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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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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
余杰一口答应,随后又压低了声音,“娘娘没有给南小姐,什么违禁的东西吧?尤其是刀剑一类……”
沈风斓目光朝他一斜,随后勾起嘴角来,淡淡一笑。
“怎么会呢?只是些衣裳银子罢了。”
南府门前。
沈风楼兄妹两个,都表示愿意帮詹世城,查清南青青这件事。
这不,沈风斓要去大理寺探监,他便要陪同前去,被沈风斓给了一个白眼。
“詹大人,我是晋王殿下的侧妃,您是京兆尹。你我二人用什么名义,同去大理寺监牢?再者,我去探望青青是手帕交感情好,你去探望,是嫌青青的名声还不够好听吗?”
詹世城一愣,忽然觉得女子活着真是不便。
明明是太子酒后失德玷污了南青青,圣上却将她一并视作奸邪。
他不过是想去看看南青青,却不能和沈风斓这个女子同行,也不能再为南青青添污点。
从前他没想过这个问题,直到自己所爱的女子遭受了这种不公。
詹世城思来想去,不能进去探望南青青,他总能做些别的什么吧?
他最后决定,去找南青青的父亲,南奇赋。
蹬蹬蹬——
门环扣得十分有力,门房伺候的下人,连忙迎了出来。
一见眼前之人身穿深红官服,便知道和自家大人的品级,是不相上下。
这样大的官,怎么会亲自扣门?
仆人一下子恭敬了起来,迟疑地问道:“这位大人是?”
詹世城耐着性子,“本官是京兆尹詹世城,速去禀报你家老爷,本官寻他有要事相商。”
那仆人一听这如雷贯耳的名字,再看眼前之人高大挺直,面目端正大气,一下子对上了号。
这就是那个,在朝上弹劾过晋王,又弹劾了太子的詹世城?
这就是那个,在圣上寿宴当众脱衣,说是心悦南青青的詹世城?
仆人一愣,连忙将他迎进门来,又朝一旁使了个眼色。
一旁的仆人飞快跑进内宅,去通知南奇赋。
詹世城知道自己这样来访,事前没有递上拜帖,十分鲁莽。
他毕竟也是武将世家出身,知道些规矩,故而放慢了脚步。
尚未走过前厅大院,只见一个人急急忙忙拱手迎了出来。
那人身着绫罗,脸上精瘦,两撇胡子呈八字摆在嘴边,看起来十分精明。
“詹大人,久仰久仰!”
南奇赋一迎上来,就说了一句瞎话。
詹世城和他品级相同,却因为大胆弹劾晋王得到圣上赏识,南奇赋一直对他心有不屑。
眼看他这回又弹劾太子,并且有大获全胜的可能,南奇赋才对他高看一眼。
最最重要的是,詹世城当着众人的面,承认心悦他的女儿南青青。
虽然南青青被关进了大理寺监牢,但是詹世城这个金龟婿,他并不打算放过。
正想着等这事稍稍平息一些,他再带着礼亲自上门,去和詹世城套个近乎。
没想到,金龟自己爬上门来了。
南奇赋笑得满脸都是牙,只觉得得来不费功夫。
詹世城朝他拱手一礼,背脊深深躬了下去。
这可不是同级官员行的礼,而是晚辈对长辈之礼。
果然,詹世城朗声道:“见过南大人。”
他是为着南青青,所以在她的父亲面前,把自己的辈分压了下去。
南奇赋对此十分乐见,亲热地拉着詹世城的手,把他迎进了前厅。
“快坐快坐,来人呐,快把最好的茶沏上来!”
底下人一听便会意,忙去沏上好的明前龙井来。
无论什么客人进了南府,南奇赋都会说,沏最好的茶。
当然,这里头的隐秘只有南府的下人知道。
他若说,沏上最好的茶来,那就是告诉下人,沏寻常的茶。
他若说,把最好的茶沏上来,那就是告诉下来了,沏中上等的茶。
今日詹世城来,他说的是“快”把最好的茶沏上来。
这便是真的告诉下人,沏最上等的茶了。
可惜詹世城是个粗人,给他再好的茶他也喝不出来,只囫囵了一口。
随后便进入了正题,“实不相瞒,南大人。我今日是为了青青的事来的,不知大人有何想法?”
有何想法?
