肝宝贝儿,我的乖乖肉儿。”
  沈风斓眉头微微蹙起,轩辕玦用力一扯,将她拉到了屏风后头。
  这个位置,便是一会儿床上的两人出来,也发现不了。
  任宁王再怎么谨慎,也防备不到一对正在颠鸾倒凤的男女房中,竟然有人在窃听他们。
  轩辕玦将耳朵贴在墙上,听着隔壁的说话声。
  “……如今我等只能倚仗殿下了啊,求殿下切莫推辞,让下官等无依无靠。”
  说话之人显然是个官员,声音略显苍老,听不出是什么人。
  这朝中但凡说得上话的人,轩辕玦都听得出声音。
  想来此人品级不高。
  停顿了片刻,一把温和的嗓音响起。
  “本王力弱,如何比得上太子殿下?只怕黄大人错付心思了。”
  这声音,分明就是宁王。
  被他称作黄大人的,乃是原太子少师黄显荣,年过半百,胡须发白。
  他受太子一案牵连,被贬为国子司业。
  国子司业是从四品官职,皆因他一贯只负责给太子授课,党争之事较少涉及。
  圣上怜惜他文才出众,加上年事已高,才只降了三级挪去国子监。
  黄显荣一听宁王推辞,当下就着急了。
  “殿下!太子殿下的羽翼之中,居于高位的非死即流放,剩下的人位分不高,只属老夫还有些体面。下官斗胆替众人来求殿下,殿下看在昔日共事的份上,万勿推辞啊!”
  共事二字,旨在说明宁王从前为太子谋事的地位。
  轩辕玦听出他的身份来了,朝着沈风斓低声道:“这是原太子少师,太子的一众党羽之中,数他罚得最轻。现在能替余党来找宁王的,也就只有他了。”
  沈风斓点了点头,继续听宁王的回答。
  他显得很不情愿。
  “既然黄大人都这样说了,本王若再推辞,对不起大人的一番好意。只不过……还有哪些大人愿意跟随呢?”
  黄显荣的声音立马有了精神。
  “多谢殿下,臣等孤魂野鬼,总算找到栖身之木了。名册在这里,请殿下过目。”
  方才还一口一个下官,这会子立马改口称臣了。
  沈风斓心中不屑。
  太子还没被废,就已经树倒猢狲散了。
  这样想来,他也颇为可怜。
  此番收获最大的,反而是宁王。
  沈风斓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太子失势之后,晋王和宁王的争斗,只怕会更加凶狠。
  到时候,朝堂还能像现在这般宁静吗?
  她轻声一叹。
  轩辕玦认真地听着两人的谈话,可惜,他们后续的谈话并没有涉及到名册里的内容。
  见他一脸失望,沈风斓道:“像朴珍前一般的大官都不在了,殿下还在乎这些小喽啰吗?”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对于宁王,本王不得不防。”
  像宁王这等心机深沉,又善于隐藏锋芒的人,那些品级低的小官对他来说更加有用。
  沈风斓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忽然,木制的地板,传来一阵剧烈的声响。
  隔着屏风,隐约看见地面上,有两个人影在滚动。
  刺啦一声,她们面前的屏风被推向墙壁。
  沈风斓一惊,轩辕玦手快,搂着她朝后一退。
  两人已经贴到了墙边,那扇屏风仍在朝他们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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