哦哦,南奇赋好像明白了,他问自己的是什么想法了。
他咬紧了牙,做出一副极其气愤的模样。
“南青青这个不孝女,与大人情深义重竟不知珍惜,还与太子殿下发生了那等丑事。真是丢尽了我南家的门楣,让本官丢尽颜面!”
詹世城没想到,他在私底下,竟然还是这套说辞。
原来他不是当着圣上的面胆怯,而是真的这般是非不分。
他陡然心生厌恶。
那么单纯善良的南青青,她的父亲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他打断了南奇赋的话,“南大人,我不是问你这个。便是你觉得青青丢了你南家的门楣,她毕竟是你的嫡亲女儿。眼下你可有什么法子,救青青出来?”
南奇赋一愣。
“救她出来?詹大人,你是不是脑子又糊涂了?”
南奇赋一直对詹世城的脑子,表示很深的怀疑。
他道:“青青已经失身于太子了,难道詹大人想救她出来,还要娶她不成?”
詹世城的官职不算高,到底是从三品的朝廷命官。
便是稍微富庶些的乡绅土豪,也不会娶一个婚前不贞的女子——
那叫破鞋。
詹世城却点了点头。
“我仔细想过了,此事不关青青的事。她单纯善良,这件事是受人陷害,并非她有意。她现在比谁都痛苦,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抛弃她!”
这下南奇赋可以确定他的怀疑了。
詹世城的脑子,真的有点毛病。
正当此事,门外跑进来一个女子,生得和南青青一模一样。
“詹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
南子衿挣脱了自己的丫鬟,急切地跑上来,跪在了詹世城面前。
泪痕如雪,洗尽铅华。
“詹大人心悦姐姐,姐姐也对詹大人十分倾慕。如今姐姐遭此一难,求大人为她主持公道!”
看着南子衿和南青青相似的面容,詹世城心中动容。
此刻在大理寺监牢中的南青青,是否也满面泪痕?
他曲身扶起了南子衿。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青青救出来。”
南奇赋眉头一皱,正想把南子衿赶下去,忽然脑中灵光一现。
南青青和南子衿,原就是一对双生姊妹。
詹世城喜欢南青青,自然也会喜欢南子衿啊!
南奇赋不禁露出了笑容,为自己的想法洋洋得意。
“詹大人,青青涉身太子这桩大案里头,惹怒了圣上。岂是你我这等小官,能够救得出来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可不希望南青青被救出来,最好她赶紧死在监牢里。
这样就不会有人指着南青青,说南家的家风不正了。
只要南青青活着一天,便是给南家丢人一天!
詹世城听了他这番说辞,怒不可遏。
“就不出来就不救了吗?南大人连试试都不肯试,就直接放弃了,你还有把青青当做你的女儿吗?”
南奇赋见他动怒,连忙赔笑脸,生怕把金龟气跑了。
他指着南子衿道:“詹大人不就是想娶青青吗?多简单的事。你就把子衿娶了也是一样,她们姊妹二人是双生胎……”
“南大人说得什么话!?”
詹世城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南子衿跪在地上愣神。
南奇赋自有一套歪理,振振有词道:“本官说得不对吗?难道你宁可娶个破鞋,也不要一个黄花大闺女?”
嗖的一声,詹世城极快地出手,一拳打在南奇赋的脸上。
“我忍你很久了,你这个混账爹!青青怎么这么命苦,摊上你这种王八蛋!”
他直接将南奇赋压倒在地,一拳一拳地招呼了上去。
“你自己的女儿受人欺负不去救,我要救你竟然还阻拦?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枉为人父!”
“你叫什么南奇赋?你直该叫个南奇葩!”
南奇赋身形瘦小,被詹世城压在地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哀叫连连,朝着愣在一旁的南子衿大喊,“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叫人啊,哎呦!”
南子衿终于动了起来。
她从地上爬起,走到了门口,脚步一滞。
而后,她合上了前厅的大门,用背脊顶住了门。
她的目光带着冷意,那是一种双生姊妹的心有灵犀。
就好像南青青在监牢中,正透过她的眼,看着这一切。
南奇赋看见她森冷的面容,只好忍着疼,大声叫喊试图把人引过来。
“闭嘴吧你!”
詹世城奋力一拳,将他打晕在了地上。
进南府前,詹世城焦躁不安,试图通过一切可能的方法,来救南青青。
离开南府之后,詹世城正了正衣冠,心中多了一分坦然和坚定。
在他身后,一众南府的下人一边忙着救治南奇赋,一边威胁他要去京兆尹府状告他。
“本官就是京兆尹,诸位有何要告?”
詹世城气死人不嫌事大,此话一出无人敢应。
被打晕的南奇赋悠悠醒来,“你,你别得意!本官非去御前告你不可……”
詹世城的面上,现出一丝邪恶。
“恐怕圣上为着青青这事,正气着你呢。你要是不怕死,就去御前试试?”
说罢扬长而去,留下南奇赋再次晕厥。
这次,他是被气晕的。
回到晋王府的沈风斓,听闻了詹世城这事,不禁赞叹。
“打得好!南奇赋这种人,也配做父亲吗?”
她昨儿在大殿之上,就想打这个南奇赋了。
从前只是些许听闻,南青青姊妹的父亲十分严厉,对她们姊妹较为苛刻。
今日一听说这事,才知道这是一个何等厚颜无耻之徒!
他竟然想把南子衿塞给詹世城,让南青青在监牢中自生自灭?
真是无耻至极。
轩辕玦听了她对南奇赋的咒骂,不禁想到了沈太师。
当初沈太师将她禁在桐醴院,是不是也希望她不吃不喝,羞愤而死?
可惜沈风斓不是南青青,不是一个遇见事情,就放弃生存的弱女子。
也幸好有她的不放弃,才能有他们现在的相识,才能有云旗和龙婉两个,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
所以沈风斓对南奇赋的咒骂之中,更多的是,她对沈太师的怨念吧?
出于人道,她不能骂沈太师,只能将这股怒气发泄到南奇赋身上。
轩辕玦一直静静听着她的话,沈风斓以为他不会表态。
没想到在她停顿下来喝茶的时候,他忽然开了口。
“对,南奇赋这个混账东西,活该老詹打了他一顿!”
沈风斓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他这是,在应和自己?
她不禁好笑,取下帕子抹了抹嘴角,“殿下应和得,好生硬。”
不过她听着,怎么觉得心情大好呢?
那个女子不想在自己发怒的时候,身边有个人同仇敌忾,和你一起讨厌你讨厌的人?
这样的存在,在后世被称为闺蜜。
而在此时,高贵的晋王殿下,竟然扮演了这个角色。
沈风斓笑了起来,“不过,还是谢谢殿下。”
轩辕玦听了这话,心中暗暗欢喜。
妇人做的事又如何?
只要沈风斓高兴,他愿意在她每次生气的时候,陪着她发泄。
“殿下觉得,这件事和宁王是否有干系?”
有关于汪若霏那一段,沈风斓原话复述给了他。
轩辕玦淡淡一笑,“便是宁王不知道,难道汪若霏借南青青来设计太子,就不是为了他能得势了吗?”
知道也是他的干系,不知道,也是他的干系。
就好像卫皇后命人设计下药,难道不是为了太子的地位?
便是太子当初真的不知情,那也是他的罪。
“像我们这些皇子,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底下人无论做什么,便不是主子的指使,说出旁人也不会信。”
沈风斓忽然想到,那段晋王还被禁闭在府的时候。
御史丞管布弹劾龙骑营将领龙骏,触怒了圣上。
晋王殿下金尊玉贵,却每日都朝外跑,设法打听是否是他手下的人做的。
因为他明白,手下的人做的,就是他做的。
在圣上或是其他人眼中,这并没有什么区别。
沈风斓抿着唇,樱桃小口抿成一条细细的直线,看着极为诱人。
轩辕玦不禁凑近,只听她忽然道:“还是不一样。”
“如果真的是宁王授意的,这样阴险奸诈之人,不值得我们和他结盟。如果不是他做的,我才能放心未来合作。”
在她看来,党争是次一等的,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最看重的,是人品。
宁王的党羽或许不干净,谁能保证自己的众多羽翼,都是良善之辈?
晋王殿下如此骄傲,他的党羽也未必没有阴险小人。
她要知道的是,宁王到底,是不是这样的小人。
轩辕玦一愣,想着她的说辞,似乎也有道理。
“那你想怎么查明,此事到底是不是宁王的授意?”
沈风斓看着他,眼睛眨巴了两下,似乎没听懂他的话。
“查什么?直接问啊!”
轩辕玦:“……”
看着他一脸吐血的神情,沈风斓笑了笑。
“先问,看看他如何回答。若是他答得不清楚,便不必查了,盟约中止。若是答得能够说服我,我就信他一回。”
轩辕玦眉稍一挑,“万一他只是会演戏呢?你就这般自信,自己能够看对?”
沈风斓冲着他狡黠地一笑。
“那我问殿下,你是从何时起心悦于我的?”
轩辕玦一惊,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恼羞。
“可……可能,是火烧梧桐林那次吧……”
沈风斓果断地朝他摇了摇头。
“你在说谎。”
轩辕玦尚未反应过来,只见沈风斓笑着出门去,仰天说道:
“明明是在更早之前!”
他的耳根,腾地一下红了。
——
出了门的沈风斓,带着浣纱和浣葛,在繁华的街头闲逛。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面上覆了一层黑纱,衬着一袭玄色的衣裳,颇有些生人莫近的味道。
她状似不经意地闲逛,看到什么精巧的首饰,便让浣纱她们买一些回去。
难得出来逛一次街,她自己虽没有什么喜欢的,给丫鬟们买些赏玩也好。
浣纱还买了一只精巧的风车,用纸叶子做成,看起来格外清新。
“这个回去给大公子和大小姐玩,他们一定喜欢!”
不多时,两个丫鬟手里,便提了许多的东西。
沈风斓的目光在街边的商铺流转,忽然看了一家高大的门楼,上头挂着一品居的酒招。
不禁眼前一亮,朝着浣纱和浣葛示意。
“逛了这许久,咱们进去歇歇脚,吃点东西。”
------题外话------
斓姐儿和晋王的情感渐入佳境。
顺便这里说一句,南青青这个故事,其中很多细节,都是在影射斓姐儿当初和晋王发生关系的事。
会让斓姐儿想明白很多,也会让晋王想明白很多。
能否让斓姐儿释怀曾经的屈辱,敬请期待。
第115章 救她,也是救他自己
才走到酒楼门口,一个肩上搭着白巾的小二,快步迎了出来。
见着沈风斓一行,他很快地扫视了一眼。
嗯,女客。
嗯?
有钱的女客!
他心中一喜,面上笑盈盈道:“客官楼上雅间请!”
走在前头黑纱遮面的女子,气势骄人,显然是主子。
虽然一身玄衣丝毫不出众,那料子可是等闲难以见到的,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再细看她身后两个丫鬟,若不是站在这玄衣女子后头,只怕要以为她们是中等人家的小姐。
故而他招呼得格外热情,径自把三人迎到二楼。
走到二楼,沈风斓的脚步却未停止。
那小二忙道:“客官,那三楼可不是寻常人能去的。得是——”
沈风斓轻轻一笑,“知道,得是你们宁王殿下相邀的,对吧?”
小二一惊,想不到眼前的女子竟然知道。
听她说话的口吻,还是识得宁王殿下的。
他越发躬起了腰,恭敬道:“夫人说得甚是。”
“去请你们宁王殿下,就说我在这里等他。”
她轻飘飘地落下这么一句,婷婷袅袅地朝楼上走去。
头也没回。
小二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禁一愣。
真是美人在骨不在皮啊。
只瞧这纤纤细腰婀娜身姿,便能想见,那面纱底下是何等美貌……
宁王赶到一品居的时候,径自朝着那道门扉半开的雅间而去。
屋中清风徐徐从窗外送来,格外明亮凉爽。
一张雅致的圆桌上,摆着几道清凉可口的小菜,并一壶好茶。
三个女子不分主仆,间错坐在桌前,正在闲聊着什么。
一派吃饱喝足了的闲适模样。
听见他走进来的动静,浣纱和浣葛二人连忙起身,侍立一旁。
沈风斓的目光从窗外移回,落在他身上,轻轻一笑。
“宁王殿下这间酒楼,是租的门面还是自个儿的产业?只怕全京城就数这里地段最好,可谓客似云来啊。”
她从这个雅间看出去,视野极其宽阔,远处就是皇宫。
倘若有人在这个位置,观察宫中人来人往的动向,是极好不过的。
他在沈风斓对面坐了下来,假装没听懂她话中的深意。
“是本王的产业。不过这一品居开起来的时候,位置算不得好,这边儿上都是民居。”
他的手朝窗外一指,划了个半圆的弧。
“后来京中道路整改,门前才宽阔了起来。又开了许多成衣、首饰、舞乐坊等商铺,这条街才热闹起来。”
沈风斓一笑,眼角朝着一旁的矮几上一斜。
那矮几上头放着的各色盒子,都是方才她们沿街逛来买的东西。
“殿下说的可是这些商铺?方才我们都去逛过了,还买了不少东西。”
她话锋一转,“算是替殿下挣了不少银子,不如这一顿就免了帐如何?”
浣纱和浣葛诧异看去,没想到她们买的这些东西,都是出自宁王的产业。
沈风斓看似漫不经心地闲逛,这家店买买,那家店看看。
原来都是别有用心的。
对于她的聪慧,宁王笑得有些无奈。
“当然可以。本王在这里,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子付账?”
这话便是默认了,整条街的商铺都是他的。
宁王很有做生意的头脑,先是在绝佳的位置买下店面,事后设法在门前开辟街道。
对于他一个王爷而言,要想让工部在整修京城道路的时候,往他心意的方向开辟街道,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而后他买下了整条街的商铺,将各色产业都开了起来,互相带动。
譬如这一品居,她进来之前就观察过了——
左边是一家名叫翠袖摇的歌舞坊,右边是一家叫做金玉阁的首饰铺。
来酒楼请客喝酒的男子,酒意微酣,便要相约去翠袖摇看歌舞寻乐子。
寻到了相好的歌姬舞妓,正好到金玉阁给相好买首饰,博美人一笑。
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只是不知道他有这样大的产业,卫皇后和太子知不知道?
贤妃又知不知道……
沈风斓道:“今日来一品居,倒不为让殿下付账,只是有句话要问。”
宁王娴熟地举起桌上的茶壶,替她续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问。”
“太子与南家小姐的事,我事先竟丝毫不知情,宁王殿下可知情么?”
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禁一愣。
“在大殿之上本王就回应过你了,此事本王同你一样,毫不知情。”
沈风斓追问道:“那汪若霏故意把南青青的裙子泼湿,使得她在换衣裙的时候被太子闯入,此事殿下又知不知情?”
他的手一滞,上好的茶在他口中,骤然变得苦涩。
吞也不是,吐也不能。
最终只能忍着苦咽下。
他道:“本王不知情,但也不能推说,此事与我无关。平西侯府是贤妃的母家,他们要做什么,无非还是想培植本王的势力。”
对于太子这两桩罪行撞到一起,他早就察觉出了不对。
晋王和沈风斓,都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恒王又不可能事先知道,詹世城会在今日弹劾太子。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阵营所为。
毕竟将太子府那笔糊涂账交出去,这件事贤妃是一清二楚的。
直到今日听到沈风斓所言,他才能够断定。
想不到,竟然是汪若霏。
“殿下的意思是,汪若霏是受了贤妃的指使,此事与你无关?”
宁王淡淡地抬起头来,面色有些难堪。
“贤妃要做什么,不会事事与本王商量,只会告诉平西侯府的人。而本王要做什么,她就非要知道不可。她自来是如此,除了对平西侯府的人以外,谁都不信。”
沈风斓若有所思。
要说贤妃对宁王不信任,他是养子,情有可原。
但贤妃为什么要信任平西侯府?
她一个连宗的表小姐,和平西侯府不沾亲不带故的,何以如此信任?
“你不信?”
宁王沉声道:“本王可以证明给你看。”
——
仍是一品居三楼的雅间,窗外远远能看得见宫城。
宁王独自坐在桌前,自斟自饮,带着些许愁绪。
桌上只有一把酒壶,两个冻胶石杯,显得分外寂寥。
汪若霏踏进雅间,微微惊讶,见他正往杯中倒酒,忙上前拦住了他的手。
“表哥这是做什么?”
她尖尖的眉头轻轻蹙起,似乎对宁王自暴自弃的模样,很是惊讶。
“太子已经被关进大理寺监牢了,表哥还有什么不高兴的?这个时候应当庆贺才是。”
宁王轻轻一呻。
“庆贺?该庆贺的是晋王,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的设计,与本王什么相干!”
他故意这般说,面露颓废之色。
汪若霏叹了一口气,慢慢在他身旁坐下。
“表哥,我知道你对晋王殿下,一直有心结。是,他有父母疼爱,自小什么都不缺。但是你还有贤妃娘娘,还有平西侯府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上露出一丝骄傲。
从不在外人面前坦露心思的宁王,在她面前总能坦言心声,让她骄傲于自己的手段。
平西侯府的强盛,足以成为宁王最大的助力,又让她骄傲于自己的出身。
而宁王听了她这话,不露痕迹的朝左边厢壁一瞥。
隔着薄薄的一道可活动厢壁,那边的厢房里,沈风斓正贴在上头侧耳倾听。
宁王把汪若霏找来,就是要证明给她看。
她却意外地听到了汪若霏口中的,宁王对晋王一直有心结。
想来也是,同是天家子弟,同为皇子,他们的待遇却有天壤之别。
一个众星捧月,一个被苛刻虐待。
这种心结,总比沈风翎对她的那种“被害妄想”,要正常得多。
宁王的声音淡淡传来。
“母妃从未将我视作她的亲生孩儿,有又和没有什么区别?平西侯府终归是母妃的母家,不是我的。”
这话说得带着三分醉意,还带着七分的埋怨。
要不是旁观者清,沈风斓都要以为他是真的吐露心声了。
果然,汪若霏似乎一下就信了他的埋怨,连忙劝解。
“表哥这是说的什么醉话?姑母便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她现在汲汲营营,平西侯府汲汲营营,不都是为了表哥能登上大位吗?”
沈风斓好容易才将这句话听清。
汪若霏行事很是小心,便是在宁王的地盘上,她也习惯性将这种话压低了声音。
宁王道:“真的……真的会支持我登上大位么?”
“当然是真的。姑母没和你说吗?太子和南青青在后殿发生苟且之事,就是我一手办的!”
汪若霏此言一出,忽然听得隔间恍当一声——
原来是沈风斓一吃惊,不小心碰到了墙角陈列的摆设。
一个小小的罗汉瓷像被碰着,摇摇晃晃了好几下,终于还是摔到了地上。
沈风斓心道不好。
那一边,汪若霏大喝一声,“谁在偷听!”
一听到她的声音,门外的护卫冲进来,摸索了一番便推开了那个活动门。
汪若霏一眼便看见,沈风斓出现在门后的雅间里。
“沈风斓?”
她一瞬间有些不可思议,而后迅速朝宁王回头道:“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姑母说的是真的,你对她动了真情?”
沈风斓为她的话吃了一惊。
谁对谁,动了真情?
宁王一怔,尚未开口,沈风斓迅速地反应了过来。
是她要让宁王给她一个解释的,现在已经可以确认,南青青的事并非他本意。
她不能让宁王因为自己,失去平西侯府这个支持。
那对他多年的隐忍,实在不公。
心思一动,她已然有了对策。
“怎么?你有脸做丑事,没脸让人知道吗?若不是见到平西侯府的轿子尾随进来,还不知道青青的事竟是你的手笔!”
“好一个端庄大气的汪家大小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脸皮竟然也不红,实在叫人纳罕。”
汪若霏很快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冷笑一声。
只要不是宁王让沈风斓进来的,她就有了底气。
“沈侧妃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做了丑事的是南青青,与我何干?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在宁王殿下的地盘说这话,就太愚蠢了。”
沈风斓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她,而后反唇相讥。
“那汪大小姐当着宁王殿下的面,把那些肮脏的丑事说出来,就不愚蠢了吗?”
她隐约能够听出,汪若霏说那句你对她动了真情时,话音里有难以控制的愤怒。
像是心悦宁王,更像是一种强烈的占有。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家养的狗,忽然舔了别人的手。
毫无敬意可言。
被沈风斓这样揭开,她面上有些挂不住。
不禁朝宁王看了一眼。
他会觉得自己,太过阴险狠毒么?
那好像并不重要。
汪若霏道:“表哥说过要娶我的,岂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挑唆,就嫌弃了我?”
宁王的面色很快地一变,尚未让人看清,已经恢复如常。
只有沈风斓看清了,他眼底那一丝慌乱。
看来汪若霏所言不假。
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一个当着她的面表现出十分心悦的男子,竟然还对别的女子许过婚姻的诺言。
尤其这个女子,还是他明明就知道有多阴险的汪若霏。
沈风斓勉强一笑。
权力地位,当真就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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